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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听着轻飘飘的,却叫南溪一阵悚然。

    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听到门外一阵打斗声传来。

    南溪惊得起身,却见江辞舟淡定地倚靠在那儿,甚是平静。

    南溪瞬间明白了,“是他,他来杀我了!”

    江辞舟不言,他听着门外动静,眸光渐渐昏暗,也渐渐失望。

    果然,他是不回头的。

    他就知道,书中命定的东西不会轻易改变。

    江宴礼不蠢,必定能从敲打的言语里猜出一二,他若有心想要挽回兄弟情分,便不会这般。

    江辞舟会念及人物关系而提醒一下,但不会强求。

    他刚刚还在想,如果今晚太平,那他可以继续唤醒江宴礼良知,拉他回头,但现在,没可能了。

    “江辞舟,你怎么不说话?”

    沉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猛地回神,示意南溪坐下,“你就在这儿,外面早有安排,他们不会得逞的。”

    南溪怔住,这话像是一颗定心丸一般,让别样的情绪立马涌上心头。

    虽说,南溪早已感觉到江辞舟的立场和态度,但当他这样正面敌对他的长兄时,南溪心里还是会觉得感动与温暖。

    她乖乖坐下,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他今晚会动手?”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江辞舟回道,“他知道你没死,也知道我把你带回来了,更知道孩子就在这儿,他什么都知道了。”

    南溪僵住,她意外的不是江宴礼识破她的伪装,而是明知孩子在此,却没有追问和搜寻,他真是让人寒心得彻底。

    他哼道:“她怎会认为他会为孩子而着急,真是笑话!”

    江辞舟看了眼她紧握的拳头,叹道:“没有谁不爱自己的孩子,他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便相信你不会伤害他们,如此,他这颗心便能放下,但有些事,他是放不下了。”

    南溪明白江辞舟的意思,江宴礼明知孩子在此却不戳破,可见他是为她而来。

    南溪笑哼:“他以为表面顺从就会保住兄弟情分,会保住荣华,会暗杀得逞了?他怕是还不知道你早就不信他了。”

    江辞舟蹙眉,有种小心思被人戳破的错觉。

    他垂眸笑了笑,刚要说话,就见轻风兮月来报。

    “将军,今晚果真有人偷袭,不过,他们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江辞舟点头,问道:“嗯,是否能判断出对方身份?”

    兮月回道:“都是些江湖杀手,只有一个逃走了。”

    “竟逃走一个?”南溪心头一紧,深感不安。

    轻风点头,“这个人轻功很好,他差点窜进刘大力卧房,好在被属下及时拦住,但还是让他逃了。”

    听到这些话,南溪的心顿时更紧了。

    “他们是冲人证过来的,看来,申冤一事不能再等了。”

    南溪原本是想,等褚老等人进入京都,等继续劝服其他人证之后,再击鼓申冤,没想到,有人比她还要着急。

    江辞舟连声道:“那我陪你一起。”

    南溪看了眼他的身子,问:“你身体能行?”

    江辞舟回道:“旁听罢了,无碍。”

    南溪只能点头应好。

    ……

    第二日一早,南溪便登门击鼓,鼓声阵阵,引得不少百姓围观。

    堂上大人柳梧头发花白,一身官服洗得发白,看着像是个清官,但想到之前他敲定的那一桩冤案,南溪又不经意摇头。

    他见江辞舟也来了,连忙前去相迎,安排让座,“本官早就听闻大将军卧床养病,怎么今日也来了?”

    江辞舟回应道:“这事关乎江家名声,我当然要来旁听了。”

    关乎江家名声?

    柳梧怔了怔,转头望向堂下之人。

    只见南溪已经重新换上女装,长发自然而落,低调而朴素,可柳梧还是认清这人的面庞。

    “你……你是……”

    柳梧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南溪微微一笑,坦然回应道:“没错,我是南溪,是被大人判定流放的女大夫南溪。”

    这话一落,围观之人瞬间哗然。

    当初秦氏之死闹得沸沸扬扬,南溪因此被不少人知晓,所以,今日人群中不乏会有一些熟面孔。

    “安静!”

    柳梧猛地敲响惊堂木,沉声喝道,“南溪,你还敢回来!”

    他扬手一挥,令道:“来人,将她拿下!”

    “大人且慢!”

    南溪连忙叫停,“草民若要一心要逃,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大人,您何不先听我说完?”

    刚要押住南溪的官差动作一顿,连忙望向大人,等候命令。

    柳梧哼道:“你除了会说你是冤枉的,还会说什么?”

    “我既然回来了,必定是为翻案而来。”南溪道:“大人明察秋毫,何不先看看我的证据再定夺?”

    柳梧看了眼江辞舟,见他镇定自若,心道:想必将军是对此事了解不多,心有疑惑,所以才来旁听,给他一个面子也无妨。

    柳梧朝堂下官差示意一眼,命他们退下,这才道:“好,本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证据呢?”

    南溪回道:“回大人,我的证据就是秦氏的夫君,刘大力。”

    柳梧并不意外这个证据,他喊道:“来人,传刘大力。”

    没一会儿,刘大力被人带了进来,磕头道,“草民刘大力见过大人。”

    柳梧问道:“刘大力,你可知本官为何传你?”

    刘大力点头,“草民知道。”

    “好。”柳梧又问,“那你说说,秦氏到底是怎么死的,是否与你身边的这位女子有关?”

    柳梧垂眸,沉默好久才一字一顿地道:“回大人,草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秦氏是被误诊而死,祸首之人正是她。”

    南溪脑子瞬间炸了,“刘大力,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刘大力头也不抬地厉声回应,“是,我之前确实说过秦氏之死与你无关,但那不都是被你用毒药逼的吗?”

    用毒药?这不就是逼供吗!

    堂外之人瞬间不淡定了,柳梧也一脸震惊。

    刘大力手指南溪,却望着堂上之人,道,“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她确实是害死秦氏之死的凶手,还望大人速速将她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