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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来到走廊尽头,找到了那间房门,东筱褀看到门口上有着一道半人高的石柱,想必管房老头口中提到要注意的应该就是这个玩意。
他抬掌向前按去,汇聚细微源力在手中拍在石柱上,却丝毫没有反应,见此情况,东筱褀心里纳了闷,难道这玩意不是用源力去打开的么?
“筱褀,没准内院给你布置的房间,不会像其他普通客房一样简单。”站在一旁的鹤止云,目光淡淡的扫视了一圈这般说道。
听到他的话,东筱褀犯了难,心想难不成东苍院故意玩自己呢?这可真是特殊对待,几个思考瞬间过后,他果断拿出土源符符印,握在手心里,一度按了下去。
这时,石柱接收到了这种雄厚能量,立刻缩了回去,他再拿出钥匙,啪嗒一声就打开了房门,屋内的精致布局,惊艳了两人。
那老头说的没错,房间很大,摆设很齐,极为干净明亮,靠窗的位置坐北朝南,日出时看太阳,下雨时看雨景,到了晚上,还能看到挂在天上的皓月,但即便如此偌大的房间,床也只有两个,刚好一左一右,放在了中间的位置。
关上房门后,东筱褀往左边床上一躺,闭着眼睛享受柔软棉花床垫所带来的舒服感觉,所幸自己有彭夙世赠送的存物纳戒和海长幽宫赠予的沧海纳戒用来放行李,不然光是整理那些杂物,都要花上半天时间。
“看来以后就要在这里住上了,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晋级审判境去找静蓉……”望着天花板,少年喃喃自语。
“不靠行动,光靠一张嘴去说就能晋级那种强大的境界?”坐在另一张床上,鹤止云面带微笑说着,看了一圈这里的环境,感到非常满意。
“亲传院生名额的作用,就是为了让我速度成为审判境的,等我睡醒再说,我不着急。”困意涌上心头,在雪山走了这么久,早就累坏了,他打着哈欠,眼圈黑乎乎的一沉,睡了过去。
听到东筱褀听到亲传院生四个字,鹤止云有些吃惊,他低头小声道:“亲传院生名额?这就是宗族大会优胜者的优势所在么……看来,在不久之后,东域王朝会诞生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审判境,如此,你的心愿也就能早早实现了。”
他休息了片刻,缓缓站起来,关上窗户,拿起床上配好的棉被盖在他身上,东苍院浮在天上,气温不同于陆地,白天风大,夜晚寒冷,鹤止云就这么守在他的床边,眼眸从未离开过少年熟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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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临近夕阳西下,东筱褀这才睡醒,他睁开眼睛,看到鹤止云坐在对面床上,背对着自己冥想打坐。
“你醒了?”温和的声音从他口中亲切问出,面孔上同时还带着一道笑意。
他揉着眼睛,轻声答道:“嗯,止云兄你等我一会,我下趟楼。”
“快晚上了,你去哪啊?”他好奇发问,看他急匆匆起身的样子,感到有些滑稽。
“在雪山里走了这么久,还没吃过一顿好的,来这里的时候,我看那内院集市有着各种各样吃的,买点回来等我吃饱了我就去书院找叶青皓。”他甚至还没问过鹤止云想吃什么,就走出去关上门下楼。
看到他这样急促,鹤止云扶住额头笑了笑,道:“你可真有目的性,但你哪来的钱去买吃的啊,金皇赏赐给你的黄金万两,不是已经分发给岚城平民百姓了么?”
一路赶到这天上的繁荣集市,东筱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面孔蒙上,免得被那些内院的狂热崇拜者给认出来,到时候不仅吃的没买成,反而被他们给围住脱不开身。
来到食物摊贩,他也不清楚鹤止云喜欢吃什么,便什么都来了一点,有清淡也有劲爆,总之对他而言,出钱这方面,他倒是一分都没藏着掖着。
回到屋子里,鹤止云看到东筱褀提着四个人才能吃完的食物份量,也是感到一脸惊讶,又问他能吃的完这么多么。
他没说话,坐下来后撕下木叉上的鱼肉咬在嘴里嚼着,趁着鹤止云没注意自己的时候,私藏了许多食物放在沧海纳戒,等着之后喂烛颛,好半会才道:“我的胃口既能气吞山河,也能享受多种美味。”
“唉,你这人,我有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不过这顿美味,我记下了。”细嚼慢咽一块莲花酥的鹤止云,笑吟吟的说着。
……
两人吃饱喝足后,有说有笑的聊了许久,眼看天色已晚,鹤止云便不再和他闲聊,离开床边去更衣沐浴。
“还得去找叶青皓,这个时候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止云兄,今晚我不回来了,你好好休息。”
他自言的爬起身往外走,留下自己夜不归宿的一张字条,轻轻关上门后便往楼下赶。
在天上的东苍院是最接近月亮的,东筱褀一出门就看到遥远的皎洁皓月,路过喧闹的繁荣夜市,东筱褀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内院藏书最多的地方,也就是叶青皓停留在内院所工作的地方。
不幸的是此时已经临近半夜,大街小巷的火光都已经熄灭,他找路的时候非常困难,但是总不能用烛龙真火来照路,这样会烧毁路旁两侧的铁丝网。
书院的位置在浮石北侧,占据了相当宽阔的范围,一片连绵的建筑群落呈现圆形状,每一层的高度此起彼伏,中央处有一个高耸的塔楼,很像是刘霆武所说的伯爵塔,因为东筱褀看到塔尖上标刻着雷这个字。
他站在塔楼下仰头观察,这时书院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个年轻人从里面走出来,手里的钥匙哐当作响,像是要关门了。
“这位兄弟,书院现在是要关门了吗?”东筱褀走前发问。
“是啊,你是来借书的吗?来的太晚了,现在已经半夜了,下次记得来早点。”那人头也不回的答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来借书的,我是来找人的,请问叶青皓在这里面吗?”
“叶青皓?他正在书院内休息,温院长曾嘱咐他不得离开书院一步,你如果想找他可以进去找,但是进去了今晚就不能出来了。”
听到这个回答后,东筱褀倒也觉得没什么,毕竟自己这一晚就是想和叶青皓彻夜长谈。
“温院长?为什么叶青皓不能离开书院?”他皱起眉头又问道。
“就是王朝守护者温老温成巍啊,他是荣誉院长,但内院的院长叫宋凝峰,我们都叫他宋院长,你要是问我叶青皓为什么不能离开书院半步,那是因为他所在的叶家曾经遭受过一场灭顶之灾,好像是因为一个叫东筱褀的人,我对这些事情不是很清楚。”
“原来如此,那我就留在这里吧,和叶青皓彻夜长谈,我自有打算。”
东筱褀爽快的点头应答,他走进书院之后,大门很快就被刚才那人给关了起来,不同外面漆黑一片的街道,书院内部所展现出来的温暖与辉煌,显然形成了对比。
座位安排得整齐,每一张桌椅上都点燃了一支蜡烛,微弱的烛光在空气中飘动,为整个空间增添了一抹温暖的光芒,尽管外面的寒风呼啸,但它无法侵入这片圣洁之地。
这是一片广袤无垠的知识海洋,其中蕴藏的无穷智慧,如同星辰般璀璨的书籍和文献,延伸到了尽头,它们是那些伟大撰写者用心血所积淀而成的宝贵财富。
穿梭在这个通道中,寂静无人,东筱祺心中充满期待,他想知道叶青皓会在哪个角落等待着他。
“叶青皓!”
孤寂的走廊中回荡着东筱褀的声音,八角回廊纵横交错,他每一个都仔细搜寻过,可是却仍然无法寻觅到这小子,难道说,叶青皓走到了他所不知晓的地方?
这座庞大的书院,叶青皓是不可能离开的,这使得东筱褀感到无聊至极。他随手从柜子上拿起一本名为《山林志》的书,随意翻阅了十来页,又将它放回原处。
书中记载着东域王朝着名的四方山峰和当地的奇人异事,然而在这座庭院中,类似的书籍还有很多,但是只有关于荷容下落的内容才能引起东筱褀的兴趣,他非常想了解自己的岳父究竟犯下了何等的错误,才会招致了众人的唾弃,背负着前代王朝背叛者的罪名。
一想到此,东筱褀的脸色变得沉闷起来,他早就想知道现在的东苍院,到底还记不记得那位曾经在东域王朝万众瞩目的荷容才子。
对于这样的大人物而言,东苍院绝不可能忘记他的功勋和伟业,更不用说他辅佐过当今的东域王朝帝王。
“这里的书籍都是按照区域划分的,难道没有一个专门记录个人事迹的地方吗?”他心中疑惑重重,试图找到一个能够满足他好奇心的答案。
沿着八角回廊向里走去,突然发现前方拐角处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他停住脚步,谨慎的打量着他,那是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身体挺拔,手上捧着一本书,微弱的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显露出棱角分明的轮廓,看上去颇为冷峻。
他缓慢抬步走了过去,那个人影仿佛没有察觉他的靠近,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你是叶青皓吗?”
黑影忽然一动,回过头望着东筱褀,由于走廊里没有烛光,无法看到这个人的全貌,他只能本能的喊出那三个字。
“东筱褀?”
熟悉沉闷的声音悠悠传来,这句亲切的称呼,让东筱褀一时间呆在原地,此时的他脑子一片空白,这感觉就在不久之前,在那西北的万里黄沙,也有人这样称呼过自己。
“真的是你,叶青皓!”
此时,东筱褀的脑海里浮现出如同潮水般缩放的历史画面,在西北大漠的那几天里,尤其是他篡去改斯特雷书信,被叶青皓识破的时候,那是他和叶青皓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怎么?这才半年不见,就认不出我了吗?没想到你都混到这个地步了,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东少侠,或者说是,远古七帝之一岩石帝的在世传承人。”
言语间所流露的调侃,让东筱褀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失声大笑,因为这个称呼,似乎只要是和他认识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称呼他。
“我还是更愿意听你叫我本名,和你们两兄弟分开的这段时间,斯特雷没有为难你们叶家吧,岩石帝墓传承的这件事,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没想到会牵连到你们。”他怀着内疚的口吻回答,当年那件事,也确实是自己做错在先,才会牵连到叶青皓和叶杉。
“东筱褀,其实说句老实话,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你能得到岩石帝墓的传承全是你自己的本事,和我们没多大关系,我和叶杉也只是拿钱办事,斯特雷压着我们家族,让我和叶杉带队去给他卖命,唉,往事不堪回首,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还是不要提这些伤心事了。”
叶青皓走到他身边时,东筱褀这才看到在沙漠里他的那张冷峻严肃的面孔下,多出了一层胡须,看上去成熟了很多,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长期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没有打理自己的仪容仪表,温成巍让他一直待在书院不能踏出去半步,可真是委屈他了。
东筱褀暗自想下次来这里,自己要给他顺把小刀剔去胡须,不然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帅小伙,可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书院埋没了这一身的气质容貌。
两人坐在离窗户较近的桌椅上畅谈一番,东筱褀这才得知原来自己在外闯荡的事迹间接影响到了东苍院的一些利益高层,比如说斯特雷是最典型的一例,他在外打伤苏商北,用飨蚀源符吞噬他苦心修炼的源力,后又治疗好他源力根基的这件事,简直堪称医术奇迹。
还有他在宗族大会大出风头打残应玄英,已经引起天鹰宗族在上代宗族大会冠军应非湘的极度仇视。
叶青皓告诫他一定要小心这个应非湘,此人虽然是应玄英兄长,但性情心胸狭窄,而且他本来在东苍院就是等他弟弟应玄英一起来修炼,他是希望天鹰宗族能出两个审判境,但结果东筱褀却出乎意料赢了应玄英,还把宗族魔兽啸天龙鹰给吞掉了。
“简直是痴心妄想,天鹰宗族在无花岛那么嚣张,召集四个造化段长老和应玄英都无法攻破虚无源符的封印结界,就这点本事也想突破审判境,让天鹰宗族一举挤入王朝第一宗族的地位,应非湘的口气未免太大了。”
东筱褀一想起在自己刚到无花岛的那个时候,遇到应玄英那帮人所做出的举动就觉得特别好笑,没有钥匙强行去打开这扇门,只会适得其反。
“原来你离开沙漠之后就去了无花岛,哎,不对啊,那位温珞清小姐不是跟你一起去了北洲海川的海洋深处觉醒源力了吗?这中间的时间差,怎么感觉对不上呢?那他们又说你和玉清宗的女弟子洛静蓉一起得到了虚无源符,感觉好乱。”
叶青皓从沙漠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书院,没能了解这段时间东筱祺的际遇,倒也情有可原,东筱祺一听到这样的回答自然是感到无语,于是他打算好好给这位引路人理一下这其中的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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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能做到这样的壮举,你的魄力和胆量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啊,篡改伯爵书信暂且不说,光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贸然闯入岩石帝墓,被岩石帝选中传承的后辈,承担起万斤沉重的罟朔之鸿肉身磨炼,哪一个听着都可怕,更不用说在无花岛的时候,为了你的挚爱心甘情愿承担这种病痛。”
赞叹之余,叶青皓对东筱祺的目光又高看了许多,没想到当初那个被他生擒的小伙子,居然在这短短半年时间内闯出这等声名。
“如果不是你当初带我进入黑沙暴的帝墓入口,恐怕我也没有任何资格做得到这些事情,我来找你,自然是叙旧为主,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也是我来东苍院急切想要解决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位曾经在东苍院荣耀一时的荷容才子,他到底犯了什么错才会被东域王朝如此排斥?为什么这里的人都称呼他为前代王朝叛徒?”
一听到荷容这两个字,叶青皓的眼神又晶亮起来,他问东筱祺为什么要问起这个人,在东苍院,这样的叛徒是不会存在任何一本书里面的,尤其是书院这种高度保密的领域,是完全没有这个名字的出现。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他是我的岳父,我想替他洗清罪名,为他洗刷这种屈辱,让东域王朝重新接受他,一个人要是终生被如此骂名而自责存活,那他这一生还怎么抬得起头?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冷眼相待,这里的人丝毫没有想过他以前的杰出贡献。”
闻言,叶青皓沉默了许久,忽然鼻尖一酸,看着东筱祺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
“恐怕以你的能力替他洗清罪名,无异于再来一次帝墓传承。
你的岳父荷容,他和自己师傅武川打着东域王朝进奉的旗号要去观摩火源符,这个时候,他已经认识你心中挚爱洛静蓉的母亲,并且在自己妻子身怀有孕的情况下,趁着他师父支开其他守卫,和玉清宗宗主谈心之际,偷偷抢走了火源符去救自己的妻子。
你知道的,玉清宗一旦失去火源符,全宗上下都会失去镇压寒心淬身毒最重要的宝物,而且这盗窃的人是东域王朝万众瞩目的才子,他是代表着东域王朝的门面去玉清宗。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会让玉清宗觉得,你东域王朝一心培养出来的人才,是个只会做这些盗窃事情的宵小之徒,玉清宗自然在这件事情上对东域王朝大跌眼镜,顿时就对王朝没了好感。
她们就以这个事情立了一条门令,再也不让东域王朝的任何一个人踏足玉清宗,原本她们以为,东域王朝是个道德高尚的君子国度,却没想到那里的人会做出这种丢尽脸面的无耻事情。
这如何能不让先皇大发雷霆,当即仲裁荷容是王朝罪子,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先皇也是不分青红皂白,更不管荷容是出于何种理由,一口就认为去偷人家的火源符就是给东域王朝抹黑,直接就一笔带过他是罪人,发布通缉令全王朝缉拿他。
当时的情况是先让他把火源符归还玉清宗,然后剁掉双手挂在皇城警示所有人,最后逐出东域王朝发配边关为奴三十年,终生不得踏入王朝,一旦踏足边关城门半步,就是落个让人替他收尸的下场。”
“那结果呢?后来怎么样了?!我岳父他有没有回到东域王朝受罚?不,他绝对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回来赎罪,因为他的妻子不能没有丈夫,他的女儿也绝对不能没有父亲,静蓉,你受苦了,我真没想到,你从小就受这样的委屈,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岳父洗清罪名,为他赎罪!”
东筱祺听到最后,立刻站起身激动地按住叶青皓肩膀,大声询问的同时嘴角抽搐起来,他伸手掩盖自己泪目的一面。
心脏里的烛颛这时感慨,这小子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强敌,什么样的苦难绝境,他都没有哭过,丝毫没有畏惧过,可唯独洛静蓉,是他的逆鳞,是绝对不可触碰的存在。
他知道荷容现在平安无事,但更让他想知道的是,荷容岳父有没有受到身体上的伤害,如果有的话,他会责怪自己没有能力去保护好自己心爱之人的父亲。
“筱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当初斯特雷因为我们办事不利差点屠灭我们叶家上下三百口人,三百条人命在这些皇权贵族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在他们眼里我们就连草芥都不如。
更何况你的荷容岳父还身负罪名,火源符到现在都没有归还玉清宗,被九尾吞天龙狐族的高手给劫了去,你要真想替他赎罪,就应该要找到火源符还给玉清宗,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我相信这句话你也不是第一次听了。”
头一次见到他这么情绪崩溃,叶青皓也长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该怎么讲下去,他站起身安慰起东筱祺,过了很久东筱祺才稳住心神,脑海想起自己当时送给洛静蓉的一缕烛龙真火,如果她知道这是东筱祺解救玉清宗燃眉之急的礼物,那么玉清宗对东域王朝的印象,也不至于那么怨恨。
“我知道了,我岳父这个罪,我洗定了,你继续说下去吧。”
看他坐在桌子上捂住微红的眼眶,叶青皓轻叹,伸出手轻柔的抚摸他的肩膀,声音里除了温和,还有一种心疼的味道。
“当时你的荷容岳父知道自己盗窃玉清宗火源符已经犯下了死罪,不仅全东域王朝都在缉拿他,玉清宗更是派出精英女弟子全副武装的搜寻荷容的下落,武川为了保护自己的徒弟和徒媳,用源阵在沙漠深处开辟了一个空间让他们得以存活,你放心,他们一家都安全的活了下来。
而武川自己却自告奋勇和江家先祖江澄虔,去往北方海域寻找化莲源符代替火源符还给玉清宗,我跟你说清楚,这些事情都是王朝绝对保密的,是坚决不可以和任何一个外人说的,我是同情你和你心中所爱的处境份上,才把这段过往告诉你。
而且......你的岳父,也是自我加入东苍院以来,最崇拜的一位高人,这种情况对我而言是坚决不能接受的,我不能接受我崇拜的人被有色眼光颠倒黑白,因为我相信这位曾经耀眼一时的王朝才子,绝对不是人们口中的叛徒。”
听到这里,东筱祺放下手,揉了揉自己微红的双眼,忽然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他估计也没想到,叶青皓居然崇拜荷容岳父。
这份在黑暗里的独自一人扛着背负骂名的孤勇,会一直延续到解开谜题的那一天,直到自己能够证明荷容无罪,东域王朝才会对他赦免,他才能站在阳光下重浴新生,这也是他来东苍院要达成的目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