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与刘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柯祁驱车前往工作室。
午后十二点,施浅与陆云云来到八号,在一楼餐厅吃过饭后,便上楼陪许繁乔做孕妇瑜伽。
三人之中,属施浅最不认真,时而玩玩手机,时而咧嘴傻笑,不知在高兴什么。
透过镜子看到好姐妹一副傻样,许繁乔喘匀呼吸,回头看她:“你这是怎么了?老抱着手机做什么?”
一旁陆云云见状,在瑜伽垫上坐起身子,拿过毛巾擦了擦脸上汗液:“就这副模样,还能怎么了?我猜啊,我们浅浅是红鸾星动,又恋爱咯。”
“真的?”许繁乔停下动作,移到施浅身边,“女人你的桃花真旺啊,这次又是谁?”
没想到会被陆云云一下说中,施浅“哎呀”了声,难得扭捏起来。
“没,没有啦。”
“拜托,你自己对着镜子照照你现在的样子。”陆云云憋着笑,手指前方镜面,“还有,从我们吃饭开始,你就一直抱着手机不撒手。到底是谁啦?跟姐妹你还要瞒着?小心我抢你干妈的位置哦。”
“好啦,我说还不行嘛。没错,这次我是真谈恋爱了。”
“真谈?”许繁乔瞪着漂亮大眼,“这次不走考验期?直接就转正了?”
与许繁乔一样,陆云云也瞪着她圆溜溜的眼睛:“到底是谁?能让我们施大小姐直接把考验期都取消了?”
“你们都认识的。”施浅笑着举起手机,把聊天记录递到二人面前。
看清记录上的熟悉头像,许繁乔有些愣住:“你,你和?”
“这是?”陆云云眯了眯眼睛。
“是陈叙舟。”施浅两颊绯红,看了许繁乔一眼,“云云你和他在酒吧见过的,应该有印象。”
陆云云皱眉想了想:“有点印象,那时候你不是嫌弃他不会喝酒,说他装来着。什么时候和他搞在一起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别提了。”施浅无奈,又看了许繁乔一眼,音调莫名变得哀怨起来,“还不是上次在你家吃烤肉的时候,他喝醉要我把他送回去,然后——”
话未说完,陆云云八卦打断她的话:“你俩就顺理成章打了一炮?!天哪,真看不出来这小子这么狂野。”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干。”施浅红着脸摆手,“是后来。”
“我发现我的发卡掉在他家了,就在微信上找他要。谁知道这小子非说没掉在他那,我一气就跑去他家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就在一个盒子里找到了,然后就...”
“就怎么了?”许繁乔突然出声。
沉溺在二人的询问声里,施浅的记忆碎片被渐渐拉回到发现发卡在盒子里的那一天,也就是两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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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施浅在化妆时发现她最喜欢的发卡不见。
发卡平时会被阿姨收纳在盒中,她拿空盒去问阿姨,阿姨却说上次戴出去和许小姐见面之后就没见她戴过。
施浅这才想起应该落在了陈叙舟的出租房里。
于是,她给他发消息询问,谁知这男人竟回复从来没见过什么发卡。
施浅不信,因为她想起出租屋那晚,她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发卡有些硌人,便摘了下来丢在一边。
看到时间即将来到陈叙舟的下班点,施浅不再和他废话,而是快速化好妆,准备去出租屋楼下守株待兔。
大概六点左右,等候许久的施浅终于看到陈叙舟拎着菜袋的高大身影。
示意司机在车里等她,施浅立即推门下车,快步跑到他身边。
问了几句还是得到这小子淡着张脸嘴硬说没见过的回答,施浅是不信邪的人,硬拖着他往出租房楼层走去。
一进入屋里,施浅先是弯腰和小宝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在陈叙舟的注视下,对小小屋子进行了地毯式搜索。
直到床垫都被掀开看了一遍,她丧气般坐上床尾,嘴里念叨那个发卡是她最喜欢的限量版,花钱都买不到。
就在这时,一旁小宝突然跳上她大腿,朝她喵啊喵的叫了几声。
奈何施浅听不懂猫语,准备帮陈叙舟把屋子复原,不料一起身,小宝又从她大腿上跳下,直往床底钻。
待施浅半趴在地上扒拉出被陈叙舟藏在床底最深处的小黑盒子,小宝从床底钻出,跳上一旁茶几,无视陈叙舟站在一旁满脸无语的神情,抬起爪子开始旁若无人地舔。
直到施浅把黑盒子打开,看到她的发卡和一些重要证件放在一起,里面甚至还有陈叙舟的存折。
她在怔愣之中回神质问陈叙舟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骗她。
陈叙舟却说:“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施浅追问。
“我知道这样很奇怪,可能像个变态,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陈叙舟抿着唇角,第一次不敢将眼神落在施浅身上,盯着地板缝隙。
“既然你找到了那就拿走吧,对不起,我确实骗了你。”
望着他莫名泛红的耳朵和他不敢望过来的眼神,施浅似乎明白什么。
抬手将发卡别到头上,她抱着黑盒来到陈叙舟面前,坏笑问:“把我的发卡和你最重要的东西放在一起,是觉得我和这些东西一样重要吗?”
陈叙舟没有应声,但红到快滴血的耳廓显然把他出卖。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语气顿了顿,施浅倏地凑到他面前,眼眸轻闪,“你喜欢我?”
“没有。”陈叙舟红着脸反驳。
“是吗?”证据链那么明显,施浅并不相信他的话。
见他想要转身躲避,施浅拽住他的手臂,在狭促空间里对他步步紧逼。
一米八二大高个,就这样被施浅逼到不得不靠上墙角,委屈缩着身子,像受到伤害非常需要安慰的大狗狗。
难得能从陈叙舟脸上看到这种不知所措的局促,施浅乐了,故意凑得更近:“你脸都红了,还说不喜欢?”
她的气息好近,好闻味道全部挤了过来,陈叙舟偏过头去,嘴硬:“这里屋子小,空气不是很流通。”
“是吗?那这样呢?”
话落,施浅踮起脚尖,濒临接触到他唇角的距离,只差最后几寸。
陈叙舟有点紧张,面部仍保持八尺男儿应有的镇定:“你,你别玩太过,再怎么样,我也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