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我当着人的面喊她云董,没人的时候就喊她小姨。对了,她让你也改口喊云姨,不能再喊姐了。”付晓雅认真道。
这就是云梦迪的要求?
“为,为什么啊?”
我很迷惑,印象中女人别管多大年纪,都喜欢被喊姐,这让她们感觉自己很年轻。
何况云梦迪才不过三十出头,而且还未婚。
对付晓雅提要求也就算了,为什么把我也加进去?
“不知道啊,但我觉得在人家手下谋生,怎么安排照做就是了。嘻嘻,喊姑奶奶都行啊!”
付晓雅倒是想得开,又问:“小岩,警察找你了吗?”
“找了,询问你去了哪里,我没说。姐放心,警方那边没有真凭实据,你安心工作就是了。”我不隐瞒道。
“过去的日子,真踏马操蛋,姐要重新做人,出人头地。”
付晓雅叹息着咒骂过往,像是幡然悔悟了。
叮嘱我小心点楚海龙,付晓雅说有人敲门,挂断了手机。
付晓雅成功逃离东安县,去了遥远的地方。
她摇身一变跃上枝头,成了云河集团的董事长助理,一时间风光无限。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样难以捉摸。
我们也无法知道,命运的齿轮何时才悄然转动。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正是绿毛的李威。
我接通电话,客气地喊了声威哥。
“周岩,晓雅的电话怎么打不通了?问KTV那边,说她已经辞职不干了。”李威着急地问道。
“她去外地了,手机关了吧!”
我含糊一句,并不想将付晓雅的新手机号告诉他。
“她去外地干什么?一个人去的?”李威又问。
“打工吧!”
“哎呀,有困难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啊,怎么就孤零零地走了!一个女孩子,多不容易,你说你也不拦着点儿。”
李威气急败坏,不隐瞒道:“磨破嘴皮子才做通了我妈的工作,她答应我先跟晓雅处对象试试,可晓雅人没了。”
“威哥,你就别惦记我姐了,你们不合适。”
我替付晓雅拒绝了。
曾几何时,李威的家人瞧不上付晓雅,认为门不当户不对。
现如今,大集团上班年薪百万的付晓雅,开始走上云端,却是小县城的局长家庭,远远够不上的存在。
“周岩,你少管闲事,我对晓雅可是真心的。对了,有她的消息,记得告诉我,别忘了把我家的好消息也告诉她。”李威絮絮叨叨。
“早干嘛去了!”
“失去了才知道可贵,哥这心里难受啊!周岩,晓雅是不是为我伤透了心才走的,还不让你告诉我她的联系方式?”
我差点被李威的自作多情逗笑,只听李威又商议道:“兄弟,帮哥一把。”
嘭嘭!
只听电话里传来拍打某物的动静,李威嘿嘿笑道:“哥这钱包里的钱,和你一起花!”
“等着吧!”
我挂断手机,不想听他絮叨。
我心中暗自嘲笑李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注定是没机会的。
手机又响了,成了热线。
是个陌生号码,普通无奇,我接通后问道:“哪位?”
话筒里,传来阴冷的声音,“楚海龙!”
“干什么?”
我保持着淡定,心知肚明,楚海龙来电话,一准没好事儿。
“小崽子,倒是小瞧了你,有些手段。竟然让付晓雅提前跑路了!”楚海龙冷哼。
“楚海龙,你要是个男人,就别算计我姐,有事冲我来。”
我鼓起勇气,出言不逊,直面楚海龙的挑衅。
“你算个屁,胎毛都没褪干净,不过是靠着韩风那个臭无赖,一再惹是生非。”楚海龙表示不屑,并提出条件,“付晓雅写了申请书,她就是我这边的人,你把她叫回来,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槽,你个白痴夯货,做踏马的美梦去吧!”
我咒骂着拒绝,心中火气旺盛,如果楚海龙就在面前,一准拿刀捅了他。
“这么不识趣,等着狂风暴雨吧!”
楚海龙撂下一句狠话,手机里就没了动静。
不能怕!
如今我没有付晓雅这个牵挂,变得无所畏惧,大不了就跟楚海龙死磕到底。
时近中午,
刘芳菲推门进来,给我带来了一份盒饭。
她说为了解决员工的就餐问题,跟楼下的小饭馆达成订餐合作,每份八元,两荤一素,味道还不错。
“大福走了吗?”我打听。
“走了,自己去逛街。”
刘芳菲笑了,“其实他也不错,很听话,有时候也表现得很善良,经常喂流浪猫呢!”
“芳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最好少接触大福。他也有家庭,父母从未对他弃之不顾。”我提醒道。
“好吧,我在研究心理学,没准哪天治好了他,再顺道考一个心理医师。”
刘芳菲貌似认真,我却一个字都不信。
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我很了解刘芳菲,她绝没有这份好心。
饭后,刘芳菲带着我,挨个房间转了一圈。
她郑重地跟员工们介绍了我,本公司的董事长周岩,年轻帅气,能力不凡。
大家要听从我的安排,见面称呼周董。
我也傲气地挺直胸脯,表示愿意跟大家一道,把公司做强做大,让每个人都能赚到更多的钱。
我收获了很多掌声,还有恭维的话语。
做企业领导,感觉也不错。
忙完这些,刘芳菲感慨道:“工作太忙,好久没回家了,想我妈了。周岩,你有时间吗?”
刘芳菲的母亲早就不在了,这话听着有点瘆人。
我并没有点破,却想搞清楚,刘芳菲为何要这么自欺欺人,便答应下来。
“好,我陪你一起回去。”
“多谢!”
刘芳菲顽皮一笑,我们一道下楼。
不用打车,有摩托。
我让刘芳菲跨坐在摩托车后方,迎着风也迎着阳光,一路带着她,风驰电掣地朝着郊区驶去。
刘芳菲从后面紧紧环抱着我的腰,发出开心的大笑。
“虽然自行车换成了摩托车,但车上却还是你我,缘分如此奇妙。”
“一路有你,不怕道路漫长。”我也高声回应。
“周岩,你喜欢我吗?”刘芳菲突然高声问。
我不假思索迟疑下,吐出两个字:“喜欢!”
“哈哈,喜欢就够了,我的要求很低哦。”
刘芳菲的笑声就像是风铃,清脆悦耳,久久回荡。
终于,我们驶入了一处老小区,停在一栋八层楼的单元门前。
刘芳菲的家在四楼,我们沿着楼梯而上,见到最多的,就是墙上如同牛皮癣的小广告,开锁、通下水道、贷款、换煤气、修燃气灶等等。
来到刘芳菲的家门前,我愕然看见,门上贴满了各种抗议信。
有些纸上,还覆盖着恐怖的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