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让一个他无比讨厌的人给他自己过生日。
是又要报复她找痛快?
安清更倾向于这种坏的测想,她当初给徐璟琛带来一段几乎算得上“耻辱”的爱情,徐璟琛想要从她身上出气也不为过。
安清离开医院。
这时候去买蛋糕已经有点晚了,她在蛋糕店里等上半个多小时,拿到蛋糕后她去附近买了一束花。
人情总需要还的。
安清希望给过徐璟琛过完这个生日,还了人情之后,能够和他不要再有任何牵扯。
到徐璟琛的住处。
徐璟琛在客厅里等着她。
客厅上的桌子收拾得整齐,桌上的茶具摆放在了别处。
吴管事领着安清进去:“徐先生,安小姐来了。”
徐璟琛点了一下头,目光平平淡淡地看向安清。
安清往前走,将蛋糕放在桌上。
“徐先生,这是我买的蛋糕。”安清看向他说,“另外,这是我送给你的花,徐先生祝你生日快乐。”
徐璟琛望向那捧花,这是他今天收到的第二束花。
“我欣赏不来花,也不喜欢花,放下吧。”
安清眨了眨眼,将花放在桌子的一旁。
“我先把蛋糕拆了。”
安清弯下腰,解开绳索拆开了蛋糕盒。
一个不大不小的蛋糕,适合两三个人的份量。
安清插上蜡烛,然后点火,抬眼看向徐静琛轻声提醒:“徐先生,可以许愿吹蜡烛了。”
徐璟琛静默着,脸上没有任何神情,他的背离开沙发的靠背倾身过来,伸手将蛋糕稍稍往前推到安清面前:“许愿。”
安清意外,“我不知道徐先生的愿望是什么,生日愿望还是由本人许才是最好的。”
徐璟琛道:“你给我过生日,那么所有的一切流程都有你负责,该要做的就要做完。你许完了愿望我好吹蜡烛。”
“......”
安清没有出声说什么。
这一刻她脑海里忽然想到多年前以前她替徐璟琛许过的愿望。
她许了两个愿望,她从来都没有说出口过的愿望。
一是希望徐璟琛和安清要一直快乐。
二是希望徐璟琛爱上安清。
安清闭上双眼在烛火和蛋糕前默许一会儿,睁开眼说:“可以了。”
徐璟琛用两指将蜡烛掐灭。
“我替您切蛋糕。”
“许了什么愿望,说出来听听。”
徐璟琛问她。
安清要切蛋糕的手顿住,半晌后她说:“希望徐先生事事顺利,事业有成。”
多年前的愿望一个都没有实现,也难以实现,人的预想永远也赶不上这个世界的变化。安清便替他许了一个简单的愿望。遇到她是徐璟琛人生里最大的不幸,也是他最糟糕的一段人生经历,没有了她,他的人生过得必定是顺遂的。
如今的徐家今时不同往日,徐家也只有他一个独子,这些必定以后都是他的,他的事业也必定会不差。
这是一个他什么都有的愿望,实现与不实现对他来说无所谓。
显然徐璟琛听到这个愿望没怎么在乎,“没给自己许一个?”
他的视线对上安清的双目注视着她,让安清觉得无处可逃也无法回避这个问题,一瞬间的愣怔便让她露出了破绽。
她以为他不会问。安清低下了眼睫毛,说出最后一个愿望:“我许了两个愿望,第二个是希望梁循一直活着。”
“用我的生日给别人许愿,你是故意膈应我吗?”徐璟琛沉声说。
“有点可笑,这梁循就是因为幸运才一直活着,这样活着还不如死来得痛快。”
安清的心被他戳中,她下意识反驳,“我就是要他活着,哪怕醒不过来。”
徐璟琛道:“是要我夸赞你伟大吗?”
安清摇摇头,面色“抱歉,我话多了。希望徐先生不要跟我计较。”
“我要是计较,那你又能怎么样?”
“......”
安清道:“我不知道会怎样,就像徐先生说的,我现在变得廉价世俗,没有什么价值能够给你。”
徐璟琛听着他的话讽刺一笑,“你知道就好。还有有可取的地方,学会了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
安清想要是早一点有自知之明就好了,早点对徐璟琛放手,就不会闹到如今这种地步。还是太迟了。
安清握着塑料刀的手握紧,继续去切蛋糕。
她切下一小块蛋糕递到徐璟琛面前,“可以吃蛋糕了。”
徐璟琛的目光盯了一眼蛋糕,又看向安清,她没有给自己切一块蛋糕。
安清站了起来,对着徐璟琛微微颔首:“徐先生,祝你生日快乐,我就不打扰您吃蛋糕了。”
毕竟她在这里只会影响到他的心情。
“想要去哪?”徐璟琛问。
“我还要回医院。”安清说。
徐璟琛看着安清,他的声音里带着薄情,“你欠我的人情,过来给我过生日,你今晚的时间是属于我的,那么我说庆生结束了你才可以走,没说结束你就不可以走。明白吗?”
安清有些不懂,既然自己会影响到他的情绪,为什么还要自讨没趣让她留下来。
“那徐先生可以说一下大概什么时候结束吗?”安清想回医院。
梁循需要她。
徐璟琛心里有了些不耐烦的情绪,“这么想走,生怕见少了一秒你那个躺在病床上好几年的人?我可以告诉你,我想说结束的时候就会结束。”
安清淡淡地轻眨双眼,这时候吴管事端了两碗长寿面进来。
客厅里变得很安静,让安清的心乱如麻。
吴管事把一碗长寿面放在安清面前,“厨房的阿姨做给徐先生的长寿面,也给安小姐做了一碗,可以当作吃夜宵。”
安清盯着碗里的面,说了声谢谢。
吴管事把筷子递给她,“筷子,安小姐。”
安清伸手去接,这时候她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安清接通了电话,“你好,是有什么事吗?”
徐璟琛的目光瞥向安清一眼,便发现她的脸色有了微末的变化。
安清的嘴里说着“我知道了,马上来”。她挂断了电话后,脸色变得似乎有些苍白,她偏头对视上了徐璟琛的视线:“徐先生,可不可以麻烦你送我去趟医院?”
徐璟琛甚至能听出她的声音有些许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