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星期过后,我们接下来有两项任务,操练和用手语演绎感恩的心。
在操场上可以看到墙壁上刻画着,十二孝的故事,以及孔子的 忠 信 礼 义 廉 耻 孝 悌
我们这里一个星期休一天,其余时间都要操练和手语。我最不喜欢练队列之内的,更喜欢用手语演绎感恩的心,在练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身体越来越柔软。以前在宝安看守所时,身体是刚硬的。
阳历2017年12月1日晚八点,由新兵监区转到了七监区,这个监区和新兵监区大一点, 一楼是食堂,二楼和三楼是监房。还多了个晾衣厂,图书馆,还有每天警官执勤的房间。每一楼都有一个,我被分到了三楼最里面一个监房,由16人间变为标准12人间,开始有液晶电视机,是海信的,可以观看很多节目。
当我躺下床时,我回想起我进入看守所到监狱前的每个细节,新孤愤还没有拿到,我是属于特赦的,我是自己走进监狱的,警察以为我没玩够,不行我需要出去,不能呆在这里浪费时间,我要去寻找龚雪琴,于是我立刻从床上惊起来,推开监房的门,开始从三楼走廊往二楼跑去,我不能被他们抓住,我是个名人,我是提前释放的人,于是我跑到接近二楼的的楼梯时发现有个人拿起监鞋砸我脑袋,没砸中,并大声喊到,抓住他,当我快跑到一楼最后一层台阶时而,四个罪犯猛的朝我压了上来,把我按在地上摩擦,就在这时来了一个魁梧的警官,我只听到罪犯都喊他叫姚区,于是姚区朝我走过来,直接喷起了辣椒水,我于是,疯狂的揉眼睛,发现依然泪流满面,我被四个罪犯,押回到了三楼监房,他们把我按到了穿上,突然监房来了个警官,拿出手铐把我铐在了床边的柱子上 就这样,我度过了在七监区的第一个夜晚,
第二天,我被打开手铐,但是却被双手烤住,跟着方队走到了七监区二楼改造车间,我们安排在车间大门口,有个广东韶关,45岁年纪的大叔把我看着,让我别离开他身旁,车间大门是关着的,只有警官可以随意进出,罪犯全在这个车间进行劳改,他们的任务就是用缝纫机裁剪,拼接,缝制成成品衣服。
车间前后门旁边都有个警官执勤台,执勤台下面是个水泥基座,基座上面是个办公台,这个高度足以俯视所有罪犯,还有执勤台上有个监控电脑,所有不认真劳改的人,都会被察觉到 劳改时间里面没有嬉笑怒骂,只有埋头苦干,争取早点减刑。早日释放。
阳历2018年2月15日,除夕夜,我与这位毒枭以及同监房的罪犯发生了激烈的械斗。
自从我在七监区上演的逃离事件后,七监区的姚区,开始把我调到二楼和老罪犯住在一个监房,并且开始在我身边安排了内务,帮我叠被子,照顾生活起居,因为从我上演逃离时件后每天都带着手铐,不方便生活,我的第一位内务,就是这位韶关的毒枭,姚区这样的安排有两个用意,除了关照我的生活外。姚区也在时刻,在我的内务口中了解我的言行,吃喝拉撒,一切记录,他要在这些记录中,分析我的思想变化,防止意外发生。
这位毒枭,姓龚,40多岁 贩毒,刑期15年,少管所待过,身背凤天关羽纹身,这个纹身布满整个后背,右腿被江湖人氏挑断过脚筋,走起路来有些不平稳,性格依然骁勇,七监区有很多他的小弟。他于我一战后,一个月内被刑满释放。
在龚哥扶着我进入车间后,姚区安排我在龚哥的改造工位旁边坐着,而这个岗位,正是,前门眼皮子底下的工位,龚哥做的事情是把布条划线,打点,以备后面工序的定位。裁剪。我虽然手带手铐,但依然希望帮他做点事情,在我多次请教他后,他开始教我,我虽然做的慢,但是龚哥开始欣赏我,开始了解我的故事,并告诉了我他的传奇故事,他跟我讲了他很早就进入了少管所,也经历过很多,刀枪相抗的群体性场面,曾经身后有几百个兄弟追随他,他还给我看他的腿,身上受过的战伤。我越听越起劲,后来我帮他做事越来越卖力,为了提高效率,我没有按他的步骤做事,但是依然划线和打点的位置,精准度,不差一毫。
龚哥是个很强势的人,由于我的工作流程和他工作流程不符,他开始几度和我产生争吵,他要求我一定得按照他的意思办,而我也是个桀骜不驯的人,最后几度争吵后,我放弃帮他做事。于是龚哥开始对我这个小弟产生了怨恨。他认为我在挑战他的老大地位。在生活起居上照顾依旧,因为这个是姚区安排的,他不敢不从。由于我刚进七监区以及个人账户暂时不能购买香烟,于是我开始找龚哥借烟,他刚开始,都会给好烟,次数多了,就直接把打湿的香烟扔给我,我开始看到他对我的不屑,因为这支香烟是打湿的,我开始又和他在监房吵了起来,我跟他讲,你还当我是兄弟吗?不就是做事方式和你不一样吗,但是结果效率比你还快,我借的烟又不是不还你。龚哥说道,你有本事以后别找我借烟。我说,不借就不借。于是我们开始在监房,和车间,以及从监房到车间的路上,开始面和心不和。开始互相成沉默以对。
他对我起居照顾开始变得态度懒散起来,甚至有时候开始恶搞我。我也产生了对他的仇恨,此时我开始有了挑战他江湖地位的想法,但是我只想把他从老大的位置拉下来,但是我对这个老大的位置,并不感兴趣。
阳历 2018年2月15日,除夕夜,下午20点,车间工作忙完,回到食堂吃过晚饭,我开始在监房外走廊做起了俯卧撑,此时其他监房里面的兄弟,在监房内跟随龚哥一起嘲笑我,这时龚哥对我恶搞,以及不屑,以及他思想的狭隘,自大,开始在我脑海浮现,我想到了,我第一和他在车间工位一起做事的厂景,我是好心帮他,可他却接受不了我的做事方式,
我本来想心感情愿做他小弟的,我看到他狭隘的思想,傲慢的态度,不屑的眼神,我觉得老大不应该是这样的,于是我瞬时用双手压向地面,身体开始往下压,双脚掌已经做了45度准备冲锋的姿势,我举起带有手铐的双手向龚哥的脑部砸去,砸了两下后,其他的监房兄弟瞬时开始围了起来,在龚哥的带领下,对我拳脚相加。
我开始回忆我在工地的日子,曾经可以拉动300斤的斗车,再回忆起在深圳各个区跑业务的场景,我发现我像是一个孤儿,一个流浪孩子,没有人关心,我开始留下了伤心的泪水,当我挣开双眼才发现,窗外夜色已进入破晓,我到底是在哪里?周围异常安静,我准备起身小便,才发现我的手腕和脚踝,被手铐和脚镣锁在了床位的上方和下方,我才发现我已身在监狱里面,我不再挣扎,等待着警官把我打开枷锁。此时已是大年初一
自那次后,龚哥开始和我形同陌路,原本我以为我们可以成为生死兄弟。也因为那次事间后,龚哥刑满释放日期被推迟了20多天,我在警官眼里变成了暴动分子,开始了对我格外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