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许学！”
云蕾似乎在和许如云怄气，气呼呼道。
“好好好，听你的，不学。”萧羽话音刚落，一个小沙弥从月亮门里快步走出，差点撞到他。
“啊——阿弥陀佛！”小沙弥有些慌乱，合十道，“请恕小僧走路太急。施主您没事吧？”
萧羽友善一笑，“我没事。小师父，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请问哪里有五谷轮回之所？”
厕所在哪？
小沙弥微微一怔，示意道：“施主是想如厕吧？从这里穿过去，右转，大约二十步，便是西净。”
“不过，前面是僧舍，二位女施主不能继续往前走了。东侧的月亮门后面有东净，专为女施主使用。”
“好。”许如云朝萧羽摆手道，“公子快去，我们和小师父请教佛法，顺便等你。”
我们拖住小和尚，你去查看情况。
“好！”萧羽快步穿过月亮门，向右转。
小沙弥朝云蕾二人合十行礼，就要回去月亮门。
“小师父，”许如云轻声叫住了他，声音娇媚地道，“你，是哪里人啊？”
云蕾白了许如云一眼。这狐狸精，又开始迷惑人了！
小沙弥微微一怔，合十道：“女施主，小僧出家之前，住在镇江。”
小沙弥身后，萧羽从月亮门的右侧探头，看了这边一眼，快速掠过，向左侧而去！
右侧是厕所。
左侧最里面一间才是法明的禅房所在。
和尚们此刻都在念经，正是探查情况的绝佳时机！
“哦。”许如云看到计策实现，兰花指拢了一下耳畔碎发，略带伤感又不失娇媚地道，
“小师父，我和这个姐姐的家乡也在镇江，我俩从小一起长大，而且，我看你有些眼熟，好像这个姐姐失散多年的弟弟。”
“如蕾姐姐，你仔细看这位小师父，是不是很像你弟弟？”
嗯？
云蕾惊讶且无语地看向许如云。
你就是想要拖延时间，也没必要拉我下水吧！
这个狐狸精，坏得很！
云蕾虽然无语，却也知道配合，当下装作很认真地仔细打量小沙弥。
“你还别说，的确有几分相像。”
云蕾虽是一身男装，却是英气勃发，五官精致，被她上下打量，小沙弥顿时有些不自在，合十道：
“阿弥陀佛。二位女施主，小僧出家之前，并没有姐姐。”
“二位女施主请自便，小僧告辞。”
小沙弥说完，转身要走。
“小师父！”许如云哪能让他离开，轻轻拉住小沙弥手腕，声音温婉地道，“小师父，姐姐一向看人很准，从来不会看错人的。”
“小师父，你遁入空门多久了？”
被美女握着手腕，小沙弥的脸色有些微红，合十道：“女施主，小僧来龙泉寺，已经一年半了。”
“一年半，一年半……”许如云轻眉微皱，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小师父，你的俗家，还有什么人啊？”
小沙弥合十道：“女施主，小僧家中，已经没有亲人。”
“真是可怜。”许如云神色一黯，楚楚动人道，“小师父，你的父母呢？”
许如云的声音很是温婉，小沙弥听在耳中，仿佛遇到亲人，心中万般委屈想要倾诉，当下眼圈一红，黯然道：“女施主，小僧的父母，全都、病死了。”
“哦。”许如云叹了口气，娓娓言道，“小师父，你的父母临走之前，没告诉你什么嘛？”
“比如说，他们没告诉你，你还有一个姐姐吗？”
话题拉回来了。
小沙弥看了一眼云蕾，感觉云蕾面如寒霜，没有许如云温柔，当下摇了摇头，低头道：
“没有。家父家母辞世时，并未提起此事。”
许如云看出小沙弥的神态，当下温柔道：“小师父，你别看这个姐姐不苟言笑，她其实很温柔的。对了，我记得她弟弟的屁股上有块胎记。”
“小师父，你把裤子脱下，让这个姐姐看看！”
…………
僧舍里面，萧羽轻轻关闭房门，目光扫过每个角落。
僧舍不大，十几个平方。三点方向一张床榻靠墙，床头一个柜子。十二点方向是一尊佛像，一个木鱼，一个蒲团。
除了这些，再无别物。
萧羽抬脚向右，仔细检查过床榻上下，柜子里外，没有任何发现。
佛像很小，表面光洁，没有一丝灰尘。
用指节轻轻敲击。
“嗒嗒”实心的。
地面木地板，敲敲，
“嗒嗒。”也是实心的。
木鱼同样如此。
萧羽抬头。
头顶是房梁，离地两米半。
他深吸口气，旱地拔葱，轻轻一纵，手指搭住房梁，仔细观瞧。
房梁上方，空无一物。
他松开手指，像一团棉花落地，悄无声息。
什么都没有？
白折腾一场？
或者说，法明担心行迹暴露，因此已将所有物证销毁，什么都没有留下？
别着急，再看看。
心里这么想着，萧羽在蒲团上坐下，再次仔细看过房间里的每个角落，设想自己如果是法明，会将贵重之物藏在哪里。
地面是木地板，没有任何痕迹。
他看向自己屁股下面。
蒲团。
他蹲起身，拿起蒲团，仔细检查，依然没有发现。
再看木板地面……
看不出什么痕迹。
他用指节轻轻敲击。
“嗒嗒。”实心的。
继续敲。
“嗒嗒，嗒嗒，嗒嗒，咚咚……”
…………
云蕾气得直想打人！
这个狐狸精，要看你看！
“啊？这！”小沙弥慌的一批。心中九分拒绝，一分期待，急忙连诵佛号：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女施主，这万万使不得，佛祖会怪罪小僧的！”
“不会的，小师父。”许如云轻轻扣着小沙弥手腕，阻止他转身逃走，“小师父，你不想脱衣服，也没关系。你自己看到过吗？”
小沙弥红着小脸，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小僧从未看到！”
小沙弥话音刚落，萧羽从月亮门后面转出。“这下好了，肚子舒服多了。”
“如云，你们在聊什么？”
许如云淡淡一笑，“没什么。我看这位小师父眼熟，很像如蕾姐姐失散多年的弟弟，故此问了几句。”
“哦？”萧羽视线扫过三人，感觉自己错过一场好戏，却顾不上询问，看着木鱼声传来的方向，问道：“小师父，里面还有哪些佛堂？”
小沙弥合十道：“施主，里面是诵经楼，观音阁，藏经阁，再后面是千佛塔林。不过后山正在兴建寺庙，路已经封了。”
萧羽轻轻点头。“好，多谢小师父。”
“施主不客气。”小沙弥双手合十，转身离开。
等他走远，云蕾顾不上与如云计较，心急问道：“有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