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画送顾霖出门,途经别墅前的花园。
枝蔓缠绕的长亭上长满了茂密的树叶。
不远处的合欢花花瓣洋洋洒洒飘落在两人脚边。
顾霖看了眼云舒画脖子上戴的丝巾,再瞥了眼她发红的眼眶,关切问道:“你不舒服吗?”
“没有,”云舒画注意到视线,“就喉咙有点痛,想绑条丝巾缓解下。”
“哦。”
顾霖停下脚步,云舒画也跟着停下。
月色朦胧倾洒,在寂静廊道理留下两条黑影。
蓦地,顾霖长身凑近,吓得云舒画后退两步,整个人被抵在长廊的石柱上。
“你……你干嘛?”
云舒画早就被封熠寒吓破了胆,看着男人凑近的脸庞整个人又不好了。
“你嘴唇怎么破了?”
顾霖俯身唇角带笑,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皮肤白得发光的女人,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甚至能看清那细小的绒毛,再加上唇上那一小点带血的小伤口,莫名有种勾人魂噬人心的媚惑调调。
而且她此时受惊红着眼的可怜样,没有一个男人能把持住不想去怜爱她。
顾霖好像突然明白了封熠寒会对这个女人上心的原因了。
他扶了扶金丝眼镜直起腰身,克制住了进一步的冲动,冲着她缓缓笑道:“你回去吧,明天我给你拿点药,早点睡吧。”
说罢,便很是绅士地做了道别挥手的动作,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云舒画此刻脑袋一片混乱。
就在刚刚,她还想如果这男人想对她动手动脚,就提出取消联姻的话。
因为即便她找了未婚夫,也无法逃脱封熠寒的掌控,那她还结婚干嘛?
她不过是想留在封云婷身边,想做好一名医生,为什么这么难?
现在所有逃脱某人的路都被堵死,剩下的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找一个比封熠寒更有钱有势的人依附,他才会放过她。
但整个京都根本没有那种人。
二,只有逃离放弃这里的一切,逃离这里。
那么,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亲人和事业全都毁了。
云舒画捂着脸,任由眼泪滑落,最后蹲在这寂静月色下,如受伤的幼兽般无声啜泣……
别墅里头,封云婷心情很是愉悦。
今天不仅接到国外的电话,说昏迷几年的封奕泽醒了,更是落实了画画的婚事,双喜临门,她怎能不开心。
立马上楼找封熠寒想过几日封奕泽回来时给他办个接风宴。
路过二楼走廊时,地上的一滩水差点将走路风风火火的封云婷滑倒,她扶着一旁的扶手站稳了身子,转身朝楼下管家喊道,“赶紧叫人来楼上拖地,等下画画滑倒了该怎么办?你让阿姨们注意点别把水洒地上了。”
管家应了声,很快两名女佣上来将那滩水渍清理干净。
封云婷见清理干净了才放心地转身敲响了封熠寒的房门。
不多时,云舒画后知后觉想起刚才遗落的犯罪证物飞速跑上楼。
看着干净如初的地板,云舒画气喘吁吁,疯狂跳动的心脏几欲破胸而出。
上好的红木地板上还残留着她刚刚留下的指甲划痕。
不远处封熠寒的房间里隐约传出声音。
是封云婷的声音。
“我觉得舒画和小顾挺般配的,你为什么说小顾看着不靠谱?”
云舒画知道偷听不好,但涉及自己,她还是忍不住想去窥探。
但更多的是,怕封熠寒那家伙会说出两人的事。
贴在门上,封熠寒如混合沙砺的磁性声音透过薄薄门板传进她的耳朵时,依旧会吓得她身子下意识颤抖。
“我查了顾霖,他心里有人,听说他经常给国外的小青梅寄东西。”
“这应该都过去了吧,他那个小青梅是不是苏家那个千金,就当初很高调追你,被你言辞拒绝出国那个?”
封云婷声音很是无语,继续反驳,“谁还没有个初恋白月光啥的,我们画画不是也有邵齐这个初恋……”
她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死一样的沉寂。
云舒画站在门口,手紧紧揪在一起。
她知道此时封熠寒的表情肯定是异常难看,才会吓得封云婷没再开口说下去。
好一阵安静过后。
门内响起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云舒画赶忙往后撤,来到自己卧室门口,作势正要进屋。
“画画,”封云婷开门的瞬间喊住她,顿时脸上重新挂满慈爱的笑,“你怎么送顾霖送这么久啊,你们两个这么快就这么难舍难分?”
她过来抱了抱这个看起来有点唯唯诺诺的女儿,摸着云舒画冰凉的脸蛋,不禁有点担忧:“宝贝,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云舒服的视线越过封云婷的肩膀,与倚靠在门口正凉凉注视着她的封熠寒四目相交,瞬间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
她知道她完了。
某个疯子听到她去送顾霖很久,还难舍难分,不发癫才怪!
她强扯出一抹笑意,安抚封云婷,“我刚才做论文有点累,妈,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嗯,”封云婷担忧地看了一眼反常的女儿,最后眼神落在她裙摆上的一处脏污,如水渍脏染了灰尘,疑惑道,“你怎么裙子底下这么脏?”
云舒画没有丝毫犹豫,如实回答,“可能刚才在花园里蹭脏的。”
刚一说完,她突然记起某个片段,脑袋轰地一声炸响。
不好的记忆如幻灯片般再次在她脑海中涌现。
刚刚在走廊上,封熠寒趁着她不敢反抗,咬住她耳朵逼她就范。
他说,听话点,不然弄脏了她的裙子,她就再也没脸下去见人。
她也不知怎么忍过那半个小时的。
云舒画再也无法面对封云婷的关心和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男人,慌忙推脱不舒服进了自己房间。
一进房她就迅速插好门栓,窗户、阳台门逐一插上。
当她冲进卫生间时,却还是晚了一步。
封熠寒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俯身另一只手扯起她脏满灰尘的裙摆,愤怒至极,“这是怎么回事?”
“你和他在花园里干嘛了?不然为什么会弄脏?”
“不是的,”云舒画百口莫辩,拉着被他死死攥住的手差点哭出声来,“我……我自己蹭的……”
可封熠寒哪里会信,早已失去理智。
刚刚在走廊他都不舍得让她难受,生怕坚硬的地板弄脏她,硌疼她,都是按着她平日里最喜欢的口味展示厨艺,满足她的食欲。
但她却转头就和别的野男人恩爱。
一想到,她被顾霖摁在花园里亲的场景,封熠寒彻底失去离去。
他只是稍稍一用力,云舒画整个人就被他掼倒在偌大的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