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云舒画朦胧睁眼,睫毛上挂着大颗的泪珠,如梦幻般看着眼前一脸深情注视他的男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无力地扬了扬手掐了一把自己脸颊,不可思议确认自己还活着。
昨晚,她一度以为她都活不下去了。
一想到她命这么硬,不由勾起了唇角。
封熠寒却以为得到她的回应,笑着吻住她的笑唇,贴着她的唇瓣轻喃,“宝宝,你放心,我们一定很快就会永远在一起了,没人能拆散我们。”
云舒画别过脸去,被他自以为是的发言恶心到,竟不自觉干呕起来。
一瞬间,封熠寒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宝宝,你不会是有了吧?”
云舒画被他的说法吓了一跳。
随即又连忙摇头否认,“我以前在云家经常饿肚子,后来有一次被云楚辰他们对着腹部踢,流了很多血,医生说我这辈子都很难怀孕了。”
说着,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神色凄然。
封熠寒心疼地拥紧她,手也跟着覆上她柔软的小手,眼尾泛红,“没事的,我不喜欢孩子,孩子吵吵闹闹,只会打扰我们幸福。”
云舒画其实也完全不在意自己不能怀孕这件事,反而有点庆幸了。
当初年纪小不懂不能做母亲有什么遗憾缺失。
但现在,以封熠寒这身体构造,市面上也买不到他能用的婴儿嗝屁袋。
按他的能力,如果云舒画有生育能力,早就被这精力旺盛的男人强迫生一屋子孩子了。
而他说的不喜欢孩子打扰两人幸福,恐怕是不想孩子打扰他每晚的幸福吧。
时候不早,云舒画赖床不起,封熠寒就拿着牙刷毛巾过来帮她洗漱。
临走时,在她唇边留下一吻,喃喃低语道:“画画,要想我哦。”
云舒画白他一眼,转身重新补觉。
还想他,不做有关他的噩梦就算好的了。
待他人走后没多久,云舒画是被饿醒的。
伴随着一阵空腹带来的恶心,激得她睡意全无,跑去卫生间大吐特吐,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早上出门,是封奕泽坚持送她去医院的。
身后还坐着蹭车要跟来的萧凛深。
坐在副驾座,她诚惶诚恐,如坐针毡。
只觉得这大舅舅诡异莫测。
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滴溜溜始终落在她身上。
还有身后萧凛深那如芒在背的眼神,双重夹击下,她简直被逼疯了。
一到医院,她说了声“谢谢”后就跟逃命一样跑了。
*
云舒画等在实验室门口,看着里面清俊儒雅的男人神情专注和助手一起攻克研究难题的模样,不由看愣了神。
他周边的男人,作为公司总裁或医生即便休息日都在忙碌事业,但她却一直碌碌无为。
一时间,她不禁眼睛有些湿润。
缩在这进退两难的境地,她不知何去何从。
迷迷糊糊中,她缩在椅子上睡着了。
梦里,她四处逃窜,在一片昏暗中无路可走。
前面有身量极高的封熠寒挡住前路,后面是含情脉脉看她的萧凛深。
她往左逃,是委屈巴巴喊她姐姐的季鸣溪。
往右逃,最后的出口被突如其来出现的封奕泽也给堵死。
四人越走越近,将她团团围住。
云舒画崩溃地惊叫出声,身体一抽,睁眼的瞬间就撞上顾霖那张近在咫尺满脸关切的脸。
“你做噩梦了?”
顾霖直勾勾盯着她,似带着洞察人心的观察力。
云舒画尴尬地别过脸去,不知道刚才是否有喊出什么羞耻的话语。
“对不起,今天在封家没法给你做午饭。”
顾霖却收敛了神色,神色温和地拉起她,“没事,我带你去吃火锅。”
不得不说,顾霖很会照顾人。
吃火锅从未让她涮过肉,都是他用公筷一片片涮好甚至帮她蘸好酱放她碗里的。
更甚至他很会给人提供情绪价值,甚至比云舒画她这个心理师更懂得观察人情绪。
顾霖夹了个丸子放她碗里,认真道:“画画,我实验室那边遇到难题,必须出国找专家一起解决,你能不能给我一起过去?”
云舒画夹丸子的手一抖,丸子滑落在地,滚了一大圈才堪堪停下。
“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莫名的,她心里空落落的。
明明她才刚刚有一个家,还没体验够儿时丢失的那份亲情,她怎能舍得。
下午在实验室里,云舒画确实收获颇丰,也发觉她左手的潜能比她想象的还多的多。
傍晚顾霖车她回家时,路过一处人群熙熙攘攘的夜市。
顾霖停好车牵着她的手从巷头走到巷尾。
一路上,他买了饮料、烧烤和各色美食。
云舒画惊讶顾霖的家族虽不及萧家,但也算是富家子弟,但活法却是如此随性率真,如此有烟火气息。
这是她和萧邵齐一起谈恋爱时从未有过的。
也是她和封熠寒那种关起门来只会造恨的情缘不能比的。
云舒画接过那桶曾经被萧邵齐鄙夷垃圾的羊肉串,拿起一根细细品尝了起来。
果然这是她从未尝过的味道。
小时候吃不起,长大没机会吃。
当云舒画逐渐接受并喜欢这路边的美味时,她蓦地胸腔内一阵恶心,再也憋不住当街呕吐不止。
吐完时眼泪鼻涕齐流,顾霖在一旁着急地要送她去医院。
而此时的云舒画却死死攥住他的手,面色惨白。
心中腾起一个猜测。
也许,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