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我只是怀疑这些水道是人工的,现在不用怀疑了,百分之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我一时忍不住问,“草三,你说说,这些水道的作用是什么?”
草三挨个看了一遍水道入口,沉默几秒才说,“一条水道连一只水眼,一只水眼代表一个湖泊,所以说这里错综复杂。”
草三顿了一下,游到一条水道前,“从这一条走。”
此时,我们像路痴一样,只能信草三。
我不满的扫了他一眼,忽然一愣,我又环顾一圈,暗中吃了一惊,“草三,我们一共下来多少人?”
草三不想搭理我,候洋说,“十二个人。”
我稳定身体,又扫视一圈,“为什么只有十一盏灯?”
为了方便,我们把探照灯佩戴在头顶上,一个人一盏灯。
现在,十二个人只有十一盏灯。
草三的语气也显得急促,让所有人围成一圈数人头。
漆黑的水域被探照灯的光柱照亮,
草三挨个确认,我站在候洋旁边,借着光趁机向候洋打了手语:我们可以借回去。
从这里我应该能找到回时的路,如果多走几个这样的地方,找回去就难了。
候洋同样回我手语:没有办法回头,后面一直有东西跟着我们。
我吓了一跳:什么东西跟着我们。
候洋说:不知道。
我把探照灯的射程调到最大,依然照不透黑暗深处。
不一会草三继续说,“出发。”
失踪的那人草三不打算找了,人是他的,是生是死由他负责。
不过,我还是没忍住问,“草三,少的那人是不是最后一位?”
如果候洋说的是真的,失踪的人很可能遭到了毒手。
草三没有回答,只是催我们快走。
再一次进了水道,如同刚才那条一样,可以两人并肩游。
我落后一点,和候洋一起往前走。
草三不高兴了,催我快一点。
我没理他,现在是在水里,他有再大的脾气也得收着。
第二条水道有三十多米,又连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石洞,四周石壁上依然有多条水道,这一次有九条。
我心里有点紧张,有目的的数了一圈人,我猛然一怔,不敢置信的又数了一次,连我正好十二盏灯。
是失踪的人回来了?还是多出了一人?
我不敢在对机讲里和草三说,怕对方听到,我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手臂,给他做了一个手势。
草三吃了一惊,忙抬头确认一遍,然后他开了私人频率,对我说,“沈先生,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不过,你怨气再多你也得忍着,现在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我觉得他说得莫名奇妙,“你在怀疑我什么?”
草三说,“那个人可能凶多吉少,请你不要拿他的事来吓唬我。”
我听懂了,他以为我在耍他。
我再次数了一遍,算上我还是十二盏灯,“我不相信我说的,这里确实有十二个人。”
草三扭过头不搭理我,指着一条水道,“好了,继续出发。”
我心里藏着事,很想弄清楚出来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加入我们的队伍。
因我在队伍的前面,不好确认后面的人。
草三又在后面一个劲地催我快点走,我极为郁闷。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一声惨叫,凄厉的叫声不像是人发出来了的。
叫声是从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分不清是前面的人还是后面的人。
我忙收住腿,“谁呀?出什么事了?”
候洋拉着小猿猴游到我身边,我们背靠背打量四周。
草三在对讲机里催促大家快点往前走,到前面的大石洞里。
这里只能容两个并肩,空间小,不利于动枪。
我们快速往前赶,这才确定叫声是后面的人发出来的。,
惨叫声在对讲机里持续了好几秒,戛然而止,应该是死了。
哪怕死的是我不认识的雇佣兵,我心里依旧是沉甸甸的。
俗语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为了钱,人命真的很低贱。
几个快速进入下一个石洞,草三把人聚集在一起,灯光明亮,清楚的看到我们只剩十人。
除了我们三人,只余七名雇佣兵。
雇佣兵队长被惹火了,一边失去两名战斗力,他提着枪四周转悠,“SHIT,什么东西,出来,出来,老子要干死你。”
我看他像看白痴一样,这里是在水里,他在对讲机里大喊大叫,有屁用。
草三焦急的原地转了两圈,目光看向候洋,“候先生,问问你的小守护神,是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候洋冷笑一声,用手指了指远处,“不用问它,问我也是一样的。”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我震惊的瞪大眼睛,草三更是在对讲机里大喊,“希尔,上面,上面,快开枪。”
只见一条长着一张活灵活现人脸的鱼,悬挂在雇佣兵队长的头顶上,它正张大嘴巴,露出两排细密尖锐的牙齿咬向雇佣兵队长的脑袋。
草三的一声大叫,惊醒了其它几人,他们纷纷拿起枪射向人脸鱼。
人脸鱼个子大,足有五六米长,是个好靶子。
几名雇佣兵不停地射击,子弹像是不要钱似的。
嗖嗖嗖,子弹在水里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人脸鱼很聪明,知道不好了,尾巴猛的一甩,砸向雇佣兵队长的脑袋,巨大的撞击力,把雇佣兵队长撞翻在地。
雇佣兵队长气急了,躺在水底,举枪便射。
一连串的子弹近距离射击,把人脸鱼的身体打成筛子,就算如此,人脸鱼还没有死,晃悠悠的拖着残破的躯体钻进了一道水道。
我看得目瞪口呆,又是一条大的变态的鱼,只比休眠湖的鲶鱼精小一点。
我怀疑之前有关部门的那人就是被它给咬死的。
最好是,如果不是更糟糕了。
人脸鱼跑了,大家松了一口气。
我问,“草三,这条人脸鱼是什么鱼?”
“就叫人面鱼,不过,我更喜欢叫它陵鱼。”
我没听过陵鱼是什么鱼,他一说而过,我姑且听一听。
我们再次进入水道出发。
游出十多米,候洋问,“草三,这样的水道我们还需要走几个?你给个准话,大家心里有个数。要不然这样复制一样的走下来,人会被逼疯的。”
草三的声音十分笃定,“再走两个,我们就能看到水神宫了。”
“这么说来,臭老人他们就在水神宫里等你?”
草三不再理候洋,催促大家快点走。
经候洋这么一说,我也想到教授他们,他们下来有好几天了,人在水神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