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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找到了那份鉴定报告

    眼泪如决堤般滑落。

    尽管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在意皮囊之相,可这对从小美到大的她仍然是个打击。

    突然,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盛以承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

    “月见,月见……”

    在黑暗中,宁月见冷静下来。

    下一秒她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住。

    那道低沉沙哑带着蛊惑的声音像一只虫子一样钻进宁月见的耳中。

    “月见,你怎样都好看……”

    她缩了一下脖子,贴紧了盛以承身体,浑身起着鸡皮疙瘩。

    或许是这浓厚的黑暗给了宁月见勇气,她终于再度放松,双手勾住盛以承的脖子,踮脚吻了上去。

    有了黑暗做掩护,这次,盛以承再掀开她的上衣时,她没有拒绝。

    可是当他温热的指腹触碰到那条凸起的疤痕时,宁月见还是免不得身体微微一僵。

    “痛吗?”盛以承问道。

    “不……不痛……”宁月见的声音很抖。

    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指腹轻轻地描摹着伤疤的形状,温热又粗糙的触感很奇特。

    宁月见抓住他的手腕想推开。

    盛以承没有用力,很轻松地就被推开了。

    宁月见松了一口气,谁曾想下一秒,疤痕处被覆上温热湿滑的柔软之物。

    她惊地叫出了声。

    知道盛以承在吻那道疤痕,宁月见又羞恼又沉醉。

    她抓着他的头发想要推开,但是这次那只柔软的舌就像是被胶水粘在上面似的,怎么都分不开。

    感觉愈加奇妙。

    又酥又痒,浑身都止不住微微地颤抖起来。

    最后,宁月见认了,索性由着他了。

    她不记得这晚是如何收场的。

    只知道当她累得不行昏昏欲睡之时,仍然仿佛置身于一艘漂泊在海面上的小船上,随着海浪波涌起起伏伏。

    次日,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宁月见醒来之时,只感觉浑身像散架了一般酸痛。

    本以为自己会显得很憔悴,可杜英却欣喜地说道:“月见,你气色好了许多。”

    她照镜子,也感觉比起前几天,眼里要有神采得多。

    宁月见不由得脸色酡红一片,暗想或许男人真的就是女人最好的滋补品吧。

    杜英已经将自己要带的东西收拾好了,也催促着宁月见去收拾。

    “以承说他去公司安排好接下来几天的工作,我们下午就可以起程去山里。”

    “好好好!”宁月见被杜英高涨的情绪感染,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些期待。

    她走进衣帽间,看到衣柜里整整齐齐挂着的全都是夏季的衣物。

    而她已经很久没出门了,身上一直穿的是睡衣。

    屋内一直是恒温的设定,所以她根本没有察觉到什么变化。

    要去山里住上两三天,宁月见挑选了几套适合爬山的衣物塞进行李箱里。

    忽然想起可以顺便去寺庙里拜一拜,宁月见想起了一年前买的翡翠玉佛。

    原本是打算去找大师开个光后送给妈妈,保佑她早些康复。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宁月见将这事抛在了脑后,再也没想起过。

    幸运的是,没有玉佛的加持,妈妈也已经康复了。

    现在,她想把那玉佛找出来,开过光后再送给妈妈。

    再顺便给自己求一道平安符。

    封建也好迷信也罢,在经历这么多事情后,宁月见愈发的需要这样的心理安慰。

    说找就找。

    宁月见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想做成某事的冲动了。

    可是毕竟时间过得太久,她忘了当初把玉佛收在哪里,只能四处翻找。

    首饰柜里琳琅满目的黄金宝石都是盛以承从前送的。

    但没有那块玉佛。

    宁月见又去保险箱里翻找一遍,仍是没找到。

    最后,只剩下床头柜没找过了。

    宁月见半蹲在床头柜前,拉开抽屉,一层一层地翻找着。

    终于,在最底层,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就是这个了!

    宁月见如获至宝地拿起丝绒盒子,余光却不小心瞟到了“鉴定报告”的字样。

    她身子一顿,好奇心被提了起来,没多想就将那份文件抽出来。

    她下意识地以为这是什么珠宝首饰的鉴定报告。

    当看清了全貌后,宁月见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而当她仔仔细细地翻看里面的内容时,在这明媚热烈的夏日,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凉。

    亲子鉴定报告。

    鉴定的却是她那不幸流掉的孩子与盛以承之间的血缘关系。

    报告出得很详细,精确到了秒。

    宁月见看着那个时间,努力地推算回想,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在她失去了孩子,躺在手术室九死一生的时候,盛以承居然用她孩子尚未发育完全的遗体来做亲子鉴定?

    在那种时候,他居然要凭借这样的证据才肯相信她的话。

    这是何等的残酷无情啊!

    宁月见的平静了很久的心脏再次猛的抽痛起来。

    眼前白底黑字模糊成了一片。

    怪不得盛以承对她的态度转变得突然。

    突然之间,他就从原来的怀疑态度转变成了愧疚。

    他表现得像是全世界最爱她的男人。

    原来,竟是这份报告替她证明了清白。

    可笑,可悲。

    宁月见咬紧牙关,将那份报告死死地攥进手里,心里一阵怅然。

    不知道她坐在床边怔愣了多久,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她吓了一跳。

    手忙脚乱地将那份鉴定报告塞回抽屉后,宁月见起身,一边擦干眼角的泪一边往门口走去。

    门开了。

    盛以承修长的身影与和煦的笑容乍然出现在眼前。

    比外头的阳光还要明媚。

    宁月见却下意识地躲开他的目光。

    要摊牌吗?要质问吗?要斩断这得来不易的表面上还算幸福温馨的生活吗?

    宁月见纠结了。

    诚然,盛以承最近的表现一直很好,包容她所有的大作小闹。

    连妈妈都为他们两人的关系感到欣慰。

    如果现在撕破了这层名为虚伪的窗户纸,盛以承会恼羞成怒吗?妈妈会大失所望吗?

    心里乱得厉害。

    “月见,收拾好东西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盛以承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在宁月见的脸颊上轻吻一口。

    昨夜破冰后,他的心情一直很好。

    以至于觉得宁月见此时的情绪低落只是昨夜折腾得太厉害的后果。

    “嗯。”宁月见低垂眼帘,暂时选择了搁置,“收拾好了,可以马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