我瑟瑟发抖的躺在床上,只能睁着眼睛看他,眼里尽是求他放过。
我此生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软弱过,求人根本不可能。只怪以前过的太顺风顺水,以至于忘了人性。
忽地,奶奶将画面声音微微调大,瞬间的喘息声不堪的入耳。
而我却动弹不得,说不出话来。
奶奶哭泣着,揉着我的脑袋“鲤儿,自从你命数变了,你的人生将会出现很多变故,再也没有曾经那么一帆风顺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你要坚持住。”奶奶从兜里掏出一块红色的盖头,顺手将我眼角的泪抹干,亲手盖了上去。
随着满眼的红色微光,和眼前她出门的虚影,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良久那门口的流浪汉才关门,啪嗒一声,明明很轻的关门声,我确是听的心惊肉跳的。
房间内依旧充斥着那种喘息声,氛围一度尴尬到极点。
身上盖的薄被被掀开,我心紧张到出血。
我的盖头忽然被人掀起一角,刚透出一丝光亮,还没看清人,又被盖住了。还好是那种透气性好的料子,不然没被吓死也得被憋死。
房间的灯光突然阴暗下来,闪烁不已。
流浪汉就那么站立在我床前,一动不动看着窗口。投影仪里的画面,依旧滚动着各种姿势。
我是又羞又臊还害怕。虽然平时嘴炮没少嗨,真到这事,还是怂的和个龟孙一样。
看着一动不动的投影仪,不对是流浪汉,我猜想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而我使劲转动着眼珠子也没办法看到窗口。
突然“砰”的一声,流浪汉被一股莫名的力气打趴在地。
“她,也是你这种肮脏的凡人能染指的?滚。”耳畔突然响起一阵阴风,随着风扫过,头盖被掀起的一角,瞧着地上的流浪汉突然的消失。
“噗,”随着窗口处传来一声跌落的声音,似乎有人像电视机里放的吐血画面般。吐了一口鲜血。
房间的灯,彻底昏暗了下去,只有那投影仪的轻柔的微光,照射的另外一个身影,清冷阴森的朝着我这边走来。
我睁大眼睛,死死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屏住了,只是那投影仪里尴尬的喘息再次响起。
这次又是一阵激烈的声音。
男子捏紧的拳头咔咔作响,一阵阴风扫过,投影仪也被打翻在地,摔的粉碎。
窗口洒落一片轻柔的月光,照亮一丝光线,而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微风轻拂,我的唇突然被一张冰凉的唇覆盖,隔着红色的盖头,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他是在亲我。
很甜腻的吻,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一个男人,加上被投影仪的画面洗脑,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忽然,房间空间骤然冷了半分。盖头被他掀开。
我愣然看去,是他,那个红棺材里的男子,他此时身着依旧是那一身喜袍。
此时正阴冷的看向我,他在看到我的一瞬间,愣了半晌。
那张与棺材里别无二致的脸。
他伸手抚摸着,冰冷的触感,让我身子一抖,虽然长的好看,可是我也知道,他不是人。
他是来杀我的?
我狐疑的看向他,过成现在这个鬼样子,还不如死了算,早死早投胎。
他盯了我好一会,冰凉的手顺着我的脸往下划,直到划到我脖子处,他闭上了眼,转轻拂为掐。
“你为什么会看到她,为什么?”他凶狠的低着头,眼里满是遗憾,不甘和痛苦。似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我任他掐着,闭着眼睛,真想告诉他,“我不想看的。是有人故意带我去看到的。”真是个蠢货,你自己老婆你看不住,来怪我。
那人憨憨松手,只留下一句,“我们还会再见的。”忽的消失不见了。
我看着他消失,身子一沉,整个人睡去。
一大早,我看着狼藉一片的房间,才知道昨夜并非是梦。
赶紧起身跑向奶奶的房间,房门虚掩。床上流浪汉和奶奶躺在一块。
虽然衣服整洁并未乱,但是我心里依旧不好受,试着叫醒奶奶。
“奶奶,你醒醒。”床上的奶奶,似乎一夜间老了很多。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示意一旁醒了的流浪汉将小时候,我经常想打开的木箱子递交到我手里。
伸手摸着我的头,眼里泪花不止。
我微微低下头,想听她说什么,最后只得到了一句咒语,符咒的咒语。
忽然耳旁的气息便断了,断的那样急那样的快。此时流浪汉王大叔伸手将木箱子往我身旁放下。
起身出门瞬间,他转头说道“我与你的事,是你奶奶和我商量好的,拿我的命换你活下去,换你不用经历九死一生,换你一生平安。我年纪大了,早就活够了,要死也死不了,是我甘愿的,可唯一难以启齿的方法,竟是与你同房。可惜,昨晚那人还是察觉到了,他冒着风险也要留下你,不论他是想折磨你也好,是爱你也罢,还是怎么样,记住,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你有一半的决定权。”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我看着床上已经断气的奶奶,擦干眼泪出门追了上去“王大叔,我奶是被他害死的吗?”
“是,也不是。”王大叔揉了揉我的脑袋,伸手从兜里翻出一张纸巾。
“为什么?”我没有接过他手里的纸巾,用袖子三两下擦干泪珠。
王大叔无奈冷笑一声,“你长大了,已经过了十八岁了,不要再像小时候那样共情了。这是你奶奶交代我的,她说,她要是走了,就再也没有人兜里随时备着纸巾,给你这个小哭包擦眼泪鼻涕了。”
“到底是不是他杀了奶奶。”我紧紧抓住王大叔的衣袖,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是,也不是。”王大叔依旧是那句让人莫林两可的话。
“我知道了。”我愣愣的低下头,对着王大叔跪了下去。
“谢谢大叔当日舍命相救之恩。如今我定会掌握好自己人生一半的决定权。”我重重的朝着地上磕头。
“求王大叔,替我守着奶奶,我会安顿好奶奶的后事。”我经常陪着奶奶做这些事,所以有些事打下手我是绰绰有余,学的是有模有样。
王大叔眼里露出些许赞许。
我换了了一身白色孝衣,额头绑着白色的孝布。提着一篮子香火棍,挨家挨户的敲开门。
大家一看我这模样,震惊不已。原本身体健康的神婆老婆子,居然在今晨睡去便没在醒来了。
邻居们,各种点燃了我带的一支引路香。
我们哪里是,引路香,香在哪里点燃,老人的魂魄便便跟到哪里去道别。像她这种满了60岁的老婆子,过了甲子就不再投胎的老人,算是寿终正寝。无病无难去了,很多人,特别是家里有老人的,都想沾沾福气。
只要年满60,大家都会接下香点燃,60以下的,不用带香。但是要把香一路插到城隍庙,将魂引进土地神那里报到,重新入地府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