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肯定是受到特殊保护了。要不然,就凭他犯的那些事,今天从牢里被扒拉出来的时候,脑袋上不开几朵花,简直就是对里面那帮光棍的侮辱!”张虎拍着胸脯说道。
班昭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黄球会在牢房里受到保护,但好在他最终还是挨了打,而且还打得不轻。有了这顿打,黄球昨晚受没受苦,已经不太重要了。
“但那二十大板,足可以让他长长记性,恐怕他以后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班昭说道。
“娘子啊,你还是太天真了,只看到了表面现象。像这种场面,你见识得太少啦!”张虎不屑地摇摇头,“黄球被打得时候,那是做样子,干嚎罢了!”
班昭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真的疼呢?说不定他真的是因为疼痛而嗷嗷叫呢?”
“你当然不会知道了,这可是我们县衙的秘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生怕被别人听见似的。接着,他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个姓阴的县令啊,刚来没几天,就暗中吩咐人,做了两副板子。一副呢,比较轻,另一副则非常重。”
说完,张虎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在偷听。然后,他继续压低声音道:“当县令要打人的时候,如果签子往右边扔,那意思就是要用轻板子打;可要是往左扔,那才是用重板子打呢。”
张虎解释完这些,脸上露出了十分肯定的表情,好像对自己所说的事情有着十足的把握。最后,他还不忘补充一句:“刚才,县令的签子,可是往右扔的哦!”
班昭听张虎这么说,脑海里又浮现出之前黄球挨板子时那鬼哭狼嚎的样子,这让她有些疑惑。毕竟,那种惨叫声听起来确实不像是假装的。
然而,当时她和杏儿听到这样凄惨的叫声后,都不忍心看下去,于是立刻闭上眼睛,没有注意到板子打在黄球身上的具体情况。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当黄球被人从公堂上拖出来扔出去之后,他偷偷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这个家伙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竟然迅速爬起来,像兔子一样跑得飞快!
要知道,如果真的被重重打了二十大板,别说是马上爬起来,就算是修养个十几二十天,恐怕也很难站直身体吧。
难道张虎说得有道理?看起来,阴县令对黄球表面上严惩不贷,但实际上却暗中保护他呢!
衙门里的官员,对待犯人,从来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照顾,如果有,那必然是双方事先达成了某种默契。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县令大人和黄球之间到底有没有勾结呢?
假如有,他们是在昨晚才建立起这种关系,还是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了往来呢?
这些事情,班昭自然是一无所知的。原本,她对于县令大人今天的表现还相当满意——严惩了黄球,而且也没有对杏儿有任何纠缠。这使得她对这位大人的印象大为改观,甚至还为自己一开始误会了他而感到一丝愧疚。
然而,张虎的一番话却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件事。再联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不禁觉得这位阴县令似乎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阴险手段。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班昭看着张虎问道。
张虎看自己刚才的一番话起了作用,班昭对这个表示出了兴趣,于是神秘一笑,说到:“这不是怕杏儿再吃亏嘛!”
“怕杏儿吃亏?”班昭疑惑地看着张虎。
“娘子就别装了,你今天刻意过来,不也是想让黄球长长记性嘛,他非但不长记性,反倒抱上了县令的大腿,那对杏儿以后肯定多有不利了!”张虎说道。
“那我问你,阴县令之前跟黄球有来往吗?”班昭问道。
“这……”张游突然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
“怎么?有什么不好说的吗?”班昭见他这个样子,皱起眉头,眼神严厉地看着张虎:“你到底知不知道?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