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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辞舟疏离,南大夫可疑,热症重现……

    眼下,江宴礼不得不把这些联系在一起,越想越惶恐。

    他暗叹:看来,得再会一会这个南大夫了。

    议事结束后,江宴礼刚要走出宫门,就被三皇子的人拦住。

    “江大人,殿下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江宴礼蹙紧眉头,无奈应下。

    行至附近某处雅间,江宴礼深吸口气,叩门而入。

    “微臣参见殿下。”

    三皇子只手摇晃茶杯,见到江宴礼后,平静的眸子忽地闪过一瞬凌厉。

    “江大人,你可知错?”

    江宴礼眉心一紧,忐忑道:“微臣惶恐,不知何错之有,望殿下明示。”

    三皇子冷哼,朝一旁的官差示意一眼,沉声道:“你,来告诉他。”

    一旁的官差连忙跪下,回道:“小的失职,在途经通州附近时,让南溪逃跑了。”

    “什么!”

    尽管江宴礼已有这个预感,但当他亲耳听到这句话时,还是万分震惊。

    他呆滞一瞬,急声问道:“她现在人呢?”

    官差回道:“在通州围捕时,被护国大将军救走了,之后,我们的人一路返京,但还是跟丢了。”

    她居然没死,而且还是被二弟救走的。

    江宴礼震惊又意外,能在重重围捕之下逃出,南溪必定会有所乔装,再想到别院那张熟悉的脸,江宴礼感觉要崩溃了。

    他现在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直觉,那张一闪而过的熟悉面孔,就是南溪的。

    可是,二弟怎么会救她?

    二弟见过南溪画像,他也清楚南溪惹上人命,辱没了江家声誉,按理说,应该对南溪恨之入骨才对,即便不恨,以二弟的正义和边界感,也不该救走一个流放逃犯。

    二弟救她也就罢了,为何还有护着她上京,甚至对自家大哥撒谎?

    江宴礼无言,那人哪里是江辞舟路上遇上的神医?分明就是他从官兵手里救回来的嫂嫂。

    二弟这是怎么了,他为何会这样做?

    不等他想清楚,耳旁又传来三皇子冷厉的声音。

    “大将军救走逃犯,官差搜寻无果,偏巧,他又带回了一个大夫,江大人,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江宴礼咯噔一下,连忙俯身回应,“殿下明鉴,微臣对这些事情都不知情啊!”

    “你不知情?”三皇子冷笑,“那就是你办事不力了?又或者,是你对那个女大夫余情未了,明知她已归来却故意隐瞒事实?”

    江宴礼惶恐,诚心道:“殿下,微臣对您忠心可见,又深知南溪对微臣危害深重,微臣就算是为了后半生,也绝不敢对您有所隐瞒啊!”

    三皇子沉吟,转眼又示意江宴礼起身,笑道:“随口一问罢了,江大人何必这么紧张?”

    江宴礼颔首,三皇子的笑看似平静,实则暗藏狠厉之意,是个活脱脱的笑面虎,叫他如何不紧张?

    三皇子望着他,似笑非笑,“将军带回来的那个大夫,你见过了?”

    江宴礼垂眸,“听二弟提起过,但当时微臣不知南溪没死,所以,没太注意。”

    “真是如此?”三皇子虽面上带笑,可语气里尽是不信。

    江宴礼沉声道:“是的,微臣不敢撒谎,也没道理撒谎。”

    三皇子面上依旧带笑,他倏然放下手中茶盏,清脆的声音听得人心骤然一颤。

    “你说过,你会把她处理干净,叫我不必插手,可结果,你没让她死在牢狱里,也没让她死在路上,江大人,你当真是不敢?”

    江宴礼连忙俯身请罪,“殿下恕罪,微臣既然答应为您做事,必定会誓死效忠,绝无二心。”

    “至于南溪私逃,途中被人救走,这些属实不在微臣掌控之内,何况这些日子,微臣没有收到关于南溪的任何消息,所以,事情发生至此,那也怨不得微臣呐。”

    “不怨你。”三皇子顿了顿,目光骤然瞪向官差,“那就是怨他,办事不力了。”

    官差闻言瞬间惶恐,“殿下恕罪,大人恕罪,还请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这次一定不会再失手了。”

    “这次?”三皇子斜了眼,笑意陡然勾起,“呵,人都逃得没影了,你认为,你还有机会?”

    话音一落,三皇子脸色骤然一凝,拔出长剑朝他挥去。

    顷刻间,官差轰然倒地,一命呜呼。

    三皇子缓缓擦拭上面的血迹,淡淡道:“江大人,此人办事不力,我这次帮你算是帮你处决了。”

    江宴礼吓得额间冒汗,但他还是尽可能保持镇定,道:“是,多谢殿下。”

    三皇子收回手,冷声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江大人,你最好别忘了,你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又为何必须杀掉南溪,你可明白?”

    江宴礼颔首,他当然明白,算计发妻的阴谋已被拆穿,他若想保住眼下,南溪必须死。

    他捻了捻手指,沉声道:“殿下放心,倘若二弟带回来的那个真是南溪,微臣一定不会让她有机会见到圣上。”

    “那就好。”三皇子收回长剑,回头再次满意一笑,“那我,等你好消息了。”

    江宴礼连声回应:“是。”

    三皇子点了点头,又问,“对了,拉拢安阳侯一事,进展如何了?”

    江宴礼回道:殿下放心,苏家长女对微臣爱慕有加,她又是安阳侯的宝贝女儿,等她嫁过来后,安阳侯自然而然就是殿下的人了。”

    三皇子又问,“那你准备何时娶她过门?”

    江宴礼沉吟,苏青青早就在等他提亲了,他原本是要近日将此事排上日程,但从眼下情况来看,这件事得往后挪一挪了。

    他道:“这件事,得先搁置一段时间再看。”

    三皇子明白他的顾虑,便没再纠结这个,而是道:“安阳侯疼女儿不假,但他也是有原则的,所以,你不能大意。”

    江宴礼点头,“是,微臣自有安排的。”

    三皇子没再多言,眼下安阳侯深陷舆论漩涡,江宴礼只需稍做手脚,在关键时候拉他脱离泥潭,再有爱女在一旁吹风,拉拢一事则水到渠成。

    所以,他可以不着急安阳侯的事,但南溪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