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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俊的话让我想起很多从前的事,以前王俊是队里年纪最小的,不管是下水还是平时训练,大家下意识的多爱护他一点。

    他也喜欢在大家的保护下撒娇。

    现在,他强大到主动出头保护我。

    他的话像是暖流泛滥一般流进我的四肢百骸,我双手环胸,半开玩笑说,“好,王医生,你上。”

    王俊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沉了下去,看向水池边上的人,阴沉沉说,“我们哥俩真的是追杀那只鬼魂误闯进来的。信,打开大门让我们走。不信,奉陪。”

    这句话说得霸气侧漏,如果有女孩子在场一定会爱上他。

    瘦高个男人的目光在我和王俊身上逡巡。

    这时,从左厢房出来一人,手里拎着一只半人高的铁笼子,笼子外面罩着一层纱,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那人走到瘦高个男人身边低语几句,把铁笼子留下,转身又进了左厢房。

    瘦高个神色恭敬的点点头,再抬头,目光阴冷,不带一丝犹豫,“不管你们是否是误闯,进了这道门就得把魂留下来。”

    这事没得商量了,王俊把手伸进胸口。

    我忙阻止他,“王俊,先等会,拖到天亮对我们应该更有利。”

    他们深更半夜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做事,一定是背着村子里的人。等天亮了,总会有人发现这里有异常。

    还有,我一直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猜测他们之所以没有强行攻击我们,不是忌惮或是尊重我俩,而是因为我们背后的两只石雕鸟。

    鸟是他们的图腾,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不能亵渎的。

    如果我们的血沾到鸟身上了,他们是不能饶恕自己的。

    全球邪教的人都一样,有着病态的偏执。

    换句话说,只要我们在这里呆着,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

    王俊秒懂我的意思,回头轻蔑地看了一眼石雕鸟,一脚踹在鸟身上。

    水池边上的人果然急了,个个如丧考妣。

    王俊扫了他们一眼,乐了,借着鸟翅膀爬到鸟头上,手里多了一把锤子,对着‘丧服’团冷喝,“跪下,要不然我砸烂它的脑袋。”

    我目瞪口呆,没想到王俊会有这种‘中二’的操作,高,实在是高。

    ‘丧服’团的人如热锅蚂蚁一样,责骂声不断。

    我站在鸟翅旁边冷冷地看着他们,觉得他们可怜又可笑,被一块破石头拿捏住了命脉。

    以后对付他们容易多了。

    忽然,莫名的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窜到天灵盖,我情不自禁地扭头大叫了一声王俊。

    两只石雕鸟相距有两三米多,我的声音没有完全落下,哗啦一声,从水池里窜出一条黑色蟒蛇。

    蛇身有水桶粗,三角形头部有两尺宽,张开血盆大嘴闪电般咬向王俊。

    我的心脏瞬间漏跳好几拍,惊恐地瞪大眼睛,不顾一切的想跳过去。

    却见王俊一动不动地站着,身上蒙着一层银光,没有一点慌张,眼神冷冽如恶煞,轮起一把黑色蛇形铜剑劈向蟒蛇脑袋。

    咔嚓咔嚓!

    刀切骨头声在夜晚显得格外瘆人!

    水池边上先是一片死寂,接着是一片惨叫,还夹杂着恶毒的咒骂,最后是一片哭声。

    蟒蛇的脑袋被一削为二,顿时血如雨下。

    我一时没有回过神,躲得慢了,血水浇透我半个身体,还有血水飞溅到我的嘴里,腥臭味浓重,熏的我只犯呕心。

    碰,哗啦!

    蟒蛇庞大的身躯砸进水里,溅起好几米高的水花。

    这一下,我的衣服全湿了。

    岸上只有瘦高个男人没有哭,他全身绷紧,看着这一幕嘴角和眼角不停的抽搐。

    我真担心他会被气死。

    这时左厢房里传来公鸭嗓子的怒吼声,“一群废物,废物,杀了他,杀了他。”

    ‘丧服’团的人全动了,不再顾及他们心中神圣的东西,纷纷向我们杀过来。

    石雕鸟的座基是圆形,直径不到三米,站不了几人。

    我守株待兔,上一人我踹一人,水池里躺着不少了人。

    王俊比我干脆利落,一把‘黑蛇’杀的没人敢靠近。

    然而,对方人多,而且都是疯子,不怕疼,不惜命。

    我在玩命时,余光一直留意瘦高个男人,总觉得这些人中他最不好对付。

    他抽搐一阵,没有被气死,缓过一口气恢复过来,目光像蛇一样阴冷,死死盯着王俊。

    只是眨个眼的功夫,我看到他快速地结了几个手印,我知道不好,因为他结的手印十分复杂。

    我在书上看到过,是召唤手印,忙对王俊说,“兄弟,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王俊一剑削断一人一条手臂,抬头看向岸边,“晚了。”

    果然,一道金光炸开,一个十多米高的红脸神像凭空出现。

    神像手里是握着金刚杵,一步跨到池边,带着排山倒海之势举起金刚杵砸向王俊。

    我紧张地看向王俊,吓得脸都白了,却见王俊手里多了一张剪纸,他把剪纸甩出。

    剪纸在空中转了几圈,刷刷刷变大,一个比神像还要高还在丑的小巨人迎面挡下金刚杵。

    我悬空的心刚要放下,就见王俊身晃体了一下,一口血喷出去,身体一软单膝跪倒在地上。

    “王俊?”

    我一拳砸翻一人,纵身跳到蟒蛇身上,以蟒蛇为踏板跳到王俊身边。

    王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在颤抖。

    我一把扶过他,他的身体瘫软没有一丝力气。这时我才意识到从昨夜见面到现在,王俊在不停在用厌胜术。

    不管是什么样的术法,最最基本的条件之一就是要有强大的精神力。

    厌胜术,属于高级术法,需要的精神力更强。

    王俊喘着粗气,蠕动嘴角,“老沈,趁现在赶快离开这里。”

    我把他的胳膊揽在肩膀上,“好,我们离开这里。”

    我回头扫一眼两个掐架小巨人,余光扫到远处的铁笼子。

    罩在铁笼子外面的纱布不知何时被掀开,只见笼子里关着一只是人非人的动物。

    全身是淡绿色的,脑袋特别大,圆圆的大眼睛,嘴巴突出像鸟嘴。

    四肢细长,肚子圆鼓鼓的,像是怀孕了。

    草!

    这不是在通天河里看到的‘大脑袋’吗?它怎么在这里,还被锁在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