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霖敲了几次房门没人应答,皱了皱眉头便去找人来开门。
一墙之隔的浴室内。
封熠寒手法娴熟地帮云舒画穿好昨夜过来时的长裙,从后面环抱住她,语气缱绻且霸道,“以后你只能是我的,不要再去找别的男人好吗?”
云舒画盯着镜中倒映出来的男人动情眉眼,忍不住抿嘴轻笑,“你不是失忆了吗?失忆了还占有欲这么强?”
封熠寒在身后将她抱起踩在她的脚背上,整个头埋在她颈间喃喃低语,“我的身体记得你就行了。”
他说的是实话。
虽然不记得和她过往的点滴,但他就是很享受和她在一起时那源源不断的满足感。
话毕,他再抬眸时,就发现镜中原本笑得娇软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沉下了脸。
云舒画回头对上男人事后迷离的目光,眼底带着探究,“所以,你是只想和我走肾不想走心吗?”
封熠寒盯着她因生气而撅起的小嘴,忍不住凑近啄了一口,“我们宝宝生气了?是不是我表现不好?”
云舒画见他这幅敷衍的态度,强压下内心愤怒。
这男人一向就重视这方面的需求,以前误会她不满足折腾得她够呛,现在失忆了还以为她吃不饱。
当她是饿死鬼投胎吗?
她冷冷直视他,问出最关心的问题,“你昨夜答应我给萧家投资,什么时候履行承诺?”
封熠寒揉了揉眉心,懊恼昨夜说话太冲动。
毕竟他回来的目的就是打败封奕泽,以他现在的财力投资这个大项目必会元气大伤。
他轻柔地用鼻尖蹭了蹭女人事后粉嫩温热的脸颊,低声哄她,“宝宝,我们在一起谈什么钱呢?多伤感情……”
话未说完,云舒画整个人就炸了。
她一把推开封熠寒,圆溜溜的眼睛瞪得他心脏又是狠狠漏跳一拍。
“封熠寒,我倒忘了你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子,不仅对我承诺过的事没一件实现,还这么厚颜无耻!”
云舒画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怒火烧得她全身通红,铆足了劲一拳一拳打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许是做了母亲后,她连脾气都涨了,边打边哭控诉他的种种不是。
“你以前说在床上会对我温柔点的,你都屡教不改!”
“还说会为了我和孩子什么都不要,跟我一起离开,可你现在却为了钱骗我上床!”
“你不是人,是禽兽,我就不该同你谈感情,谈感情多伤钱啊!”
云舒画哭得鼻涕泡泡都出来了,好不狼狈。
封熠寒心底软成一滩水,用刚刚穿好的昂贵衬衣给她擦鼻涕。
“宝宝,别哭,我会给萧家想办法渡过难关的,至于那个疗养院,你们还是别搞了。”
“我打听过了,萧凛深他先前就是个设计服装的,没什么经商天赋,倒是他弟弟是个不可多得的经商天才,可惜死了。”
“而你又只是个医生,哪里会做生意,你给的那个项目方案,简直……”
封熠寒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他看见眼前的小女人脸越来越黑。
最后竟黑得好像他一掐,就能掐出墨水来。
虽然他失忆忘了过去,但他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弥漫全身,吓得他高大的身体抖了抖。
“我……我不是贬低你的意思,宝宝……”
说着,他便恐慌地想去亲亲她抱抱她,却被她如金刚上身般一把奋力推开,推出了浴室房门。
封熠寒身子踉跄了一下才堪堪站稳,惊恐地望着“砰”一声被关上的房门,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他不明白这小小的女人,身体里怎么会爆发出那么大的能量推倒他?
明明昨天夜里,她还那么软,那么爱哭,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现在只是说她一句不会做生意,她就气成这样?
封熠寒无奈地扶了扶额,只能无奈地收拾起地上昨夜风暴过后的残留物来。
刚收好袋子,门“咔嗒”一声骤然被打开。
封熠寒整个后背僵住,回头望向门口。
只见温霖推门而进,见到他竟是一脸愕然。
“你在里面为什么不开门?”
封熠寒快速地扫了眼浴室门,起身面不改色问道:“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温霖却兀自向里走,目光落在靠窗角落的那只靠椅上,“椅子坏了,你怎么不叫人换?”
“坏了?”
封熠寒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椅子,难以置信这椅子居然还会坏?
难怪后来他们两人居然不知不觉滚地毯上去了。
一时间,封熠寒声音又哑了,“没事,我们出去说。”
他说着便过去勾住温霖的肩膀往外面带。
两人还没走两步,恰时,浴室的门开了。
云舒画刚刚在里面边洗脸边憋回眼泪,痛骂自己昨晚又犯糊涂栽这狗男人怀里。
还嫌弃她能力不足,暗讽她做的方案不好。
她在心里怒骂了他几百遍,才做好心理准备出来和他撕破脸。
哪曾想,一开门就遇到大金主和狗男人勾肩搭背的情景。
为了不影响她在温霖眼里的形象,继而拿不到投资,她急中生智,委屈不已,用腹语大吐苦水。
“舅舅简直不是人,一大早就叫我我来洗马桶,臭死了人了。”
果然,温霖原本一脸骇然地盯着突然出现在房间的云舒画,在听了骤然响起的腹部后,脸上顿时浮现起一抹同情之色。
为刚刚脑中出现的马赛克画面,深感羞耻。
而他一旁的封熠寒脸色更是如打翻了调色盘般精彩纷呈。
洗马桶?
他连洗澡都舍不得她动一下手,会让她洗马桶?
但下一秒,两人都不约而同好像记起什么似的,错愕地盯着云舒画没有动的嘴陷入了沉思。
他们好像都幻听了?
云舒画憋着笑继而乖巧道:“舅舅,马桶我洗好了,也不堵了,你和温总两人聊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悠悠然走到门口开门的手一顿,回头看向两人难堪的神色转而莞尔一笑,像是记起什么般耐心解释,“温总,你别误会,舅舅昨晚和我不过是游戏,他就怕你吃醋才摁着我狂甩舌头的!”
狂甩舌头?
封熠寒下颚线紧绷,气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而温霖则面色宛如吃了苍蝇般,惊恐地将勾住他肩膀的封熠寒一把推开,如躲瘟疫般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