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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兴奋过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今天早上,宁月见在盛以承的臂弯里醒来,两人意犹未尽地缠绵拥吻后,宁月见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嘛?”

    “当然。”盛以承吻着她的额头,随后抓起她的手,往她的无名指套上一枚八克拉的钻石戒指。

    宁月见举起手,看着鸽子蛋那么大的钻石的切面闪出璀璨的光芒。

    “盛以承,你这是……”

    她眼里沁出了莹莹泪光,比钻石还要闪。

    “求婚。”盛以承秒答,“本来在山上的时候就想给你的,但是……”

    “所以这次我不能再犹豫耽误了。”盛以承眉眼柔和。

    宁月见想起了那个铺满鲜花的房间。

    她想,如果不是在那之前看到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在山上的那段时光,应该会成为她那段时间最快乐的时光。

    “月见,你愿意再次嫁给我吗?”

    盛以承抓住了宁月见的手。

    宁月见犹豫了,“我……”

    她的生活才刚刚迈入正轨,她还不想半途而废。

    来运州不久,她找到了自己热爱的事业,拥有一个忠实真诚的朋友,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她明白,盛以承是不可能抛下丰南的一切陪她定居运州的。

    然而,在这样浓情蜜意的时候说这种话,未免太破坏气氛了。

    盛以承将宁月见的手包在了手心里,沙哑着凑在她耳边说道:“我知道,你不想告别这里的生活……那些孩子们,也很可爱……”

    “没事的,我会想办法靠近你的。”

    山不朝我来,我自奔向山去。

    盛以承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宁月见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期盼地问道:“你要怎么靠近?”

    盛以承凝眉沉思了许久,最后给宁月见的回复自由轻淡的两个字,“秘密。”

    宁月见的兴致又变好了。

    不管是学生还是家长都看得出来。

    果然,每个月的那几天过了就好了。

    只有汪妙知道,能牵扯到宁月见情绪变化的只有那个男人。

    在很平常的一个午后,宁月见窝在沙发上看书,身边趴着哈尼。

    门铃忽然响起。

    汪妙连忙走去看门口监控画面。

    “妙妙,是谁来了?”

    等了很久,也没听到汪妙说话,宁月见不由得开口问道。

    汪妙犹豫了很久,才弱弱地应道:“月见姐,裴总……裴总在门口。”

    宁月见眼皮一跳。

    她立即翻身站起来,走过去看向监控屏幕。

    果然是裴霁宣。

    自从知道了裴霁宣不是她的亲生哥哥后,宁月见一直都在刻意避开他。

    没想到裴霁宣能找到运州来。

    犹豫了很久,宁月见还是决定开门。

    “哥哥,好久不见。”看到裴霁宣的第一面,宁月见干笑着招呼道。

    裴霁宣仍然是那副清朗又少年气十足的模样。

    他笑着,“月见,好久不见。”

    “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咖啡吧。”裴霁宣耸耸肩。

    汪妙主动揽下煮咖啡的工作。

    宁月见邀裴霁宣坐下,表情平和。

    裴霁宣看着眼前的宁月见,想起了当初与她见的第一面。

    那时候的宁月见脆弱可怜,像一只小兔子,激起人的保护欲望。

    而现在,宁月见浑身笼罩着温柔知性成熟大气的光芒。

    他自以为是地想要做宁月见的救世主,可是后来才意识到,宁月见根本不需要他的拯救。

    她有足够的能量和魄力,自己把自己从深渊中救出来。

    两人只是对望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汪妙端上了两杯冰美式咖啡,才打破了这莫名其妙的僵局。

    裴霁宣环顾了一圈,由衷地感慨道:“月见,你现在找到了自己最喜欢的路了。”

    宁月见抿了一口咖啡,冰爽带着微苦的味道在口腔中炸开,顿时神清气爽。

    “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只是好奇。

    “嗯……”裴霁宣没有隐瞒,“你现在在社交媒体上小有名气,被称为‘最美芭蕾老师’,就这么找到这里来了。”

    宁月见听到这样的称号,忍不住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互联网时代还真是没有什么秘密啊。

    “月见,我这次来,是和你告别的。”裴霁宣冷不丁地说道。

    宁月见抬眸,看向他,皱起眉头,“告别?”

    裴霁宣的脸上终于有了淡淡的笑容,至少从宁月见的反应来看,她还是有一丁点在乎自己的。

    “月见,裴汐之前做的那件事……确实是很对不起你。”裴霁宣黯然说道,“现在,厉铮死了,许施苒也死了……裴汐她……”

    宁月见咬牙,“我没有要逼死她……”

    当初被盛以承怀疑时的愤懑情绪又涌上心头。

    “我知道。”裴霁宣连忙解释道,“可是她一直被自己的心病折磨着,病情愈发严重了。”

    还好,宁月见听出来裴霁宣的语气里没有指责的意思。

    这一点,就比盛以承好多了。

    “她要继续出国接受治疗,而我,选择陪着她。”裴霁宣看着宁月见的眼睛,恳切地说。

    对裴霁宣来说,他输得很彻底。

    无法打动宁月见的心,他也丧失了继承裴氏集团的竞争力。

    但他无所谓了。

    求之不得,乃是常事。

    “……噢,这样啊……”宁月见的心莫名地一紧。

    握着咖啡杯的手指收得很紧。

    她只是想让裴汐也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可仅仅如此的话,太便宜她了。

    “月见,裴汐当了我二十多年的妹妹,我对她没有多余的感情……”

    “只是,我也做不到像盛以承那样大义灭亲……我只能在余生好好地看着她,不让她再伤害你……”

    “这是我赎罪的方式……”

    裴霁宣鼻头微微泛着红。

    宁月见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全心全意信赖的“哥哥”,终究还是心软了。

    “哥哥,我支持你的这个选择。”

    裴霁宣不可避免地愣了一下,举起手中的咖啡杯,与宁月见碰杯。

    “还能听到你叫我哥哥,真好。”他感慨道,“也许我这辈子就是当哥哥的命吧。”

    宁月见扯起嘴角,略略有些尴尬地说道:“哥哥,你总会遇到你爱的也爱你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