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水域里被探照灯和宫灯照得雪亮。
强烈的危机感逼得我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
候洋比我快一步游到岔道里,他浮在岔道口冷冷地看着我身后一排的女鬼,还有力气笑。
我心里恨得要命,笑个屁啊,我的小命都要没了。
候洋笑着把钢罐倒转,打开,伸手进去拿出一把猎枪。
他端枪便射,毫不含糊。
子弹全部贴着我的耳朵飞向身后。
候洋这个混蛋是想连我一起干掉的吧。
我一头扎进岔道里,一颗心狂跳不已,紧张得后背全是汗,“候洋,我们走吧。”
候洋举着枪,又开了第二枪。
我这才回头看向侍女。
她们没有再追上来,在几十步外一字排开,个个青面獠牙,张牙舞爪。
我扫了一眼,只剩十七位,候洋用散魂枪干掉一个。
我到现在都不愿意接受,好好的小仙女怎么就变成魔头了。
候洋的第二枪没有打中,或许是他故意没打中,他有些遗憾,“走吧,老沈,看看你的直觉能带我们走到哪里?”
“要走就快走,她们很快会追上来的。”
“不会,她们不会也不敢过来。”
“你怎么能肯定她们不敢?莫非这个洞口有什么禁制?候洋,你看出什么了?”
我还想再问,后面的语被噎在嗓子里吐不出来,我震惊地看到水里不知从何处漂来一串金珠手链,每一颗金珠有拇指大小,在灯光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我想也没想,伸手去抓。
候洋打落我的手,“沈哥,这里的外财你也敢发?不怕死。”
“黄金就是黄金,分什么外财内财?这里是湖底谁捡到就是谁的。”
我说得理直气壮,我手里已经有几颗从水眼里捡到的金珠,这一次一定能卖点钱的。
“你能说出这话,可见公司的司规你一条也不懂。这是金的对吧?它为什么会浮在水里?金的密度可比水大得多。”
他这个问题把我问愣了,就在我愣神中,金珠手串已飘出岔道,往前越飘越远。
侍女还围在岔道外面凶狠地盯着我们,对金珠手串视而不见。
我看着远去的‘钱’,好后悔,刚才应该强行把金珠抓在手里。
突然,金珠手串自行散开,珠子四散,往不同的岔道飘去。
我没看懂,手串为何突然散掉。
“候洋,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手串怎么突然断开了?”
“不断开怎么能吸引更多的人来这里盗墓呢!”候洋一点也没有顾及我,用钢罐抵住我的后腰,“走了,沈哥,你的高光时刻到了。”
我又深深地望着一眼金珠,扭过头往速往前游。
果如候洋所说的那样,女鬼没有追上来,我十分好奇,“候洋,你怎么肯定她们不会追上来?”
“因为我信你,信你找到的是正确的通往海南翁坟墓的道。这是她们主人的往生道,她们不敢进来冲撞水风。”
我心里微微一暖,被人信任是件美妙的事。“候洋,谢谢你信任我。”
我说得真心实意,候洋却说,“你别嘴上肉麻,指不定在心一遍遍骂我是混蛋呢。”
这个小混蛋太敏感了,我打了个哈哈。
两人沿着水道游走,这条水道特别的长,而且蜿蜒发中蛇一样。
幽暗的水道中只有我和候洋,四周一片死寂,看不清前面的路,也看不清来时的路。
因为没有用对讲机,打手语又不方便,两人索性谁也没有说话。
这一次游出有上百米,又转过一个小弯,隐隐看到前面有光芒,蓝色的,红色的,绿色的。
再近一点,能听到爆破声。
我和候洋互相看了一眼,各怀心思往前走,靠近出口时听得一人说:“阮小七,你他妈的不过如此。你再敢耍诈,我弄死你。”
阮小七?
我没听错吧,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走出洞口,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眼前的空间大,非常大,不像是在地下山洞里,更像是身在海里,空间是无边无际。
头顶上的天幕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做的,东边有红彤彤的太阳,西边有莹白如玉的月,太阳和月亮之间缀着无数颗蓝色夜明珠,算作是星星。
蓝色夜明珠,犹如深海中的璀璨之星,神秘而亮丽。
日月星辰下面是一座雄伟的宫殿,宫殿大门气势磅礴,有十多米高。
大门两旁放着一对羊头鹿身龙尾的麒麟兽,栩栩如生。
门楣上雕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水神宫。
候洋站在我身旁,同样目瞪口呆,“水神宫?呵呵呵.....这就是海南翁的坟墓?有创意,建了一座宫殿,难怪会养着一群侍女,他这是想在这里做水下皇帝了。”
我也感到诧异,海南翁是修道之人,怎么会如此奢侈在水下建座宫殿作身后地?
这些问题我一时想不明白,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大门口有几方人马,大多数我都认识。
刚才骂阮小七的人是不死鸟神教的程护法,以及她身后六位白袍鸟面人。
阮小七也带了六七个人,统一白衬衫黑西装。
两方人马站在对立面,像是谁家办丧事,一方是守孝人,一方是吊唁人。
在他们旁边站着一位我意想不到的人,王俊,王俊旁边是张伯特。
没有看到老婆婆,通爷和一清。
王俊旁边教授和草一花二。
看到他们我十分震惊,更让我震惊的是他们所有人没有穿潜水服,像在陆上一样自由行走。
我有点不敢置信,掐了一把候洋,用手语问候洋:候洋,我不是出现幻觉了对吧?他们真的可以自由行走。
候洋回掐我一把:不是你的幻觉,他们在水里可以自由呼吸。
他又问:他们是怎么做到了?
人在水里可以像鱼一样自由,这是人类的梦想。
候洋大步往前走,同时又嫌弃我:不是他们怎么做到的,而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海南翁吗?
海南翁这人知道得越多,越感到他十分神秘。
我和候洋的出现,引发他们的注意。
花二笑嘻嘻地跑过来,与我隔着二十来米距离,“沈哥,你来了?你来得好慢。”
她倒是责怪起我来得慢了。
我没和她计较,向她走过去,越是靠近她,水的阻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