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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善意的谎言?

    裕北的大雪停了。

    到处都是白茫茫毛茸茸的积雪。

    街上不少的小孩子正其乐融融地玩雪,他们穿着五彩的羽绒服,远远看去,像是一个个的彩色小团子。

    可惜,宁月见此时已经没有心情赏雪,她只想要个真相。

    裴氏集团总部。

    时隔三日,再次靠近这个地方,宁月见的心情比之前沉重了很多。

    这一次她没有预约,也没有裴霁宣的陪同。

    不出意外,宁月见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小姐,你不能进去!”安保人员见宁月见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心地多问了一句,“你需要帮助吗?”

    宁月见抬眼,努力笑了一下。

    哪怕脸色是苍白无血色的,也掩藏不住她的美貌。

    “我要见裴国忠,他是我的爷爷,我是他的孙女。”宁月见说得很认真。

    “噗——”安保小哥正是年轻藏不住事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毫不避忌地吐槽道:“想当裴国忠孙子孙女的人从这儿能排到法国!原来你是从六院跑出来的啊!真是可惜了,长这么漂亮……”

    被人当成精神病,宁月见又羞又恼。

    “小哥,我没疯,也没骗你,我真的是裴国忠的孙女!”

    “得了吧。”安保小哥一脸的不以为意,“裴家人的相貌我们上岗前都要记的,根本得罪不起。小姑娘你年纪轻轻也长得漂亮,还是别老想着这些歪门邪道了。”

    宁月见被气得不轻。

    她就是裴国忠的孙女啊!

    可是除了裴家的人还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裴家千金这个身份对她来说……只是一种用来对抗盛以承的底气吗?

    不知道为什么,宁月见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当着安保小哥的面,宁月见拨通了裴国忠的电话。

    “爷爷,我现在就在公司门口,我要见你。”宁月见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是没有人把我当你的孙女……我究竟是不是裴家的人啊!”

    电话挂断三十秒后,刚才那个安保小哥错愕地接了一个电话,再次看向宁月见时,脸上挂上了谄媚的神情。

    宁月见咬着下唇,本应该有证明自己后的爽感,但是她心里却极度的不舒服。

    当她来到裴国忠的办公室,看到了那个威严又和蔼的老人后,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爷爷,我是你的孙女吗?为什么不能公开?”

    裴国忠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茶水溅出。

    “月见,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不是你自己说的不想太高调吗?”

    宁月见怔了一秒,但很快她又红着眼,反问道:“真的是因为这个吗?”

    如果是担心裴汐会介意,宁月见可以理解,就怕……

    裴国忠放下茶杯,面色凝重。

    其实宁月见以来,裴国忠就知道她所为何事了。

    正好,裴汐马上就要回国,有些事情要当机立断。

    裴国忠的沉默,在宁月见看来另有深意。

    所以她马上又问出下一个问题。

    “爷爷,裴霁宣他其实不是我的亲生哥哥,是吗?”

    虽然已经从裴霁宣那儿得知了真相,但宁月见更想看看裴国忠对此是什么反应。

    裴国忠只是眉头微微地抬了一下,脸上神情再无什么变化。

    “没错,裴霁宣是我领养的孩子。他和你没有血缘关系。”裴国忠悠悠地说着,“不过,他从小是跟在我身边长大的,我对他也是寄予厚望……”

    想说把宁月见托付给裴霁宣他很放心。

    但是他的话却被宁月见生生打断。

    “爷爷!我不在乎这些!”宁月见眼含泪光,有些失控地喊道,“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告诉我事实!”

    “我无数次说他是我的亲哥哥,从来没有人反驳过!”

    “我还以为我有哥哥了,但他也是一个怀着目的接近我的男人……”

    宁月见忍得很辛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有落出来。

    她得承认,裴霁宣对她的确很好。

    但是一旦脱离兄妹的范畴,就不太合适了。

    宁月见想到他的手揉着自己的头发,触碰自己的脸颊这些亲昵的动作,就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寒。

    她抿着嘴逞强的模样的模样,在裴国忠的眼里,像极了她的妈妈……

    “唉!”裴国忠笑着摇摇头,“月见,你怎么会这样想?霁宣他只是想照顾你,为了让你好接受才会用这样善意的谎言。”

    他急于将这件事定性并且翻篇。

    至于宁月见,她还年轻,等时间到了,她自然会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

    善意的谎言?

    宁月见心里抽痛一下。

    她也摇着头,直直地看着裴国忠的眼睛,直白且残忍地说道:“爷爷,或许是因为我没在您身边长大,您才不会理解我吧。”

    “其实当我知道我的身世的时候,比起富可敌国的裴家,我更庆幸的是拥有以恶搞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爱护我保护我的哥哥……”

    裴国忠坚硬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好像是霁宣考虑不周了。”

    宁月见苦笑。

    谎言就是谎言。

    不管裴霁宣的初衷如何。

    他们相识半年,期间裴霁宣有太多次机会解释的。

    或许她也会难以接受。

    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

    可笑的是,不止爷爷和裴霁宣都知道,就连盛以承也比她先清楚真相。

    宁月见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戏耍着。

    “抱歉,打扰了。”宁月见深深地鞠了一躬后,决绝地转身离开。

    裴国忠动了一下嘴唇,注视着宁月见的背影,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叫住她。

    宁月见的性子和她妈妈挺像,都是柔中带倔,宁折不弯。

    裴国忠的手指在桌面上不耐地敲着,陷入深思。

    离开了裴氏,宁月见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乱走。

    地面的残雪被行人踩过,化成了水,泥泞又潮湿。

    她裹着厚厚的皮草大衣,冷风还是往身体里钻。

    她想,她还是更适合温暖的南方。

    低着头走着走着,感觉面前一道人影越靠越近。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宁月见肯定会侧身让路的。

    可是一阵风吹来,带来熟悉的松木香气涌入宁月见的鼻腔,她顿时红了眼,直直地撞向来人的胸膛。

    “盛以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