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不甘心地反驳:“陛下,这‘树有年轮’的说法我从未听过,肯定是这小子胡扯,这次只是他运气好,不算他赢。”
听罢长孙冲的话,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他的话确实有道理。
“你真不要脸,我们老大赢了你就说是巧合,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
房遗爱跳出来,直指长孙冲的鼻子。
“没错,就是无耻,自己答不出来,反而说别人是靠运气。”
柴荣也一脸嘲讽。
“呵呵,长孙老头,你儿子这无耻劲儿跟你还真有点像。”
程咬金看着旁边的长孙无忌,冷冷一笑。
尉迟敬德拦住程咬金:“咬金,你怎么说话呢,长孙大人那不叫无耻,那叫无能。”
长孙无忌脸色尴尬,被这两个直性子挤兑得快要失控了。然而失控也没用,论口才他比不过他们,论武力更是只有被压制的份。
他只好硬着头皮转向李二:“陛下,冲儿说得也有道理,这可能只是巧合。”
“这……”
李二皱眉,长孙皇后笑道:“陛下,既然可能是巧合,何不找个大树验证一下?”
“也好。”
李二点头,这确实是好主意。他立刻吩咐士兵找来国子监内的一棵大树,让他们锯断验证。
“唉,人啊,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程处忧对此并无异议,耸耸肩对长孙冲说。
几个士兵迅速努力,一刻钟后,选中的大树应声倒地。李大人上前检查,随后报告:“陛下,这棵树的年龄与程处忧刚才说的年轮完全吻合。”
“居然真的对上了!”
“树的年龄还能这样判断?”
“这纨绔怎么懂这些……”
“看来这小子也不是无可救药嘛。”
……周围传来不少议论声,经过这两轮考核,人们对程处忧的看法有所改观。毕竟“年轮”这说法,就连文学大家和国子监的太学生们都不知道,程处忧却知道,没人能说他不学无术。至少在这方面,他已经超越了在场所有人。
“六弟,干得好!”
程铁牛等人向程处忧竖起大拇指,笑容灿烂。
程处忧看着程铁牛五人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知道,哥哥们高兴不是因为自己赢了,而是因为他们能拿到钱了。毕竟两轮文试下来,就算最后一场程处忧输了,武试也必定能拔得头筹,第一名还是他的。
他们兄弟五人每人下了百两赌注,赢了就能拿回三百两,想想都有点小兴奋。有了这笔钱,他们可以买很多想要的武器。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只是个纨绔,怎么可能懂这些……”
长孙冲一脸不信,侯广亮、侯青、褚彦甫和高公子也面露尴尬。这两轮下来,他们连个屁都没放出来,相比之下,差距明显。
“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投降吧,别在这里丢人了。你看,你们和我站在一起,差距太明显了。再比下去,我怕你们信心都没了。”
程处忧指着长孙冲等人说。
“老大,别这么说,长孙兄他们是有面子的人。”
尉迟宝庆插嘴道。
“说得好像你没面子似的。”
秦怀道补了一句。
“嘿嘿,老大风光,我们这些小弟也光荣嘛。”
柴荣咧嘴笑道。
“哼,别得意太早,还有第三场文试和接下来的三场武试。”
长孙冲脸色阴沉。
“好吧,看来你们真的想让我征服你们的心。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跪在我面前唱征服的。”
程处忧挥手说道。
“好了,第三轮考试,题目:天下之争。限时一个时辰,开始答题。”
李大人宣布,看着程处忧时有些侧目,显然前两场考核让他十分意外。
长孙冲一听考题,眼睛一亮,脸上露出狂喜。这一轮他肯定赢定了。
褚彦甫、侯广亮等人也面露喜色。他们从小饱读诗书,虽然“天下之争”听起来唬人,但无非就是写文章。对他们来说并不难,何况他们父亲常给他们分析朝廷和天下的事,这道题他们胜券在握。
至于程处忧,一个纨绔,懂什么“天下之争”,别说“天下之争”,恐怕字都写不了多少吧。
程处忧皱眉,这“天下之争”肯定不是国子监的太学们出的题,就算他们想,也不敢出,否则等着被李二召见“喝茶”。
“看来这题是冲我来的。”
程处忧砸吧着嘴说。
这题确实是为了难为他,李二是有意为之。没有一定学识,很难答得令人满意。
秦怀道等人也皱眉,迅速开始答题。
高台上,长孙皇后看着李二,惊讶地说:“陛下,没想到你会出这个考题。”
“朕想看看他们的见识如何,对天下有何看法。文治武功,是我大唐治国的根本,缺一不可。若只是个纨绔子弟,配不上长乐,娶了长乐,会损害皇家威严。”
李二沉声道。
“父皇。”
一旁的长乐不高兴了,父皇还是不同意她嫁给程处忧。
李二看着长乐公主,正色道:“长乐,我知道你喜欢程处忧。但这不只是婚姻,还关乎皇家威严。程处忧现在是正四品将军,若选为驸马,必然参与朝政。如果他只是纨绔,让他上朝岂不是闹剧?”
咳咳,房大人,您怎么看?谢偃轻咳两声,开口问道。他心里清楚,这些试卷中包含了房玄龄儿子房遗爱的“杰作”,评判结果还得看房玄龄的态度。
房玄龄接过众人的试卷,仔细浏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柴荣写道:“天下之争,争的是名利、声誉与土地……”尉迟宝庆:“天下之争,以刀锋所指,兵戈所致,大唐疆域,日月所及……”秦怀道:“天下之争,为官为民,民为重……”房遗爱:“天下之争,争权夺利,只为一方安宁。安邦定国,才是真争……”
尽管这些年轻人只寥寥数十字,但每个人的观点独特,连房玄龄这样的朝廷老臣也不禁侧目。
“各位,你们看看。”房玄龄深吸一口气,将试卷递给谢偃等人。
谢偃等人一愣,定睛一看,脸上也掠过惊讶。字虽不佳,但见解独到。
“想不到这些后辈竟有如此见解,看来我们真是老了。”虞世南抚须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