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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文,造访红魔馆

    明朗的太阳高挂天空,花蜜的甜味遍布四周,些许的鸟语掺杂其中,刚泡好的红茶热气蓬蓬。

    两张塑料椅子向着太阳,精致的独脚桌上摆放着盛满点心的盘子和装满热水的茶壶以及两份茶杯。现在正身处在早就该来的地方,现在正坐在早就该坐上椅子上,现在正面对着早就该来见的对象。

    她,射命丸文。现在正独自一人在太阳花田面对着那个花田的暴君:风见幽香。

    文此次前来的理由有二:其一是为了缓和她对小走的敌意,而其二是向她说明天狗并没有针对她的意思。

    「阿呀呀呀~我家的那个孩子前段时间真是劳您关照了,这瓶天狗独家的烈酒请你务必要收下!」

    文面对那个暴君为自己倒上的红茶一脸歉意的样子展露着人畜无害的笑脸。然后从那一直背到现在的背包旁拿出作为赔礼的烈酒交到对方的手里,而幽香在面对这份难以通过正常渠道入手的珍酒也只是平淡的接了过来。

    「嘛,没什么,给他当个陪练而已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嗯?你家孩子?」

    捕捉到在意的字眼那平静祥和的嗓音一转严肃的语调,让文产生了这句话中掺杂了杀意的错觉。

    虽然知道是错觉但还是会对她这句话中接近于杀意的感情感到不安。

    然后面对着那暴戾的身躯表现出的激昂的情绪,直视着对方那宛如红宝石般耀眼的妖瞳,用点头和有些俏皮的语调来回答幽香的问题。

    「是哟」

    「哼嗯……只是个孩子?他在你们族群里面还真是得宠啊」

    「哈哈哈,不是啦不是啦,他可是还不到百岁哦,那不就是个孩子嘛」

    「还不到百岁吗!?……意外的小啊……」

    幽香认知的错误被纠正,而听到那个曾经重伤自己的天狗竟然是位还不到百年的岁月小妖怪后,那吸收意外为养分的花朵便在她的脸上绽开了。

    「是啊,而且平时也不怎么出山去玩,在各种方面可谓是相当的一根筋呢」

    文微笑着这么解释道,而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他是仗着年轻不懂事才这么冒犯你的,你可不要和他计较”这种求情的意思。

    对方或许听出来了这番话的背后含义,这使得两只妖怪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哼嗯~他平常在山里都会做些什么?」

    「嗯?普通的巡逻而已」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的话……看书和玩吧」

    「他喜欢看什么书?」

    「……外界的武器杂志」

    「他平常会和什么样的对象玩?」

    感觉到了幽香那对小走表现出的不寻常的好奇心,文首先产生的是疑惑,然后渐渐的她的脑中浮现出一个可信度不高的想法:“她对小走抱有好感”。

    但这种念头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所以文立马就把这个猜想揉成一团想要丢到了思绪的垃圾桶里。

    但是,仔细一看她现在的态度却又像是那种面对心仪的对象但又不敢让其察觉到自己心意而为了安慰自己才抱有好奇的念头的那类人。

    「……平常的话,他总是来找我玩」

    装作回想的样子,慢了半拍才把答案说出口。

    虽然不清楚现在的猜想是否正确,但也不能直接去问,毕竟对于风见幽香这种大妖怪来说喜欢上了那种小妖怪还是一种丢脸的事。

    “你莫非是喜欢上他了?”要是真的这么问了那在文问出口的瞬间挨上一发魔炮都算是运气好。

    所以比起去猜她的心意,果然还是直接实验来的快。不论怎么说,对小走抱有好意就是要比对他抱有恶意要好。

    而只要不是恶意,那文直接向她解释天狗并没有针对她的意图就好。

    「诶……诶~这样啊,倒,倒也是毕竟是同族嘛而且平常就住在一起」

    端起茶杯的手在发抖,看起来动摇的样子相当厉害,那副身躯与神情仿佛要被情感吞噬似的,但还是被幽香意志强制压了下去,而避免了失态。

    ——还真是在意小走啊……但是,还要再多确认一下。

    隐藏于那冷静的外表下,激昂的情绪正在翻江倒海。仅仅听到了“小走每次都会主动找文玩”就有这样的反应,但这也只能说明她很在意小走而已,要作为对小走抱有好感的证据还不够格。

    「平,平常都会玩些什么啊?」

    「也就打打闹闹什么的」

    面对着幽香的好奇,文尽可能的吊着她的胃口。然后在这渐渐被情绪支配起来的行为中探索着那能作为心仪小走的绝对性证据——

    随着时间的推移,花妖与天狗之间的话题从『小走和文平常会玩什么』到了『他和哪些天狗的关系很好』然后又进行到了『他的兴趣爱好』『喜欢吃的东西』等。

    眼看着话题被越扯越远,在进行到难以收场的程度前文赶忙牵住势头然后为了让幽香的思绪再回到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上文换上开头那一张歉意的笑脸。

    「啊呀,虽然那孩子确实犯了点错但是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他这一次吧」

    「……为什么会想到这上面?」

    还处在那刚刚轻松的气氛中的幽香不解的看着那个跳脱出这份轻松的文。而她听到幽香这么问的时候伸手攥住裙子然后有些尴尬的回应道:

    「啊嘞?莫非幽香小姐向我打听小走的信息不是为了趁此报复他嘛?」

    「我一开始就说了吧,我并不在意他对我做的那些事」

    「原来不是客套话吗……啊呀呀呀,那还真是感谢你的宽宏大量啊,你的胸怀还真是和你的美貌一样能让人折服啊」

    「哼嗯,这样啊……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会随便原谅别人的妖怪,但因为对象是他所以才没问题」

    话说到这里文已经清楚的知道她对小走抱有好感了。虽然幽香喜欢上了第一次见面的天狗这种发展在文看来有点轻浮,但是单看结果却又是向着好的方面发展。

    所以文对幽香的看法也就没了“轻浮”一说。

    嗯?等下……

    她刚才说了“但因为对象是他所以才没有问题”这句话了吧?这句话要是建设在幽香喜欢小走的前提下再翻译过来只能是:

    ——我想和他多见见面……吗……

    「这么说来,他最近好像也会去人里玩了」

    「他也对人里感兴趣吗?」

    「嘛呐啊,山里也没什么好玩的项目啦,毕竟他也还小正处在好奇心旺盛的时候嘛」

    一脸陪笑的样子抓挠着头,并从眯开的眼缝里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幽香用拇指抵住下巴,像是在思考着怎么和他相遇一样。

    幽香和小走的关系并不需要调节这点倒是让文轻松了不少,然后眼下的问题就是如何让小走的个人意志和天狗脱离,也就是让幽香认为小走的行为和天狗没有半毛钱关系。

    「哈哈,那孩子从以前开始就经常到处惹事生非啊」

    「哼哼~真有活力啊~」

    文这么解释着然后逐步开始诱导着幽香慢慢的让她认为小走是凭借自身想法行事的,和天狗并无关系。

    「那他为什么要带上那瓶毒药呢?这难道不是为了防止自己被逼上绝路后无处可走的最后手段吗?」

    「毒药?」

    面对幽香的说法,文详装不知,只是歪着头看着幽香将这句内容明确的埋怨话语以轻松的口吻说出,同时还喝了一口红茶。

    「那小子还带了毒药吗?」

    「是啊,还是效果相当强的猛毒,连我都有些招架不住,看来你们天狗已经有掉我的打算了」

    「啊呀呀呀呀,你在说什么啊幽香小姐,除掉你这种事我们这种妖怪可是连想都不敢想啊」

    面对那带有敌意的质问,文打着哈哈一脸单纯的笑着,企图再蒙混过去。但仔细一看发现幽香的敌意不减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那种能随便糊弄过去的情况。

    被幽香那种严肃的眼神看着,文不得不认真对待。然后她深呼吸了口气放松了心境同时眯起了眼睛。

    「……其实,他的父母在他还小的时候就死了,所以他的童年都是寄宿在其他天狗的家里,而在之后又发生了一点事导致他的发小为了救他落下了严重的伤病,打那之后他开始通过挑战强敌的方式来让自己变得更强……哈哈,不过这个方法也很给其他妖怪添麻烦就是了」

    愧疚的低下头,这种态度在旁人眼中看来就是这次闯祸的是文。而幽香听到了那只天狗不为人知的沉重过往后罕见的表露出惊讶的情绪。

    「换言之,就是说他想变得更强,是吧?」

    「嘛啊,简单来说就是这样啦」

    「不过,只是为了变强就四处挑战强敌这种行为也太危险了,你们天狗没因此说教过他吗?」

    「怎么会啊,我们可是天天都在盯着他啊,不过“天天”这个说法就有些夸大了」

    听到幽香那种暗戳戳的指责文等一众天狗失职的说法,文也只是尴尬的陪笑而已。

    「为了……变强吗……」

    转过脸来面对着太阳像是在思考着下次见面后要和他聊些什么似的苦恼。文看着这样的幽香然后将茶杯里剩下的红茶一饮而尽。

    ——糊弄过去了吗?

    随着茶水全部灌进胃里紧接着的感受是任务完成的畅快感。

    既然幽香喜欢小走那就要加以利用这份感情,之后再嘱咐小走让他和幽香搞好关系那么他在山外的时候就有了个不错的安全保障。

    任务完成了,现在幽香正思考着怎么和小走进一步发展的,所以文也没什么待在这里的理由了继续待下去反倒有激怒幽香的概率。

    身为记者,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

    「那么,我就此告辞了」

    「嗯……」

    挥别幽香后,文飞离了太阳花田。

    新人们的考核后要处理的事务小走这边就是最后一件了。因为之前博丽巫女的赝品闯进妖怪山袭击了盘现,虽然成功把她打退但之后文跑遍了整个幻想乡也没再找到任何有关她的踪迹。

    虽然也怀疑过博丽神社但最有可能是主犯的八云紫却又不在幻想乡而导致没法对猜想进行验证。综上所述,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才导致文现在才开始处理小走和幽香的这档事。

    ——先去看看盘现的状态吧。

    没缘由的这么想道,飞进妖怪山区域内的文又拐弯往西三的方向飞去。

    然后,在那栋小且简陋的木屋门前看到了那个只有一只耳朵的天狗。

    于是便向下俯冲然后粗暴的着陆在他面前。

    巨大的声响传到白色的兽耳中,在这个距离也正好能感受到冲击,同时还有些许阻碍视线的尘土。

    「这不是白狼大人吗?您有事找盘现?」

    在烟尘中的文向有点看不清脸的对方发问,比起回复,他首先抬手扇起的一阵风将烟尘吹散。

    「下次着陆的时候还是轻一些吧」

    「哈哈,我下次注意」

    看着文那抱有歉意的笑脸,对方平静的说道:

    「盘现被十六夜咲夜带走了,恐怕是因为之前芙兰朵露闯进妖怪山这件事」

    「呃……这还真是严重啊,既然这样的话我去一趟红魔馆吧,白狼大人你帮忙向小走下达一个“和风见幽香搞好关系”的命令吧」

    「等下!」

    在起飞的前夕听到了这声呼唤而急忙的刹住动作,从稍稍离地的高度回到地面然后一脸不解的看着对方。

    「假设盘现他不想回来呢?」

    「嗯?不想回来……?」

    从未想过的问题突然搬到文的面前,然后思索了几秒后也未能得出答案。

    「嘛,等到那时直接杀了他吧,然后把尸体带回来」

    「……嗯」

    以扑克脸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并向白狼大人回以没什么底气的回应,然后文飞出了妖怪山。

    飞向红魔馆的途中总感觉心烦意乱,仿佛故障的钟摆那般的无序,发出难听的声响。

    原因其一是因为盘现总是被麻烦找上门而身为天狗的自己却失职的没法次次帮他解决。其二则是自己又担负着杀掉盘现的责任,只要他有不回妖怪山的打算就要在现场把他杀掉,然后再把尸体带回去……

    「唉……」

    无力的叹气掺杂着苦涩的味道,然后被周围掠过身体的空气所吞噬。

    烦躁的思绪停止,文到达了红魔馆的大门前掏出钢笔和采访用的小册子。

    按照平常取材的流程,在进入红魔馆前都要向门口的红美铃打探一下近来的情况,虽然当下有确认盘现情况的任务在身,但只有伪装成采访的来意才不会被怀疑自己和盘现之间的关系。

    所以比起单刀直入的飞进红魔馆,文首先拍了一张正在站着睡觉的红美铃。

    ——真是没用,作为门卫竟然连个最基本的警戒心都没有。

    一道白光闪过,但对方那垂下的头并没有抬起轻缓的呼吸也没有因此发生改变。

    「哈喽哈喽!美铃小姐!你还在睡嘛?」

    「……」

    提了两个声调的呼唤夹杂着一点焦躁的情绪,但仍旧没能唤醒那个沉睡中的门卫,如此懈怠的态度无论看过几次都是那种无可救药的负面教材。这也让文的心中产生了鄙夷的波澜。

    「醒一下啊!我要取材的说!」

    「唔诶!我没睡觉啊」

    再提高了两个声调的呼唤才终于把她给叫醒,即使回应的语调再怎么轻松自然,但那双茫然的眼神还是没法掩盖她做了个好梦的事实。

    「啊呀呀,幸亏美铃小姐醒了呢,不然我就要发表《红魔馆今天的门卫也在偷懒睡觉》这种没人看的新闻啦」

    「哈,哈哈还好没人看啊,不然丢脸就丢大了」

    ——让你看个门都能把自己看睡着你还有脸面这种东西?带盘现回去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和阿犬与小走注意不要学这个不负责任的妖怪。

    把不满埋在心里。但说到底,这不过只是别家门卫的工作态度而已,所以这种用天狗的标准来要求其他家门卫所产生的不满完全没有意义。

    「那么我们就赶紧进入正题吧!最近的红魔馆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发生啊?」

    「没有啊」

    「没有不知死活的人类来挑战吗?」

    「不知死活这个词用的真难听啊,不过仔细一想还挺贴切的」

    「原来如此……《过气的陪练门卫,现在正因为对手而苦恼着》」

    「喂,你在写什么东西啊?不要造谣啊,事实不是这样的吧!」

    保持着这份随意轻浮不负责的态度,将那以现实为基础随意捏造出来的新闻标题写到纸上,然后这种标题强烈的遭到了当事人的不满。

    「哈哈哈哈,玩笑而已啦,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写这种无聊的标题啊」

    「不觉得这种说法更过分嘛!简直就是在说我是个没人会关注的冷门妖怪啊!」

    「《渴望关注的门卫妖怪》……」

    面对美铃的埋怨,文只是挑准话语的本意然后添油加醋的写到小册子上。

    「这,这个也不会被发布出去吧」

    「那么接下来是下一个环节」

    「啊嘞?还,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无视她想要确认的担忧,文自顾自的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上次袭击红魔馆的那个白发外来人,他已经死了哦」

    「……死了?」

    提到那个由阿犬假扮的人类时,连同周遭的气氛一起,美铃的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是呦,死因是失血过多」

    「……失血过多……吗」

    「现在总能告诉我为什么想要打探那个人类的踪迹了吧?」

    之前新人毕业考核结束后,红魔馆是文拜访的第一处地点,考虑到之前龙大人和姬虫闯到这里大闹了一场那么文的目的就是要让她们认为阿犬只是一个外来人而已。

    再之后经过了长时间的交谈文终于把红魔馆的各位说服,成功让她们认为那个人类只是个实力超强的外来人。而在之后也嘱咐了阿犬让他避免和她们见面,只要两者不相见她们就会一直被闷在鼓里。

    「因为……他很强,甚至强到超出人类的范围了……再怎么说这也不正常吧,我和咲夜小姐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啊,这种程度连普通的妖怪都做不到,何况是个人类啊?不,说不定他根本就不是人类其实是一个妖怪吧?」

    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但也就只有“他太过强了”这么一个意思而已。但也确实,不管怎么想一个外来人以一己之力打倒了红美铃和十六夜咲夜她们两个这件事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在这种情况下说他其实是妖怪才对。

    「大概是科技的关系吧」

    「科技?」

    听到了陌生的词汇让美铃疑惑地偏头皱眉,然后文像是对自身所拥有的知识感到骄傲似的微笑着向她解释。

    「外界现在有一种科技叫做“内骨骼”,据说是将人体的骨头逐一改造以此来获得成倍的力量,那个人类恐怕是装了内骨骼吧,不然也不可能打赢你和咲夜」

    「这,原来是这样吗?」

    面对美铃的疑问,文肯定的点了点头,外界确实有这种技术,所以仅在这项技术上文并没有说谎。而且之前那个和龙关系密切的人类衲恩确实搬出了一副漆黑的骨架并且向文演示了一遍效果。

    ——当下也只有这种解释能让她接受了吧,要是再不信我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什么啊,原来是用了道具啊,可恶,我还以为那个人类真这么强害我白在他身上下心思了」

    「啊呀呀呀……」

    美铃那沮丧的样子,文意识到该让话题在这里终结了,但是又不能什么都不说所以只有那句“啊呀呀呀”的口头禅脱口而出。

    「既然美铃小姐你这里没什么素材的话我要去红魔馆里取材啰」

    「看在你帮忙找那个人类的份上……仅限这一次吧……」

    「谢啦!」

    明白了美铃的意思然后文立马飞向了红魔馆的内部,沐浴在阴影所带来的凉意下。

    假设——

    假设,盘现被带到红魔馆的原因真的是因为之前芙兰朵露闯进妖怪山这件事,那他肯定要和蕾米莉亚对峙然后从在门卫那里浪费的时间来推测,盘现现在极大概率已经被打死了。

    而如果还活着,那么他现在的所在处只有红魔馆的地下图书室这个可能性比较高。站在那个吸血鬼的视角来看只有这样才能更方便折磨他。

    ——没事,反正死了也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文这么想着使自己不再去关心盘现的死活,而是专心向那个蕾米莉亚现在可能待在的地方飞去。

    然后在快要达到目的地的时候,数把精准的瞄准了文的要害的银制飞刀凭空出现在眼前。

    「诶?啊呀!!!」

    然后文中招的惨叫声传遍了大半个红魔馆。

    「真是吓死我了啊,女仆小姐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朝别人扔刀子呢~」

    「哼,即便是这样也会有烦人的虫子来骚扰大小姐呢」

    「是这样吗?当下可是马上就要入冬了哦,虫子什么的……你说的虫子是指我啊!!」

    「才反应过来吗?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脑子不好用啊」

    一脸不满的文勉强维持着笑脸看着那个一边顶着扑克脸一边毫不在意的说着过分的话的女仆十六夜咲夜。

    「我也是有难言之隐啊,这次不得不采访你家的大小姐诶!」

    「如果是平常的话我姑且会让你过去,但唯独这次不行」

    一脸绝对发生了什么的表情,虽然文想问一下但是以文对咲夜她的了解来看恐怕问了也不会说。但根据现有的情报来推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无非就是盘现在被蕾米莉亚“行刑”时遭到了外力的阻碍吧。再从当下这个女仆竟然拦着我不想让我去采访这件事来看就不难得出这个“外力”是和蕾米莉亚密切相关的人物——是芙兰朵露斯卡雷特她吗?

    一瞬闪过的思绪迈向终点形成了答案。但眼下的这份答案也只是排除了其他不可能的选项选取了最可能的那个而已。

    所以可信度什么的没法保障。

    「诶~~~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呀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但是《饥渴难耐的女仆竟然袭击了自己的主人》这种新闻也不会有人看啊」

    「那你也该知道红魔馆现在没有什么素材可写了吧,快点走吧」

    「这可不行啊,我不是还有地下的那个图书馆没去过嘛」

    咲夜像是在驱赶虫子似的摆了摆手,然后听到文说的图书馆一词后又立马怔住,那呆滞的眼神中像是放映着什么过往般的让眼睛周遭的脸部肌肉扭曲起来。

    ——嗯?这家伙也和这次的事件有关吗?不过就算有关那也只是潜进妖怪山把盘现带走这种程度的事件吧,而且妖怪山也没有什么骚动由此来看她并没有造成什么大事件,那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一步啦!」

    无视对方那复杂的神情将她的沉默当做默许,然后飞向她的后方向着图书馆前进。保持这个方向直线飞行到了尽头,一扇写满咒语的大门紧贴在墙壁之上。

    按照常理来想,这扇门只是红魔馆馆主的恶趣味而已吧,开门之后的情景应该是与周围墙壁款式一致的红色墙壁吧。

    但是拉开门后,呈现出来的是一望无际的空间,以及数不胜数的塞满书籍的书架。

    ——这种魔法还真是方便啊。

    文向着内部探出头脑来然后飞向书架中心的空白处,也就是那个帕秋莉所在的地方。

    「呀呀呀!你好啊~不请自来的射命丸文想要取材呢!」

    向下俯冲吹动空气成功着陆,摆出一副可爱的姿势手拿着相机并以旁白的口吻对着帕秋莉说道。

    「我还在想是谁会发出这种乌鸦一样的叫声,原来是你啊,鸦天狗」

    「啊呀呀呀,毕竟乌鸦和鸦天狗之间也有很深的联系嘛~我发出乌鸦叫可是再不过了」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可不觉得我这个足不出户的魔法使有什么可供你采集的素材」

    面对那个与自身气质完全相反的文,帕秋莉只是懒散的抬起眼皮,用完全靠在椅子上的样子直视着文的妖眸。

    「啊呀呀,别这么说嘛《百岁魔法使足不出户的日常》这一栏目可是卖的火热呢!」

    「你什么时候创办这个的?」

    「就在五秒前」

    「原来是瞎说啊」

    「总而言之我要说的是哪怕是死宅也会有人想看他们一天的日常,所以不需要担心我没有素材可取!」

    「原来如此,你是来吵架的啊」

    在桌子上展开的书籍微微发光,从中流淌出来的魔力让文意识到捉弄的有些过头了,于是她轻咳了两下将话题转到最开始的源头。

    「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

    「没有」

    「诶~~~?真的吗?就算是你的使魔也好啊,给我爆点料吧」

    「那不是更没有什么可说了吗」

    ——死活不说吗?这可真的麻烦啊,那只能从侧面推敲一下了。

    「文,文大人?」

    然后在她开始套话的前夕,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嗓音保持着在妖怪山时的习惯在后方轻声的呼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