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冷眼扫过杜建设,继而望向那些执法者:“尔等来自何方?”
那些执法者未曾认出周老,傲慢地答道:“吾等乃区卫局之人,此处是否有未持执照之医者?速速坦白。”
周老手指向杜建设:“此人便是无证行医者,无能之辈,却妄称医师,为我治病多日,却毫无起色。”
那几位身披重甲、头戴尖帽的骑士认得杜建设,亦知悉正是他揭发了此事,咆哮道:“你这老朽,不识好歹,那人可是圣光之塔的首席医师,拥有神圣教会的认可,怎可能医术不精?你倒是说说,是谁在非法行医!哦,不用你说我也知晓,便是这少年,哼,守卫们,上前,将这小子捉拿!”
此时,两名银甲战士踏入殿内,直奔秦烈而去,手中链铐闪烁着寒光:“少年,有人指控你非法行医,按照王国律法,此等重罪将面临最高三年监禁,随我们走一趟!”
秦烈嘴角微扬,毫无惧色,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犹如观看滑稽的木偶剧。
他如此从容,自有其缘由,因周老将会替他撑腰。
周老愤然一笑,手指向杜建设:“你们竟敢带走我的治疗师,当心你们的皮囊!”
他取出一枚魔晶通讯石:“小刘,速速率领你的卫队前来,务必带上王城医疗署的要员!”
杜建设在为周老疗伤期间,从未见过有显赫贵族来访,只觉周老不过是个富有的老者,在装模作样,遂不屑地撇撇嘴,对那两名银甲战士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将他带走。”
其中一位战士略懂世事,拽住同伴,斜眼瞄了周老一眼,低语道:“这老人有些面善,似乎曾在王宫庆典上见过,咱们不可轻举妄动,免得被人利用。”
其同伴点头应允,将链铐收回,掏出一本羊皮卷轴:“我们必须先行记录此次事件。”
杜建设瞪视他们:“真相昭然若揭,何须记录,快将他押走!”
那两名战士勃然大怒:“杜先生,勿忘你的身份,你仅为医师,而非我们的统领,无权对我们发号施令!”
杜建设只得紧闭双唇,不再言语。那两名战士有意拖延时间,分别询问吴清芳、守卫与侍女。
约莫一刻钟后,数辆华贵战车驶至别墅门前,车门开启,数位英姿飒爽的中年贵族步履稳健地走出,领头者面带微笑:“周老,是何人惹得你不悦?”
周老指向杜建设,对那贵族说:“此人便是你们推荐给我的治疗师,不仅医术拙劣,更嫉贤妒能,自打我瘫痪以来,杜建设诊治数月,非但未见起色,反而恶化,而秦烈仅用一下午时间,以奇术推拿与针灸,便使我恢复如初,杜建设却诬陷秦烈非法行医,欲将其逮捕,试问,如此庸医、奸佞,你们怎还容他担任首席医师,岂非祸害生灵!”
杜建设瞥了那贵族一眼,此人不正是掌管医疗事务的城邦副执政官刘德春么,再望其随行者,乃王城医疗署长李仲景……皆为医疗界高官,此刻皆以冰冷目光凝视着他。
杜建设彻底呆滞,周老究竟是何方神圣,仅凭一通魔晶通讯,便召来这许多高层……
在幽暗的王城,刘副城主果断决断,嘱咐着城中掌管疗愈之殿的李华佗:即刻将这杜建树禁锢审查,若其罪行昭然,交由审判厅与律法所裁决。
杜建树双腿如灌铅,瘫软于地,向周长者哀求:长者,吾错矣,目不识珠,望汝宽恕吾身!
周长者冷哼一声:汝若无咎,何惧审乎?小刘,速将此人口押出,扰吾清净。
杜建树见周长者不予赦免,怒吼:吾揭发无误,他确是无证行医,汝等不擒恶徒,反扣吾这告密者,汝等眼瞎乎,权势可恃乎!
刘副城主一挥长袍,两位守卫将杜建树强行带离。
随即,刘副城主见周长者能站起并行走,心喜,紧握秦烈之手:少年秦烈,吾感激不尽。
秦烈迅速收回手,淡然道:吾乃无证行医,不知何时入狱,无法承受汝之谢忱。
刘副城主见周长者神色不悦,急问李华佗:汝等何为?秦烈医术卓绝,竟未授其行医徽章,效率堪忧,亟需行动! 李华佗心有腹诽,此子尚未申请,然直属上司言之,不敢反驳,笑曰:秦烈少年,明日汝至吾殿,吾亲授徽章,日落前定得汝手。
秦烈依旧淡然:多谢。
刘副城主等人与周长者交谈片刻,恭敬退去。
先前之两区疗愈殿使者,同杜建树一道,被押解受审。
两巡守队守卫幸免,免遭调查。
秦烈见夜幕降临,欲辞别。
周长者抓住他:秦烈,汝救吾命,今宵必留吾府用膳,不可离去!
长者固执,秦烈无奈,只得随其意,在其府邸用餐。
餐间闲谈,秦烈方知,吴清兰与周长者之缘,原来吴清兰之祖母昔与周长者有段黄昏情缘,未及结缡,吴清兰之祖母便仙逝,然吴清兰视周长者为己之外祖父,而周长者亦认吴清兰为己之外孙女,只因其性情刚正,绝不以权谋私,未以其位为吴清兰谋福利,致使其今仍倚赖吴家。
吴清兰为秦烈斟满琼浆,举杯微笑:秦烈,周长者不宜饮酒,吾代之敬汝,愿汝医道坦途,速成万民景仰之圣医。
秦烈笑曰:万民景仰之圣医?吾从未思量从医之道。
吴清兰笑问:汝欲何为?
秦烈摇首:尚不明了,待观后续。
如果让他选择一条命运之路,他的抉择之林便过于茂盛了。师尊为他寻觅的导师,皆乃世间各领域的绝世大师,而他,却能超越青蓝,成就非凡,任何技艺均能登峰造极,反而是这份全能让他陷入了迷茫。
如今,他的心愿简单明了,只需熬过与江雪晴那仪式般的婚约五年,夺得《御龙神诀》最后两重奥义,修炼至九转金丹之境,便可翱翔天地间,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