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新屋录》 第0章 序章 妖怪山的木屋 号外！号外！妖怪山的半腰处突然出现了一座木屋！其木屋的创建者仍未知！ 『魔法森林』： 「呐，听说妖怪山突然出现了一座木屋」 「诶～是人类干的吗？」 「怎么可能啊，人类光是到山脚就已经是天狗们的底线了，那座木屋可是出现在半腰处啊，估计是天狗或是河童干的吧」 「那个木屋我也听说了。不过据天狗和河童所言她们平常几乎不怎么去那个地方，对突然出现的木屋也很困扰，最近都在考虑要不要拆掉之类的」 『雾雨魔法店』：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乱啊……你还在想那件事吗？」 「再怎么说，她也是我朋友啊……」 「即便做了那种事？」 「…………说的是呢，她都做了那种事了我为什么还要自责啊！」 「你现在才恢复精神真是太好了……关于突然出现在妖怪山的那间木屋你听说了吗？」 『守失神社』： 「诶？妖怪山的半腰处突然出现了一座木屋？」 「没错，那么，你知道什么内幕吗」 「不，为什么要来怀疑我啊」 『永远亭』： 「嗯～原来发生了这件事啊」 「师匠大人怎么看呢」 「我对这个的看法什么的……话说你不把那个东西拿下来吗」 「我也想啊，可这个拿不下来了啦！！」 「啊啦，这个倒意外的适合铃仙你呢，一直戴着也不错吧」 『铃奈庵』： 「说来啊，你听说了吗，那个木屋的事」 「木屋？？」 「啊，果然没听说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个啦，突然在妖怪山出现的那个木屋啊」 「哦～原来如……诶？诶！！！！！！」 『玄武之泽』： 「啊～山童那些家伙一个个都跑那去了！」 「嗯——」 「真是的！我们最近的资金都匮乏的没法研究新技术了！」 「嗯——」 「要不要在妖怪山上建个娱乐场所之类的」（小声） 「将军」 「诶？等，等一下！」 红魔馆的『地下大图书馆』： 「说起来啊，最近幻想乡上下都在讨论突然出现在妖怪山的那个木屋啊」 「这也难怪吧，自从上次突然出现在永远亭的外界人之后就没什么话题了，突然有了一个话题怎么可能会被放过啊」 「哈啊，人类真是的，仅仅只是这种事就能聊个两三天」 「没办法吧，那可是妖怪山啊，连我们都没法轻易进去的地方却突然有人建了座木屋在那肯定会在意吧」 人类之里的『鲵吞亭』 「听那个鸦天狗说啊，妖怪之山突然出现了一座木屋」 「呜哇，这还真不吉利啊」 「就是说啊，什么样的怪胎才会在妖怪山建房子嘞」 「不会又是个外界人吧」 「饶了我吧，别又来个外来人给我抢饭碗嘞」 『香霖堂』 「呐…妖怪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木屋啊」 「不，知道，啊」 「除了天狗…他们…还有谁会…住在…妖怪山上啊」 「不，知道，啊」 「人类…中也有…不正常的存在啊」 「不，知道，啊」 「——」 「——」 「诶！！！○○这就死掉了吗」 「喂！别透剧啊！！那本书我还没看啊！！！」 迷途之家的『八云之家』： 「据天狗的报纸所记载，这就是有关那个木屋的全部了，您有什么头绪吗」 「嗯，我去大结界那里调查一下有什么异端，你去妖怪山调查一下那个木屋，如果是人为的话应该会留下什么线索。对了，不要让橙知道」 「是，我知道了」 「突然在妖怪山出现的木屋吗……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第1章 幻想入的人类 以众多妖怪居住的山丘故名妖怪山，在这个人类绝对不会靠近的地域其半腰处却突然出现了一座平凡无奇的木屋。 那虽正好是天狗的地盘但这也不像是天狗的作为也不像是河童的杰作，仿佛是谁的恶作剧一般才使它出现在这里。 “吱啦~” 声音源自门与门框的衔接处。 木门向外展开，从中昏暗的内部走出的是一位身着灰黑色打底衫和外褂的“外来人”。 在推开门时那与先前周围昏暗空间不同的亮光毫不客气的袭击了少年的眼睛。陌生的景色则袭击了少年的认知摧残他的常识。 被震惊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他只是什么都不想的继续前进，然后在两只脚底都踩到了这片草地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眩晕袭来。 「咕唔……」 简短的哀嚎过后，少年便趴倒在地，随后强烈的眩晕彻底剥夺了意识。 微风吹过他的身旁，将他的气味带到别处。不知过了多久，大脑的意识赶忙拉开眼帘。漆黑的视野里绽开一道白光；白光渐渐消散的的视线中看到的是大片的绿草。 现在身体感到很重，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几乎是用尽全力地试着抬起手臂时便已经能称之为极限，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有股在扼制自己呼吸的错觉。 知道了自身身体之差，就连少年自己都不免露出了轻鄙之意，同时失去力气的手臂无力地坠到草地上。 ——这里，是哪儿？ 想要将疑问化作言语，但是却说不出口，理由则是“忘记了如何说话”这种。 ——我…是谁？ 脑内没有任何有关自己和这个地方的记忆，关于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只有刚刚踏出木门的那一瞬间。 身体渐渐有所好转，现在已经比刚才轻了一些，再试着用双手撑起上半身，随即，双臂的力量快速流失、背部像是不断的被人压上一块块铁秤一样沉重。 ——已经是极限了！ 少年左臂卸力让自己翻了个身使全身成大字状展开躺平。 「我…是不是一辈子都会是这样啊」 下意识从自己的口中传出不怎么熟悉的声音，但这是自己的声音，这点还是认知到了。 两次尝试起身失败，想到今后自己的身体可能会带来的不便之处，少年不禁面露难色。 纯蓝无瑕的天空、像是被人涂上颜料的红树叶、不知是何种原理使得两三个人在天上飞。眼前的一切都令少年感到陌生，但，现在无暇去理会这些，要问为什么的话…… 「我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试着从零零散散的记忆中找寻到有关自己名字的线索，但能用上的情报少到令人头痛。 其中占据最多的信息无非就是钱，电影和欢迎光临什么的…… 身处异地、无依无靠，是个十分倒霉的现状，但当局者完全没有意识到，有很大的功劳是拜失忆所赐。 「是，盘…现吗？这还真是奇怪的名字啊」 结合脑内已有的信息突然闪出的半生不熟的字词被少年认做了名字。 就如少年所讲，这是个奇怪的名字，或许在这之前少年就是个难以和“正常”挂钩的人。但即使是这种名字也是父母所赐予的，所以他也没必要抱怨。 不过“盘现”并不是少年的名字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就现在来看少年并没有思考太多，或许是失忆造成的思考力丧失。 品尝到后脑传来的触感，在极度有限的空间里进行着扩胸活动，让胸腔充满空气再慢慢吐出，全身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毕竟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忽然间袭来的犀利兽吼使少年……盘现正处于放松的状态如泡沫般破裂。 手指仿佛抽筋，全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如凝固般的冰冷，忘记了呼吸，惊愕的表情注视着天空。 几秒过后，盘现的表情松弛下来，想起了呼吸，血液也开始流动。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除了挺直的树丛以外，其它什么也没看到，那就说明声音的源头离自己还很远。 「刚才那是啥啊」 疑问困扰着盘现的心头，对于未知的声响除了恐惧更多的是好奇与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但，以盘现的身体之差没准走在还不到一半的路程上便耗尽体力倒地不起随后被野兽啃食殆尽，从而迎来BAD END。 盘现尝试着用力握拳再张开，出乎意料的手臂并没有体会到什么负担，反倒十分的轻松。但仅凭这实在不敢担保盘现已经恢复正常。 再次试着起身，还是很重。但和刚才相比，这种程度完全不成问题。 「那么，去看看吧」 这样说着，盘现站起身来，朝着生音的产地走去。 盘现无视了刚才身体产生的应激反应与心理上发出的恐惧，因为对于现在的盘现来说这些只是自身的一种反应而已没有什么含义，无法正确的认识生与死的概念，这也是拜失忆所赐。 不过，如果亲身体验了一下死亡便会再度想起来吧。 「翔符“飞翔韦驮天”！！！」 前方不远处有位幼女大声说出了令人无法理解的词语，随即前方的一棵树木传来被重物撞击般的摇动和声响。 「蓝大人你快跑啊！！！！！！」 声音近了很多，看来那名幼女是以那棵树木当做了落脚点。 但为什么选择了树木？应该不至于被扔出去吧。 再次传来的兽叫，距离是如此之近。 目的地就在前方了吧。满怀着好奇与担忧向前方快速前进。 然后在合适的距离真正的看清了景象，但是—— 「诶？」 无法消化眼前的景象只能呆愕地站在原地。 幼女被巨大的双手握住即使她拼命挣扎都无法逃脱，而拥有这种人类的手掌的却是一只怪熊。 「快跑——」 巨大的口腔切断了声音的传播，那只熊连嚼都没嚼就把幼女吞入了腹中。 终于察觉到事情的不对，盘现赶忙躲到旁边的大树后，盘现这才明了方才幼女为何会如此焦急地让某人逃跑。幼女的目的是牺牲自己以保全那个人，那么，她现在已经牺牲自己了那另一个目标肯定也实现了吧。 「怎么了？」 从后方传来的是和刚刚稚嫩的嗓音完全不同的成熟女性的嗓音。 「只是个普通的人类罢了，没有什么威胁最后再处理掉就好了」 女性以冰冷的口气命令着怪熊。 不过，她口中的“普通的人类”是在指谁呢？ 「啊」 这一瞬间才明白过来了那位女性口中的所指之人。 ——已经被发现了，是在什么时候？不对，现在思考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还是快跑吧，要不然我会被吃掉的吧！ 好在盘现还能理解求生本能大声诉说的危险。 ——再确认一下有没有看向这边吧。 远超人类的速度和耐力，在怪熊的眼皮底下开溜并且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估计盘现没跑出去多远就会被发现逮到吃掉吧，所以谨慎一点是必要的。 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脑，为了不被其发现自己想要逃跑的意愿尽可能的把动作压到最小，在终于能看到怪熊那边的景象时。逃跑的想法却烟消云散了。 「诶？那个人...没能逃走吗」 一位女性背靠在大树上，她有着金色及肩的头发和头发同等颜色的兽耳，背后有九条同色的狐狸尾巴。不过兽耳似乎因为某种原因而拉聋着的，或许是同样的原因头部也无力地下垂。 那个人或许就是被幼女称为“蓝”的人。 但是啊，为什么没逃走？这样那个幼女的死亡不就白费了吗！那个年龄本应该是活泼开朗到处玩耍的年龄啊！！她最后的意愿就是希望你逃走啊！你连这个都做不到吗？！ 胸腔中充斥着强烈的冲动甚至想要给那个人两巴掌，盘现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之后才对用力握拳直至发疼的手有了反应。 还有一个。 怪熊的旁边还有一个有着九条金色狐狸尾巴的女性，发色也是金色，也长着一对兽耳不过被白色的帽子盖住了但从后方看还能看到突出的耳朵的轮廓。盘现拿起刚好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不轻也不小，需要两手并用才行。 站起身来，抱着石头躲在大树后，观察着怪熊和女性的一举一动『一定不能被发现』盘现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着。 那个人没能逃走，这可不符合那位幼女的意愿啊，如果让她知道就算付出了生命也未能如愿的话肯定会伤心到崩溃的程度。 一个孩子在面临死亡的时刻都在用那最后的时光告诫着让她逃跑，而她，那个没用的家伙却还待在原地！ 说实话，那个孩子所拥有的觉悟沉重到让盘现感到心疼，他认为这不是一个孩子该拥有的厚重她的人生还未开启她还没认真的去过完这一生就这么结束实在是太可惜了。 但盘现也没法保证自己就能从那只熊的嘴里解救那个叫蓝的家伙，但至少能争取到一点时间。 不过自己肯定会死，但身体所经历的时间已经暗示盘现自己度过了一段时间的人生了，不过已经想不起来了那就没什么必要为自己感到惋惜了，只要自己的死比自己那几十分钟前刚意识到的人生更有意义就足够了。 所以盘现要去帮她完成她的意愿，不然那个孩子的生命就白费了。 ——如果说她是没来得及逃走的话，那么再来一次机会应该就可以逃走了吧。 他怀着这样天真的想法同时将视线锁定到站着的那位九尾身上，对付那只怪熊自己肯定是没戏了但如果只是那个女性的话自己还是有一点胜算的。 怪熊迈动着沉重的腿脚向前方前进着，目标只锁定在了奄奄一息的蓝身上。如果蓝死掉的话那么一切的行动都会变得毫无意义，本来就是为了蓝能逃跑才展开行动的，但是现在蓝的处境有变，随时都有可能死掉，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只能抢在怪熊之前下手了！ 应该做好了相应的觉悟，盘现终于从树后走出，不过好在怪熊移动的十分迟缓，能让盘现抢下先手。 尽量把步伐压到最轻，快速的来到九尾的身后。但是，盘现没能搞懂“九尾”的含义。 身处妖兽中的顶点，九尾无论如何都不会败给人类，至少不会败给盘现这样的人类。 盘现高举石头，几乎是在一瞬间一道肉影迅驰而过，本该落下的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盘现的脖子出现了一条线，随后开始渗血，再随后头部落地，一道血泉喷涌而出。 盘现本该是这样的结局。 不知是否因为大意，导致后脑传来坚硬的撞击震撼脑髓，脑部器官短暂性的失去大量控制权，紧接着左脸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女性的头部呈孤线划过空气撞击地面，随后被某人的身体骑在身上封住了行动。再接着是毫无犹豫瞄准一侧的打击。 听到奇怪声音的怪熊回过头，发现男性的所作所为怒吼着，企图以吼声停下突然攻击自己的主人的男性的动作，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 这是盘现第一次残害生灵，身体感到十分的亢奋并清晰的传来了汗毛耸立的错觉，每一次用拳头攻击时总会隐隐的发抖，刹那间产生的慈悲让他认识到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但是却停不下来。 忽然，风压从背后袭来，大手将盘现上半身包住封住了盘现的动作，盘现被怪熊抓住了，双脚悬空怪熊将盘现往嘴中送去。 眼看着即将要刺穿自己的利牙，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绝对的力量差使得盘现挣扎不得。『我要死了吗？』 大脑传来疑问。仔细想想盘现并没有帮助那位幼女的理由，但，明知如此自己还是来帮忙了，是多到过剩的正义感驱使？还是良心的驱使？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 曾经听别人说过『人马上就要死的时候会看到之前的回忆』这种话。 ——不过，这是骗人的吧，因为，走马灯…什么都没看到啊。 忽然间，握住盘现上身的力道减轻，这使得盘现从其中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倒在地。 怪熊发出怒吼，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似乎是吼叫清空了体力怪熊无力的向后倒下，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盘现只能坐在原地呆看着怪熊倒下，左边闪出一道人影，是刚才奄奄一息的蓝。 被血液染红的半个右臂简单明了地告诉了盘现怪熊倒下的原因，蓝爬到怪熊的肚子上，发了疯一样的破坏肚子，直到从肚子的深处捞出一位衣服被半腐蚀的幼女。 她，正是不久前被吞下肚的那位幼女，因为在胃酸里浸泡了一段时间所以浑身散发着酸臭的气味。 「啊...啊啊」 蓝颤抖着嗓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言语中掺杂着悔恨，完全不在意幼女被酸臭味所玷污的身体深深的抱在怀里。 「呜...呜...呜哇啊啊啊啊！！！」 紧抱着幼女嚎啕大哭，庆幸她平安无事对还能把她抱在怀里的现实从心里感到幸福，同时也有对自己的憎恶，恨着自己没能保护好她，那个时候要是自己丢下她逃跑了，今后没有她的日子里，肯定会无法原谅自己吧。 但是，自己就算没有逃跑也因无能害了她险些毙命。真的，从心底里恨着没用的自己。 认为这不是应该死盯着看的画面盘现尴尬的移开视线，盘现将视线移动到刚才被痛殴的九尾的位置。 但是，本应在那的尸体却不见了，快速回忆第一次遇到九尾的记忆，未曾发现自己有伤到九尾，生物受伤时会流血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除去最开始的那一下之后就再没有过什么出彩的行动，就是说...那家伙从一开始的劣势都是在演戏。 必须要和蓝报告，虽然打断这感人的重逢很不解人情。 「蓝——」 已经没有说明的必要了，蓝注意到那个九尾不见了。深知事态的严重性，蓝抱着幼女从怪熊上跳到盘现的面前。 「那个，可以拜托你照看吗」 蓝抱着幼女转变成了双手捧着幼女，生怕自己的无能会再次害了幼女，所以才低声下气的拜托这个素不相识却伸出援手的陌生人。 「诶？啊，当然可...以」 盘现积极的答应帮忙照看幼女，但是，蓝的声音让盘现感到熟悉虽然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曾在哪里听过。 「！」 蓝的声音和记忆中的声音对上了，位置是在…… 「那个…怎么了吗」 突如其来关心的问候使盘现一惊。 「不，没，没什么」 盘现伸出颤抖的手接过幼女并熟练的抱在怀中。 「这样啊」 放弃继续对话的蓝朝九尾的方向走去。 真是不敢相信，盘现在心中想道。蓝竟然和那个九尾长得一样，甚至声音也没有差异，真的存在吗能相像到这种程度的两个人，简直，就像是完全复制了一个蓝。 二人的面貌似乎还停留在眼前一样清晰，意外的发现自己似乎有记忆力好这一项优点。 多到令人头痛的信息量差点让盘现忘记要照顾幼女的任务，盘现将地上的两块大石头装在口袋里。 「说是要照顾，但在这里可没法好好的实行啊……」 但是能去哪儿呢？盘现冥思苦想着，这时一所绝佳的去处闪过脑海。 穿过树丛尽量贴合着来这里时的路程，直到来到一块空地。 「打扰了」 闪过脑海的绝佳去处是一开始的“木屋”。盘现像是当成自家一样毫不客气的推开门。 木屋的内部十分对得起外部的大小，右边放着一张石床，不过已经被铺上了一层层被子一样的东西，至少躺在上面不会觉得太硬，左边是烧火做饭用的炉台，炉台的底部还放着一些木炭，炉台的旁边放着一张木桌，木桌的底下还放着几 把木椅，如果把木桌搬到中间大概三、四个人不会觉得太挤。 盘现将幼女轻放在床上，自己则是坐在床边。棕色的头发，棕黑色的猫耳，左耳像是被打穿一样带上的金色耳环，两条棕黑色的尾巴尾尖是白色，被腐蚀了四分之二的红色连衣裙，下面露出了纯白的绝对领域。 突然意识到幼女还保持着半裸的状态，盘现将放在床脚看起来比较薄的被子给幼女盖上，完全不知接下来该干什么的盘现只能这样呆看着。 「呜～」 眼皮微微颤动，嘴里发出不安的呻吟，四肢在小幅度的乱动，将痛苦写在脸上的表情。盘现见此状伸手温柔的抚摸着侧脸试图缓解幼女的痛苦。 突然，幼女像是忍耐到了极限一样微微颤动的眼皮快速睁开，眼角流下眼泪，大口大口呼吸着氧气，仿佛从睁开眼之前幼女就没有呼吸过一样。 「这...里...是？」 呼吸频率慢慢降为正常，幼女以陌生的目光巡视周围和盘现。认为幼女已经没有担心的必要盘现将手移开。 「——」 盘现和幼女抱有同样的疑问所以无法回答。 「蓝...大人呢？」 「去追逃跑的那个九尾了」 盘现对幼女的问题如实回答，幼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自责的闭上眼。 回忆起蓝拜托盘现照顾橙时的表情，和现在橙的表情很相似，都是对自己无能的自责、怨恨。不过，橙的表情更像放弃了某个重要的东西。 最珍视的人陷入了困境，为此，橙献出了生命只为了帮助那个人脱离困境，但是，结果如何呢，什么都没改变。这恐怕是她自责的原因吧。 「那个…你的名字是」 不愿幼女坠入自责的深渊盘现尝试用提问的方式来转移幼女的注意力。 「……橙」 简单干脆的回答，橙一副“就这个样子吧”的表情。 「橙……是个很强的孩子哦，虽然有点力不从心，但为了完成目标能够倾尽所有，这点真的非常厉害哦，虽然失败了但是没关系，大哭一场或是大怒一场或是诅咒无能的自己都可以，唯独不能放弃，失败了之后大哭一场再继续前进吧，那时的你肯定会比现在的你更强」 盘现将现在脑内所能想到的一股脑全倒了出来，虽然只是一些漂亮话，但还是希望橙能够不再自责。 「这…样…啊」 橙撑起身子来低着头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但肯定和盘现他的所说没有任何关系。 认为不需要再说些什么的盘现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她。 “吱啦~” 木门展开的声音。顶着白色能看出耳朵轮廓的帽子，身穿蓝色修道服的蓝走了进来。 「橙，回去了」 盘现和橙一同看向木门的方向。 「啊，蓝小姐...辛苦了，已经解决了吗」 「嗯……橙，回去了！」 面对盘现的自来熟，蓝冷漠地回应。隐约地感到蓝的厌恶，盘现老实的闭嘴在一旁待着。 「诶…啊」 没等橙回应蓝粗暴的拉着橙的手腕将她拉下床准备离开。 蓝现在对盘现的神情和拜托盘现时的神情相差甚远，有可能吗？出去转了大概一圈回来之后性格变了，明明之前还有爱的把橙抱在怀里嚎啕大哭，现在却像是觉得麻烦一样对待橙。 结合眼前的场景只能得出一种猜想—— 「等一下」 ——这个蓝是假的。 见话语没能停下蓝的行动，盘现伸出手握住蓝的小臂。 但这只是猜想而已，眼前的这个蓝是真是假盘现自己也难以确定，对于蓝的了解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那就只能仅凭借记忆中的映像来判断了。 「怎么了」 蓝不耐烦的问道。 「啊...不，我想问一下，那个冒牌的蓝小姐怎样了」 「死了」 简单粗暴的回答，蓝已经没有继续聊天的兴趣了。 「是在哪里发现的？」 蓝对于盘现的行为心生厌恶，盘现则是干脆的无视了蓝的厌恶。 「距离这里没多远的地方」 敷衍的回答完盘现的问题，一脸烦躁的瞪着盘现。 「嗯～她这么说哦，蓝小姐」 盘现朝靠门的左侧看去。 「！！」 蓝用力拉着橙的手腕，迫切的想要离开。 一直观察着蓝的动向，盘现提前用另一只手挽住橙的胳膊，握着蓝的小臂的手松开再握拳毫不犹豫地打向蓝的脸，橙的手腕从冒牌蓝的手中滑出，随后橙被拉入盘现的怀中。 冒牌蓝因拳劲头部向后仰撞开门摔到草地上去，看到这一幕的橙变得十分不安定。 「你，你在干什么啊！！！」 橙愤怒的挣扎着要从盘现的怀里离开。 「那个蓝是假的」 盘现快速的诉说出理由试图以此安抚愤怒到要攻击过来的橙。 「诶？」 预料之外的回答另橙张目结舌理解了盘现攻击蓝的原因橙冷静了下来。 「你这！混蛋！」 冒牌蓝捂住被盘现打过的地方站了起来。发现了吧，木门的左侧谁也没在。 盘现移开橙走了出去，冒牌蓝对着盘现大骂，而盘现则是一付不在意的表情。 结合最开始冒牌蓝一系列矛盾的行为使得她和蓝小姐与盘现第一次见面时的印象不符，或许是深知自己是冒牌货，在听到本尊的消息后显得格外紧张，以及她对橙的前后态度差就不得不让人认为她是冒牌的了。 「嘁！！」 对于盘现识破了自己，冒牌蓝愤怒的咋舌，随后向左边的森林跑去。 「待着别动！」 盘现对在木屋里的橙大叫，追了上去。 这家伙还真快啊，虽说在这家伙跑进森林的时候自己就马上追了过来，但，这摆在面前的速度差可不是盘现能轻易追上的。 时而跃到树枝上再跃到另一个树枝上，时而无视地心引力般的在树干之间跳来跳去，时而急转弯将盘现甩出去。 在急转弯之前盘现将口袋中的石块扔向冒牌蓝的膝盖窝，打中了，冒牌蓝的速度明显的下降了，但是 ，恢复也只是一瞬间，知道这点的盘现立马冲过去从背后抱住冒牌蓝，冒牌蓝和盘现摔到在地 因为惯性的原因盘现和冒牌蓝依旧前进，不过，是以“滚”的方式。 盘现和冒牌蓝来到一块空地，盘现为了掌握主动权所以骑在冒牌蓝的背后，冒牌蓝双手撑地企图逆转局势，盘现拿出另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到冒牌蓝的后脑。 不知是第一次的攻击到现在奏效了还是这块石头带尖的缘故，石头镶了进去冒牌蓝的抵抗停止了，有过第一次的经验盘现站起身来朝那款块石头跺了两脚，石头完全镶进去了。 「这样就结束了吧」 盘现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葬送冒牌蓝的生命，盘现并没有感到什么罪恶感，这还是因为失忆的缘故。 仔细想想，长有九条狐狸尾巴的女性和长有两条猫尾的幼女，都不符合盘现的常识，本应该是不存在的，但是现在却存在着。 「简直就像是梦一样啊」 盘现将冒牌蓝踩在脚下，推来推去确认着她是否还活着。 「阿拉，看来我家的式神承蒙你照顾了」 正前方突然传来女性的声音这把盘现吓了一跳，明明是十分温柔的话语，但却像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一样令人胆寒。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梦的话，那么噩梦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2章 偏离真相的厮杀 对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性盘现感到诧异，她的眼神中充斥着怀疑，对于她刚刚说的话有一点很在意，那便是“我的式神”这句话。 ——是哪一边？“我的式神”是在对着蓝说还是对着冒牌蓝说？这两个哪种都有可能，正因这样才麻烦。 如果是冒牌蓝那一方的话盘现可以毫不犹豫的攻过去，如果是蓝那一方的话直接向她说明情况就好了。 但是，这两者同时作为选项出现的话就麻烦了，如果错认为她和蓝是一伙的那就同等于害了蓝，如果错认为她和冒牌蓝是一伙的那就同等于害了自己。相对的如果出卖蓝自己大概率会平安，但要是选择了蓝的话自己大概率会丧命。 现在就相当于把自己和蓝放在了天平上啊。 「唔噗哈！！！」 忽然间腹部传来强烈的冲击，视野一瞬间变成黑色，整个身体呈弓状飞了出去，直到后背传来坚硬的撞击才停了下来。 苦痛的跪倒在地，但也不敢放松对那个女性的警惕心，勉强抬起头看着女性。呼吸困难，全身渗出冷汗，刚恢复的视野又因眼泪变得模糊，腹部区域像是不停被数根针扎一样，肠胃像是被人拿棍子乱搅一通一样。 好痛，好痛！好难受，好难受！ 完全把痛苦写在脸上的难看表情，伸出手，去捂住被攻击的腹部。 「阿拉，这副表情可真是难看死了」 女性说出令人火大的风凉话，虽不知是用的什么方法进行的攻击，万幸腹部没有受伤。 双手撑地，踉跄的站起身来。 刚才说了，一定要在蓝和自己之间做选择的话。要是这个女性没有采用攻击的方式，那自己会选择蓝，但是现在，情况就不同了。不管她是站在哪一边，只要危害到自己的生命那就顾不得别的了。 「你的名字是？」 对于完全不认识并突然攻击的人，盘现率先想到的是对方的名字，对于失忆的盘现来说这种想法正适合。 「……八云紫，你就好好记着这个名字然后下地狱吧」 不理解盘现为何要问自己名字的紫，先是思考其可能会用的计谋，沉默良久，在认为对方只是单纯的想知道名字后紫如实回答，并在此挑衅。 未能及时理解后半部分全部的含义的盘现平淡的回复「这样」，但过于平淡的态度使得紫火大地皱眉。 还是撑到蓝小姐过来为止吧。盘现自说自话地将辨别主人的任务托付给了蓝。如果没记错的话狐狸的嗅觉应该很好吧，如果蓝嗅到了盘现的气味随后再进行追踪那就能找到这里了。随后也可以利用嗅觉来辨认吧。 盘现将一切杜 在了蓝不确定的嗅觉上，在蓝小姐还没有过来之前盘现要尽全力阻止紫带冒牌蓝离开。 只是猜测而已紫有能让死者苏生的能力，理由是她看到自己式神的尸体时除了惊讶以外就没有别的情感露出了，还有她的表情，那是不会去珍惜眼前的人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有能让失去的人回来的能力的话紫应该不会是这种态度，所以紫要是带着冒牌蓝离开的话肯定会遭殃的只是撑到蓝小姐来这里为止，并不难。 盘现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不知如何形容的声音在左侧响起，盘现向右撇眼看去除了树丛外什么也没有，盘现这才放心的向左边看去：一条紫色棱叶状的裂缝。 裂缝的中间亮起圆形的白光，直觉警告盘现不妙，随后一道紫色的光线掠过恰巧向后退的盘现的胸口。 胸口仅仅是被掠过就热到发烫，盘现对自己能够躲过去感叹运气好。 上空接连不断地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抬头望去，大范围紫色的结晶体弹幕扑面而来。完全不是能轻易躲过去的数量，盘现向左侧跑去。 「呜喔噗啊！」 发出怪叫，逃离大范围的紫色晶状体弹幕群。 「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比较好哦」 「我要是不挣扎的话你能放过我吗！！」 对八云紫无理的言语盘现回以不用想就知道答案的问题。肯定不会被放过。 终于逃出紫色晶状体弹幕群的他这才发觉自己绕着八云紫跑了半圈才停在她的左侧。 晶状体弹幕群理所当然的全部集中地面。盘现对远超出肉眼所见的弹幕心打寒颤，八云紫对盘现能够无伤逃离弹幕群的情况略显惊讶，不过弹幕的速度不算太快能无伤躲过去也不是什么奇事，但是这个理论仅限于幻想乡的人类。 八云紫的双肩上方、腰部两侧张开四道紫色棱叶状缝隙，和那时一样中间亮起白光，回想起那道仅仅掠过胸口就让人觉的发烫的光线盘现心感不妙，拖动着劳累的身体，迈开步伐—— 本该踩到不硬不软的草地的脚，却迟迟没有踩到，就这样悬浮在半空，膝盖被什么夹住了，低头查看膝盖的情况，是裂缝。 尝试着从中抽出腿部，但被裂缝死死夹住动弹不得。 完全处于被动的局势盘现面露焦急的伸手到缝隙的两边企图扒开裂缝，但是裂缝却丝毫不见打开的迹象。 看着眼前正垂死挣扎的男性八云紫心生愉悦，看到杀害了自己式神的凶手被逼到这种地步无论怎么想都是罪有有应得吧。 要来不及了！不断地施加双臂的力量即使四指被缝隙突入流出血液。就这样结束吧，作为“盘现”短暂的一生，脑内闪出自暴自弃的念头但求生的本能使得双手还是不肯放弃。 缝隙突然收紧，完美地贴合四指和膝盖的形状，四道紫光对着盘现射出，炸出土尘。 看着不是短时间内能消散的土尘量八云紫满意的想象着男人被烤焦的尸体，嘴角露出微笑。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表情转变为气愤。 ——为什么会输。 视线移动到蓝的位置。沾满土尘的衣服，被镶进一整块石头的头部。 式神的死完全没有另八云紫感到悲痛反倒因为式神的无能而感到气愤。自己的式神竟然败在这种货色的人类手上，而且还变成了这种狼狈不堪的样子。 「嘁」 现实偏离到不该发生的结局上，令八云紫愤怒的咂舌。 虽然那个人类确实有着过人之处，但也仅仅只是那种程度而已，完全想象不出来蓝会败在他手上，是他用了什么别的手段吗？还是说—— 「凶手另有其人吗」 这是肯定的吧，九尾败在了外界人的手上，这可是摆在面前也不会有人接受的现实啊。 也就是说，那个男性可能只是帮凶或是路过的人，不过前者的可能性很小，要是让他来当帮凶的话估计会害了凶手自己，谁也不会把一个累赘放在身边吧，也就是说...... 「我杀了一个无辜的人啊」 八云紫像是觉得麻烦一样摸了摸后脑，只是刚巧路过就被杀掉了啊，虽然很可怜但那又怎样，对方只是一个外面的人类而已，只要是外面的人类就算来一百、一千也没关系。 「要是才杀掉一千人就可以揪出凶手就好了啊」 八云紫来到死掉的式神旁边半蹲了下来，用手轻轻捋着一小束头发。 「到底，是不是你杀了她」 冰冷的语气，对着在土尘中探出头脑的人类抛出疑问。隙间被破坏了。还...还以为要死了。 四道紫光袭来无法抽出腿部的下侧，毫无疑问自身陷入了必死的局面。抽出双手本能的架起来进行防御，打中自己的激光只感觉到了一道，理所当然地，滚烫的热度遍布了防御的手臂，即便如此还是撑到攻击停下为止。 回想起当时的局面一边对激光的热度感到惊恐一边感叹自己的运气好，剩下的三道激光打中了地面炸出土尘。 虽然有土尘来遮挡视线但还是为了避免被她追击，尝试着打坏裂缝，虽然废了一点功夫但结果成功了。 ——早知道能破坏的话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功夫了。且还不用挨那一下激光。 看向刚刚防御的左臂。袖子披了一层焦灰。明明经历了那样的热度却还是完好无损，这件衣服还真是厉害啊。 「喂！！」 大声的呼唤使得盘现的目光移向八云紫。对啊，差点忘了她。 不断地被双手四指的疼痛刷新集中力，黑色的瞳孔死盯着这位身穿紫色修道服、金发紫瞳的女性。冷淡的回答： 「没错，就是我做的」 听完盘现的回答八云紫转过身来面对盘现一副“你没在说谎吧”的表情。 「是真的哦」 读懂了八云紫表情的含义盘现这样说道。 「这样啊，如果是想为凶手开脱的话，现在可来不及后悔了」 八云紫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闭上眼。 背后传来大量玻璃破碎的声音将盘现对八云紫的注意力转移了，回头查看情况，但来自记忆中的回应让盘现立马后悔了。迟来的记忆警告，报应是—— 「咳哈！」 覆盖了后方的无差别弹幕攻击。像火烧一样的痛楚支配了大脑，眼前的世界在颤抖原因是瞳孔，强劲的冲击推着背部，用力踏出左脚顶住。 熟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刚刚的激光，盘现立马向一边躲去。 ——如果，那道激光改变位置了，该怎么办。 向裂缝的方向看去...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这只是一道普通的裂缝而已。 突然 ，全身被不知名的力量挤压，双臂被包裹着挣扎不开，越来越紧、越来越紧身体初次体验被勒住的痛苦，不适应的挣扎着。 「啊唔…」 即使拼命挣扎也没有任何用处，这点盘现再清楚不过。 明明是知道的，明明应该比谁都清楚的，思想上早就放弃了吧，即便如此，却还是在拼命挣扎，那就只是肉体上的诉苦吧。 「唔…」 求生的本能不止一次的警告盘现这个女人很危险，但自己却还是固执的留下来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啊。被不知名的力量甩出去，重重的撞在一棵树上。 「咳哈！！」 盘现趴倒在地。不要再想了！现在还是专心对付这家伙吧。强忍着疼痛站起来，泪眼模糊的视线朝着八云紫的方向。 「诶？」 空无一人的前方，没能见到那家伙的身影。 裂缝打开的声音在右边发出紧接着头部被坚硬的物体狠狠打击，世界再次颤抖，伴随着疼痛湿热的液体从头部流出，身体倾斜产生飞在空中的错觉，勉强站住脚，粗暴的抹去即将要挡住视野的血液。 ！ 距离不因该这么远的，刚刚不是错觉吗。湿温的液体再次流下遮住左眼。八云紫右手握着路标，圆形的路标中间凹下去了一大块，很明显就是用那里击中了盘现。睁开刚刚闭上来隔绝血液的左眼，血已经止住不再流了。 「哈！都这样了还要用武器吗」 半嘲讽半抱怨地说道，各方面都被压制的盘现全程的战局都处于下风。即使这样八云紫仍恬不知耻的使用武器来增加己方的优势。 「是呢…那这个给你吧」 八云紫摆出投枪的的姿势，路标被当作枪朝盘现飞了过来。 加固腹肌，弯腰来缓冲威力，双手握住路标勉强刹住。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将路标竖在地上,拿到路标的瞬间盘现立刻明白了。 拿了也没用，不是能灵活使用的工具。 隙间在盘现的上方轻轻地打开，从中伸出来一条紫黑色的触手向盘现的脖子伸去。 突然间，有一个像细绳一样东西大力地缠住了脖子，阻断了呼吸，无法获得氧气的不适感使盘现扔下刚到手不久的路标。 ——怎…怎么了？ 不清楚原由的苦感迫害肺部，伸手到脖子企图解开缠住自己脖子的细绳。 还差一点，就差这一点，为什么要妨碍我啊！还未到脖子双手被不知从哪里伸出的两条紫黑色触手缠住使其动弹不得。随后细绳带着盘现离开地面。 脖子被紧紧的勒住阻碍氧气和血液的传输，双手也被束缚住无法行动，只剩一双腿胡乱的挣扎。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与氧气隔绝的痛苦感、被逼到绝路的无能感、遭遇怪物的后悔感、生命将要消逝的死亡感。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待遇，如果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要是没有追出去的话，那个时候我要是没有去看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我要死了吗？好可怕，好想逃走，谁能来救救我，蓝小姐，拜托了，来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有史以来最真实的死亡感逼近，在人生最后的时间中充满后悔。 自己害怕死，更害怕孤独的死亡，拼上命的抵抗换来的却是如同畜生一般地死亡。 嘴角吐出白沫，脸被勒的赤红，睁大的眼睛仿佛要瞪出来一样。 不断的后悔，不断的怨恨，不断地憎恶。内心的丑陋在将要死亡的情况下被逼露出来。其实精神上早就想要逃跑了，这也是当然的吧，对付这样的一种不符合常识的怪物，正常人的脑子里想的都会是放弃抵抗吧。 双腿不断的挣扎，是肉体诉苦的结果，视线不断模糊，是生命流逝的象征。 ——就这个样子吧。自暴自弃的念头再次从脑海中掠过，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吧，能产生这种想法。这次大概是认真的，就要结束了吧。 但是—— “谁管你怎么想啊”唯一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是啊，谁会管我怎么想现在优先的可是蓝小姐啊。 没人会来帮助的他只能靠自己来突破绝境，原本以为这次终于要结束的盘现现在却又不想就这么结束360°的心理转折却只是为了不熟识的蓝。 内心的后悔感，对死亡的恐惧感，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将自身的安危置之度外再次点燃对敌的火焰。 「呜喔！！！」 从小指弯曲至掌内一直到拇指握拳，尽全力地去撑开缠住自己双手的触手。 即便两条手臂突然传来电击的麻痹感也不肯放弃。 真是固执的人类啊。刚才都已经放弃抵抗了为什么现在还要挣扎呢，虽然不介意能够多折磨一下这个人类。八云紫这么想道，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上百的蓝色光球出现在四周呈球状将人类围住，随后一并朝着人类发射。速度之快使其拉出长长的光尾，以人类为中心聚集在一起之后又立马融合成了一个大光球，周围散发着高温。 「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 撂下这句话八云紫朝式神的方向走过去，只踏出一步又停了下来。真的没有问题了吗？回过头看向还未缩小的光球。自己确实封住了人类的行动，使其遭受高温和缺氧的痛苦。 本想着只用绞脖这种方式来结束他的，就算失败了也一定会大量挫败人类的斗志使其放弃抵抗。 「明明人类就该是这样的」 出乎预料地在人类挣扎的那一刻触手便有了明显的断裂现象，知道这招已经没有用了，八云紫便用弹幕来进行攻击。 但是这样就能有用吗？从一开始的攻击到现为止，只有用外界的路标攻击效果最为显着。除此之外…便只能寄托希望于这招上了吧。 这样真的能杀.死他吗？不，不用想也知道，那家伙的“能力”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破解的。 「嘁！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有这种能力啊！」 右肩张开一道扭曲的隙间，从中伸出一条巨型的赤红色手臂。 撑开缠住双手的触手，盘现伸手去扯缠住脖子的触手。 “啪嗒”断裂的触感。盘现从光球下方流出；着陆。 既然双脚能够接触到地面就意味着自己已经逃脱了。 但是，紧紧地缠在脖子上的东西依旧健在，暴力的扯下这个东西摔在地面。它竟然像是拥有生命一般恶心地蠕动着。 「咳哈！哈啊！哈啊！哈啊！」 刚逃脱绞刑之苦肺部这才获得应有的氧气。收缩扩张，收缩扩张。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 五指轻抵在脖子上确保没有别的东西缠在上面。刚才真的好危险，差一点就到极限了。在生与死的边境徘徊，最终天平倒向了生的一边。 注意力再次放在八云紫的身上但又不敢全方位的集中，根据以往的经验越是集中注意力越容易着她的道。 「哈—你为什么还不死啊」 对于盘现活着的事实八云紫进行恶毒的咒骂。 「哈啊，哈啊，哈啊」 无视八云紫的咒骂，不断的呼吸趁着还可以这么做的时候，尽力满足肺部的空虚感。 赤红色的手握紧拳头直线朝着盘现打了过去。强劲的风压吹开附在脑门上的头发，来不及做其它的动作只能一心回避。要是被打到的话可不妙啊。盘现向左闪去。 脚下传来爆炸般的声音身体极速向前移动。突如其来的事件令盘现的大脑无法处理，无论是爆炸声也好还是快速移动的景色也好，现在大脑只剩空白。 回过神来的时候，万幸，自己已经躲过那个巨手了......如同没有骨骼般的转向在目标逃离后便再向着这个方向打过去。 察觉到巨手的盘现转过身来试图迎击，随后全身受到撞击直捣树上，响天憾地巨声传来，不同于之前的几次，树干直接断裂随后是两棵、六棵。 完全没有还手的时间，盘现狼狈的躺在断掉的大树上，看来在战斗中走神也是致命的啊。经历了刚才，盘现这么想道。 丝毫不打算放过盘现的巨手高高浮起，随后，快速地垂直落下砸向人类。 对得起巨手大小的力道在落下的时候吹飞了四周的石子和土尘，接着再次高高抬起比刚才更高，重重的捶下比刚才更大的力道将土尘吹的更大石子吹的更远。 为了对付他的能力八云紫所采取的攻击方式应该只有这一击应该最为奏效吧，刚才被勒住脖子时所呈现出的反应完全是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的痛苦反应“有这种能力的普通人类”八云紫在那一刻就确定了。 赤红色的巨手被相对比之下的小手微微撑起，尽管面部被凝固的血液和泥土弄地狼狈，但盘现还活着。就连这样也不行吗。 赤红色的巨手向回收缩，大光球散开形成一百个小光球朝着人类飞了过去。 一百个光球在全部击中人类后便产生爆炸随后形成小型的蓝色蘑菇云，碧炎烧毁了周围的树木，无形的冲击带着高温侵袭着更多的树木，一道隙间将式神围住保护她不会受到高温的伤害。 冲击过后草地和树木被烧成焦灰，丝毫感觉不到生命的象征，方才躲在树木后面看戏的妖精们在这一瞬间被灼烧地只剩黑骨。 四周烟雾弥漫很难看清景象。这个样子还怎么确定那个人类的生死啊。 八云紫抬起手因为四周都是烟雾的关系所以不需要瞄准，接着；烟雾开始向掌心涌入，越来越多，越来越快但只有八云紫知道，等到烟雾全部都被清除干净的时候再向人类的方向看去...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成功了吗？！」 不，仔细想想就知道不可能，那家伙只是逃到森林里了吧。双脚浮空随后快速升空，企图以高视角来查找人类的身影。 但，人类刚刚待过的地方被弹幕炸出土坑，四周被爆炸的余波产生的高温所毁坏。面积大概有妖怪山的十分之一。 高温还未下降四周的空间因此而变得扭曲。那么他逃到哪里了。其实，无论逃到哪里都没什么用吧，况且一个人类真的能逃出这片区域吗，但要是没有逃出去那么他现在在哪儿呢？无法快速的得出答案的八云紫皱起眉头，紧闭双眼以此集中思考。 「不过，这还真是相当严重啊」 眉头舒缓，微微的睁开眼，巡视着荒凉的四周。 如此大的破坏面积恐怕会引起大天狗的注意，就算告诉她原因她也不会相信的吧，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被赶出去永远不准入内，最坏的情况甚至会对八云家宣战。 但八云紫却丝毫不在意，无论是和妖怪山断绝来往也好还是和妖怪山结仇也好，只要这个人类死掉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么」 还有什么办法没有试呢？自己的隙间并非不能破坏，在最开始的时候为了不被他发现，所以八云紫采用隙间远程攻击的方式，但因为他一直蹿来蹿去的很烦人就冒险用隙间来封住他的动作，自己无法猜透那个人类的心思只能杜他不会尝试破坏隙间来逃脱而是尝试撬开隙间来逃脱吧。 结果就是八云紫杜输了。 拜这个所赐现在已经不能用隙间近程的攻击方式了。 「改变周围环境的境界也是一种方法啊」 树木多的是，八云紫可以随便对其加以改造。无论是让复数的树木缠绕在一起，还是让其拉长作为鞭子。 这些八云紫都可以轻松做到，虽然视线所及的树木都已经被烧焦了，但使用的价值依旧没变。仔细一想自己的优势还是很多的啊，看来在能力上自己对他太过于留意了。 「好了，差不——」 令八云紫打断话语的是...从森林中飞出的石头，在八云紫察觉到这颗石头的时候，石头已经快击中自己了，虽然失去了躲避的时间但还是预判出了石头的终点一道隙间展开吞噬了那块石头。丝毫没有规律可言，纯粹就是死前的挣扎吧。 「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 对着不知藏在何处的人类抛出疑问，不过这种高度肯定听不见吧。 隙间在后方打开八云紫退到其中，深紫的空间隔绝了面前的白光，再次打开的时候白蓝色的天空变成了漆黑的焦土，踏出一步令人不满的高温刺激着脚底，另一只脚踏出，全身暴露在蒸笼般的环境下。 从头顶到脚底、从头发尖到头发根、从每一寸衣料到每一寸皮肤无一不在承受高温的攻击，但，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身为大妖怪的八云紫还是能承受住。 八云紫是如此的，但人类是怎么样。肯定很难熬吧就他的能力而言。树丛之间出现人类的身影，他缓慢的走出，方向是八云紫的正面。 ——看来攻击奏效了。 八云紫这样想道。虚弱至弯腰的气力、如同装饰一样垂下的双臂、每走一步都显得艰难的步伐。 这个人类，将要丧命。 活下来了，当时成群的光球在击中自己的时候还以为那些觉悟都白做了，身处于高温的环境下结实的地面渐渐变得松软依靠在上的树干也变得脆弱，尽管很难受但也没法逃—— 脚下用力一蹬身体极速移动，直到脱离了那个高温的环境来到黑雾弥漫的世界。 烟雾遮挡了视线，攻也不是、逃也不是，而且还看不清对方所在的位置。不过这点对于她来说也一样。烟雾开始向某个方向涌入，看来对于八云来说看不见自己是件很着急的事，现在只要在烟雾被清除干净之前率先藏好就行了。 回想起刚刚两次身体爆发般的前进，强行扯住将要迈开大步的脚。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既不能走得太快也要在烟雾被清理完之前藏起来—— 「……只能这么做了」没有时间再去思考别的策略，赶在烟雾被清理完之前躲起来。 不敢走快或走重，生怕自己突然升空或再前次向刚才那样极速前进，在烟雾中极速前进的话估计会撞到树上吧。 缓慢的行走，与此不称的身体意外的轻盈，或许这就是身体还有着刚刚的力量的证明。就躲到这里吧。 缓慢行走的盘现终于找到了能够躲藏的位置，丝毫不犹豫地弯腰藏到那里。注意到时，烟雾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不过盘现现在的位置正位于八云视线的死角。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探出头脑来观察八云，再次没能见到她身影。余光扫到天空上方有人的身形，抬头望去，正是八云。 「原来那家伙会飞啊」 呆看着八云，因为只能呆看着，盘现没有任何能把她打下来的手段，身旁也没有能用的道具，就算有也不敢保证能够达到那个高度。 换言之只要八云还在空中自己对她就没有任何手段。 附近没有裂缝打开的声音另盘现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八云还没有发现自己。 为什么要飞到上面去啊，难不成上面的视线格外好吗。 盘现这样想道。突然，有什么东西从盘现的身旁飞了上去，速度之快甚至都没有被在一旁的盘现察觉到，不断的加速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迹象，距离八云的位置越来越近，眼看就像是要打穿八云的大脑一般的气势，接着便冲入了无尽的深渊。 回到现在，盘现从用来躲避八云视线的庇护所走出。身体还是很轻甚至有点轻过头了，这或许代表着身体的状态好到还能够一步窜几米吧。 按照现在的局势实在想象不出盘现会获胜的结果，八云的攻击十分棘手曾两次差点将自己的生命掐断，而且还有八云一直在警惕着盘现，唯一能用的攻击手段“拳头”也无济于事。 ——那么，只要让她放下警惕不就好了。 这件事做起来很容易，只要把自己的身体状态表演的差一些就好了，八云也不会怀疑，估计会“看来攻击奏效了”这么想吧。 不过她能这么想还是归功于刚刚的那个招式吧。慢慢的踏出步伐尽量表现出疲惫的感觉、装作无力的手臂下垂着、带着头部弯曲的背部就像是气力耗尽一般。这样应该能骗过她了吧。 仿佛将树枝掰断的咔哒声不断响起，接着一道尖锐的黑影朝着盘现扑了过来，在被盘现的余光扫到时尖锐的黑影的创造物已经快要击中盘现了，随后，被无力的五指牢牢地抓住了。没被骗到吗？盘现这么想着缓缓的直起腰来，他这才知道刚才妄图攻击自己的是何物。 「烧焦的木头还可以这么用啊」 用微小的声音描述着事实。两棵漆黑的树木以螺旋的形式缠绕在一起，向上延长至远超周围的树木，随后画了个半圆伸长到盘现这里。不断传输五指的力量直到把树干的尖端握碎。接着，两棵树木便碎成了灰洒落在地上 。 没时间去惊讶了回顾之前八云的所为，能做到的异事又不止这一件还是当做理所当然更好。 压住即将要从内心爆发的惊讶。用力踏出一步眼前的景象快速移动，八云距离自己的位置越来越近，接着握紧拳头瞄准八云的头部打过去。 拳头没有触碰到八云的头部就这样悬浮着，准确来说是被限制住了，而做到这一点的是—— 充满自信的一击就这样被八云轻松地接住了，即便想要抽出手来组织下一次地攻击，但被五指深深的扣住使盘现既不能退也不能进，握紧另一只手朝着八云打了过去但又被略显轻松地接住了。 双方就这样陷入了胶着的…不，应该是盘现陷入了被动的局势，失去双臂对于八云紫来说并不是什么棘手的事，只要稍微用一下“能力”手臂要多少有多少。 一道等身大小裂缝在面前打开，接着巨大的拳头快速地伸出打中了盘现，施加在双手的力量消失了，盘现在受到强烈的撞击后整个人朝着上方飞了出去，失去动能后盘现按照抛物线下降掉入了深紫的空间当中，几十双像是手的东西抓住了身体的各个部位将盘现牢牢的束缚住了，棱叶状的入口渐渐的闭合用力伸出手，企图能够触碰到即便只有一点点也好，但，又来了几十双像是手一样的东西将盘现拉入了更深的深渊。 『遇到无法打败的对象时，比起打败他还是将他永远地困在某处更有用』回想起那位大人最初对自己的教诲，现在终于用上了。 「那么，回去吧」 威胁已经排除了，剩下的就是让蓝复活了。紫这样想着走到蓝的旁边撤消为了保护蓝不受爆炸冲击伤害的隙间。温柔地抱起蓝，眼球的深处传来了热感。 「不行，不行，要哭的话还是留到蓝复活的时候吧」 迟来的伤感掐住了心头，但又被强硬地压了下去。 等身大小的隙间打开，看不到尽头的深紫色的空间中有人朝紫打出了一击直拳，拳头正中面部，超出想象的力道铺满了面部击飞了毫无防备地紫，抱在怀里的式神也摔到了地上。 扯断最后的手臂盘现从隙间中逃了出来。呼吸到了焦土的气味盘现这才知道自己从裂缝逃脱出来趴在了土地上。 「呼啊——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将感叹全部发泄出来盘现慌忙地站起身来。 ——终于打中了啊。 拳头上还残留着刚刚的触感，经历了那么多才终于轮到八云狼狈地趴在地上。八云慢慢的撑起身来，右手捂住脸颊。看来那一击对她的影响相当大啊。 不打算给八云喘息的时间盘现踏出一步想要继续追击，但却踩到了什么圆形的东西。低头看去发现是冒牌蓝的尸体盘现重重的跺了两脚，直到将头颅踩烂。 「混蛋！！！！！！！！！！！！！！」目睹了这样的场景八云发疯一样地朝盘现扑了过来，目标是脖子。 看穿了八云的想法，盘现朝着八云的脸打出了上钩拳以此来停止八云的前进。 接着，便是连续的殴打，随着速度和力量的增加八云后退的步伐越来越大，注意到这点的盘现用出一击回旋踢击中了八云的侧腹，使她撞到了一侧的树上以此来固定。 盘现追击着一脚踹在了八云的腹部，似是痛苦让八云醒了过来，现在她已经没有攻击的意图了。 但，盘现丝毫不打算放过她，马上对她进行了第二轮的连打。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白光和咔嚓声闪过，吸引了盘现的注意，使他回头看去，攻击也停了下来。 在没有发现什么人在盘现又将注意力放回了八云身上，似乎是身体到了极限了八云无力的跪坐在地，随着隙间打开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敲击警钟的声音也接连不断地响起。抬头望去强烈的风压从隙间中传来。 宛如爆炸般的快速向后移动，一节列车从隙间中掉出朝着盘现行驶而来。 已经躲不开了！既然躲不开那就挡下来！用身体撞击车头双手撑住两侧脚部完全陷进地面被推出两条长长的线，握紧拳头几乎是全力的攻击车头，列车凹陷了一大块同时速度也慢慢下降最终停了下来。 盘现拔出双脚从一侧走了出来；看向在上空飞着的八云，与刚才不同八云的身后多了四双巨大的手臂。 ——还没有结束啊。 盘现微微地叹了口气，随后握紧双拳朝着八云走了过去—— 「紫大人！！！！！！」 熟悉的声音响起终止了将要再次发生大战的二人。 「蓝？」 「终于到了啊」 蓝头发乱糟糟的从森林中走来，八云有些迟疑和震惊但立马认定了这个才是真正的蓝。八云立刻俯冲向蓝给了一个拥抱蓝当然也已拥抱回应。 「蓝！！！蓝啊啊啊啊！！！！！」 八云嚎啕大哭似乎是吧悲伤和喜悦的情绪一起爆发了。 之后蓝小姐向八云解释了一通随后三人来到了小木屋来接橙。 差不多看腻的裂缝打开，蓝小姐和橙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 「那个…八云…小姐……刚…刚才对不起了」 就在八云也要进去时盘现叫住了她，支支吾吾的才把道歉说完。而八云则是一副这家伙在说什么的厌恶表情。 「如果你真觉得抱歉的话，那就在这里清理融合兽吧」 八云头都不回的回答，随后走进了裂缝。 「清理…融合兽吗，这可麻烦了」 盘现想到以后都要和那种野兽打交道顿时心里五味杂陈。这时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谁管你怎么想』 第3章 掉落的星星 华丽壮观的星之弹幕群宛如表演般地在天空中绽放开来。 身穿主打黑白色巫师装头戴尖顶三角黑色帽的女性身处星之弹幕的中央，大胆地将弹幕挥放出去。 五颜六色的星之弹幕划过天空构成一幅绝美的弹幕画面。 在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景色能够触及这场弹幕表演的足底吧。 仅仅是看着就有眼睛被净化的错觉、仅仅只是看着便无法再移开目光、仅仅只是看着便感觉时间流逝什么的都变得无所谓了。 想要一直看下去。 如果—— 这些弹幕不是对着自己的话。 「恋符「Master Spark」！！！！！」 黑白魔法使一边大喊着不明所以的词汇一边放弃了继续释放弹幕并冲出弹幕群来到盘现的正上空掏出黑色三角巫师帽中的八卦炉对准了盘现。 往其注入魔力一颗白球在八卦炉的中心聚集起来。 ——赶紧跑吧，那个东西要是打到自己身上可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啊。 还好对方的位置不是背着阳光，盘现还能看见她的动作和一点细节。 然后，光球突然膨胀了几倍化作光束冲盘现袭来。 「喔哦哦哦哦！！！」 危险到来，立刻放开步伐拼命逃跑，宏大的虹光落到地上那原本就焦黑的土地再度被轰烂，万幸在此之前盘现已经逃离了虹光的攻击范围。 但他现在可不敢松懈，因为那气浪带着难以置信的热度覆盖了自己的后背。 虹光开始向盘现的方向移动，发现了这点的盘现连忙撤消歇息的想法，为了远远地甩开虹光只能继续逃跑。 「别想跑！！！！」 虹光消散，魔法使的周围散发出深蓝的强光收起八卦炉，双手紧紧握着骑在胯下的扫把。 看到这个场景不禁会让人产生“果然魔法使就该配扫把啊”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魔法使以远超盘现的速度撞了过来，盘现结结实实地接住了撞击，随后盘现360°翻滚地前进着，直到背部品尝到了熟悉的撞击。 旋转的世界停止了但头晕脑胀的感觉还未消散。 回过神来盘现以腰部抵在树上、肩膀和背贴着地面、脚尖也抵着地面的倒立姿势停了下来但好在那晕乎乎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我到底要倒霉到什么程度啊。 盘现在心里抱怨着。 大概是在八云离开不到五分钟的时候盘现来到怪熊的葬身之地心想能否找到什么线索之类的，但来到这里时怪熊的尸体已经被八云造成的热浪给烧成一副黑色的骨架了…… 然后，疲劳感袭来险些让盘现摔倒在地。 虽然接受了去清理融和兽这件事，但现在的身体肯定不行，和八云的对战损耗了不少的气力，所以在原地休息一下再去执行才是良策—— ——接着就遭遇了这家伙。 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朝盘现发起攻击，就刚刚那个虹光盘现已经见过两次了，虽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让人心头胆寒的招式没使出来，但就看现状毫无疑问她是抱着必杀的心态来的。 ——嘛，虽说身体劳累的完全没有舒缓过来就是了。 向侧面一倒盘现站起身来，眩晕的后劲再度袭来，盘现踏出一只脚撑住差点再次倒地的身体。 魔法使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确实攻击到了对方，但为什么，他会一点伤都没有？ ——她差不多是因为这个才一副受打击的表情吧，不过说实话好累，现在已经不想跑了……但要是反击的话会不会轻松点啊…但是反击的话就又要和她战斗啊，要是能不靠战斗就能解决就好了啊。 感觉身体已经差到既不能战斗也不想跑的程度了。 劳累的身体大声地对着大脑嘶吼着，那源自细胞所带来的疲劳感实在是不能忽略。 「我说！为什么你要攻击我啊！」 「哈啊？」 这个魔法使很好斗，现在也是抱着非输即赢的想法，目前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她面前认输承认自己是个弱者，她应该没有对弱者施暴的想法……吧？ 对于突然被攻击的人来说盘现的提问是合理的。 ——但是，你为啥要摆出一副『你不知道吗？』的表情啊？ 「哈啊？还不是因为你造成的冰雹把我家给毁了啊！！而且我还差点因此受伤啊！！」 魔法使飞到盘现前方的地面着陆，一脸烦躁地给盘现施加完全没有印象的罪行，但是现在已经知道她攻击自己的理由了剩下的就是—— 「不不不，关于那个冰雹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来到这里才不到两分钟而已啊」 「啥？？」 随意想出的时间肯定要比她认知的时间要早，就是所谓的那个：制造不在场的证明。 自己不是这里的住民，毕竟对这里的一切没有一丁点儿的印象。 「别，别开玩笑了！八云紫都告诉我了！说毁掉我家的元凶就是从外界来的你！」 在谈话过程中突然出现八云紫的名字立刻给盘现植入了答案。 「还在记恨啊」 盘现小声的说出不被魔法使所知的内幕。 但是，这也不影响盘现瓦解魔法使战斗的理由，只要她还有相信自己的可能就能让盘现避免战斗。 话虽然是这么说，八云那家伙也难免会做出什么针对自己的事。既然这样，比起不知道内容任期摆布，知道八云针对自己的内容更容易想出对策吧。 「我说，她还说过什么吗」 「嗯？啊，她说你的能力是“妖言惑众”程度的能力……难道说！你刚才说自己到幻想乡才不到两分钟是骗人的！其实你来这里已经很久了！造成毁掉我家的冰雹也是你，不，就是你干的！」 幻想瞬间破灭了，原本盘现想着只要她还有一丝相信自己的可能性自己就能避免和她战斗。 现在看来她确实相信了自己说的话。 但是盘现又让她想起了八云紫给她灌输的言语，如果魔法使没能想起来的话，事情或许真的会按照盘现所期望的那样发展吧。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盘现后悔地低咛着。自暴自弃的想着干脆吃下她的一击然后认输吧。 而魔法使没有理会盘现所说的内容。 她撇下手中的扫把，双手摆在侧腹十指弯曲 ，手与手之间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光球贴着双手，随后，再将光球推出去。 光球变成了直径比魔法使还要大的蓝色光线朝盘现发射出去。盘现如条件反射一般的向一旁躲去。一心只想着闪躲，然后理所当然地摔倒在地。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要是真的吃下那一击，别说认输了肯定连认输的机会都没有啊。 好不容易获得再来一次的生命被盘现格外的珍惜。翻过身来，蓝色的光芒烧穿了在这之前就被烤焦的大树后由粗变细能够秒杀自己的招式迎来了结束。 「就，就算不用那个东西也可以发射这种等级的光束吗」 盘现一脸震惊地看向魔法使，只见她不知何时从哪里掏出来了六个细颈圆底装满液体的的瓶子，用指缝夹住朝盘现扔了过来。 没有砸中盘现反是掉到盘现的周围，玻璃和玻璃之间发生清脆的乒乓声，但没有破碎完美的保护住了里面的液体。盘现和魔法使的距离不算太近能扔到那里就算魔法使的腕力已经算是大力的了。 瓶子内的液体发出微弱的光芒从底部产生微弱的气泡，随后光芒越来越强烈直至双眼感到被灼烧的刺痛，气泡越来越多直到发出液体沸腾的声音。 才感到不妙的盘现想要起身逃跑，但为时已晚，抢在盘现起身之前六个瓶子便相序爆炸了，淡蓝色的光遮挡了一片片景色，盘现被爆炸产生地冲击推到更远的地方。 回过神来，仿佛要将眼睛烧干的强光变成了焦黑的土地，忽明忽暗的视线在双手微微撑起身体后便转为正常了。 身体变得很轻，疲劳感也不见了，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关节有点酸痛的感觉，但就只有这一点的不足和方才比起来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用双手推一下地面，随后身体快速升起，但到了完美的站姿角度后身体还是慢慢的向后倒，有些过头了。盘现整理了一下步伐好让自己不会后倒过去。 魔法使和盘现对上视线，在这一刻一方那浓厚的战意和被迫唤起的战意交融在一起。 魔法使掏出八卦炉对准了盘现，盘现微微的弯腰踏出脚做好冲刺的准备。 「恋符！！！」 「喝！！」 随后，就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两人展现出了很好的默契同时朝着对方展开下一步行动。 魔法使的八卦炉中心聚集了光球是虹光喷发的前兆。盘现用力蹬地，地面被踏烂，几乎低空飞行的快速朝魔法使前进着。虹光直径喷发完美的击穿了—— ——树木。 就在虹光快要击中他的时候，盘现蹬地改变运动的轨道以此躲过了刚刚喷发的虹光，再次蹬地闪到魔法使的一侧朝握着八卦炉的手踢了上去，手臂被踢高八卦炉从中脱离。 失去了操纵的八卦炉遭遇熄火，在重力的操纵下掉到了远方的地面。 盘现则是赶在她脱离震惊之前溜到后方对其使出裸绞。 仅凭微小差距的攻击朝着魔法使袭来，先是手臂受重击随后立马是脖子被绞住。 本来以为自己和这家伙会进行一场弹幕对决然后仗着在幻想乡生活的经验来杀死他，因为这家伙毁掉了自己的房子所以这件事自己没有做错，为此自己也做好准备了。 ——可是，谁会想到这家伙会来肉搏啊！ 大臂和小臂组成的三角断头台牢牢地固定住了脖子，挤压气管和大动脉直到难以呼吸，无法忍受脱离氧气的痛苦她将手架在锁住脖子的手臂上企图掰开。 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意识…要…… 力量流逝的十指另双臂垂下同时失去意识的头脑也无力的下垂。 确认她是真的失去意识后盘现这才松开手臂。任凭面部摔到地上，冷漠的看着。 「早就听说裸绞能使人在几秒内失去意识…没想到是真的啊，说来刚刚有几秒？五秒？」 发自真心的对裸绞这一招式感到强大，这次多亏了它自己才能化险为夷，如果遇到了招式的创造者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他。 然后，把她背回木屋去吧。虽然她是抱着杀死盘现的想法但这也是被八云误导的。 「既然是误会那还是解开比较好，不然等她醒来后又要追杀自己了啊」 其实最坏的情况是八云和她联手对付盘现，要是真到了那时候，盘现肯定就真的命丧黄泉了。 盘现这么说着将她背到肩上，随后，她的帽子从头上滑了下来，捡起帽子和八卦炉外加额外的扫把朝着木屋的方向前去。 「啊嘞？是这边没错吧？？」 虽然曾在路上一度怀疑自己是否走错路了但结果还是有到达木屋。 盘现粗暴的踹开木门环视着木屋的内部，除去被子被弄乱这一点木屋的内部没有丝毫的变化。踏上和外面焦土完全不同的材质，让魔法使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八卦炉等物品则被放在了木桌上。 「那么…」 有没有什么能绑的东西呢？ 盘现仔细的搜查木屋内企图找到什么能绑的东西，毕竟不知道魔法使醒来后会干什么，保险起见还是先束缚住她的行动为好。 这也能算是把她的私人物品放在她没法轻易够到的原因吧。 石床下面除了一些被劈好的木材和贴着打火石标签的白色物体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基本将木屋搜了个遍但还是没能找到绳子类的东西另盘现失望的垂下眼角，随后看向昏睡在一旁的魔法使旁边的薄被。 「用这个吧，反正就和包饺子和粽子差不多吧」 盘现举出不怎么恰当的比喻，随后将绳子拧成细绳，在勉强饶了魔法使两圈后打了个结，盘现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唔喔哇啊啊！」 本该在昏睡的魔法使不知何时醒过来了看到盘现的所为，被愤怒和不满所驱使着怒吼着。盘现完全被预料之外的发展给吓到大叫。随后是尴尬且短暂的沉默。 简短的时间并没有冷却魔法使的怒火，她再次怒吼着说： 「你，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啊！！！你这混蛋！！！」 魔法使再次自顾自的给盘现背上莫须有的罪行。不过这大概是因为她对盘现的第一印象不太好的缘故。 「放心好了放心好了，我什么都没对你做」 「哈！？我凭什么相信你啊！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就算你这么说，你也没有我对你做什么的证据吧」 「呜……」 被戳中了要点魔法使闭口不言，随后靠着一些能动的地方来确认盘现的话，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后她这才放心下来。 「这，这件事算是我错怪你了……不对！引发冰雹异变毁了我家的元凶就是你，所以我没有错！！」 怎么听起来比起像是开脱罪行更像是在自我催眠啊。 盘现这么想道。 「所以说啊，那个冰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哈啊？！既然不是你的话那还能会是谁啊！？」 「唉~又来了，我说啊，既然要引发那个什么异变的话，我岂不是要有什么什么魔法之类的吗？在和你对战的时候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没用过什么魔法啊」 「啊？！你这家伙是在小……」 「不对。因为我不会用魔法，你要是还在怀疑的话不妨想一想我都被你逼到那种地步了还不用魔法还手，正常来讲魔法肯定比我这拳头厉害吧」 「……既然不会是你的话……那还有谁啊……」 魔法使歪头提出问题，努力的思考谁可能是毁掉自己家的元凶。 ——已经不再怀疑自己了啊，虽然自己很高兴，但她能这么快原谅自己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大概是八云干的吧」 不管魔法使的思路到了哪一步，盘现斩钉截铁的给她植入了答案。 「诶？」 预料之外的答案使正在思考的魔法使产生了断路。 「啊？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啊？」 「嗯～大概是借你的手来把我除掉吧，为了能让你正当化地这么想所以她做了个冰雹来吧你的家给毁掉了…而且你也着了她的道了」 「呜……」 盘现将八云可能会想到的对策说了出来，回想起她抱着必杀的心态时就已经确定她着道了。 因为着了八云的道她不服气的低下头，心里想着要找八云报仇。 「那个，你和紫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啊」 出于愧疚的她想要顺手连同自己的那一份把八云收拾一顿，不过肯定做不到吧，因为她比八云要弱不少啊。 盘现想起曾经自己在短时间内两次被八云逼上死路，再想起和魔法使的战斗场景。无言的战力差摆在面前无法另盘现想象出魔法使胜利的画面。 「要是你和她有什么过节的话我还可以顺便帮你报仇哦……顺便！」 魔法使胸有成竹的说完后自信的挺起胸来，并再度强调了一次“顺便”。 「没什么了，我和她只是有点误会而已」 「诶？有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误会吗？」 魔法使看向盘现额头上大范围的血污，随后便将盘现和八云紫的关系脑补到了最恶劣的一层。 「而且她还诱导我来杀你，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误会了吧」 确实，不管再怎么说八云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恶劣到就算借别人之手也要杀死自己的程度了，恐怕无法单纯的用误会来陈清了。“我一点都不建议哦”这种话肯定是假的，现在有人肯来帮自己就已经很感谢了，要是能借此让八云放过自己的话那肯定不想让这个机会溜走，所以—— 「没关系啦，我一点都不建议哦」 「是吧，你就……啥啊？！」 被预料之外的回答吓到了，魔法使一脸震惊的看着盘现，微微颤动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我不太希望别人来管我和八云之间的关系啦~」 盘现咪起眼睛苦笑着摸了摸后脑。而魔法使似乎是理解了盘现口中的含义失望的叹了口气说道： 「哈啊～～～～真是的，你要是把这件事交给给“雾雨魔理沙”我岂不是更好，真是搞不懂你啊」 「你能理解的话就太好了……我这就给你松绑」 盘现松了一口气随后想起她还在被绑着于是将手伸向魔理沙胸前的“绳结 ”。看着盘现要将手伸到的方向魔理沙皱紧眉头焦急的制止 「等等等等等！！你的手不会碰到奇怪的地方吧！！！！」 「嗯？奇怪的地方是指？」 「就，就是那里了啦！」魔理沙摆出了一副“你应该知道啊”的表情。 「啊～放心吧我不会碰到的」 还是不明白她的表情到底是在指什么反正盘现先拍胸脯保证。随后用指尖捏住“绳结”一侧的顶端，一拉便解开了。 魔理沙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使她的眉头舒缓了下来。 「那个，把你绑起来真的很抱歉」 「嗯～～～～～，嗯？没啥啦，除了不好活动之外就没有别的不适了DA☆ZE」 被解开束缚的魔理沙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听到盘现自责的话语后一脸无所谓的笑了让他别在意。 「DA…ZE？？」 「没啥含义了，这个也别在意……然后嘛」突然听到陌生的词语盘现好奇的重复一遍，希望她能告诉自己含义。不过词语的创始人却说没有什么含义盘现便想着不再打听了。 魔理沙从床上下来站在高自己一头的盘现面前用拳头轻抵在他的胸脯。 「我就只带着自己的一份去找紫算账喽」 「啊，嗯……」 ——对哦，我只是顺便的。 想起刚才魔理沙单独强调的“顺便”一词被自己忘的干干净净，最开始认为自己有记忆力好的优点也被粉碎的干干净净了。 魔理沙走向木桌前拿起扫把戴上帽子，看着魔理沙毫不犹豫的背影不知为何的想起八云操纵触手勒住脖子把自己吊起来的场景。 仿佛心跳漏了一拍盘现浑身汗毛耸立，颤抖的手捂住脖子，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东西缠在上面。就算确认了没有别的东西盘现依旧不敢放下手来。 回过神来，魔理沙已经走了……落下了八卦炉。 「啊！喂！等一下啊！！」 盘现拿起八卦炉冲出木屋对着早已飞到天空远处的魔理沙大声喊道，但声音肯定没传到她的耳朵里盘现在原地等了很久后得出来了这样的结论。 「唉~少了这个还能赢嘛？」 他微微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回到屋里去，只能先把八卦放在这里了这时，不久前盘现接受的那件事冲到脑内。 「还要去清理融合兽啊」 盘现这么说着再度推开门走出木屋，耀眼的日光灼烧眼球的感觉让盘现不自觉的咪起眼，现在的太阳正好过了午时。然后—— 「嗯～还真是和其它的外界人不一样啊，不过也是，毕竟都打赢了八云紫了」 没听过的男人声音敲打着鼓膜，浑身变得冰冷僵硬受到惊吓的盘现快速回头。然后，他看到了—— 除了床上的被子被拧成了一捆，木桌上放了一个八卦炉外就没有其它异样的木屋的内部。 「错，错觉吗？」 惊吓过后身体舒缓了下来。刚才一瞬间似乎听到了裂缝打开的声音，不过在认为那个男人的声音是错觉后裂缝的声音也被盘现当成了错觉。 盘现放心的呼了一口气，随后他踏上了漆黑的焦土。 现在探索了也没用的区域就是被八云烧焦的这块地吧。略微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原本挺直的树木被冲击造成了倾斜有些险些被连根拔起，树与树之间的间隙扩大有些甚至可以畅通无阻的看到远处的风景，轻翠的绿叶全部被烧光完全感觉不到自然风景应有的舒畅感。 「就像墓地一样啊」 实在是找不出较为委婉的场地来形容了，不过这里对于其它的地方来说确实和墓地没差就是了。 「然后就是要去找融合兽啊」 虽然不觉得它们会安分守己的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但也不觉得会主动找上门啊。 穿过被烧焦的树群，呼吸着难闻的焦味，走在几乎平坦的路上。 因为是被烧焦的原因所以挡在前面的枝条基本都是一碰就碎，剩下的就是一戳就碎，拜这个所赐盘现的头发、衣物沾染了不少的焦灰。 最终盘现来到没有被八云烧焦的地方。久违的翠绿树林，黄昏的日光遍布四周，公平的照到盘现被血污和泥土还有焦灰污染的脸上。 「这里应该会找到吧」 抱着期待和忐忑不安的心情，盘现走进这个可能会被融合兽夺取自己性命的绿林。 「说起来这种生物到底有几只啊」 这是盘现在这片绿林里逛至夜幕并且没有遇到任何融合兽时说的话。 虽说盘现以“原谅我”作为理由接受了八云的条件但是他并没有考虑这个条件的合理性以及自己是否能够做到这件事包括融合兽究竟有多少只。 「没准蓝小姐杀掉的那一只就是唯一一只呢」 盘现抱着乐观的猜想将事态往好的那一方思考，但这种思考也并非毫无根据“盘现在这里一直寻找融合兽找到晚上却还是没有线索”就是根据。 也就是说—— 「——八云根本没打算原谅我啊」 摸透了八云紫的含义盘现略微失望的垂下眼皮，随后向头顶的月亮看去。洁白发着微光的天外球体给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会不会有月兔在上面呢？」 盘现这么说道。 「唉，还是回去吧」 认为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盘现回头看去企图找到能回到木屋的路程。然后他发现了—— ——迷路了。 看着眼前眼熟又陌生的场景盘现这才发觉自己的处境，随后疯狂的搜寻来这里的记忆。但是当时的注意力全在融合兽上对于自己走的路程也没有太在意虽然能保证至少没在兜圈子但结果就是现在盘现迷路了。 「喂喂，开玩笑吧」 不愿接受迷路现状的盘现祈求这只是个命运开的玩笑，希望闭上眼后自己还能回到那片焦土。 正常来看的话都会认为这是在开玩笑吧，但是盘现真的这么做了，现实并没有改变，盘现那幼稚美味的幻想破灭了。 「那边的人类！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转过身来！」 悦耳的女性嗓音从后方传来，同时还伴随着什么东西撞击地面的声音。 还在对自身迷路的现状头痛的盘现听到了有人在呼唤着他。 盘现第一时间就诞生出了让她帮忙带自己回那个木屋的想法，毕竟这么晚了还会出来乱逛的女性不太可能有吧所以她应该是住在这里的人。 虽然她不太可能会帮盘现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毕竟相对于“外来人口”还是“本地人”更靠得住吧。 盘现这么想着转过身来…… 「不准动！」 「诶？是！」 盘现快速的举起双手以示投降。 从容的态度极速转变了，原因是女性手中拿着的大刀。 比手臂还要长的银灰色大刀架在盘现的面前，刀尖对着盘现的脖子。初次体验到了被刀抵着脖子的感觉盘现害怕的咽了口口水。 纯白色的女性短发，头上长着一对相同颜色的兽耳，橙红色的瞳孔被带着伶俐的眼神顶着盘现，裸漏腋下的白色上衣也同样没有遮住洁白的双臂，下面则是穿着枯叶黄的裙子，后面下垂着白色毛色的狼的尾巴。 这就是这个女性的整体外貌。 「你来妖怪山有什么目的！」 ——妖怪山大概就是这里的名字吧。 「不，我就住在这里的」 ——总之现在先编一个大概能被她接受的谎言吧。 「别开玩笑了，妖怪山怎么可能有人类！」立马识破了盘现的谎言原因是因为盘现的理由与女性的常识不符。 女性握着刀向盘现逼近一步，盘现为了不被刀尖刺穿也后退了一步。 「是真的了，我真的住在这里啊」 「事到如今就不要撒谎了！」 谎言再次被戳穿。 连续两次说谎都被戳穿了不过两次都是同一个谎不会被拆穿才奇怪吧。 ——但是，现在该怎么办。 豫着要不要说出真相“我其实是来清理融合兽的哦”要是这么说了肯定也会被她当成谎言吧。 「最后一次机会！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女性两次都被盘现以说谎糊弄，这次她认真的眼神容不得半点谎言。 要是再说谎的话感觉真的会被杀啊。盘现这么想着。依旧没有半点办法。就算撒了谎也会被她看出来，就算说实话也不会被她相信吧。 而且还要观察她的表情以便能看出她想要干什么 说白了她只是想听到想听的答案除此之外的一律当成谎言来处理。“这还真是相当严格啊”盘现在心里抱怨着但依旧没有任何办法。 盘现的注意力全在女性身上，绞尽脑汁地想要想出能让她相信的谎言。女性的注意力全在这个可疑的入侵者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值得怀疑。 二人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不能有半点分神。 所以两个人都没注意到—— ——在女性正后方的树丛中，有一只融杂一双蛐虫的后腿、毒蛇的毒牙、刺猬的刺的融合虎正在蠢蠢欲动。 第4章 妖怪山的天狗 二人以微妙的默契保持着对峙，沉默不言就这样死盯着对方，谁也没有踏出一步谁也没有改变现状。 「喂，要是你再不说的话我就要把你给赶……不对，宰掉了！」 就像是忘记提前定好的台词一般女性强忍住慌张的情绪来改正自己犯下错误的言语。 不过，虽是这么说她也不会真的动手吧。 “在顾虑着什么”这点从她的表情中就能看出来。 ——但是，一直这个样子也不是个办法啊。 对方可没有丝毫想要放过盘现的想法。但就这么僵持着盘现也没办法去寻找融合兽，要是现在从正面突破女性……直觉来讲，盘现的胜率也十分微妙。 不过，让她卸下稍许的防备在给她一暗棍的方法似乎可行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盘现感受到寒风带来的寒冷时浑身发了个抖，即使是穿着严实的盘现都会被冻到发抖，眼前穿着单薄的女性肯定更难熬吧。 「那个，现在很冷的说，我们可以转移到稍微暖和点的地方吗？」 盘现装成一副没骨气的样子，低声下咽的提出请求，虽然是装出来的的，但是女性还是被这没有骨气的懦弱感稍稍卸下了防备。 不过盘现觉得冷这点是真心话。 「……」 女性沉默不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虽然不知其内容，不过肯定和盘现的话语无关。片刻后女性开口道—— 「你，莫非是外面的人类吗？」 用冰冷的语气说完，渴求知道答案的眼神看着盘现。 一瞬间，就只有一瞬间盘现看到了自己被女性按在菜板上的幻觉。 被这双眼神所压迫着盘现不得不收起来那副没骨气的面具。全身因此打了个冷战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使得盘现认为自身在这个被称之为幻想乡的地方某种意义上的底端。 咽了口口水悄悄的向后挪了一小步。 如果和她拼脚力的话那应该会有一丝的存活率，但是因为融和兽的关系盘现又不能跑开，因为这有可能变成再也回不到这里的情况。 总而言之先顺着她的意思来吧，至于之后会发展成什么样的事态就先随机应变着来吧。 「啊……我是从外面来的人类」 稍稍犹豫了一下盘现还是说出了自认为正确的答案。在接受到盘现的答复的瞬间女性眼神中的犹豫消失了。 刹那间盘现对自己的答复感到后悔。女性现在的表情是『既然是这样就没办法了』的含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盘现也并非不清楚。 不就是因为自己回答了自己是外界人的原因吗。 她加重握刀的力道重新摆好了架势，即使是和门外汉毫无区别的盘现也能看出，她这次是为了夺取自己的性命所摆出的姿势。 而盘现他注意到时。 上一秒还在为自己的回答懊悔的盘现下一秒立马变得惊恐。不是因为女性—— ——而是因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融合兽。 几乎是和盘现看到融合兽的同一时间女性的双耳微微颤抖。 要是不仔细听一定不会察觉到的呼吸声，发现了异样的女性将目光移动到后方，随后她看见了—— 其本身在幻想乡就如同龙麟凤角的老虎，现在却以身体长出了其它动物的各个器官再加上比书中老虎的大小大了两三倍的样子出现在了女性眼前。 高抬起顺着毛向长满尖刺的前肢，朝着女性拍了过去。 丝毫不给别人反应时间的一击，其迅猛的程度到让人觉得如果被击中了会瞬间变成一滩肉泥。 女性在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没有躲开的可能了，就算现在拿刀进行防御也来不……不，就算来得及恐怕刀也会被击碎然后自己被拍成肉饼吧。 还没有理解现状，能够轻易夺取生物性命的巨爪无情的袭来。 然后—— 冲向前去抢在将要击中女性的巨爪前的盘现从后方抱住了女性，接着毫不减速的强制性将她从这个没有反转余地的命运中救了下来。 只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被带走，然后面前坚硬的地面被老虎轻松的拍出龟裂。 只顾着带着女性逃跑，盘现在逃离了那个巨爪后便因为没能及时落刹便顺着重力和女性一起坐到在地。 看到自己的猎物被它物夺取老虎的眼睛朝着盘现的方向看去。 因为猎物被抢走了，怒火趋势着捕食者的面部变得狰狞，它眼中的猎物又加上了那只雄性。尖牙利爪对准了盘现和女性。 ——完蛋了。 盘现看着自己抱在怀里的女性这么想道。一股脑的带着女性逃跑了在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这没有任何意义，对方是想要杀掉自己的人就算救了她估计也不会有任何回报，毕竟她将盘现的优先度放在了最底层。 ——就这么把她放在地上不管了吧。盘现产生了一瞬间的负面想法。 「那个…你为什么要救我？」 和盘现一样不理解为什么会得救的女性诧异的向着前不久还想要杀掉的人抛出疑问。 「……」 盘现被女性的话带入了思考，还在想着原因的盘现看到融合虎压低了身体，前掌的利爪伸出捣入地面，背部突出的肌肉形态完全不是人类能获得的，腰部两侧用来跳跃的昆虫后腿也深深地踏穿地面。 野兽要朝猎物扑咬的时候会摆出这种姿势，不知是谁给灌输的知识在大声的警告盘现。 屈膝做出直立跳跃的姿势，不久前盘现从融合虎的手中救下女性的的记忆告诉盘现身体并没有变弱还在保持着和八云战斗时所表现出超人般的身体素质，所以盘现应该可以仅靠着垂直跳跃来躲过融合虎的扑咬。 集中，集中，再集中。 盘现的注意力牢牢地钉在融合虎上不敢有半点放松，直觉在警告着盘现机会只有一次，无论是快了还是慢了都有可能因此丧命。 高度集中的精神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牵动，大脑错误的认为这就是要躲避物体的信号，等意识到错误时盘现已经身处在超过周围树木高度的空中了。 在快要落地时盘现放开怀中抱着的女性非本意的让其摔倒在地，随后快速转身看向和自己互换方位的融合虎。只见它慢慢的后退转过身来，鼻子流出了一些血液，而它正后方的树上有着一小片鲜红的血迹。 由此来看是融合虎没有料到盘现会采用跳跃的战术来躲过扑击而导致了自身的挂彩。因捕食失败的怒火而扭曲面部变得狰狞，浑身的毛和刺炸起，张开嘴漏出獠牙不过似乎还有两颗牙藏在里面。 盘现正面对峙着面露凶相的融合虎咽了一口唾液随后向一旁的女性发出请求—— 「我说啊，我知道你因为各种原因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但是现在我们还是先合力对付那只长得奇怪的生物吧！之后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所以现在先暂停吧！」 「……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 似乎未从刚刚被人类带着飞的现实所产生的震惊中脱离，女性的回答慢了一拍。 同意了人类少年所提出的建议，女性握紧手中的钢刀和人类少年暂时站到了同一战线。 有了手持刀械的兽妖参战，盘现对融合虎的讨伐会变得轻松不少，两个人对一只融合虎的战型会将虎兽在此终结。 但这只是理想中的情况，女性的战力唯一清楚的就是比盘现强。 但这还不够，刚才女性独自面对融合虎的时候直接被吓到不敢动如果不是盘现出手相救或许现在就是盘现独自一人对抗融合虎，然后被融合虎吃掉。 但是两个人就有所不同了……至少不会立刻就死。 看着摆好架势应对融合虎的二人。虎兽内心的怒火转眼间被喜悦所代替。 身为捕食者，看到自己的猎物拼尽所有来对抗自己的决心慢慢的转变成被压倒性力量所压迫至绝望的过程无论是哪一只兽都肯定会去享受这个过程。 特别是这只融合虎，在它获得了这种级别的力量后它就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同族和其他兽了，在和同族的厮杀的过程。 换作在它眼中已经不能称之为厮杀了，而是它单方面的虐杀。 但是它至今没有厌烦这种感觉。因为，蹂躏弱小已经成为了它的爱好。 昆虫的后腿踏穿地面，融合虎宛如飞行一般的，高速的接近盘现和女性，盘现向后跳去和融合虎拉开距离，将和融合虎战斗的任务推给了女性。虎兽挥出兽爪想要击倒女性。 之前是因为事件来的太过突然而导致女性的思考歇机，但是这次不同！女性一跃而起身处于比虎兽更高的上方，虎兽的兽爪自然什么都没有打中除了地面。 虎兽抬头向女性的方向看去弯曲后肢似乎是想要保持这种局面来捕食女性。 才刚刚有下落迹象的女性快速地将手伸进裙子下方随后抽出一把小长刀向着虎兽扔去。 「吼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小长刀刺中了虎兽的左眼，剧烈的疼痛让其发出悲惨的吼叫。 女性双脚踏在虎兽的头上然后向后一跃，在半空翻了一圈后成功远离了虎兽。 而在这其中盘现目无遮拦的看到了那裙下的风景——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融合虎的视野在开头就已经损伤了一半。 盘现强压住刚露头的色心这么想着一边在方才爬上后方的树干上做好起跳的动作。 能够感受到风吹过耳边的感觉，盘现朝着融合虎的方向跳去。 融合虎挑出插刚刚在左眼的小刀，大量的血液流到地面，宛如绽开出一朵红花。 融合虎憎恶的面部对着女性的同时压低身姿后方昆虫的后腿猛地踩击地面，地面再次被踩穿，融合虎再次摆出扑咬的姿势。 对于融合虎来说，在狩猎猎物时以完好无损地结果完成狩猎才是自己所期望的那样，除此之外即便是被猎物侥幸地划破皮毛也是融合虎不允许的。 但是，这个雌性，竟然让自己受到了这种重伤！不可原谅！要把她全身的骨头打碎！一定要听到她痛哭流涕的惨叫！要喝光她的血液！要吃光她的肉！融合虎身为狩猎者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将所有宛如锐剑般的杀气对向了女性， 自然而然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了女性上。 所以，它没有注意到即将在上方展开攻击的盘现。 融合虎的身躯像是飞箭一样窜出接着立马停了下来。 盘现朝着融合虎的背部打出一拳，瞄准了刺之间较大的空隙。 打出一拳的冲击力强制性制止了向着女性高速移动的融合虎，融合虎的四肢无法撑住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随后立马被打爬在地。 虽说是瞄准了刺之间较大的空隙但盘现的拳背还是被刺所划伤了，站在尖锐的落脚点上，然后向后跳去站在了和女性同一的方向。 女性惊愕的看着仅一拳就将比他体型大了两倍不止的巨兽放倒在地的少年，随后看向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虎兽。 「干……干掉了吗」 「不，不可能这么轻松，我当时是冲着头去的」 盘现将原本的目的和失误说出，摆好架势警惕着融合虎，明白了人类少年话语中的含义女性握紧钢刀将稍稍放松的心再次提紧。 略显虚弱的融合虎站起来稍微地甩了甩身体上的毛，随后背上的刺变得更挺拔了。 「「真的…假的？！」」 二人同时发出疑问，面前的融合虎“虎兽”在受到那种程度的攻击后却没有受伤，刚刚遭受的那一击就像幻像一样无力。 「吼噜噜！」 从喉咙中发出低吼同时微微的压低身姿，朝着盘现奔去。 紧急的架起双臂来防御即将要击中的兽爪，坚硬的肉垫带来了久违的触电感，理所当然地盘现被击飞到树丛中去，至于会在哪里停下就不得而知了。 首先解决掉擅长蛮力的雄性。 虎兽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雌性咬去，雌性用手中的玩具敲击那一排锐利的獠牙。 刀刃和獠牙碰撞产生火花随后钢刀被弹飞脱手离去。 没来得及思考，女性立刻蹲下钻到虎兽下方来躲避咬击。 将自己笼罩在阴影之下的物体快速窜起至半空让女性暴露在月光之下，虎兽灵活的扭动身躯确保让雌性在它的视野内，优雅的着陆但又立马粗暴的迈动四肢用坚硬的头骨撞飞雌性。 将整个身体穿透的冲击力带走了意识，然后背部受到剧烈的撞击又将意识带回。 随后顺应地球引力女性坐倒在地。 「发生了…什么」 唯一一个能称之为“不久前的记忆”就是虎兽原地跳起来的时候。 ——除此之外便再没有什么印象了。咬牙缓缓的站起身来，随后想到那不久前被一击击飞现在不知生死的人类少年。 「真是……还没有还他被救的一命啊」 明明自己被那个人救了但是却没法如愿偿还这份恩情。 罪恶感涌上了心头。 说实话现在很想去确认那位从外界来的人类少年是否还有生息，不过确认了虎兽一击的威力后那个人类生还的几率十分渺茫，就算活着也可能只剩一口气，但之后拜托大天狗大人或文大人应该能在安全时间内将他送入竹林药师那里吧。 越是这么想着就越是担心，越是担心就越不想去解决掉虎兽。 ——别想了！别想了！现在还是解决掉虎兽吧！至于那个少年，就先让他独自待一会吧，要是死掉了那就自己亲手挖个墓然后每年的这个时候来祭拜他。 女性猛烈摇头将别的思绪甩出脑外，然后她这才注意到。虎兽坐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女性。 「哼！竟然还给我时间休息吗！真是个好猫啊！」 不知是谁给的余力让她说出挑衅虎兽的话语，不过虎兽肯定听不懂就是了。 虎兽慢慢的站起来昆虫的后腿踩住地面，随后—— 眼前瞬间出现了虎兽的花脸，不知何时高抬起的兽爪朝着女性挥出。 向上躲不过向下恐怕也没什么用，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向着虎兽还未挥到的空隙躲去。粗壮的大树被划出两道深深的爪印。 狼狈的趴到在地但好在女性躲过去了。右臂传来炽热的疼痛，随即湿热的液体流出顺着手臂下滴。 ——没有完全躲过去啊。 「呼噜噜噜！」 女性的喉咙发出低吼是与虎兽完全不同的频率。紧绷面部的肌肉露出獠牙，任由十指伸出利爪。女性缓缓的站起身，面向虎兽向地面倒去和刚才不同狼狈倒地不同的是这次女性的姿态就像是“兽”一般。 将獠牙对准了虎兽，这是失去了刀刃唯一能用上的武器。 但是这样能赢吗？答案肯定是否，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肯定也无法击败它，但是它已经是妖怪山的敌人了，现在已经不是赢不赢的问题了。 要是真的到了自己的最后一刻，那就把“那个”吹响。虎兽也将獠牙亮出对准了雌性，不是因为它想应战而是想要将其当成玩具玩弄一番后再吃掉，左眼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心中的怒火还未熄灭，一直强压着怒火就是为了将赌上一切的雌性放在手中玩弄品味她的绝望。 这一刻，就只是兽与兽之间原始身体的对决。 兽妖抢在虎兽前朝着它奔去，朝着那个比自己三倍还大的身躯扑咬过去，原地跳起恐怕在此之前自己都没有想过自己还可以跳这么高吧。虎兽的脖子就在眼前，自己马上就要碰到了，只要咬烂那里自己就赢了—— ——兽爪，将兽妖拍倒在地，就像对着厌烦的虫子挥手一样随意。那快要覆盖住整个身体的兽爪以夸张的力量压住自己动弹不得。 ——我是笨蛋吧！不，我就是笨蛋！偏偏在最要紧的时候轻敌了！明明前辈们都告诉自己很多次了不能轻敌，尤其是在关键时候！ 悔恨着，兽妖对自己行为的失误。然后，现在只能静静的迎接死亡。 把自己限制住的兽爪慢慢的施加压力，起初只有挤压的不适感渐渐的转为疼痛渐渐的呼吸也成为困难了。 ——混蛋！ 兽妖在心中怒骂，因为说不住话，要是说出来肯定会将肺部即将见底的氧气喷出，所以，要忍住！但，即使再怎么忍兽妖也已经快到极限了。 随后，紧压住兽妖的兽爪失去了力量，遭受着缺氧的痛苦的兽妖没有理由会放过这个可以获取氧气的空隙。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之前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完蛋了。 全身就如同字面意思上的失去了重负。所谓安逸只有在痛苦的时候会感到幸福啊。兽妖现今才终于能完全的理解前辈的这句话了，但是现在可没空享受啊。 ——要是能拿到钢刀的话......结局的倾向就会变得不一样了吧。所以现在—— 全身在这一瞬间展开行动，兽妖快速翻身脱离出兽爪最终变为四足的形态前进。 然后，兽爪再次袭来。与刚才不同的是兽妖这次被拍飞了出去摔到地上，双手急刹住还有移动倾向的身体。随后，兽爪再次来袭再次拍飞女性再次摔倒在地。 虎兽高兴的跳来跳去乐此不疲的玩弄着手中的“玩具”，拍过来拍过去力道时重时轻丝毫不在意手中的“玩具”是否会被这样玩坏。 “没有被当做对手而是被当作玩物”的事实另女性深受打击。 「你这……！」 兽妖硬着头皮向袭击自己的巨型兽爪咬去，利齿咬住皮肉但兽妖的咬合力却不足以使自己的利齿刺破这层皮肉。 虎兽抬起被咬住的前肢随意的甩了甩。嘴中咬住的肉滑出兽妖摔在地上，兽爪再次袭来将兽妖打飞出去，兽妖呈直线飞行撞到树上随后摔落在地。 与刚才不同女性这次没有站起来，就这么躺在地上即便膝关节压缩到不适的距离。面部和胸腔内部传来疼痛。 在翻了个身后鼻子流出两排血液不过好在被立刻止住了，随后吐出被撞断的四颗门牙和一滩鲜血。 鼻子微微的抽动将混合着特殊气味的铁锈味吸入鼻腔。女性眼中放出庆喜的目光朝钢刀的所在地看去。 钢刀就在一旁，只要能拿到钢刀结局就会变得不一样了！但是虎兽肯定不会放过兽妖。 它缓缓的朝着女性走去，兽妖依旧趴到在地胸腔内部的疼痛压着兽妖无法起身，或许骨头断了吧。 稍稍的，试着用双臂撑起上身但立刻被疼痛所制止了 。就是这时兽妖认为自己的骨头断了。遮住了月光的巨大物体其影子来到自己的面前，虎兽已经到达她的旁边了。 勉强地抬头望去，虎兽缓缓的张开大嘴露出夺取生物性命的利牙，血腥味从它的嘴中流出。 身处这个局面兽妖什么都做不到，不争气的泪水流下脸颊。这个现状怎么让人接受？这个现实怎么让人接受？自己的结局或许已经注定了吧，但是这可不是能够接受的结局啊！还没有成为正式天狗，还没有回报前辈们，还没有为妖怪山做什么，怎么能就这么结束！自己虽然会死但绝不能让它好过！将现在当做生命的最后一刻般的用力地撑起上身。 ——兽妖被虎兽含住上身，还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在挣扎，虎兽左右甩了甩头随后又将她吐在一边，原本就虚弱的兽妖现在的她更是如此。 失去兴趣的虎兽决定现在就吃掉她，长着嘴缓缓的向她靠近。 随后一块石头袭来，击中了虎兽的面部，虎兽顺着石头偏离了方向，而那块石头则因为撞到了更结实的物体最后落得破碎的下场。 受到了预料之外的攻击虎兽将视线暂时的移动到石头飞来的方向。 雄性头破血流的站在那里。从被打飞出去到回来还真是花了不少时间啊。盘现这么想着走到空地。 「那家伙！」 盘现惊愕的看到那个女性虚弱的躺在地上甚至说成临死也不为过。 要是那家伙真的死掉了自己可就要独自一人对抗融合虎了啊，可以说她的死对自己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 「哈～我还以为她自己能赢呢」 偏离了自己想象的现实，盘现略显失望的叹了口气。随后，走出一步用力蹬地朝着融合虎前进。风在耳边吹着，融合虎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面朝盘现压低身躯虫腿踩地，融合虎的姿势勾起了盘现的回忆。 爆炸般的声响从虫腿下传来，融合虎用比盘现还要快的速度撞了过来。 两者之间的碰撞发出了巨大声响。刚刚蹬地的力道被抵消了，盘现被更大的力道撞飞出去向后滚落在地。 「啊～好痛啊」 最后盘现以手脚并用的着地姿势刹出四道土道后才停了下来。 揉揉胸脯内部传来的疼痛，这也是当然的吧毕竟被撞的这么狠。 融合虎那边则没受到什么除了鼻子外的影响，盘现站起来再次朝着融合虎跑过去，不过这次故意放慢了速度。 融合虎微微的抽动酸痛的鼻子以此来缓解。猎物以缓慢的速度朝着自己跑过来，早就已经见识过这家伙的速度了。 比自己差不了太多。 明明能以刚刚的那种速度攻过来，但他没有这么做，或许有别的意图但是现在还看不出来，唯一能看出来的：这个猎物在小看我！ 一瞬间，融合虎被怒火所支配挥出近乎是全力的一击。 同样是一瞬间，盘现像是看穿了融合虎的想法一般顺着跑步的姿势单脚蹬地原地起跳躲过了虎爪的攻击。地面被打中；出现了严重的凹陷，力量扩散四周出现龟裂。 握紧拳头，加上起跳的威力朝着融合虎巨大的下巴挥出一拳。伴随着从拳头开始遍布至整条手臂的疼痛融合虎被打飞至半空。 「痛死了，这家伙是在下巴安了铁吗？拳头比打八云的那时候还痛啊」 双脚落地盘现揉着变红的拳头这么说道。融合虎呈抛物线下降，巨大的身躯摔在地上使得整个地面都为之颤抖。 灵活的翻身，融合虎又重新站了起来。 看起来刚刚的攻击很有效果融合虎现在已经有些站不稳了，随后盘现再次快速地逼近融合虎，就在进入了它的攻击范围后盘现高高跳起身处于比它高一点的位置对着它的头顶打出一击。 坚硬物撞击头骨的声音响遍空地融合虎的头部狠狠地撞上地面，眼睛以下的面部陷入地中。前肢撑住地面融合虎猛地从地里抬起头咬住还没有落到地上的盘现。 「诶？」 大脑没能消化吸收眼前的景象，只发出了断电一般的疑问。 腹部以下的部位全部塞到了融合虎的嘴中，腹部也被巨大的门齿死死夹住，受不了疼痛盘现出于本能的胡乱敲打融合虎，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只能任由融合虎的门齿隔着衣料刺穿皮肉。 「唔！！！！」 牙齿刺穿皮肉，鲜血污染了衣物，宛如火烧般的痛楚席卷了大脑强制性地让其冷静。 认识到了自己刚刚行为的愚蠢盘现用左手抵住下牙，右手抵住上牙，企图用力量来撬开融合虎的嘴巴。 随着盘现的抵抗腹部的伤势才没有继续扩大。融合虎的鼻梁渐渐变皱，对于腹部的压迫也随之变强，双手已经不够用了所以盘现用上了在融合虎口中的双腿。 四肢全部上阵才勉强阻止了牙齿对腹部的入侵，但是即便如此在这样的姿势下力量肯定不如融合虎的咬肌力。盘现被腰斩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吼喔！！！」 突然张嘴大叫的融合虎盘现从它的嘴中脱离背靠着地摔落到地上。 「唔～！呼。呼」 终于脱离了“牙刑”之苦的盘现“无法理解”的看着眼前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吼叫的融合虎，肉眼可见，融合虎的左虫后腿伴随着鲜红的血液脱落下来。 除此之外融合虎的两腿之间也流出一道细小的血柱。 「吼喔哦哦哦！！！」 一边发出乱耳的惨叫一边后退，爪子缩回了掌中很难从它的眼睛中感受到战意。 突然间，一只手出现在盘现和地面之间，结实的力道将他扶了起来。 「伤势如何」 「诶？……啊。还好」 不知何时以半蹲的姿势出现到盘现背后的女性警惕着融合虎的同时还不忘关切盘现的伤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盘现回答迟了一拍。 「呼喔，呼喔，呼喔」 似乎是已经压抑住了疼痛，融合虎的反应不像刚才那么激烈了。 「真是，麻烦啊」 女性站起身来双手攥紧钢刀摆好应战的架势。 「哈～啊～」 盘现站起身来攥紧双拳压低身姿做好冲刺的准备。 二人纷纷摆好了架势，誓要和融合虎做个了断。单打独斗的话二人没有一丝的胜算，在融合虎这样的力量前已经和“获胜”完全不沾边了。 但是，两个人的话就不一样了。 其中一人负责吸引注意力，另一人负责偷袭，就是这么简单且卑鄙的战术。简单，所以有用。 二人已经感觉不到了，独自一人对抗时的绝望感。融合虎压低身姿做出扑咬的准备，紧接着—— ——它向着树丛的深处逃跑了。 「诶？」 「啊？」 突然逃跑的融合虎让二人呆在原地石化了，事态发展的太快，二人只得发出像断电一般的疑问。 「啊，说起来……我曾在书上看过，老虎是一种觉得不对劲就会逃跑的动物」 「诶？是这样吗？」 女性突然间想起自己曾看过的有关老虎的知识。语毕，盘现紧张的情绪这才得到了缓解。随后，叹了口气坐倒在地。 「斯～啊～好疼啊」 盘现将手伸向头部的破口处尽管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但是疼痛仍旧不减，在指尖触碰到额头的伤口时，仿佛针扎一般的痛楚袭来。 这使得盘现不得不放弃以抚摸的方式来减轻痛楚。 「才只是疼而已吗，你还真是厉害啊」 「不，不，不，这有什么厉害的」 「被打出去那么远，我还以为你大概率是活不下来了，没想到你竟然还回来了」 「啊，这样啊」 受到了女性的夸赞盘现略微羞耻的回拒了，但女性立马回拒了盘现的回拒。 然后，盘现注意到了，女性和之前状态的不同。 「你怎么样？」 「嗯？」 「胸口」 「……有那么，明显吗？」 「都写在脸上了哦」 黑色的瞳孔注视着女性，仿佛要将女性的内心挖空一般，而被注视的女性受不了这种感觉便将目光移动到了别处。 「感觉，骨头应该断了吧」 「什！这不是很严重吗！」 伤势比盘现预料的还要严重，但女性却一脸平静地说了出来，其坚硬的意志强烈的震撼了盘现。 「没什么啦，反正河边有河童做的药，去抹一下就会好……然后你也去河边洗一下头吧，血和汗臭味混在一起的味道真的很臭啊！」 「很臭吗？」 女性说出了自己能够丝毫不担心自身伤势的理由，然后鼻子稍稍的靠近盘现闻了闻，随后便被熏鼻的气味逼得捏紧鼻子向后退。 盘现抬起手臂闻了闻自身气味最重的部位之一。 腋下。 ……虽然有些臭但还不至于到女性捏紧鼻子后退的地步。 「站的起来吗？」 「嗯，没问题」 「这样啊，那就走吧」 看着半无力的坐在地上的盘现女性不禁又担心起他的身体状况，但他本人却表明没有什么事女性便放心的当起了引路人的身份。 穿过树丛、穿过灌木、避开树枝、确认方位。 最终女性带着盘现来到了河边。 微微流动的河面却也还能听到那与之相称的水流声，宛如明镜般的流动水面在月光之下显得格外明亮，从月亮上发散出的光亮直照地面使人能够模糊的看出四周的绿草，以及，那插在地面上写着：“10号”的牌子。 「啊嘞？我记得好像是放在这里了吧」 女性握紧拳头敲击地面，同时还将耳朵凑上去来辨认声音，结果没有听到自己期望的声音女性又换了一块地。 「哦～找到了，找到了」 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声音，女性开始用手刨土。盘现在正后方看着女性的身影，脑内浮现出那不久前刚看过的景象。 「好了，我也去洗一下头吧」 不知为何现在就算想起来了那裙下的风景也没有什么感想了。 半趴在河岸，用手捧起河水开始洗脸。凉爽的河水不断的冲刷着脸，将脸上的血污和泥印冲刷干净。 饱受水源的清洗后的盘现无意识的朝女性看去。上衣被掀起展示出大量肌肤的女性，正在用所谓的“河童秘药”涂抹从胸部延伸至后背的黑紫色淤青。 但即使被淤青玷污也没有影响女性整体的美感。洁白的肌肤不难看出人体的肌肉线条同时也没有失去前凸后翘的女体身材。 轻轻涂抹淤青的手停了下来，女性不满的看着盘现。 很显然，女性被一直盯着显得很不自在，那看向盘现的眼神里甚至感受到了杀气。 「啊，对不起！」 这才明白了自身行为的失礼之处，盘现立刻转身背对着女性。看到盘现转过身去不再看着自己，女性便又开始涂抹起了药。 之后过了没多久—— 「呐，你的名字是？」 「盘现」 「盘现……是外界的人吧，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妖怪山呢」 女性对着盘现提出了疑问，除了回答没有别的要做的盘现只得低头看着自己的运动鞋发呆。如果说第一次的问题是代表女性个人，那第二次的问题就是代表妖怪山了吧。 在这种场合说谎找理由已经没什么必要了，干脆就告诉她事实吧。 「我…没有今天以前记忆。说实话，“盘现”是不是我的真名也不敢确认。」 即便再怎么努力回想那称之为回忆的东西还是没有收到半分，从今以后或许都会被这种缺失感所折磨。 「我在妖怪山的原因是一个叫八云紫的人说让我在这里清理融合……不对，就像虎兽那样的生物。不过她会不会守信，说实话我现在也只是在赌而已」 在提到八云紫的时候，盘现的脑内又浮现出自己被吊起来的场景。 盘现用手捂住脖子，似乎这样能够让他好受些。 「呼，就只有这些了吧」 「额？嗯，要问的就只有这些」 由于盘现背对着女性所以看不到她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大概是很矛盾的表情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 在盘现的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发现女性有过逃跑的行为，即使有机会也没有抓住，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她拼上命呢，如果是为了不被融合虎杀死那逃跑才是上策吧。 「嗯，确实。如果是为了不被虎兽杀掉，逃跑才是最好的选择吧，在活下来的同时还可以避免受伤」 立马理解了盘现说的话的意思随后解释道： 「往大了说就是为了妖怪山吧」 「诶？不，这和妖怪山有什么关系」 「嘛啊~要是我自己逃跑的话那只老虎就会找上其他的天狗……之后肯定会有那么一两个天狗受伤，要是因为我逃跑了而导致其他天狗受伤那可不是我想看到的啊，每个天狗对于妖怪山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所以……我作为妖怪山的一员做这种事也是应该的吧」 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从她的语气里不难猜出。在她说出“妖怪山的一员”时她的表情一定是充满自豪的。 「你说你是住在妖怪山的，你能说出来是在哪里的吗」 「是哦……就是今天……发生……爆炸……的哪里」 「诶？诶！！！！！」 盘现畏畏缩缩的说出“大概”是自己住处的地域，在他预料之中的换来了女性震惊至极致的呐喊。不过好在，女性还是把盘现送回了那片“焦土”。 「先提前告诉你好了！等你杀掉那个老虎后我就把你赶到人里那边去」 在送盘现回到来到焦土后女性这么说道，随后转身快步离开。 「啊，好……」 盘现回应了女性，不过她已经到了听不到的位置了。 由此看来她还是不认可自己待在妖怪山啊困意袭来压迫着眼皮，上下眼皮不断的开合。 ——在经历那么剧烈惊险的运动自己却还这么快就有困意还真不可思议啊。 「啊，好困~呼啊~」 盘现深深地打了个哈欠加重了附在眼皮上的重量，用力拍打两侧的脸颊以此来让自己清醒一下，毕竟离木屋还有一段距离。 扛着困意，盘现凭着自己的记忆走在大概是的路上，好在，最后终于到达了木屋。 「啊~」 困乏的推开木屋，全身扑倒软硬适中的石床上立马进入了梦乡。 在离那座不起眼的木屋较远的上空打开了一道紫黑色的隙间。 一位看起来未满十岁头戴白色的蓬松式睡帽，身着白色短袖和红色迷你裙的金发红眼的孩童从中飞了出来。 飞至比隙间更高的上空微微煽动着长有天蓝、蓝、紫、粉、橙、黄、浅绿色结晶的翅膀开口说道： 「那么~那个被紫姐姐说是怎么玩都玩不坏的玩具在哪里呢??~」 另一边，盘现沉溺在没有梦的梦乡。 第5章 即使是黑夜也不得安宁 被木屋外间连不断的爆炸声和响着特殊旋律的哨声慢慢的将意识拉出水面。 缓缓的睁开双眼，盘现最先看到的是铺在石床上的白色被子，随后意识快速冲出水面。 先前的困乏感并没有削弱多少，要是盘现想睡一定可以立马睡着。但是，盘现还是选择先从床上起来—— 如火烧般的痛楚从腹部传来完全的驱赶了缠上自己的困乏感，但相对的，这次是痛楚缠上了盘现。 「呜！那个时候受得伤吗，我还以为已经治愈了」 回想起腹部被融合虎咬伤的场景。明明之前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疼痛感，为什么现在才觉得痛。 弓起背用手捂住伤处，预料内的痛楚并没有减弱多少，但是这却能让人觉得安心。 ——轰啪！轰啪！ 外面还是保持着爆炸般的声响，担心会波及到自己的盘现从木屋走出查看情况。推开未关严的木门，沐浴在强烈火力形成的红光下，微微发冷的寒风吹到盘现身上。抬头的他看到了—— 「呀哈哈哈！！好厉害啊大姐姐们！！！再来再来啊！芙兰还没有玩够呢！！！」 完全可以当做“疯狂”的代名词那个自称是芙兰的孩童在半空中仅以“玩乐”作为大肆挥放火球的理由。来攻击抵御自己的两个“天狗”。 两个天狗灵活的闪躲被芙兰放出的火球弹幕，迅速的逼近举起手中的钢刀向芙兰砍去但被芙兰快速的向上飞使得那位天狗砍空了。 而另一位也没有追过去，而是抽出放置在盾牌内部的飞刀朝着芙兰扔了过去。结果还是被芙兰轻松的闪了过去。 「好慢好慢啊！！咲夜扔出去的飞刀可是更快啊！大姐姐们要是不再努力一下很可能会死哦！！」芙兰对天狗们扔出的飞刀感到失望并且在此挑衅二人让其再多加把力。 「可恶！怎么回事啊这只吸血鬼！！！」 「呀哈哈哈哈！已经累了吗？！但是游戏才刚刚开始哦！！」 「小心！又来了！！」 在刚刚扔飞刀的那位天狗的警告下另一位天狗这才收起了怒气开始警惕那位红衣吸血鬼。 密集的红色弹幕再次袭来，不过这次的数量不是刚刚能够相比的，两个天狗的闪避明显生疏了很多，不过刚刚扔飞刀的那个天狗很快适应了，但是另一位天狗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被数个红色的弹幕击落。 「啊！」 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击落后，大量的红色弹幕被还在空中的天狗一次性清除，附身冲刺朝还在下落的同伴，然后，突然的敌袭使得天狗不得不改变姿势来应对。 钢刀和黑色的不知名武器相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东张西望可不行哦！大~姐~姐~??」 「被你叫姐姐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 被烦人的吸血鬼所阻拦了救援之路，被击落的天狗依然在下坠。 然后，被跳起来的盘现接住稳稳的着陆。 「什么啊，这个场景......啊嘞？这个人是......」 被震撼的场景吓到。然后盘现将注意力放在了女性身上。抱在怀里的女性给盘现一种熟悉的感觉。探索记忆的中层盘现立马想起来了这种感觉。 「是那个家伙！」 第一次见到盘现就想要杀掉他的那个人，和盘现一起对抗强敌的那个人，目前为止第二个对自己放下了戒备并且接受了自己的人。 但是为什么—— 「这也是为了妖怪山吗？」 盘现重复了一遍女性曾对自己说过的信仰，说来当时没有问她狭义的理由是什么，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喂！快醒一下啊！能醒过来吗！」 盘现呼喊着现在正昏睡的女性，见仅凭言语无法唤醒的女性盘现又将双手放在其两肩开始用力摇慌着女性。 「呜~~别...别摇啊...啊嘞，这个气味...是盘现吗！！」 摇晃的方式成功叫醒了女性，顿时盘现的心中欢呼雀跃。但是现在的情况又容不得有这样的心态，所以只得将那只麻雀掐死。 「拜托了，求你救救前辈吧！」 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在意自己的伤势而是是祈求盘现去救那个被她称之为前辈的人，该说是她舍己为人呢，还是说她比起自己更加重视那个前辈呢。 不知为何，盘现很能理解这种想法或许自己进入幻想乡之前就是这样一个人吧，所以现在伸出援手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知道了......说来，我有个计划」 ———————— —————— 「什！这样......」 「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你救下那个前辈的办法了！我自己会想其他的办法！」 被盘现提出的计划吓到，女性立马摇头否定用一种十分抗拒的眼神看着盘现就像是在祈求他再想些其他的方法，但是盘现的眼神坚定，说出了无法另女性拒绝的理由。 对于女性来说“前辈”对自己的恩情十分厚重，但是这个从外界来的少年也对自己有着恩情。要在二人之间做出选择—— 「我...知道了」 这份觉悟对于女性来说是何种的沉重，无关人员估计是想象不到的。不过，盘现似乎看穿了这种沉重的觉悟，将手放在女性的头上轻轻的拍了拍。随后，盘现的计划便开始实行了。 「bi-------！！！」 女性从丰满的胸部中间掏出仅有两个拇指节长短的短笛吹出奇怪的旋律。 在空中听到笛声的天狗立刻知道了同伴没有问题。所以现在她可以专心的对付这只吸血鬼了。 钢刀与黑色物体的碰撞越来越激烈，每一次的碰撞都敲出了火花，天狗使出了浑身解数。脖子、眼睛、腹部不断的朝着这些要害进攻，同时也在使用手中的圆形盾牌防御着向自身袭来的攻击。 乒乓的声响在半空中越来越密集。天狗与吸血鬼的战斗也随之白热化。 「好棒好棒啊！大姐姐！原本芙兰以为大姐姐是很容易坏掉的玩具，所以才留手了，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要嘛！」 吸血鬼在最后一次的兵戈相撞中突然后退，以一种十分开心的笑容道出难以接受的事实。 「哈！你的意思是我能活到现在全是因为你在放水吗！？」 「嗯？不然呢？」 芙兰歪头表示肯定，摆出一副完全符合她这个外表年龄的纯真笑容，即使天狗被气到青筋暴起。 虽然被吸血鬼的话语所激怒，天狗也没有主动出手，而是握紧钢刀摆出架势露出獠牙发出野兽的低吼。 看到天狗摆出架势芙兰的表情更显的愉悦了，灵活的旋转手中的比自己的身高还要高半头的棍型武器，稍稍的煽动长有结晶的翅膀，朝着天狗冲了过去。 「bi-----！yo-----！」 插在架起盾牌的天狗和极速冲刺的吸血鬼之间的是响着特殊旋律的哨声。 不懂哨声含义的吸血鬼肯定不会多想，但对于天狗来说这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哨声。 “天狗笛”〔作者自设〕那便是同伴所吹的笛子名称，通常用于对敌的现场指挥工作，其特殊的旋律也只有住在妖怪山的天狗能明白。所以，天狗立刻明白了同伴所吹笛声的含义—— ——底下，下，我来解决 ，可以活命。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没完全掌握，等这个结束后可要好好的让你加练」 没错，等这个结束后。 向后仰去，黑色的武器掠过脖子，强大的风压刮起头发。然后，天狗用盾牌的边缘狠狠的撞上吸血鬼。用双手挥动着武器吸血鬼已无法防御突然袭来的“盾击”。 盾牌陷入柔软的腹部，快速的挥动右手的刀刃切开脸颊，然后快速的向下俯冲，将吸血鬼这一差事交给了同伴处理。 天狗之间有着绝对的信任，而这份信任无关年龄，无关经验，无关职位。凡是出于同伴之口的计划那就代表着他有大量的把握。相对的凡是没有大量的把握天狗一般都不会大言不辞的让对方将后背交给自己。 「嘛，之后就交给你了，等这个事情完事后我就去龙大人那里给你开个特例，你也不用因为考核没过而需要补考了」 天狗下降到地上对着自己的同伴开口说道。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同伴是否可以完成。 「......」 「哈哈哈哈！！好棒！！好棒！！」 脸颊上深到嘴里的伤快速愈合直到完好如初。随后便开始高兴的追击已经下降到地上的天狗。 天狗的同伴沉默不语只是焦虑不安的看向一旁的树丛。 「还没到时候吗？......放心好了，我相信你」 看出了后辈的焦虑，前辈表示放手去做就好不论结果如何。 听完前辈的鼓励后辈却微微皱眉。 「对不起」 吸血鬼已经到了危险的位置，在这个位置已经不大可能有什么计策能用了，前辈似乎是理解了后辈道歉的含义，立马举起盾牌来抵御吸血鬼的攻击。 随后，一块黑色的物体飞了出来介入在了二人之间，吸血鬼的注意力被暂时的转移到了那块黑色的物体上，而这创造了可以使两位天狗远离吸血鬼吸血鬼的机会。 天狗们后退远离芙兰。 「啊嘞？难道说还有可以玩的玩具吗？！」 芙兰在半空停下，落到地面，兴奋的煽动着翅膀饶有兴致的看向那块黑色的物飞出的方向。 盘现从烧焦的树丛中走出。 ——盘现的计划是让芙兰待在地上，自己去试着解决她，让那两个天狗趁机逃走。 看起来是欠缺考虑的计划，不过就现状而言很难再想出什么精密的计划了。况且，简单的计划对思想简单的芙兰也并非不会管用吧。 ——只要让她们两个逃走就好。 盘现是这么想的。 「嗯~~有大哥哥的加入我是很开心啦~但是，但是，我还想再和大姐姐们玩一会啦~~我们玩的游戏也不是人越多越好的那种，嗯~~~~」 芙兰皱着眉头一副苦恼的表情想着究竟要和“大哥哥”玩还是要和“大姐姐们玩”。 盘现踏出去一步朝芙兰跑了过去。 「嘛，把大姐姐们玩到坏掉再和大哥哥玩吧??」 片刻过后芙兰说出了十分黑暗性的答案，张开手微微的一握。侧脸受到了强烈的撞击芙兰被盘现打飞到烧焦的树丛中去。前辈的整条左臂爆裂，血、肉、骨四溅，随之伴随着前辈的惨叫。没办法去在意那个天狗的情况盘现在打飞芙兰后立马追了上去。 拳头在隐隐作痛，每次都以相似的力道蹬地跑步前进，视线锁定在芙兰的身上马上就要追上了。 芙兰在地面弹起落下弹起落下了几个来回后撞到了树上，盘现借着奔跑的力一脚踹在了芙兰的肚子上使其深陷在树干之中。 ——说实话，自己肯定是不愿意做这种事的。 朝着弓背卡在树干中的芙兰的面部踢去，但被芙兰轻松的抓住了然后盘现整个人被扔到了天上。 ——但是自己的想法又没什么可在意的。 卡住芙兰的树干爆炸随后芙兰快速的飞到天上一副发现了什么“好玩具”一般的笑容，举起了手中的武器用尖端撞击盘现的腹部让其被打落到地面。 ——但就算如此，也会对黑夜也不让人安宁的情况感到不满吧。 俯冲飞下来拿着武器的尖端对着盘现。以旁人的眼光来看完全感觉不到这只吸血鬼是在玩乐。但在盘现看来，她确实是抱着玩乐的心态来进行战斗的。 尽管玩乐的方式很鬼畜。但她确实是在玩。 快速的翻身躲过芙兰的攻击，同时起身朝芙兰的脸部打了过去。 「唔~~~大哥哥你还真是喜欢打脸呢，不过芙兰玩的很开心就是啦??」 被打飞出去停在半空，抚摸着被殴打过两次的脸颊走心的抱怨道。随后露出与其身型相称的笑脸。但是现在这个事态可没办法让人觉得这个笑脸好看啊。 「那么，继续吧！」 双臂伸直，紧握住黑色的武器。全身散发出红光将自己包成了球状，随后拖出长长的光尾朝盘现飞了过去。 能看到的只有芙兰发散红光把自己包裹成球状。然后就是—— 「唔噗！！！」 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芙兰用她手中的武器狠狠的撞上盘现带着他高速飞行。 以盘现的血肉之躯撞倒一棵又一棵的树木，疼痛难忍挣扎不得，只得任其摆布。 弓着背遮住芙兰的视线她肯定看不见前方究竟有什么，估计她会一直向前撞吧直到撞不了了为止。 ——谁能等到那个时候啊！ 在心中呐喊着，同时开始展开攻击。膝击、肘击、拳打、脚踢将能用上的能想到的方式全部用出来，但是却没有一个真正的被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来。 不是因为过强的推背感使不出来就是因为距离太短施展不出手脚。只剩下一个方法了。 「诶？」 牢牢的抓住翅膀努力向上拔。只要翅膀没了她是不是就停下来了。其实原本是想往翅膀关节的逆方向掰的，但是可活动的范围却出奇的广，所以只能把它拔下来了。 感到背部明显的异样感，芙兰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盘现的双手爆炸了。 —————— ———— 「好了」 「啊，之前还在怀疑河童的秘药是不是真的能连手臂都接上，但就现在看来似乎是真的啊，虽然我也没有手臂能接了」 在前辈受到了重伤后立马对其进行了应急的止血措施，随后便带她来到河边来涂抹河童的秘药。 「对不起」 「说起来，你在不久前也道歉了吧，那次是因为什么」 「没有……事先告诉前辈就强迫…前辈…把后背交给…不相识的人」 后辈抽泣的向前辈说明完理由，眼角不断的流出眼泪这其中满是对自己的自责，如果自己再机敏一些的话，如果自己没有在训练中偷懒的话前辈肯定不会受伤的。 「全都是…我的…错」 「嗯，都是你的错，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失去一整条手臂，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因为这个伤而影响之后的工作，所以，都是你的错」 对后辈的话表示肯定，前辈冷冷的说完，前辈冷淡的看着因自责而流泪的后辈，然后轻轻的把手放在后辈的后脑勺用力一按使她的额头贴到自己的额头上。 「前…辈？」 在能够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前辈开口说道： 「所以说...以后的工作我就要你来协助了啊，不过现在的你太过弱小了，不好好的变强可不行」 「但…但是…我还能做到吗？」 对于后辈来说前辈的鼓励并没有起到正面作用，一遍一遍的怀疑自身一遍一遍的谴责自身。要是前辈能够再狠毒的辱骂自己该多好啊，这样就能让完好无损的后辈轻松些了。所以说—— 「你做不到，但你不能一直做不到」 「诶？」 「因为这可不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而是你必须要做到的问题」 强硬的语气，无法让人觉得前辈是在安慰人，反倒让人觉得她是在命令人…不，她就是在命令后辈！ 「失败也是正常的啦，再者说我的性命不是保下来了吗，所以你只需要成长到能够补偿我的不足的地步就可以了」 「但是…这只是结果论吧」 「是哦，只是结果论而已，但是这就已经能让我满足了，毕竟我比起过程是更在意结果的」 「呜~呜呜呜」 心里轻松了许多。但是眼角还是在不断的流出眼泪。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前辈这么想道。 ——轰隆！！！！！ 远处传来的爆炸声惊扰了二位天狗，二人卷地而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盘…现」 后辈的口中呼唤着那位少年的名字，结合刚刚的爆炸声，不免让后辈将事态往最糟的一方想。 「前辈！」 「不，先去向龙大人报告。“有人入侵妖怪山”“一位天狗受伤”这已经是能向龙大人报告的事态了！」 猜出了后辈想要说什么，前辈立刻打断。放弃了营救少年的想法，将妖怪山放在首位。 「是…是！」 迟疑了一瞬间，但只是一瞬间，后辈赞成前辈的提案。 「Bi----!xo-----!」 按照特殊的旋律吹响笛子，其含义是： “有入侵者，我去向龙大人报告，戒备性天狗看住刚刚爆炸的那片区域”。 「fou----!」 从远处传来“收到”的笛声。 「走吧！」 前辈对着后辈说道。 「嗯~~又是这个声音，自从芙兰我来到山里就总是会听到这种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才会发出这种声音啊」 芙兰一只脚踩在趴在地上盘现的头上一边看向远方这么说道。 ——完全赢不啊！ 「啊~啊，大哥哥已经不能玩了吧，那芙兰就去找别的大姐姐玩了」 芙兰露出一副将近疯狂的笑容，然后将目光移向从远处传来“视线”的方向。 芙兰离开盘现小蹦小跳的朝着视线的方向过去。之后肯定又是一场苦战了吧对于天狗来说，然后芙兰胜利再去迫害下一个天狗。至于自己就可以保住性命甚至可以从妖怪山逃到那个叫“人里”的地方。 但是，盘现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喂！！」 「啊嘞？」 从土里抬起头叫住正要远去的背影，而那个背影也听到了从盘现这里传来的声音，她停下来转过身。“为什么这个人还活着”芙兰露出了这种表情。 站起身来，双臂上有强烈的刺麻感，用力的拍掌企图削弱这种刺麻感。芙兰身体一颤被突然的响声吓到了。 想着某些事的时候很容易被突然的响声吓到，在这一点上吸血鬼和人类差不多啊。 握起刺痛的拳头向芙兰跑去，朝着她的头部挥出一拳。以芙兰的身型来看往常识的方向想很容易变成盘现在欺负一个小孩的画面吧，虽然没有一个孩子能够做出像芙兰这样的事。 挥出的拳头被拥有孩童身型的芙兰轻松接住，另一只手扔掉武器“再试一下吧”芙兰心里这么想道。 「试什……」 被芙兰以期待的目光注视着。随着五指相握轰的一声巨响盘现全身爆炸，代表着毁灭的红光消散后盘现全身遍布浓烟，但是，芙兰的手中还在紧紧的握着那个拳头。 从烟雾中冲出的拳头击中了芙兰将她击飞出去，被她握着的拳头也从中抽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芙兰平躺着摔倒地上仰面望着月空，随后不知是哪根筋被打坏了突然放声大笑。不过也可能是单纯的开心吧。 盘现没有理会突然发疯大笑的芙兰，挥散烟雾看到地上的武器于是便把它捡起来用细长带尖的一端朝芙兰的腹部刺去。 黑色的武器刺穿了腹部，鲜红的血液从中流出，流到黑色的土地上。 事态并没有这么发展。 芙兰像一个车轮一样向头部的方向抬腿翻滚起身，躲过了盘现的刺击。武器刺入黑土中接着被芙兰握住，另一只手张开五指然后相握随即盘现的头部爆炸。 震撼耳膜的轰声和刺眼的红光散去，随后是漆黑的浓烟遮挡了视线，再随后腹部被强烈的冲击击中被其击飞出去。 「呜！」 正好命中伤处，曾经被融合虎咬伤的部位在芙兰的攻击下变得更加的剧痛。 视野脱离浓烟，意识短暂的消失待到恢复的时候是在盘现撞到树上的时候。 「呜呕！呕！呜咳！咳咳咳咳咳！」 在疼痛的基础上胃里被搞的翻江倒海，但是却没有能够吐出来的东西所以盘现只能趴在地上干呕。似乎是肺部进了东西，在干呕过后便因为肺部的异样感剧烈的咳嗽起来。 肺部没有因咳嗽而减轻丝毫的异样感。倒不如说是因为盘现企图以咳嗽的方式来减轻异样感。 「没坏呢，没坏呢！真的没坏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找到了！！无论怎么玩都不会被玩坏的玩具！！」 发疯似的大笑着随后大幅度的煽动翅膀，芙兰化成一道影子瞬移到上空。 说是瞬移其实是快到像瞬移一样。芙兰原先的站立点被强大的冲击导致出现了严重的凹陷。 抬起头来看着身影挡在月亮前的芙兰。身后出现鲜红的圆形魔法阵。 「禁忌『四重存在』！」 随着孩童的话语其身后的魔法阵也有了反应。分离出三个一样的魔法阵相扣在一起，然后除去芙兰身后的魔法阵其余的三个都渐渐浮现出了和芙兰身型大致相同的人影。 人影渐渐变成了芙兰的样子。盘现这才明白那句“禁忌『四重存在』”的含义。 「一个就够我受了，现在还要来四个吗！」 「禁忌——」 「红莓陷阱！」「莱瓦汀！」「笼中鸟！」「恋之陷阱！」 16个白色的小型魔法阵出现在盘现的四周、芙兰的分身拿着似乎是叫莱瓦汀的武器来到了盘现上空、绿色的光球凭空出现整齐排列成纵横将盘现包围、一个分身飞到更高的上空大量的释放青色棱叶状弹幕和蓝色的球形弹幕。 密集至极致的弹幕火力铺天盖地的袭来，宛如日光一样灼烧着眼球。盘现丝毫没有可以躲避的空隙，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不受到攻击的地方。 疼痛。疼痛。疼痛。疼痛。疼痛。 盘现的大脑被永无止境的痛楚所侵犯着。意识因为疼痛沉入水底，意识因为疼痛浮出水面。在醒过来和昏过去之间不断的来往。 不知过了多久。 不知是何时停下的弹幕攻击。盘现在绝对无法触碰到顶端的“洞”的最深处醒来。 「骗...骗人的吧...」 盘现对于四周被弹幕轰出一个大洞的事实感到震惊。 阴暗潮湿的深处，唯一的光源就是从顶部的入口照射下来的月光。大到感受不到周围土壁的空间，明明没有风却感觉十分的清凉，陷进土里的身体感受着土带来的冰凉感。 「看吧看吧！我就说那个人不会被玩坏啦！」 头顶的方向传来芙兰的声音。 「诶~我还觉得我们玩的太过火了，毕竟是和魔理沙玩的时候都用不到的火力呢」 芙兰回复了自己说出的话语。是在自言自语吧，但是想到她之前不是召出了三个分身吗，所以应该是在和自己的分身对话吧。 把陷在土里的两条手臂拔出来，好不容易的才将陷在土里的上半身拔出，然后是下半身。 「噢哦~~站起来了，站起来了」 芙兰高兴的看着盘现从土里爬出到勉强站起来。仿佛......不，就是因为这样能够再次把他打到在地芙兰才这么开心吧。 转过身来，两个芙兰并列的站在一起。都穿着红色的迷你裙，都戴着蓬松的白色睡帽，都有着五颜六色的结晶翅膀。 唯一不同的是这两个芙兰的性格。左边的是为了破坏而破坏的残暴性格，右边的是为了玩乐而破坏的病态性格。 「「这样就可以好好的玩了」」 两道相同的声音以半秒的时差重叠在一起。 左芙兰将莱瓦汀有桃型的一端向盘现撞过去。盘现在腹部的疼痛下被芙兰撞到土壁上。 双手紧紧的握住莱瓦汀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它继续突入的风险。但是，这种局面又能持续多久呢。 芙兰的上方飞出一个人影，是右芙兰。 盘现的头部被右芙兰一脚踹中陷入土壁里，手中握着的瓦莱汀被左芙兰抽出，然后不知是被哪个芙兰握住了面部被她带着往上飞。当然头部还陷在“墙壁”中。 「出来了！出来了！」 「呜啊，感觉有些恶心啊」 被芙兰抓着脸飞出洞口后方传来另外两个芙兰的声音。 「我说！来玩打球吧！没接住的就算输哦！」 「来玩吧！来玩吧！」「嗯，虽然有些排斥，不过来玩吧」「打球吗？可以啊，呐！接好了哦！」 抓住脸的五指力道加重，盘现被向下扔了出去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接近着某物。强大的冲击击中后腰，盘现又被上打飞出去然后是迟来的痛楚。 「来了！来了！」 盘现被芙兰活力四射的打到下面去。 「好~~！这次我来！」 盘现又被芙兰高兴的打到天上去。 「呼~好险好险，差点没打到」 盘现被芙兰以千钧一发之际打到了下面。 视线被一直上下切换不停颠倒，不断袭来的强烈痛楚使得盘现难以思考。在没有被棒状物打中的结果中盘现摔到地上。 终于从那仿佛永无止境的强制性失重地狱中脱离出来，盘现从未像现在这样想念地面的触感，从未像现在这样因为顺应重力而感到幸福。 疼痛......正在快速的缓解。 「那个天狗现在有逃的远远的吗？」 脑内浮现出那个天狗的样子。她估计会一边对着前辈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一边流着泪吧。然后再被前辈安慰说“让你补偿我的不足”之类的。 感觉那个前辈会这么说呢。 撑起饱受摧残的身体，在芙兰们的面前站起来。 无论芙兰的人数增加到多少，盘现现在能做的只有解决她，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因为从那四个芙兰的表情中也没有看出能交流的可能性。 「又站起来了呢大哥哥，真是的~要是能站起来的话就早点站起来啊」 和最开始的芙兰一样的表情，那个就是本体了吧，要是打败了她是不—— 左脑突然受到了瓦莱汀的攻击，其所带来的冲击震撼着脑髓，分不清上下感受不出左右，意识飘向远方。 在意识的末端盘现这才发现。 ——有一个芙兰不见了。 身体失去了知觉，眼睛失去了视野，盘现就这样顺着瓦莱汀的方向摔倒在地。 ———— —— 知觉渐渐的恢复手中似乎攥着什么东西，视线也渐渐的清晰起来眼前浮现出一个孩童的身影，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在动。眼前的世界恢复了影像，映入盘现视野的是。 芙兰的正脸被自己的拳头穿透的猎奇场景。手中攥着的正是芙兰的断臂。 「诶？」 刚刚回复意识便看到了这等冲击力强劲的画面使得盘现的大脑死机。芙兰的身体开始分解成一颗颗细小的白球，直到芙兰的身体彻底消失为止。 「赢了？」 看到芙兰被分解的景象让盘现产生了胜利的喜悦。 「啊，没想到大哥哥还蛮厉害的嘛，空手就打败了芙兰的一个分身呢」 然后这份喜悦被从右方传来的声音所捏的粉碎。 「还有三个啊」 盘现有些麻木的说道。和芙兰的距离不是很远，要是全力跑的话在她们反应过来之前到达还是有自信的。 吸气，呼气。冲刺中的盘现脚下不断传来踩烂物体的触感极速的向芙兰们逼近。 就如盘现所想他确实在芙兰们有所反应之前就到达了，借着冲刺过来的威力盘现尽可能的打出威力最大的一拳。 结结实实的击中了芙兰，她顺着盘现拳头的方向被打飞出去分解成了数亿颗光点。 ——还剩两个。 自己的分身又被解决了一个，两个芙兰飞到高处对地面的盘现展开弹幕攻击。盘现用着蹩脚的身法勉强躲过了几发弹幕，然后在被数十发弹幕击中的过程中起跳向在天上的芙兰逼近。 在干扰视线的弹幕中模糊的看到了藏在其中的身影，对其挥出冲破弹幕的一拳。然后被躲过去了。 视线冲出密密麻麻的弹幕，清晰的看到芙兰向右闪躲的身影。已经不是拳头能碰到的距离了......那脚呢？ 身体立刻响应了盘现的想法向着芙兰踹了过去，但也仅仅只是碰到了而已。随后盘现呈抛物线摔落在地。 快速的翻身确保芙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同时也确保自己不会再掉到那个大到夸张的“洞”之中。 那个仅被碰到的芙兰分解成了无数个光球。 ——还剩一个。 红色的弹幕突然凭空消失了，芙兰从半空降了下来想到了自以为是好点子的玩法。 「大哥哥是擅长肉搏呢？还是只会肉搏呢？......嘛，算了我们来互殴吧」 莱瓦汀化作火焰消失了。芙兰握紧拳头兴奋的晃着翅膀，一副雀雀欲试的表情。 完全不把战斗当战斗而是当成了一场可以享乐的游戏，其鬼畜的享乐方式简直就像—— 「关了很久然后被放出来，发泄那段时间的不满」 「嗯？嗯~~芙兰不想聊那些不好的往事啦……比起这个！大哥哥快点来互殴吧！」 还真是这样啊，说来自己之前也有过类似这样的情况，或许自己有很强的眼力吧。盘现站起来这么想着。 「那就当大哥哥默认了哦」 「啊…还有这件事啊」 面前的地面突然爆炸，掀起大量的土尘，芙兰从烟雾中飞出一拳打在了盘现的腹部。胃仿佛抽筋一样的难受。接着芙兰一脚踢在了左膝盖的侧面使得盘现上身下降单膝跪在地面，然后面部一记重拳将盘现打倒。 后方突然爆炸其所带来的冲击又再次将盘现推到芙兰前，然后又是一记重拳打在胸脯将盘现打飞出去。 芙兰立马飞起追上，盘现在站稳的时刻朝着芙兰的头部打出左摆拳使其偏离了原本的路线摔倒在地，胸前传来剧痛限制了盘现的动作使其无法再打出更灵活的攻击。 芙兰煽动翅膀飞起来向盘现的脸部打出右拳。盘现则是像刚才那样打出左摆拳。 拳头传来的触感和面部传来的疼痛不知是哪个先到。盘现再次被打倒在地。 因为疼痛而分泌出眼泪模糊了视野，但盘现还是看到了高高的飞起呈半蹲快速下降的芙兰。 ——被踩死。这个结局浮现在了盘现脑中。 在落地的瞬间传来了巨大的声响。烟尘渐散芙兰从严重凹陷的地面走了上来。 拖着剧痛的身体在千钧一发之际躲了过去，然后被冲击震飞使盘现以滚的方式成功的远离芙兰，然后用手刹住在原地站起。 「没想到大哥哥竟然躲过去了呢。芙兰还想着把大哥哥踩成肉泥的说~」 「啊！可恶啊！你这是啥怪力啊，要是没躲过去大概连泥都不剩了吧！」 险些被杀的愤怒在此刻一股脑的倒出来，用力攥拳的双手微微发抖。 「是这样吗？芙拉其实是吸血鬼的啦，有这种力量也很正常吧」 「吸…血…鬼」 盘现将芙兰的话作为搜索的关键词，在头脑中快速的搜索。然后终于找到了答案。 『吸血鬼这玩意儿啊就是那种类似于蚊子的生物啦，然后作为生物它们进化的相当失败啊。“遇到阳光会燃烧”“还怕银器”……』 不知是谁曾说过的一句话出现在了盘现的脑海里，然后他说的有关吸血鬼的弱点成为了盘现能够取胜的几率。 0成的胜率变成2成了。 现在去找银器肯定不可能吧，况且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是银器。所以用排除法来就是：和她打到天亮。 「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办法啊」 「嗯？」 「没啥没啥」 这个吸血鬼看起来有种单纯的感觉，大概是不怎么和别人交流吧。所以自己隐瞒一下目的应该就可以不被她看出来了。 「哈哈哈，大哥哥也觉得有趣起来了吗，双手都攥的紧紧的啦」 芙兰一个箭步来到盘现面前。 二人相互对着对方施展拳脚，没有任何技巧靠着纯粹的暴力破坏着彼此的身体。 在这一形势上身为人类的盘现处于下风，即便有着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但也还是不如身为吸血鬼的芙兰。 「咕呜！」 在与芙兰的对拳中败下阵来，被她找到了空隙打中了肚子。 ——真没想到我会被一个小孩给打成这样啊。 忍住疼痛朝着芙兰的正脸打过去，她的头部向后仰然后宛如弹簧一样擦过还未收回的拳头回到了正轨，鼻子被打出了血液。 「哈哈哈哈哈！」 芙兰完全不在意自己的鼻子被打出血这件事，抓住盘现的手臂将自己的身体横拉保持着和手臂一样的方向朝盘现的肚子踹过去。 松开手臂任由盘现远离自己。 「唔哦…啊…啊。你…你还真是喜欢打人肚子啊」 虽然有着痛到仿佛站不起来的程度，但现在的情形却不允许盘现倒下。 因为芙兰又追击上来了。 追击过来的芙兰对盘现施加连打，盘现勉强以连打回应。 剧痛，剧痛，剧痛，剧痛剧痛剧痛剧剧痛痛剧痛剧痛剧痛。 伴随着芙兰的殴打身体上的疼痛感不断涌来侵食着大脑，好几次，疼痛超过了大脑所能承受的极限盘现晕了过去。好几次，晕过去的大脑又被疼痛唤醒。不断的在疼到晕过去和疼到醒过来之间游走。 不知过了多久。 「呼呼，大，大哥哥还，还真厉害呢」 感到疲惫的芙兰向后退去，双臂无力的下垂。她的身上也有着大量的淤青，虽然很快就消散成雪白的肤色了。 视线黑红的闪烁着，双腿因为疼痛而发抖。快要站不住了。 「呜姆，天快亮了啊……」 不顾那个连正常的站姿都难以保持的人类，芙兰略显担心的看向不久之前还是漆黑的夜空现在已经被快从远方升起的太阳阳光照亮的天空。 浑身感到刺辣辣的痛感。 「呐，大哥——」 ——已经到极限了。 终于败在了疼痛下盘现摔倒在地。芙兰的话语还未完全传来就停了下来。 对她来说“玩不坏的玩具被玩坏了”肯定很难受吧，她大概率会来查看自己的伤势，不过估计也只是在确认“不能玩”了之后失望的去找下一个对象吧。 但是，这么久了也没有要过来的迹象，究竟是怎么了。 怀着不安的心情向芙兰的方向看去——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像是故意而为，她就这么淡淡的站在原地。张开的嘴也没有要闭上的迹象、下垂的双臂完全静止一般的挂着，将疲劳表现在脸上的表情就这么定格着。 盘现察觉到了异样感。不只是芙兰，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停止了一般宁静的可怕。虽说之前也很安静但远远不及现在这种程度。 宁静过头的四周是一回事，光亮明显暗了下来又是一回事。芙兰的红色连衣裙变成了灰黑色、周围的黑树也变灰了许多、才刚刚有些亮的天空也变成了灰白色。 毫不夸张的说，盘现的四周变成了银灰色的地狱。 「呜~呜！！」 慢慢的撑起身体，但也差点再次被疼痛击垮。 勉勉强强的站起来步履蹒跚的走到芙兰面前。 ——为什么不动啊？是停住了吗？要是现在攻击她的话会有用吗？要是没用怎么办？为什么我还能动？我就这么逃跑也可以吧…… 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天狗的样子。逃跑的想法烟消云散了。就当是为了那家伙吧。 攥拳朝着脸打了上去。不可思议的触感，失去了在此之前脸颊特有的软硬共有感，现在只剩下坚硬。 用另一只手打上去打在另一侧的脸上。“力道太轻”这一点盘现也有自觉，但是拖着这种被疼痛吞噬体力的身体也很难打出有力的一击。 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可行了只能一直这么打了，既然她不会动那就一直打下去，总会打出有效的一击吧。 随后便是一系列软绵绵的连打。就如盘现所想体力确实在渐渐的恢复，挥出去的拳头也越发的有力。 然后，就在盘现不知是第十次或几百次如同机械般挥出拳头的时候，世界恢复了色彩，拳头传来熟悉的触感，芙兰几乎是在一瞬间被击飞出去。 超过了人脑能够反应的时间数十道扁形的圆形魔法阵隔空出现挡在了芙兰的背后，然后被撞了个稀碎。芙兰直达黑色的树丛中去撞坏了几十棵树木停了下来。 随后被一大堆的木屑埋葬了起来，不再有任何动作。 「…………赢…赢啦！」 在确认了芙兰真的没有任何动作后。胜利的喜悦在内心翻涌着，虚弱的盘现只能发出这种程度的吼叫了。 妖怪山的今天在盘现芙兰的对决结束中开始。 第6章 黑夜之后 「哈啊…哈啊，终于到了！」 盘现跑到木屋那边，粗暴的推开木门然后将手中包裹住什么东西的外褂扔到地上。 被外褂包住的东西从中脱离出来。里面包着的是—— 被粉碎性破坏四肢折断脊柱将一个完全不会被狭小外褂包住的身躯破坏至能够被其包裹在内的芙兰。 在击败了芙兰后盘现有想不通的问题于是将她从木屑中拽出。但是没想到吸血鬼会在阳光中燃烧的这么快，为了避免在问到想要的答案之前芙兰就被阳光烧尽，盘现挡在阳光前将阴影照射在芙兰身上。 『呜哇，愈合的好快！但是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嗯？在这种地方有石头——』 于是现在—— 「啊啊，这个场景看起来是要让人晚上做噩梦的啊」 盘现一脸恶心的看着身体被破坏至难以成型的身躯在缓慢的速度下慢慢恢复；成型的猎奇场景。 ——说来。从那两个天狗的反应来看妖怪山应该不是外来物种可以进入的地域。 但是这个脑袋不太灵光的吸血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是看中了这一点的话那她应该能明白自己在这个妖怪山中几乎不可能输，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要像搜寻目标般的—— 「！」 ——说实话……自己很想事实不是这样……她……是被八云所指示的。 就像魔理沙那样被八云以某种方式洗脑然后来试着杀掉盘现，虽说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杀意，但就那种程度的破坏力而言绝对可以轻易的杀掉人类吧。 「妈的！到底为啥啊！」 想到这里盘现不禁愤怒的破口大骂，那家伙恐怕到现在为止都还在记恨着自己，因为她当时没能杀掉自己所以才会不断的派像芙兰这种的“怪物”来杀自己吧。 盘现之前确实创伤了八云，也确实被当做了杀掉蓝的凶手。但这些应该都在一定的程度上得到了妥协才对。 盘现杀掉了蓝但那不是真正的蓝，盘现重创了八云但也是在不可避的情况下。 即便如此八云也还是在记恨着盘现甚至到了不共戴天的程度，那她记恨盘现的理由又是什么？ 关于八云的疑点和难以理解的事况使得盘现烦躁不安。左手不断的抓挠着后颈似乎这样能使他冷静下来一样。 其实，最令盘现不安的猜想是“在自己被杀死之前像这样的情况会源源不断”。 停下了抓挠后颈的手，盘现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芙兰上。 ——已经完全恢复了，不过还没醒，以防万一还是把她绑起来吧。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把被外褂穿上吧。 「那么…被子就再借用一下吧…嗯？」 盘现来到床边拿起被子，企图以绑起魔理沙的方式将芙兰绑起来，随后余光扫到了床脚的一捆麻绳。 「之前…这里有这个吗？」 搜索着和魔理沙一同进入木屋时的记忆，那时明明将木屋包括床脚的部位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这捆绳子，为什么现在又找到了呢？ 或许是在这之前有人来过了这里吧，既然这样那盘现就只能搬出去了。 ——但搬出去了盘现就没有地方住了，所以还是好好的和那个人沟通一下一起同居吧。 盘现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搬来椅子放在芙兰前随后把芙兰绑到椅子上。 回想起之前盘现在她面前突然爆炸的时候好像是在芙兰五指相握后。 所以盘现将她全身绑的相当牢固，其十指进行了特别的加固。然后将她移动到木门的正中间以便她突然发狂时自己能有应对措施。 ——好了，现在就等她醒来吧。 —————————— ———— 「呜姆~嗯？」 逐渐通电的意识让芙兰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赤红色瞳孔的是从未见过的白色木板，四周很宁静有种被包围的封闭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木头的香味以及…… 那个大哥哥的味道。 感受到了视线芙兰抬头望去。 「啊！是大哥哥啊…啊嘞？」 看到不久前和自己玩在一起的大哥哥，在自己醒过来的时刻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难以…不，是她没想着压制。被自己内心的喜悦击垮扑到对方的怀中。 但却一动不动。低头看去她这才发现自己被绳子轻轻的绑住了。 双手被绑到后面特别是十指被绑的格外的紧。 「呐，大哥哥为什么要把芙兰绑起来呢？」 自己醒来后便变成了这副难以理解的情况，芙兰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歪头向盘现提问。 「还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之前干的那些事啊……你就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吗！」 不知为何突然提高了音量稍稍的吓到了芙兰，然后芙兰开始回想自己和大哥哥一起玩时的场景。 「呜姆~芙兰没做错什么吧？」 「哈？！」 片刻过后芙兰得出了答案。明显是对芙兰的答案不满；盘现露出一副怒相。 「你说没做错什么……你可是把那个天狗的整条手臂给破坏了啊！！」 他愤怒的咆哮着谴责芙兰的行为，双手紧紧的握拳感觉下一刻就要打上去一样。 「嗯？啊~那个大姐姐啊，芙兰是把她的手臂给破坏掉了哦，但是怎么了？」 被他的话语勾起了记忆，芙兰想到在自己将要把那个大姐姐给破坏掉的时候被大哥哥给拦了下来，结果只是破坏了她的一个左臂。 「哈！？你还在说这种话……」 「芙兰啊~一开始是想把大姐姐整个都破坏掉的，但是被大哥哥拦下来了，所以只有手臂被破坏了」 芙兰一脸平静的样子说出了当时的事实，以为大哥哥会因为大姐姐以一条胳膊换了一条命的情况变得冷静。但是他却变得更加愤怒了。 「你这家伙到底把人命当成什么啊！！」 「诶？就只是一条人命而已啊。芙兰有做错什么吗？」 被芙兰这副完全不把生命当一回事的态度所激怒，他不经怒吼出来。 「什！那可是杀人啊！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 「只是杀人这种事。不只是芙兰，在幻想乡里，所有人都会做这种事啊，那两个大姐姐也是、姐姐大人也是、咲夜也是、美铃也是、魔理沙也是、灵梦也是、帕秋莉也是、小琪露诺也是大家都会做杀人这种事啦，为什么大哥哥觉得这不正常呢？」 承受了他的怒吼芙兰将自己认为的“正常”答复了他。听完芙兰的答复之后那个大哥哥一脸不舒服的表情用手捂住脖子向后退了半步。 「啊嘞，大哥哥你还好吗？」 已经感受不到他的怒火了，他的脸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的表情。 「我再问一个问题」 「……？」 「是…八云紫……让你来的吗？」 「嗯，是哦」 盘现放弃了继续追究芙兰杀人这件事。开始问他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对于盘现的提问芙兰点头表示肯定，确认了事件的真相盘现的心稍稍许的松了下来。 「她说了什么？」 「诶？为什么大哥哥想要知道这个呢？」 「……因为这个很重要」 「嗯~~紫姐姐说妖怪山有一个怎么玩都玩不坏的玩具，所以芙兰就来了。不过！芙兰还是第一次遇到大哥哥这种的呢！无论怎么玩都玩不坏！没想到紫姐姐说的是真的啊！」 芙兰露出一副笑脸发出十分开心的声音。只不过盘现现在只觉得这张笑脸很恐怖，这种声音很恶心。 心理上感到不适，盘现他捂住脖子沉默不语。芙兰的表情是真正的把“杀人”这件事当成理所当然的表情，不存在什么“自身是异类”的含义，这恐怕是因为她列举的那些人也是认为杀人是平常的一件事。 一直跟随至今的世界观被击垮。盘现下意识的认同了芙兰说的话。虽然盘现觉得不甘心，但想到魔理沙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也是带着杀意的…… 想到这里，盘现的内心总感觉乱糟糟的。 芙兰和魔理沙的世界观和自己的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尽管自己没有先前的记忆但还是能分辨出什么是错什么是对。 但是，自己的判断却在这里不适用，自己认为的正确在她们眼里被视为不正常，她们眼里的正常在盘现眼里被视为错误。 正常情况下两种世界的世界观绝对不会得到相融只会一味的排斥。 但是对于盘现来说，对于一个失去记忆的人类来说他没有能够坚定自己观念的底气。 所以，这一刻，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自己是不是应该平静的看待这件事。 「呼啊~呐呐，大哥哥，你可以先把芙兰放开吗？芙兰有些困了」 一副困乏的表情，完全将自身的体重依靠在椅子上，长着大嘴露出长长的犬齿。芙兰打了个哈欠如此说道。 看到如此我行我素的芙兰，盘现顿时语塞。断开思路的他看着芙兰。 「唔姆~呐，大哥哥，这个绳子扯不断啦~芙兰觉得不舒服，可以把我放开吗？」 见盘现没有反应芙兰再次请求盘现。 「我知道了……」 盘现已经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了，“至于八云的意图就算问芙兰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来”。 但是莽然的接近芙兰也很危险。所以盘现见芙兰没有表现出敌意，才敢放下心来走到了芙兰面前为她解开绳结。 心里乱糟糟的，因为和芙兰有关的事带给了盘现一系列难以吸收的冲击。待到盘现吸收掉一部分之后又耗掉了大量的精神力，感到十分疲惫。 ——已经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心中的失落感和疲劳感渐渐的充斥内心。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思想跟不上时代吧”。 「呼噜~」 头顶上传来可爱的鼻息赶在盘现解开绳结之前芙兰就已经睡着了。 ——总感觉难以释然。 无论是自己被八云针对的现状，还是自己竟然在某种意义上接受了芙兰的所为这件事。都难以让人释然。 将熟睡的芙兰轻放在床上，自己坐到椅子上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丝毫没有防备的可爱脸蛋粘上了些许的灰尘，在左侧单独的一缕长金发摊在床上。如此鬼畜的吸血鬼在安静的时候也是有些可爱啊。 盘现如此感叹道。但回想起她曾经的所为便轻易地将自己的感叹粉碎的彻底。 「要不…把她从这里扔出去吧」 蹦出黑暗的想法，是因为盘现想到了那个天狗。就当是为了她，为了她的前辈，自己要在这里把她给…… 伸出去的双手停在半空，盘现对自身将要杀掉芙兰的事态感到不安。良心的谴责、感性的不安将盘现从黑暗领域拉了回来。 「果然…做不到啊……」 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盘现无法轻松的做到夺取他人的性命，所以对于像芙兰这种能够轻易夺取他人性命的性格感到恶心。 所以对于接受了芙兰的所做所为的自己也同样感觉恶心。 「打扰了！盘现！我的八卦炉在你这里吧！」 突然被推开的门，带着气愤的情绪某人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 「嗯？啊~是魔理沙啊」 不急不躁的看向门口的方向。身穿黑白色魔法使服装的金发少女，右手拿着扫把站立在门口。 「我是来找我的八卦炉的你有没……诶？这不是芙兰吗。她怎么会在这……莫非盘现你有那种的癖好吗？！？！」 「没有没有，她会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 魔理沙的话题立刻被躺在床上的芙兰转移，然后慌慌张张的给盘现扣上不妙的萝莉控帽子。而对此，还是乱糟糟的盘现只是平淡的摆摆手否定了魔理沙的看法。 「原…原因？」 「她是闯到妖怪山来的，然后因为一些原因晕倒了被我捡了回来」 她的说法简直就像认定了盘现就是萝莉控一般，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原因而吃惊。盘现隐瞒了部分事实将不全面的情报交给了魔理沙。 「这…这样啊，吓死我了。不过说的也是啊，毕竟那可是芙兰啊」 「嘛，这个玩笑就先打住吧，你向八云的复仇成功了吗？」 不想魔理沙继续深入这个话题，盘现将她的真实想法拔出并向她询问复仇是否成功以此来转移话题。 「诶？啊啊那个啊，嘛~差一点啦」 「差点就赢了吗」 魔理沙没有明确的说出成绩到底如何，但是她的表情却稍稍暗示了结局，而这“稍稍的表情”被盘现清晰的捕捉到了并解读了出来。 「不，那个，是…是因为八卦炉啦！要是我拿着八卦炉的话那结果就不同了！」 「这样啊」 「啊…哈哈…」 因为之前在盘现面前夸下过海口，魔理沙她一副不安的样子隐藏了真相所以在被盘现戳穿之后她格外的慌张。 魔理沙尴尬的搔了搔脸。是因为之前吹的牛皮破了吧。 尽管魔理沙自己认为败给了八云，但在盘现眼里看来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明显的皮外伤已经很好了。 ——毕竟是那个八云啊。 将这句不该对魔理沙说的话锁在心里 还有件事……或许可以趁现在问清楚。让自己的内心变得乱糟糟的病根源头或许可以在现在得到根治。不过，魔理沙的回答也可能是更加黑暗的深渊，让自己的“病”进一步恶化。 「那个，魔理沙」 「哈~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嗯？有什么事吗？」 一半的几率。决定盘现今后要以何种方式来生存的答案。 「魔理沙，你……杀过人吗？」 「诶？」 出乎预料的沉重话题，让魔理沙倒吸一口凉气。停下将要拿起八卦炉的手一脸惊愕的朝盘现看去。 「肯，肯定没杀过啊！你为啥要问这种问题啊？！」 「没有……只是……从芙兰那里听说的」 「诶？」 那位可怕的吸血鬼曾说过“杀人这种事魔理沙也做过啦”这种话。她那赤红色纯真的眼睛仿佛就认定了魔理沙是她的同类一样。 但这种事果然还是要从本人的口中确认一下才行。魔理沙是芙兰的同类这种说法遭到了本人的否定，现在盘现的内心终于放松了下来，至少魔理沙没杀人这件事给了自己带来了一定程度上的宽慰。 ——看来自己并不用去随和芙兰口中的正常啊。而且，自己眼中的正确在幻想乡也并不是全不适用啊。 「没杀，过吗……哈啊~太好了~」 重复一遍魔理沙的答案盘现发自内心的长舒了口气。 「我是没杀过人类啦，但是妖怪还是杀过几只的」 「嗯？妖怪？」 突然出现的名词被盘现的鼓膜精准的捕捉到，大量的放大传入脑中。 「对哦，盘现你才来幻想乡没多久，对这里还不太了解吧…那~我就来为你好好的介绍一下吧！」 气质满满的挺起发育不多的胸部。魔理沙双手叉腰自豪的开口说道。“要是能看到盘现被幻想乡的常识所震惊的表情肯定会很有趣”随即摆出了一副这样的表情。 「咳咳…那就先从灵……“现代博丽”创建了符卡规则开始……」 及时的改口，在提到现代博丽的时候，魔理沙的神情变得格外的复杂。 漫长的解说。魔理沙向盘现讲述着幻想乡这个世界，头一次知道的知识、略有耳闻的知识、与想象完全不同的知识、与盘现的常理完全不符的知识全部深深的烙在了盘现的脑内。 直到魔理沙讲完为止，盘现还未从震撼的心境中走出。 「真……真厉害啊」 不知该怎么评价的盘现只说的出这句话。 「是吧。嘛，觉得吃惊基本是外来人的一大标准了」 这还真是收获了预料之外的信息啊。比如人类在幻想乡是底端的存在只要遇上稍微有点强的妖怪就只剩下被吃这一种结局。即便是很弱的妖怪也需要数名强壮的人类拿着武器才能击败。 还有人类居住的村庄叫人之里，“夜晚离村是禁止的”已经是村民们默认的规则了。理由很简单“夜晚是妖怪的天下”所以在夜晚离村的村民和自杀无疑。 「那个时候说要把我赶到人之里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啥？」 「啊，没，我自言自语」 想起了那个天狗对自己说的话自己现在才知道其含义。 ——真是个温柔的人……或许用“真是个温柔的妖怪”更合适。 虽说是妖怪但对身为盘现的人类如此温柔，这大概违反了魔理沙口中的妖怪吃人是正常现象的知识。 不过也因为这个知识盘现知道了为什么那个天狗当时会有那种眼神。 「说来，魔理沙。你不久前不是说要去找八云报仇吗，你当时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能赢呢？」 「因为我赢过一次啊，所以我就觉得这次也能赢……结果忘带八卦炉了」 从魔理沙口中说出了第二次让盘现大惊的事件。那便是“那个八云竟然曾输在了魔理沙手中”。 那个曾两度把自己逼上死路的八云竟然败在了面前魔理沙手上。她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和吹牛，而且还是在熟悉八云的前提下向她发出了挑战。所以可信度很高。 这样的魔理沙！这样的魔理沙啊！！简直——！！ 「真厉害啊魔理沙！！」 难以压制住内心的兴奋盘现坐起来不经大叫出来。 「诶？不，不只是我啦。灵……博丽和咲夜也赢了紫啦」 听闻盘现的夸奖，魔理沙她羞涩的推卸下来。这种反应，看起来就像不习惯被人夸奖一样。 「不，魔理沙你是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所以才强大到足以打败八云的吧！」 「哈？」 「或许就像魔理沙所说，这个幻想乡里也是有一些打败八云的强大人物在」 但魔理沙并不属于强大的那一类。根据她的情报来看在符卡规则下人类只是有了可以挑战妖怪的资格，但胜负还是个未知数。 ——而魔理沙却能次次站到了胜利的那一边。 「但是魔理沙是只靠自己努力就打败了八云这和别人可是不同意义上的」 没有从她的身上看到天才才有的特别感和突出感，不过这就代表着她身为一个普通人类是要付出起码十倍多的努力。 「魔理沙并不是天才吧，你的身上有很多努力过头留下的痕迹，这肯定吃了很多苦吧」 切身体会过妖怪类的强大实力，盘现他不需要费很大的功夫就能理解到魔理沙究竟付出了多少的努力。而也是因为这盘现他对魔理沙产生了敬意。 魔理沙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或许是被盘现夸赞的话语给吓住了，也可能是被盘现的某句话给冒犯到了现在在生着闷气。 「那个…抱歉啊…这种话由我这种侥幸从八云手中逃出来的说肯定不中听吧」 盘现选择了相信猜测的后者。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嗯？因为我很尊敬像魔理沙这样努力的……人？」 片刻魔理沙这才缓缓开口问道，疑惑不解的眼神注视着盘现。对此，盘现的回答则是一副“这样对吗？”的意思。 「啊，啊啊，这样啊……哈，哈哈，原，原来如此啊~。要，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压低帽子遮住上脸，魔理沙快速的拿起八卦炉装进口袋匆匆忙的要离开木屋。但却在此之前被盘现叫住。 「啊，等一下，你要是要回去的话，可以把芙兰也带回去吗？」 「诶？啊啊当然可以正好我最近研发出了新的魔法用在这上面正好呢」 出乎预料的语速。魔理沙抱起芙兰立刻夺门而出。 ——魔理沙她……该不会是因为第一次被夸奖感到害羞所以才选择逃离现场吧。 留在原地的盘现这么想道。要是这么说的话，魔理沙最后说的话似乎有些哭腔。但这么一来盘现也就大致确定了。 咕噜~~ 肚子传来悲鸣。伴随着空腹的抽搐感。 自己从昨天开就没吃过东西，觉得饿也正常。倒不如说现在才觉得饿反倒不可思议啊。 自己所居住的这片地已经被八云烧到不太可能存在活物了，所以要是想去找吃的还是到昨天去的那个地方吧。 「要是不会碰到那只融合虎就好了」 盘现这么盼望着，走出木屋—— ——说来，为什么只有木屋没事啊。 现在才注意到，木屋在烧焦了四周的热浪下存活了下来。和第一次相见完全没有什么异样的木屋。就这么在待这片焦土上。传递了最不想听到的 ——这个之后再想吧，现在还是先去找些吃的去。 —————— ———— 时间回到盘现刚刚击败芙兰的时候。 走了很长一段路的两位天狗终于到达了位于妖怪山山顶的天狗殿〔作者自设〕。来到天狗妖的统领人面前；身为属下的二人恭敬的单膝跪地，向代表天狗妖中最高权利之一的“饭纲丸龙”报告有关吸血鬼入侵一事。 「……我明白了，那个入侵者现在是谁在对抗」 「是……从外界来的叫盘现的人类」 稍微的犹豫了一下随后才如实汇报。 「为什么一个人类要来抵御入侵者」 「这是因为……」 「算了，这个问题之后再回答」 打断了下属天狗的话饭纲丸龙来到窗边，将藏在上衣中的天狗笛拿出正要发号施令—— 『——入侵者已被击败』 从戒备站那边传来了这样意思的笛声。听到笛声的二位天狗这才将担心的情绪放下。知道了入侵者已被击败的消息龙她将笛子收回去。 但这并不代表事情已经结束。幻想乡唯一一个有吸血鬼居住的地方是在红魔馆，不过那里和妖怪山的交集十分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那，吸血鬼入侵妖怪山的意图究竟在哪里。换做以往的话让天狗们去抵挡一下就行要是输了，只要入侵者有正当理由那龙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不是以往。一只天狗的性命受到威胁，一只天狗的左臂消失战力下降。如果红魔馆那边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那就让她们付出代价。 龙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两位下属。面部肌肉因愤怒而扭曲，攥紧双手让指甲刺破手掌流出血液以此来保持冷静。 强制性冷静下来之后。龙将挂在腰部绳子上的玻璃试管拧开皮塞。一束长长的白色光流流出，飘到地上化作带有狐狸特征的人形。 那个人形渐渐变成了身穿白色连裤衫的金发金瞳**。 「噢，龙大人，这次又有什么事吗？」 「有关入侵者一事的细节就拜托你询问清楚了，还有那个击败入侵者的外来人你也去调查一下」 「遵~命」 拥有狐狸特征的**敷衍的接受了龙的命令，随后双手背在后脑摆出一副懒散的表情。从她着轻浮懒散的态度中难以看出是否会认真做事。不过龙能毫不犹豫的将这种任务交给她肯定对她的能力十分信任吧。 「拜托你了，菅牧典」 说完，便以鸦天狗的高速从窗户离开来到计划继续向深处挖掘的山洞前。 快速的下降卷起一阵土尘遮挡了周围的景物。用翅膀用力扇动吹散了土尘；这时龙她看到了盘腿坐在洞口前黑衣黑裙灰色长发的大蜈蚣。 「哦哦，是龙啊！怎么了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来这里？」 看到自己的亲友来到这里，大蜈蚣友好的打了声招呼。但随后注意到了她那强烈的杀意便立刻明白了她肯定是有要事来这里。 难得看到亲友的这副表情百百世不经笑了出来。没有讽刺的意味只是单纯的觉得她也有这种时候而高兴着，虽然现在不合适。 「百百世，你陪我出去一下」 对她的这副笑脸不予理会龙她很干脆的将要求提出。 「嗯？陪你出去？莫非是和昨天的那场爆炸有关？」 从原地站起身来，百百世似乎是理解了为何要带自己出去。自己除了担任保镖一职恐怕也没什么用了。 「不对，是昨晚吸血鬼入侵妖怪山这件事」 「诶？昨晚有人入侵了」 灰褐色的瞳孔注视着龙，百百世对昨晚有人入侵自己却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感到不满。 「那么~你是让我去担任保镖吗？」 「嗯，差不多吧」 龙转过身去准备和百百世一同前往红魔馆。 「啊，对了，这次事态肯定会发展到我们和她们一战的程度」 龙她姑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红魔馆那边大概率的会料到自己会去那边要个解释吧，但是这种情况不论对方会有何解释自己肯定不会接受。 等真到了开打的那时—— 「——到那个时候就不要管什么符卡规则了」 龙对着百百世这么说，随后牵住她的手极速的向红魔馆的方向前进。 在龙离开天狗殿之后菅牧典向两个天狗询问当时的情况。 「当时，龙大人派我去调查发生爆炸的那个地方，然后遇到了吸血鬼，她当时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在对她进行了口头的驱赶后她便朝我攻击了过了」 「嗯~~这样啊，那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连考核都没过的天狗也在战场」 菅牧典看向一旁自认为愧对于前辈而低下头的天狗。 「她是路过那里来帮忙的」 「嘿诶~~」 牧典露出一副意义不明的笑脸，慢慢的接近那个天狗，将嘴对向天狗的耳朵单手半遮挡住嘴巴轻声的开口说道。 「你当时就应该逃的远远的因为就凭你什么都不可能做到嘛，难道说，你幻想着自己能帮上你前辈吗？那还真是傲慢啊，竟然妄想着自己能帮上你前辈的忙，你没有想过自己才几斤几两吧，连考核都没过、一次实战也没打，你前辈带着你这么个半吊子的废物也难怪会受伤啊，从今往后你一直带着半吊子这个标签更好哦～。你该不会想着“我是妖怪山的一员所以我有责任去帮忙”这种无聊的想法吧。但是结果不就是你的前辈变成了废物，你还是个连半吊子都不如的废物啊~」 恶毒刺耳的话语敲击着鼓膜，轻鄙的眼神从头顶传来，事后还有令人生厌的嗤笑声。 即便她说的是事实，但本该是前辈或是龙大人来指责自己的错误，因为自己愧对的是前辈和龙大人，而不是这个家伙。 心头燃起怒火，因为被毫不相关的家伙指责了。竟然说自己做不到竟然说前辈是废物！那就做给你看！ 「呼呼～嘛啊，你们可以去忙别的事了，我想知道的想说的话都已经完成了。你们俩就地解散吧～」 说完这句话典从敞开窗的窗户跳了下去。 二位天狗解除单膝屈礼站起身来。前辈看向刚刚依旧还在自责的后辈。坚定的目光让人感受到她的信念，之前的愧疚感和自责感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她那眼神中能感受到的只有非要成为自己力量的决心。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后辈她之所以能完全振作起来全靠菅牧那家伙。 ——那家伙，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对我们白狼天狗有帮助啊。 她这样想道。 龙拉着百百世来到红魔馆的上空，凑巧看到那个和孩童几乎没什么两样的吸血鬼在阳台悠闲地喝着红茶，然后便俯冲了下去来到这个吸血鬼面前，缓缓的开口说道。 「初次见面，红魔馆的馆长，我是妖怪山的统领人之一。饭纲丸龙」 「诶？啊，啊…啊我叫蕾米莉亚.斯卡雷特请多关照」 从她这不知所措的反应来看似乎并没有料到自己会来。 ——莫非自己被小瞧了。 即便心中有怒火也不会在表情上表现出来。龙她只是浅浅的微笑着，用极力压抑情绪的眼神看着蕾米莉亚。 「不过……这还真是……嘛啊，咲夜！安排客人就坐！」 蕾米莉亚咽下了不知是何的话语，大声的互唤仆人来安排龙和百百世二人就坐。注意到时面前多出了一位美丽和潇洒并存的银发女仆和两把与吸血鬼相同的椅子。 「那么，请坐吧，然后……请和我说说妖怪山的统领人之一来红魔馆是所……什么事呢？」 ——阳台的大门没有被打开的迹象，是用时停了能力吧。不过用在这种地方还真是合适啊。 龙她这么想着一边示意百百世暂时先坐下。 「应该是“所谓何事”哦大小姐」 「我……我知道了啦！咲夜闭嘴！」 刻意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饶有兴致的看向坐在对面的二人。然后这份威严便被女仆不分情况的“提示”所击碎了。随后便因为羞耻而脸面赤红的向女仆抗议。 「嗯~~~~啊！是曲奇啊」 百百世盯着放在圆桌上棕黑并列的方形饼干，在拿了一个放在嘴里才想起其名字。 「是的，味道如何呢」 咲夜在敷衍了事了自己的主人后；面向百百世。略微期待的注视着正在咀嚼着口中曲奇的大蜈蚣。 「嘛啊，我吃不出好坏啦，以前的时候可是无论是什么东西我都能下咽啊」 「哦呀，是这样吗」 「这红茶还真是不错啊」 「是吧，咲夜她很擅长打扫卫生，泡的红茶也是一流水准啊」 自豪的夸赞自己仆人的能力，即便这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被轻松的气氛所吸引蕾米莉亚差点就将“妖怪山的统领人之一为什么要来红魔馆”这个问题抛在脑后了。 「不小心跑题了，你来红魔馆是有什么事呢？」 「啊，其实是因为明年要举办的〔虹月市场〕一事」 在龙喝了一口红茶后将陶瓷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她依旧是一副轻松的笑脸。 「诶~~〔虹月市场〕吗？我是要办什么事呢？」 双手不安分的相握，蕾米莉亚因为〔虹月市场〕这件事变得兴奋起来，背后不断煽动着翅膀一脸期待的看着龙。 「嗯…我是来问问你要不要来参加」 「当，当然要去了！」 突然间兴趣高昂的喊出来，蕾米莉亚她一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的表情从椅子上站起来。如果蕾米莉亚能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的话她就会认识到自己之前所塑造的那副威严的样子已经被完全粉碎了。 而对此龙她淡淡的说道—— 「那入侵我的领地还差点杀害我的两个下属，这件事你是不是应该解释清楚」 「诶？」 龙她这才说出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伴随着话语流露出杀意。蕾米莉亚反复的咀嚼龙的话语，但因为认知没有跟上，所以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你，你说什么？」 「啊，看来是我说的不准确啊。你的妹妹芙兰朵露.斯卡雷特闯入了我的领地还差点杀害我的两个手下」 「什……咲夜！」 蕾米莉亚捕捉到了有关自己妹妹的关键词。慌张的呼唤身旁的女仆。咲夜立刻明白了主人的意思。 「门没有被打开……但是，妹妹大人确实不见了！」 咲夜突然出现在门外。慌张的推开阳台的门，气喘吁吁的向自己的主人传递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那就是说，妖怪山的统领人来到这里的原因，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妹妹犯下了过错。 「真的……非常，对不起」 蕾米莉亚因为妹妹犯下的错误下跪为她求情。完全将尊严什么的抛之脑后。 蕾米莉亚她知道得罪了妖怪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芙兰她绝对会被眼前的这位大天狗活活玩死”。 那么，身为姐姐的自己除了为其求情，给予这位天狗补偿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事了。 「你该不会觉得下跪道歉会有用吧」 「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所以，我什么都会做，求你放过我妹妹芙兰吧！」 红魔馆的馆主低声下气的祈求妖怪山的统领人之一。蕾米莉亚下跪求情换来的是龙她看虫子一样的目光。 「既然你这么说了……」 鞋子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龙的眼神所带来的压力也越来越明显。微微抬头，蕾米莉亚她看到了大天狗的鞋子。 随后—— 伴随着龙的抬腿和物体相碰撞的声音，白色的影子飞了出去。毫无疑问，飞出去的是蕾米莉亚。 小巧的身体被一脚踢了出去撞到屋内的墙上，后背撞上的墙陷了进去还被撞出了裂纹。龙看到了咲夜那充满杀意的眼神。 突然间，喉管传来被异物穿透的感觉，伴随着疼痛血液从物体插入的部位流出。那个吸血鬼的女仆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内用双手的指缝夹住了八把银刀。 握住插入喉管的物体快速拔出，随手的扔掉。因为失去了物体的压制使得伤口的血液大量流出。那个女仆手中拿着刀具的身姿仿佛是在威胁龙。 咲夜的忠诚心绝对不会逊色于妖怪山的任何一个天狗。平时就接受着各种程度忠诚心的龙绝对不可能看不出来咲夜那护主的决心。 ——如果是同样的情况他们也会和这位女仆做同样的事吧。 完全将自身的生死置之度外，只想着保护自家的主人。咲夜的忠诚另龙想起了那些同伴。 所以，面前这个吸血鬼的妹妹差点导致两个天狗丧命这件事只会令龙觉得更加愤怒。 「唉呀呀呀~没想到啊，没想到，龙竟然会在这种手段下受伤呢」 刚才不知在干什么的百百世突然走到龙的身旁。一边嘲笑着龙一边大力的拍着受伤的龙的后背。 「住手，吧……咲夜，这是我要替芙兰背负的错误」 「大小姐你先闭嘴！」 卡在墙里的蕾米莉亚无力的阻止想要解救自己的咲夜。但却被出乎意料的吼声驳回。 这也是当然的吧，咲夜明明是在解救蕾米莉亚，但却被她那想要救妹妹这种愚蠢的想法给否定了咲夜的所做所为。 「我献上忠诚的对象是大小姐你！！不是芙兰朵露！那家伙，就这么死掉才最好！！」 「你……说什么？」 被女仆说出的话语所震撼到，她一时间不知该有何反应。但，如果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 「百百世」 「好勒~」 亲友随便的一句话百百世立刻理解了其中的意思。难以看清的身影从阳台朝着咲夜进击。百百世在能够打穿对方头颅的位置打出一击。但结果却是对方原地消失换成了飞刀随后几十把飞刀刺穿自己皮肉的下场。 「这还真是…没用呢」 刀刃的伤害太浅甚至超出了百百世的预料，随后仅仅刺进一点的刀刃全部顺应着重力掉了下来。 百百世无视身上的伤向瘫倒在地的吸血鬼直径跑去。以她那能够“噬龙”的能力即便是吸血鬼这样几乎完美的强大生物也不存在“会活下来”这种可能。 咲夜对蕾米莉亚的忠诚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主人在自己面前受伤死掉。 所以，在飞刀对她没有作用的情况下只能在正面把她挡下来。双手紧握住银刀站在雷米前，使用刀刃抵在百百世伸出的魔爪上。 明明是和人类没有区别的外形，但却有着人类难以匹敌的异常怪力。全身已经到了极限了已经不可能再使出更多的力量了。 不过好在对方也没有继续前进……但这就意味着—— 抬起腿来向阻拦自己的对方侧腹踢去。顺应着攻击咲夜被踢飞出去。然后撞上了柔软的白色云状物深深的陷了进去。 「真是的，突然闯到人家家里二话不说就打过来的你们，不觉得失礼吗」 不知何时从大门那里出现的人。撑着的手中悬浮着圆形的白色魔法阵，紫色的长直发，身穿像睡衣一样的衣服。 「嘿诶~还有援助啊」 被激起了玩欲，百百世露出残暴的笑容又将目标朝向那个人。云状物像是泄气一般的散开，迟来的疼痛压住了正要站起身来的咲夜。 「呜…帕秋莉大人」 「你就先好好在这里休息吧，我会连一个小虫子都对付不了吗？」 制止了护主心切，想要继续战斗的咲夜。帕秋莉的魔法阵发出红光，随后庞大的烈焰喷射而出瞬间吞噬了百百世。 「你说～谁是小虫子啊？」 不知是如何躲过熊熊烈焰的百百世突然出现在帕秋莉的面前，强力的抓住还在释放烈焰的帕秋莉的头部用力的扔了出去，阻断了火焰魔法让其摔倒在阴暗的走廊上。 银光闪过眼颊，导致百百世不由得闭上了眼。将要划破空气的银刃就要抵达那恶心的眼窝内。但是，却插入了有着满嘴利牙的口中被其咬断刀刃。随即被吐出的刀刃高速的接近咲夜的眼睛。 怪力无双。即便是展开了魔法防御也还是不敌对方的力量，导致自己受了些伤。不知是何时，帕秋莉的腹部被狠狠的打上了一击。 原地浮空立起，帕秋莉便看到了为了躲避攻击一个后箭步来到自己身边的咲夜。 「不是和你说了，让你在原地休息吗?」 「这种时候就不要再逞强了，帕秋莉大人。就算我们两个人也未必能制服得了那只蜈蚣」 「这件事我不得不赞同……现在只能让芙兰来了吧」 对方是能够噬龙的大蜈蚣既然如此那己方只能让破坏万物的吸血鬼来抗衡了。但是…… 「芙兰…入侵了妖怪山……现在，或许已经死了」 「！？」 预料之外的展开，不由得让帕秋莉瞪大眼睛。“没想到那个芙兰竟然死掉了”这种想法在一瞬浮现在了脑海里。 很久之前，帕秋莉就在芙兰朵露的身上埋下过监视用的魔法阵。通过魔法阵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以此来避免她犯下什么大错。但因为最近她实在没什么动向，就稍稍的松懈了一下。 ——真没想到那个脑子不正常的吸血鬼竟然跑到妖怪山去了。 魔法阵还有生命反应。那家伙并没有死，只是还没回来而已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还能透过魔法阵确认一下她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回来。 ——全身被绳子绑在椅子上，被针对了能力十指被绑的十分紧。 这个能力只能监视芙兰，所以她为什么会被绑在椅子上就不得而知了。 也就是说现在能称得上战力的只剩红美铃了。 「你去通知美铃」 「明白了……通知好了，帕秋莉大人」 话毕，数十把飞刀包围了百百世，丝毫没有时差的朝着百百世飞了过去。飞刀全部插到了身上但她却不以为然的朝着咲夜和帕秋莉跑去。 踏碎地面，迈着强劲的腿脚进行着冲刺。帕秋莉准备好了魔法可以随时攻击，咲夜在续刚才那些飞刀后又抛出了数十把飞刀。但结局还是和最开始的时候一样没有一点作用。 三人的距离极速缩短，帕秋莉发动手中的魔法阵——随后，走廊的墙壁被破坏。伴随着阳光，缠绕着虹光的拳头结结实实的覆盖在了百百世的脸上，将她打飞，撞穿对面的墙壁。 「我看到咲夜小姐留给我的纸条就立马过来了！！」 在走廊站稳，摆出架势身穿绿色旗袍的红发绿帽女性“红美铃”如此说道。 「三对一吗？…嘛，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啦」 从撞穿的墙壁中走出。百百世一副轻松愉悦的表情。 「哼嗯，果然失去了符卡规则的保护人类与妖怪的差距就会显着的表现出来啊」 在一旁目睹了咲夜她们和百百世之间的战斗，龙她清楚的看出了她们之间的差距。在双方都不遵守符卡规则的情况下人类要和大妖怪对抗还是太不现实了。 「喂！你明明只要来找我就好了！你为什么要对她们出手啊！」 咲夜她们什么都没有做，这件事也和她们无关，全部都是做姐姐的自己的疏忽。只要来找自己就好了，只要将矛头对准自己就好了。 但是，这只天狗却没有这么做，反倒将矛头对准了红魔馆全体。 对于蕾米莉亚来说红魔馆全体人员就像是家人一样亲切，无论是随身为自己服务的咲夜、还是知识渊博但性格古怪的帕秋莉、还是除了活跃气氛以外甚至做不好本职工作的妖精女仆们、还是明明有着一身本领却连个门都看不好的红美铃、还是……被自身的能力所逼疯的芙兰。 这些人对于蕾米莉亚来说都是最最最珍贵的家人。所以，蕾米莉亚会在一旁袖手旁观自己珍视的“家人”受到伤害的全过程是不可能没有理由的。 蕾米莉亚全程没有插手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命运”。在被龙一脚踢出去之后便启动了自己的能力。而透过能力所看到的是：自己反抗，红魔馆全体成员就会被这两个家伙杀掉的命运。 「我什么时候说过只要让你付出代价我就不会追究了这句话」 「唔…」 确实，龙她从来没有表示过只要蕾米莉亚付出了代价她便会不再追究。说到底这不过是蕾米莉亚所期望的那样而已。 「由自己的献身来洗清妹妹的罪过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不过既然要献身，还是让你妹妹本人来更好吧」 露出了阴暗的笑容，龙她轻蔑的看着蕾米莉亚，打心里地嘲笑她那幼稚的想法。 「或是……让红魔馆的全员为她赔罪这样也可以哦」 完全称不上好的选择摆在蕾米莉亚的面前。芙兰还是她们，只能选一个但是两边都要选，不过对方肯定不会好心给自己这个选择吧。 「既然这样的话……」 蕾米莉亚不会做出选择。确切的说是不会遵循龙她提出来的选项。所以现在只能用其它的手段来解决问题了。 一道白影闪过，蕾米莉亚朝着龙的头颅刺出如同刀刃一般锐利的五指，然后被龙轻易地闪了过去。用另一只手抓住龙的头部将其带动整个身体扔了出去。 不知是在报复最开始龙朝蕾米莉亚踢得那一脚，还是对天狗这一种族的警惕。龙被蕾米莉亚扔到墙上去，将墙面撞出比蕾米莉亚那里更大的裂痕。 和当时的蕾米莉亚一样龙她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原来如此，看来这就是你的答案了」 「反正你也没打算给我们活路那我还不如把你打到放弃为止！」 稍微的踉跄了一下。蕾米莉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极速的朝着龙冲撞过去。 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龙没有想到蕾米莉亚会朝自己攻击过来所以才中的招。那么现在被攻击了之后的龙又怎么可能会在中招。 ——在窄小的屋内用这种高速的冲撞攻击，是怕自己活的够长了吗？ 来不及刹住只能撞上早已没有人在的墙壁，随后快速站稳，朝着尘雾的挥动手臂，强劲的风压吹散了弥漫在空气中的尘土。 在一侧看到龙的身影，蕾米莉亚毫不犹豫的再次用五指刺去。 瞬间，龙以比蕾米莉亚的刺击更快的闪避，朝着其侧腹踹出一击。但还是被她及时架起的双手防住了。 巨大的冲击力推着蕾米莉亚不断后退，直立的双腿踏碎了地板为了不让自己掉到那片阳光之中。 地面战斗毫无疑问是蕾米莉亚难以觉得轻松的场地，但是在空中的话就不一样了。 鲜红的魔法阵挡在蕾米莉亚面前，喷出雾气遮盖了龙的视线。雾气缭绕的四周有一处的雾突然升起雾柱，顶端亮着红光随后以其为中心吹散了顶端的雾气。一把亮着红光的标枪向龙袭来，龙后撤闪了过去让其插在地上。 而在顶端的蕾米莉亚向着龙快速地俯冲，顺势拔起插在地上的标枪朝着龙刺去。但还是被龙侧身闪了过去。 用力的向上挑，将龙抡到屋顶上。摆好发力姿势蕾米莉亚朝龙扔出标枪。龙被刺穿的命运隐约的出现在自己脑海。 「芙兰……姐姐又救了你哦」 这一刻，蕾米莉亚露出了病态的笑容呼唤着自己那发疯的妹妹。 标枪贯穿了龙，又强将她钉在屋顶。鲜红的血液顺着红色的枪柄下滴，落到蕾米莉亚的脸颊。 标枪化作火焰消失，使得龙下落。蕾米莉亚在准备着下一次攻击的同时向上飞去。 快速的挥动手臂，由五指所延伸出来的魔法红刃撕裂了龙的皮肉。随后，蕾米莉亚抓住龙的头部再次将她扔了出去。 如同死尸一般的摔倒在地上，蕾米莉亚用喜悦的眼睛看着摊在地上的龙不由得发出笑声。 「哈哈哈哈！活该！混蛋！谁叫你敢对咲夜她们出手！」 现在只剩下那只蜈蚣妖了。曾听闻虫妖是能够和天狗平起平坐的种族不过既然蕾米莉亚能将龙击败那就说明那只蜈蚣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从八云紫哪里听说了“天狗起义”这场战役，我还以为你会有多难对付。现在看来连魔理沙都不如啊」 只用了一次能力就击败了这只天狗，那个蜈蚣妖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妖怪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现在还是用能力看一下更好吧。 「这……这是什么啊」 由蕾米莉亚的能力所看到的命运是—— 腹部被贯穿，内脏大面积受损，被撕裂的伤口在止不住的流血。在这样的伤势下，龙她却能站起身来。仿佛没有痛楚一般，龙的眼神和开始相比并无变化。仍是像在看害虫一般的眼神。 从裙底掏出“手枪”状的蓝色晶体瞄准了在空中的蕾米莉亚。扣动扳机。透明的冲击连同对面的墙面和蕾米莉亚一并销毁。失去大量皮肉组织露出白花花骨骼的蕾米莉亚摔落在不会被阳光说照射的废墟中。 缓慢的行走，自身的血液流到地面，最终来到已经失去大量皮肉之身的蕾米莉亚前。 伤口愈合的很慢，器官几乎没有再生，撕裂全身神经的痛楚阻碍着蕾米莉亚发动能力。 啪嗒，鞋子敲击地面的声音。魔理沙和醒过来的芙兰来到了红魔馆。 「这……」 被面前的场景所唬住的魔理沙不由的后退。满身疮痍，血流如柱的饭纲丸龙和几乎没有了表皮组织仅能凭背后小小的翅膀来判断身份的蕾米莉亚。 「姐——咕！」 刚刚发声呼叫自己姐姐的芙兰便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龙掐住了脖子。 「呜啊~诶？」 被龙释放的杀气吓到腿软，魔理沙立刻瘫倒在地。失去了符卡规则的庇护人类与妖怪的差距便会显着的表现出来。 遭受了人类所无法承受的致命伤口，龙却仍旧能采用超高速移动。即便已经失去近八成的皮肉组织，蕾米莉亚却仍有生命的气息。 「啊……啊，啊」 魔理沙被勾起了对妖怪的恐惧心，一直以来对于妖怪的退治都是遵循符卡规则来进行的，那些妖怪也是遵循着符卡规则来被退治。 就算遇到了不遵守符卡规则的妖怪也只是用强力一些的魔法便能将其击败。 但是，不遵守符卡规则的强大妖怪便不是魔理沙所能应对的了。 咔哒咔哒，牙齿不断地敲打。由恐惧所带来的颤抖令魔理沙双腿发软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目睹芙兰走向结局。 脖子被手指穿透，损坏神经的痛楚令芙兰愤怒。紧紧地抓牢掐穿自己脖子的手腕以防其逃脱，将对方的“目”移动到自己手上。 早已了解芙兰能力的原理，龙手中的手枪状物压缩延长变成了椭圆形的针。向芙兰刺去，刺穿她的太阳穴直达脑髓。 「咔啊！噶！噶！嗷！」 语言中枢被破坏，芙兰说出生物难以理解的语言。但是，想要相握的五指仍旧没有停下—— 不曾听过的声响在耳边作响。即将要相握的五指却怎么也没有握住的感觉，伴随着手臂的温热芙兰她这才明白自己的手臂被以某种方式破坏了。 手臂的断裂处是像被溶解一般滴落一滴肉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片刻后芙兰才对断臂之痛产生反应。放弃了抓住龙的手腕，改用这只手来将龙破坏，随后大量的鲜血从芙兰的两个鼻孔流出，举起的手也无力的下垂，眼神也突然黯淡下来就像一具尸体一样。 **头部的触感发生了变化，将针状物拔出芙兰的头部便无力的向前倾斜同时插入的孔也流出大量的血液。 ——看来是把她的脑部组织都破坏了啊。 确认对方已经没有生命活动的迹象了，龙便将芙兰扔向蕾米莉亚那里。让快死了的姐妹挨在一起便是龙最后的温柔了。 「我的目标不是你，你只要从这里离开就好，别管这么多」 对着害怕到瘫倒在地的魔理沙说出的这番话成为了她逃跑的开关。魔理沙卷地而飞，条件反射的将扫把骑在**。 通向走廊的大门被推开，仅仅染了一身灰尘的百百世轻松的走了进来。 「哟！龙，我这边完事……呜啊，这还真是惨烈啊，果然一开始还是让我对上那只吸血鬼更好吧」 「这种事不需要，比起这个，你那边怎么样了？」 「两个重伤一个临死」 从百百世她那随意的态度来看这场战斗甚至都不至于让她认真。 为了对付蕾米莉亚的能力龙只能想出这种办法来了，只要让自己处于下风那个家伙就会轻敌，只要她轻敌那自己就有机会用【那个人】的道具来彻底解决她。 果然在吸血鬼的面前故意放水还是有死亡的可能性的，这次所受的伤已经出乎自己的预料了。 ——不管怎么说，已经让她们付出代价了，就这种程度的伤她们肯定能够再恢复，至于之后，肯定会让她们认识到闯入天狗领地的严重性，现在就先回到妖怪山吧。 「啊，喂喂，你还是别逞强了，你连站都站不稳了」 看到将要摔倒在地的龙，百百世赶忙上前搀扶。 「啊啊，果然不行吧，算了，现在让我背你回去吧」 在龙和百百世二人离开红魔馆后，一道紫色的棱叶状隙间在吸血鬼姐妹二人的身旁打开。从中走出的是身穿紫色修道服的：八云紫。 「啊啦，这还真是惨烈呢」 不知是抱着鄙夷的心态来嘲笑姐妹二人还是饶有兴趣的来找她们。八云紫在看到蕾米莉亚和芙兰的惨状后不由得笑出声来。 「呼呼，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你的妹妹会突然闯到妖怪山呢」 对着仅剩二成皮肉组织的蕾米莉亚开口说道。失去周围组织的眼球转动的看向紫。 「有个从外界来的人类引发了异变。这是场大量物体突然移动到别处的异变……不过，你放心吧到刚刚为止异变已经解决了」 「是——谁」 不成形的蕾米莉亚以虚弱的声音开口问道。紫惊讶的看着这个只剩二成皮肉组织却还能发声的蕾米莉亚。 「盘现。这是害你们落得这种下场之人的名字」 冷淡的说出那个让自己受了重伤，广义上杀掉了蓝的可恨少年的名字。 「这次的异变是他引起的，要不是他的话你们也不会落得这种下场」 煽动仇恨，将蕾米莉亚和芙兰的下场全部怪罪于盘现。稍微的窥探一下蕾米莉亚的内心，紫满意的看着她能像自己所期望的那样想。 ——全都是他的错，全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自己和芙兰她们也不会落得这种下场！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盘现！盘现！盘现盘现盘现盘现盘现盘现盘现盘现盘现盘现盘现！绝对要杀了他！ 「呼呼，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背对着蕾米莉亚她们，紫露出了绝对不能被蕾米莉亚她看到的阴险笑脸。走进隙间。 ———————— 「那么，你俩给我解释一下吧」 为了解决空腹的问题，盘现来到昨天晚上陪那个天狗来过的河边，为了能够看清河中的鱼盘现将脸离得河面很近。随后便被两个突然从水里伸出的手臂给拉入河中。 最开始被拉入水中后，盘现倒是意外的安分。但在确认她们是想要溺死自己的时候便强硬的连同她们一起来到河岸边。 「那……那是因为……你来到了我们的领地……」 「哈啊！？」 「「噫噫噫噫噫！真的分厂抱歉啦！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 盘现活动手指的关节，变得咔咔作响，再故意摆出一副恶人样便吓得这两个身穿深/淡蓝色的长袖上衣的女童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事后，一人赔给了盘现两条鱼，盘现才不再追究此事。 第7章 今后将会作为人偶的日常 走进熟悉的小屋盘现将身上被水湿透的衣服脱下，丢在一边。 随后把在河边那里要到的补偿，四条鱼放到炉台上，掀开唯一一个锅盖，里面的锅倒是意外的干净。 这样看来倒是省下洗锅的功夫了。 「皮丝想吃……」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哽住，盘现环视着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在的木屋，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在说什么啊……」 下意识叫出的人名盘现却无法想起其身姿。 单就刚刚那理所当然的语气来看，自己和那个叫“皮丝”的人关系应该很好，但“皮丝”和自己又是怎样的关系？ 怀着这样的疑问盘现开始思考，但随后仿佛要将脑壳给撬开的疼楚阻止了盘现思考。 捂住头部险些摔倒，大脑的意识被痛楚占据无法再思考其它事情。 「哈啊~」 随着自己对那个叫皮丝的人和自己是什么样的关系这件事不再在意，头痛也随之消失了。 心里空落落的环视着四周。 「……总之……先吃饭吧」 徒手处理好鱼鳞和内脏，随后再将它们丢到铁锅底下。从床底找出劈好的木材放入铁锅底下，同时再把那个贴着打火石标签的白色物体拿出。 「这个，要怎么用啊」 上下打量着这块椭圆形的白色物体，然后又看了看堆放在锅底的柴火，仍旧没有丝毫的头绪。 外表光滑的不像话，攥在手里只觉得轻，丝毫看不出来这块椭圆的物体和石头有什么关系更别提火了。 将手中握着的物体向后抛去撞上了木门。 物体之间相碰撞产生了乒乓声。 随后，一股热浪席卷了盘现的后背。盘现转身看去，热浪的源头是。 即将要把木门全部吞噬的凶猛的火焰。 「诶？」 大脑一瞬间歇机，随后才理解了眼前危险的景象。 「啥……啥啊！！！」 原来打火石的意思是“通过击打产生火焰”的意思啊。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木门着火了，没过多久就会蔓延到整个木屋。 总之现在要赶快逃出去！ 一脚踹开木门盘现立刻扑到那片焦土上去。 赶忙的回头查看火势。 火已经熄灭了。 「诶？」 不仅如此，木门甚至看不出一丝被烧过的痕迹和之前的纹路丝毫没有差异。 之前的那片大火就仿佛错觉一样飘散了。 但那是清楚的感受到的热度却又不是单单的能用错觉敷衍过去。 用手敷上后脑，一冷一热的温差清楚的感受到了。这也令盘现更加的确定了刚才的大火绝对不是错觉。 ——但，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火会熄灭？为什么木门没有丝毫的损伤？为什么仅仅只是用那个打火石撞击了一下就着火了。为什么经历了八云的爆炸却还无事的立在这里？ 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但即使这样盘现也只能按照自己心里的先后顺序来决定行动。 ——咕噜~~ 「既然房屋不会被烧着的话，那现在就先吃饭吧，反正也知道了那个打火石的用法了」 诺无其事的走进曾差点被烧着的木屋内，拿起在地上的“打火石”敲击着在锅下的木材。 不出所料的，木材果然都烧着了。四条鱼的嘴上都穿有鱼线，所以才能将鱼降到能被火烤到的合适距离。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自己被空腹之苦折磨了多久。 四条鱼已经烤好三条了。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略显雏嫩的女性嗓音在门外响起。 将烤的滋啪的烤鱼放在炉台上，盘现走到门前。推开木门，映入眼帘的是长着金色及肩的短发和相同颜色的兽耳，蓬松硕大的尾巴。穿着单调的白色连体裤的狐狸妖怪。 「有什么事吗？」 「喔~呼呼，没什么事啦，只是来向领居打个招呼而已啦~」 不知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狐妖浅浅的笑出声来。欢快的摇着蓬松的尾巴。 「领居？」 「对，领居」 对于狐妖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盘现格外的在意。 ——这个狐妖肯定隐瞒了什么。 「我叫菅牧典，你叫什么名字呢？」 「…盘现」 「喔，盘现啊，那~盘现可以让我进来坐坐吗？」 「啊…嗯」 完全没法预料典之后的行为会是怎样，盘现只得在此顺着她的意思来。向一旁侧过身子默许了典进入木屋。单就目前为止菅牧还没有对自己有什么歪心思。 「那就~打扰咯~」 进入木屋的典将视线停在炉台上烤好的烤鱼上数秒，随后才将视线移开在木屋内游走。 「嘿诶~这个木屋意外的不错嘛~」 不知这句话中带着多少真心。盘现在见到典后一直有不好的预感。 「呐，这片土地为什么被烧焦了啊？」 随意的坐到石床上略微流露出嫌弃的眼神看向坐着的石床。盘现见状便搬过椅子来朝向典坐了下来。 「是……八云紫干的」 盘现在犹豫着要不要和典如实的说出森林被烧毁的事实。但，仔细一想自己也没有保密的理由。所以在犹豫了片刻后盘现说出了事实。 「啊——她啊」 典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之前她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态度也在这一刻变了。 ——看来罪魁祸首是八云这件事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你，是怎么知道罪魁祸首是那个隙间妖的」 「因为……当时是我在和她对峙」 「哈啊！？……啊，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 典对盘现说出的真相感到震惊随后像是想通了很多事情一般，菅牧典愉悦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 「既然这样，盘现你的能力是什么？」 突然被她这么问道，盘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回想自己和八云战斗时情况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符合魔理沙说过的能力的现象———— 「力，力气……大？」 「为啥要用“这样对吗？”的语气来和我说啊」 「啊，不，因为我也不是很清楚」 回想起自己在和八云对战的过程中自己的力气有突然变大的迹象，不过这是自己的能力还是别的什么因素就不得知了。 「嗯~你当时是怎么打败那个隙间妖的？」 「嗯…我当时……并没有打赢八云啦，要不是最后蓝小姐来救场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以当时八云她那轻松的态度来看就不难得知，她还没有认真起来。这么想来，自己可欠了蓝小姐一个大恩情了。 「也就是说，你是因为那个蓝才没有死掉对吧」 「嗯，是这样的」 典似乎是因为听到了有趣的事件，不怀好意的笑出声来。至于这笑声背后究竟怀揣着什么阴谋就不得而知了。 「然后昨天晚上闯到妖怪山的吸血鬼也是隙间妖所策划的吧」 「哈哈。啊……嗯，大概」 盘现苦笑着挠了挠后脑如此说道。 「嘿诶~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隙间妖没有明目张胆的亲自出手呢，既然她不断的派人来除掉你肯定代表着她想让你死吧」 「嗯？不，这倒没想过」 确实如菅牧所说，在八云离开后确实没再见过她亲自来找自己的麻烦，反倒是通过欺骗隐瞒魔理沙和芙兰来解决自己，但是，既然要解决自己的话比起去拜托魔理沙她们还是自己来更妥当吧。 「呼呼，是因为天狗们哦」 似乎是看穿了盘现疑惑的想法典给予对方答案。 在听闻了菅牧典的答案后盘现选择沉默，而这个沉默又催促着菅牧典继续向盘现讲述理由。 「“天狗起义”你知道这场战争吧？」 「……不」 面对典的提问，盘现摇头表示否认。 而典在看到盘现否定后倒是有一些吃惊的样子。 「嗯~妖怪山之前是被鬼族所统治的，然后鬼族被天狗推翻了。到了现在，天狗成为了妖怪山的最大势力，鬼也只剩下寥寥几位了」 「嘿诶……」 新鲜的差异感使得盘现对于典口中所谓的天狗起义产生了兴趣。而就这单单的“兴趣”被典所牢牢抓住。 「那么，你来加入天狗们吧」 「………………哈！？」 一时间大脑没有转过来，但到完全转过来的时候盘现觉得这个狐妖的脑子绝对有问题。 「不！不！不！我为啥要加入天狗啊，这种事绝对不要！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盘现对于典提出的胡来的提议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张牙舞爪的拒绝了典的提议。 「反应太大了吧，总之呢你先冷静冷静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再做决定也好吧~」 对于盘现过度的反应典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勾起手肘作出狐狸的手势。 「……抱歉，我的反应太大了」 「嘛~没关系啦，会被吓到也很正常。一般情况下」 黄色的瞳孔注视着盘现，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吐出，随后开口说道。 「要是你加入天狗的话，他们就会保证你的安全哦」 「……」 ——这种事，可以吗。 盘现被典的条件所吸引。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典，紧紧抓住刚才的话语不放。 自打进入幻想乡之后可以说基本一刻都没有停下与其它人和非人的战斗，这种事恐怕会持续很久。甚至自己会在以后的某些时刻死掉。 濒临死亡这种事早就在八云那里体验一遍了，已经不想再体验第二遍了。所以，“会被保护着”这种事无疑相当吸引盘现。 但是—— 死盯着典不放，盘现的目光简直就像要在她的脸上看出个真假来。 擅长玩弄灵魂的白狐一眼就看到穿了对方灵魂的动摇。 「母庸质疑，当时天狗能赢鬼族就是因为这个哦」 向着动摇的灵魂投出一颗镇定剂，使其能向自己的饵食靠近。 菅牧典一副令人温馨的笑容如此说道。 ——疑团果然很大。 无论是那假意的笑容还是仅看眼神就知道隐藏了不少秘密的内心还是不知为何突然跑来让自己加入天狗的提议。 一切都十分的可疑。 「……我知道了，能给我一天的时间考虑吗」 「嗯~我知道了……那到明天的时候我再来向你确认吧」 说完，典便从石床上下来向木门那走去。 「啊~说起来」 典在靠近木门的位置停了下来，转过身向盘现说道。 「从这里向南走便能到人间之里，你去哪里看看吧，要是觉得哪里好的话在哪里居住下来也可以。或者，你也可以等个几年往东方去，哪里有个博丽神社你可以去拜托那里的巫女让你回外界哦……嘛，就这样」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莫非我不加入天狗也可以吗？ 留下盘现在原地思考。典说完便离开木屋向妖怪山的顶部走去。 每当走在千沟万壑的的山路上时典才会对自己身为管狐的身份感动侥幸。 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擅长飞翔所以那些妖怪比起用飞翔的方式移动还是步行更方便一些。 而管狐又是在这些不擅长之中当属之最。菅牧典能够在“管”和“狐”两个形态之间切换。“管”是栖息在龙的试管中的形态，而“狐”则是现在的状态。不过，无论是那种的菅牧典都不擅长飞翔。 完全烧焦的土地一眼望去全是黑乎乎的一片，粗壮的树干被爆炸所产生的冲击造成严重的倾斜，有些甚至严重到连根拔地而起。 一想到造成这副惨状的凶手是那个隙间妖典不经苦恼的头痛起来。 母庸质疑她是能够威胁到整个天狗社会体系的存在。虽然她创建了幻想乡将妖怪山收纳进来，但之后就不再有什么交集。要是单论危险程度的话隙间妖绝对要比天弓千亦还要棘手。 而目前妖怪山在一般情况下能拿出对抗隙间妖的底牌：有百百世。 没了。 要是将盘现归纳入伍于天狗肯定会引起隙间妖的不满。 这么想的话，底牌只有百百世肯定不够，那再加上千亦呢？以虹月市场为诱饵再把千亦给钓过来吧，要对抗隙间妖的话只有百百世实在太少了。要保证在妖怪山的真实战力不外露的情况下利用大妖怪之手来对抗大妖怪。 「呼呼~最近可有的忙了」 来到了天狗殿，站在大门前的是。身穿黑色与枯叶黄的裤子与经典白狼秋季上装的雄性白狼天狗。 「——」 经历了千年岁月的目光盯着这位相当于入侵者的管狐。 只看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能确认，对方没有带着敌意。 但即使是没有敌意的眼神一直被他注视着也有相当的压迫感。气氛逐渐凝固。 「你有事？」 率先打破这难熬的气氛的是白狼天狗。 「啊！不不不，我没有什么事！」 「这样啊，我看你一直盯着我看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 「啊~原来是这样啊，哈哈，让您错意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还不是因为你先看过来的！ 毕竟是在“天狗起义”这场战力悬殊的战争中活下来的天狗，要是随意的将后背暴露给他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啊，说起来我有事要找龙大人，可，可以吗？」 「……」 对于典的请求白狼天狗无言的摆出“请”的手势。 「那，那失礼了」 畏畏缩缩的上前，将手掌靠近大门。随后被白狼天狗猛的抓住手腕稍稍的把典拉过来。 「你对我们家龙说了什么」 「诶？」 靠手掌的力量夹住典的手腕，拇指的利爪轻轻刮抚着手腕。 这是，要是反抗就会立即丧命的警告。 「虽说现在在治疗中，但她突然间就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诶？不，不，龙大人让我去调查昨夜的吸血鬼入侵一事和击败吸血鬼的外界人，所，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龙大人为什么会受伤」 感觉到了，自己在发抖，现在害怕的要哭出来了，要不是自己极力的忍耐现在肯定就会哭出来吧。但是自己就算哭出来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嗯~看来是真的」 对于典说出的理由白狼天狗选择相信，毕竟对于活了千年的白狼天狗来说看穿对方的谎言还是很容易的。松开了手掌。 菅牧典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代表着和白狼天狗的事已经得到了结束，不需要再为自己的生死而担心，小心翼翼的计量着下一步的事。 「不过，你要是敢有什么不好的打算……」 这次的眼神是带着杀意的。 「我.就.杀.了.你.」 丝毫不带伶俐的话语，将杀意贯彻到一词一句。眼眶渐渐湿润，支撑着自己的双膝仿佛要分解离析一般，引诱着自己倒下。 「啊，啊」 「————」 无言的走在通往龙大人房间的路上。 双眼不断的流出眼泪。 ——什么啊！什么啊！一发生了什么事就来怀疑我！ 自从跟随着龙大人加入了天狗们，典就无一天不在遭受着其他天狗们的冷眼相待。 仅靠话语就能挑唆他人的白狐，会有这种情况也是理所当然吧。 「我也是有为天狗社会出力啊，为什么就只能得到这种待遇啊」 小声的抱怨为了不让自己的内心被可能在这里的任何人听到。 「可……可恶，混蛋……呜呜呜」 理性崩裂，一直以来都被无视的情绪流出。 「我也是想被别人信任的啊」 典只能在龙大人那里得到最低限度的信赖，在别的天狗那里只能得到流露于表面的怀疑与憎恨。 菅牧典是管狐，是一种挑唆他人引发争端并以此为乐的卑劣妖怪，会因此被憎恶和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与她本人的意愿无关，恐怕直到死去她都将是妖怪山最令人作呕的妖怪。 「啊，不好，时间拖得太久了」 以为对时间的顾虑菅牧典强制性的将自己从情绪中拽出赶忙的奔向龙大人的卧室，抹去挂在眼角的泪水。 现在的眼睛肯定很红肿，到龙大人问的时候就和她说是过敏吧。 稍微有些姿色的胸部上下起伏，再深吸一口气调整气息后将手贴在龙大人的房门。 「……根本…就不需要马上过来啊」 站在房门外说出这种话是有原因的，因为现在在为龙大人处理伤势的是她的心上人。 「最近河童向我反应说你提供的技术，零件要求精密度太高了，零件加工和制造太费人力已经累倒不少河童了」 「这样啊，还有呢」 「9区被严重烧毁了，山上的资源也消失了不少，你去把那里修复一下但别做多余的事」 「好，等我把那个炸弹做完就去，还有别的事吗」 「近来计划在22悬崖安装导弹发射的支架已经开始筛选人工了，不过这么大的工程只要求用四个天狗实在太少，除了保密之外还有什么」 「没了，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原本我只计划在和你说明之后我就去那里执行工程，但想到那帮天狗的尿性肯定会去阻挠，要让大部分的天狗来建设工程又会遭到其他敌对妖怪的怀疑或阻挠」 「……果然是因为这个吗，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别的手段」 「要说手段的话我多的是，但适合妖怪山的就这几种……好了，伤口处理完毕，等你觉得不疼的时候就把绷带拆了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打电话」 「诶？！等等等等，这就要回去了？」 「不然呢，那下次见」 「啊等……路，路上小心，亲…亲爱…的」 看来他已经走了，单凭最后从龙大人口中说出羞人的称呼就知道。 「嘿诶~这声亲~爱~的~叫的真悦耳啊」 将刚刚的情绪抛之脑后推开门走进龙的卧室，典还不忘拿刚刚在门外听到的爱称来调侃龙。 「……是典啊，那个外来人已经查清了吗」 虽说本来就没指望龙大人会有什么大反应，但这个反应也太过冷淡了。 将有关盘现的情报全部说出，龙也难得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隙间妖吗？这可棘手了啊」 「呐呐，龙大人。因为那个吸血鬼造成了一位天狗变成了独臂的状态导致现在天狗社会的战力下降，既然这样就让那个有实力和隙间妖对峙并且击败吸血鬼的外来人来担任天狗中的守卫一职如何呢」 做出狐狸的手势随后再继续说道。 「考虑到不久后新的天狗也将投入到实战中去，到那时独臂天狗所带来的影响就不会很明显了，而在此之前就随意的使唤那个外界人吧，反正他所能起到的作用肯定很少，但拿来弥补独臂天狗的不足肯定正好啦。如何呢，龙大人？」 确实就如典所说，天狗当中出现了独臂会对总体战力产生影响，而要弥补她所带来的影响就只有缩减她负责的区域，随后再派其他天狗去负责那片区域。 但妖怪山的人手短缺，在新人们投入实战之前也拿不出多余的人手来安放。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一位有实力的人类来顶替或许也不是不行。 「嗯，就这么办吧」 典紧紧抓住他想要安稳活着这点，阴险的诡计在不被他察觉的情况下为他使下诱饵，一旦盘现咬钩就会被菅牧典的提线缠住成为天狗们的人偶。 第8章 将要凋零的红白之蝶 在吃完一条鱼之后盘现前往菅牧所说的人之里。在经历了数十分钟不知是原地打转还是直线前进的路程中。盘现看到了天狗之外的其他人物。 「诶？人类，你在妖怪山做什么？这里到处都是妖怪可是很危险的，我带你去人之里吧，那里都是人类很安全哦」 「诶？」 本想着可能又要发生一场战斗，盘现还特地捡起一块趁手的石头以备不时之需。但在看到她单纯善良的眼神以及主动要求带盘现到人之里的好心就不难判断她绝对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 和菅牧典的皮笑肉不笑不同，这位少女的内心是如此的单纯善良。 「我，我说…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哭了？」 「啊……」 被她的话引起注意，盘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角发酸不断的淌下泪水。 或许是因为自己终于遇到了会温柔对待自己的对象而感激着流下泪水。不过这也是允许的吧。 面对强到离谱的八云自己拼命活下来了，面对强烈想要杀掉自己的魔理沙也拼命活下来了，面对芙兰时也是，面对融合虎时也是。自己拼命活下来了。 自打失忆过后这样的事就接连不断的发生，盘现甚至都有了这是应该经历的想法。 头一次被温柔对待，盘现的心里有些不知所措。“原来自己也可以被温柔对待啊”在这一刻盘现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但是，自己被面前的这位少女温柔的对待，却因此让对方担心，这可不是什么正确的事。 「啊，我的眼睛以前受过伤，现在是治好了但还是有些后遗症啦」 「唉？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什么事哭出来了」 骗过她了，面对这么温柔的人盘现实在是不想再麻烦她或是让她担心什么了，所以将感激之心埋在心里。只要她能够对自己温柔一点就很感谢了。 「那么，我送你去人之里。啊，不，还是先送你到永远亭看一下吧，你的眼睛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踏出一步接近盘现，发自内心的担心盘现的眼睛。盘现因为不想让对方为自己担心而撒了谎，结果却适得其反。 「没关系啦，我的眼睛只要等一会儿就会好了」 「嗯……我知道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本人都说的无所谓看来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少女的温柔进一步感动了盘现，刚要止住的泪水又重新从眼角流出。 「那么，我送你到人之里吧」 「…嗯…」 少女的温柔，儒雅。就像在宽恕盘现一样，对着他说“不必自己一个人硬撑”。诱惑着盘现对她卸下防备。 不，是盘现希望对方这么说，盘现从一开始就没有一个人硬撑的责任。一直撑到现在或多或少的盘现的内心有点崩溃，要是和她倾诉一下该多好，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我说——」 「嗯？」 “谁管你怎么想”熟悉的声音在脑海回荡，遏制住了行驶到嘴边的话语。使得盘现只是微微的张口不知说什么。 「你，你的名字是什么，我叫盘现」 「喔，说来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听闻盘现的提问少女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优雅的旋转过身来。 双手捏住裙摆稍稍的向上提起，变换双脚并列的站位微微的屈膝。在优雅的行礼过后，宛如人偶的美丽少女这才开口报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键山雏，请多关照哦，盘现」 深绿色的头发被红色的蕾丝带绑在前面，头顶也绑有大号的红色蕾丝带。 红色的上衣，黑色的下裙与靴子。裙子上缝有大大的绿色“厄”字图样。从刚进入幻想乡的时候就在想“自己的衣物和幻想乡的衣物差距真的很大啊”在见到了键山雏后这个想法尤为的强烈。 轻巧灵敏的步伐丝毫不受高低不平山路的影响。和每踏一步都艰难的盘现不同，二者相比仿佛就是幻想与现实。 「盘现，你是不是外界人？」 「嗯，是的」 尽力跟着雏的步伐，但果然还是没法弥补二人之间的距离差。 「果然是这样啊，毕竟会孤身一人到妖怪山的人类可从来没见过」 「哈啊，这样啊」 「盘现你的衣服也是外界才有的款式吧，从外表倒是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做的呢」 「哈啊，哈啊，这，这样啊」 「外界的东西都很有趣啊，比如汽车、电视、手枪之类的，虽然这些东西在幻想乡都很难见到」 「哈啊，哈啊，哈啊，哦，哈啊」 「说起来，盘现你的黑眼圈有些重呢，莫非一直以来都没睡好吗」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呼吸越来越困难的盘现在雏的后方挥汗如雨。仅仅是为了不跟丢雏，盘现就已经相当疲惫了。 盘现很清楚，那超人般的力量已经不见了，现在这副仅仅是跟上键山雏就觉得疲惫的身体就是证据。 「等下！等下！键山小姐！稍，稍微的休息一下吧」 感觉体力真的快到极限的盘现大声喊出劳累的语调，来促使雏停下脚步。 「诶？盘现已经不行了吗？」 「哈啊，哈啊，是的」 似乎是连挺胸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盘现手撑膝盖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这样啊，不过已经能够看到村庄了哦」 「诶？」 即便很累但还是直起腰板向雏指的方向看去。 庞大的占地面积单从这个角度完全看不到尽头，数不清的复古式木屋俨然有序的排列着。众多的木屋被大型的木板围墙围了起来。 面对眼前的景象盘现像个孩子一样两眼放光。 「好大啊」 「是啊，据说有妖怪山一半的大小」 「那还真不小啊」 原地休息了一会，盘现感觉恢复了不少，便向雏提出让她先回去的建议。但却遭到了她的回拒。 「不行，盘现你只是个人类啊，要是让你一个人下山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比如会被某只妖怪吃掉之类的」 雏描绘出盘现受难的景象不禁令盘现打了个寒碜，这种感受不是没有过，正因如此也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再者说了，这附近的山路相当的不平拥有着一不留神就会被路面绊倒的程度啊，而且还高低不同，没准看似平坦的路面其实藏着几个大坑哦还有还有……」 「啊，嗯」 被对方的气势压倒，盘现无言以对只能乖乖顺从着对方。 稍微休息过后，盘现和键山雏又踏上了前往村庄的路程。不过即便是休息过后的盘现也还是跟不上雏的脚程就是了。 「键山小姐」 「嗯？」 「键山小姐是妖怪还是别的什么？」 「——」 突然停下了脚步雏站立在原地，看到雏的背影盘现开始担心自己踩雷的可能。 「啊。那，那个我不是说非人不好啦…」 「我是厄神」 「诶？」 慌慌张张为自己辩解的盘现在听到雏回答后立刻闭上了嘴。一方面是因为头一次听到了妖怪、人类、妖精之外的身份。另一方面…… 自己对“厄神”有一些印象。 厄神。是指那些吸取别人的厄运储存在身边的神明。而被吸收的厄运要么会被转换成力量释放出去，要么会转移到其他人然后再被厄神吸收形成循环。 似乎是在谁那里听过的知识，在听到厄神一词后便回想了起来。 「那个……键山小姐，你走那么快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怕厄运缠上我？」 「嗯没错，盘现你的厄运本来就有些难以吸收，要是在此基础上再让你吸收到厄运，恐怕……」 即便她在尽力隐瞒着事实，但盘现也可以看出对方想要说的内容“那时，盘现会死”。 在知道了这个答案后可不容得盘现乐观。 「所以盘现你到人之里后就不要再来妖怪山了」 「这样啊」 面对雏的提议盘现只能赞同，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可以选了。 之后的气氛降到了冰点。盘现和雏找到了一条平坦的小道，顺着这条小道最终脱离了黄叶的笼罩，来到相对平淡的地面上。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啊…等等」 在雏要转身回去时，盘现叫住了她。而停下的雏一副不理解的表情看着盘现。会摆出这样的表情盘现也不是不清楚。恐怕是因为厄神的身份导致她在遭到其他人的厌恶。 「真的非常感谢你」 不管怎么说，键山小姐有对自己提供帮助，而这份恩情可不是单单道谢就能偿还的……应该说这个世上没有能够仅一句道谢就能偿还的。 至于这份恩情还是以后回报吧，还有机会的话。 对于盘现的道谢雏只是温柔一笑表示收到了对方的道谢。随后便向妖怪山走去。 ——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盘现首次感受到了被温柔对待的感觉。怀着对雏的感激之情向人类居住的村庄人之里，走去。 顺着有两至三人高的围墙行走，寻找着能够进入村庄的入口。在过了数分钟之后盘现终于看到了远处人流量频繁的一处。 盘现欢快的加快了脚步向着那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跑去。 来往的人群中有几位停下步伐以一种看奇珍异兽的表情看着从远处跑来的外来人。但只是一刻而已，随后便压低帽檐或是加快步伐进入了村庄。 「呼，呼，呼」 速度普通的脚力和仅仅跑了一点路程就劳累的体力代表着盘现真的没有那超人般的身体了，话虽说是如此但盘现对此到是完全不在意。 人群中有更多的人看向盘现。或许是因为有人突然跑了过来而好奇的将注意力放在上面，也可能是因为被盘现身穿外界才有的衣物所以才会充满兴趣的看去。 也可能，是因为这个人类跑来的方向是妖怪山的位置。 「哈啊，哈啊，到了」 盘现喘着粗气看向那块设置成门框却没有装门的围栏。 「嘁！」 跟着人群进入村庄，在这其中受到了和自己挨得最近的村民的咂舌。 而这一声咂舌清楚的被盘现听到，不过盘现没有理会而是默默的注视着那位村民加快脚步远离自己。 村庄内的景象比在妖怪山看到的要壮观。来来往往的人群、比自己那穷酸的木屋不知高出几个档次的木屋和几乎没有破损的平坦地面。 这些感受只是在远处看的话可无法拥有。 「厉，厉害」 站在马路中间，宛如一个孩子一般兴奋的怀视着四周。 「喂！让开让开！」 雄厚的男性嗓音在后方响起，随后粗壮的手臂将盘现推开，原本凶狠的眼神在此时加上怒气的威慑给人一种绝对不要惹到他的感觉。 「啊~抱歉」 双手的手掌平坦挡在男人的面前。盘现一边道歉一边后退，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道理盘现还是记得的。 「——」 对方看到盘现摆出弱势的样子也便不想再追究了。看到事件得以和平解决，在一旁本打算看好戏的村民们全都一脸失望的走掉了。 路上的村民大多数都是青、老年人群。要么是肩扛着锄头向外面走，要么是满身泥污一脸疲惫的向木屋走去。 ——刚才那位大叔大概就是因为我挡了他的路吧。 仔细想想要是一个人挡在劳累的自己面前，阻碍了回去的路，换谁都不爽吧。 刚才那位大叔走进了离自己不远处的木屋内，比自己那个穷酸的木屋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真好啊」 打心里羡慕他，但看的再多这件木屋也不是自己的。现在还是快点离开吧。 目睹了众多样式的木屋盘现来到了T字路口。左边看起来像是住宅区，右边估计是店铺之类的吧。 盘现向右走去。果不其然这边大多都是些店铺，相对来说住宅就比较少了。 食品店和酒馆格外的多，菜品的芬香和酒精的丑味混杂在一起使盘现避而远之。 房屋之间留出来的小巷多数都被用来存放垃圾和醉汉。 「不买的话就别在这里打扰我的生意啊！！」 肉铺的老板娘一边挥舞着鸡毛掸子驱赶着盘现，一边破口大骂。 「啊~~已经是第三次了啊~~」 跑到远离肉铺的地方盘现气喘吁吁的弯下腰来。算上刚刚的那次盘现已经被不同店铺不同的老板驱赶了三次了，而且每次都是差不多的理由。 「让开！让开！那边的那个！你是聋了吗！」 「哈啊？」 好奇说出这句话的是何种人物盘现抬起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然后便被对方无情的撞到在地。 而将自己撞到在地的对象，看起来像是把衣服穿反了，额头上长有两根红色的小角，有一束和周围黑发不同的红发，没有穿鞋的脚丫暴露在外的少女。 「站住啊！你这个混蛋！」 五六个壮硕的男人在后面追来气喘吁吁的怒瞪着那位少女。 「哈哈哈！！一群**！！凭你们还想抓住我，做你们的狗屎梦去吧！！」 矫健的身姿向着人群跑去，靠着强力的跳跃力跳到其他村民的头上将其当做垫脚板再跳到屋顶上，而“垫脚板”立刻摔倒在地。 跳到屋顶上的少女伸出中指对着追赶她的人们说道。 「再见了！！蠢蛋们！！」 「啊！！可恶！！那个天邪鬼！！」 失去了追赶目标的男人气氛到跺脚。随后才注意到疑似被天邪鬼撞倒在地的少年。 「喂，你没事吧」 其中一名男子向盘现伸出手。稍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手放在了上面。似乎是注意到了盘现的穿着男人粗暴的甩开盘现的手抓住他的衣领将其提起来。 「你不知道我们在追赶她吗？！你就不会拦一下吗？！」 盘现想要说什么似的张开嘴，随后脸颊被拳头击中打断了盘现的话语，接着被男人扔到地上。 「真是的，混蛋！」 骂了盘现一句后男人们怀着怒气离开了这里。 看到盘现挨打看热闹的村民们嘲讽似的笑出声来。 「自己在这里还真不受待见啊」 盘现站起身稍稍揉着被打的地方。 其实在刚进到村庄里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那些人”无一不在排斥着盘现。不知是无意识中在哪里做了冒犯他们的事还是因为自己是外界人的身份。 不过前者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盘现才来人之里没多久，但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未免有些太不讲理了吧。 在稍稍的逛了一下后脱离了人群找了一个雨棚坐下。 「哈啊——」 原本是为了来观摩这里是否可以居住，但想到之后自己要每天挨别人的白眼…… 不过要以挨白眼作为自己可以不用让性命游走于刀锋之上的代价，那可太轻了。 之后就去找找有没有出售中的房屋吧，不对，在此之前先去打几份工赚一些钱再说。 「博丽的巫女要换代了吧」 坐在盘现旁边的男人突然这么说道。 「不然呢，都做了那些事了，博丽灵梦早就被剥夺“博丽巫女”的称号了，不过就那种货色估计早晚会在和妖怪的对战中死掉吧」 「说的也是啊，我还以为她会死在妖怪山这种百妖横行的地方，但就现在看来她可能会成为唯一一个被强制换代的巫女吧」 「嘛，在新一代的巫女成长起来什么都做不了啊，在此之前，人里的人类可就没有保护他们的对象了啊」 「这么一说还真是啊，一群蠢蛋」 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位男人嘲讽“博丽巫女”的言论越来越多。难以遏制住心里的好奇心，盘现对着二人开口说道。 「博丽巫女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听到有人向自己搭话，两位男人看向盘现。 两位的年龄大概有十八，九的样子，头上带着毛线织起来的灰色帽子身上也同样穿着颜色单调的服装。 「嗯？你……」 「嘛，博丽的巫女到底做了什么事，妖怪和人类的说法都各不相同，但，她确实惹怒了所有的妖怪和人类，就在前不久幻想乡中所有比较有实力的人类和妖怪对博丽巫女发起了战争，结果…就是博丽完败，现在被隙间妖封印在博丽神社，具隙间妖所说不久后会再从外界找一位有资格的博丽人选」 「诶————」 对于他所说的情报盘现起了浓厚的兴趣。现在想来总算知道魔理沙为什么会摆出一副既愧疚又憎恶的表情了。 「博丽巫女很强吗？」 「嗯，她真的相当的强啊，按照符卡规则单打独斗的话恐怕没有妖怪能赢的了她」 「唉~~不按照符卡规则呢？」 「这就难判断了，毕竟接受过鬼仙人的指导，恐怕一般的妖怪很难赢过她吧」 「有这么强的巫女却还要强制换代吗？」 「嘛，巫女只要有能力维护幻想乡的平衡就好，之所以找强大的人作为巫女只是因为频繁的换代很麻烦吧」 「是啊，不过“博丽的巫女只是一个棋子而已”在这种事上没啥自己的主见啦」 ——这两个人真好呢。 面对身为外界人的盘现，二人不仅没有表现出厌烦憎恶的情绪，反倒很平静的向盘现讲述盘现完全不了解的情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其实吧……」 话还没有说完，两位男人突然愣在原地几秒，随后突然离开座位跑掉。 「诶？等……好快！」 二人迈着完全不像是人类所能跑出的脚力，迅速的消失在马路的转角处。 ——该不会真的不是人类吧，毕竟光靠脚力就能达到这种程度和魔理沙比速度也不会差太多吧。 盘现在此感叹着。 「博丽的巫女吗……斯！哈啊，痛死了」 用手轻敷在不久前被那个大叔打过的脸颊。说实话他打的也太狠了吧，仅仅是因为没有帮他拦下那个少女就挨了这么重的打。 ——或许是自己做错了吧。 盘现这么想道。 「嗯？」 「你好，你似乎伤的格外的重呢」 抱着别的理由背着巨大的木箱，突然过来关心自己的人出现了。 从身姿和嗓音来看不难发现对方是一位女性。即便被竹斗笠帽遮住了脸颊以上的部位和严实的衣料包裹住了身姿，但还是不难看出…… ——这家伙恐怕不是人类或是有非人的力量。 「啊呀呀，眼球布满血丝了呢，恐怕是伤到眼球组织了吧，把手拿开给我看看」 即便是在关心自己也只是事不关己的态度，但是不知道救助别人时应该抱有什么样心态，恐怕她这样的是正确的心态吧。 「嗯~确实呢，眼球稍微伤到了，治疗眼球的药膏还有一些。给你挤上之后暂时不能睁开眼睛了，不然会被光亮灼伤，但是放心吧只要等上个两天就会治愈的」 女性将巨大的木箱放在地上，掀开木箱的盖子翻找着里面的药品。 「啊，找到了」 「那，那个，我没钱」 「……诶？」 见她拿出了一小管黄色的粘稠液体，盘现突然意识到十分严重的问题。对方也没预料到自己会说这个事从而愣在了原地。 「啊……那个……」 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药品给盘现女性透过竹斗笠帽的缝隙看着盘现。然后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 「赊……赊，账…吧」 「我知道了，等我有钱之后就去找你，说起来你是住在哪里的？」 「不，你还是别到我住的地方为好，你住在哪里？我会定期去向你要债的」 「嗯~~~」 仔细想想盘现根本没有居住的地方，自己到幻想乡才两三天的时间，而要说这段时间自己待过最长的地方—— 「妖怪山」 「等等等等，你说啥呢？啊~原来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创导致思维混乱了吧……」 「不，我真的住在妖怪山，我是从外界来的，而且一开始就出现在妖怪山我也没办法啊」 「哈啊~最近怎么都是这种的外界人啊，比师匠还天才的外来人就算了，现在还出现了住在妖怪山的怪胎……」 「那个…我听得见」 对于女性自言自语的抱怨，盘现无力的反驳，但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抱歉呢~我没有卖给穷鬼兼怪胎的药品~」 女性如此说道，带着机械式的笑脸将药品放回木箱。 ——反正原本就没有期待她会免费买药给自己。 「那么，等你有钱了再来向我买药吧……如果你的眼睛到那时还看得见」 撂下这句话女性背起木箱离开了盘现。不过这么大的木箱她是怎么背的那么轻松的。 有可能是妖怪呢。但这只是猜测。 「之后，去哪里逛逛呢？」 完全不在意女性说自己的眼睛有可能看不见这件事，只是单纯的不想去理会自己。 「话虽说是如此，除了那个蓝眼睛的石龙像也没有别的地方能看了」 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那尊做工精细的石像，但为什么要把眼睛涂成蓝色？ 四周的光线黯淡了许多，原本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被乌云遮了起来看起来不久后就要下雨。 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脚步，原本还晾在阳台的衣物和被子也被屋内的人收了进去。 「嗯，看来真的会下雨啊。既然这样，那我也回妖怪山吧，希望不会被天狗们发现」 站起身来，盘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回去的路……是哪条来着？ 第9章 前代博丽 走在宛如迷宫般曲折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但依旧没有改变自己迷路的现状。向急匆匆回家避雨的村民搭话也只能换来充满厌恶的怒骂。 「哈啊~~要在这里好过的话不和村民们搞好关系可不行啊」 在被第十几个村民如此这般对待后盘现失落的叹气这样说道。缓慢的走过路口的拐角处。 「吓一跳啊啊啊啊啊啊！！」 「哇呀啊啊啊啊！！」 随后被突然跳出来拿着唐伞的蓝发蓝红异瞳少女吓到。 「啊……吓到了……太，太好了！！」 「啊~啊~~」 少女一时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但等到完全接受眼前的事实后便兴高采烈的举起双手来欢呼。 而被吓到的盘现无法理解的看着这位因为吓到了自己就变得兴奋的少女，缓缓开口说道。 「那个，你为什么要来吓唬我啊」 「诶？……因为很有趣！」 听到盘现的提问，少女两眼放光兴奋的逼近盘现，在能够清楚的闻到对方身体体香的位置如此说道。 「这…样啊」 无法和对方感同身受，盘现一边闻着好闻的气味一边呆看着少女。 「咱叫多多良小伞！是个以人类恐惧为食的妖怪，尽情的害怕吧，人类哦！」 「这样啊，多多良你知道离开人之里的路吗？」 神气的昂首挺胸如此吹牛。虽说多多良有以吓人为乐的恶趣但至少对方对自己没有厌恶感，和那些连好好交流都不情愿的村民不同，多多良应该会告诉自己吧。 「诶？走那边到头再左转就到了」 多多良指向路线的方向，是盘现路线的反方向。 「这……这样啊」 一想到又要再走一遍那条路程盘现强打着精神苦笑着。 「那个，谢谢你」 「不用客气啦，天快下雨了，你可要快点回来哦」 「……啊…我不……我知道了」 多多良歪头温柔的笑着，那宛如太阳般的笑容驱赶了盘现在人之里积攒的阴霾。但盘现不是住在人之里，要是和她如实汇报了感觉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所以只能对她撒谎了。 挥手告别。盘现因为又结识了一个不错的人现在心情相当的好。 盘现向着多多良指向的路线走去。 买完团子的绿发巫女看着那位步伐轻飘飘的外来人。 眼眶不禁积攒起泪水，脑内的思绪乱成一摊，张开嘴说道。 「你在干嘛，早苗」 「……神奈子大人」 突然拍在肩上手掌将早苗的思绪捋直打断话语。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意识跟着那位外来人走过两个店铺了。 「我好像看到○○了」 「他？」 蓝紫发色的女性向早苗观看的方向看去。确实和印象中的○○有几分相似，但也不排除只是背影有些相像的外界人。 「应该不是吧，毕竟以他的性格应该是在饭店发现他正在打工吧」 「确，确实在那里看到他更符合他的性格。但也不排除那个人就是他吧！……我去确认一下」 早苗走出神奈子的手掌，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位自己口中的○○。而对此神奈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大声喊道。 「○○！！！！！！」 「神奈子大人？？！！」 没想到神奈子会突然大叫的早苗在原地被吓了一大跳，惊恐过后以幽怨的眼神瞪着神奈子。 而神奈子则是摊开双手无奈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但当早苗再次看向那位○○时她就已经确定了，那个人只是和○○相似的外来人而已。 「……毕竟没人会突然听到有人大叫自己的名字却还毫无反应啊」 背后突然传来自己有些印象的名字，盘现转身看去，但只看到了一位绿白色巫女在瞪着一位蓝紫发色，身着红色衣裙的女性。 或许是两位女性中的其中一位。但也无所谓了。 拐过转口，盘现看到了那熟悉的设计成门框的木板，但周遭的建筑又和盘现记忆中的不同。 记忆中的房屋全都是用木材制作的，而这里的只是用了少量的木材剩下的都是由石块构成。 ——原来村庄不只有一个门啊。 「太子大人！您对霍青娥阁下过于宽容了吧！」 「好了，好了，布都。青娥只是稍稍恶作剧了一下不要这么大的火气啦」 「非也！那种程度已经胜过恶作剧了……啊！太子大人！您快看她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好了布都别再让太子殿下困扰了！」 看着走在前方打打闹闹的四位少女。没有腰部以下的部位，悬浮中的绿衣女性企图阻拦那位孩童身躯的宽袖白衣女性，但是失败了。 被叫做布都的那位张牙舞爪的追逐着成熟身躯的蓝衣女性。而被她们称之为太子的那位只是一脸无奈的浅笑任由她们打闹。 随后。伴随着吵耳的轰隆声一道耀眼的落雷险些击中布都。 「咿呀！！……就，就不能温柔一些的阻止吗？！屠自古！」 「不，这事和我没一点关系，只是凑巧落到你身边而已」 被落雷吓到的布都不知为何要向刚刚阻止她的那位叫屠自古的女性诉苦。 遭遇落雷的地面留下一片焦黑。 目前来看她们四个是不会走了。盘现绕过她们直线向出口走去。 盘现没注意到，那位身穿蓝色连衣裙的女性正怀着不好的意图看着自己。 走出村庄，不远处有一座小型的寺庙，高直的竹林甚至要将寺庙和村庄一并包围，而在远方有能够清楚看到的妖怪山。 本应是这样的…… 没见过的小小道路弯弯曲曲的通向树林的某处，在树林前的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植被物。 这里绝对不是盘现之前走过的路。不过之前村庄里的建筑物都和自己记忆中的不一样所以外面的景色不一样也没啥好说的吧。 盘现按照这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走进树林。 周围安静的要死，虽说树木茂盛但完全比不了妖怪山，既没有鸟鸣也没有虫叫明明树木这么茂盛却这么缺乏这两个要素。 因为四周很宁静的关系，人类奔跑的声音清楚的传到盘现耳内。但是为什么会有人类的跑步声？ 声音越来越近，盘现一度认为这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又是被八云教唆的吧。真是，这种事最近总是源源不断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妖怪！！有妖怪啊！！」 充满绝望的男性嗓音涌入耳朵，不经令盘现想起之前被八云逼到的惨状。 灰头土脸瘦弱的成年男子从树丛中摔出来。一头沾染了枯叶灰尘等污染物，字面意思上的皮包骨头的瘦弱身躯套着完全不合适的硕大衣服。 「请救救我吧！！拜托了，有妖怪在追我啊！！」 男人突然向盘现扑来抓住盘现的小臂跪倒在地以泪流满面、鼻涕直流的绝望表情向盘现祈求。 还未等盘现回应。男人的胸腔突然被某个看不见的尖锐物穿透了一个大洞。而尖锐物的尖端也刺穿了盘现下腹的皮肉。 下腹的刺痛和目睹男人突然被刺穿胸腔的震撼一并袭来。 「啊，啊，啊……」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刚刚还在求救的口腔喷涌出大量的鲜血，绝望的表情就此定格在脸上。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看向自己被开了个大洞的胸膛。随后无力的向一旁倒去，渐渐的形成血泊。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哈啊，哈啊」 回过神来自己已经逃离了男人的死亡现场。 盘现站在直通山顶的阶梯面前，一旦闭上眼脑内又浮现出男人惨死的景象。 「什么啊，那是……」 现在盘现被不知在何地的妖兽威胁着性命，灰黑色的打底衫被小腹伤口流出的血液所污染。或许爬到上面的话自己就有几率得救。 远处传来的兽叫容不得盘现犹豫，只能拖着体力将要见底的身体向上走了。 「呼，呼，呼」 已经过了十分钟左右了。长的过分的阶梯勉强能看到顶端的鸟居，回头望去盘现也已经爬了相当可观的距离了。说来也不可思议，在看到上方的鸟居后心里的恐惧感也消散了不少了。 「应该有一半了吧」 如此想到，又再次走了十分钟终于踏上了最后一节台阶。 被木板缝缝补补的陈旧神社，似乎从来没有人打扫一般，庭院积攒了相当多的落叶与灰尘，唯一一处没有被落叶完全覆盖的地面有一摊早已凝固的血液和破破烂烂的红白双色布条。 「这地方还真邋遢啊」 不经脱口而出的心里话消散在这丝毫感觉不到生息的神社。 ——该不会死过人吧。 这句话盘现忍住了。 ———————————— 忘记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只记得那时的天气很好，然后自己躲过了魔理沙突然朝自己发射的八卦炉。 原本以为只是和往常一样的弹幕竞技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还是像往常一样用没有危害的弹幕来攻击魔理沙。 但是…… 那个眼神，那满怀憎恶的眼神不经让灵梦迟疑。使得她被从别处发射的弹幕击中。 那是蕾米的攻击。 再之后是华扇、阿吽、魅须丸、永远亭的那些家伙、大量的妖精、妖怪山的天狗和河童、地灵殿、紫她们…… 战斗持续到了晚上，孤身一人的灵梦面对全幻想乡的强者，最终理所当然的迎来了惨败。 意识早就因为失血而模糊不清了，最后的一抹意识消散后便因此摔落到了地上。 到意识再苏醒的时候，自己躺在神社的地板上现在被囚禁在昏暗的神社内。 在那次受的伤也已经被绷带包扎好了，至于是谁做的…… 「哦呀，你已经醒来了」 「紫……」 「你别摆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啊，你现在可是最没资格抱怨的」 「……哈？」 没能理解紫所说的话语其含义，疑问的眼神看着紫。而她却以一副烦躁的表情别开脸。 「说来你的那些朋友有些话想对你说呢」 指尖浮现出一颗蓝白色的小小光球，随后被按向自己的额头。魔理沙她们的相貌与话语传了过来。 『那家伙，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我向来不喜欢乘人之危这种事，不过不能亲手终结她的生命还是会觉得可惜啊』 『我搞错对象了，我不应该守护这里的』 『人类都是一副德行，她也一样』 『为什么她还活着啊不是应该给她最后一击吗！！！』 『博丽的巫女竟然选她来当，你当时也看走眼了啊』『啊，等她死掉了把她的尸体给我吧，我想拿给天狗们尝尝』『真是的，明明都做出那些事了却还一副无辜的表情』『我不会为她提供药物的，不过毒药倒是可以』『想把她当做柴火烧了啊』 魔理沙她们憎恶的表情，对于灵梦临死现状所产生喜悦的情绪全都浮现在眼前。 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恨自己。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认定自己有罪一样？ 「你都做了那些事了却只落得这种下场，你的朋友对你还真好啊」 ——她在说什么？我有做什么吗？ 「不对！我什么都没做！那些事和我绝对没有关系！」 就连紫都这样。给自己灌上莫须有的罪名。灵梦着急的站起身以，“无辜者”的身姿像紫诉说。祈求让她相信自己。 「再，再者说了，我除了有异变才会离开神社其余的时候基本都是在神社里而已啊！这样懒散的巫女又怎么会出去做什么事呢？」 越说越激动，不顾身体四处的绷带伤口破裂污染绷带。 「而，而且，紫，紫，紫你不是，能，能监视整个幻想乡吗？是不是我做的你绝对不会不知道吧，难道说这只是为了找出黑幕的………咳啊！！」 身体微微的抽泣着，被当成罪人这件事给灵梦带来莫大的委屈，在几乎没人相信自己的情况下。这个将灵梦带到幻想乡的妖怪，对灵梦来说与亲人无异的八云紫却也没有相信自己的意图。 天真的认为紫是对自己好才做出这种事。随后便被不耐烦的紫用能力将灵梦摁在地上。 透过纸窗的淡光照射在紫的脸上，那是看害虫一般的眼神。 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紫色手臂掐住了嘴和脖子，坚硬的触感踩在了手上，完全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触手缠住了自己的肘关节。 触手的力道逐渐加大，随后—— ——咔嗒！ 伴随着肘关节的奇妙感触发出这样的声音。 不安的看向那边，昏暗的空间里……有着自己被掰断的手臂。 「唔？呜……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痛楚入电流般卷袭了大脑。好在已经捂住她的嘴了，现在不会听到那烦人的叫声。 「啊，对了」 「呜喔喔喔喔！！……唔呼……嘶呼，嘶呼」 不管受到了剧烈疼痛的灵梦能否听到，紫冰冷的说道： 「博丽巫女你还是别干了吧」 ——诶？ 「之后我会在幻想乡公布“博丽巫女将要换代”这个消息，等到我找到继承者后你就离开神社吧」 ——在说什么？ 「那就这样吧」 冰冷的语气宣告了现代博丽的结束，随后紫便消失在黑暗中。在感受不到紫的气息后的几秒钟，掐住自己脖子和嘴巴的手臂才消失不见。 「呼，呼，呼，呼」 「我什么都愿意做……」 ——没了“博丽”的自己什么都不是。 「求你了，不要让我变成普通的巫女，不，不要让我变成一个普通人……」 ——自己就只是顺应博丽而生的人类而已。 「求你了！无论是解决异变还是在人类的村庄里巡逻我都会做！」 ——只是一个随时都可能被博丽抛弃的孤儿而已。 「不要……不要抛弃我啊……」 ——除了博丽之外，自己已经一无是处了。 被剥夺了职务的少女无力的瘫倒在地。向空无一人的神社祈求。即便是将自己当做奴隶或是牲畜一样随意使用自己也不会再有怨言了。 神啊，如果这个神社里真的存在着神明的话—— 「……请帮帮我……」 没有人在，今后或许会有人来这里，但自己也不会再看见了。 从那之后不知又过了几个日月。自己被掰断的手臂得到了固定包扎，被致命弹幕伤到的伤口也重新被缝好了。 「……谁来……帮帮我……」 想要寻死，因为自己已经沦为无用之身了，不久后新的人选便会来顶替自己，到那时自己就真正的成为一个普通人了。 失去博丽的灵梦还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 用头部撞击桌角直至晕倒醒来时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甚至桌子也被移走了。 狠下心来咬断舌头自己便因失血过多而晕倒醒来时舌头也被接了回去并且被施加了不会被牙齿碰到的结界。 就算是绝食自己也会被胃部的隙间强制性送入食物。 各种方法都已经尝试了，结果只是让自己多出一条又一条的绷带而已。求死不得只能以这样的身份活在世上了…………在找到新的候选人之前。 ——但是，为什么有一种窃喜的直感。 在灵梦放弃之后不知过了多久…… 「这地方还真邋遢啊」 久违的听到在外面的人声。从未听过的年轻男人的嗓音，或许就是他吧代替自己的候选人。 那也就是说紫也在他身边，自己就要被放出去了，然后终于可以结束了吧。 「哈啊，累死了，为啥要把阶梯安的这么高啊」 充满疲惫的语气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到了和自己相隔一个门板的地方，只有坐下才会发出的嘎吱声响起不经另灵梦回忆起之前的生活。 「啊，下雨了」 伴随着少年的话语神社的房顶发出细小的“嗒嗒”声。说起来，不久前也打雷了吧。 「这还真是相当有岁月的神社啊……说起来住在神社的人叫啥来着……修女？和尚？公务员？」 慢慢的靠在距离他很近的木板上默默的听着他自言自语。 「啊对了，是叫巫女来着」 明明住在神社的是巫女应该是众人皆知的常识而已，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却变得模糊呢？ 「不过，博丽的巫女在哪里啊，我还想让她送我回去…………」 「送你回去？你之后就要住在这里了，你还要回那儿去？」 不自觉的向对方搭话，很久没听到自己的声音了，甚至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诶？住在这里……你在说什么啊？」 「有什么问题吗？从你被选为博丽的那一刻起就要把所有都献给博丽，为此住在神社里又有什么问题？」 「暂且不说后面那个你像是被催眠一样想法……我被选为博丽？？是谁选的？」 原来如此，紫并没有和他说明白吗，估计又像是当年对自己说的那样“你要成为博丽了哦”这种含糊不清的说法吧。 灵梦稍稍回忆起过去的点滴，昏暗的空间内遍体鳞伤的少女久违的露出了笑容。 「还说是谁选的，当然是八云紫啊」 「原来如此，你肯定误会了，我来这个神社只是避难的并不是因为八云那家伙把我选为博丽，说到底就算我被选为博丽了我也绝对不会去干」 预料之外的回答让灵梦原地愣住的同时心中还有一些惊喜。也就是说他不是来代替自己的吗？ ——那真是太好了。 「我说啊，你该不会就是博丽的巫女吧？」 「……不是……我只是一个叫灵梦的普通人而已」 自己已经和博丽断绝关系了，因为自己的失职。 「哈啊……」 「什么啊，你那副口气」 隔了一个木板传来失落的叹气，稍有不满的；灵梦面向对方的方向。 「啊，不…没什么……说起来，既然你说你不是博丽的巫女，那你为什么会在里面待着？」 「嗯…我，确实不是博丽巫女……已经不再是了」 「原来如此啊。“不再是了”吗……」 不知对方想起了什么以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如此说道。 「说来，你的名字是什么？」 「……灵梦」 「我叫盘现，是一个失忆外界人」 一半预料之中的答案，他失忆这件事倒是真的没想到。 「……盘现吗……盘现你真的是来自外界吗？」 「诶，为啥这么问？」 「不，我也不清楚」 明明是个外界人，自己的直感却告诉自己对方是自己的同类。 有史以来第一次，灵梦怀疑起自己的直感，明明一直都是被“它”带着走的，自己完全不需要去质疑其的正确性，因为“它”在此之前是绝对准确的。 「呐，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嗯」 简便的回话，自己有了厌恶的直感。 「你是怎么被选上博丽的巫女呢？」 「……哈啊……据紫所说，是因为灵力」 果然自己的直感还是很准的，只要一有讨厌的预感，让自己厌恶的事就会发生。 「那灵梦是因为没有灵力了才不能当巫女了吗？」 「不……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不过，说不定就是因为自己什么都没做吧」 本来一定可以找到问题的根源，但是却没有为此付出行动……不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而是因为自己什么都没做…… 「这样啊……那灵梦你怎么想？」 「诶？」 从来没人这么问过自己，面对初次的问题一时间也没法做出答案。 「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不能再当博丽的巫女了……」 只能这么回答了。 「……当不成博丽巫女这件事感觉也没什么不好吧」 「哈啊？你，你在说什么啊！！」 久违的动怒，暂时将心中的阴霾掩盖起来。灵梦愤怒的一拳打在木板上。 「竟然说博丽巫女当不上也没关系！你知不知道博丽的巫女对于幻想乡来说代表着什么啊！人类与妖怪的平衡全是靠博丽的巫女来维持，同时还要解决异变，要是有人类变成了妖怪也需要博丽巫女去处理，要是妖怪到村庄闹事也要博丽巫女去解决！」 彻底被激怒的灵梦双手捶在木板上对不认识的人倾倒怒火。 对于连亲生父母都没见过的灵梦来说博丽就是证明自己的一切。 「明明……我之前都出过任何问题的……明明……博丽巫女让我来当肯定更好的……」 再也忍不住了，一直以来被自己无视的情绪连同愤怒一起浮现在胸口。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继续叫喊，怀着悲愤的心情慢慢滑落。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再无感情的失落语气，低头面向黑暗脸颊留下邋遢的泪痕。 「…………不去当博丽不就好了吗，反正你也退役了，之后就作为灵梦活着啊」 「……你在说什么啊」 沉默良久对方再次说出激发灵梦怒火话语。 「你都当了十几年的博丽了，剩下的时间还不能去当灵梦吗？」 被刚刚的话语所激怒，灵梦张着嘴想要反驳，但是『你都当了十几年的博丽了，剩下的时间还不能去当灵梦吗？』这句话另灵梦把到了嘴边的话语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明明自己除了博丽什么都不剩了。无论是那之前的日常还是陪自己度过日常的伙伴们都变得一去不返了。那是作为博丽时的日常，那是羡慕自己还是博丽时的宝物。 所以说！要灵梦放弃博丽—— 「……灵梦你的全名应该是“博丽灵梦”吧……这么想的话，博丽不就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关键不还是在灵梦你那里」 ——原来是这样吗？自己把博丽看的太过重要了，关键在于“灵梦”而不是“博丽”吗…… 「……啊，天晴了」 就如盘现所说的那般，天晴了。 第10章 神社之后 密密麻麻的水滴终于停了下来，四周积攒了大量坑坑洼洼的积水，因为原本就脏的缘故，积水也是类似于泥潭的浑浊。 然后原本乌云笼罩的天空终于开了一个大口，那归属与地球之外的天外球体“月亮”浮现在了盘现的眼前。 「到晚上了啊~」 无奈发出这样的叹息。 原本是为了避难来到神社，却不曾想突然下起了雨，然后为了躲雨一直耗到了现在。 ——不过，没想到会找到博丽的巫女啊。 虽然从那两个人那里听说博丽巫女被囚禁在了神社，但没想到直至现在还在神社。 「嗯~~~~~~」 长时间的坐立让盘现的腰背变得酸痛，一边舒适着伸着懒腰一边听着背部传来的“咔咔”声。 「盘现……我真的可以不管博丽去当灵梦吗？」 木门那边再次传来不安的话语。 「嗯——我觉得……你想当就当呗……反正你也不再是博丽了」 「说的……是啊」 即便她说过博丽的巫女对于幻想乡来说是多么多么重要，但盘现也没感觉到失去了博丽的幻想乡到底有什么不好。 也许是因为盘现失忆后所见到的幻想乡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就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只会被盘现当做常识接受吧。 「真的……可以吗？我不再管博丽……」 「所以说啊……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呗」 再次传来不安的提问，一次又一次的向盘现确认。 或许对于她来说坦荡的抛弃博丽是件很困难的事吧。 听声音来看，灵梦的年龄应该在十六前后的样子。 博丽的职责似乎也有和妖怪战斗这么一项，要是这么想的话灵梦也相当不容易啊。 在充满朝气的这个年龄就要和妖怪们相互厮杀，甚至都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在每场战斗中活下来。 ——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姑娘啊。 「我……不去当博丽真的可以吗？」 「可以哦」 带着哭腔祈求一般的向盘现确认，这种情况下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强硬的回复。 或许对于被博丽的职责洗脑的灵梦来说需要有个人来告诉她不必再管博丽了。 「这样啊……」 如释重负一般的口气灵梦对于不需要再管博丽这件事打心里觉得高兴。 或许她之前也曾这么想过吧。 不过，要是告诉她“你还可以继续当博丽巫女”估计也会兴高采烈的接受吧。 ——说起来…… 「灵梦，外面现在在传你要杀光所有的人类或妖怪……对此你有什么头绪吗？」 「诶？……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得的激动语气，和之前被盘现激怒的感觉相似。 这也是当然的吧自己在这种情况被别人诬陷换谁都不可能冷静吧。但盘现也是道听途说，对这件事的情报也只限于此了。 「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这样…啊」 明显的失落，即便隔着木板也不难想象出她那失落的姿态。 「说来你不从神社出来吗？」 「……出不去的，这个门被紫设下了特别的结界，没法轻易的突破……况且就算突破了恐怕也会被紫强制带回来」 又是那家伙啊，似乎只要和紫有关系的事没一件是好的。无论是魔理沙还是芙兰再勉强算上灵梦这些都在一定程上和她有关系。 「这样啊…………呼哈~~~啊…」 「已经困了吗？」 对着突然困乏的打了个哈欠的盘现提问。 「嗯~是啊」 而对此盘现则是无力的点头肯定。 不知是不是刚下完雨的缘故，现在的四周温度感觉比之前还要低，不禁令盘现打了个寒颤然后将外褂的拉链拉紧。 上身被包裹住后便不再感到冷了。 明明之前都是那种冷到发抖的温度，但并没有使盘现消减困意，在被外褂隔绝了寒冷后的情况更是如此。 「既然这样……你进来睡吧，外面不是刚下完雨吗」 「…………你刚才不是说这个门被施下了结界吗，现在让我进神社里……」 「没事啦，这个结界只对我有用」 预料之外的要求使盘现想起之前灵梦说她被特别的结界关在里面的事。 不禁让盘现产生了“她想把自己一起关在里面”的想法。 在这一刻灵梦和盘现的想法站在了同一条线上立马向盘现解释清楚，不过被八云针对的事况倒也惹得盘现同情。 「这样啊……那就失礼……了」 横向拉开神社的木门，淡薄的月光随着木门拉开相序闯入漆黑的空间。 在盘现刚刚的位置相隔了一块木板，一位身上几乎缠满绷带异常消瘦衣着破烂的红白巫女灵梦坐在那里。 大腿、左臂、小腹、头部、肩膀、脚踝这些被缠满了绷带的地方渗出血液，黑红的污血在白色的绷带上显得格外耀眼。 相当严重的黑眼圈，看来自从被告知不许当博丽后就一直没有睡好觉。 ——应该说一直都没睡觉吧。 慢慢的关上门，让神社内再次变得黑暗。 「……被吓到了？」 「啊……嗯，看到你这个状态要说我没被吓到是不可能的」 听完盘现老实的回话，灵梦转过头自嘲似的笑了笑。 无言的坐在灵梦身边。 仅靠从纸窗照射进来的单薄月光为光源，静静的看着灵梦的侧颜。 「怎么了吗？」 「……没……只是……觉得你受了不少苦头啊」 老老实实的把内心所想告知灵梦。 而灵梦那边则是突然单手抱起膝盖将头埋入怀中随后以勉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 「你还是快点睡吧……」 「……嗯，晚安」 在对灵梦道完晚安后盘现便立即进入了梦乡。 「……是啊……真的受了不少苦啊……」 突然抬起头的灵梦对着立刻入睡的盘现说道。 梦中。 灰白色的空间里有一位金发赤瞳的少女，仅看脸来判断年龄的话似乎和自己相仿。 少女一副欢乐的笑脸骑在盘现的身上紧紧的掐住他的脖子。 盘现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施加在脖子两侧的压力，但却出乎意料的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脖子被紧紧勒住的窒息感早就在八云那里体验到了，所以说被面前的少女掐住脖子也应该会觉得难受才对。 ——她高兴就好。 脑内蹦出了这样的想法，随后便放弃抵抗任由这位少女如何处置自己。 不对，盘现一开始见到了少女的笑容就没想过抵抗。 ——只是这样子她就会开心吗？ ——只是这样子她就会满意吗？ ——自己仅仅只要献出自己的生命就可以了吗？ ——那还真是简单啊。 看着少女因掐住自己脖子而变得高兴的笑容，盘现也打心里觉得满意。 灰白色的空间内，只有盘现和金发少女两人。 少女那饱含喜悦的笑容竟为盘现带来了治愈，甚至使得盘现忘却了她在掐着自己的脖子这件事………………从梦中惊醒，先前的记忆断层。 头靠在自己身上睡着的陌生少女和陌生的地板与四周，终于让盘现重新认识到自己身在哪里。博丽神社。 自己最开始是为了避难而来到这里然后意外结识了博丽的前代巫女灵梦，再然后为了避雨一直等到黑夜又暂宿在神社内。 ——为啥要靠着我睡啊。 看着在自己一旁枕着肩膀睡着的灵梦。 眼睛周围变得格外红肿看来不久前刚刚哭过。 眉头紧皱，微微开合的嘴唇似乎代表着她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呼~噜」 轻微的鼻息声。 灵梦头靠在肩膀上稍稍的挪动一下然后便不再动了。 黑眼圈都这么重了现在就难得的让她睡一会吧。 话虽说这么说，因为坐了一晚上的原因现在腰疼的要命，而且盘着的腿也没有知觉了。 所以还是在不会把灵梦她弄醒的方式下把灵梦移走吧。才将空出来的手放在灵梦肩上她立马就醒了。 「……早啊……」 睡眼惺忪的灵梦无力的向盘现问好。举起左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皮。 「早…早啊！」 因灵梦而撑不住的盘现向一旁趴到在地，缓解着腰酸和背痛。 「啊~痛痛痛」 趴到地上的盘现无力的呻鸣着。用双手撑起上身，下腹依旧贴着地面腰部便传来了“咔咔”声。 在伸展过后便又无力的趴倒在地。身后传来灵梦关切的问候。 「你…你还好吗？」 「啊，没事，没事…只是坐着睡觉醒来后感觉腰痛而已」 「腰痛啊…我以前坐着睡觉的时候也会觉得腰痛呢……虽说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 灵梦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不像活人的眼神看着黑暗的屋顶。 「这样啊……」 渐渐回血的双腿传来渐渐严重的刺麻感。 「盘现，你之后要去哪里？」 「啊……啊，应该是妖怪山吧」 越来越明显的刺麻使盘现倍感难受，在无意识动了动脚趾之后，这种感觉又乘几倍的放大。 好不容易熬过了，盘现睁开一只眼如此回答道。然而，就是睁开的那只眼睛。 视线一片模糊。 盘现想起了之前那个卖药的女人所说的话。 ——没想到这么快就看不清了，还以为会再等个几天的。 「妖怪山？盘现你去那里干嘛？」「我住在那里」 「这样啊……」 出乎意料的冷静，和其他一听到盘现住在妖怪山就惊讶的问清缘由的人不同。 大概是因为这些天遭受了不小的刺激，使得灵梦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吃惊了。 ——说起来……今天就要给她答复了啊。 想起之前那个皮笑肉不笑不知在想什么的小狐妖。 突然来找盘现，一见面就要求盘现加入天狗。她现在肯定在盘现看不见的地方打着算盘吧。 虽然她说只要加入天狗就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但现在想想这句话里有多少含金量盘现也不得而知。 ——自己的威胁只有八云一人，只靠天狗怎么可能保护得了自己。 况且还不知道那只狐狸在打什么算盘。所以，自己还是不要加入天狗了。 咕噜~~ 后方传来空腹时的鸣叫，盘现起身向后看去。灵梦有意识的别开眼神。 「灵梦……」 「啊……我最近几天只吃一顿饭，而且是紫直接送到我胃里，所以吃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一般一天还没过完我就会饿，所以说……」 ——你别再看我了。 灵梦摆出一副这样的表情。 「原来如此啊」 其实本来还打算去帮她买点菜品之类的，但想到自己没钱就只好作罢…… ————她刚刚说什么？———— 如果说八云会给她送食物的话，那不就是说，她要是看到盘现在这里肯定会立刻对盘现大打出手。 「对了，灵梦。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件事要处理一下，所以就先走了」 突然慌张起来想要离开的盘现被灵梦拽住了衣角。 「啊…勒？灵梦…小姐？」 「你，还会来吗？」 「……嗯……会来…我保证」 灵梦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盘现，这叫盘现如何拒绝？在灵梦的注视下，盘现作出了不知能否可行的承诺。 直到最后灵梦的情感波动都十分淡薄，但在听闻盘现的答复后她才难得漏出一副安心的眼神。 在离开博丽神社走下长的要死的阶梯，来到昨天刚来过的小道。 「说来，之后要去哪里，从这里到妖怪山怎么走也不知道……果然还是要去人之里询问一下吧」 走在小道上的盘现因难以回到妖怪山当面拒绝典提议他加入天狗这件事，而苦恼的如此说道。 一想到又要回到那个排斥自己的村庄，盘现苦恼的表情又加了一些忧郁。 「就那帮村民的尿性估计会老实的告诉我吧，毕竟人类进入妖怪山只有死路一条啊……那帮家伙肯定很乐意的让我去那里吧……诶？」 在能够看到远方的村庄时，一只全身白色皮肤的妖兽缓慢的从草丛里走出来。 妖兽的全身没有毛发，只有背部有数根黑色的刚毛，类似于鸡爪黑色的四足以及清晰可见肋骨形状的胸腔。 瘦弱的腹部结构，起码有自身两倍长度的尾巴，尾巴的尖端长有黑色类似于刀刃的结构。 「吼噜噜噜噜噜」 长型的脸部结构，粗大的圆锥体钢牙暴露在没有嘴唇的口腔外。 钢牙对向盘现，颤抖的下颚，喉咙深处发出尖锐的低吼。没有眼皮的眼睛死盯着盘现。 ——完蛋了。 在见到妖兽的第一眼盘现就产生了这种想法。手无寸铁，也没有那超出人类般的力量了。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妖兽，除了死路一条还有什么别的结果吗？ 没有吧。 不自觉的后退，突然间那长长的尾巴灵活并迅猛的“刺”向地面，以将地面打烂的气势震撼盘现的耳膜。吹散四周的土尘，在留下了大大的土坑后尖锐的尾巴便回到了妖兽旁边。 「——————」 双耳发出尖锐的鸣叫同时还伴随着自己那越跳越快的心跳声。 除此之外便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妖兽的下颚在颤抖着或许是在低吼但自己也听不到。 「————噜噜噜」 渐渐盖过鸣叫声的低吼。 现在才注意到，自己被吓到动弹不得了。 四肢和躯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凝固在原地。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袭击的话，可真的完蛋了。 回想起来了，和八云对峙时的恐惧。那时靠着肾上激素才没有明显的恐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惧心也随之而来。 而现在，在这只妖兽面前自己涌现出了高于八云的恐惧心。 不知是见盘现原地不动的时间过长还是因为盘现无法对自己产生威胁。 妖兽最终无趣的走开了。 在妖兽的尾尖也进入对面的草丛之后盘现才敢出声。 「啊，啊，啊」 恐惧过后盘现无力的瘫软在地，对自己还活着的情况感到高兴。 「可恶啊！混蛋！活下来了！哈哈~哈哈……」 盘现无意间撇向不远处那颗拳头大小的石头，以自保为理由将其捡起来装入口袋中，要是再遭遇别的妖兽这样至少可以增加点翻盘的机会。 魔理沙说的真不是闹着玩的啊。“人类在幻想乡是最低级的组群”这句话盘现现在才真正的理解。 侥幸活下来的喜悦，和差点丧命的恐惧使得盘现加快脚程尽早进入了人之里。熟悉的房屋分布与农民映入眼帘。 和上次一样看怪胎一般的眼神，盘现毫不在意。 和上次一样针对盘现的怒骂声，盘现尽数无视。 和上次一样故意找茬的村民们，但和经历了差点被杀的情况相比完全不成问题。 在摆脱了那些找茬的村民后随便找了个雨棚坐下。 ——自己……果然还是加入天狗比较好吧。实在是不想再体验一次了，那种感觉。 当下也只有这么一种选择可选了不是吗？要是自己又在外面遭遇了其他妖怪或妖兽，可能真的就死了啊。苦恼的低头，双手放在脸上。 「ΟΟ？」 自己的旁边突然传来雏嫩的嗓音呼唤着自己有些印象的人名。但现在盘现实在是不想去管了。 「我说…ΟΟ？…………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雏嫩的嗓音再度响起，看来确实是在对盘现说话，但即便如此盘现也没有抬头而是照旧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 似乎是认错了人，在道歉后随即传来鞋子敲打地面的声音。 「加入……天狗吗？感觉真不安啊……」 在没人在意盘现的情况下，他自言自语道。终于抬起头环视四周，原本喧闹的街道现在变得寂静无声。而造成喧闹的源头的人群又不知何踪。 「……人都去哪了？」 空荡荡的街道，只有有些憔悴的盘现坐在雨棚里。 随后，远处突然传来众人的喧哗。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远方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不知在看着什么。 好奇心唆使，盘现也加入到了那一群人当中。 因为有外界人这一身份的缘故盘现很容易的从各种健壮的人之间走向前排。 「博丽灵梦根本就没有履行过博丽的职责，我们的死活她根本就不会管！」 看到在人群中心高谈论阔的男人盘现愣在了原地。 「她其实是妖怪才对吧，有那种逆天的能力而且还击败了数名强大的妖怪！她肯定是想把我们当做畜生养起来，养到一定程度后再把我们吃掉！！」 因为那个男人…… 「在场的各位有被她保护的印象吗？每次的异变真的是她解决的吗？我们没有被她所欺骗隐瞒吗？我们所看到的一切真的是真实的吗？」 就是盘现在通往博丽神社所遇到的那个已经死了的男人。 第11章 白狼天狗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随后相继引起村民们对博丽灵梦的不满。 「就是说啊，那家伙怎么可能是人类啊！」「我们被她骗了！」「只要她还在就不存在什么自由啊！」 ——果然很像。无论是哪乱糟糟的头发，还是那异常消瘦的身躯甚至在他身上变得格外硕大的衣服也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那个男人是被假冒的吗？虽说也有双胞胎的可能，但相似到这种程度也不免让人怀疑了吧。 想起那个和蓝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冒牌货，看来那家伙又假冒了这个男人吗……但是，冒牌蓝已经死了才对吧，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莫非，能够冒牌别人的“那个”不止一个？ ——不，不，不，要是真是这样那也太恐怖了吧……应该……不会吧…… 总之现在—— 「就是说啊！！博丽巫女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过是为了躲避妖兽和大雨而已，她竟然对我发起了攻击！！！」 先处理掉面前的这个“冒牌货”吧。 盘现突然跪倒在地以额头快要贴着地面的距离歇斯底里的大叫，以在人群中拔高的声响吸引了那个男人的注意。 而周围的村民则是因为有些吓到而离开盘现身边，使得歇斯底里大叫的盘现更加瞩目。 「喔喔喔！你也是饱受博丽巫女摧残的人吗！」 似乎是发现了同类一般，异常消瘦的男人满怀庆喜的看着这位身穿黑色外褂的少年。 「没错！！博丽的巫女就是这样不讲理的人！既无情又无义，比起人类更喜欢妖怪的巫女！！」 「实在太过分了！！」 盘现装作悲愤的怒吼着，紧紧的将那个藏在怀里。 男人来到盘现前方，一副温和的眼神注视着盘现一边伏下身子和盘现一同咒骂博丽巫女。 随后，“那个”打中了男人的太阳穴。 人们惊愕的看着那位痛哭的少年突然用手中的物体捶向男人的头部，将其锤到在地。 但少年没有满足，不断的用手中的物体砸向男人。在场的人们没有一个上前去阻挡，因为，男人的头部流下了黑色的液体。 将头部的坚硬部位彻底破坏，盘现看到了头部里的东西。 那是一摊黑色的稠粘液体。不过要是脑内没有器官的话不就说明再打下去也没用吗。 盘现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冷的说道。 「假冒八云蓝的那个……是你的同伴吧」 被盘现骑在身上的男人在听闻盘现的话语后便突然开始蠕动。 无视骨骼的限制只有肌肉和衣料在蠕动，原本就黑的衣料现在和自身的肉体融合在一起。 一条粗大的黑色触手从男人的头部延伸，将盘现击飞。 触手以超出周围建筑的长度蠕动着。接着又是两条、五条、九条触手从男人的身体延伸出去。 「啊啊啊啊！！！妖怪！！是妖怪啊！！」 「快跑啊！！不然会死的！！」 「呀啊啊啊啊！！别当道啊啊！！！」 在见到触手之后的人群便因为男人的真身而沸腾起来，对于妖怪的恐惧浮现在心头慌忙的逃窜。 被声源所吸引，九条触手刺向人群。运气不好的，全被串在了上面。 而盘现那边，在被触手击飞后那原本就模糊的眼睛此时被切开彻底瞎了一只眼，即使是现在也正在因为眼睛的疼痛和一半视野完全丧失而混乱着。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现在没办法处理“冒牌货”了。 尸体被吸收，同时又延伸出同等数量的触手其中一条触手缠住盘现，高高的举起再重重的落下，在盘现掉到地上之前及时解开缠缚确保对方受到的伤害是100% ——好后悔…… 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冲击遍布五脏六腑使得盘现喷出大口的血液。 ——为什么我要去管这件事啊，有人被冒充就冒充啊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触手缠上盘现的四肢轻松的扭断了。 ——果然自己就该无视他然后走掉吧，当那种多管闲事的人根本就是得不偿失啊。 迟来的痛楚，面目全非的骨骼刺激着神经。但盘现现在这样的状态也没办法叫出声了。 「嗯……从你说出我那已故的同伴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可是复制了比较强的对象啊，竟然会被你这等货色处理掉……现在看来，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刚刚那一下要是普通的人类绝对会死」 漆黑的蠕动物发出不男不女的嗓音，那触手的深处探出一个全黑的人头，没有眼球的眼眶向着盘现。 随后触手再次缠住盘现将他扔了出去，摔到马路中间的污水当中。 ——…………等一下，要是说“那个”不止有一个，那想要杀掉所有妖怪或人类的灵梦是不是也被假冒了。 从痛楚中挤出思绪来。盘现靠着有限的的部位缓缓的蠕动着，企图远离“那个”。但盘现失败了。 它察觉到了盘现的小动作伸出触手缠住已经脱离正常形态的脚踝。 ——完蛋……了。 身体有些冷了，最好是因为刚刚下完雨的缘故。 现在的盘现连挣扎都做不到，恐怕最后也会和其他的村民一样被它吸收吧。 就在要放弃的时候……盘现他看到了。 和盘现与村庄的人类不同，那是并没有限制于陆地而是翱翔于天际，不符常识之人。 ——灵……梦？ 天空的少女俯视着大地究竟看到的是怎样的景色呢？它也注意到了那位浮空于天穹的少女，在解开了缠住盘现的触手后便与其他疯狂生长的触手一同伸向灵梦。 就在触手即将要触碰到灵梦的时候。 ——诶？ 盘现无缘得知这场战斗的胜负坠入到了深紫色的空间之中。 短暂的紫色世界，盘现从中脱离，最终仰面摔到烧焦的土地上。不小的冲击刺激着伤处，但盘现也没法大叫来发泄。 或许肺部或发声器官也受了不小的损伤吧。 「啊啦，啊啦，才两天没见，你就成这副样子了~」 从某处传来盘现最不想听到的嗓音。无暇顾及自身的伤痛，艰难的抬头看向声源。 「还真是温柔啊，既然只有骨头受伤……那个东西莫非喜欢你吗？」 不知是在嘲讽还是有别的用意。那家伙在盘现所无法观测到的位置如此说道。 「八…………云……」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了」 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话语遭到了对方的不满。紫终于出现在盘现所能看到的范围内，随后无情的踩到腿部骨骼的破损处使其进一步恶化。 腿部传来可怕的断裂声，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腿部骨骼恐怕已经难以保持形状了。 「啊~啊，真可怜啊~盘现呦~骨头都从里面刺出来了。呼呼，很痛吗？呐呐，告诉我啊~很疼吗？」 紫在原地蹲下身子一边抚摸着那块扎穿皮肉的骨头，一边假惺惺的关心盘现。 纤细的手指在尖锐的骨头上游走挑衅般的刺激着伤处。 「啊……啊！……呜啊！」 被痛楚惹得面目狰狞的盘现也只能零零散散的发出呻鸣。 「说起来……我们玩个游戏吧，时间为3小时，你只要能挺下来我就放你走，如何？」 双手合掌，温柔的笑着，歪头看着盘现。 ——“只要你能活下来我就放了你，毕竟3个小时也杀不掉的人类就不能靠普通的方法了” 盘现读出了这副表情的含义。 这是在宣告自己的死期，但是，盘现又能做到什么呢？ 身为人类。无法对面前这种超乎常理的怪物造成哪怕一点点让自己翻盘的机遇。 身为生物。自己已经有了将要成为对方的口中食的自觉。 所以…… 「……那就开始了哦~」 看出了盘现那副放弃一切的表情，紫操纵树木的隙间让其变成能够夺人性命的利器。对着盘现的喉管直直的刺下。 随后，便被从侧面来袭的外力破坏的粉碎。紫依靠能力察觉到某种物体在高速的接近自己，计算出物体的路线在其终点展开隙间。 但是，在将要进入隙间的刹那物体突然垂直下落，并在自己没有设防的部位引爆。 巨大的冲击将紫炸飞，在飞行路线的方向展开隙间，在进入的瞬间闭合，随后她又从上方的隙间下落。 连物体的流向都能随意操纵的可怕妖怪，在其想要致某人于死地的时刻胆敢出手阻止的对象是—— 「我还以为是谁呢，区区一只天狗竟然敢来插隙间妖的手，莫非你的脑子有问题？」 被扔出的炸弹炸伤，侧腹的衣物破损并消减了部分皮肉，因而不满的紫对那位雄性白狼天狗出言诋毁。 「八云大人，这个人类是迫害我们天狗的罪人，所以请您将其让给我，让我带他到天狗的据点」 对于紫的诋毁，白狼天狗面不改色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天狗手中握着的白色钢刀和绑在小臂上的棱叶形盾牌告诉了紫：对方没有让步的可能。 「带他去你们的据点……是饭纲丸龙的命令，还是那个男人的要求？」 「这点无可奉告」 天狗对敌意很敏感，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紧握着钢刀。 但是紫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毕竟是其能力足以颠覆幻想乡的盘现，会受如此重伤的机会也相当罕见。 所以二人要决定盘现未来的方式只有一个。 「既然这样……你试试从我的手中抢走他吧」 「正有此意」 隙间妖和白狼天狗的杀意相互碰撞，甚至连在周围落脚的乌鸦都全部吓跑。 四面八方的隙间将天狗包围，同一时间发射出紫色的激光。似乎是直觉所使在此之前天狗便以高高跳起的方式躲过去了。 最开始见到八云时就已经见过的紫红色巨手。握拳，向天狗打了过去。 但却被他以灵活的身法闪躲，骑在那只巨手上。 挥舞白色的刀刃将巨手切成两半，调换自己的位置以巨手作为着脚点跳到陆地上。 而在此之前等待着他的是密密麻麻的白点弹幕。 不断高速挥舞着刀刃与盾牌直着着陆，白点弹幕无一能够击中天狗。 从盾牌里抽出长刀向紫扔去。计算出飞刀的路线在它接触到自己之前展开隙间来阻挡它，但，飞刀却超出了隙间展开的速度穿透了紫的肩膀。 「嗯！……呼~。这个速度连那个女仆都望尘莫及呢……你……不是普通的天狗吧」 「遗憾呢，我只是妖怪山随处可见的白狼天狗而已」 不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天狗压着身姿向紫跑去。用刀刃与盾牌挡住或切开袭来的弹幕与激光。 高速行驶的天狗马上就拉近了与紫的距离，在切开袭来的弹幕后便向紫的头部砍去。 “禁止驶入”的路标从隙间伸出，挡在了刀刃和紫之间。 金属碰撞敲出火花。直觉所使，天狗闪过从头顶落下的巨石。但随后又立即逼近将路标切断。伴随着路标的掉落，紫也一并消失不见。 「呼呼呼呼~可惜啊，刚刚那下肯定能连同我一起切成两半的」 天狗的后方发出“咯咯”的嘲笑声。天狗稍稍的叹了口气，随后便快速的转身挥舞着刀刃将那些高速袭来的弹幕切开。 动作敏捷凶狠，即使和九尾相比恐怕也不会落下风的力量，过分敏锐的直觉以及能够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反应力。 种种现象，恐怕只有这个答案才得以让人信服…… 迎着遮挡住紫的密集弹幕奔跑着接近她。但地面突然延伸出尖锐的“土刺”不得不使他偏离路程，从侧面砍中紫。 他是在“天狗起义”中活下来的天狗。 锋利的刀刃切断衣物直达肉体。从开战到受伤只用了短短的一分钟前后，而对方却仍完好无损。 在用形同绳结的奇特弹幕逼退天狗之后，紫退离到隙间再从盘现的附近出现，高举手中的利器瞄准对方的喉结。 但是，明明已经拉开了不远的距离，他却仍在瞬间用钢刀刺穿了紫的胸膛。 刀刃是朝着上方的。随后胸腔往上的部位被切成了两半。 无力的倒向漆黑的焦土，天狗肩扛起盘现快速的远离看起来像是死掉的隙间妖。 盘现在稍远的位置被放了下来，即便被接触到的部位有着难以言喻的疼痛。但盘现也不想开口叫喊。 握紧钢刀的天狗依旧警惕着八云。 被他保护着的感觉是多么令人安心，明明在对付八云时是那么的无计可施。但被天狗保护的时候却又那么的令人感动。 甚至不需要为自己的生死所担心，只要全都交给他就好。 在这一刻，盘现更加确定了自己要加入天狗的想法。抱着这个想法，意识掉入深渊。 隙间妖掉入在地面打开的深紫色隙间。 白狼天狗与隙间妖的战斗，以白狼天狗胜利为结束。 「…………奇怪了……」 拖着奄奄一息，全身动弹不得的盘现，天狗突然这么说道。 「按理来说，隙间妖应该是不受自身肉体限制的才对……才只是把头部切开就让她丧失了战意……这怎么……」 「你是说她有可能对天狗内部出手了？不用担心吧，毕竟天狗的内部可是有那家伙在啊」 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的黑发美少女回复着天狗的疑问。 确实，既然那个男人会为天狗做事，就代表着不会袖手旁观隙间妖对天狗社会胡作非为。不过，如果是那个男人成功的话，就代表着他比隙间妖还要棘手。 「是文啊，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不去写你的“文文新闻”真的好吗？」 「唉呀呀，大前辈又在挖苦我了……就算是我，在现在的节骨眼上也不可能去写新闻吧……他就是菅牧所说的那个人类吗？感觉不到有什么特别的啊」 文看向那个四肢不自然的扭曲，并且晕过去的人类少年。 「椛最近怎么样」 「嗯？哦…她很认真，在培训新一代的天狗这件事上可是立了不少功啊」 有些紧张的天狗向文询问椛近期的情况。而在听闻椛的表现很不错时，天狗那僵硬的眉头舒缓了下来。 「这次入围的新人有多少」 「……两个」 「哼嗯~比去年多啊」 「哈哈，话虽是这么说……天狗最近的生殖率太过低下了……明明以前的时候都是十几二十几的入围啊」 「确实是这样啊……真不知道你们在害羞什么，找到个中意的对象直接去做不就好了吗」 「那是大前辈你的方法啦！……虽然也没错就是了」 文被天狗过于粗暴的方案吓到大叫，但转念一想也确实可行。 当下的天狗对于交配这件事毫不积极，即使是在**期安排相亲对他们来说也只是加深和其他同伴的关系，一点都没往生殖交配这方面想。 「还有，文你也是啊」 「诶？前辈不是说找个中意的对象吗？」 「……不能把眼光放低些吗？」 「不能……也不是不可以……我知道了，回去的时候我就去找一个！」 文也是知道人手不足是天狗当下的难题，要在自己和天狗们做出抉择也很清楚究竟是那边重要。 拖着盘现进入〔天狗殿〕向龙的房间走去。远远的就看见“挑拨离间的白狐：菅牧典”背靠在门上，虽然被头发遮盖了一部分但还是能看出稍稍有些忧郁的表情在看着地面。 金黄色的耳朵小幅度的摆动，不含感情的幼儿脸庞在见到文和天狗二人后便披上一层高兴喜悦的情绪。 「啊啦~二位……诶？这个人类怎么变成这样了？」 「谁知道啊……」 白狐走到旁边蹲在呼吸微弱的盘现身边，戳了戳那严重坏死只靠能皮肉连接的手臂。 「说起来你干了什么？为什么不进去？」 「诶？啊……不，只是现在进去的话有点……诶？等下等下」 「喂，你给我分清主次啊」 天狗拖着盘现向房间走去，而知道什么的典则是大步向前企图阻拦，但被文压住肩膀阻止了。 「啊，是……」 难得散发出压迫气势的文倒也惹得典只好乖乖服从。而不放心的文又拉着典到远离龙大人房间的地方。 「小龙~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前，前辈啊……对不起，这种事只能让前辈你去办了」 「呵呵，没啥没啥。我本来还打算让我前辈去办呢」 「最后你没让他去真是太好了啊！为啥前辈你也这么喜欢小题大做啊！……哈啊，真是的，莫非到了前辈的年纪连幽默感都会变得奇怪吗？」 「“连”这个字用的还真过分啊，我身上还有啥奇怪的地方……嘛，这个之后再说吧」 一不小心又逗起了龙，察觉到握在手里的触感，天狗才回想起来自己的任务。 「“他”有留下什么治疗用的药剂吗，这个人类恐怕不行了」 「确实留下了一支，“他”说只要将药剂输入到身体里就可以了……给」 在身上四处摸索，将装有黑色液体，针头十分细微短小的金属针管扔向天狗。他将接住的针管扎在盘现的肩膀，液体便自动输入进去了。 手臂的肌肉顺时针翻转，严重损坏的骨骼重新相接，发紫发黑的四肢也重新恢复了血色，盘现的呼吸也渐渐转为正常。 「连这种程度都能在短时间内复原啊……」 天狗看着药剂已经空了的针筒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把它还给龙。 「说起来，那两个新人还在训练吗？」 「嗯，他们还有一个月就结业了」 「一个月啊……那我现在过去捧个场吧」 「这个不归我管，你向椛好好说明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 走向窗口的天狗在听闻龙的建言后，便消失在了窗外的景色。 ———————— ——又来了……讨厌的预感。像是好不容易获得了心意的物件却还没来得及摆弄就被别人打烂一般。 自盘现离开了神社后，好不容易出现其他人话语的神社又重新回归那死一般的寂静。 「真讽刺啊……明明他来的时候我都没有多开心的，现在他走了，又失落起来了」 ——什么时候会再来呢？ 或许他再来神社的时候见到的会是一个还未断奶的婴儿吧。到紫找到新的人选时……自己就去村庄里找个工作吧。 ——明明和他有了约定，但自己却不一定能够称职的履行。他好像是住在妖怪山吧，有时间的时候用打工赚的钱买一些礼品去那里找他吧。 「不过……」 这也太过奢侈了，以前根本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得到了实现机会，这全都归功于自己不再是博丽这件事…… 没错，灵梦已经不再是博丽了，缠满绷带的她或许已经得到了新生，脱离了“博丽”的束缚“灵梦”将作为自己去活着。 「！」 这次的直感尤为地强烈，“那个”被破坏掉了。 不知缘由的直觉这样大声警示着灵梦，一直以来都是被直觉所带着走前去处理各种棘手的问题，所以这次肯定也是某种严重的事件。 和自己是否是博丽无关，只是觉得既然直觉如此便不需要再想别的了。 黑暗中的少女撑起长时间没有活动的身体，将手放在被施加了“灵梦专用”结界的门上，顿时火光四溅，橙红色的闪电缠上灵梦的手臂一道又一道。 之后门便被轻松的打开了。长久泡在黑暗中的眼睛在见到久违的白光后便产生了灼烧的痛感。即使是反射性紧闭的双眼也照旧被白光穿透眼皮灼烧里面的眼睛。 「呜！！……要赶快！」 靠着灵力附在眼睛上做出一层透明的薄膜并眯出一条缝的眼睛，终于可以正常使用了。 穿梭于上空的视野开阔无比，空气快速摩擦过耳朵，勾起灵梦回忆熟悉的触感与声音。 ——人之里。 直感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强烈，或许对于灵梦来说这次的事件是能够左右自己的命运。 “前代巫女”久违的来到了村庄。四处逃窜的村民更加让她确定了直觉的准确性。 村民会像这般四处逃窜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那便是被外界初来乍到的妖怪闯入了村庄。 八云紫现在正在外界筛选人选，之所以会将灵梦锁在神社的恐怕是防止她脱逃去做一些出格的事。 但这次真的不妙，不论是对于紫还是那些靠人类的信仰所存活的神明，对于外界不知规则的妖怪闯到村庄里都是头疼的事。 而博丽巫女的职责其一，就是教育那些初来乍到的妖怪们，告诉它们幻想乡的规则！ ……但，灵梦已经不再是了，那威风堂堂的博丽巫女。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了。 ——履行博丽的义务！ 加速飞行的速度最后在上空能够看到那由触手组成的生命体，明显清晰的妖力更加肯定了灵梦的想法。 不知是怎么察觉到了灵梦，数十根触手快速的延伸至她的周围。企图包住灵梦以这种方式结束灵梦的生命。 在被触手包住之前，灵梦从那触手间的空隙窜出。从它的妖力来看应该是仅次于妖精的弱小妖怪。 但因为体型等要素，为了防止它造成大面积的损坏，还是保险一些比较好。 「『灵符』梦想封印！！！」 由灵力组成的五颜六色的大型光球飞向村庄的大型妖怪。 对付这种货色只需要用两个“梦想封印”就能解决问题了。 触手在接触到光球的瞬间便被消失殆尽，巨大的身躯很难闪躲，所以被光球击中也是正常的事。 最后在妖怪的惨叫声下，退治完成。 ——结束了，博丽最后的职责…… 「……再去看最后一眼吧」 说出这句话的灵梦其背影是如此的落寞。原路返回，最后来看一眼陪伴了自己十六年“博丽神社”。 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清理而落下大量落叶与灰尘的庭院，看起来老旧的鸟居但只要有人愿意翻新一下也可以变得好看，背负了博丽的时光和好友们打打闹闹的回忆的神社。 全都，再也不会见到了。 「……啊嘞？」 害怕寂寞和孤独的少女不自觉的流下眼泪，自己在神社前，自己面前还在神社前，回忆着那些个一去不复返的回忆。 「永别了……博丽神社……」 深深的鞠躬，从此彻底和博丽神社划清界限。 「……灵梦」 后方传来隙间打开声音与再熟悉不过的嗓音。 「……紫……」 不安的转过身，颤颤巍巍的念着她的名字。 但是，随后却被她深深的抱入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怪你了，灵梦……」 紫满怀愧疚与羞耻的情绪包含在话语里面。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应该一开始就想到的，你被别的妖怪冒充了，而且连我都被蒙在鼓里，你从一开始就是无辜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注意到」 ——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说这些…… 一直以来被冤枉所受的委屈一并喷发出来，无力的依偎在紫的怀里隐隐的哭着。 「对不起，对不起。博丽灵梦，都是我的不好……」 ——我…………还可以再当博丽啊…… 第12章 反人类的训练 「早上……不，应该是下午好，盘现」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出现在朦胧视野面前的女性对盘现如此说道。 「我是天狗的最高统领人之一：饭纲丸龙。为了让你加入到天狗中来我派了属下将你从隙间妖的爪下解救出来」 似乎是对自己属下的结果感到满意她一副骄傲自满的表情。 「……天…狗」 「哦呀，看来你是知道天狗啊」 似乎是从盘现的表情中获取了情报，龙捏住盘现的下巴俯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盘现，但没获取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而盘现进入幻想乡见过最多的妖怪就是天狗，对它们也有一点熟悉感。截止目前已经和三只天狗打过照面了，如果算上面前的这位的话就是四只。 通过眨眼来调整双眼模糊的视野，盘现才终于看清女性的全身。 整体程蓝色的服饰，腰间挂着装有灰白色液体的试管。左肩有着金色的护肩，连同右边的圆环将类似于披风的黑色布料固定，布料的下方左右一共有六个白色的绒球。 和印象中的天狗相差甚远，而且对方也没有白色的尾巴和兽耳。 莫非天狗们是被不同种的妖怪所统治吗？ ——不过，既然她都已经说让自己加入天狗了，这种事也无所谓了。 真的不想再体验那种命悬一线的时刻了。虽然对方有可能欺骗盘现，但现在无路可走了要是盘现再一个人在外；被其他妖怪或紫杀掉都是迟早的事。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请吧」 「……那个救下我的天狗……他怎么样了……」 被盘现的提问吓到，惊讶的表情浮现在了与气质不符的脸上。但也只有一瞬间，随后便换成了一副笑脸。 「放心好了，他一点伤都没有哦」 「这样啊」 听闻了龙的回答盘现也真心的松了一口气。 对于人类的这副反应，身为天狗最高位之一的龙倒被掀起了一些兴趣。 ——“看来让他加入天狗并不全是一件坏事呢” 盘现看着她摆出了一副这种意思的表情。 「你……不，算了。接下来你要和其他天狗们一起训练，知道了吗？」 「嗯……我知……诶？」 「吼喔~那就没问题了」 话题突然的转折将盘现的思绪甩出。而龙不顾愣住的盘现将他从椅子上解开绳结抱在侧腹。 随后便冲出天狗殿的窗户。 ———————— 刀刃相撞，胜负转瞬既分。新人天狗二人被老手天狗轻松的打倒在地。 「站起来，你们还有两个月就结业了，这其中到底学了些什么啊」 「……」 「吼噜噜噜！」 其中一位发出低吼拼命的想要站起来，另一位则是暗中观察着这位“大前辈”。 「哈啊~天狗大人你也太过头了吧，再怎么说轻型的钢刀对他们两个来说难度还是太大了」 「嗯？难度大？其实是你的方式太温柔了吧，我那时候可就是这种程度的。在他们这个年纪已经去打仗了」 「话虽说如此……」 「「没事的！椛前辈！」」 面对天狗大人那强大的实力时新人天狗二位是截然不同的应对方式。而在前辈要求天狗大人尽量放水时，二人却在同一时间共同回拒了前辈的提议。 而看着二人这样天狗大人和椛前辈则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就站起来继……」 「两个都在啊，正好，这个人类就交给你们之中的一位来训练了，至少要达到天狗的最低水平，让他在未来的岗位上可以活下来」 催促着不服输的两位新人站起来，但最后的那个字没能说出，便被从远方到此着陆的龙掀起的土尘给打断。 龙将经历了高速移动的盘现摔在地上。但没想到盘现却窝囊的瘫软在地，两位天狗看着这样的盘现再结合刚才龙大人的命令不禁为之后训练倍感头疼。 现在只要听从龙大人的命令…………训练他？！？！？ 「等下等下，龙大人，他可是个人类啊」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专门来找你们啊」 仅仅只是一个人类却要求他达到天狗的程度这种无理的要求让椛难以接受并理解。 「但让一个人类达到天狗的标准，这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吧……」 「我不是说了要求他达到最低标准吗」 「就算是最低标准……身为外来人的他也做不到啊，人里的村民就算了但他可是外来人啊」 「你是说你做不到吗？」 「……」 「做的到」 与听闻龙的问题沉默不言的椛不同，天狗大人则是有自信的接下了龙的命令。 「是吗？那就拜托你了，前辈」 椛归属于戒备性人员，而天狗大人则是自卫性人员，就两位的专长来说将没有一点基础的外来人盘现交给他的话应该会更妥当。 「两个月零十天。到期交货」 「是」 比新人天狗毕业的时间还延长了三十天，或许龙也知道让人类达到天狗的要求确实难办。将这种困难的任务交给天狗大人后，龙便回她的办公室去了。 「喂，你的名字是什么」 「啊，盘现。我叫盘现」 「盘现你把木刀拿起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一直插不上嘴的盘现终于有了能够和对方交谈的机会，但事情的发展又再次出乎了盘现的预料。 虽说是让自己和天狗们一起训练，但估计也是体能训练和格斗技之类的吧。 但一开始就要求盘现和能够无伤击败紫的天狗大人对打这一点，一般情况下没人能预料到吧。 「椛，你们去那边训练吧……你们两个可别忘了我说的话啊」 「「是」」 拥有一头白发踉跄的从地上站起来的两位天狗不知为何给盘现一种熟悉的感觉，如果只是因为天狗特有的白发那也不会有这种违和感。 感觉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现在问这个可能有些晚了，你会用刀吗」 「啊，那个……我完全不懂」 「不会做什么事会让你觉得羞耻吗？」 「这倒…不会」 「那就说的直接些！」 「…是」 对于盘现的回答，天狗大人将手中的武器和盾牌扔到地上，活动左右的肩膀发出咔咔的声响然后对着盘现说道： 「既然你不会用刀那就来肉搏，你要是想用木刀的话也可以」 对于天狗大人来说，盘现这种情况比那些还未上过前线的新人天狗还要不行。但龙大人会要求他加入天狗恐怕是因为他有什么地方达到了资格吧。 「啊……我知道了」 盘现站起来，脸部马上就迎接了一击铁拳。虽说盘现很感激天狗大人将他从紫的手中救下来，但对这种突然就朝脸打过来的方式还是有些许不满。 「我说过了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你可别因为我救了你就有所顾虑，这一拳是给你的忠告我可不会放太多水」 「我，我知道了」 盘现流出鼻血，但也顾不得去擦。因为天狗大人又向盘现展开了攻势。 …… 「你……到底凭什么会被要求加入天狗啊」 视野里那稍许昏暗的天空，后身带着微微刺痒的触感，身体部分要害的疼痛。以及那看向盘现中带着失望的眼神。 「哈啊……站起来，这样的话就没办法用普通的方法训练你了」 「是…是」 不过好在痛感主要集中在上身，腿部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这次我让你一只手，你攻过来吧」 「……是」 虽说天狗大人能在对抗紫的情况下毫发无损，但以一只手来的话也太看不起盘现了。 无论如何盘现也曾和紫与芙兰等强敌对战过，要是太过小看的话没准会吃亏。 然后……盘现在比当时多撑了一个回合后便被一击漂亮的肘击打到在地。 「站起来，谁说你可以躺下休息了」 「是……」 将单个手臂的作用发挥到极致，以此来招架盘现那毫无章法的拳脚，但天狗大人似乎还留有余力。 「拳脚的动作过于大开大合了，先不要以打出伤害为目的，能碰到我再说」 「……啊，是」 盘现没法从对方的表情与眼神中看出任何的感情，对于他来说训练盘现只是一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而已吧。 既然如此，那对盘现冷漠的话也合乎情理吧。 听从天狗大人的指导，盘现将拳脚的动作幅度降低，先以击中对方为目的。但，天狗大人那边却没这么想。 「噗哈啊！！」 按照天狗大人的指导来进行攻势确实有轻松一点……在天狗大人的拳头打中盘现的腹部之前。 不顾难受至表情扭曲的盘现，锋利的五爪迅猛的划过心脏的部位。盘现披着的外褂结实的将天狗大人的利爪抵挡在外，没有划烂内部的皮肉。 利爪之后，是手背的攻势，在盘现的下巴留下了重重的一击。天狗大人看准下巴被打中变得摇摇晃晃的盘现，抓住他的头部把他摔在地上。 「站起来」 仍旧毫无感情的言语，却重重的敲击着盘现的鼓膜，带动着意志。 「呜嗯……嗯！」 熟悉的眩晕感，好在盘现之前已经体验过多次了，至少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不知所措。 「哼嗯……」 对着拼命站起来的盘现冷哼一声。虽说连身体都没站直不过也还可以。随后又击中面部将盘现打飞出去。 勉强半蹲的站住脚好在没有摔倒。想起不久前他说的“先不要以打出伤害为目的，先打中我再说”这句话。 ——话虽说如此我要用什么方法啊，单凭身体素质他就能压制我，更何况他还有超出外表的岁月所积累的经验。 就是说盘现耍小聪明什么的估计没有用。但凡事都要尝试嘛。 盘现在手上抓住一把草，确定自己是否还会头晕，确定自己没有问题后朝天狗大人跑去，在极速拉近的距离向对方扔出手中的草以此来遮挡他的视野。 但经验丰富的天狗大人从一侧闪过那些杂草后，用拳头告知盘现的小聪明的无用。 训练直到晚上。 不知过程中到底被打到了多少次，当然盘现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数这个了。肢体因为到达极限的缘故而颤抖着。 「站起来」 刺激神经的无情话语，对其产生反应般的拼命站起身来。直到这时，盘现才察觉自己的左边的肩膀脱臼使不上力气了。 「天…天狗…大人。我的肩膀脱臼了」 「……哈啊，我看看」 像是觉得麻烦一样的血红色瞳孔走进坐着向自己求救的盘现。拉开外褂的拉链将手伸向脱臼的肩膀处。 对天狗大人来说这样训练盘现的目标恐怕是要将盘现的可用价值发挥到最大，除此之外可能也没有别的理由了。 “咔咔”随着肩膀处奇妙的声响与触电的麻痹感，肩膀再次恢复正常。 「喔喔喔！真的治好了！」 「……只是接骨而已……你那么兴奋干嘛？」 「接……骨？」 「……已经没事了吧，那就站起来继续」 「诶？…是……」 一副诺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是对自己不知道“接骨”这件事感到诧异。 毕竟盘现失去的记忆不止是关于自己的事，还包括一些常识以及部分知识。大概对于天狗大人来说，接骨这种手法在外界是属于常识范围内吧，所以才会奇怪于盘现不知道这种事。 「呜咳啊！！！」 一面到的战斗又持续到了凌晨。 「夜晚的时间慢慢的比白天长了啊」 坐在又被打倒在地数十次的盘现身上，抽着黄色的烟锅，将烟草燃烧产生的气体吸入肺中再吐出（好孩子不要学他吸烟！！）一边看着才稍稍有些明亮的夜空。 「喂，盘现你还活着吗？………………哈啊……」 试探性的呼叫他的名字，但却没能等来回复，担心对方可能已经到三途河旅行，将手指放在鼻孔感受气息。 「嘶……呼」 不过好在还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他只是累倒睡着了而已。 「极限，就到这里了吗？」 先将盘现的身体逼到极限，以防止之后的训练会让他过劳而死。之后再不断的刺激他的心理极限以此来磨炼他的意志。 「还要再对他进行洗脑啊」 防止他学到天狗的各种技巧和情报后叛变，而且基于他本人并非天狗而是人类这件事。要让他来配合天狗的思想，洗脑又显得格外重要。 「这种事让菅牧她去做吧」 毕竟是她想出来的计策，虽说被小龙采纳并对自己下达了命令。 缓缓的把烟雾吐出看着它消散在空气中，简直就像是盘现加入天狗后的末路。 时间到了早上。 额头不断叠加的疼痛将好不容易安稳睡着的盘现唤醒。 「呜呜呜，诶？」 眼皮的困乏再加上因白光产生的灼烧感。使得“醒过来”变得格外困难。 「喂！喂！醒过来！」 不过好在还有强力的外界援助，看到盘现没有起来的迹象，抓住盘现的脚踝毫不犹豫的将他扔向树上。 这样就算睡得再死也会醒来了。 「啊，啊，啊……」 不过，盘现那边比起醒来更像是又要晕过去了。 「接下来是体能的训练，你要和其他天狗一起，不需要去赶上他们但你只要没断气就不准停下来」 「啊，啊……是……」 捂着后腰虚弱伸鸣的盘现，似乎没有注意到天狗大人所说的那个“没断气就不准停下来”这句话。等到反应过来后，也早已经被天狗大人夹在腋下失去了改变的可能性了。 被抱着并穿梭在树干之上的盘现，一边惊讶于天狗大人的身体素质一边对自己的训练感到担心。 「好，到了……椛！这个人交给你来锻炼他的体能，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当成天狗来训练就好，我到下午来再来找他！」 「呜啊~你又把这种麻烦事交给我啊」 「有啥关系啊，你就随便训练训练他就好了，不过到了下午要和我汇报一下过程」 「哈啊~知道了……喂！你丫别在那里傻待着了，还不快过来入队！」 名叫椛的白狼天狗大声呼唤着盘现，经历了一整晚的挨打所积攒了不少伤痛的他只能强忍着和那两个天狗并排站着。 两股犀利的视线朝向身躯微微发抖的盘现。 对于排外的天狗来说身为外来人的盘现和自己一起训练难免会露出厌恶之情。 「全员！以最快的速度将负重服和背包穿上！！」 不过好在盘现的无视以及接下来椛的命令才没有让事态恶化。 「……人类！你去戴绑腿！」 「是」 或许是装备不足的缘故吧，盘现只能穿戴轻量级的绑腿。而盘现也因这个缘故暗自窃喜着，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就是了。 放在远处又脏又烂的灰白色布料由黑色的绳子所绑好固定。只看外观的话实在感觉不到自己绑着这种绑腿能有什么难…… 「诶？！」 在试着拿起那类似于抹布却又因重量与抹布相差甚远的绑腿时盘现不经怀疑起自己的臂力是否因为一整天的挨打而变得虚弱。 只是一张绑腿而已，盘现却难以将它拿起来，这宛如吸附在地面的重量让盘现将绑腿前面的轻量级这个词给丢掉。 「你在干嘛？」 「啊……这个太重了」 在盘现和绑腿较量的时候，那两个天狗已经将迷彩色的马甲和正方形的实体背包装备在身上了。 而因为盘现太慢，椛一副黑脸走到盘现身边。听到盘现的借口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在盘现的脸上。 被踢飞出去的盘现翻滚数圈后扑到了其中一位天狗怀里。 「我说过了，要用你们最快的速度把装备戴好，你到底在干什么！既然知道没法轻易完成就给我想尽一切办法来完成啊！你竟然因为任务不轻松就先颓废了……看来需要教你一些天狗的规则啊」 椛的每次握拳都会产生清脆的咔咔声。应了椛的话语抱住盘现的那位天狗从后背将盘现卡住，束缚住了盘现他将其毫无防备的上身的处决权交给椛。 「第一！上级的命令，要想尽办法完成！」 然后，续在天狗大人那里经历了一整晚毒打的身体又在椛的手下再次遭遇毒打。而反人类的训练才刚开始来到第二天。 距离把盘现交货还有两个月零二十八天。 第13章 人类只得另走其道 「快跑快跑，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天狗的体能训练第一项：背着一百多斤的重物，从这里跑到山脚再跑回来。往返二十次。 对这种运动量早就习以为常的两位天狗在椛的严厉催促下早早就完成了任务。从山脚跑回来大汗淋漓的在起始点坐下修整，为了接下来的体能训练。 而盘现那边就不这么轻松了。 「哈啊~哈啊……感觉要死了……」 此时正以二十分钟往返一次的成绩赶往起始点。 现在的路程是上坡，对腿部和心肺消耗最大的路段。更何况腿上还绑着不可忽视的重量，抛开全路程不谈单单只让盘现跑在这种山路上就已经身心疲惫了。 本就是人类的盘现怎么可能跟得上这些天狗的体力训练，虽说训练用的跑道相对于之前的山路要平坦不少，但即使这样也难以跟上那些体力怪物。 「啊……」 膝盖一软，脸部投入到压实的土地上去。前不久刚刚被打破的鼻子现今又流出血液。 即使大口大口的喘气也无法满足自己对氧气的需求，口腔也因为这个原因变得奇渴无比，纵使舌头与下颚粘黏在一起也不曾停过对氧气的渴求。 「啊……训练……」 将流到嘴唇上的血液舔进口腔也只是带来一股铁锈味和黏糊的感觉而已。 那两个天狗早就以远超盘现的脚力跑完路程在这里休整，而盘现才慢悠悠的回到起始点。 「太慢了！！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你怎么才跑完一个来回啊！！给我继续跑！要么完成训练要么跑到晕过去不然你别想休息！！」 「……」 体力和身体都快到极限的盘现无力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继续去完成椛的要求。 而看着人类快将体力透支般远去的背影，对着那两个天狗说道： 「你们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要训练吧，我去监视那个人类事后我会回来检查你们的成果的，给我认真完成！」 「「是！」」 接下来的训练是：无护具负重实战…… 天狗近来的人手紧缺。 除了像这样拉拢有些实力的人类入伍来弥补防卫圈的岗位空缺，再就是让所有天狗的实力大幅度上涨。龙现在的计策主要是这两种。 而对于还未正式加入天狗自卫队的两位新人来说。实战训练就是为了避免自己在今后的工作中丧命的的情况的存在。 因为这个缘故，眼睛对方被捅瞎、耳朵被打聋、骨头被打断都是常有的事。而且天狗还有那个男人的医疗援助，只要是不死无论多重的伤都能治好。 在这一基础上，天狗的训练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说起来啊……“小走”龙大人为啥要让人类加入我们啊」 「大概……是为了弥补岗位的空缺吧」 「既然这样为啥不让那个博丽巫女加入我们啊，她不比人类好用啊」 「恐怕是不知道博丽巫女之后会被如何处理吧，而且我们作为妖怪的立场拉拢博丽的巫女也几乎不会成功。就算成功了，那个隙间妖也有可能来干涉，最坏的情况则是天狗和隙间妖因为博丽巫女而引发战争。根据以上的猜想，拉拢一个外界人不知要好多少」 「嗯嗯嗯——啊！！想的太多！！头都疼起来了！！」 「那你就别问我这么头疼的问题啊……说起来“阿犬”你的状况是不是又恶化了，休假的时候去竹林看一下吧」 对因思考过多引起头疼症状而用力**着太阳穴的阿犬投以关心的目光，对此阿犬则是用力砸了两下脑袋以大大咧咧的笑容回应。 「我这种笨蛋天狗的性命就是交给你这种脑袋好的手里啊，所以有些时候你代替我去思考不就好了」 「哼嗯~那直接交给龙大人她们（最高位天狗）的手里不是更保险吗」 「哼！咱们有谁的性命不是掌握在龙大人她们（最高位天狗）的一句话里啊」 「哦，你偶尔也会说出这种话呢…真是小瞧你的脑子了」 「啊？！你休息的差不多了吧，快点开始吧！实战！」 「还是一如既往的火气大啊……」 在阿犬的强力要求下，小走只好应战。 「跑起来！跑起来！！连小孩子绑上绑腿都比你跑得快！！」 而盘现那边，则是用耳道收集椛严厉的话语并快速渗透自身的体力。即使口渴无比也没有停下双腿。 「再快！再快！！你是听不懂吗！！要是真的有人入侵了，你这种的货色绝对是第一个丧……」 最后的话语没能接收到，耗尽的体力带着意识一并离去。理所当然的，失去意识的盘现从山路滚落下去。 「……哈啊~真不想带这种货色啊」 连小孩都能完成的训练量，竟然能将他的体力耗尽。面对这种没用的人类，椛不禁苦恼起来。 虽说天狗大人曾说过“按照天狗的正常水平训练他”但他这种情况实在难以用正常的水平来锻炼啊。 「甚至还有可能会过劳死……都是人类的话，为什么不让那个击败吸血鬼的人类加入进来啊」 想起那个和吸血鬼顽强抵抗到最后，最后甚至打出了犹如鬼神的一击将入侵的吸血鬼击败，同是人类的话让那个人类加入绝对会更好。 不过……如果是为了能将天狗这边的损伤降到最低并抵御那个人类的进攻而培养这个外来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啊……不好，他差不多要滚到山脚了」 在重力的影响下依靠脚力很快就抓住了失去意识的躯壳。 如果椛的猜想正确，那这个人类就是为了弥补在对抗吸血鬼中受伤的天狗的不足而被迫加入天狗的人形工具。 「菅牧那家伙好像很擅长洗脑来着……算了，他肯定也想到这一步了」 所以让椛按照天狗的正常水准对人类训练就是为了观察他的性格等一系列因素吗…… 「……哈啊~」 虽然不怎么容易，但总比30个天狗抵抗近百大军的情况要好。也因如此椛像是想通了一般的叹了口气。 「那么……」 盘现意识模糊的末端最先接触到的是苦涩的味觉，随后是黏糊糊的感触滋润了干涩的神经，最后是腥辣的痛感让盘现弹射苏醒。 「咕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精准的找到痛感的源头，下意识的捂住嘴巴，但意识到痛感不是来自嘴巴的表面而是更深处的时候。盘现也感受到了口腔内的充实感。 腥、辣、苦、涩种种刺激着胃部反动的味道在盘现的味蕾相互融合，提升。使得盘现的忍受也到了极限。 「别吐！」 就在盘现将要把口中的异物给吐出来的时候，一只稍带粗糙的手捂住了正要呕吐的嘴巴。 「咽下去」 但嘴里的物体还未嚼烂。在经历了数分钟的味觉处刑后盘现才将这种瘟疫丢给胃部。 「呜呕！」 嘴里残余的味道使得盘现干呕。 「这是一种草药，专门用来恢复体力和活跃身体的，是一种普通的兴奋草。不过，对于第一次食用的你来说恐怕一时间接受不了吧」 「呕！……原来如此…哈啊…是草药啊…呕！！」 虽然口腔里的味道让盘现难受。但对身体的恢复绝对称得上一流。 「站的起来吗？能的话就继续」 「哈啊，是……」 身体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脱虚感，对能够站起来这件事上有着仅次于从八云她们手里逃脱的轻松与愉悦感。 「好，好厉害」 虽然还有一点酸痛，但这种程度完全不成问题。明明之前都已经累晕过去了，现在的身体状况却宛如彻底恢复一样轻巧。 「看来是没事了啊，啊对了，你要是觉得有什么地方痛的话要说出来，别想着硬挺过去，你会死的」 「啊……是……其实，我现在全身都有些酸痛」 「这种程度没关系，要是有哪一个地方有刺痛的话再和我说，那才是威胁到你生命的时候」 「啊……是」 「还有！下次回答“是”的时候给我干脆利落的回答不要总是加个啊！」 「啊…不！是！！」 即便被椛要求，盘现仍旧会下意识的说出“啊”这个字，大概是盘现他失忆前的口癖吧。 不过之前是跑到第几个来回才晕倒的来着。在重新开跑后才盘现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对了，你晕倒前的次数全部清零。你给我从头开始跑！」 「是！！」 不过现在来看，思考这个问题也没有必要了啊。 不得不说，自己吃的那个草药真的相当厉害，在山路上跑动的时间段里从未感受到明显的疲惫感。盘现已经跑完三个来回的情况下具椛所说，只用了三十分钟。 盘现现在的身体不知要比之前的强多少。虽说还是比不上那超人般的时候，但已经比晕倒前的身体强出几个档次了。 「再快点！再快点！跑这么慢你是想当饵食吗？！」 但对盘现的成绩表现出明显的不满的椛，一边用严厉的话语训斥一边用细小的石子投击盘现的头部。 而盘现也只好加快脚程。 从山脚跑到起点，再从起点跑回山脚。一成不变的景色反反复复的重复了二十遍。 直到过了午时盘现才完成体能训练的其中一项。又要脱虚般的瘫坐在起点。 ——那个草药还真是厉害啊，直到我把二十个来回全跑完了才觉得累。 盘现这么想道。 「嗯……那家伙终于跑完了啊」 「驶瓦，这呀噫太慢了（是啊，这也太慢了）」 「你丫咽下去再说！一边嚼着饭团一边说话我听不懂！」 而全身沾染着血污并完成了今天的训练量的小走和阿犬两位坐在原地一边吃着饭团一边看着瘫软的人类。 「你们两怎么样了」 「「刚刚训练完所有的项目」」 「喔，进度还不错嘛，以往的话你们两个现在差不多还有一两项才训练完成，今天的进度倒是快了不少啊。恭喜恭喜！」 听到手下的两位学员如此说道。椛高兴的鼓掌喝彩。但是—— 「那么，真话是？」 「在别的项目中偷懒了所以才导致完成的时间变快了」 「果然啊」 不知是迫于椛那眼神所释放出的压力还是本就对自己在训练项目中偷懒感到心虚。小走一被追问就立马如实交代了。 「哈啊……嘛，你们两其中一个去和那个人类训练第二个项目，另一个把偷懒的项目重新练习」 「但……他是个人类啊」 「所以你觉得你能随意的应付吗？」 「……不……但是……有必要让那个人类跟上我们天狗……不，请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哈哈哈哈！前辈啊！我们来和人类对练真的可以吗？没准会因为失手把他给打死哦」 「要是真发生了这种事，那你的制服/俘虏这一课就不及格了」 「诶？！我们还有这一门课吗？！」 阿犬白色的双耳突然僵直，对于自己将要有一门课程不及格而感到不安。小走将嘴里的饭团咽下后说道： 「不过前辈，我们不是自卫性吗？制服/俘虏应该是侦查性的工作吧」 「话是没错，但在天狗当今的现状下，除去巩固提升你们的基本能力还要要求你们向多方面发展，简单来说就是要一妖多用」 「所以我们也要达到侦查性天狗的标准吗」 「这倒不用，你们只要能在对人类的伤害降到最低的情况下把对方制服就算合格了」 「……才只是合格啊……」 「但是我们白狼天狗和那些鸦天狗在身体上就不一样吧，在两个月内学到那种程度可做不到啊」 阿犬揉着因思考而变疼的太阳穴皱紧眉头对着椛说道。 「？我有对你们规定时间吗？」 也就是说，只要能完成标准，时间不太过分就足够了。想到这里，阿犬的眉头才终于舒展开来。 其实这个策略早就已经执行了，但还是被阿犬所忘记了。阿犬因特殊原因而变得蠢笨要说椛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等到放假的时候带他去月人那里看一下吧。 不过在此之前。 「闲聊差不多了，阿犬你去和那个人类对练，你身上还带着草药吧，要是他晕过去了你把药分一半给他吃」 「是！我一定会按着鸦天狗的标准把他制服的！」 「这倒不用……」 阿犬没法想太复杂的事，也不会做和心里所想不一样的行动。所以，阿犬一旦这么说就说明他一定会这么做。 「你听到了吧，我可不会放水哦」 阿犬走向仍旧坐在地上的盘现，但他却对阿犬的话语毫无反应。见此状便想起椛前辈之前说他晕过去了就给他喂药这句话。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紫色的枫叶状草药，从中间撕开。挑起确实晕过去了的人类的下巴将一半的草药塞到他的嘴里。 熟悉的方式又将盘现的意识带到现实。比意识要迟到的味道袭击了味蕾，先前已经体验一次了的反胃感让盘现彻底清醒。 算上这次盘现已经被同样的方式唤醒了两次了，不同于第一次的时候即使觉得恶心反胃也努力的把草药充分咀嚼后下咽。 「呕！」 卧到地上干呕，咽下去的反应还是和第一次一样。 遮挡住阳光的身躯另盘现在意，举头望去。熟悉的白发与同色的兽耳，隐隐约约能从口中看到上下几颗尖牙，脸上有些泥土全身几乎都染上了血污。 认知当中浮现出了“天狗”二字，盘现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因为看到天狗出现在面前而觉得安心。 不过对方看起来火气很大的样子并且在死盯着自己。 ——自己该不会做错什么了吧？ 盘现这么想道，满怀不安的询问道： 「……那个……？」 「训练还没结束呢！快起来！之后是第二个项目！」 「诶？……是」 不知为何一副兴奋的样子，这位天狗小幅度快频率地抖动着耳朵。 不过得知和自己的行为并无关系让盘现感到安心。 「那个，第二个项目是啥？」 「负重实战」 「啊……这样啊」 也就是说盘现要在绑着绑腿的情况下和天狗对打，不过对方也穿有负重衣硬要说的话还是盘现的优势更多一些……但对方是天狗啊。 人类与天狗本就有着相当大的实力差。从刚刚的体能训练中就能看出这两位天狗在负重超过盘现的情况下用了比盘现要短的时间在直线超车碾压了盘现。 而且仅凭视觉感知，恐怕这两位天狗的身体素质不会弱于盘现他身体增强的那段时间。 「准备好了？」 「啊，准备好了」 总而言之还是先听从对方的指示完成训练再说吧。而且盘现很弱，所以还是出全力更好。 警惕着摆好架势的天狗，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即便如此对方还是以超出自身反应的速度打了过来。 和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天狗同一时间铁拳陷进了盘现腹部，很重但不痛。他不是用打的方式而是用推的方式？还未滤清脑内的疑问，盘现便被天狗绊倒在地上压倒在地。 但双手却没被压住，所以轻松的打中了天狗的头部。被打中的天狗又立刻远离盘现。 「啊~大意了……明明被说了不能被打中」 活动的手指咔咔作响，弯下腰的天狗感觉比刚刚在警戒这一点上又上了一个档次。 天狗直直的朝盘现跑过去，不知是不是肾上激素的功劳，天狗在盘现的眼中觉得缓慢。 ——要打中他只能趁现在。 怀着这样的想法挥出拳头，但却被他偏移路线躲过了划过空气的一拳。 随后，重心偏离方向感缭乱。盘现又被摔倒了地上，不同于刚才这次完全没有挣扎成功的几率。 双手背在后背无法发力，再加上双腿的姿势也很难发力。盘现就这么被对方轻松的制服了。 「我说啊，阿犬你不用一定要按照他们的那个标准来，我们是白狼天狗用我们自己的方法也没问题」 「诶？是这样吗？！」 阿犬仅仅用体重压在盘现身上就能让他动弹不得，现在这种情况盘现又该怎么解决。 「嗯，毕竟我们只要能做到那种程度就可以了」 「原来如……」 盘现用上身蠕动的话或许有可能挣脱，前提是阿犬的注意力不在盘现身上。 「别乱动啊！」 一巴掌呼在盘现的后脑，火辣辣的疼痛让不得不让盘现停下来。 「但是，我们不一定要用鸦天狗的标准的话，那能达到鸦天狗的用处吗？」 「要是你打算活捉俘虏的话那就需要了，要是你打算制服的话那就没必要了……别停下来！罚你再多做一百次！」 不解的问向正在监督着正在做单臂五指俯卧撑的小走的椛前辈。 也就是说白狼天狗的工作只是扩展到了制服入侵者这一步，而俘虏入侵者仍旧是鸦天狗的工作。而这些也是盘现以后加入天狗后要做的事。 但是入侵者如果是芙兰或八云那种级别的该怎么办。能单手暴打了盘现一整天的天狗大人强到能够无伤击败八云，但肯定不是所有的天狗都这么强。 既然如此，要是遭遇了八云这种级别的入侵者其他天狗要怎么应对？ 「那个……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被压在身下的人类突然发声，让没预料到的阿犬微微一震。 「哈啊？！」 预料之内烦躁的叹息，盘现通过余光所看到的表情所代表的含义是“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请问，如果入侵者是八云……紫那种级别的应该怎么对付呢？」 「哈啊！…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等到训练结束再说」 阿犬撇下这句话从盘现身上下来。伸直手臂背到身后去使得双肩发出咔咔的声响。恐怕在训练结束之前他真的什么都不会说吧。 盘现不情愿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阿犬摆好姿势，训练或许才刚刚开始。 仅仅只是小小的走了一下神，锋利的五爪便刮过盘现的胸口。但好在被外褂挡在外面，没有让它影响到内脏和皮肉。 叫阿犬的天狗似乎有些不甘心，又再次用另一只手又在盘现的胸腔划过。结果还是一样。 ——“这衣服是什么情况啊！？” 这一刻，盘现的疑问和阿犬的表情所代表的含义重合了。但不同于盘现，阿犬发现自己的利爪无法撕裂这个布料只诧异了微秒。 然后铁拳击中盘现的胸腔，在盘现绑有绑腿的情况下将他打出数米。 「……？」 而盘现则是难以理解的感受着铁拳带来触感。 ——为什么……会有两击？ 而阿犬只打出了一拳…… 不给盘现思考的时间，利爪向盘现的面部袭去。既然衣服能抵挡住利爪那就在没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发起攻击。阿犬还没有傻到不知道这件事的程度。 而盘现那边，只是靠直觉向后大弯腰勉强安全的闪了过去。但阿犬的攻势还没结束。 弯曲手臂形成三角的形状，手肘宛如铁锤一般砸在盘现的腹部使他再也撑不住而倒在地上。 另一只爪从盘现右脸的眉部往下刮去，再次让盘现彻底失去了一半的视野。 「呜！！」 盘现反射性的打向天狗的头部。但人类过于门外汉的攻击基本不可能打中积累很多经验的天狗。 盘现伸直的手臂并未碰到任何物体，脚踝便被抓住带动着身体画了个半圆狠狠的摔倒地上。 “咔嗒”是对于天狗来说除去“哨声”最熟悉的骨骼断裂的声响。 盘现被握住的腿部的膝盖和脚踝同时折断。然后盘现快速转动的身体将脚踝和膝盖的肌肉程螺旋状扭曲。另一只脚踢中了阿犬的脚踝，让他在惊讶中松开了脚踝。 但也马上冷静下来立刻大跳离开了盘现的身边。而盘现尝试着单脚站起来但是失败了，膝盖以下的部位程恶心的样子扭曲着。 “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对手天狗都要保持一定程度上的警戒”这是前辈们留下的训诫。更何况面前的人类超出了阿犬的预料。 「嘿诶~你……是人类？」 「……」 眼神稍微有点变化，对面前的人类所做出的非人的应对而开始对其身份产生怀疑。 对方这种不把自身当回事的方式吸引了在场所有天狗的注意。盘现的沉默。也让天狗们越加在意他的回答。 「……」 「你还……啊！」 但对方仍旧什么都不说，气性暴躁的阿犬已经按耐不住了。但走近看到盘现的表情后阿犬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盘现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因为扭断关节的疼痛让他无法出声，毕竟给盘现喂食的草药只能活跃身体和恢复体力并不能削弱神经的感触。 「原来如此啊，你是疼的说不了话啊。我会给你把腿给接上的不过你可要忍住啊」 “咔嗒，咔嗒”曾在左肩感受到的感觉，又在剧痛无比的膝盖和踝关节上重现。 「咕呜啊！…………」 因疼痛而引起的短暂呻鸣，但被盘现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臂隔绝了声音。 「咕哈啊…哈啊……哈啊」 熬过了疼痛盘现这才松嘴。恍惚的表情，分泌出大量唾液在嘴巴的周围。不过好在关节们都接上了，在活动的时候不会太过疼痛，也没有什么异样。 「腿接上了，接下来继续吧」 「是……」 再次站起来的盘现则是死盯着阿犬。然后，出乎预料的闪过了阿犬的踢击，然后拔掉了天狗拳头。 「！」 连续两次都没能击打到盘现，阿犬不免露出困惑的表情。 盘现的眼力很尖，甚至到了能够看出别人内心所想的程度。要是把这个长处用到战斗中去会怎么样？ 「这家伙啊！难免会让人怀疑他是人类啊！！」 阿犬露出尖牙狰狞的咧嘴大笑，因为，自这之后盘现不断的闪过或弹开阿犬的攻势。 头部，胸腔，下＊体，脚踝，膝盖，腹部，眼睛。 在盘现眼力面前阿犬的攻击思路变得清晰可见。目所能及的攻击闪躲或挡格起来变得如此简单轻松。 「咳哈啊！！」 不过，快过视线的攻击就另说了。虽说盘现的眼力很好但果然还是无法全部弥补和天狗的体力差。 相当重的一击拳头分成两击同时打在胸腔和腹部。 突然间想起那个吸血鬼的招数。强忍住疼痛闪过天狗的第二击拳头，抓住他的手臂依靠跳跃力双脚踹向天狗。 但因为腿上的负重和腿力的不足，只能踹到阿犬的腹部。 而阿犬在挨了一击踹击后忍着疼痛用力把盘现甩出去。盘现在地上翻滚数圈将力量消散后才站住脚。 「吼噜噜噜！」 发出低吼的阿犬，下一击不会再放水。 而小走那边，因为按耐不住兴奋，所以早早的做完了俯卧撑。 「现在怎么样了……到第二个项目了啊」 「回来了……为啥菅牧也来了？」 「呀，呀哈……」 观察着盘现的椛被不知何时到场的天狗大人搭话被吓到微微一颤。回头望去才看到他是提着菅牧典到场的。典试探性的打了个招呼，然后被椛冷淡的无视了。 「嗯……盘现还有点经验的嘛」 「嗯，虽说他和阿犬身体上的差异很大，但现在来看他的行为没有什么大问题」 「哦，分出胜负了」 人类对上认真起来的天狗胜负的局面立马明显的展漏在椛等人面前。 最后一击是天狗击中了盘现的头部，而盘现趁着最后一抹意识勉强打中了阿犬的下颚，给他造成了少许的眩晕。 「如何呢？顺带一提，体能训练他活活把自己跑晕了两次」 「…………身体上的素质差基本没法弥补了，只能让他在经验和技巧上下功夫了」 「这样能行吗？那个人类……」 「可行吧，毕竟他击败了入侵的吸血鬼啊，对这些方面的悟性总不会太差」 「嗯？就他？？」 一副疑惑的表情朝向天狗大人，而他只是无言的走向晕过去的人类。 让一个人类跟上天狗的身体素质终归是太过困难了，不过他能活活把自己跑晕过去两次就说明在服从性上他基本可以满足天狗的要求。 那剩下的就只能将天狗的拳术教给他了。或许这个人类只能另寻其道而行，才有可能将他自身的用处发挥到最大。 第14章 从外界传来的技术？ 苦涩的液体灌入入喉管流入肠胃，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爆炸，将昏倒的意识唤醒。 「呜呕！！」 醒过来的盘现第一件事就是反射性的干呕。 「啊嘞？听椛说你已经连续吃了两次草药了，我还以为你已经适应了」 「啊，啊……我也这么觉得……呕！！」 即使是吃了两次那种难吃的草药也还是会觉得恶心，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呼，呼……啊？」 「怎么了？」 感受到周围带着一点温暖的目光，盘现不自觉疑惑的叫出声。这才发现除去天狗大人的所有天狗都有一点在关心盘现的情绪。 「不……怎么说呢……」 被关心的目光注视着，盘现不习惯的缩了缩身子。突然感到脚踝和关节的剧痛然后盘现想起自己的训练。 「……训练，我还没完成吧」 「嗯，这个你不用管了，椛已经找到适合你的训练目标了。你跟不上天狗的训练标准，以后就按这个来吧」 血红色的瞳孔冷淡的注视着盘现，只有这种视线才让盘现他感觉安心。同时盘现也对天狗大人的话语感到好奇。 目标是什么？这句话没能说出口，因为盘现能看出来就算去问，天狗大人也不会把目标告诉盘现他。 「你先休息一会吧，之后我再叫你训练……对了，这家伙有话要和你说」 「「哈啊？」」 将一旁的菅牧典拉到盘现面前。但却使得人类和管狐同时发出疑惑的叹息。如果盘现觉得奇怪那倒正常，但典却和盘现一同疑惑着。 以有话想对盘现说的立场来说为什么也会这样？天狗大人的表情很难看透，相处了大概一天一夜的盘现也看不出天狗大人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不，请等一下……」 「那你们慢慢休息，我和他们到那边去」 「等下！等下啊！天狗大人！」 天狗大人做出离开的手势面向阿犬他们。 「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个独处啊……」 细小的声音传入盘现的耳朵，看来阿犬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典和盘现独处。天狗大人做出安静的手势，让椛不要出声。 「……」 「……」 「那个，我要和你说什么？」 「不是，我也想知道啊？」 离开此地的天狗一行人，将管狐和人类单独留在这里。典一脸烦躁的挠了挠黄色皮毛的兽耳后面，以十分十分十分小声的声音说了句「去死吧！天狗大人混蛋！」至于这句话有没有传到天狗他们的耳朵里就不得而知了。 「说起来……你竟然平安无事的加入到天狗的学员中去了啊~」 「嗯……老实说我还没啥实感」 「觉得像梦一样吗？那你进入幻想乡的那一刻起不都是在做梦吗」 「嗯……或许吧……不过，我没有来这之前的记忆了。所以比起说是“进入幻想乡”感觉更像“生在这里”吧」 「没进入幻想乡之前的记忆？……就是说你失忆了，对吧？」 「嗯，就是这样」 典上下打量着盘现：看起来年纪不算大的脸庞，周围稍稍有些黑的眼眶，右眼有三道浅浅的伤疤看起来是最近刚受的伤，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人类的黑色瞳孔。 以及身上穿着看不出什么材质的衣服，和大概在外界很常见的运动鞋。 「也就是说……盘现你失忆了啊……」 重复了一遍。典装作一副悲伤的表情，虚假的泪眼逼近着盘现。 「为什么……你失忆了啊」 「……」 「明明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你的时候我是那么的高兴！我多想和你回到以前的生活去啊！为什么你失忆了啊，你又要让我一个人去过那样的生活吗！？」 「？」 对典现编的台词盘现只觉得疑惑。这家伙为什么要装出一副在担心自己的表情？明明就对自己毫不在乎，却硬装出一副逼真的面具。 对于眼力发达的盘现来说，典的演技一眼就能看破。不同于活了千年左右的天狗大人，看出来典的情绪要容易的多。 「你也太过分了！老公！」 「…………老公？」 从未听过的字词，将盘现他的不解带到了顶部，疑惑的盘现歪头看向典。 「你连这个都忘记了吗？！」 「……」 完美的悲伤表情，金黄色的瞳孔有一两滴泪花。但这样的表情实在说不上是伤感的表情，倒像是一副想让别人觉得她很伤感的表情。 「为什么要说谎？」 「什……你，你也太过分了吧！我哪有说谎啊！」 终于抛出问题的盘现，迎来了典那不满的回答。 「嗯……我在想你是不是因为我失忆的原因，想对我施加本来就不存在的记忆好来加深我对天狗的用处」 和天狗大人他们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再怎么说盘现也不可能察觉不到他们对自己的真实看法。 「……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吗……」 而典则是强忍着怒火，不知是因为被冤枉的缘故，还是因为被看穿的缘故，即或是两者都有。 「太过分了……老公！你也太过分了！你凭什么要这么认为啊！！」 「……不，我只是觉得你会这么做而已……」 人类的瞳孔注视着管狐的双眸。但是带给典的感觉却不是人类能带来的，那宛如要把内心挖空一般的感觉，不禁让典后退半步。 「我…我们不是夫妻吗……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啊！」 「这可不好说啊」 听闻盘现毫不犹豫的回话。典愣在了原地。 ——“还要怎么办？本来还想以这个谎来套住他的……这家伙为什么能看穿啊！如果第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不可能也是巧合吧”菅牧她一副这样的表情啊。 「我……我可是深爱着你的妻子啊！哪有妻子会欺骗自己的丈夫啊！」 冷淡的眼睛看着典。盘现他没有丝毫被典的话语所影响，自始至终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面对着典。 「行了行了，这种谎就差不多得了吧」 「哈啊？」 预料之外的展开让典一时傻了眼，对于一直都在重复一件事的谎言盘现也终于厌烦的甩了甩手。 「啊，天狗大人」 「聊的怎么样？」 「她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实话」 雪白的身影在草丛中探出头脑，直直的走向盘现与典。出于义务性的询问，盘现则是直直的指向典向天狗大人告状。 而典则是一副嫌弃的样子看着盘现。 「嗯，菅牧！你来一下！」 「啊…我知道了」 被叫到名字的典，双耳一僵，一脸担心的样子跟随着天狗大人。当然，是在担心着她自身的安危。 妖兽们在盘现听不到的地方不知是在说着什么。但盘现并没有在两位的表情上看出什么负面情绪，所以因该不是在说什么坏事。 在典点头后盘现才看到他唯一识得的嘴型：“是”除此之外的一概不识。交谈结束后，典离开了这里。 「嗯，你休息的差不多了吧，接下来开始训练吧」 「是……那个，我可以知道我训练的目标是什么吗」 活动腰部的天狗大人在听到盘现的提问后，便停下动作，露出一口尖牙的口腔说道。 「将你的战斗技巧提升到极限，或积攒经验到足以应付任何对手……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两个都离不开实战就是了」 「诶……」 握拳，摆好姿势。曾在昨晚看过的姿势又重现在盘现面前。 「白狼天狗的格斗术。我会一边和你打一边教你的」 这样说着，天狗大人的拳头向着盘现迎面而来。 而在盘现拼尽全力招架天狗大人的攻势时，此时的菅牧典。 ——『他终究只是个人类，无法绝对按照天狗的意志行动，虽然目前还没有看出他叛变的可能性但也不可忽视。你先回去搞清楚小龙的意图然后再决定方向将他洗脑，除此之外别做傻事』 当时天狗大人是这么对典说的，为了能让那个人类的作用发挥到最大，洗脑这种工作毫不犹豫的派给了典。而最近几天的典正为了让千亦加入天狗而四处奔忙着。 列如，虹月市场的举办工作和在人里的集市制造争端破坏市场秩序不让千亦能在天狗地盘之外的地方获得信仰等。 但在这个节骨眼突然杀出来了个盘现，阻碍了典原本计划的进程。 「反正前线的天狗基本都是消耗品。让那个人类死在前线不就好了吗，什么用处发挥到最大……只要让他在学员天狗接手之前一直挡在前线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让他和天狗一起行动做这种无用的事啊」 不爽。微微颤抖的黄色尾巴，稍稍的炸起了毛。 「啊——又随便的把这种麻烦事交给我自己，既然我对天狗贡献了这么多为什么还要排斥我啊……作为同伴来说我肯定合格了吧」 不爽，厌烦。明明自己已经为天狗们做了不少事了，但直到现在却还是在排斥自己的事实让典心生厌烦。 「啊——可恶！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即使不自觉的发出的咒骂也在谨慎小心的压低音量以防被其他天狗听到。 「没想到你既然能做到反击了啊……进步真快」 在招架天狗大人攻势的同时还能留出一只手还击的盘现照常被打倒在地。 「虽然只有一次而且还没成功，但你可是人类啊，两天的时间能变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不知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的夸赞盘现如今的成绩。而盘现那边则是因为身体积累了过多的淤青，连躺在地上都没有享受的余劲。 「嗯？」 抖动的兽耳将人类胃部蠕动的声音收进耳朵。 「你饿了？」 「呜~是的……」 盘现上一次吃饭还是在前天早上，而且只吃了两条烤鱼。原本食物的摄入就不足再加上这两天将近极限的运动量，鱼所带来的能量早就消耗殆尽了吧。 「嗯……我正好还有两颗麦饭团，要吃吗？」 天狗大人突然双手握着两颗小麦色的大饭团拿在盘现眼前。颗粒分明的外观以及驶入鼻腔的气味，无一不在挑拨着味蕾。 「要吃！」 不自觉的流下口水，努力从原地站起来的盘现如此说道。 「那就打中我一次，当然要在我吃完这两个饭团之前」 「……哈啊？？？」 不断眨眼的盘现不解的看着天狗大人。在看到天狗大人装做很美味的吃了一口饭团后，盘现嘴馋的将口水咽了下去。 「这可是你说的哦」 摆刚刚学到的姿势，以不熟悉的拳法打向天狗大人。 灵活的身法无视重力般的闪过拳头，当着盘现的面翻过他的头顶绕到盘现的背后，然后用脚将他踹飞。 「嗯，是我说的。但你也打不中啊……嗯~真好吃，你要是再打不中我可就没饭吃了啊」 挑衅般的挑眉，然后让嘴里塞满饭粒仅仅嚼了两三次就咽了下去。 盘现在天狗大人那里学到的只有三种拳法而已。仅凭这三种套路要怎么打中本家？再加上盘现的技术还尚未成熟，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打中天狗大人真的是难上加难。 但，空腹的折磨也相当难受。天狗大人他主要是用脚法来招架盘现，既要担任移动的职责又要有反击的能力，就代表着迟早会失误吧。 ——所以现在只要不停的攻击就好。 想法是正确的，但实力跟不上。虽说盘现的实力有点进步但也只是“有点”而已。和天狗相比终究是差了大节。 在挡格住天狗大人的高扫并但被他踢飞出去后，盘现才认识到和他硬碰硬究竟是多蠢得想法，不经如此，用来挡格的小臂也被无情的踢断。 破坏骨骼的力道使手臂凹陷下去猎奇的弯曲90°。 「虽说你看准了我无法同时兼顾移动和进攻这点，但你的时机不对。比如在我攻击的时候你做的是挡格而不是躲避，观察对手的一个要点就是看出对方的长处和不足。在我攻击和移动的时候你选择躲避和进攻至少不至于变成这样吧……」 又咬了一口饭团的天狗大人看着这样惨烈的盘现似乎会觉得下饭。而盘现那边则是一边在震惊于手臂的曲折一边吸收天狗大人的教诲。 然后，断臂的痛感这才席卷而来。 「站起来，再撑十分钟」 看着因骨折的疼痛而蜷缩着抽搐的身姿用冷淡的话语命令着盘现。而盘现那边比起回答，身体却先站起来了，然后…… 「啊！呜！！」 弯成直角的小臂强制归位。 「准备好了吧，十分钟内你要是打中我一次我就给你治疗，要是没做到我就不会给你治疗哦~」 比刚刚还多了一项时间限制！难度再次直线上升。 但是这又如何？自己的手臂已经被打断了要是再打不中他就不会得到治疗，那只能按照天狗大人的规则来了。 已经有一个手臂退场了，在疼痛和手臂数量不足的情况下要打中天狗大人简直比和芙兰那时对打还要困难。 「哈~呼~」 呼气吸气，忍住手臂的疼痛，按照天狗大人的建言警惕着他的双腿。无法做到一瞬间就到达天狗大人面前的腿力只能慢慢的跑去，对他挥出仅有的一拳。 —————— 妖怪山的某处山崖。 依靠硬化的土块和分布在四周的石块所形成的峻峭山岸，以不会伶俐任何从顶部失足摔落生物的高度存在于此。 现在，巨大的自然产物搭配上庞大的人造工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浓烈的违和感。 依靠银色的钢架和大量捶打才拼接成功的零件所构出那个男人口中的“导弹发射装置”。在这样庞大的构造物上，有一个不大不小刚好能容纳三个人的厚铁箱，依靠穿过周边的钢绳悬挂在半空。 有两位白狼天狗乘在其中，不断用锤子敲打巩固着装置。 「呼啊~」 「困了？」 两位的全身基本都被油污和土尘所污染，大力的挥舞着铁锤。在剧烈的活动下还是有其中一位天狗打了个哈欠。 对方毫无困意的摇摇头，反倒是厌倦的说道： 「这个装置到底有什么用啊？而且还造的这么大，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嘛？」 「说是叫什么导弹发射的装置，具体是怎么用咱们也不知道啊…………梅花螺丝刀」 「但这建的也太大了吧……给」 「没办法啊，他就是这么要求的，以后要是对咱们没什么用处咱再把这鬼东西拆了吧」 「赞成…………螺丝刀」 即使是烦躁这过于庞大的装置，但两位天狗还是在老老实实的修建这个工程。 「龙大人到底喜欢他哪里啊……你知道吗？」 「比起这个，我到更想知道龙大人和他进行到哪一步了……说起来上次咱们**期的时候你不是认识了一个侦查队的白狼天狗吗？她是怎么看的？」 「『龙大人真是让人捉急啊，这样下去从两人开始接吻到约会要花多长时间啊~』她是这么说的」 「呜哇~女声模仿的好像，你啥时候学会的，教教我呗。我想去吓吓那些学员天狗们」 「算了吧，你大概会被痛打一顿啊。听椛姐说这次的新人还蛮厉害的」 「说到新人…上次不是有一位遭遇了吸血鬼入侵吗……」 「哦……你说她啊，听说她的前辈为了救她没了一条胳膊」 大汗淋漓的天狗们不断挥舞着铁锤，听闻对方的情报一脸疑惑的转向他。 「……我听戒备队的说是一个人类救了她俩，至于为啥会没了一个胳膊……对方可是那个吸血鬼啊」 「人类？你是说最近加入自卫队的那个？」 「……应该吧……一个人类要成为自卫队可不会容易啊，就算是他那样的也至少要训练三个月吧」 「不过，训练他的是天狗大人，应该没问题吧」 「咱还是被“白狼大人”训练出来的呢，不还是用了两个月吗，两位的实力差出这么多咱不还是和其他天狗一样吗」 「也是啊……不过他能为了天狗做到哪一步？」 「嗯……没准最低的都做不到啊」 谈到人类时，两位天狗的面色凝重了起来。满满的不信任感从两位天狗的话语中流露出来，就像是，以前谈论菅牧典的时候。 「嗯……龙大人突然被管狐缠上了、一个外界人愿意无偿为我们提供技术、为了弥补自卫队的防御网出现空缺让一个人类去接受天狗的训练……咱们最近不咋样啊」 「唉~是啊，该不会又要打仗吧」 「嗯，不可能吧……啊，螺丝用完了」 「……意外的快啊，我还以为怎么说也要到上面才能用完啊」 「毕竟某个不会控制力道的笨蛋拧断了不少啊」 「……对不起！」 「总之，现在先到上面补充零件吧」 按下装备在角落里的上升按钮，承载着天狗的铁箱“轰隆”的响了一声后开始缓缓上升。 天狗没有外界的火器，对于这种辅助发射炮弹的装备自然不可能理解其作用吧。不仅如此，对于能靠自身就能发射宛如重火炮般的弹幕的天狗们来说导弹也一样毫无用处。 那这种庞大且无法随意移动的装置是否有什么别的作用呢？施行工程的天狗们总会不自觉的这么想。 「……我们该不会被骗了吧」 「…………」 「根据鸦天狗们所说，这个技术在外界根本不存在。而且他是不是外界人的身份还有待考察」 「你的意思是……」 「他……有可能是月人」 伴随着刹住的轰隆声，两位天狗终于来到了工程的顶部。顺着周围的钢绳向上爬去。 钢绳在四角串起来，到了差不多四米的时候又缠绕在一起。顺着缠绕起来的粗大的钢绳两位天狗一前一后的往上爬去。 幻想乡曾和月之都在明面上打过一次战争，但结果是幻想乡战败，即使在鬼王以及各路大妖怪参战的情况下还是战败的情况。 让幻想乡的妖怪们纷纷认识到了月之都科技的可怕。 根具各路大妖怪所说，月之都的科技和外界是不同的。这或许代表着两个世界的科技发展并不相通，甚至比外界的科技还要发达。 而那个男人提供的技术，部分甚至超出了竹林药师的理解。而他为天狗提供的技术或许可以让天狗登上幻想乡的最顶，但也有可能让其它妖怪对天狗社会发起进攻。 「啊……龙大人」 「下午好啊~进度如何了」 温和的笑容向两位天狗挥手打招呼。 不过，如果说那个男人可能是月人的话龙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其危害性吧。不然也不会喜欢他而且巴不得天天和他在一起吧 但是…… 「龙大人，我能问个关于那个男人的事吗？」 「嗯？可以啊」 「他，不是外界人其实是月人对吧？」 「他是外界人啊」 「不不不等一下。他的科技可比外界的还高出几个档次啊，没准还能和月之都的科技相比甚至超出一截，这样的……竟然还是个人类什么的……」 「是啊，你的担心是正确的，他的科技确实发达的离谱。连【从地狱偷人】这种想都不敢想的事都能做到，但我们目前还没有能制服他的手段，而且也杀不死他。在这种时候和他反水可不是什么明智之选」 「……这句话……是因为他是你的意中人？」 「……哈啊，他怎么可能比天狗重要啊。听好，为了今后的发展。我们当今要尽可能的多学习他的技术是为了来降低以后战争中的伤亡率。这种事不需要解释吧」 「不……」 「嗯，工程的进度如何了」 「马上就完工了」 「这样啊，这是他给的图纸，你们按照这上面把剩下的做完吧，还有以前的再检查一下」 「是！」 接过图纸，两位天狗脸贴脸一同看向目前工程暂停的地位。然后，他们发现了，自己连接的零件出现了大量的位置错误。 「啊！！抱歉啊龙大人我们现在要立马复工了！！」 「喂！等下！螺丝螺丝！！」 火急火燎的拉着同伴回去，同伴则是着着急急的拿着装有螺丝的巨大木箱。两位跑到山崖，跳了下去。开始赶工那疑似于月都的装置。 第15章 靠向外来人的管狐 「啊~找到了找到了，龙大人龙大人！」 自两位白狼天狗跳下山崖后小巧的管狐从草丛中探出头脑向龙挥手。 「啊呀，是典啊，那个外来人怎么样了」 「嗯，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才来找您的」 笑着的典摇摆着蓬松的尾巴。看来关于那个外来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哎呀~其实吧，我是来问一下，那个外来人您打算怎么用呢？如果是为了挺到学员们转正那让他加入天狗的训练当中根本没有必要吧，把他随便用掉不就好了」 典的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想要把人类当做消耗品用掉的笑脸。看着这样的典龙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是啊，但我可没打算随便把他用掉。他能和八云紫对峙的实力在人类当中太稀有了，而且他还失忆了，在此基础上要是给他植入天狗的价值观和让他忠于天狗的思想对那天狗来说肯定有不少好处吧」 虽说典的提案确实没什么问题，但在天狗生殖率低下的当今，有一个可以免费让天狗快速获得新成员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把他随便用掉。就算要用也要等到他完成训练，能够做到天狗的标准。 「呜……就，就算是这样，那防卫网怎么办！有一个天狗可是变成独臂了啊！而且还带着派不上用场的新人，这种情况不快点补充兵力的话……」 天狗就遭殃了。最后的这句话被龙打断了，没能说出来。 「西边的3号防线已经有白狼大人去充当暂时的兵力了，那边已经绝对不可能再有妖怪或巫女与魔法使能侵入了，你就放心吧」 安抚下来激动的典，将“天狗的隐藏王牌”道出。 那仅仅听到“白狼大人”的名字就能达到让人放心的天狗。要是宛如鬼神般白狼大人驻守那方的话，那可完全想象不出来那边会失守的局面。 但，就这么简单的让那位实至名归的最强天狗来补缺空位这种用牛刀杀鸡的方式真的没问题吗？ 「这么随便就让他来防守真的好吗？我是知道天狗都对同伴很忠心，但太大材小用的话会不会……」 「惹他不快？」 抢先一步说出典的顾虑，在和龙大人相处时她总能抢先一步看出典的想法来。但长久地如此相处典也会觉得恶心。就像现在这样。 再次被看出想法典下意识流露出一副不安的表情。毕竟是靠言语来动摇灵魂引诱心灵的管狐，自然不可能喜欢自己的内心被人看穿。 「放心吧，六成是他的要求，剩下的才是我的想法。而且正好还能趁这个机会来观察一下敌对方的动向，在不会被突破的情况下」 而龙则是当做没看到典的表情一样解释起来自己真正的意图。确实，之后天狗的发展，在根本上很大程度的取决于敌对方的动向。 而天狗根据敌对方的动向所展开的行动。要么是之后开始学习并发展现世军事技术，要吗投入所有兵力来将敌对方彻底屠杀干净。 「……说…的是啊」 「那么，那个外来人的表现如何，差不多要给我答复了吧？」 渐渐理解了龙的逻辑，典佩服的垂下眼角和狐耳。再次面对的问题，这次典打算老实交代。 「身体素质完全达不到天狗的标准，但天狗大人说是要让他积累经验到足以对付任何对手……就是说要一直和他打实战」 「……服从性如何？」 「没有问题，这一点他完全符合天狗的要求，根据犬走所说的他能够服从命令到活活把自己累晕过去，而且两次都这样」 「哈啊……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吧」 听到最后，龙那因盘现身体跟不上天狗而紧绷起来的眉头才舒展开。深蓝色的眼睛诺有所思一样的看着典。 从衣兜里掏出装有绿色液体的半透明精密机械体圆柱扔给典。因为事出突然冰冷的圆柱体撞上典的胸部后才掉到典的手中被她接住。 「典，我交给你个任务，一定要确保百分百的完成」 「喔！是什么任务呢？！」 久违的指名下令，让典不经兴奋的甩起尾巴来。 「这个任务就是……」 金黄的兽耳精准的捕捉到了龙的命令，但任务的内容却使得典她僵在原地连原本兴奋的狐狸尾巴都停下了甩动。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命令啊。 现在，走在前往那片焦土的路上，典回想起龙大人的命令来『和那个外来人搞好关系』刚听到这个命令时，典一度怀疑自己的双耳有听错的嫌疑，但却事与愿违。 龙大人之所以要让典和盘现搞好关系，大概率是因为他只是个人类没法保证会绝对忠于天狗，所以才派管狐去来增加操纵他的筹码。 「嗯~~和那个人类搞好关系吗……感觉真难啊」 典应付不了觉妖怪，准确来说是对所有能够看穿内心的能力都应付不来。 那个好像是叫盘现的人类曾自称自己的能力“只是力气大”而已，但经过当时和他的相处。典发觉他的能力绝对不是力气大这种简单没用的能力。 但要说起他的能力。绝对是和“看穿内心”的能力有关联。与那些年事已高一眼就能看穿内心的天狗和拥有第三只眼的觉妖怪不同，他给典的感觉是： 一点一点地扒开菅牧典的内心。的感觉。 「哈啊~真不想再见到他了啊……别每次都怀疑我啊……」 反驳记忆中那个天狗对自己说的话。想到要是去见盘现肯定又会被他怀疑什么的。典就开始不安起来，即使是因为典离开是因为天狗大人的命令。 「好！决定了！要是盘现他一个人在那里的话我就去他旁边，要是那个天狗大人也在的话就等下再过去」 因为为典对天狗大人的排斥心理，不得不让任务推迟完成。 典来到盘现的木屋，拿起放在炉台上凉透的烤鱼用妖力给它加热。 ——经历了一天的训练他大概会很饿吧，给他带点吃的提高一下好感吧。 典这么想着，来到今天刚离开的训练场地时已经到晚上了。 震撼鼓膜的爆炸声在天狗大人的脚和盘现的头部之间发出，把典吓了一跳。 ——呜啊……那个人类还活着吗？ 目睹了用脑袋硬吃下一击天狗大人脚踢的人类倒地，典担心的只是龙大人的任务还能否完成。还有，这个人类要是死了对天狗来说也没有好处真希望天狗大人能再注意一下分寸啊。 话虽是这么说，典也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躲在草丛里，旁观着天狗与人类的一举一动。 「……差…… 吃吧……」 能够隐隐约约听见的细小话语却也无法听出其本意来。管狐的听力不差，但终究是抵不过那些怪物般的天狗。 ……等下，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菅牧典早就已经暴露了吧。 「……息……」 天狗大人蹲在盘现的一边，将手里的什么东西放到了他的嘴里后，说着几乎完全听不到的话语，然后就把他晒在原地并起身离开了。 ——现在的情况……大概是我还没被发现吧。 暗自窃喜着自己的情况，直到天狗大人完全离开了这里才探出身子警惕的看向他离开的方向，确认天狗大人确实离开后。菅牧典才大大方方的走到盘现身边——【 】——头好晕…… 自被天狗大人踢到头部后就很难再站起来了，被爆炸声轰炸过的耳边不断有尖锐的鸣叫声回响。 被踢断的手臂最后也没有得到治愈，现在正以诡异的方式曲折摆放在地上。不过盘现倒是成功吃到了最后一口饭团，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不可思议的是眩晕感多多少少的有些适应了像现在这样头部受到重创也不至于晕过去了。不过疼痛却终究没能适应。 而被踢断手臂所引发的痛觉，在肾上激素作用的效果退去下渐渐的显着起来。 「呀吼~你还活着吗？」 「……」 耳朵几乎听不见声音，但还是能凭借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菅牧典她的嘴型来判断她所说的话。 「怎么……怎么了！」 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试着提高音量。不过却吓到了典，使她的兽耳突然一颤金黄的兽瞳向中间收缩。 「为……为啥要这么大声啊……」 「什么？！我的耳朵听不见了！你大点声！」 「……」 大声喊叫着的盘现，不知为何引来了典她嫌弃的目光。或许是对今后盘现能否对天狗派上用场的猜疑，也可能是对被打成这副惨样的盘现而感到恶心。 「说起来……我拿了烤鱼，你要吃吗？」 「要！」 「……还有治疗用的药物」 「那真是太感谢了！」 平淡而出的嗓音被喊叫出来的嗓音压住，鼓膜上让典遭受到了不小的压力。而碍于盘现的这副惨样也没办法正常吃饭，所以典将装有绿色液体的圆柱体的一端摁在盘现的脖子上。 而盘现那边则只是感觉到了有什么碰到了自己的脖子，然后是断掉的手臂不再疼痛，渐渐发痒。 耳朵也停止了鸣叫，仿佛通气一般的舒畅。 「……」 「你的手臂还觉得痛吗？」 正一点一点恢复原位的手臂，同时也恢复了血色。试着握拳、摆动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不适，突然结束了仿佛无止境的疼痛，盘现不可思议的看着典手中拿着的圆柱体。 「嗯…看来是恢复了啊。起来吃鱼吧，这是你烤的那只哦，我又给你加热了一下」 「啊……嗯！」 将烤鱼交给饥肠辘辘的盘现看着他大快朵颐。 许久没有正经的吃过东西的盘现，在品尝过难吃的草药和仅仅吃了不到一口的饭团的双重加持下，才能做到一脸美味的吃着几乎没有一点味道的烤鱼。 看着这样的盘现，典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真亏你能吃得下去这种东西啊……」 「嗯？毕竟我都好久没吃东西了，难得有食物送上门怎么可能会挑三拣四啊」 连一分钟都不到，盘现已经吃光鱼肉露出白花花的鱼骨了。连鱼骨刺上还有一些的残肉都不想放过。 「不过，还好你送来了烤鱼啊，谢谢你啊典！」 有着黑眼圈的眼睛透露着感激的目光，使典庆幸自己带了烤鱼。 「嘛呐~我就觉得你可能会觉得饿，毕竟一个人类要完成天狗的训练标准可相当困难啊……说起来，你吃那个难吃的草药了吧，你吃了几次…两次？」 啃着鱼头的盘现听到典的提问，便开始回想那让自己反胃到极致的味道。 「……三次…吧」 「嗯？那你为什么还承受得了？那种草药的兴奋性身为人类的你应该两次就是极限了吧。你在这方面上的抗性意外的强啊（」 不解的典靠近盘现，仔细端详着这副外来人的模样。直觉告诉典，盘现肯定有什么仅看外表不得而知的秘密，为了龙大人典早晚也要把他秘密挖出来。 没错，菅牧典要为了饭纲丸龙解开盘现的秘密。但现在还是要先完成的还是“和他搞好关系”的任务。 「嗯……因为我的体质特殊？」 舔了舔手指上的鱼油，稍稍思考一下的盘现得出了这个结论。不过这个答案明显没能让典信服，不解的眼神仍在看着盘现。 「哈啊…算了，既然你这么说了就先当作这样吧」 对盘现的疑问连同叹气一并吐出，典立马换上一副充满善意的眼神。看得出来这副眼神所透露的虚假善意的盘现则是直接无视，毕竟自己今后大概率的不会再遇到八云等强者了。 在这一点上，基本都归功于典，知道这点就够了，所以典对盘现就算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只要能让自己的处境保持在安全的范围内，那盘现完全可以不去追究。 「说起来啊，盘现你感觉如何呢？那个天狗大人」 「嗯？谁？」 从未听过的名字让盘现不解的歪头。而听到盘现竟然问他的名字则是直接瞪大了眼睛。 「诶？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吗？就是两天不停的和你打实战的那个白狼天狗啦，你觉得他怎么样？」 「嗯……他真是相当强啊……不同于八云那种未知的强大，他的强大是在身体上。在实战中我一次都没碰到他，虽说能看穿他的一些动作来进行回避但那更像是想让我这么做而下的套啊」 「……不是问这个啦……算了，我就直接问了，你怎么看他呢？喜欢？还是讨厌？」 似乎是感觉蹲着不太舒服，典调整了下位置坐了下来。 「嗯……中肯吧，不讨厌也不喜欢」 这个答案倒是超出了典的预料。盘现单方面的被他暴打了将近两天的时间，而且在这过程中天狗大人也没表现出什么优待盘现他的倾向，所以他应该没有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诶~这不对吧，你可是被他打了差不多两天了哦，你对他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厌恶吗？」 「嗯，一点也不……毕竟我之前可是有好几次差点被杀了啊，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不算什么」 和性命之危比起来肉体之苦实在是太过轻松了。 虽然他不是很懂，但盘现加入天狗的话就代表着要去抵御外敌而有可能死掉。但要是在绝对会死和有可能会死之间选出一个的话毫无疑问要选后者。 「嘛，他好像也没有想杀死我的倾向，而且只要是把我打成重伤的话就会给我治疗，所以我也没啥讨厌他的理由吧」 平淡的说出自身的想法，即使被这样对待了盘现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看着这样的他典开始好奇他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惨事。 同时也对和他搞好关系感到轻松了不少。 「嗯……呐，典啊。我怎么感觉你在特意的和我搞好关系啊……是不是饭纲丸龙让你这么做的」 前言撤回。要和他搞好关系感觉相当困难。 「你突然间说什么啊，为啥龙大人会让我做这种事？」 「嗯……我也不是很懂……为了让我能更好被控制？」 一脸天然的说出典之前的猜想，这也让盘现的危险程度提升了一个档次。越是被怀疑的时候越不能慌张，这是典在天狗中积攒的经验。但是…… 「嘛，你要是想和我搞好关系我也不介意啦，正好我也没什么熟人。那，请多关照了。典」 「不是啦，龙大人她…………哈啊？」 盘现他预料之外的回答在一瞬间刷新了典的认知，明明猜对了典的意图却还是温柔的接受。简直就像是“拥抱想要用刀刺死自己的人”的恶心样子。 不过，正因是这样，他也会格外的好控制。 「姆~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那就……请多关照喽~」 向盘现伸出手想要和他握手，结果却被盘现一巴掌打掉。手被打掉的典在原地愣住，而盘现看着愣住的典立刻慌了神。 「诶？这不是要击掌的意思吗？」 「不是啦！为啥在你眼里是这样的意思啊！！」 捂着胀痛的手掌，典因盘现的错意而愤怒着训斥他。盘现则是内疚着不停地道歉。 「哈啊，真是的，你的手劲还真大啊」 「对不起……」 「……你不知道握手吗？你该不会忘掉的不止是记忆吧，这种行为在外界应该算是常识…………你知道火枪吧」 老实的低头认错，接受从头顶不断埋怨自己的话语。对方突然沉默了片刻，后突然道出盘现仅有一点印象的物件名。 但“仅有印象”这可不符合典的要求。自认为千万不能对她说谎的盘现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子弹。不，导弹。这个你总该知道吧。再比如。汽车、飞机、火箭、【内骨骼】这些你总该听过吧」 盘现还是摇了摇头。 「嗯……不知道啊……嘿诶——你不知道啊~」 典确认了一下盘现确实不知道这些人类产物后。侧过脸扶着下巴不知在想着什么。 「那个……这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不，正相反，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哦~」 典勾起手肘作出一副狐狸手势，露出一副在盘现眼里是奸诈的笑容。 「姆~我确认一下啊，盘现你是不是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嗯，但还有一些十分模糊的记忆」 面对典的提问，盘现点头肯定。说实话，盘现对自己失忆的现状多少会感到不安，目前以来盘现他一直被八云的各路强敌追杀所以没有功夫去格外顾及这个导致这份不安险些被盘现遗忘。 但现在，这份不安又被典给挖了出来，在盘现心里流淌着。 「诶呀~想不起来也没什么不好啦~不是有句话说：人活得越久就知道的越多，当看透了相当多的事物后便对生活失去了一大半的兴致了。甚至有些人对自己往后余生都失去动力，所以像你这种笨笨的人其实很幸福哦~」 「…………」 「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未尝不是件好事哦，毕竟你不需要再被什么“责任”“道德”之类的约束，完完全全可以作为自己而活，这很棒吧，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呢。要是这么一想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很幸福呢？」 「……」 听闻菅牧典的话语，盘现那因为失忆而产生的不安被全盘否定了。沉默良久后他才终于开口说道。 「我……很幸福？」 忐忑不安的询问着典，向她确认，对盘现来说自己对于失忆的不安被别人否认会觉得释然。但盘现常识却认为自己不能这样。 所以才变成这样既想认同又不敢认同的纠结的情况。 「嗯……毕竟你把过去所有发生过的不好的事情都忘记了嘛，作为长寿妖怪的我可是很羡慕啊~」 一边用指尖戳着盘现的脸，一边羡慕看着盘现。 「典，你有什么想忘掉的事情吗？」 「谁都会有啦，况且我还是有着超出百年的寿命，想要忘记却忘不掉的事物太多太多了……我建议你不要找回以前的记忆比较好哦。毕竟，你不可能知道你之前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没准是现在的你所接受不了的也说不定哦」 突然偏离话题的盘现被典敷衍了事硬生生的把话题再掰了回来。 「说的也是啊」 “不要找回以前的记忆”这句话成为了盘现逃避的理由，菅牧典的邪语让盘现他心肝情愿的与之前的生活隔绝。 「嗯，嗯。是吧是吧~」 听到盘现这么说，典的表情像是将出乎意料的困难工作简单完成一样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啊，你想不想听龙大人她的恋爱故事呢~~」 一方面典用眼神挑逗着盘现。另一方面典对终于有可以聊这个话题的同伴而不自觉的咧嘴笑着。 「吼噜噜噜」 敏锐的狐耳清晰的捕捉到了那不属于天狗的野兽的低吼声，出于本能的，汗毛栗了起来。 「嗯——不过要等到下次了呢」 看向竟敢对天狗的同伴（暂定）发出低吼的无知野兽。那对于见多识广的管狐来说也是奇异的野兽从树丛的阴影中慢慢走出来。 「！！」 「？！」 反应截然不同的一人一妖。惊恐的人类看着那显现出身影的老虎，诧异的管狐看着那不同部位长出了其他生物组织的老虎从树丛走出。 「吼噜噜噜噜噜！」 那只瞎了一只眼睛的融合虎。再次和盘现相遇。 第16章 管狐，人类，与天狗 融合虎的虫脚下发出爆炸般的声响，伴随着地板炸裂开来，高速移动的融合虎撞飞盘现。身为妖怪的典早就闪到了一旁，留下身为人类的盘现遭殃。 高速挥舞的重型兽爪拍倒盘现，在其重量的基础上施加压力便轻易地将盘现全身的骨头压碎并挤烂内脏，使血液从被骨头刺穿的部位流出。 「呜啊~这可真是猛啊，妖怪的施虐心一下子就被激起来了。咕呼呼呼，啊，不对」 原本打算在一旁当个单纯的围观者的典突然想到盘现是龙大人布置的任务的关键。 ——你死掉了可就不好了啊。 无论是对于天狗还是龙大人来说，盘现的死恐怕会有一定程度上的影响。当然，是对菅牧典自身能力评价的影响。 管狐的能力是凭借话语动摇对方灵魂的程度的能力。但典的这项能力严格要求对方满足两个条件：一，对方能听进典的话语，二，对方不知道典的真实意图。 换言之，典的能力在不识人言的异虎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也只是“能力”没有作用而已，“妖力”还是能用的。 原理是靠妖力所燃烧的青色火焰，那被人类们所称之为狐火的火焰被丢向异虎使它全身的毛发燃烧起来。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 在被狐火触碰到的瞬间就烧起来的异虎发出了剧痛的惨叫，使它不得不放弃盘现；满地打滚企图以此来熄灭火焰。 这种低等野兽的目标只有生存这一点，要是抓住这一点，它就不难对付了。只要在它的面前展现出一点点妖怪的力量它就会逃跑，所以不需要费太多精力。 而盘现那边。 身体被输入的药水还未失去作用，本应剧痛无比的身体竟然只是觉得有些痒。意识也没有消失，融合虎满地打滚的动作在盘现眼里就是放慢了一般。 支离破碎的人体结构不断发出黏糊糊的声音从骨骼开始慢慢的重组直到全部恢复如初，仅仅用了数秒。 身体又有了行动能力，第一件事应该要和全身被火燃烧的融合虎拉开距离。 被雏嫩的手臂从后面抱住，然后便被巨大的力量带着飞了起来，落到远离融合虎的树枝上。 盘现只是站起身来而已“远离融合虎”这个工作剩下的部分就全由典完成了。庞大的身躯因火焰在身上燃烧产生的疼痛而在地上不断翻滚着。 「为了避免被那只老虎伤到，现在先到树上避一下难吧」 「诶？」 「诶…什么啊？你该不会觉得我不会救你吧」 不知为何烦躁的典将盘现放在较为牢靠的树枝上。 「不是啦，那啥…我的身体为什么没事？刚刚我因该确实被碾碎了全身对吧」 盘现摸摸身上被血液所染湿的衣物，就在刚才盘现的身体确实被压断了，压断的骨头们，大面积的刺穿皮肉和内脏。 但是，这些都在盘现能够感知到的范围内慢慢愈合，盘现现在甚至能感受到骨头和肌肉重组这种细微的感触。 如此现象，要说盘现不会在意那也不可能吧。 「我之前不是给你打了一剂治疗用的药水吗全是它的功劳啦，大概率是你被压碎的时候药效还没过吧」 向盘现解释道，但看到盘现一脸的不相信只能对他演示一下的典用利爪在盘现的脸上划下一小道浅浅的伤口。出乎意料的，伤口没有愈合流下鲜红的血液。 「等下等下！痛！好痛！」 撕裂面部神经的痛感惹得盘现发出呻鸣。 「哎呀，没想到药效已经过了啊……抱歉，抱歉」 在盘现充满不满情绪的眼神的注视下，只有一点点歉意的典无心无意的向盘现道歉。 「吼噜噜噜！！」 从下方传来的吼声，吸引了盘现和典的注意力。使二人现在才想起来这只异虎。 融合虎的全身的毛发被烧的精光，背部的白刺也被烧的发黑，偏灰色的皮肉肿起了一个又一个黄色的水泡。独眼的融合虎充满恨意的看着站在树上的一人一妖。 「差点忘它啊……嗯？」 小巧的管狐站在高处看着下方的大型老虎。因为它那压低的身姿和弯曲的虫腿给典带来了不好的预感。 管狐的身体本能的对异虎的姿势产生了反应。血管偾张、汗毛耸立、瞳孔收缩。这是被当做猎物时身体的下意识反应。 「啊，不好了」 直觉所使，典突然抱着盘现从树上跳下来。同时，巨大的身影笼罩在典和盘现上方。有着与身形不符的敏捷性的巨虎抢在典完全着陆之前，跳到树上，以树干为跑道直径朝着典冲了过去。 在千钧一发之际，敏捷的典躲过了融合虎粗暴的撞击，但代价是背部被飞来的碎石击中。 「这家伙该不会是个笨蛋吧」 「是啊」 被典抱在侧腰的盘现被放在地上，在听到如此评价那只融合虎后不禁点头赞同。 「啊…痛死了，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现在才对被飞石打中的背部感到剧痛。一边烦躁的看着融合虎，一边不适的活动着背。 典的烦躁，盘现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它的行为偏离了“生存”这一要点，往着非生物的方向前进。而典之前还自信的认为它不过是长得比较猎奇的老虎而已。 直到它被狐火烧光了毛发却仍然选择对典展露獠牙、暴露敌意。这种无法看清敌我实力的差异让典感到悲哀。 「吼噜噜噜！」 失去毛发的兽脸从被撞出的土坑中抬起，颤抖着喉咙发出低吼。 「呼喔噜噜噜！……哈啊——你去把天狗大人找来」 对此发怒的典也顺应**：露出獠牙发出低吼。但好在马上败在了理性的手下不至于和融合虎展开厮杀。恢复平常的思维的典，对盘现发号施令。 「诶？不，等下啊！那你怎么办？」 既然是让盘现前去通知天狗大人，就代表着典要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断后吧。而盘现肯定不会把这样的对象留在这里，但也无计可施。 融合虎的前肢用力地打击地面，振荡大地影响至典和盘现的平衡，随后豪迈的奔向二人，最终被地面燃烧起来的熊熊狐火拦了下来。 「当然是挡着这东西啊，不然呢」 坚毅冷漠的眼神，背对着青色火光的伟大身姿站在盘现面前。 盘现他就是如此的没用，典用贫弱的身躯挡在巨大的融合虎面前目的是让盘现逃跑去执行完全没有危险性的任务。 而盘现却不想这样。 「我……」 「我一个能活下来，但你留在这里我们俩都会死。看清自身的全部，只履行能尽的职责才是上策，你要是靠自身的情感来行动的话早晚会害死你之后的天狗同伴」 靠狐火挡住了融合虎的又一波攻势的典抢在盘现的话语结束前如此说道。被典的话语所刺中内心的盘现闭口不言，然后被不知是什么东西砸中了脑袋。 用手接住后才知道是白色外壳的电子地图。 「你只要想着天狗大人的样子就好，这个地图显示处的红点就是他的位置」 「我知道了……你可别死啊」 绿色的方格所构成的投影地图上，不断闪烁的红点就是天狗大人现在的位置。而红点所在地位置是：天狗殿。 深知两点的距离之远，盘现也只得靠着无能的双腿尽可能快速的跑到那边。 兽爪不断扇出的风浪吹散了青色的狐火。融合虎朝着人类盘现的方向奔去。 「吼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但因“后.庭”某个器官的损伤害得其脱力。 「哈哈哈，对生物来说无法繁殖了可是很痛苦的吧~」 不知何时绕到身后的典抓烂了雄性独有的器官。使得它脱力也完全让它的注意力暂时离开了盘现。 ——不过，为什么要格外专注于他啊。 从第一次见面时起，异虎的注意力便锁定到了盘现身上。即使被典的狐火烧光了毛发也没能使它的目标转移到典身上。 「嘁！竟然和我玩阴的！」 闪过突然伸直的虫爪，避免被其踢断身体。 ——如此专注于盘现他，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是你家主人让你来杀掉盘现他的吧~」 「吼噜……」 坚强的站起身，喘着粗气地转身看向典，那橙色的虎瞳流露出了典都能看懂的疑惑。一种可能性闪过典的大脑。 「哦呀，你的眼睛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捅瞎了？让我猜猜……是天狗干的吧」 天狗这词一出异虎的脸面紧绷露出獠牙。 ——果然！这家伙能对我的话语产生反应！ 那这就代表着典的能力能够影响到它，如果顺利的话让它加入【亚天狗】的阵营对龙大人她们来说好处要远远大于盘现加入天狗的阵营吧。 不过，这种发展是要建立在典没有表现过敌意并且没展开攻击的前提下。 「吼喔喔喔！！」 飞扑而来的兽嘴大力的合并上下颚。相撞的尖牙险些将典的脸部皮肉一并绞进去。轻松的闪过，典完全没有退缩的念头照旧用狐火打在异虎的脸上使它的头部整个被火焰吞噬才逃开。 「呦，咻！」 再次爬到树上看着被狐火烧到嗷嗷直叫的异虎，典高兴的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呼呼呼~你就好好让我发泄一下长久以来在天狗这里积攒的压力和所受的委屈吧」 妩媚且阴险毒辣的笑脸在和身型的配合下只有违和感。悠闲地翘起腿摆玩着在指尖燃烧的狐火，像是看玩物一般的眼神看着火焰扑灭露出烧焦面庞的异虎。 而菅牧典没有注意到的是，融合虎背部被烧出的水泡内有一只长有利爪的黑色虫子划破水泡悄悄地爬了出来。 —————— 肺部仿佛烧起来一样，体力大幅度的透支不经放慢速度。 腿上的重量早就扔掉了，终于得到放松的双腿仅仅过了数分钟后便再次回归到劳累的状态。 「哈啊，哈啊……可恶！」 自进入幻想乡以来第一次因为别人而怨恨自己的无能。被别人保护的感觉并不好受，只有自己被排除在战场外只能让盘现感到罪恶和悲伤。 「别停，别停别停别停别停别停别停别停别停别停别停别停别停别停别停……」 在口中不断默念的重复词语宛如诅咒般的从盘现口中流出。对自身的厌恨感和对典的罪恶感无一不在背后推着盘现。 「如果在那里的是自己就好了啊」 悔恨着自己的逃避，但自己在那里也只是充当一个无用的摆设而已。无论多不想让典独自一人，盘现的用处只有在一定的时间内找到并通知天狗大人他而已。 假设盘现能够派上用场的话，那无论是生命还是别的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派上用场对盘现就足够了，但是现在盘现就算拼上性命也只是无用功。 只有这一刻，盘现没有想着自己。 「嗯？这里……」 再次确认即使在阳光下也清晰可见的绿色投影型地图。不断闪烁的红点现在的所在地是：离盘现很近的悬崖旁边。 心中闪过一阵欢喜，但也只是停留片刻之间。 典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孤身一人对抗融合虎实在过于危险。连盘现的身体最为强力时再联合一位天狗都未能将其杀掉。 手无缚鸡之力的典就更不用说了。 「可千万别死了啊！典！」 对远在那方的菅牧典诉说传达不到的期望。拼尽全力的奔向那棵“救命稻草”。 「嗯？」 「天…天狗大人……典她遇到危险了！」 好不容易用仅剩的体力支撑着盘现到达了天狗大人的所在地。不过除去天狗大人本人还有其他两位天狗在。不过这种事不重要。 「所以呢？」 「请……请您…去救她！」 盘现的气息仍未畅通，对于天狗大人的提问只能断断续续的回答。但盘现的心里却无比的畅快，对于将要完成任务，典将要获救而觉得安心。 「嗯~为什么我要去救她？」 「诶？」 完全没预料到的回答让盘现愣在原地。根据典所说的天狗应该会保护同伴才对吧，而典现在有危险身为同伴的天狗大人为什么不去救援？ 莫非是因为盘现不是他们同伴的缘故，所以他们对盘现的情报持有怀疑？ 「那个……」 「那个管狐死了就死了呗，为啥还要再费劲去救她」 坐在一边的天狗突然发声，抓起地上的树枝咬在嘴里。一副没好气的样子说道： 「再者说了，我们就算去救她又能捞到什么好处啊，你会付给我们工资？还是那家伙会用身体报答我们？」 「那还是算了，她身上又没多少肉，就算用身体报答，我也提不起兴趣……不过她的技术倒是可以期待一下」 坐在那里的两位天狗满不在乎的说着风凉话的样子让盘现火大。在盘现出声反驳之前，天狗大人抬手示意两位天狗和盘现住嘴。 随即劳累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走向盘现。 「嘛，那两个家伙就是嘴上不留德啦，不过确实如他们所说，我为什么要去救她？」 盘现错意了，原来还以为天狗大人会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看起来他也是站在那边的。 「你是为什么加入天狗呢？为了让我们在隙间妖手里保护你？」 话题突然转折和揭穿盘现的内心真实意图让盘现再次愣住。为什么会被看出来？是靠源于野性那敏锐的直觉？还是仅仅两天的相处？ 在盘现已经被察觉到真实意图的情况下却思考为什么会被发现也太不和事宜了吧。深知如此的盘现单调的点了点头后默不作声。 意境知晓答案的天狗大人嘲笑般的说道： 「果然啊，那个管狐大概是对你说过天狗是多么多么团结，对同伴多么忠诚吧……你就没想过自己是不是被她骗了？」 「这……」 提起盘现一直都在逃避的想法……但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去解救典才对。 「这种事对我来说无所谓，菅牧典她现在命悬一线，请你赶快去救她啊！！」 久违的被愤怒的情绪所牵制，盘现也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哈啊？这种事你去做不就好了，反正在这里的也只有你想去救她吧」 将腰间的佩刀的刀把朝向盘现示意把它拔出来。 但盘现只是个人类，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救出典？连身体强力到了那种程度的时候都没办法更别提现在了。 ——只剩下一条命能用了吧。 回过神来，盘现已经拔出了白色的钢刀正在赶往典那边的路上。 —————— 「这样好吗？大前辈」 「没什么不好的吧，就当是给他的历练了」 看着渐渐跑远的人类，天狗大人将刀鞘重新放回腰间。听到“历练”二字盘腿坐着休息的两位天狗的兽耳微微一颤。 「人类在经历过生与死的修罗场后会变得更强这种例子不是一抓一大把吗？」 「但那个人类真的能做到这种事吗？不行吧就他那样」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说起来你们的工作不继续了吗？」 天狗大人自称有分寸的随意的耸了耸肩。不过盘现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要他达到天狗的标准确实不行，这点早就知道了。 那在此基础上只能让他在实战经验和技巧上加把劲了，暂且不说他最后能不能达到期望的那样，但应该可以派上用场吧。 「嗯，已经完工了，现在在等他过来验收」 「说到他啊……他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勾引的小龙啊」 「不知道啊……下药了？」 「不，应该是洗脑吧」 「这种情况一定要下药吧，洗脑对龙大人能有用？」 「不不，龙大人那种级别的你下药能达到期望的那样？」 在这种事上开始互相否定反驳的两位天狗，终于等来了“那个人”。 「下药的话容易控制不好剂量，洗脑容易篡改一些常识。这两个都这么扯蛋，除了套敌对妖怪的情报之外的场所就不会再用啦」 从发着蓝光的空间凭空出现的他咬着手掌长度的铁棍，如此说道。 「再者说了药物容易让妖怪上瘾，洗脑对大脑表、里组织的破坏太严重，就算是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吧」 「……你终于来了啊…“衲恩”」 担任天狗社会现代科技发展的幕后主谋：衲恩。来到了22号悬崖处。 披着白大褂身形偏瘦的男人挠了挠头上的灰发。随后单腿抬膝，踮脚转了数圈后，原地跃起再单膝跪地双手比了个耶的手势，兴致高昂的说道： 「耶噫！早上好！！虽然现在幻想乡是晚上！但在外界的欧洲可是早上了哦！」 「你们聊，我去看看那个人类」 「「是……」」 而面对兴致高到恶心的衲恩，天狗大人选择回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本就是负责这件事的两位天狗。 「怎么了嘛~怎么了啦~天狗又不用睡觉打起精神来啊~！」 「「喔——」」 面对衲恩这烦人的兴致，天狗一致采取了敷衍的战术。 「真是的，那个蠢蛋，就拿一把钢刀能有什么办法啊」 而天狗大人则在担心着一时冲动跑出去的蠢蛋人类。但却没有丝毫慌张的样子，是千年岁月的累积还是对人类无法做到像同伴那样的标准，到底是哪一点就不得而知了。 「我想想，盘现之前是在……想起来了」 这么说着，身穿白衣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树丛中。 与此同时—— 在典那边自盘现离开后不知过了多久。 娇小的身躯被血液污染，几乎都是典自己的伤口流出来的。脸上的从容在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怪虫差点刺穿肝脏后就消失了。 「呜！可恶啊！混蛋！」 自那之后，狐火的准星就下降了。现在典能做到的只有抵挡对方的攻势而已。 「嘁！」 闪过巨大的兽爪，用狐火攻击妄图从异虎身上跑过来的怪虫。 「叽！！」 发出难听的叫声后被它闪了过去，菅牧典也被巨大的兽爪击飞。 肚子被刺穿的洞大到甚至能够看到另一面的景色，不过没有伤到肝脏所以不需要担心。但既要回避异虎和怪虫的攻击又要忍住全身上下的痛觉就是另一回事了。 「吼噜噜噜」 「咔嗒，咔嗒」 全体黑色的怪虫长有类似蜘蛛的节肢，而身体却是像毛毛虫不过好在没有覆盖甲壳，口器则是长有哺乳类的门齿、犬齿、臼齿。 从后.庭所延伸出长长的细尾，尖端长长的刚刺就是刺穿典的凶手。 ——这种事还是交给那些天狗更好吧，反正他们就是这样会为了同伴冲在前面的存在啊，只要和他们说『这家伙已经吃了一个天狗了』就会自动把它解决了。 「但我可不是天狗啊，就这么逃走……啊嘞？」 刚刚还在羡慕那些怪物体质的天狗并且想把一切都推给他们的典下一刻腿部就用不上力了。以怪虫所致伤口为起始点散发着刺麻感，伤口周围的血管显现出来并且发黑发紫。 「毒？」 闻到从伤口流出来的泛黄血水的味道，典就如此确定了。 身体开始摇摇欲坠，意识仿佛液化一样四处漂泊，直到看到时才察觉到连腿部都在发抖。 『完蛋了』『要死了吗？』『好可怕好可怕』『要怎么样才能逃走？』『好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诸如此类的想法在身体本能的认为要死时如潮水般涌入。 「唔咳！」 随着振荡的意识逐渐恢复形态，典吐出从喉咙深处涌到口腔的油腥味红色液体。然后因为腿部的刺麻感而软了腰，跪在吐出的鲜血上。 「哈啊，哈啊……混蛋！盘现那家伙该不会是跑了吧！咳呜，咳呼，咳！」 对迟迟未来的人类撒气到一半就因为血液流入气管开始咳嗽起来，每一次的咳嗽都会牵动身上的伤口，所以清理气管的异物并不是那么顺利。 「呼噜噜噜……吼喔喔喔喔！！！」 「……叽——！！」 野兽突然发怒的吼叫和异虫的怪叫夹杂在一起，让典神经紧绷起来。快过典反应力的身躯奔跑起来，然后被从身后延伸出的怪力铁拳打中将其打飞。 「这还真没想到，盘现竟然还没到啊」 「啊……啊，啊，哇啊！」 让神经放松下来的嗓音从后方传来，典平时在天狗大人这里所积攒的压力和怨气全部都在生死攸关现在的特殊时刻被消灭。 感激的眼睛顿时热泪盈眶，放松下来的神经使得只有用力才能站住的脚瘫软下来。为了典挡在异虎面前的天狗大人，其背影带来的安心终于让典体验到了天狗们将性命托付给对方的感觉。 妖怪山天狗部落第四十四期。警卫队“天狗大人”，将要成为寄生在妖怪山的管狐菅牧典她的恩人。 第17章 人类的极限 天狗大人的能力是：【能够瞬间移动到曾经去过的地方的程度】 这乍一看似是十分方便的能力，但其实会受到很多方面因素的影响。比如，不可避免的，能力发动时一定会消耗妖力，除此之外就是会消耗一定程度的体力。 且只能在特定的距离并且是自己有印象的地点中瞬移，无论距离是近了一点还是远了一点都没法使天狗大人的能力发挥作用。诸如此类，麻烦的限制还有很多，不过能一次就回到这里实在好运。 曾经在天狗起义和鬼族的这场战争当中，他曾用这个能力为天狗方获取了大量敌方的情报并且达到了全身而退的结果。 在之后的情报战和运输战当中天狗大人的能力才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发挥。 ——虽然天狗大人的能力没法在现在的战斗中发挥作用，但就算不用能力，对方这种级别的也犯不上让天狗大人认真吧。 典乐观的如此想到，但是典她漏了一.点。天狗大人他确实不需要认真对待就能结束这场战斗，但……谁说他来是为了救典才来这里的？ 「小心点……那个虫子的尾刺上有毒」 「这样啊，我说你怎么一瘫在地上就一动不动了」 向对方献上自认为重要的情报，无力的抬起手指了指在异虎背上四处游走的黑色虫子。而听闻典的忠告，以冷淡的态度回应，觉得棘手的眼神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对于这样的天狗大人典不禁出声发问： 「天狗……大人，怎么了吗？」 顺着声音转头看向典，宛如寒冰一样的触感一同爬上典的后背。但，充满感激的眼神任然没变，也正是这点，惹恼了天狗大人。 「没什么，只是在想人类他能不能解决这两个家伙」 「……诶？为什么要让人类去解决？天狗大人你来不是更快吗？」 「你说呢？」 因为毒素让头脑变得晕乎乎的。使典没能及时理解天狗大人话中的意思，正因无法理解所以才歪头询问。 而察觉到这点的天狗大人也不打算再多解释什么，而是转过头看着那只散发着害怕的气味，迟迟没有发起攻击的…… 「这什么玩意儿啊？」 被面前表面没有皮毛组织的奇种异兽带来不小的冲击，不禁将内心所想说了出来。 ——猫？不对吧，彘？也不像啊，独猞…扯太远了，而且那双蝗虫的后腿又是怎么回事啊。 「老虎」 其存在本身就足以让人烦躁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典的回答将天狗大人先前的猜想一并推翻，不过那心里的疑惑则是越发的加深了。 ——不像是自然生产的生物啊，【是不小心吃掉了妖怪获得了妖力吗？】但这副模样也太缺乏可信度了…… 「菅牧，最近你在衲恩身上多留个心眼」 最坏的想法略过脑海，这被称为是老虎的生物让天狗大人下意识的和衲恩联系在一起。但最好只是猜想，如果不是的话就代表着…… 「典！……诶？天狗大人？」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踩断树枝的响声在他的脚下发出。 「也太慢了吧你」 无视不知何时被毒素弄晕的管狐，回头看向以灰头土脸的形象出现的盘现。 灰头土脸的面庞，就代表着在来的路上摔倒了不少次吧，紧张的神情在见到天狗大人后就烟消云散了，是对天狗大人在现场感到安心吧。 但为何对方会在拒绝了盘现的请求后又赶到了现场，他在想什么？ 盘现眼里，天狗大人那『不关我事』的想法显现在脸上。和那时一样，他的想法仍旧没变。 「我带着菅牧到一边待着，你就负责处理那只老虎吧，这期间我不会帮忙所以你可不能松懈大意，药水只剩下一个了，你就好好拼命活下来吧」 提着睡着的菅牧典的后衣领，拖着她绕过盘现。留下因过于离谱的要求而震惊到大脑歇机的盘现在原地。 对于盘现来说天狗大人的这番话和宣告自己死刑的差异不大。盘现是人类，在幻想乡地位最低的人类。连单独退治妖怪的能力都没有，而且还失去了大量的记忆和（经验？），在这样的情况下盘现要赢过敌对的两只融合兽的情况实在是让人想象不出来。 ——喂，喂，喂！开啥玩笑啊？在开啥玩笑啊！ 原本是因为在菅牧典那里听到天狗会保护同伴所以才加入天狗想着自己能在天狗们的庇佑下躲过八云的追杀。但是现在—— 「情况不对啊！」 连向天狗大人抱怨的空隙都没有，盘现赶忙摆出架势。 双手紧握着手中那用来保护生命的脆弱的武器，颤抖的刀刃对向融合虎和融合虫。 和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融合虎不同，那神似毒蝎的虫子察觉到盘现的刀刃时便有了动作。黑色的虫子从光秃秃的虎头上爬到左肩，用干瘦的利爪搔了搔融合虎的脖子，让原来一动不动的融合虎再次有了动作。 全身颤抖，晃了晃脖子的融合虎对从身上衍生出的生物的“服.务”感到满意。 「对了，我忘记和你说了！」 「喔啊啊啊！！！」 突然搭话的天狗大人将神经处于紧绷状态的盘现吓得够惨，以至于错误的将天狗大人认作攻击对象而向他挥刀。 「那只虫子的尾巴有毒，菅牧就是被毒晕的你小心别被扎到」 被强制停在两指之间的利刃，天狗大人无视了盘现的所为平淡的向他透露或许能救命的情报。 「哈啊，哈啊，哈啊」 还没缓过神的盘现仍然紧张地喘着粗气。 「老虎，过来了哦」 悠然的指向盘现的后方，使其紧张的再度转过身去。对于盘现他来说对手是稍稍一偏神就可能成为葬送自身的理由的存在。 所以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向它砍去…… 但它只是慢悠悠地在原地来回踱步而已，完全没有攻击的感觉。虽说知道了自己并不会被突然出现的融合虎吃掉，但这并没有让盘现松一下神反倒绷得更紧了。 「诶？」 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的双脚突然离地，源自那夹住腰部的怪力。之后，盘现被扔了出去摔倒在距离融合虎很近的面前。 「吼噜噜噜……」 「咔嗒，咔嗒」 「哈啊？」 野兽的低陈吼声与那不知是如何发出的虫叫在盘现的头上响起。 带着风浪，坚硬的兽爪拍飞盘现，棕黑的影子快过低飞飞行的盘现再次把他拍到地上。然后抓住弹起的瞬间立刻咬住，不停的用力甩头直到将盘现他甩了出去。 ——好痛…… 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体突然出现大范围的疼痛。好不容易意识到自己究竟被如何对待了之后。 也只能说得出这句话了。 「！……呜！」 被当做玩物一般的盘现迫于求生的自觉使盘现赶忙爬起身来架好钢刀。随后这才察觉到，手臂已经骨折了。 ——快跑吧！要不然就要死了！……我能跑吗？我能放着不管典就这么逃跑吗？快跑吧不能跑快跑吧不能跑快跑吧不能跑。 仅仅是挨了两下就变成这幅惨样。“不自信”在心中迅速蔓延。本就是迫于求生才加入的天狗，原本还有自信认为自己能在绝对会死和可能会死之间轻松的做出选择。 但现在却开始犹豫要不要逃跑。 坚硬的兽头撞到盘现，冲击遍布身体的表里。不过这次没有飞出去，而是将冲击尽数吸收过度残害自身的身体。 痛苦的退了几步然后挥舞刀刃，向着融合虎的头部用力砍去。 「咔嗒」 但被身似蝎子的融合虫用长有哺乳类獠牙的口器死死咬住了。紧接着就是老虎的咬击。在一旦被卷进去就会被咬烂的口器的压力下，盘现丢下钢刀逃到了一边。 盘现肯定不是那种能轻松的献出生命的伟大存在，相反，盘现是相当看重自己性命的普通人。无论是基于自身意愿还是其他要素。都不允许盘现轻视自身的生命。 「刀都被夺走了，现在就算说要我赢也不可能做到了吧」 如此现状，留给盘现的感觉只有绝望能供其品尝。虽说原来就算手持钢刀也不可能胜利但至少能有那么一线生机，但现在连那么一线生机都被夺走了。 不过这样或许正好，毕竟盘现会死的概率大幅度上升，如果不想让盘现他死的话那天狗大人就会来帮忙吧。 但是—— 「我听到了，顺便一说你要是输了我就把菅牧典投喂给这只老虎，她现在被毒晕了所以就算把她吃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反抗的动作。你要是不想让她就这么被吃了你可别输啊！！」 小声的抱怨传到距离盘现相当远的天狗大人的兽耳里。 完全不讲道理的要求，简直就像是在故意为难盘现一样。更何况现在盘现的一只手已经骨折了，又变成了独臂的极端情况。 「呜！！！」 慢慢爆发的痛感最终突破了肾上激素，集中于被击中的部位。捂住伤口，企图压制住或是达到安抚的程度。 深知现在万万不可晕过去的盘现，靠理智强硬地让自己振作起来，但蹂躏理智的疼痛却让盘现想把整条胳膊全卸下来。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不太可能再发挥出作用了。那现在盘现大概率要沦为融合虎的口中食了吧。 认识到这点的盘现将其归纳为用来逃跑的理由，但…… 「菅牧会死哦！！」 天狗大人的喊声传入盘现的耳朵里。他提起典的一只脚，特意站在了盘现能看到的地方，以此来证明她是真的被毒晕了。同时也是警告盘现要是再有逃跑的想法她就真的死了。 不想让典就这么死掉的盘现一边在意断掉的手臂会不会错位一边艰难的站起身来，但—— ——我果然还是想逃走…… 盘现不想让典死掉，但更不想让自己白白丧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盘现就违背当时加入天狗的理由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比和八云对打的时候要更加恶劣，身体负伤集中于手臂，“暂时”还没有影响到行动，所以要跑的话只能趁现在。 「诶？」 正要丢下菅牧典独自逃亡的盘现。脚踝突然被夹住了，不知何时爬到盘现面前的融合虫用它那毫不锐利的牙齿紧紧的咬住盘现。 不带一点锐度的牙齿以惊人的咬合力在隔着一层衣物的情况下咬破皮肉向骨头进击。 「呜！！你这！！」 被剧痛所激怒，在感情的操纵下，下意识的用另一只脚踩它，但却被它迅速地闪过并以惊人的弹跳力用尖锐的利爪向盘现划下…… ——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经历了整整两天挨打的身体，在没有接收盘现命令的情况下自动闪过了利爪的攻击。 ——胳膊好痛！好痛！好痛！我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但还是慢了一步，盘现的右耳被割了下来。突然失去细胞组织庇护的神经暴露在外，速度之快连盘现自己都没意识到右耳已经被割下来了。 ——到底有什么意义？我不是为了自己活下去才来这里的吗？？那现在又是在干什么啊！ 注意到时，是因为流过脸颊的鲜血，直到这时辛辣的疼痛才显着出来，和迟钝的牙齿不同，那双利爪更值得警惕。 「咔嗒，咔嗒」 「啊……啊！痛！」 ——我不想死啊！天狗大人这么强为什么不来帮我啊！？ 像是猫科的尾巴结构，其顶端的长长尖刺，刺向盘现。没有忘记天狗大人之前所说的有毒这句话赶忙向一侧闪过，但融合虫的目地却不是刺击。 宛如蛇一般灵活的尾巴缠住了盘现的膝盖，使其的重心向一侧倒去，让融合虫抓住机会扑向盘现的喉管。 身体反射性的把它挡住，用一只手勉强压制住了融合虫。但却没挡住那带毒的长刺，任由它不断地刺击腹部——但它竟然失败了，盘现的外褂挡住了刺击好让盘现抓住机会成功把它扔了出去。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刚刚差点死掉的经历击溃了盘现的心理极限，由求生本能所取代的意识在这一刻彻底否定了盘现至今为止的愚蠢行为。 盘现内心的恐惧化作绝望，苦涩的的眼泪大量涌出。 「真是的，只是这种程度就受不了吗？」 「咔嗒咔嗒」 「呼噜噜噜」 嗅到盘现身上散发出绝望的气味，便立刻明白并记住了盘现的极限。从“观众席”起身的天狗大人发出失望的语调。 而融合虫与融合虎发出仿佛是在嘲笑盘现一般的叫声。 「啊…啊…啊」 ——已经不行了…… 到达极限的盘现，神经上的压力连同被他无视至今的负面情绪不断的劝阻着盘现放弃，而正有此意的盘现则是张开双臂前来迎接。 但是—— ——『谁管你怎么想』 熟悉的话语从脑海深处奔出，遏制住了盘现放弃的想法掐断其的脖子。 「……哈啊——」 现在内心平静的可怕，刚刚的情绪仿佛像是泡沫一般被那句话给戳破了。 既然是这样，也就不存在什么想要逃跑的选项了。吸气再吐出，活动目前还没有损伤唯一能动的手臂。 虽说脚踝现在负伤了，但还不至于到没法活动的程度。站起身用力跺了跺脚，在确认过对活动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阻碍后，盘现将注意力锁定在那把白色的钢刀上。 ——不过，为什么那个融合虎没有攻过来，如果是想要把我除掉的话那现在应该是个好机会才对吧。 违和感。 融合虎的身体有种强烈的违和感，除去皮毛外它绝对还损失了什么东西…… 以直线冲刺作为幌子，融合虫的急转向绕到盘现的旁边，趁其思考的这段时间对其发动攻势并在原来的基础上突然转移战略甩开盘现的思绪并跳到盘现的身上。 条件反射的打出的直拳拳头击中了柔软的肉组织。拳头上保留着打中的手感，反应过来后马上远离暂时还没翻过身来的融合虫。 「呜！」 但因为活动的幅度太大，使手臂发出痛苦的哀嚎。疼痛还未缓解，巨大的身体突然出现挡在了视野面前，在月光下亮着绿光的双眸在远远高出盘现的身影上注视着盘现。 反向挥舞的兽爪带着仿佛要将盘现吹风的风压掠过盘现。看住它缓慢调整姿态的时刻，抓紧逃离！ 但，膝盖被外力所牵制，不自然的弯曲让盘现再次倒向地上。 「你这！」 充满怒意的瞪着这长长的尾巴，漆黑的虫子隐藏在巨大的阴影之下，与那黑暗融为一体甚至都不知道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 逃跑错过了最佳时机，巨物偏离了原本的位置，条件反射的将脆弱的手臂举起以此来挡格那袭来的巨大兽爪。 脱离重力般的飞出，最后撞上了天狗大人。 完成卸力，至少保证不会因为冲击致死后这才把盘现放下。 凭借一己之力就跨过了内心绝望的屏障这点倒是值得赞叹，虽说现状还是没有改变但对人类抱有太大的希望也不会有什么回报。所以天狗大人对盘现的训练一直都是抱着“能成长到什么程度就长到什么程度吧”一般的观念。 双臂都断掉了，腿部的关节处也骨折了。同时失去了攻击和移动的要素，让盘现的处境……让典的处境变得更加的危险。 「呜呜呜！！」 咬紧牙关，逼迫自己用一只腿强硬的站起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典。 「唉——」 带着失望心情的叹气声，随后冰凉的硬物贴在脖子上，伴随着泄气一般的声音灌入体内的液体为断掉的骨头带来冰凉的触感。 「这个组合还真是棘手啊，虫子的动作敏捷所以主要用作偷袭和牵制，但身体应该相当弱小吧自从被你打了一下后它的动作就迟钝了啊。老虎的动作迅速且凶猛但身体却相当迟钝，冲刺也很门外汉甚至到了刹不住脚的程度，但它两正好互补啊」 在冰凉的感觉下，痛楚慢慢化解。天狗大人用掉唯一的一支药剂继续对着盘现说道。 「正面对抗的话虫子会回避并在背地里捅你一刀，而和老虎正面对抗你也应付不了。那就换一下战术吧，别和老虎硬碰硬并确保虫子在你的视线范围内……我会稍微掩护一下你，直到你拿到钢刀为止」 「……？」 「干嘛？」 对天狗大人出口而出的建言感到震惊。惊讶的眼神看着天狗大人，仿佛在确定对方话语的虚实。如果属实的话，那盘现的生存率就提高了不止一点半点了。 「仅限你拿到刀为止，在这期间我也只是帮你挡住一些攻击而已」 「非常感谢！……但是，天狗大人。典怎么办？」 比起自身的安全，盘现倒是更担心那只靠言语洗脑的管狐。不过盘现他既然会这么想的话，不就代表着典的洗脑话术已经成功了吗。 「不要紧，不要紧。我们只要挡住那两个东西不让它们朝菅牧进攻不就好了吗」 「也是，诶？」 这么说着的天狗大人一副无所谓式的懒散样子走向盘现，然后双手夹在盘现的腋下将他抱起来。相对于现在和融合虎与融合虫对打的局面，就算突然被抱起来这件事也不至于让盘现再有什么心理波动了………… 直到被扔出去之前。 「嘎啊啊啊啊！！！」 失重的飞行感，让盘现发出怪叫，身旁有着在地面高速奔跑的物体一同伴行。用强劲的拳力强制性的让巨大的兽爪偏离本打算压住盘现的意图。 「唔噗哦！」 让盘现在强大力量的推动上撞上了坚硬的兽头。 「吼噜噜噜」 将近盘现上半身大小的兽头，黄褐色的兽瞳无聊的看着贴在脸上的盘现，懒散随意的甩了几下头，盘现掉了下来。 「哈啊，好险好险还好接住了」 然后被天狗大人张开双臂成功接住了。看着被抱在怀里还一脸茫然的盘现，天狗大人用空翻躲过横向扫来的利爪后将盘现扔在地上。 「痛！」 屁.股鲜明的疼痛终于让盘现从被一系列极速的转折带来的茫然中回过神，让他回想起自己的任务。 「醒过来了吗？那就快点站起来啊」 「是」 看到终于回过神来揉着阵痛的臀部的盘现天狗大人仍旧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如此命令着盘现。 视线范围内没看到那把刀的形影，连忙站起来的盘现窥探着四周，希望仍然是落空。 「在那边呢」 拍了拍因没找到刀而失落的盘现的肩膀，示意他看向手指向的地方。闪着白光的物件被融合虫叼在嘴里，一边用黑色的虫眼监视着一人一天狗，一边躲到融合虎的背部。 「是被打飞的时候吗？完全没注意啊，那只虫子还蛮聪明的嘛」 懂得要钻敌人的空隙，还会站在敌方的角度思考计谋并抢先一步破坏原本的计划，深知自身的劣处所以不会让自身和同伴陷入不利的局面。 那宛如蠕虫般的身躯看来是有着超乎想象的思维，连天狗大人都不自觉的称赞。 「那个…天狗大人，我现在正全力的催眠自己那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虫子，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这种让人觉得那只虫子很厉害的话啊」 带着怨念的表情转头，天狗大人的话引来盘现的抱怨，此时的人类正企图以这种理由说服自己好让之后的战斗能提起勇气来。 而对于这种天真可爱的想法，曾经有位天狗说过的一句话浮现在天狗大人他的脑海里。 『没没没没，没没，事的……他他他，他们，不不不，不过是我们人数的三、四倍而已……没没没没，没事的』 那位胆怯的天狗丢人的身姿和眼前的盘现重合。不可思议的，天狗大人下意识的把两位重叠在了一起，虽说细节上完全不同但在这方面的应对竟然一样。 「呵呵」 「没办法吧，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强行打起精神啊」 「说的是啊，说的是啊。抱歉抱歉」 误以为是在嘲笑自己的盘现向天狗大人辩解起来，搬出自身是人类的事实向其解释道。 立刻理解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的天狗大人觉得解释会很麻烦，所以才顺着他的思路来发展。 「呼噜噜噜噜」 调整双爪的位置，身体的肌肉显着的暴露出来，背部的骨刺耸立从侧面看程半圆形。 「拿到刀啊……」 「哼哼哼~」 小声说着这句话的盘现一边活动双手的指关节一边向融合虎走去。明明弱小却不想着逃跑而是强打起精神来应对的盘现，让天狗大人再次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或许在天狗大人心里，已经将这个和普通人类不同的存在稍稍的靠向同伴的范围了。 第18章 不正常 ——“肚子好饿，从那时起就没再吃什么东西了，面前有两个雄性这是这里唯一能吃的食物了”。 融合虎内心的想法被盘现看了出来，即使是野兽的想法盘现竟然也能够看懂。 口水从充满利齿的巨大口腔中流出，似乎是认定盘现和天狗大人是食物的眼神流露出饥饿的**死死盯着他们。 虽然天狗大人说过会替自己挡下一些攻击，但现在冒然行动也不会带来什么好处，甚至极大的可能会让自己丧命。 不过，结合天狗大人之前说的“老虎不灵敏”这句话来看应当避免和它正面交锋，用绕到背后捅它一刀的方式比较好吧。 如此猜想的盘现立马开始了实践。 仅仅只是比之前要发达的脚力绕了大圈来到融合虎的侧腹用自以为是的重击打了上去。 「呼噜噜噜」 但对于融合虎来说却不痛不痒。所以其视线并没有转移到盘现身上，而是警惕着在场中最大的威胁：天狗大人。而那个人类，只让衍生物去应对就好了。 黑色的长针从宛若树丛般密集的背刺中窜出，略过胸口将外褂的拉链拉下，直到针尖对准心脏部位的时候，猛然刺了下去。不过好在盘现在紧要关头反应了过来，还好不至于被刺穿心脏虽然还是被刺透了胸口。 但至少不至于让天狗大人担心盘现是否会就这样死亡。 ——话虽如此，天狗大人还是向盘现跑了过来提供援助。 原本在力量上就足够夸张的天狗中的个体，现在来看天狗大人的脚力也相当强劲。 「吼喔喔喔喔喔！！」 察觉到强敌的消失，利用吼叫尝试威胁，但却失败了。 仅仅是一瞬，天狗大人已经来到了融合虎的面前，强大的力量击打在巨大的下巴将其揍翻在地至于那只怪虫自然被甩了出去，一同翻倒在地。 一阵强劲的风压吹过，紧接着是地面强烈的震动。虽说在月光下的景色一律模糊，但从野兽的庞大身躯转换成空无一物的草地还是很有辨识性的。 「……诶？」 「真硬啊」 沉默良久，盘现从震惊所凝固的思维中逃脱，看向正在努力翻过身来的融合虎，又看看一副轻松表情的天狗大人。 身为人类身的盘现即便是拼上性命也无法撼动融合虎自身分毫，毕竟即使是和八云对战时的身体都无法解决掉它更不用说现在了。 但妖怪身的天狗大人却展现出了比盘现那时更加强大的力量，毕竟有着能够将八云击退的体术如果说应付不了融合虎才不对吧。 就是说盘现要是真的想活下来，那自身的实力就是一大前提，暂且不论天狗没必要全天候的守护盘现，毕竟除去天狗大人的其他天狗都没有和盘现打照面的想法。 所以，面对天狗大人的力量，盘现不自觉的感到相当的羡慕与安心。 而天狗大人丝毫没有注意到盘现的情绪。应该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盯着融合虎的下一步动作。 艰难的翻过身背对着天狗大人与盘现，巨大的身躯像是抖毛一般的摇摆，背上茂密的骨刺相互碰撞发出刷刷的声响。 慢慢的调整位置，不紧不慢的确保敌人在自己的视野当中，然后一股脑的扑过去。 迎面而来的巨大兽嘴随后便被拉扯后衣颈的力量带飞远离了融合虎。但之后的攻击是连续挥舞过来的兽爪，但全被天狗大人通通踢开了。 在着陆的瞬间就带着盘现到远离融合虎的侧方，趁着它还未转身的时机攻向侧腹，在猫科的神经终于向大脑传递“不见了”的信号后天狗大人立马用拳头招待。 不同于盘现先前那无力的拳头，在悲惨的嚎叫声和“轰”的巨响后巨大的身躯直线飞向远边的树丛，直到撞断了六到十二棵树才停下。 巨大的物体掉到地面，其震感强烈至远方进食中的两位学员天狗都察觉到了。 目睹了被打飞至远处的融合虎，盘现惊愕的看向凶手。 「你……不是说不会提供多于保护我不会受伤的援助吗？」 「明明被救了却在这耍嘴皮子吗？……还不是因为你太弱了」 「痛！」 被突出来的手指关节敲击额头，紧随声音其后的疼痛到来。不过才刚刚见识到天狗大人的力量到底有多离谱的盘现深知这个敲击到底被封印了多少力道。 盘现默默的揉着额头的敲击处连同天狗大人一起看向那只融合虎。 长着大口吐出大量的血液，那被天狗大人打中的地方凹陷下了一个明显的深坑，从伤势来看大概已经危及到内脏了，所以就算不去特意的杀掉它，它也活不过多久了。 「呕吼吼！！」 「真顽强啊，我那可是用力打的啊……现在你应该没问题了吧」 「诶？」 ——它都这样了也要让我去吗？ 一副这样的表情向天狗大人吐露这样的想法。“没必要”至少这是盘现这么认为的。 「当然了」 「呜啊啊~~」 一副困惑且不情愿的表情，但还是有老老实实的照做。就这么大摇大摆接近濒临死亡的融合虎，离的越近难闻的血腥味就越浓厚。 生命消逝的感觉也变得无比的清晰真实。 虽说早已在自己身上闻过很多次，但在其他生物上闻到还是第一次。 「刀在哪啊？」 盘现那无力的拳头不会对融合虎造成什么伤害，既然要把它了解了还是应首选利器吧。 「呼噜噜噜」 大概是疼痛的因素吧，融合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慢慢的趴下。同时还转动一只眼睛监视着天狗大人，即使是这种情况对于融合虎来说威胁最大的仍是天狗大人。 不过这对盘现来说也是好处良多，至少不会被警惕的盘现，在融合虎背后捅刀并且成功的概率会很大。 「前提是有刀在手啊」 不然对于没长利爪的盘现连伤到融合虎的可能性都没有。融合虎现在身受重伤，就算是盘现接近它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但先前好几次差点被杀掉的经验遏制住了盘现冲动的想法，用蹑手蹑脚的方式接近它。 「咔嗒！」 无论听到几次都不会习惯的叫声，黑色的身形从茂密的骨刺内爬出，挡在盘现面前。全长约两米的怪虫将所有的害器对准目标，毒刺、利爪、獠牙，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制造能让融合虎逃走的空隙。 无论如何，盘现以现在赤手空拳的状态对上融合虫还是太过于危险，暂且不提那深藏的毒素，单就那对利爪和敏捷的身法就足以让盘现吃蔫。 「哈！畜生东西，竟然明白不能让同伴在这种情况下独自面对吗？真是好样的啊！」 背后的那位不知到底站在哪一边的天狗大人十分理解这种行为的竖起拇指来。 ——刀……藏在背后的刺里啊。 盘现则是懒得理他，专注于那把可能成为活命的筹码的武器。 盘现比融合虫的体型要大，重量大概也比它重，但二者此时的觉悟却没法相提并论。 这点天狗大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一方是为了同伴能够活命所以要连同自己的性命一并利用只为能为其制造出机会，而另一边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如果不出预料的话在天狗大人不给予援助的情况下盘现大概率会被打成重伤。 虽然不怎么想去帮助盘现但为了避免还未投入到实际应用中去就损耗了一位人员这种情况发生。 「真没办法啊~」 「诶？」 被突然站在身边的天狗大人吓到。而天狗大人那边则是挠了挠伸出来的舌头后平淡的说道。 「我说过的吧，在你拿到那把刀之前我还是会帮你的，虽然我比较想让你独自一人对付它们来看看，但这对现在的你来说还是太早了啊」 看似负责但其实另有所图的天狗大人，但即使如此盘现只要站在天狗大人旁边就会不小心松懈下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吧。 「那还真……」 「咔嗒！」 不等他们再说些什么，快速交叉行驶的六只细腿带动着肉嘟嘟的身躯奔着盘现。余光扫到的移动物体，促使身体自动的向它踩去。 踩到空旷草地的瞬间，小腿立刻被獠牙咬住，膝盖和脚踝被同时抓住，在限制住其行动后，尾部的毒刺向着盘现的喉管突击。 就算及时架起了手臂防御也还是被贯穿了双手，黄色的毒液伴随着恶臭从针刺的尖端流出。 一连串的攻击行动，衔接的非常到位。从行动上来看怪虫的智慧应该接近人类但操纵身体的程序更多的还是依靠本能。 双手被长针贯穿了一点，随后第三只手抓住尾部粗暴的将其从手部扯出然后扔出。 「呵呵呵，真不知道大脑到底长在那里啊，你没事吧，手还好吗？」 「呜！你觉得我这像是能好起来的样子吗？」 手指颤抖的缓缓张开，手心的刺穿伤隐约的能看到地面的景色，比起对伤口滚烫的痛楚更多的是对自身身体被残害的恐慌。 带着埋怨的情绪看向天狗大人。而他看着翻到在地但立马翻过身来的怪虫警惕的在盘现周围不断的盘旋、试探。天狗大人开始对这只怪虫中意了。 「……啥！？」 「嗯？」 对于眼力发达的盘现来说，天狗大人的表情和把心里的真实想法写在脸上毫无区别。因为内心的震惊不自觉的对天狗大人抛出疑问。 而天狗大人则是没有内心被看穿的自觉，仅凭借字面意思来尝试读懂盘现的问题自然不可能明白吧。 「嘁！没啥！」 一脚踢飞扑过来的怪虫，后立马跑向融合虎那边，现在的它因为重伤所以趴在地上而这正是抢到钢刀的好机会。 「呼噜噜噜」 斜眼观察着盘现，但还是一动不动，是认定盘现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还是盘现根本没法入融合虎的虎眼？ 但无论怎么说即使是融合虫也足够让盘现喝一壶了。在奔跑过程中耳朵突然被某物穿了个洞伴随着火辣辣的触感余光中的尖刺滴下黄色的毒液。 「咔嗒！」 「可恶！」 抓住融合虫的尾部将其过肩摔出去，掠过盘现头顶被甩出去的融合虫使其尾部的刺针一并从伤口抽出，但摩擦神经的伤痛瞬间让盘现卸了力迫使其蹲倒在地。 「超出极限了吗？……啊，忘记打掩护了」 一直都在一旁看戏的天狗大人好不容易回想起自己的任务，对于让人类独自一人对抗猛兽至今这件事也感到深深的愧疚……并没有。 冲上前去抓住怪虫的尾部将其缠绕着手部一圈牢牢的束缚住它。 「喂！我已经抓住这东西了，现在快去吧」 一手束缚住不断摇摆企图摆脱的怪虫，一边催促着人类快去拿到钢刀。而盘现自然明白不能辜负天狗大人的好意，所以尽管耳朵还是很痛但还是强忍着站起来。 「还真站起来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我也不用再给他打气什么的了」 原本还打算激将他一下，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能再站起来了着实有点惊喜。看来那只管狐偶尔也会有用一次嘛。 天狗大人如此想道一边咯咯的笑着，一边防止怪虫自断尾部而把怪虫夹在腋下。 在野兽吵人的低吼声下爬上庞大的身躯。和四周树木有一拼的身躯自然不是那么好爬，无论再怎么挣扎也无法碰及。 接着，融合虎终于有了动作。兽爪横扫过来，被打飞出去的盘现撞到树上，紧急架起的手臂只能起到勉强自保的作用，至少不会被一击毙命。 「呜咳！」 但还是受了重伤。 即使是从口中吐出来大量鲜血这种事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依靠自身看来是无法拿到了，所以—— 「拿着」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带来了莫大的安心。不知是何时拿到白刀的天狗大人站在盘现面前。 闪着白光的刀片乍现在盘现眼里。嘴角淌下的血液滴在上面，颤颤巍巍的手在触及到刀把的瞬间，盘现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手臂又差点骨折。 「放心吧，那只老虎受了这种程度的重伤只能打出这种力道的攻击了。你接下来只要小心别被打到就好」 「咔嗒！咔嗒！」 在天狗大人的安慰下和怪虫的怪叫下盘现毫不犹豫的握住刀把。 ——这样就有了能自保的能力了。 盘现这样想道，但没能注意到，天狗大人已将怪虫“放行”了。 出乎预料的利牙咬下了盘现受伤的耳朵吞入腹中。惊恐情绪和身体练就的自然反应再度将怪虫踢飞。 耳边强烈的灼烧感与顺着脸颊流下的血液使盘现认识到了现在的情况。 利用钢刀挡住怪虫的下一波攻势，仅在须臾之间盘现看到了怪虫的头上长出的那与怪虫身体颜色不同的，人类的耳朵。 闪过朝自己刺来的毒针再一脚踢飞它，但这次它牢牢的抓住了盘现的腿并从小腿上再次咬下一块肉来吞入腹中。 「嘁！」 顾不上疼痛立马用手上的钢刀砍去但还是落空了。 身体正一点一点的被吃，即使是反抗也只是在做无用功的事实让盘现满怀绝望的接受了，盘现不是天狗大人没法像他那样打出强有力的一击，也没法瞬间移动个几百米，唯一能做的只是不熟练的挥舞着钢刀。 一次又一次的挥刀再落空，一次又一次的被怪虫吃掉下体上一些部位的皮肉。身体开始变冷了 ——如果再砍不中它我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吧。 不过在此之前，眼前的怪虫正在向奇怪的方向“进化”。 身体慢慢的变大变长，人类肤色的皮肉穿插相融于黑色的外壳，吃掉的耳朵也在怪虫接收声音的部位重新长出来。 即使盘现手握天狗一族专用的钢刀也没法使其发挥出原本的作用，所以就算有了天狗当中的“神器”也会因为不知如何最大限度的使用而从头挨打到现在。 天狗大人已经不会再帮忙了，所以现在才坐在典的旁边看戏。 「唉~闪过去后再贴着刺上去不就行了……落空之后赶紧后退啊……力道不够啊，虽然闪的挺及时……为啥不踩它去啊」 诸如此类的老手对新手的评价与挑刺源源不断。但盘现的技术与力道都还没能达到标准，所以就算是做这种事也无济于事。 「唉，所以说现在的……他不是人类来着吗？」 『现在的年轻天狗啊』这句话没说出来。盘腿托腮看着盘现的天狗大人下意识里将盘现归纳为同伴的位置，直至说出口才意识到这句话的错误。 「没有逃跑的想法这点倒是可以表扬，但实力不行还是硬伤啊」 一边担心着人类是否会死一边做好在危机关头去解救他的准备。 「嗯？」 旁边的物体抽动着引起了天狗大人的注意。 菅牧典睁起迷离的眼睛，将身体的毒血吐出口来，虚弱的抬起头懵懂的环视四周。 「这里是……」 「醒了，那个人类正为你拼命呢」 略带调侃的语气，人类在一边拼死抵抗而天狗大人却在不合时宜的开着玩笑。 而典自身的毒素还未排干只是简单的回了句「这样啊」后便再睡过去了。 闪避，挥刀，落空，然后再被吃。这样下去迟早会死啊，因为盘现本身的弱小使得伤口在不断增加。 在力量上唯一的优势也渐渐的无法显着出来，与其扑击正面硬抗然后立刻败下阵来，双腿仿佛要跌到一般连连后退。 「该死！畜生东西！」 口中的怒骂，其含义并未使拥有智商的怪虫理解。 ——说起来，之前它不是尝试拉下我的外褂吗…… 在火热的思绪中一缕清泉涌入，使某个计谋在脑海的土壤里生根发芽。 「来就来吧，畜生东西！」 盘现粗暴的扯开拉链，使这件无论是八云和芙兰还是天狗大人都无法破坏的最强盾牌打开了缺口。 盘现的计划是让融合虫无法攻破的外褂打开然后再找准机会将它一刀毙命。 如果融合虫一直都在攻击腿部的话恐怕等不到伤口达到致命伤的时候就会被盘现找到破绽丧命吧。 但现在只有腿部能够打出伤害上身被那副奇怪的外褂保护的严严实实的，而盘现的上身终于脱离了防御将致命的弱点暴露出来就能引诱其攻击了。 以盘现他的情况目前也只能想到这种战略了，不过…… 「太天真了」 天狗大人如此评价道。 一方面是盘现的血液流失过大没法保证行动不会出错，另一方面是怪虫不可能看不出来吧。 在战斗过程中太过大意和对敌人的不了解可是会丧命的所以在对敌过程中无论有何打算都要做好两把手的准备。 「这个道理之后再教吧，前提是他现在能活下来啊」 毕竟只是个人类而已对于天狗来说其身体的自愈机能完全不能抱有希望。 人类和怪虫之间的死斗在旁人看来也不是什么精彩的决斗。 突刺，突刺再突刺。斩击，斩击再斩击。 堪称门外汉的斩击和融合虫的尾刺相互碰撞为这场死斗奏响伴奏曲。 充满毒液的尾针不断向着盘现的上身突刺，盘现则在招架的同时挑好空隙砍过去。 「咔嗒！」 然后照常被其躲过。从刚才开始融合虫的主攻方就是尾部的毒针，像是扑击的方式和咬的方式已经没再见过了。 是体力不支还是因为尾部的毒针是最有伤害的部位？ 不过说到体力不支，盘现也是一样。 被伤口迫害着神经，汲取着体力。从前天一直都没怎么休息的身体，劳累一并涌上来。 「哈啊，哈啊，畜生东西」 即使是敞开了外褂引诱它攻击也没法砍中它，其敏捷的步伐躲避了一次又一次的斩击使盘现的计划落空。 ——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至少这个方法是没法击败融合虫啊，至少要在此计划的基础上再添加一些其它的要素。 「啊？」 这是在盘现思考其它对策时…… 带有毒液的尾刺，穿透了盘现的左腹。 「咔嗒！咔嗒！」 穿透身体的异物起初是没有感觉的，即使是是在视觉上认知到了“被穿透”但是身体也没有对痛楚做出什么反应。 事发地太过突然，盘现的大脑还未完全处理完成，但在此之前—— 「啊啊啊啊啊！！！」 迟来的痛楚到站。 ——好痛！要死要死！ 扭曲面部的嚎叫着，但却激起了融合虫的施虐心，异物粗暴的搅拌着伤口，融合虫发出喜悦的怪叫来。 ——现在融合虫的尾部就近在咫尺，为了能把我杀死所以应该不会离开我才对，也就是说现在的机会正好！ 依靠动物的本能察觉到杀意的融合虫想要赶快离开人类的身边。靠着伤口能感受到异物抽出的感觉，然后为了不让它逃出去盘现用手紧紧的抓住尾巴。 「抓住了~」 比起身体上的痛楚和毒素带来的影响，盘现更多的是开心。不自觉的笑出声来，血液从牙齿的缝隙淌下。 然后在融合虫剧烈的挣扎下终于被钢刀砍下了不停怪叫着的头颅。 「然后……哈哈哈」 抽出染上绿色液体的钢刀和不知往身体里灌入了多少毒液的尾针不顾自身被穿了个洞的身体，盘现笑着向融合虎走去。 「这个人……有点不正常啊，但看不出来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养成的」 不过，正常的人类也不可能和天狗好好相处吧，为了以后不在他身上多下功夫，这种有点不正常的人类也可以啊。 不打算也没办法和融合虎正面对抗的盘现向融合虎的侧面捅刀，吃痛的融合虎用虫腿踢飞盘现摔倒面前。 仅用兽爪的重量就能压制住挣扎的想要站起来的盘现。压住他的下身，将流着口水的利齿妄图要将盘现撕裂。 「糟了」 为了避免还未投入使用的人类消减，天狗大人立刻奔去营救。然而融合虎察觉到天狗大人时已经要把盘现吃到嘴里了。然而，此时的盘现也有了行动。 ——咔嗒。 是盘现硬生生把腰骨拧断的声音，因此盘现才得以在这种情况下转过身来。手中一直拿着的钢刀插透了巨兽的下颚，在其吃痛之际巨力的踢击让虎头向后仰了180°就此丧命。 「咳咳，你来了……」 「别说话了，保持体力」 能将身体自毁到这种程度，就是盘现的脑子不正常的最好的证据。 「哈哈……」 ——捡到宝了，不过在此之前…… 天狗大人将笛子放到嘴边后再吹响。 ——（2号场地有两只不正常的妖兽，怀疑是衲恩所为。要求将两只整体搬到矿洞前） 仅仅过了几秒远处传来“收到”的笛声。 ——最好这件事和他没关系啊…… 如此担忧着，天狗大人顺带着管狐瞬移回了22号悬崖处取要药品。 第19章 狐与人 仅靠月光所提供的光源实在太过稀少，在夜晚的生物中除了妖怪能像白天一样看清楚四周的环境其余的都要依靠火把或油灯才行。 但没有依靠火把就能在这样的黑夜看清四周的只有衲恩一人。 「这个啊，和我没关系」 「是吗？我还以为这种生物是你造出来的」 「好过分啊~~」 由两位学员天狗：阿犬和小走。搬运死掉的怪虎和异虫来到矿洞后便在一旁歇息了。 而天狗大人则是将还在悬崖边忙着修改导弹发射装置的衲恩他绑了过来。 「这不是什么妖兽吗？」 「感觉不到妖力」 将自身的猜想说出，然后遭到天狗大人的否认。衲恩便认真的观察起来这两只异兽。 「我说啊，可以解开了吧。这个样子也没法好好观察这两个生物啊」 「我知道了」 在衲恩轻浮的请求下，天狗大人用刀划开将衲恩五花大绑的绳结。恢复自由身的衲恩便立刻贴上两只异兽观察起来。 ——疑似是老虎的巨兽其颈椎被完全破坏，不用想也知道是天狗大人所为。像是毛虫一样的怪虫长着节肢动物的足和尾巴，不过口器和双手倒是像哺乳类，有点在意的是虫子的头部长有人类的耳朵这点。 「还有就是长出其他动物部位的地方有一点像是被融化后粘上的感觉……只靠观察也没法获取更多信息了啊，毕竟我没有他那样的观察力」 喃喃自语道，抚摸着巨兽的衲恩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但马上又投入到工作里来。 衲恩他平时的性格虽然有些古怪，但只要是天狗工作上的事他姑且还是会认真对待。 「嗯哼哼，这莫非是……不知道」 「那就别装作已经有答案的样子啊」 「诶嗒呀，抱歉抱歉」 被衲恩奇怪笑点的玩笑话惹起不满的天狗大人像是训诫一般的语气让衲恩随意的抱歉。 从白色的长袍里翻出一颗铜黄色的球，然后随意的把它扔到地上。铜球在地上只滚动了一下打开了一道缝隙，然后从深处照射的蓝色光芒将异兽们扫描了个遍后延长变成装满粉色液体的铜管。 「那这个和这两个生物我带回实验室研究去了，要是有结果了我再来和你说吧，如何？」 「生物留下，其他的没问题」 抛起装有粉色液体的铜管再稳稳的落到手上，把玩装有两只异兽信息的衲恩向天狗大人索要许可，在对方同意之后衲恩比了个OK的手势便将铜管装回白色的大褂里。 「之后还有什么要我做的事吗？」 「给我两剂治疗药」 「好勒！」 衲恩似乎总是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仅仅是这么短时间的相处就已经快把天狗大人的耐心磨完了。 ——小龙到底是怎么做到和他愉快相处啊。 想到自己的后辈饭纲丸龙即便和这位烦人的人类也能相处的很好，不禁替其感到心累。 送出两支装有绿色药剂的针筒，衲恩从长褂里不知哪里抓起了一捧五颜六色的尘土扔到地上后发生化学反应变成了蓝色的能量门。 衲恩向天狗大人挥手告别，而天狗大人只是象征性的挥手回复，野兽般的目光像是驱赶入侵者一样目送着衲恩走进充斥着科技幻想风味的长方形能量门。 「哈啊……」 「呐，天狗大人，那个人类怎么样了……是叫啥来着」 终于挑到空隙的小走将心中的疑惑道出。 「盘现啊，差不多快死了吧」 「诶？」 「好快啊，明明才见到他没多久的说」 和吓一跳的小走不同，阿犬倒是格外的冷静，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脑子不太好使所以没那么多情感流露。 「嘛那，毕竟人类的身体和妖怪没法比啊，受了那种程度的伤还有一口气就算是奇迹了」 「这倒是……那个管狐是不是也受伤了」 「嗯，还中毒了」 「也一样没用啊」 有一点点的期待着那只身为妖怪的管狐会有什么突出人类的战绩，结果却是和那个人类没有区别的成绩。 橙黄色的妖瞳流露出烦躁的情绪，而这也被天狗大人看在了眼里。 「在幻想乡里比天狗强的种族也就只有鬼混蛋和神明一类了吧你们俩就别对天狗之外的种族抱有期望了」 「也是啊，那为啥还要把菅牧和盘现弄到天狗里啊，他们也没啥大用处不是吗？」 「没办法吧，毕竟是龙大人的计划。阿犬你还是别想太多为好哦」 至今仍未理解为何要让盘现加入天狗的原因的阿犬又开始头疼起来。而面对苦恼中的笨蛋，小走也只是让他别多想用笨蛋的方法来逃避就好。 「你们之后还有什么课程？」 「嗯……好像是制服和情报探查」 「这样啊，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如果只是制服的话那还好说，但情报探查无疑是鸦天狗的必修科目，在这方面鸦天狗在身体结构上就比白狼天狗要擅长，所以理所当然的白狼天狗会学得很慢。 ——为什么要让他们去学天生就不擅长的技巧，小龙到底在想什么…… 没法在短时间和龙的思维站在同一条线上，天狗大人不理解的捂住嘴巴做思考状。这是算是他的习惯。 「唔……其实感觉意外的好懂，毕竟我们的需求只有收集情报而已，暂时还不用像鸦天狗那样筛选和捏造情报」 小走会觉得轻松倒是正常，毕竟他算是新人里面脑袋最好的了。不过阿犬呢……虽然不想这么说，但阿犬真的不适合搞情报。 毕竟他的大脑曾受过重伤结果导致现在已经不怎么好用了，所以才会一提到情报探查就一脸苦恼的样子。 「阿犬学的不好吗？」 「唔……倒也不是，只是……没他学的快而已，而且还忘得快」 「……」 毕竟阿犬没法像正常的天狗那样来记忆，所以对这种六成靠脑子的技术会学的相当的慢。所以在这种事上就算逼的太紧也没什么用处。 「算了，现在想太多也没什么用，你还是踏踏实实的慢慢学吧，毕竟这个本来就是没法马上就能掌握的技术」 「是」 ——不过，这么说的话又像是在夸小走一样希望他别因此变得得意忘形起来啊。不过阿犬既然会说没小走学得快就代表也是可以学会吧，那这段时间里他大概可以达到合格的标准吧。 毕竟以往的时候阿犬的回答都是『完全搞不懂』『忘记了』『还有这个？！』诸如此类的。所以现在所说的“没小走学得快”就说明他的情况超乎了以往。 「我去给那两个家伙送药去了，你们两个早点睡吧，别熬夜！」 「「是」」 听闻了他们的报告，天狗大人立马松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他们在接触到不擅长的科目时会被难到，但现在看来完全是忋天忧人。 —————— 捅穿的腹部和全身被毒液侵害的感受。 『那家伙在为了你拼命哦』 那时候的事只记得这些了，醒来时比起身体深受残害的恐惧感更多的是对那个人类会为自己拼命的惊讶感。 「头好晕……」 虽说自己是妖怪但也是属于妖怪中最低等的那一类，妖力不强盛身体不强大除了能洗脑毫无戒备的人类或妖怪之外就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了。 「该死的……」 身处于妖怪之中的最底处，目前来说菅牧典只有寄生在天狗社会里才能确保自己的活路。为此，菅牧典一定要事事顺着天狗他们，在不会危害到自己生命的情况下尽最大的努力。 「还活着吗……那家伙……」 真是没想到，既然会有人为了保护自己而拼上性命？ 「哈哈哈，想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吧，我利用了那家伙，以他的眼力大概率已经看出来了为此却要拼命保护自己什么的……」 这只是天狗大人的谎言吧，硬逼着他和那两个东西对战，到了最后不得不做到这种地步的情况更值得信任。 ——这样想就没错了，身为妖怪底层的渣子值得被一个仅有脸面之熟的人拼命吗？ 自暴自弃的否认了天狗大人那时的所言，遗憾的叹了口气。在掀开被子时所卷起来的冷风才让菅牧典发觉了自己的衣服被拔了个精光。 游视四周最终发现叠好放在椅子上的白色的连衣裤。将腹部破了个洞且已经脏掉的衣服穿在身上遮挡起了幼小的酮体后说道： 「去看看那家伙吧」 捂住隐隐作痛的伤口迈着沉重的步伐靠着气味找去寻那个口头上为自己拼命的人类。 菅牧典现在的所在地是天狗的医疗所，不过因为其设施的特殊性，再加上和鬼的战争等因素医疗所埋在了山体的深处当中。 靠着大量的承受柱和木头在泥土和碎石之中支撑起的大型空间，在一系列战争结束后天狗就再也没有过重伤员了之后再加上衲恩的医疗援助，所以才导致了医疗所已经很少会被使用。 周围照亮的设施是会自动吸收空气中残留的妖力的蜡烛所为。不需要很庞大的妖力就能让这种蜡烛长时间燃烧，这种特别的特性无疑是在妖怪中倍受欢迎的照明物。 「那些家伙该不会把我和那个叫盘现的当成碍事的东西来处理了吧，连个医疗用的药品都没留下，我倒是还好说，毕竟是妖怪」 ——但那个人类就不那么好受了吧。 根据之后所见他身体被摧残的程度只要还有一口气即使要用妖力来治疗他也无所谓，毕竟让还未正式开始使用的人类在今晚就这么轻易的丧命了可不是什么容易说的过去的事，所以…… 「诶……？」 一路顺着气味终于找到了气味最浓厚的房间，床铺之间摆放着用来隔绝空间的白色帘布，房间里大概有八、九、十张床。在房间的一角躺在洁白的床上的人类正是盘现本人。 原本应该洁白的被子现在被黄色的脓水和黑红的血液侵染。而盘现则是因为毒素的关系现在黑色的淤青蔓延到了脸上且正处于昏迷的状态。 ——与其说是耗费时间去观察盘现的情况还不如去确认他是否还存活。 被出乎预料的惨状吓到原地发僵的典在花费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需要再确认了吧，那个家伙大概率真的死了。 但，典却不想也不敢这么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龙大人不会因为天狗防卫圈出现空缺而去担忧这件小事。虽说白狼大人目前正镇守那边的岗位，但天狗们一直都在极力的隐瞒他的存在，所以让白狼大人去担当防线也是一把双刃剑。 那现在可用的棋子，这枚可以确保不会再次损耗天狗战力的棋子，这枚即使损坏也无关紧要的棋子，怎么能让他现在死掉！ 靠近去确认他的状态，即使是狐耳听起来都相当细小的呼吸声，以及时有时无的薄弱的心跳声让典深知如果不为他做些什么他就真的死掉了。 「该死的……」 顾不得博丽巫女为了维护所谓的人与妖的和平所制定的规则，典将妖力注入盘现的身体里，企图将他变为妖怪。 无论如何人类变为妖怪代表着打破幻想乡的平衡，但典的心里却是龙大人＞幻想乡这样的先后顺序。所以她才不管什么平衡不平衡的。 「怎……怎么回事？」 人类变成妖怪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为临死的人类注入妖力就没问题了。但，现在这种情况典从未从其他妖怪口中听到过。 妖力没法在盘现的体内形成回流，不，别说进入盘现的体内了，典的妖力在接触到盘现皮肤的瞬间全部不知缘由的消散了。 ——是哪一步出问题了？ 毕竟典从未做过这种事，所以率先怀疑的是自己的方法是否出了问题。 ——莫非是盘现的生命太过垂危的关系？还是妖力注入的位置不对？莫非除了妖力之外还要其它的东西？ 即使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典还是不肯停下注入妖力。仔细寻找着错误的空隙将希望绑定在她那一直不好的运气上。 就在典全神贯注的为盘现注入妖力时，沉重的踢击击中典的侧腹把同身为伤员的她驱赶出盘现的身边，让典飞向远处的石壁上。 谁会做这么过分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是天狗大人。 伤口开裂，肋骨似乎也断了几根为原本就严峻的身体又添上了几处通向死亡的证书。 「呜咳！……咳啊，咳啊！」 连向不讲理的天狗大人询问原因都做不到只顾一味的咳血。 咬紧渗出血液的尖牙，发皱的眉头和变得尖锐的眼神盯着天狗大人，典竟敢在天狗大人面前表露出怒意，这无非是对自己身为将死之人的身份所开的特例而已。 「混蛋……」 唯一一次在他本人面前说出的恶骂，捂着难以忍受的伤痛不平静的迎接着自己的结局。 视线发暗，无力至连看着天狗大人都做不到了。 这似乎也是应有的结局，这似乎也是对典的惩罚。 从最开始不怀好意的接近饭纲丸龙的那一刻起，似乎就已经确定了典的最后，但无论如何，让一个将死之人来思考这个也太过奢侈了。 心跳彻底停止了，但血液还在流出。渐渐消散的瞳孔倒映出装有绿色液体的药筒。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猛然灌进肺部的氧气诱导着典贪婪的吸食起来，从胸口开始扩散的冰凉的感触慢慢的爬遍全身。最终构造成了现在完好无损的典。 刚被绿色的药剂从死亡的那一侧拉了回来的典不知所措的看着正半蹲着望着自己的冰冷的双眼。颤抖着打开嘴唇和声带，说道： 「为……」 「你为什么要给盘现注入妖力」 但被抢先一步的天狗大人打断了。 「啊，当时他已经快死了，我担心他会就这样结束了所以才……」 「你应该知道隙间妖制定的规则里就有“人类不准变成妖怪”这一条」 「这……」 「在这种情况下你想把他变成妖怪，该不会是想让隙间妖协同博丽巫女来攻打妖怪山吧」 曾杀死自己的凶手就在眼前，典却没想着要复仇，因为无形的实力差已经快压的典喘不过来气了。 而在杀意的装饰下，天狗大人的“拷问”也相当的有压力。 「我没想过这种事……」 无力的反驳，因为对方是不信任自己的家伙所以无论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满意吧。 「嗯，这样最好」 暂且相信了典的话语，所以典也成功逃过一劫至少是知道天狗大人已经不会再迫害自己了。 「龙大人说过要让你和盘现他搞好关系是吧，接下来你就和他好好单独相处吧」 原来不是相信了典的话语啊，只是因为典的身上还有龙大人的任务在，所以才被迫相信典的邪语。 「……是」 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一个字的答复说出。 ——典已经快到极限了。 目送着天狗大人离去，典随便找了个高度和角度适宜的石头，坐在盘现旁边。 「意外的，没那么开心啊」 从死亡回生的情绪并不是那么高昂，相反典出乎预料的平静甚至还有点低落。 「这叫什么事啊……」 仅仅是一种不符合规则的行为就惨遭杀害，诺不是因为衲恩他的药水，恐怕典就要因此转世投胎了。 理智被超乎以往的情绪挤压着，用利爪刺入自己的手臂划出深深的伤痕靠着疼痛才让理智不至于崩溃。 这种事情，被天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么对待了。有次因为典说错了话差点被小走斩首，如果不是龙大人拦着，典就真死了。还有一次是因为典在玩弄小天狗，被其他天狗看到后也是被暴打了一顿。 还有一次…… 还有一次…… 还有一次…… 还有还有还有还有还有…… 自从典来到天狗之中就没有过不被天狗敌对的日子，天狗就是这样残暴，无情的种族，即使是唯一能信任典的龙大人也和其他天狗基本没差但看到天狗们之间的互帮互助和年长者一定要照顾年下的习俗。 典感到了嫉妒。 自己也不是没有为天狗拼过命但为什么就是得不到他们的信任啊！一边看着他们和同伴们如胶似漆的交谈一边被他们用恶毒的手段对待就让典觉得恶心。 躺着的人类头部微微移动，面部肌肉扭曲着是要苏醒的征兆。 「呜……」 人类身体里面的毒素看来已经被清除干净了，但伤口的疼痛还没完全消下去似的。人类快要醒来的征兆是为典要强行振作起来所打的信号，典还有和他打好关系的任务在身所以还是要把状态调整好。 「这是……」 醒来的人类其茫然的黑瞳游视着四周。将周围陌生的场景收进脑海后将视线停留在在这里唯一熟悉的事物上。 「典……你没事吧……」 人类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虚弱的语气来询问典的状态。明明他现在身体的情况才更应该在意吧，为什么还要绕过自身来关心自己呢？完全想不通。 「真是的，要是我有什么事的话我不就不会来看望你了吗~」 有句话说的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身为人类的盘现是马身为管狐的典是骆驼。所以无论怎样典还是比身为人类的盘现要强。 「说的是啊，抱歉」 典远远用不着盘现来担心。 而且比起典的伤势，盘现的身体才更值得关注吧，连两者之间的优劣都搞不明白的盘现，其大脑似乎是被毒素损害的不成样子了。 「比起我盘现受的伤才更重吧，反倒是你觉得怎么样呢？」 听了典的疑问，盘现起身试着活动身体。本该折断的双臂都已经回复如初了活动起来也没有什么异样。除了胸口有点闷之外就没有其他不适了。 「没问题」 「噗呼，什么啊你这是」 不做出任何表情的脸，却意外的滑稽的竖起了大拇指。这脸与身体的反差戳中了典的笑点让她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欢快的摇着尾巴，典的脸上洋溢出阳光灿烂的笑脸。 但，在盘现的眼里却不是这样的含义。 典的笑脸太假了，像是让自己深埋在内心的情绪刻意用笑的方式表现出来一样，这种刻意隐瞒自己情绪的方式，盘现相当熟悉。 「那个，典，发生了什么事吗？」 「诶？没有啊，只是我觉得你这种表现方式很幽默而已啦~」 「不是问我……你是不是和天狗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典一时的错意，盘现平淡的纠正。在言语间出现的“天狗大人”让典的笑容收敛了下来也让尾巴垂了下去。 「……」 「你能和我说一下吗？」 典先前给人的愉悦感消失不见，取而代的是阴暗沉闷的感觉。内心的情绪溜了出来批在了脸上。 「我……我……」 颤抖着不断开合的嘴巴像是要说些什么，金黄的瞳孔闪着泪光。 「我没事啦……别，别担心了……」 「这样啊……」 典绝对隐瞒了什么，但她要是不想开口谈的话，那盘现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典拭去眼角的泪水，对自己的事情闭口不谈。 「说起来，我还要向你道谢呢」 「嗯？」 回想起之前的事，盘现能落到这种情况全是拜典所赐。自己能活下来也是典的功劳，要是没能加入天狗的话那盘现不可能活着吧。 「诶呀，只是我觉得我加入了天狗里还真是太好了。那种情况下幸亏天狗大人在我才能活下来啊，幸亏我听了你的话加入天狗…真的，谢谢你！典」 「诶？啊~那回事啊」 对于盘现真挚的道谢，典愧疚似的笑着别开了脸。但随即想到了什么，又直面起盘现他的道谢。 「其实你不需要特别的跟我道谢啦~我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我只是建议你加入天狗而已啦」 「诶？是这样吗？」 「嗯，没错，我可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啊，只是提了个建议而已」 歪着头看着典，盘现似乎又想起什么的回复道： 「不对吧，我当时重伤的情况被八云带到了妖怪山后被天狗大人给救了，当时的情况下天狗大人应该是不知道我的存在吧」 「因为当时的天狗大人正在巡逻啦~所以才能正好的救下你啊」 「是这样吗？」 「是这样啦~」 在盘现看来笑着说“和自己没关系”的典无疑是在撒谎。但这件事却是典即使是撒谎也要隐瞒的，那盘现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就算是她在打着什么算盘但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就已经足够了。 刚才的情况太危险了。典不能再把感情暴露出来了。对于天狗来说，管狐提供了一枚棋子就已经足够了，那典再对这枚棋子产生感情无疑对天狗们来说没有好处，天狗想要的是冷酷的持棋人，不是对一枚棋子有感情的菅牧典。 所以之后的日子里，典要一边装出善意，一边引诱着盘现。 白色的兽耳在门外微微的抖动。 「哈啊……蠢蛋」 在门口耳睹了整个事件的天狗大人抓着头，吐着怨气缓缓离去。 和椛的猜想一样，盘现有四成的因素是他“本人”想加入到天狗里面，剩下的全是菅牧的套路。 ——靠着求生的本能所带动的一时的激情，会被地狱式的训练磨光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他会服从命令也只是因为无路可选而已，所以让管狐来执行这项任务也相当的合适。 掀开长满绿草的石板，为两位伤员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与契机。从口袋里翻出被烟草熏黑的老旧烟锅，用妖力点火，将燃烧的草烟吸入肺中。 ——不过『听从管狐的话语能获得一时的幸福但最后一定会迎来厄运』这个知识该不该告诉盘现呢？就当算是让他留个心眼就好，让他尽可能的避免最后的厄运吧，但…… 「他又不是天狗，我太过在意了也不太好」 把浓白色的烟吐出口中，天狗大人在理性和感性之间来回徘徊。最后还是选择了理性。 再次吸入草烟、吐出。 第01章 番外博丽灵梦 久违的能喝着苦后发甜的绿茶，面向早早被打扫干净的神社前庭。博丽灵梦与雾雨魔理沙共同坐在神社的阳廊上。 「……」 「……」 灵梦才被魔理沙抱着必杀的心态攻击了没过多久，但在八云紫向那时围攻灵梦的众人解释清楚之后，第一个前来道歉的也是魔理沙。 「天气真好呢」 「是，是啊」 二人之中还是存在着那看不见的尴尬。对于魔理沙来说因为一时的误会而做了那种程度的事其所带来的负罪感绝不是一时能抹除的。 「那时候……对不起啊，我把你的手臂打折了」 「嗯？没事啦，毕竟谁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有人冒充我去行凶作恶啊」 魔理沙为过去的罪行道歉，换来了受害者宽宏大量的原谅但是这也没有减轻魔理沙心里的罪恶感。 「……而且当时，我是在群殴的情况下才被你打成那样，平常的话怎么可能会被你打成那样啊」 「诶？」 出乎意料的回答，灵梦少有的带着挑衅的语气回复魔理沙。而这也正好惹的魔理沙有些不快暂时的把罪恶感抛之脑后。 「就魔理沙你那种奇怪且华而不实的弹幕怎么可能会打中我啊」 「不不不，你在嘴硬什么啊？你不是被我打的骨头都断了吗？」 「那种情况是在不只有魔理沙你在的情况啦，平常一对一的话你可不会赢啊。就凭魔理沙你的弹幕可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啊」 咯咯的笑声嘲笑着魔理沙，使其怒火冲刷着理智。 「再者说了，魔理沙你还是放弃在弹幕上下功夫吧，不如多钻研钻研魔力之类的，反正你的弹幕也没啥出彩的地方」 本来是因为魔理沙觉得有愧于灵梦才没有反驳的想法，但灵梦她却越说越过分最终磨光了魔理沙的忍耐。 「哈啊！？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再来比一场啊！」 激动到站起来的魔理沙，亢奋的握着从围裙里掏出的八卦炉，听到魔理沙这么说，灵梦也高兴的拿起御币来应战。 在空中相互倾倒绚丽的弹幕，二人在五颜六色的星之弹幕与红白符纸的迅猛弹幕之间相互穿梭。 最后以两人都中了对方八发弹幕的平局作为结果结束了。 「如何啊你！一开始那么大放言辞，到最后不还是输了吗！」 「我哪儿输了，最后不是我们平局吗？嘶啊，痛痛痛！」 灰头土脸的魔理沙向同样灰头土脸的灵梦发出嘲讽的言论，但灵梦显然不认可这样的言论。 「哈啊？你不是刚开始就被我打中了一发弹幕吗？！」 「照你这么说，你在之后不还是被我连续打中了两发弹幕吗？」 「唔！你还不是连我那种最简陋的弹幕都没躲过去吗？还差点又在那上面栽跟头！」 「哪有啊！我那是觉得魔理沙你的弹幕太简单了而已，所以根本不屑于认真躲避啊！」 「哈啊！？简单？！你的弹幕又华丽在哪里啊？！明明弹幕就该注重火力和华丽点吧！像你哪样才算的上是简陋吧！要是在人里使用的话指不定会让多少人笑掉大牙呢！」 「什么华丽不华丽的啊！明明就只是弹幕而已啊！再者说了我的符卡你不是有好几张都是连着中招吗！败在这种简陋的符卡下的你又是怎样啊！？」 「啊？！你说啥？！」 「噢？！怎样啊？！」 对着对方嘲讽的二人互相拔高彼此之间的高昂情绪，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火药味且还在不断加重。散发着这样范围的二人在相互怒瞪了一会儿后。 「「噗嗤！」」 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你突然间笑什么啊！」 「哈哈哈哈哈！还说我呢你不是也一样吗！哈哈哈」 将心中的不满全部用弹幕和言语发泄出来，那剩下的自然就只有喜悦与畅快了。 「诶呀~你还是没变啊，还以为把你关了几天后你的性格会有些变化呢」 「是呢，我也觉得我的性格或许会有什么变化啊，不过现在看来仅仅是几天的禁闭并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啊……说起来我被关了几天啊」 「诶？谁会记这种事啊」 二人的空气迅速骤降，关系甚至缓和到了在那件事之前的情况。 「这样啊，那我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嗯……倒是有一件，最近又有一个外来人了」 「外来人？叫盘现的那个？」 「对！诶？原来你认识他啊」 从魔理沙口中出现的外来人一称让灵梦下意识的把之前来到神社的少年相挂钩。 「哼嗯~也不算是认识吧，不过，魔理沙也和他接触了吗？」 「……啊……嗯」 不知为何的在说到魔理沙和那个外来人时，魔理沙却选择闭口不言，或许是二者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吧，如果是以前的灵梦一定会一边喝着茶一边随便的敷衍回复。 但现在除了喝茶就无所事事的灵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有趣的消息。 「嘿诶~怎么回事啊到底~」 「什…什么啊？你那副嘴脸」 看到灵梦露出有些欠扁的表情，此等不符合魔理沙印象的情况让魔理沙惊怒参半。 「嗯，嘛啊，之前我……输在……他手里了」 越来越小的声音仿佛是在回顾什么黑历史一般，魔理沙像是不想让灵梦知道的羞耻的别过头按住帽檐。 「诶~真意外啊，没想到盘现他还蛮厉害的嘛，既然能在弹幕对决中赢过魔理沙你」 「不不不，那家伙压根就没按照规则来啊，毕竟谁会在弹幕对决中和你来肉搏啊」 赶忙否定自己输掉的事实，魔理沙不断的摆着手。就算是自己在那场战斗中输掉了，魔理沙也不会承认那个违反规则的人击败了自己。 「阿拉阿拉，两位的关系已经恢复到以前要好的程度了吗？」 突然出现在神社的妖怪，八云紫对着关系好起来的二人自然地插进话题并坐在灵梦的旁边。 「喔，这不是紫吗？」 「好久不见了啊，灵梦~」 「什么好久不见啊，昨天不是才刚见面吗」 「那就已经够久了啦~毕竟人家对灵梦的爱可不是能忍耐的……咳咳咳！」 热情的抱住灵梦用自己的脸颊用力摩擦着灵梦的脸蛋，用心的感受着灵梦的温度和触感。然后猛然离开在一旁咳嗽起来。 「啊，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哦，我最爱的灵梦~咳咳咳咳！」 对于紫的爱意，灵梦也还是像以前一样敷衍的对付，但与以往不同的是灵梦在暗地里多了一份喜悦。 而魔理沙只是一旁看戏而已。顺带一提，别看紫现在这么宠爱灵梦，当时的情况灵梦会被逼上死路最少也有五成是紫的功劳。 「咳咳咳！哦呀，原来魔理沙你还在啊」 「什，什么啊！你这副让人火大的态度！」 「哦呀，当然是觉得你很碍事啦~身为外人的你就不要打扰我和灵梦的恩爱时光了。咳咳咳！」 「什？！……明明之前你打的最狠的就是你……」 「嗯？你有说什么吗？」 「没……」 小声的嘀咕却还是被隙间妖敏锐的捕捉到了。在步步逼近的威胁面前魔理沙瞬间泄了气。 「哦呀。咳咳！是吗是吗？？」 「周刷了哇啥窝压未莎！（都说了我什么也没说）」 用力扯着魔理沙两侧的脸颊使她说的话变得模糊不清，难以忍受的炽热感让魔理沙用力的攥住紫的手腕以求摆脱。 看着这样欢快打闹的二人，灵梦心里感到放松。 灵梦作为博丽巫女，注定是没法过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了，虽然曾经有机会可以让灵梦她摆脱博丽的职责好让她去尝试着作为一个普通人去生活。 但这个机会已经溜走了，取而代之的是灵梦她可以继续作为博丽巫女而活下去。 灵梦也曾羡慕过那些普通的女孩们，羡慕着她们可以过着极为普通的日子可以做普通的工作可以普通的恋爱可以普通的活着。 但，也只是羡慕而已 。 看着还在打闹甚至要发展到符卡对决的紫和魔理沙，灵梦不禁心生舒畅。灵梦就算没法去过普通人的日常又如何呢，灵梦她也有像现在这样非普通的日常。 「啊，对了我有件事要说一下」 为此，灵梦她要守护好这再次回归的日常。 「「诶？饶莎什窝事？（诶？要说什么事？）」」 互相扯着对方脸蛋的紫和魔理沙，在听到灵梦的所言后便暂且停下了打闹面向灵梦。 「这次，我打算认真的来当巫女了。魔理沙你可要小心别被我超过了哦！」 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被灵梦下战书的魔理沙亢奋的情绪敲打着胸口，有种被仰望已久的对手终于和自己平视的奇妙感觉。 「喔！这话从灵梦嘴里说出来还真是稀奇啊，不过灵梦你可别几天后就泄气了啊！」 魔理沙如此回复道。 第02章 番外逃亡的天邪鬼 天邪鬼这个种族的思维决不能靠正常的逻辑来思考，即使是其同族也不能完全理解对方的想法。 黑白颠倒，表里外翻，心口不一。 说的就是天邪鬼；鬼人正邪。 竹林之中，弹幕呼啸而过。 头长两个小角的妖怪故意朝着弹幕撞去，但因为速度跟不上所以总是会落到安全的缝隙当中，然后再朝另一个弹幕撞去再落入安全的缝隙。如此反复。 「哈哈哈哈哈！你那是什么弹幕啊！简直就像小狗抢不到主人的食物急得嗷嗷乱叫一样啊！」 「你说什么！该死的天邪鬼你快给我去死啊！！」 一脸轻松的鬼人正邪闪过密集的弹幕竖着中指挑衅着炸毛的今泉影狼。 而影狼正好中了正邪的挑衅而发出沉闷的呼噜声。 「哈哈哈哈！还真是像狗一样啊！」 脱下鞋子们扔向影狼。 「混蛋啊！！！！」 没打算用弹幕，失去理智的影狼用体术逼近正邪。用尽全力向天邪鬼挥出利爪。 黑白颠倒，表里外翻，心口不一。 说的就是鬼人正邪。 向日葵所形成花海前艳丽的绿发女性靠着宛如鬼族一般的强劲体魄一边又一边的把鬼人正邪逼上死路。 「要不要求饶呢？要是你下跪把我的鞋底舔干净的话我说不定会放过你哦」 风见幽香优雅的撑着粉色的洋伞，像是捉到了什么玩物一样的暴虐般的笑脸看着重伤趴在地上的鬼人正邪。 当前的情况对正邪来说十分不妙，虽说正邪她身上有不少道具可以帮助她逆转局势，但因为道具的珍贵性她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考虑使用的。而现在的情况下正邪有能够不使用道具就可以逃走的可能，只要她放下尊严。 「……」 「呵呵，舔吧」 沾满泥土的靴子伸到鬼人正邪的面前，正邪见状缓缓抬起鲜血淋漓的头，然后白光乍现复制的百宝槌重重的锤在幽香的头部。 「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啊！？既然想要肥料的话还不如去踩踩粪便之类的东西啊！！」 灵活的一跃而起，贫弱的身躯站在幽香的面前在此挑衅。 草根即使是被威胁性命也不愿放弃的尊严，在大妖怪风间幽香面前也只是败家之犬的狂吠而已。 「呼呼呼，那你就变成我的花儿们的肥料吧」 黑白颠倒，表里外翻，心口不一。 说的就是鬼人正邪。 妖怪山的某处，勉强捡了一条命的鬼人正邪被天狗用绳结牢牢的绑在了树干上，等着天狗们的发落。 「咋办？」 「……」 询问比自己高一级的同伴，天狗大步向前用刀刃抵在正邪的脖子上。 但至于正邪为什么会老老实实不抵抗的原因有二：一是在风见幽香哪里所剩无几的道具在天狗这里又消耗了大半。二是天狗用了毒剥夺了正邪一切可以抵抗的条件。 「天邪鬼的肉咋样啊……？」 「想啥呢你」 「痛！」 天狗流着口水不断加重手上的力道脑内全是烹饪天邪鬼的菜谱。但马上被飞来的碎石打消了食念。 「想想还不行吗~我们才刚做完工作诶~」 「不行！还有，你把你的刀拿远一些，天邪鬼也算是我们获取外界情报的一种手段」 「唉~这种东西也没啥用吧。那要不要把她丢下山去？」 「嗯，别再做多余的事了」 「真不信任我啊」 舔光刀刃上染上的天邪鬼的血液后把绳结割开，拖着鬼人正邪前往离开妖怪山的路。 黑白颠倒，表里外翻，心口不一。说的就是鬼人正邪。 身体终于分解完了毒素，醒来时是在。 鬼人正邪为刚刚的经历感到耻辱而郁闷的在人里来回的踱步。 「嘁！该死的！」 言行举止都透露着怨恨的正邪还是没忘了用头巾将自己非人的特征遮住。 当时的时间大概有两到三分钟就几乎耗尽了自己的道具，天狗也没有按照弹幕规则来而是一上来就用体术攻向自己。 原本就不擅长体术的鬼人正邪无疑在这上面吃了不少亏。 「痛死了啊~！」 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们，吐露着充满埋怨的言语使人里的人们都对其避而远之而正邪也打心里瞧不上人里的这些昏惑度日的杂碎所以毫不在意。 「混蛋」 心中的郁闷不减反增，在人里的生活日子只能算得上是比较安定而已，但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装作人类生活的日子又会遭受到自尊的谴责。 「那是稗田阿求吗？正好啊~」 为了发泄心中郁闷，正邪将目标锁定在了弱小无助的稗田阿求身上。 悄悄的跟在她后面，然后把头巾摘下来，用力一脚踹倒阿求。 「诶？」 后身突然传来的冲击，让稗田阿求发出茫然的呻吟后惨兮兮的摔倒地上。 「痛痛痛……啊，流血了」 「唔啊啊！家主大人！」 「稗田大人啊！！你丫的……是天邪鬼！！」 「这个畜生啊！！」 「看你干了什么好事啊，绝对不绕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那你们来抓住我啊！」 随着稗田阿求摔出了鼻血周围的人群也开始沸腾了，而鬼人正邪也享受着被人群憎恶的感觉。 在向人群竖起中指后再加以挑衅，被人类追逐的无聊游戏开始了。 人类就是人类，即使是天邪鬼鬼人正邪这样的草根妖怪也能够轻松的斩杀，只要她想，这些人群就会当场丧命。 但正邪喜欢的是他们一边极度厌恶着自己一边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即使是光着脚也比人类跑的要快的天邪鬼在前面挑衅着煽动渐渐跟不上的人类的怒火使其涌出气力再次跟上。 「让开！让开！那边那个！你是耳聋了吗！」 「给我站住啊！你这个混蛋！」 「哈哈哈！！一群傻.逼！！凭你们还想抓住我，做你们的狗屎梦去吧！！」 毫无愧疚的撞开碍事的路人，和踩到路人的头跳上房梁，对着已经跟不上的众人竖起中指后跳下房梁。 「哈哈哈，真是一堆蠢蛋啊~」 享受着隔壁的人类失败时所发出悲愤的嚎叫鬼人正邪的心情大好，之前的情绪一扫而空。 「嗯哼哼~满足了满足了。回去了回去了~」用力伸展着腰的正邪因为成功戏耍了人类一番所以今天的任务就这么完成了。 但话是这么说正邪也没有地方可以去，逃亡中的天邪鬼怎么可能会有安定的住处？一直以来都是找到什么安逸舒适的地方就在此歇息的，但现在的时间还早去找歇息的地方也太过浪费了。 所以—— 「再去找找乐子呗~」 如此说着的正邪，将目标锁定到了正在雨棚里吃团子的丰聪耳神子。 黑白颠倒，表里外翻，心口不一。说的就是天邪鬼；鬼人正邪。 —————— ———— —— 「啊，您好您好。哦呦呦，这可还真是受了相当严重的伤啊，您可真是太了不起啦，作为草根妖怪竟然能在多方势力的围攻下周旋并且活下来，嗯嗯，同为草根妖怪的我可就做不到了~鬼人小姐简直就是我们草根妖的未来呢，但是啊~但是！鬼人小姐的知名度也太低了吧~明明是这样的妖怪，在人里却没有什么知名度的这件事也太不和情理了吧。作为幻想乡中下克上起义军的首领名声太差的话也没人会愿意为了您买命吧这样下去可不好啊。以小的所看，人类们之所以不熟悉您的名声的原因肯定是因为最近隐居到村庄的新神。对！就是那个叫天弓千亦的神明，作为市场神她的作用是管理市场的秩序和经济的稳定流通，所以只要有市场那她的力量就会增强，您的名声在人里就会越混越差到最后也就只有那么寥寥几人记得您了呢但终究会变成被完全遗忘的状态呢~不如趁这个机会去人类们将要举办的市场上摆个地摊，在获得经济利益的情况下再顺便帮我们天狗买一些物品如何呢~」 找上天邪鬼的菅牧典摇着尾巴如此说道。 第03章 番外西边3号无异样 自从天狗的那位丫头受重伤之后，便被龙大人安排到后方的自卫位了，至于那个考核没通过的新人自然也被安排到后方了。而职位暂时空出来的西边3号只能由候补位的白狼大人去担任临时的巡逻成员。 「没有被踩过的痕迹，周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只有一只耳朵的白狼天狗，蹲在自己昨天做的记号旁边检查着有没有被动过或是损坏的痕迹。 靠六块石头插进地里摆成的特殊图案是用来吸引任何可能入侵的妖怪前去观察的，不过图案只是一种诱饵，铺在四周的微量的尘土才是真正的记号。 「是文文她们的功劳吗？竟然没有什么东西入侵啊」 天狗的敌人算不上少，除去早就有渊源的鬼混蛋之外也是有不少山妖相当敌视天狗，所以按理说防线有了空缺那些一直在监视天狗的敌对方肯定会前扑后续的冲过来。 至于像现在这样的清闲…… 「想都没想过啊」 从清晨两点到到晚上十一点的这段时间白狼大人的巡逻工作异常的轻松，在此期间驱赶不分青红皂白就闯进来的妖精是天狗大人的主要工作。 不过，“西3”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战略要点，只是天狗们为了弥补除去南边19号戒备位的空缺才设立的一种另类的监视位。 当然，这个信息只有天狗的内部才知道，那些个山妖也没有知道的可能。 「现在的时间是…3：09那些新人也差不多睡了吧」 看向月亮的白狼大人迅速的推断出了现在的时间。然后再从头开始按照原来的路线巡逻一边。 现在的时间除了那些还在工作的天狗和等着工作的天狗还醒着，那些天狗的学生估计早就睡了。 虽说妖怪基本不需要睡觉，但如果是像天狗们这样的长时间的高压力工作也是需要靠睡觉来回复体力的。 「打个吸血鬼都不行吗现在的天狗是不是太娇生惯养了啊~」 无意识诉出的埋怨，是白狼大人对遭到吸血鬼袭击而受重伤的那二位的惋惜。作为对手的吸血鬼也不是那么强，但这也是在白狼大人眼里的吸血鬼和普通天狗眼里的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不能以大前辈你的标准来要求其他同伴不然能毕业的新人就没有了啊』这是龙曾在酒会上对白狼大人的说教。在白狼大人获得了天狗中的最强的称号时就已经和一般的天狗不一样了。 当天狗社会遭受到强到过分的敌人时只要在合适的时机把白狼大人这一张牌打出就可以瞬间瓦解并逆转牌局。 这也算是为什么天狗对于白狼大人的事情加以隐瞒的原因之一。 「话是这么说啊就算多给我派送一些任务也可以吧，又不会怎么样」 因为深有自知之明的过分的实力差，白狼大人每天都会上诉龙给自己多派些任务。虽然这份心情能够被理解但每次下来的通知要么是驳回要么是到后勤打杂。 但对于白狼大人来说忙比闲好所以无论是什么工作都会高兴的接受。 所以当接到到西3担任巡逻员时也是喜忧参半吧。喜是自己终于有了任务，忧是天狗的防卫网空缺一事。 天狗的防卫网按理来说只要按照正常的安排是不会有空缺的才对，那个新人自不用说，身为正式天狗的丫头一定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所以在安排到后方之前还有严酷的惩罚等着她。 「话又说回来，你们还真是不长记性啊」 在巡逻的过程中，白狼大人遭遇了从黑暗中显现的四鬼王之一。 ——星熊勇仪。 「嘛，毕竟鬼就是好斗啊，现在终于有机会和当初一己之力就逆转战局的强敌对打的机会我可不会放过啊！」 好斗的独角鬼穿着像是外界运动服的上衣以及花哨结构的下裙。金色的长发直达腰部，额头的中心偏上长有十分尖锐的硬角。 双拳向握，指头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穿着草鞋迈出沉稳的步伐，一脸兴奋的表情迫不及待的想要快些开战。 白狼大人对此只是烦躁的挠着耳朵上的旧伤口，对于入侵来的鬼王要保持在不会杀掉对方的情况下驱赶对方，那只有一种办法了…… 『三步必杀』 鬼王沉重极端的跨步，以每一步都踏碎了地面的气势接近白狼大人。到了第三步时才对着白狼大人打出刚拳。 鬼王的拳头和天狗的身躯相撞。冲击散布四周摧残着树木，大地也为之震撼，以一鬼一天狗为中心散发出来的气浪以宛如天狗风一般都迅猛之势将落叶全部吹跑。 「所以，你是不会听了」 「！」 但，鬼王的全力一击却被最强天狗不做防御的身躯挡了下来，连脚的位置都没有丝毫的改变。虽然勇仪早在其他鬼那里知道白狼大人的实力不凡，但却没想到竟然比自己的实力高这么多。 「……」 带着敌意一言不发，白狼大人赶在勇仪做出下一步攻势前，抓住其手腕防止逃离一击刺拳将其击飞，直达苍穹。强烈的冲击响彻山林扰的在山中所有妖，兽一阵骚动，但还是马上就安稳下来了一部分。 「会不会太用力了……」 担心着拳头打出来的声响太大而吵起本来就累的新人天狗们，但马上就发觉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白狼大人的想法是用拳头把她“送”回旧地狱但最后到底能不能到就另说了。 今天的西边3号仍旧相安无事。 第04章 番外在某处的众物 紫黑色的空间，无论在这里面呆多长时间都不会腻，四处散落的眼球图案是用来监视幻想乡动静的一种手段。 「呼呼呼呼，这可还真是方便啊~~」 金色的长发，在这紫黑色的虚空中显得格外耀眼，大胆将丰满的女性魅力暴露的穿着包括其长相在内，简直就和八云紫一模一样。 像是个孩童一样兴奋好奇的对着那些个图案点来点去，幻想乡各地的景象便一一浮现在眼前。 「我看看哦……正在补充血液的吸血鬼姐妹。看起来像是有心事的风祝。其乐融融的博丽神社。还有……仍旧没法看清全貌的妖怪山」 隙间的监视范围似乎也有极限。除去妖怪山之外目前没法监视到的地区有：地狱、冥界、后户之国。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看不到的地区了。 「不过，后户之国的交涉交给她真没问题吗？」 观察完各大需要注意的势力动向后便安逸的躺到从外界搬到隙间的真皮长沙发上。然后想到那个为了大业而孤身前往后户之国的首领。 「嗯~没问题吧，至少应该不至于死了……吧？」 和外表放松的姿势不同，女性也在担心着那个首领，虽然没有表示出来而是以懒散的资态面对。 「……啊，忘记放她进来了」 言语之间，这才回想起同伴不久前布置给自己的任务而慌慌张张的打开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门。就在弯弯曲折的裂缝敞开时比起本应见到的对象率先见到的是用红墨水画在白色符纸上的灵符。 「啊嘞？」 以蓝色光球弹幕作为对抗和符纸撞了个满怀后爆炸。 大量灰色的圆球从隙间的那边一蹦一蹦的跳了进来。灰色的球状物半瘫软在地上但马上又变成球状跳起来。 「啊啦啦啦，欢迎欢迎~~嗯呵呵呵。一，二，三，四……」 女性看到蹦蹦跳跳的半液半固的生物后一脸高兴的从沙发上翻下来，敞开腿坐到地上一个一个的数着它们的数量。 「十九……嗯，这样就齐了」 确定好数量后女性欢快的合掌，一只生物还趁此跳到女性那腿部之间紫色的裙子上。 「你丫的是不是把我忘外面了啊！！！」 怒气冲冲的冲到隙间里，以一击飞踢把抚摸着“灰物”的女性踹飞然后站稳时还不忘指责着她的过错。 「好，好痛啊~~呜呜呜~我不过是把你忘了而已至于这么生气吗~呜呜呜」 揉着脸缩在一边委屈的眼角透着泪花。 「你还说，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辛苦啊！」 掰着手指的关节咔咔作响，愤怒的咬紧牙关，杀气直逼对方。 冲进来的“不速之客”头上绑有红色白花纹的大型蝴蝶结，在头部两侧的束发也有同样颜色分配的发圈，红白色的巫女服装包括相貌在内简直就和博丽灵梦一模一样。 「好了啦，好了啦。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忘记的。你看它们都开始害怕了，就不要生气了嘛~」 「哼！」 搬出那些灰物为自己打掩护，才终于抵消了对方的怒气，但对方还是没好气的用鼻子哼了一声。环视四周，除了还在揉着脸蛋的那家伙之外应该还有一位的。 「……首领呢？」 「去后户之国了」 超乎自己预料的回复让其再一次为首领的胆识所佩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思想即使是知道对面究竟是何种人物也不会畏缩不前。 「嗯，真不愧是首领啊！」 发自内心的佩服着对方，自己与同伴们一定会被这样的首领带领着前往那理想中的世界。每每想到这里都会不自觉的热泪盈眶。 「啊是是是，你这反应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夸张啊」 「咳咳！首领是什么时候去的？」 不小心在讨厌的家伙面前露出失态的样子。在清了清嗓子后询问起首领前往的时间。在对方正起身子后给予自己的答复，其时间是： 「昨天」 「哈啊？」 也就说首领已经在那种危险的地方待了将近24小时了，而且交涉对象还是那危险至极的秘神。那首领现在很可能已经被切成两半了吧或是被碾成肉酱了！最坏的结果是首领被那个秘神变成童子了！ 这家伙不可能不明白这点吧，那为什么还这么冷静啊！ 「喂！你的人物可以操纵隙间吧！既然这样……」 「算了吧」 忠诚心压住了理智，在脑补了首领她惨烈的下场后便焦急的要求那家伙打开通往后户之国的通道，但却被人不长眼的阻拦了。 「哈啊？！……啊？」 「对方可是秘神啊，这个交涉本就不可能轻松的成功你也太心急了吧。况且就算是出事了那家伙不是还能用隙间把我带回来吗」 而不长眼的对象就是刚刚谈到的首领。黑色的长发及腰，没有眼睛这种器官的纯白色脸部，穿着外界随处可见的西服，左手是失去肉体的骨手。 「啊，啊……」 「喔~欢迎回来」 「嗯」 首领面对属下的欢迎只是简短的回复后便疲劳的瘫坐到沙发上。 下属们整齐划一的跪拜在首领面前，就连那些还没有人形的灰物也捏造出跪拜一样的姿势。 「失败啊，失败啊」 听到首领颓废的语气和诉出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属下都倒吸一口凉气。紧张兮兮的观望着首领。 「嗯？啊，交涉成功了，那个秘神已经说了之后不管我们怎么做都不会管了， 所以之后我们这边只需要多留意一下八云紫的动向就基本可以了」 察觉到视线以及空气中的情绪，和白纸一样白且没有眼眶的脸部歪向一旁正对着属下们，懒散的解释道。 「那个秘神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虽然交涉成功是好事，但毕竟是那个秘神是一种就算不管八云紫也要警惕对方的存在。而且她作为幻想乡的创始人之一又有什么理由能把幻想乡的存亡交给首领她？ 「我说我知道她相好的所在地她就答应放纵我们了」 「诶？就这样？」 长得和博丽灵梦一模一样的女性不解的眼神望着首领。 「嘛呐啊，我也没想到摩多罗隐岐奈竟然和那个叫什么鲁的认识啊……还有，我说的是你们两个失败啊！真是失败啊，失败失败，太失败了」 「诶？」「喔~是我们啊~」 用双肘撑在大腿上，白花花的骨头手指指向下属唯一有着红白蝴蝶结的人形。 「首先你，变成博丽巫女挑拨博丽的关系就做的不彻底。雾雨魔理沙、芙兰朵露、上白泽慧音、随便一位天狗、八云蓝这些家伙你一个也没杀，既然要破坏博丽巫女的人际关系那你就要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啊，像现在这样博丽巫女不仅和她们重归于好了如果要再破坏她们之间的关系还变得更困难了」 「真的万分抱歉！这是属下的失职！」 被首领指出失误的灵梦（假）立刻额头贴地对首领认错，而首领看到灵梦（假）认错后也没有过多的指责，而是用骨手指向另一位人形。 「还有你，获取八云紫的信息太过危险了虽说你是在八云紫投入到战斗中的时候在一旁获取的，但对方毕竟是能够控制隙间的存在，所以对于隙间这种东西的变化会相当的敏感，而你又是第一次操纵隙间又没有对方熟练肯定会暴露什么蛛丝马脚然后被她把我们一锅端了，所以你最近就别参与行动了吧」 「是~属下知道了~」 懒洋洋的用额头贴到地上，敷衍且轻浮的语气回复。和旁边的灵梦（假）形成鲜明的对比。但宽宏大量的首领却没有因此继续责怪她。 「嗯，真失败啊失败……除去装成八云蓝的那位装成村民的那位也死了，而且村民的任务也没完成。反博丽势力和思想在人里散布的很缓慢啊。冒充八云蓝的那位也没有成功取代蓝卧底在隙间妖旁边这点也很可惜啊」 骨手卡啦卡啦的活动着，用还存在着血肉的右手摸着纯白的脸部。属下们屏息敛声等待着首领发号下一步的动作。 「嘛，原来还打算靠交涉或暗线尽力保持和平的方式来对待幻想乡的各方势力，但是现在啊…………你们知道融合兽吧，就是被我们的八云蓝征服的那个异兽」 「啊~有印象~要把它们纳入我方势力吗？」 「是啊，原来的计划已经用不上了接下来就靠武力的方式来处理吧。还有，你之前是不是说有一个从外界来的人类」 「是啊~怎么了？」 「把他也纳入我方势力，如果不肯杀了也可以，但之后也要让他的尸体为我们所用」 谈到让人类加入计划当中灵梦（假）也为之色变。但首领的想法也不是自己能知晓的，何必现在去怀疑呢？反正时间会证明首领决策的正确与否，自己只要老老实实的执行就好。 「那么，接下来的计划是……」 1.放弃和幻想乡各大势力的和平交涉，转为监视且一定要将其底牌和动向全部翻出。 2.为了获取更多人物的信息，将剩下的灰物投到幻想乡当中，但切记不可着急一定不能被任何人物认识到它们的存在。 3.将融合兽们收纳进隙间内饲养，视情况而定饲料来自于外界还是幻想乡。 4.和那个叫什么鲁的妖兽达成同盟，让其为今后的计划成功时成为接应的盟友。 5.将那个外来人纳入我方，如果不肯就让其尸体纳入我方。 「当前阶段的话就这么布置吧，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那，现在开始执行。隙间妖留下监视动向，今晚子夜把灰物投放出去，巫女去捕捉融合兽我去和那家伙谈判。现在开始执行」 第05章 番外风祝的过去 自打从人里回来之后，早苗就一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还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在诹访子向神奈子询问后得知，早苗在人里看到了和○○相当相似的外来人，但在大叫一声他的名字后没看到他有反应所以就没有去和他相认。 「啊？不管怎么说在正常情况下听到相当大的声响后都会条件反射的向那边看过去吧？」 「是啊，所以我才说没看到他的反应嘛，虽然我也劝过早苗去确认一下，但她就是没勇气去啊」 神奈子觉得麻烦似的抓了抓头发。早苗对那个人的看法有些复杂，现在处在一种既想要见他又不想见他的位置，这姑且算是她这个年纪的人会有的想法吧，所以神奈子和诹访子也没有必要去干涉。 「不过，要是真是○○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诹访子的话为神奈子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观念，在停顿了一下稍稍思考后神奈子说道： 「嗯~大概会把他接到神社来啊」 「哈啊？你把他接到神社来干嘛？你不是说他是个不能把早苗托付给他的人吗？」 「当然是看在以往的交情上了」 诹访子在得知神奈子是出于人情所以才有收留他的想法后并没有因此而同意。硬要说理由的话，其实是因为诹访子和○○的关系还处在一种半生不熟的阶段，还未来得及真正的认识对方就到幻想乡了。 「你说什么呢？那点时间的人情会比和早苗的感情更重要？」 对于诹访子来说，早苗的优先度要高于○○；虽然这么说会有点对不起他，如果他不小心死在了幻想乡外面诹访子只会去安慰早苗而已；至于神奈子她大概也会伤感一段时间，不过对于神奈子来说早苗的优先度肯定也是高于○○才对。 「这肯定不会，不过早苗她因该不会和他发生什么事吧」 「就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才不让你把他放进来啊！」 「你就这么不信任他啊？」 不管怎么说，神奈子就是比诹访子要熟悉那个人，所以看到神奈子这么信任他也没要再说什么的必要了。 然后，早苗走了出来。 「哦……」 「啊……」 看到早苗她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二柱神也没有再商谈下去的想法了。 「那个……我果然还是想去确认一下，因，因为像到那种程度的人，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早苗颤抖的手紧紧抓住裙子，一副违背自己心意的表情，如此露骨的将情绪表现在脸上自然不可能骗过二柱神。 「早苗，你其实不想去见他吧」 「早苗还是因为哪次的事情吧」 「……嗯」 不好的回忆涌入脑内，早苗一脸恶心且愧疚的样子点了点头。 那次，是早苗为了诹访子大人差点杀掉他的时候，为了失去信仰马上就要消失于世的诹访子大人，早苗想到了利用恐惧心继续让诹访子大人继续存在的方法。 而，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他。 提出杀死他的方案是自己，动手杀死他的也是自己。 所以早苗无法原谅自己，长期以来一直都在后悔，一直都在想“如果自己没有杀死他该多好”但这样诹访子大人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无论怎么想，早苗都会后悔，无论怎么选，早苗都不会原谅自己。 即使最后○○他被他的友人衲恩救活了，但这件事还是成为了早苗永远都抹不平的伤疤。 哪怕亲口向○○他道歉都做不到，因为自那之后没多久，早苗就来到幻想乡了。 「但那件事就是因我而起的，我也不可能一直都不解决吧」 「唉~我知道了，我会去人里找找的」 「诹访子大人，那我也要去！」 「你就算了，这种事交给我们就好」 即使早苗也起身要亲自去寻找他，但被想了很多的二柱神拦了下来。 之后。 诹访子在人里确实找到了那个十分像○○的人，即使当时他用手挡住了脸，但还是被诹访子认出来了。 事后。 「没找到他」 诹访子这么和神奈子和早苗说道。 第0章 序章 训练 意识不停的来回游走，身体破烂再重组如此反复。 无数次体会无限接近死亡的意境，痛楚与血味挥之不去。 临近崩溃的理智跪地求饶，但对方还是对着自身挥以铁腕。 ——刚刚我又死了吗？到底重复了多少次了啊？！ 一次又一次的被那绿色药水救活，一次又一次的被那药水拉回地狱。 被暴力对待至失去了时间与方向的观念，现在全身心的投入到拼命对抗这不讲理的暴力训练中去。 「哈啊，哈啊，等……」 没有丝毫休息的时间，唯一能得到短暂恢复的时机就是在被其踢晕倒地之后。 无论如何都赢不了的对手。正面对抗自然不用说，妄图用闪避的方式来消耗对方的体力会被突然提高速度的攻击打中，就算用手臂防御也会被其打断，就算拉开距离也会被抛出来的石头砸中。 能想到的应对方法都被对方的暴力无情的宣告无用，讽刺的是只有正面对抗的时候才会轻松一点。 「又来……」 被药水唤醒后的第一件事永远是防御否则会被对方踩烂头骨，这是因此中招了十几次后身体自然做出的反应。 ——到底要怎么做？要怎么样才能活的时间长一点？要怎么样才能避免死掉？要怎么才能活下去？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拼命的闪避，可惜还是不敌对方而被打中要害立马昏厥过去，然后跨过昏暗的领域再度被强制唤醒。 「呼啊，呼哈」 最不想见到的对象出现在眼前，身体开始发抖甚至连一点抵抗的勇气都没有了。落得这样的下场其结果自然是…… 不知是看出了自身的颓废还是什么其它因素，对方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追击，而是骑在自己身上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咕啊……」 熟悉的窒息感，包裹住脖子的巨大压力让自己呼吸不能，和自己相对视的冰凉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感情。 「咳啊」 每一次哀嚎都会消耗肺部为数不多的氧气储存，认识到这点时的盘现便决定在逃脱之前不做出任何的声音了。 双脚胡乱的扑朔妄图把强敌甩下身去但是没用，不管不顾的胡乱殴打但效果甚微。 意识越来越模糊窒息而死的感觉并不好受每逢这时自己总会对自己加入天狗中感到后悔，但在八云的威胁下使自身也找不到其他的去处了。 「唔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死亡逼近，出乎预料的这次竟然没有感到害怕，精神变得异常的兴奋，然后脑内再度出现那熟悉的声音，那让人恼火的声音。 ——谁管你怎么想。 对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其他的出路，现在的这样的情况不就很让人满足了吗？反正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死，那就任由他摆布吧。 释然的接受了当今的现状，并错误的认为这是正常的。充分的平常到死亡的味道，却也没能让他，盘现脸上的笑容褪下。 再度被绿色的药水救活，盘现他距离崩坏又更近了一步。 距离盘现交货还有一个月零三十天。 第20章 天狗三小只 抢在太阳升起来之前起床并开始训练已经是新人天狗们的日常了。训练的内容也早从一开始主打身体锻炼变成了现在主打实战，理所当然的身体上的伤口也开始成倍的增加。 不过和那些要时刻对付威胁自身性命敌人的前辈们不同相比之下小走和阿犬的训练还是太过轻松，轻松到第二天就能恢复过来的程度，而前辈们的问题一般是考虑能不能活到第二天。 想到自己的训练还不及前辈日常工作的一半就会不自觉的产生罪恶感。 既不需要担心会丢失掉性命也不需要摸透来敌的背景而行事。只需要一味地埋头苦练就好，只需要在入职前把自身的本领发挥到足以保证不会在战斗中丧命就好。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啊！！！」 在树木严重稀疏的空地上新人天狗们站在被他们称之为“训练场”上疯狂的互殴，但这只不过是训练开始前的热身活动而已。出于有着自身是前辈们的接班人的自觉，训练时总会把自身逼到极限，从而试图加快自己毕业的速度。 「不要总是关注对方的拳头，在招架的同时也可以展开攻击」 看着他们的热身，然后再加以指导是椛的必备工作。 两位新人的身体素质已经到了良好的程度了所以近期也暂时不再需要进行身体上的锻炼了，取而代之的是关于实战的练习频率会变得相当繁琐罢了。 「3！」 「你丫的！别用能力啊！」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用出来了，你干脆就接下来如何啊」 「才不要！」 拨开运用了能力的一击，然后对着对方挥以重拳，理算当然的被对方挡了下来。 新人们早已练就出了一边战斗一边谈笑风生的体力所以即使是交谈也不会停下激烈的对打动作。 「说起来啊，椛前辈。我们啥时候才能和白狼大人对打一下啊？」 「？再修炼个几百年吧」 「喔~！哼哼！也就是说几百年后我们就能达到白狼大人的水准吗？」 「想啥呢？蠢蛋」 「谁是蠢蛋啊！揍你啊！」 「……不是正在做吗？」 阿犬向椛询问何时才能和那最强的天狗相打的训练，但遭到椛惋惜般的回绝，而脑子不好的天狗自然没明白其意义最后还是被同伴所纠正。 相互殴打，相互躲避，相互预判。 和对方实战训练了数百次的两位新人早已对对方的攻击方式知根知底了，经验方面也早已停滞不前，所以实战的作用只有提高自身的灵活性而已。 「嗯？」 从拳头在空气中的爆炸声中听出物体擦过草丛的沙沙声。椛把头转向一边，然后看到了拖着睡死的人类的天狗大人。 「怎么突然来这里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给这三个新手换换对手而已，正好他们两个也习惯对方的攻击方式了吧，换个对手涨涨经验」 听闻天狗大人的答复，椛将注意放到被拖着一条腿走却还能呼呼大睡的人类。 「……感觉这家伙不行啊」 忧郁的垂下眼角。对这懒散颓废的人类是否能派上用场而感到怀疑，暂且不说他之后能不能为天狗派上用场就连现在当新人的陪练恐怕都还不够资格。 ——但这毕竟是他的判断，恐怕会出现什么预料之外的情况吧。 对天狗大人的信任超过了对人类的怀疑。暂且认可这个人类充当新人的陪练。 「你们两个，先停一下，调整过后和这个人类对打」 「「诶？」」 听到这种命令新人们共同发出疑惑的感叹，然后共同看向那个呼呼大睡的人类。 「那个啊，这是让我们休息吗？」 「太过轻敌了还是会吃亏的。修整五分钟之后再和他开始对练」 看不起那个人类的语气。虽说不久之前确实体会到了这个人类不简单，但现在新人二位已经今非昔比了，也没理由会输给人类才对。 既然这样为什么天狗大人还要让人类来作为对练的对象？而且还要充分休整后才行。恐怕那个人类真的有什么本事吧……大概。 「「是」」 虽然还有些怀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停下热身开始休整。然后时间缓慢的流逝，终于过了五分钟。不过人类还在呼呼大睡。 「嗯，时间到了」 直视着太阳推断出现在的时间的天狗大人，向着人类的头部狠狠地踩上去。本该在睡梦中的人类竟然灵巧迅速的躲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嘻嘻」 喘息声听起来像是笑声一样让人觉得恶心（虽然在场的都不是人），盘现双手趴地像是动物一样警惕着天狗大人，丝毫没注意到其他天狗的存在。 像是应激了一样，盘现身体明显有抖动的迹象，如此这般不禁让天狗们对盘现的遭遇感到好奇。而对此天狗大人像是不在意……不，就是不在意的指向小走和阿犬。 「今天你的对手是他们两个」 许久未听的声音敲击着鼓膜。略带疑惑的看向天狗大人指向的方向，然后新人天狗们和盘现对上了视线。 乱糟糟的眼神透露着些许疯狂，仅凭眼睛周围宛如焦炭一样眼圈就足以诉说近来的休息状况，嘴角夸张地上扬但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惹他发笑，还有似乎是无处发泄的精力堆攒起来而让他发抖。 种种迹象不禁让新人天狗小走觉得他已经疯掉了。 「阿犬先上吧」 不顾新人们的疑惑，天狗大人还是将训练放在首要位置。 「……我知道了」 毛发很短的天狗就是阿犬，这是盘现现在才知道情况，那另一个长得很秀气的天狗大概就是小走了吧。 通知阿犬让他准备好同时也是在让盘现自己准备好。 「哈哈……」 这有什么好笑的？这连自己也不知道，但就是忍不住发笑。站起来后稍微的活动一下筋骨，终于把笑脸收了回去。 小走见状便给两位腾出位置好让他们没有空间上的阻碍。然后坐在天狗大人旁边和前辈他们一起观望着他们。 「说起来，为什么要先让阿犬和人类打呢？」 「因为阿犬不会放水，盘现也不会因为对方大意而占到便宜，这对你和那个人类来说都是好的吧」 知道了预想上的答案，小走也可以投入到观赏人类和天狗的对战上了。 阿犬摆好白狼天狗的格斗姿势然后慢慢的在盘现四周盘旋加观察。阿犬的判断是正确的，对于不清楚实力的对象谨慎一些总没错，但小走却做不到这一点。 知晓了阿犬不会马上就进攻的盘现也摆出架势戒备着。但盘现摆出的姿势让除去天狗大人之外的所有天狗都惊愕起来。 盘现的架势，毫无疑问是：白狼天狗的格斗术。 在阿犬惊讶之际盘现大步逼近，试探似的打出几拳，在被对方挑开和防住之后也同样的拨开和闪过对方的攻击。盘现差不多摸清了阿犬的实力了，然后便放开了手脚，不过这点阿犬也是一样。 「呜！你这……」 只有一刻的空隙就被盘现敏锐的抓住了而且还被他钻了进去让他拿了一血，虽然之后立马还了回去但天狗被人类拿了一血这件事还是会带来不小的冲击。 相似的套路，相似的路数，但战斗风格却是截然不同的两面。阿犬的风格像是利用自身的长处不断的向对手施压，盘现的战斗风格像是利用自身一切能用的条件来和对方打消耗战。 「嘿诶~竟然能和阿犬打成这样啊，你用了什么办法？」 「除去吃喝拉撒不间断的实战」 「呜啊，和天狗大人？这可还真是噩梦啊」 「不过盘现不也多亏了这个吗？」 虽说那是光想想就会觉得残酷的训练，但盘现能有现在的实力也和这个脱不了关系。曾听前辈说过：『人类只会嫉妒别人的成就而不会去管他经历了什么才走到这一步』现在来看，套在天狗上也基本适用。 继续对打的二位仍旧不分胜负，虽然在力量和速度上都绝对碾压盘现的阿犬但在应对和反应力上却没法占到上风。 「唔！」 拳拳相撞，双方立马开始角力，然后没过多久盘现败下阵来赶忙错开对方的攻击方向。 在力量的比拼上盘现绝对落于下风，所以正面对打没法占到便宜。抓住阿犬的手肘，用体重缠到膝盖将他撂倒然后转换位置用全身的力量对抗一条手臂。 盘现现在使用的技术正是鸦天狗的制服术。 不只是白狼天狗的技巧被学会了，就连鸦天狗都未能避免。看来天狗大人确实是认真的在培养盘现，毕竟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让一个人类达到了能和天狗对抗的程度。 时间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了，阿犬和盘现也从地面的交缠战再度变为正面的肉搏战。顺便一提这期间盘现也尝试了数次再度把阿犬拉入地面但是都失败了。 眼看着这对僵持了三十分钟也没分出胜负的二位，天狗大人说道： 「小走，你也上」 「现在的情况，还用的上我吗？」 在小走眼里，人类能和阿犬打成平手就已经是极限了。在此情况下再让自己去就是单纯的欺负人了。 「当然了，我可不记得那个盘现会因为这点程度就撑不住啊」 听到天狗大人对人类的评价如此之高，小走也没有什么放水的理由了。在点头接受之后小走走向盘现他。 盘现的感官最近变得特别的敏锐，很大程度上是天狗大人的所为，但那个过程绝对说不上是轻松甚至完全可以以残忍相称。 但也正因经历了为时一个月左右的残酷的经历，所以盘现他，才能躲过从背后向后脑打来的一击。 身体下潜，先用踢击踢向阿犬的膝盖让其失去平衡然后再立马闪到一边去，好让突然插手进来的不速之客也保留在自己的视野内。 但没想到的是，没想到的是那位不速之客竟然会跟着自己的动向。在无法回避的距离之中自身还未做好迎击的姿势，便被招架不住的力道的踢击恶狠狠的击中了面部。 ——不用想也知道是小走吧。 「嘁！」 尽管很痛，但盘现不会哀嚎。整整一个月的虐待早已让盘现熟悉了疼痛，所以在被击中后才能快速的组织下一步攻击。但在此之前还是先躲过对方的追击为好。 不同于阿犬那偏向暴力的风格，小走的风格是不计一切地制造对手的空隙好让同伴瞄准。就像现在这样—— 在招架小走的攻势时还要挨阿犬的打，虽说盘现已经今非昔比了但要对付两个天狗还是太过勉强了。 顾左就顾不上右，而且无论是哪一方本就不是能轻松应对的对象。同时对付两方的话又不现实所以只能一边品尝着显着的实力差距一边试图抓住那缥缈不定的胜利。 但，类似这种情况盘现早就习惯了—— 即使是两位天狗也用了至少一小时的时间才靠耗尽了人类的体力这点彻底的击倒了他。 现在在训练场上的，只有过劳半昏厥趴在地上的人类和气喘吁吁难以站立的新人天狗们。 「哈啊哈啊，难，难怪要让我们休息后才能和他打啊，看，看这个情况，我们没准会输啊」 「是，是啊，哈哈哈」 相互搀扶着才勉强能站起来，身体上的伤痛慢慢的显着出来。这次是二对一才把人类耗到这样，但如果是一开始的一对一结果又会是怎么样？ 小走摇着疲惫的头脑将这份疑惑甩出去。然后问向天狗大人他们： 「呐，前辈啊，这样就可以了吗？之后还有什么训练啊」 「嗯，今天难得的给你们放一天假吧，明天开始加大训练量」 「「……是」」 听到放假新人的心里难得的闪过一阵欣喜，但马上就要明白是为了明天的训练养精蓄锐，即或要是两个新人天狗才赢过人类的失望。 「我和你们椛前辈去其他地方谈谈，你们三个也趁此好好聊聊吧」 「……」「好」 小走的沉默不言阿犬的欢快回应，即是对人类看法的不同。目送着前辈们完全离开了自己的视野新人天狗们才敢臣服于自身的疲劳瘫坐在地上，新人会在前辈面前隐藏着自己身体糟糕的一面也是天狗历来的传统了。 「我说啊……」 「怎么了？」 「那个人类到底是啥情况啊，混血？」 和坐着休息的小走不一样二位天狗中体力消耗最多的阿犬直接躺到了地上，看着转身到后面面向自己的小走。 「嗯~不好说啊，毕竟普通人类强到这种程度也不正常了吧」 「这种程度不正常啊，和博丽巫女比哪个厉害？」 作为天狗的接班人，之后最棘手的对手无疑是博丽巫女，正常情况下肯定会觉得阿犬说的是现代的博丽巫女吧，但介于提问者是阿犬的缘故还是问清楚为好。 「现代的？还是【白巫女】？」 「说啥呢你？肯定是【白巫女】啊」 ——毕竟是阿犬啊，会问出这种问题也正常。 长久和对方相处总结出的经验告诉小走，阿犬的大脑仍旧稳定发挥。 「那肯定是白巫女强吧，毕竟她可是号称目前最强的巫女啊。不过她都死了多久了？你还拿她来比较啊」 「没办法啊，毕竟那家伙都成了我的阴影了」 「……」 「好嘞，去看看那个人类吧」 浅谈那位曾给天狗带来麻烦的巫女，小走面色复杂。不知是察觉到那份不易看透的感情还是因为有些在意盘现，阿犬起身走向那个人类留下小走在原地。 「还活着呢？还活着吗？」 本来还以为人类会有活动的迹象，但看起来又不太像所以改口。但在尝试伸手触动的情况下巨大的扭曲力把阿犬拖入地面。 「喔！还有力气啊！但是训练已经结束了所以……痛痛痛痛痛！！」 体力因该耗尽的人类在阿犬靠近之际再次用鸦天狗的制服术把阿犬的手肘和肩膀强制向反方向运动。但好在阿犬的力量比盘现要大本该被折断的肩膀和手肘仍旧健在，所以只是会让阿犬觉得痛而已。 「喂喂！你在听吗！！」 「诶？这是怎，怎么回事啊」 在提高了几十分贝后的叫喊声终于把疑似昏厥的盘现喊醒。然后盘现看着自己不知何时做出的动作而感到诧异。 「唔喔~」 怀里抱着的手臂发力轻而易举的把自己摔倒地上。 「哈哈哈哈，看来我好像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浑浊的眼睛完全无法罩住那奇特的疯狂，和这样的眼神对视哪怕一秒也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那是当然，谁会像你这样在睡着的情况下把别人的手臂绞住啊！」 而掐住盘现脖子的阿犬却没有这样的想法反倒气冲冲的指责起盘现他的过错来。而对于被掐住脖子这件事盘现倒是摆出大字的姿势毫不反抗还在嘻嘻的笑着。 「哼！」 阿犬在消气之后也没有了明显责怪盘现的行为，然后才松开了掐住盘现脖子的手。 「嗯~天狗大人呢？不是说要训练吗？」 「和椛前辈谈话去了，说是要给我们放一天的假期，然后明天加大训练量」 「噢~噢~呼呵哈哈哈哈，放假啊，放假啊，难得的有放假的机会了哈哈哈哈！」 盘现在环视了一遍四周后，却没有看到那残害了自己一个月左右的天狗。略带不安的询问他们，然后回答的对象是小走。 「放假吗？放假啊……诶呀呀呀，难得放假也不知道干什么啊」 「同感」 小走走向盘现和阿犬然后坐在了他们旁边。听着盘现有点疯癫的语音，小走也赞同似的点了点头。 「我说啊小走，之前我们有啥想做但一直没时间做的事吗？」 「……」 这倒是提醒了小走。因为阿犬是笨蛋的缘故所以日常的大部分事况都是交由小走记录。 拖着下巴做思考状，然后灵光一闪似的说道： 「去把文大人揍一顿如何？」 「能行吗？文大人最近可是因为人类的反博丽势力忙的焦头烂额啊」 「啊……这倒是…」 小走少有的被阿犬提醒，在意识到自己因为信息的遗忘而做出错误的选择时，老实的承认错误后便遭到了阿犬一副得意的嘲讽脸。 不过盘现在意的是阿犬竟然没反驳去把那个叫文的上司揍一顿这件事。 「真是火大啊，你这幅表情」 「噗噗~」 故意激怒着小走的阿犬，和忍着不满情绪的小走看着这样的二位盘现也自然的插进了话题。 「说起来啊~」 「嗯？」 「龙大人不是有一个心上人吗？我们去观望观望如何」 精准的踩中天狗们最近最关心的话题，但天狗们都是因为工作的缘故彭不出空去一探究竟只能靠不知何时才流露的那么一点不可靠的信息来“解馋”而新人天狗们则是因为训练，但现在是放假时间所以…… 「这可不行」 但是遭到了小走严厉的拒绝。 「归根到底那是属于大天狗的私事身为学员的我们可没有去窥视的权利，况且为了维护大天狗在天狗中的威严我们更不因该再对这件事有什么好奇的念头！」 小走义正辞严的回答却没能说服好奇心旺盛的犬盘二位。 「小走平常就是这么正经吗？」 「只是现在而已啊，平常最会闹的就是他」 被挚友翻出自己的另一面，小走眉头紧锁，然后尽力的劝阻他们二位。 「总而言之！为了龙大人的威严我们加以维护总没错！」 「我是新人哒~」 「我是笨蛋哒~」 然后遭到二位用这样的借口打着掩护。 「你们啊——！」 小走见到如此不正经的犬盘二位不由的气到额头暴起青筋，手中拿起指甲盖大小的石子。而对此盘现仍然不变那随意的态度。 「好啦，好啦，小走你也很在意吧~那个未来可能成为我们龙大人丈夫的角色~」 盘现像是随意说出的话语却让小走凝固。不过确实，对方的定位就是盘现说的这样，要说小走一点也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小走也不能因此就去做影响龙大人的事。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阿犬不说还会有谁知道呢~」 「唔……」 疯狂的眼神却传来挑逗般的意味，不断的引诱着小走遵从欲望，但是小走的想法也不是会被盘现的三言两语就改变，所以，小走他要—— 「先说好啊，我只是要看着你们确保你们不会说出去而已，我本身对龙大人的爱恋什么的一点都没兴趣」 选择了折中的方案。 「是是」 「没兴趣没兴趣」 阿犬和盘现倒是表现出来了莫名的默契敷衍着小走。 新人三人组在天狗殿的走廊上慢悠悠的散步因为平常很少有进入的机会所以三位对周遭的环境格外的在意。 切的十分漂亮的石砖铺在地面，其切口的平滑程度看起来就算光脚走在上面也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感觉，灰色的石灰就算是周遭墙壁的装饰了不过天狗本来就没什么审美，所以这样的装饰反而对上了天狗的品味。 “犬”“走”二位在由木头制成的双开门前停了下来，然后由小走拉住因为看入迷而走过头的盘现。 「诶？就——」 在盘现张嘴发出声音的瞬间便被二位紧急的捂住嘴巴遮挡住继续流露出来的声音。 「「嘘！别出声！」」 然后被暴躁的出气声警告了。因为被捂住嘴巴所以没想过再次出声回答，而代替的是点头以表知晓。 「小心点啊，被发现就遭了」 「我当然知道啊」 「让一下啊我看不见啊」 三人按照顺序趴好老实的透过被推开的门缝探索着房间里的景象。顺便一提三位的顺序是阿犬，盘现，小走这样的上下排列。 『22号的装置怎么样了』 『已经完工了，你们天狗还真是勤快啊』 『是啊，但是我还是没觉得这种装置对天狗能起到什么作用，我们给你提供了人力你要是还给我们一个没用的装置我可饶不了你』 龙大人的办公室里确实传来了没听过的男性嗓音，那个人就是前辈们说过的叫衲恩的家伙吗？但目前来说，龙大人和那家伙的气氛完全说不上是暧昧甚至有一点剑拔弩张的火药味，不禁怀疑起消息的可靠性。 「呜哇，感觉关系好差」 「是啊……再多观望一会儿吧」 但碍于长期被传闻灌输所积攒而成的期待值也不是仅靠那么短短的画面就能抵消的了的。 不过盘现从刚刚起一直就看不见内部的景色，而且听力也不像天狗那样发达，所以立马就失去了兴致，至于“犬”“走”二位还是保持着最开始的好奇心。 『还有，药水最近耗费的很快，你再拿来一些吧』 『了解……话说，昨天不是刚拿来了一百支吗？』 『嗯，现在只剩下四十支了』 『……下次我拿时效更长的来吧』 『真的吗？要是是这样那可太好了，另外，你再……』 气氛没什么暧昧的感觉，而且单从声音和气味也没法认为龙大人竟然喜欢着那个男人，现在龙大人冷静的程度比在属下面前还要冷静。 「龙大人喜欢那个人是谁说的啊」 「嗯？我是听典说的」 「唉，那十有八九是假的了」 龙大人和衲恩谈话的内容从刚才开始就只有工作，要说龙大人会喜欢他的话那小走和阿犬早就靠气味闻出来了。所以小走才开始怀疑消息来源的可靠性，然后在听到那个管狐后，消息的真假也就不攻自破了。 「回去吧，这里也没啥可看的了」 「噫呀呀呀，可惜啊，可惜啊没能看到龙大人和他亲亲我我的画面~」 「好了好了，出去之后我们还要辟谣呢……不，辟谣就算了吧」 没能看到想看的画面天狗三小只不言而喻的失落的离开了。 「……然后啊，那个对妖怪来说是剧毒的药品被文大人偷偷下给椛前辈吃了」 「诶？！那椛前辈没事吗？文大人又是怎么处置的？」 「放心好了，椛前辈靠身体素质硬挺过去了至于文大人嘛~那可是被椛前辈痛殴了一顿啊」 在离开天狗殿之后，盘现突然问起阿犬和小走天狗曾经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趣事。然后就得到了这则《文大人为了自己报纸的新闻而对椛前辈下“毒”》这件事。 「不觉得那个叫文大人的鸦天狗太过分了吗？」 「是吗？不过这也确实太过火了，但是对椛前辈来说那更像是日常的打闹吧，毕竟她们两个的关系很好我们就单纯看个热闹吧」 仅凭一面的情报就足以让盘现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叫文的上司初始好感从最低开始。但没想到的是椛前辈竟然和那个叫文的上司十分要好这件事，不过文大人大概就是因为这点才对她下“毒”的吧。 「还有哦，小走这家伙曾经不睡觉连续等了两个晚上的圣诞老人，说是要把他抓住什么的~」 「喂！你丫的！……盘现你听我说啊，我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圣诞老人是外界用来哄小孩的故事，只是觉得那家伙有那么多的礼物为啥不把他绑起来啊」 「是哦是哦，不过啊盘现，这只是几年前的事情哦~」 「嘿诶~原来小走几年前还在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啊~」 得知了搞笑的消息后，盘现靠向阿犬和其一起嘲讽起来小走。 「都说不是啊！」 面对犬盘二位悠哉悠哉的嘲讽，小走愤怒的反驳。在反驳无果的最后演变成了小走追逐着犬盘的形势。 「哈哈哈哈！别那么生气啊小走！」 「喔，小心点啊盘现！小走的投掷可是百发百中的！」 「是吗？好痛！」 天狗似乎不会记恨那些说自己坏话的家伙，毕竟他们被激怒了就会像现在这样豪爽的痛打对方一顿，就算有恨也能当场抵消所以根本不会把仇恨留到隔天。 「好！打中了！接下来就是阿犬了！」 「诶？这种距离也能打中？」 「都说了是百发百中啦。痛！！」 不知是不是错觉阿犬那一下的威力似乎比盘现的要大。 「我说啊，我挨的那一下是不是比盘现你的要重啊」 「嗯，我也觉得」 捂着被打中的地方，阿犬似乎是对自己的“特别待遇”而感到不满直径冲向小走。而小走则是难以招架的硬抗下阿犬的冲击。 「吼吼！你还真是偏爱我啊！」 「当然了！谁叫我最喜欢你了啊！！」 「我没什么东西能还你不如送给你一招关节技吧！！」 双方交着力却还能有余力来斗嘴，不禁让盘现感叹对方的体力，不过没过多久小走被阿犬拉住拖入地下的关节技之中。 「嘿~我也要玩！」 看着他们的盘现兴奋的跑了过来，然后倒地同时用肘击击中小走。 「唔噗啊！」 对方传来了这样的悲鸣，然后怒视着盘现。 「你丫的啊！！！」 就这样，因为盘现无理的闯入，让这场二人的打闹升级成了三人的打闹。 —————— 「你对那个人类做了什么啊」 「什么也没干啊」 在与新人渐行渐远的路途中椛突然开口询问而作为回答的对象天狗大人却像是被吓了一跳一样的反应，而对此椛说道： 「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不，什么都没有。对了，我是说那个人类啊你对他都干了什么？如果只靠无时无刻的训练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吧，那两个新人都要一起上才只能靠消耗他的体力这种战术勉强赢过他」 不过对方都没有认识到自己被吓了一跳，那椛也不想再过多询问了只好将话题再转回人类这边。 「嗯，这么说吧，在一个月里我把盘现打到光是药剂都消耗了六十支以上」 「我算是明白了」 盘现会变得这么强完全是被逼的啊，在无人能依靠的境地要孤身一人对抗这样的强敌而且还不能靠死亡脱身，就只能无数次挑战自己的极限吧。 为了活着而畏惧着死，因为地狱般的残酷而渴望着死的两种心态纠缠在一起，最终构成了他这种想死又不想死的心态。不，或许说是被逼疯了更合适吧。 「你不心疼啊~以前的你都要因为心软的说着『好可怜』这样的话啊」 「这叫什么话，我不可能总和过去的我一样吧」 突然搬出自己的黑历史，但椛则是平静的接受。看到成长了的椛天狗大人则是一脸欣慰地说 「嗯，不愧是我女儿啊」 「突然说什么啊，老爸」 「哪家父亲看到自家孩子能独当一面了不会自豪啊」 「……是哦是哦」 被父亲夸奖而开心的椛尽量压制脸上不自觉浮现的笑容，但快速摇摆的尾巴立马出卖了她。 「不过，不开玩笑的说。椛椛你监督的训练还是太软了」 「嗯？有吗」 突然正经严肃起来的天狗大人让椛在一刻内紧张的竖直了耳朵。 「当然有啊，如果我们现在就开始打仗的话连那个博丽巫女都算不上威胁」 「巫女都算不上吗？」 「……不然呢，你什么时候见过独立存在的个体能威胁到天狗啊。还有，我不止一次的和你说过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个道理，没想到你不光不知彼连己都不知啊，我才刚夸完你啊」 「是……」 椛像个孩子一样愧疚着听取父亲的教诲。但也就只有这么三言两语，说完后便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你也不小了，不能总让我这么说你啊」 「嗯」 无论如何，天狗大人总会在战争中早椛一步前往是非曲直庭。当然，前提是有什么想不开的玩意会对天狗宣战，虽然这不太可能但天狗大人还是会担心椛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和同伴们。 椛的母亲早就战死了所以椛是由天狗大人一手带大的，所以天狗大人比其他的父母天狗对孩子的担心总会多出一倍。 「还有啊，你别总是那么死脑筋。工作的时候见到态度不端正的同伴不要先急着责怪，多看他们完成的质量。也别总和上司对着干你们两个的工作内容本来就不一样对方在这方面涉及你不懂的地方太多了。遇到来敌的时候别一股脑的就冲上去了万一对方有背景的话对天狗的损失就太大了……」 「嗯，嗯嗯，知道知道……」 原本以为天狗大人的说教已经结束了，但马上又搬出椛的老毛病来唠唠叨叨反反复复的重新开始说教，但椛还是一字不漏的认真的听着。 虽然犬走椛已经成为正式天狗了，但在身为父亲的天狗大人面前也还是像小时候的冒失鬼一样让她的父亲不省心。 「我知道了啦」 「知道还不做，故意气我啊」 「嗯…下次不会了啦。明明都好久没一起走了，你怎么一开始就说教啊」 「谁叫你不让人省心啊」 往椛的额头打了个蹦指就当做是惩罚了。 「嗯~~」 摸着被打的地方，椛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难得都一起待着了，我们去喝一杯吧」」 父女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惊异于对方的打算和自己一样，相视一笑然后椛说道： 「鲵吞亭如何？」 「好啊，你去换好衣服我们就出发吧」 第21章 天狗今后的敌对名单 自天狗大人那次的考验之后，小走和阿犬就没再碰过真刀，甚至连训练专用的木刀也不让碰了，之后的训练只是单纯的身体上的锻炼和技巧上的磨炼。然后时间回到现在，新人们终于再次拿到刀了，虽然是训练用的无害木刀但这也足够满足新人们对武器的渴望了。 不过，小走却没有这么想。 「哈啊，哈啊，哈啊，痛死了」 许久未碰的武器让小走手感生疏，不过回想起以前的情况小走也是少数的不擅长用刀的那一类，曾经也想过自己只要多努力努力就会掌握武器的用法。 但可惜的是时光的流逝并未能让小走顿悟武器的使用技巧，但是相对的，小走变得更擅长飞刀等远程武器。 但反观阿犬他…… 「喔呀！喔呀！喔呀！」 武器用的越来越好，甚至到了即使和椛前辈相比也不会差劲太多的程度。 「很好！在步伐上再多下点功夫！」 「是！」 木头之间的敲击声越来越密，看着战斗越演越烈的阿犬和椛前辈，根本没有小走能插足的余地。 而且现在强行插手也只会打扰到认真训练的阿犬和加以指导的椛前辈而已。 「在现在的情况下还和自己不擅长的领域硬钢也没什么作用吧，还是因该继续精进自己擅长的领域」 之前也说过了，小走擅长的领域是投掷而且其精准度已经练到了白发百中的程度。 那现在小走应该锻炼的是威力和射程。 曾经听其他前辈说过，白狼大人的飞刀能在一瞬间连续穿过七到八棵树，仅靠石子就能击中飞在高空的野鸟。 所以小走的努力方向应该向白狼大人看齐。 「但是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 毕竟白狼大人可是天狗中的最强，要赶上他就算锻炼个一千年也不可能，更别提新人们还有一个月就要毕业了。 ——自己还是要锻炼锻炼力量啊。 但小走投掷时的威力不足也是事实，白狼大人应该看作是小走努力的榜样，毕竟他可是最强的天狗。 一边听着密集的敲打声，一边集中精神的小走用手指夹住木刀的刀刃把刀背撑在地面保持着这点开始做起了俯卧撑。 「不过没法用飞刀练习实战还是有点可惜」 时间慢慢的流逝，不知是何契机，使得不论是实战中的阿犬还是自行锻炼的小走，都不约而同的诞生了奇怪的想法，一个从未认为会有这种念头的想法。 ——盘现现在怎么样了？ 一时的走神，对“犬”“走”都是致命的。 阿犬在应对高速运动的攻击时没能来得及招架住而被打飞到河里。 小走在运用手指进行精细的力量操纵时因为那么一时的疏忽而倒地。 「呼~怎么了？突然想到什么了吗」 「对不起！我不小心走神了」 「是吗，那再来继续吧」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影响了这么一刻而已，之后的训练十分幸运的让“犬”“走”安分的挺到了训练结束后的休息时间。 然后因为阿犬表现优秀的缘故，被分到了天狗的“特殊饮品”。虽说起了这么高大上名称，其实也就是把各种有助于恢复体力和治愈伤口的草药掺水混合在一起而已。 「噗呼啊！嗯~好想喝酒啊」 口感又苦又涩而且还难以散去，对于这种无法随便喝到但是十分难喝的高档饮品阿犬实在欣赏不来。但苦涩的口感让阿犬想起了曾经偷喝过的美酒，不由的流下口水。 「是啊，在这种快入冬的天气喝上一杯烧的温和的清酒然后再伴着各类炸菜或酱菜一同咽下肚，酒的味道和菜品的味道相互交换覆盖……」 「喂！别说了！」 小走诱人的描绘，以至于让阿犬现在流出了更多的苦涩味道的口水。手中拿着的饮品也变得更加的难以下咽。 「唉，这东西根本就没法喝啊。对了！我们去看看盘现吧~」 「嗯~~行吧，反正现在正好是休息时间」 决定了在休息时间做什么活动来消遣的小走和阿犬这就开始了行动。 天狗十分排外，特别是对于那种突然就通知要一起共事的存在既不知根也不明表，一有什么麻烦的工作就会退缩，对上头也不忠诚对同伴也不信任，就只是名义上的同伴而已。 但是，这些却不怎么适合用在盘现身上。 盘现他相对于其他合作伙伴来说还算忠诚，虽然比不上天狗但作为一个外族也算是尽了义理了。其实天狗对于外族能称呼同伴的要求极低，只要老老实实听天狗的命令不动什么歪心思再加上不和外面宣传自己和天狗的关系就可以了。 举两个正反的两个例子分别是。河童和管狐。 具天狗的前辈所说，河童是在天狗起义之后才和天狗正式建交，但细节上的内容，新人们无权知晓。至于管狐那家伙，则是在最近才加入到天狗里，但，那家伙不会绝对服从于天狗的命令。 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天狗对其感到厌恶，更别提其他的方面。 「嗯，盘现比那个管狐好多了啊」 「是啊，不如干脆让盘现顶替那只管狐吧」 暂且不说阿犬这欠考虑的发言，对于二位新人来说，如果要选择盘现和管狐谁会活命的话二位绝对会选盘现。 想着盘现的种种，新人们已经到了盘现他专门的训练场地。 「唔喔~」 「这可真是……」 躲藏在草丛里的新人二位偷看着盘现还未结束的训练。 拿着武器和天狗大人对打的盘现并没有落入明显的下风，靠着偏离人类的机动性多次逼近天狗大人，即使在力量上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但却意外的擅长应对天狗大人的各种招式。这大概是所谓的熟能生巧吧。 虽然天狗大人会稍微觉得棘手，但还是没有到认真的程度。 盘现不断的寻找天狗大人的死角但都被天狗大人一一看穿，强行将想要从侧面进攻的盘现拉入正面对抗。 最后，盘现输于体力不支。 「嗯，这样就可以了……今天你特别的休息一会儿吧」 「好哦~~~」 盘现虚弱的回复倒是让二位新人暂时断了找他消磨时间的念头。小走失望的和阿犬对视得知阿犬也因没法和人类消磨时间而失落。 「唉~回去吧」 「嗯，是啊……嗯？」 「二位这是要去哪儿啊？」 就在要转身之时，本因休息的盘现突然拉住“犬”“走”二位的肩膀阻止了他们离开，但低下头的样子也说明他没多少体力了。 「正好啊正好啊！我正好有事要找你们商量啊！」 突然间的猛抬头，让盘现那充满狂气的眼睛暴露在新人二位前。 「哈啊？狐妖喜欢什么？」 「喔~你要找我们商量这种事啊」 天狗大人暂时离开了，只留下天狗三小只在这片场地交谈。 始终挂在盘现心头的烦恼终于有机会能找人商量。天狗大人基本只会和盘现说训练的事，典最近都没有见到，除去他们两个就只剩“犬”“走”能商量了。 「那家伙好像喜欢美食吧」 「对了对了，我说的不是典哦」 「「……」」 现在才注意到，盘现对管狐的称呼都是直呼其名的。不算喜欢的人类和讨厌的狐妖关系很好这件事让二位有些错愕。 「怎么了吗？我和典的关系有什么在意的吗？」 「……不，没什么。话说如果不是管狐的话还有哪只狐妖啊？」 「嗯~~~~~叫什么嘞~~？哈哈哈哈！对了对了对了！八云蓝！八云蓝！是叫八云蓝来着！」 双手缠绕于胸前，苦想着名字的盘现不安分的左右晃动着身躯。然后想起来了的他又高声叫喊道。 「谁啊？」 「因该是隙间妖旁边的式神吧」 「对对对！蓝小姐是八云身边的式神！」 亢奋的盘现让小走觉得难以应付，倒不是因为他这时时刻刻都在兴奋的情绪，而是因为其难以琢磨透的想法和不知晓的背景。 暂且不说只要对自己没敌意就能好好相处的阿犬，小走他还没应付过疯子。 「不过，既然是狐妖的话……送油豆腐如何，不管是什么狐妖还是狐仙都喜欢这种东西吧」 听到答案的盘现先是闭上眼，然后语重心长的对二位说道： 「我……没钱」 「去抢啊」 「哈？」 「别管他，这货基本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像刚刚这样的你直接无视就好了」 「喂！」 被阿犬的回复吓到的盘现，然后被小走开导才缓解了一些惊讶。虽然好奇阿犬为什么会这样但又感觉没到询问的时候，所以便不再多问。 「不过……喜欢油豆腐啊……」 这次的回复倒是意外的正常了许多，不再像刚刚那样充满了情绪。 「行吧…下次我试试偷一些出来」 「不，都说了别偷啊！」 「玩笑啦，玩笑而已」 「啊~我还以为你把阿犬的话当真了」 这次是小走被盘现的言论吓到，使尾巴挺直炸毛，不过在听到对方是在开玩笑时才好不容易连同面部一起舒缓下来。 「还有还有啊~有件事我很在意」 「嗯？」 「椛前辈和天狗大人是父女吗？」 「……你听谁说的？」 盘现突然说出的消息让“犬”“走”一惊。这本该是天狗内部的秘密，是如何被这个才加入天狗没几天的人类知晓的？ ——天狗大人告诉他的？不，应该不会。 「天狗大人可是除了训练之外和我就没别的交流了，他不可能和我说这件事的~」 ——既然不是他的话还能是谁？ 「不是啦不是啦~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他们两个的相貌不是很像吗」 ——确实，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不管是谁都能看出相似点，但……嗯？ 「怎么了？」 盘现所说的一言一句都在回复小走内心所想包括最后小走察觉到了不对劲时的回复。 「没，我只是觉得会读心的人类很少见而已……不，你应该是独一份吧」 「诶~这么夸我我会害羞啦~」 小走的说法让阿犬警惕起来，因为阿犬不擅长动脑所以有时候会凭借小走的语气而做好行动的准备。 「嗯~？要打吗？才刚结束训练诶~不打算多休息一会吗？」 「唉……说实话，我也不想动手的。毕竟好不容易才有个休息的时间」 「不，你无视那个笨蛋就好，谁知道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啊」 盘现随意的接受了阿犬的敌意，但却没有对其回复。然后担心阿犬做出什么事来的小走暗戳戳的提示了他一下。 「咋就无视我啊？」 但阿犬好像没能及时理解。 「好了好了，小走大概有什么理由吧」 「真不想听……这种理由啊」 像是明白了小走的意图的盘现挽住阿犬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让他别多想。但阿犬看起来又像是有其他的心事。 「不过，椛前辈和天狗大人的关系看起来不算好啊，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这就不知道了」 被阿犬的兽耳吸引的盘现，用食指轻轻的触碰，然后其反射性的抖动躲过了手指，再之后盘现又数次尝试触碰。 「不过你怎么认识那个九尾的」 「我被她救了一命，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就死在八云手里了」 「哼嗯~」 暂且不说盘现现在捏阿犬的耳朵捏上瘾的这件事，原来他曾经和那个隙间妖有过冲突的过往啊。知晓了这一则消息让小走算是在一定程度上知晓了盘现为什么要加入天狗了。 不过，人类对上隙间妖而且还活了下来，恐怕盘现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类。 「你的能力是什么？」 「啊？大概是力气大吧，但最近都没能成功把能力用出来，这个有什么窍门吗？」 对能力的掌控不熟练的对象倒是从来没遇到过。妖怪们的能力通常是与生俱来，对其的掌握也不需要别人来指导就能做到无师自通。 所以，找妖怪来为盘现开导能力的使用方法恐怕是行不通。 「能力的使用方法，你还是去找人类吧，我们妖怪在身体的构造上和你都不一样，也没法指导啊」 「其实是我们不会指导啊」 「喔，原来如此」 ——不过比较能靠的住的人类也就只有那么几位啊。比如魔法使，守失风祝，博丽巫女。 「说起来你们的能力嘞？」 盘现突然转移了话题对向“犬”“走”二位，沉默中的小走一时没转过弯来。阿犬微微歪头向捏着自己耳朵的盘现看去。 「我的能力是【让攻击分裂程度的能力】」 「嗯？」 一时听起来不明所以的能力出自阿犬之口，仅仅一句话包含不明的要素太多，让盘现愣住。 「那个……简单来说，就是让……嗯，怎么说呢……举个例子的话就是我打了你一下，你会感觉到自己被打了两下……差不多就这样吧」 阿犬以十分困难的样子解说完毕，看来即使是阿犬他自己也不是很了解自己的能力啊。不过这大概和他本身不太聪明有一定的关系。 「唉~……我的能力是【不受距离限制百发百中程度的能力】」 「「体验过了，话说你的投掷那么准是用了能力啊」」 ——暂且不说盘现，为啥阿犬也一副第一次知道的样子？总不可能他之前一直都不知道我的能力吧……应该不会吧。 盘现终于从阿犬旁边离开，少了被触摸感的耳朵一时间不适应的抖动着。 「嘛~这下我们都算的上是知晓了对方的底细了，今后好好相处吧~」 「喔，好啊」 「……我知道了」 和立马答应的阿犬不一样小走犹豫了一番才回复。盘现则突然已亢奋的眼神，令人不适的笑脸指向后面。 「嗯？」 「我说怎么没看到你们啊，玩耍的时间不少了吧，快点回去！」 盘现也是才注意到椛前辈已经站在后面了，现在的她正因为阿犬和小走疑似逃离训练的行为而感到不满，用力掐住他们的耳朵尖再把他们提起来。 「好痛！好痛！对不起啦椛前辈！」 「真的非常抱歉！我们不该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擅自离开场地的！」 因为“犬”“走”的个子比椛前辈要高的缘故，所以被掐住耳朵的时候会弓着腰。 「那么，这是谁的注意？」 「「他」」 阿犬小走立马互相指向对方，但是椛前辈本来就没有让哪一方轻松些的打算，所以他们就算推卸责任也无济于事。 「哼嗯~就是说都有份是吧，那就都回来受罚吧」 「别，别啊……」 「还，还请温柔一点」 看着阿犬和小走被椛前辈掐住耳朵拖走的盘现突然想到，天狗大人会不会像椛前辈那样掐住自己的耳朵呢？ 看着阿犬和小走疼痛难忍的表情，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呜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我是不是不正常了啊~」 他这样笑着说道。 —————— 白色印有秋叶的制服，朴素无华的黑色裙子。射命丸文作为属下卑微的跪拜在审视着自己提交的新闻素材的饭纲丸龙面前。 天狗的统领人迅速且认真的浏览着一行一行的信息，时不时的用沾满红墨水的毛笔在纸上划过，但这一个又一个的小动作并没有影响到龙大人的进度。 「这些，暂时不准发布」 终于，审核结束；龙将文的新闻素材归还于文。 鸦天狗在天狗社会的职责主要是收集情报的工作，在天狗人手不足和幻想乡新起势力越来越多的当前情况下，准确的情报是第一要素。 而借着记者的身份四处搞情报的文，又是天狗中为数不多的鸦天狗中的重要角色。 但是，考虑到『文文新闻』在幻想乡散布面积之广，定然不能无所顾忌的把新闻的素材全部写上去。为了避免被其他势力中的智囊角色从中看出异端而引发骚乱只能将新闻在发行阶段就让龙大人来一一审核。 「是，属下知道了……但是，龙大人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呢？」 「说吧」 「为什么有关反博丽势力的报道不能提交呢？」 看着新闻中众多被红墨水圈出来的内容，反博丽势力因该是最不值得在意的内容了，对于其它势力来说“博丽”信仰的摔落无疑是好事。 况且那些靠人类信仰存活的宗教们肯定巴不得看到这种局面吧，之后的行动肯定会去村庄抢夺信仰才对。那这不就代表着在意天狗的眼线又少了很多吗？ 「……我明白你是为了转移其他宗教势力在天狗中的眼线才这么做的，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反博丽势力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经常在村庄传播信仰的那些家伙肯定早就知道了」 「那这因该更没有不报道的必要了吧？」 「不是让你不报道，你对反博丽势力的了解太深太多了，一旦发布的话被仇视博丽的妖怪们看到了就麻烦了，发布的时候一定要一笔带过但别太过不然和以前的报告的信息量不同更容易引起怀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龙是闭着眼的，封闭所有窗户阻碍光线的房间让文这才发现龙大人那严重的黑眼圈，没能及时注意到统领人的不适遵循自身那无聊的疑问作为属下这是严重的失职！ 「明白了，感谢您的回答！」 「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 「那么，把你这次收集的情报放下吧」 鸦天狗作为情报搜集工作方面的一把手，每天都需要将各方势力的动向全部记录下来，但是碍于身份和记者的关系文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把他们的底牌摸干净。 那完成工作的要素基本全是靠情报的探查和推导能力。 「是！」 这样说着的文在摸索因该带在身上的文件时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带着搜集起来的情报，但这无关紧要，因为只在零点几秒之间就从自己的办公室取回了文件再回到了龙大人的办公室。 「给，龙大人，这是幻想乡各大势力的最近的动向和对天狗的看法以及采取的措施」 「噢，辛苦你了」 肯定是因为太过劳累的原因，龙大人的表情显得十分呆然。按理来说为了避免龙大人变得更加劳累文有义务分担一下。 但现在的情况是龙大人有更能靠得住的对象在所以并不需要文来担当那个分担任务的角色。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怀着忐忑不安且担心的心态文在鞠躬告别后便离开了。独自一人留在办公室的龙看着厚实的文件袋所装载的信息量感到安心，而这一刻的安心也让强拧螺丝打起来的精神有了那么一点松动。 「哈啊……我这可不像样啊」 仅仅是因为疲劳而打了个哈欠就足以让龙产生自责，但身心上的疲劳也难以忽视。拖着疲劳强行工作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进展，反正文也已经送来资料了龙打算现在先小睡一下。 「呦吼~好久不见，这可真是憔悴。你还没休息啊」 穿着大一号的白大褂和据说不同的人看到的颜色是不一样的卫衣其头发是有些自然卷的白发的衲恩还是老样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妖怪还真厉害啊，一个月不睡觉都不会发疯啊」 「……是衲恩啊，我还在想谁会这么随意的出现在我这里。不过我正好打算稍微休息一下你有带安眠药吗？」 「有哦，你想睡多久？」 在白色外褂的口袋里翻出了蓝色的圆形药片将其交到龙的手中。龙在口中稍微积攒一下唾液就这么随便将药片咽下去了。 「十分钟吧」 听罢，衲恩又掏出装有深黄色的药水，用瓶盖上自带的棉签沾着药水抹在龙的鼻腔里。 「好，这样就行了，你要膝枕吗？我可以给你垫哦」 「！不……不用……了」 衲恩随意说出的玩笑话让龙的睡意立马少了大半，但这只是在一刻而已。药效生效，龙艰辛的坚持到趴伏在桌子上才安然的睡去。 「睡着了啊」 附身看着已经不会做出任何反应的脸庞然后衲恩把手中写有十五分钟的药罐放回了口袋。无聊的环视四周；略过木质的办公桌和从外界带来的三人沙发，最后把视线听在一叠新闻素材上。 「文忘拿回去了吗？」 反正时间还长拿来当做打发时间的配菜也未尝不可吧。 一条条被红墨水划上横线的信息倒是更让人在意。如：反博丽势力近期的活动以及人数规模范围；人里人数的骤减与仙人修行人数的增加；反狱王宫出口瑞灵逃脱；隙间妖八云紫受疑似受重伤；新妖怪【圆头妖】出现在迷途竹林等等。 暂且不说不能对低级妖怪透露的反博丽势力，其他的信息都差不多明目张胆的把天狗在幻想乡安插的眼线全部公布了啊。人类之中或许有能看出消息端异的智者，但更值得注意的对象还是那些个宗教势力。 「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天狗的眼线这件事肯定会采取一些过激的行动吧」 至于反狱王和圆头妖只是单纯的在表面天狗的中立立场吧，不公布的原因大概是担心妖怪增加和怨灵的逃脱会在人里造成骚乱而加快人类的革命吧。 「嗯~人类要是死光的话妖怪也会完蛋，就算从外界再调过来一些人类也会因为其外界的知识和常识而大大减弱对妖怪存在的养分啊」 ——所以才说人里是妖怪饲养的牧场啊。 顺便一提圆头妖早就被衲恩一枪解决了，所以这则情报就这样还未发表就失去了其作用。至于怨灵，对天狗也构不成威胁所以也不需要太过在意。 「就这点啊」 足足有三页纸的情报，被画上叉号判以死刑的也就这几则而已。这样打发时间的方法完全不够用，那就只能把目标再延伸到对其他势力的调查报告上了。 衲恩的药总是能发挥预想之外的作用，目前为止他对于天狗最有用的就是药物上的援助虽说曾经也请求过为天狗进行科技和武器技术上的援助但都被龙一一拒绝了。 毕竟现在天狗基本完全处在各位贤者的监视下，明目张胆的学习或接受衲恩的技术恐怕会得不偿失。 「嗯嗯~就这些了吗？」 「你在干嘛」 「喔，醒了」 将最后一页情报阅读完毕，然后被醒来的龙用充满恶意的语气搭话。虽然衲恩尝试用友善的语气回应来达到减轻对方恶意的结果。 但是犀利的眼神其恶意没有丝毫的骤降。 「哈啊~算了，反正你也看了就给我口头报告一下吧」 「喔~知道了。那么首先是……」 奴隶了大量仙灵的神灵庙。 人类无法靠自身到达的独立领域这点即使换成妖怪也一样。如果不是仙人邀请或自身成为仙人恐怕永远也不能一睹其全貌。 目前来看已经有数十名人类前往学习成为仙人的方法，但成仙之后的去向只有妖怪的敌对方这一点是绝对确定的。 虽然对方对天狗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敌意，但不排除会为了信仰而计划全灭一个种族的妖怪这点。 因为本来就是由死复生的存在所以不排除要将其众灵魂封锁起来这种对策，而邪仙霍青娥似乎还是幕后黑手，所以开战时应该将对方放在前位。 最近的动向： 因为博丽势力的衰落所以在人里的活动频率有所增加，对方通常靠演讲的方式增加信徒，并扬言道要带领人类推翻妖怪的统治，虽然最后遭到了八云紫的攻击而强制结束了演讲，但目前信徒最多的非其莫属。 「神灵庙势力啊，这种不会依靠信仰变强的宗教势力确实麻烦」 守失神社的地灵殿势力。 地灵殿的主要战力只有地狱鸦这一位，其她对象完全不需要担心。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被封印在地狱鸦体内的八咫乌似乎并非自愿。 最近的动向： 最近地狱鸦的到地上的活动变得频繁，虽不排除这其中有土神的命令等因素但考虑到对方是个笨蛋所以目前有待考察。 目前对天狗没有敌意。 「平常的话并不需要担心，但一旦开战就是最危险的对手啊……」 「是啊，既然这样我给你能吸收能量的装置吧」 「你还有这种东西啊……」 「那我继续读了」 守失神社势力 最近动向： 无外出动向，在尝试靠近时被土神击退了所以因该不是有关信仰的事情，但还有待考察。 目前对天狗没有敌意。 「不考虑能源和技术的话她们大概是在找人吧」 「？」 「她们的风祝不是到了该恋爱的年纪了吗」 「……就……因为这？……哈啊——要是神明都像她们一样那天狗都不知道要轻松多少啊」 红魔馆势力 目前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芙兰朵露.斯卡雷特曾经入侵了妖怪山但据考察这事和蕾米莉亚.斯卡雷特没有关系。 而芙兰朵露事件因为不知名的人物介入所以没有发展成和红魔馆开战的局势。 最近的动向： 照旧。 对天狗没有敌意但对龙大人有相当的敌意。 「因为那次你表明态度的时候吧，要怎么处置她们？」 「只要再攻击天狗的话，我也不建议把她们彻底除掉」 命莲寺势力 无论是在人类还是在妖怪中都十分活跃的存在，企图创造一个人类与妖怪平等的混乱世界但其主持的佛道并不坚定，只要稍稍给她制造一些这条路并不正确的观点就能让她放弃。 最近的动向： 现正处于和神灵庙争夺信徒的阶段，甚至到了人类有一点入教的想法就会强制性拉着对方入教的程度。 目前对天狗没有敌意，且从未接触过天狗。 八云势力 曾因为不知所以的理由而出现在妖怪山，但似乎是在退治人类而且失败了。八云退治的人类疑似是现在正作为天狗培训的盘现，但结合目前的表现来看还是有待进一步调查。 最近的动向： 最近其活动的范围已经不在幻想乡，但外界也难以确定她的行踪。 似乎有意与天狗开战。 「衲恩啊，衲恩啊我说过你的那个装置要是没用……」 「放心好了，那个装置就是为了不让你们减员而研发的，这是那个装置的详细资料」 「哼嗯……如果属实的话，那还算有用」 博丽势力 自博丽灵梦造反事件后主导者博丽灵梦还能继续充当博丽的巫女。 最近的动向： 照旧。 目前对天狗没有明显的敌意。 「说起来天狗要是想除掉博丽巫女需要几个才能做到？」 「如果是活捉的话需要三位，如果是杀掉的话需要两位」 「在你们眼里那些宗教实力该不会比博丽巫女的威胁更大吧？」 「就是这样哦，毕竟博丽巫女只有一人而已那些宗教就算不算信徒也有三人往上了」 「这么说的话你们更需要防具吧」 「最近好的防具确实处于稀缺状态，那些劣质的连弹幕都防不了几发」 「下次我给你们拿来吧，那我继续读了」 「不用了，如果你能拿来的话最好现在就去拿，剩下的给我看吧」 「了解」 听话的将资料归还给龙，衲恩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粉剂撒到地上形成传送门。在踏往这强行贯穿现世与幻想乡且不受隙间妖管制的通道前，龙叫住了衲恩。 「还有一件事，你今晚有空吗？我们两个去喝一杯如何？」 「今晚啊……没问题」 「那就说好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的缘故在知道了衲恩有空时龙似乎笑了一下。但衲恩没想着管这个马上踏入了传送门。 「呼呼呼呼~」 一个人独处的龙笑出声来，丝毫不掩盖的兴奋情绪完全支配了刚刚还冷冰冰的脸。 第22章 毕业考核，开始！！！ 挺过了最后一个月的刻苦训练的新人天狗们终于迎来了分叉路的选项考核，根据此次考核的成绩将直接影响到新人们最后从事的岗位。 白狼天狗的岗位有巡逻位，戒备位，自卫位。虽然选项还算繁多但最受欢迎的岗位还是当属巡逻位莫属。 理由是：巡逻位无论何时都是一线岗位。 每个天狗都会这么想，所以巡逻位的人数相对比其它岗位人数就显得过多了。然后，为了避免天狗们都加入巡逻位而冷落其它的岗位，基本上每次考核的难度都会超出训练强度的数倍，为的就是让新人天狗们没法通过考核而被迫加入其他岗位。 而且这个消息会到考核当天才会告诉新人们，历来的新人无一例外都会因此遭到相当大的打击。在考试开始前先让他们的心态受到打击也是龙大人的计划。 明明遭受了如此严酷的训练却还不足以因此完成考核什么的。 阿犬和盘现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 「怎，怎，到底该怎么办啊~~」 「冷静点啊阿犬，你看盘现都没事……啊嘞？盘现？盘现！」 「啊？叫我？」 担心自己会不及格的阿犬以及吓懵的盘现让小走倍感头疼，加入正式天狗本来就不可能轻松但对天狗不了解的盘现和笨蛋阿犬都天真的认为自己遭受的训练已经算得上是合格了。 ——虽说自己也有过这种想法，但他们两个现在的状态太危险了。 「哈哈，放心吧虽说被宣告了自己这两个月的努力是无用功，但我还是会拼命的……嗯会拼命的」 看穿小走内心担忧的盘现毫不隐瞒自身能看出对方内心所想这件事直接与其内心对话。而在一个月的相处当中无论是小走还是阿犬都已经习惯了盘现这不是能力的能力了。 「……那就好，阿犬你也差不多该振作起来了吧」 「啊，啊……话说小走你为啥能这么冷静啊！」 担忧着自己会当不上巡逻天狗的阿犬突然发现小走出乎预料的冷静。 ——他因该也想当上巡逻位的天狗才对吧，但为什么会这么冷静？ 「莫非你有什么窍门吗！」 「……」 其实并没有什么窍门，只是小走一直都认为与其说去担心不知结果到底会如何倒不如抛开这些不谈闷头去干就好。 「小走原来有什么窍门吗？」 「快和我们分享一下啊~！」 盘现读出了阿犬所想便和他一同去向小走索要能不紧张的技巧即使他看出来了小走也没有什么技巧，但还是跟着阿犬犯傻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好好好，我告诉你们」 「喔！那真是太感谢了！」 「回头会请你吃烤鱼的！」 「……别放辣椒」 之前三小只举办联合训练时，因为结束时间太晚的缘故天狗大人留下的那些温热的麦饭团根本不够一直训练的这时饥肠辘辘的三小只吃饱。 然后，盘现便提议去捉鱼烤来吃，结果就是，搭配上阿犬准备的辣椒除了不能吃辣的小走那是二位近来吃过最好吃的食物了。 「——哈啊，就是这样」 「诶？」 「就这？」 「我都告诉你们我没什么技巧了！为啥你们总觉得我就应该慌张啊！？」 满怀期待的心情听到了宛如教科书般标准的答案让二位失望。即使是阿犬也是懂得这些道理但却没想到小走会把它们认真的当做技巧，『脑子好的家伙就是不一样啊』他在心里这样埋怨着。 「明明平常都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态度切换的也太快了吧」 「是啊，要不把现在的小走叫做“正经小走”如何」 「喂！我听的到啊！还有为啥要给我起这种像是人格分裂一样的称号啊！」 不满的反驳阿犬和盘现说自己不正经的坏话，虽然对比其他天狗来说小走确实有些自觉就是了。 而脑电波总能奇妙的对在一起的阿犬和盘现自从熟络之后经常会这样一起调戏小走，但脾气好的他基本不会计较这种事，会发怒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不过他也经常和阿犬调戏盘现就是啦。 「没准他真的会人格分裂啊」 「喂！别无视我啊！」 「好！那么为了鉴定小走是否是人格分裂你来回答我的问题吧！」 「？所以到底为啥会发展成这种话题啊？」 脑电波对在一起的犬盘基本不去管小走怎么说。早就料到可能会发展成这样的小走也懒得去反驳他们了。 「那么！小走你还记得昨晚吃的什么吗！」 「饭团」 「很好！那小走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啊？昨晚好像为了今天的考核我们早早就睡了吧」 在听闻小走的回答后阿犬和盘现竟然是一副不知所以得逞般的阴脸。 「嗯？还是说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没有啊」 「我们能对你做什么啊」 和直勾勾盯着小走的盘现不同，阿犬的视线有些漂浮不定。然后看着这样的阿犬，小走大步迈进双手捧着他的脸强制性让他看着自己。 「真的吗？那就看着我的眼睛啊！」 暂时放下他们说自己人格分裂这件事，瞪大眼睛看着阿犬的小走给阿犬一股不知所以的压迫感，颤抖的嘴唇仿佛真的要说出些什么，即使盘现在后面大幅度的摆手摆脚为其暗示不要说出来。 「喔，还以为你们会相当失落呢，没想到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活泼啊」 只身一人前往考点的椛看到了洋溢着欢快和点点紧张气氛的三人组：小走把阿犬的脸蛋挤到变形，而盘现在小走后面张牙舞爪的不知在表达什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的景象不过总比他们闷闷不乐要好。 「啊，椛前辈」 「前辈」 「炫辉（前辈）」 听到熟悉声音的三人组转头看向椛。而椛则是被小走背后的景象深深的吸引。 没去在意盘现用表情的暗示，不解的出声询问。 「小走，你后面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一副笑脸的涂鸦啊」 「……诶~~~原来如此啊~我的后面有涂鸦啊谢谢前辈告诉我这个消息啊~」 小走是三人组里最会笑里藏刀的一位，只要他平白无故的笑起来肯定没安好心。 「等下等下！！这件事盘现也参与了啊！！」 「哈啊？！你丫的这就把我卖了？！我白请你吃烤鱼了！？」 「哈！你就放心吧！我要是遭殃的话你也别想着好过！」 「「啊？」」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在拌嘴的犬盘二位在因为头部的触感而不解的发声疑惑后，就被小走毫不留情的摁入蓬松的土地。 「说起来怎么没见到天狗大人啊？」 「他啊~他已经回岗位了」 「诶~说来这次的题目是啥呢？」 毕竟是比较有威望的天狗，小走还是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指导。 「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是」 椛刻意停了一下，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次的考核很可能会要你们的命」 严肃的话语毫不留情的斩断三人组残留的欢快的气氛。即使是头在土里的犬盘听到了相当残酷的信息都把头拔了出来。 「这意思是……」 「各位考生好！！！我是负责本次考核的出题人！好痛！！！」 在侧方突然出现了亮着白光的椭圆形能量门吸引了天狗加一个人类的目光，然后从门中跳出来一个一边连续翻着后空翻一边和天狗三小只打招呼，最后的失误是以滑稽的姿势撞到树上后又倒在地上的人类。 「哈哈哈，让你们见笑了~我是此次考题的出题人！衲恩！如你们所见我是个外来人哦！」 「行了，快把考题说出来吧」 「好好」 快速的起身原地旋转数圈最后以双手高举和全身形成Y字符的形状面向三小只。 在椛没好气的催促下，衲恩一边应付着回复一边拿出一张白纸然后把它撕成碎片再用双手把纸屑它们攥起来。再张开手时一个充满弹性的箱子从纸屑里跳出来最后变成能装下人头的大小。 「噢噢噢！额！」 阿犬被这名为科技幻想风格的表演惊到发出感叹，然后嫌他丢人的小走给了阿犬一击飞石。 「那么，我来说明一下这次的考核吧」 一场小小的闹剧过后，终于迎来了正题。 “本次的考核是对你们的实战能力进行的考验，我知道这件事你们平常都有在做，但这次的对手是从天狗之外的对象中选择的，这个箱子里装有写上了幻想乡各方强者的纸片，最强不过地狱女神『赫卡提亚.拉碧斯拉祖利』最弱不过各种妖精。各位请根据自己抽到的对象来提前拟定好策略好提高自身的存活率，在考核开始前允许各位去向其他前辈请教技巧或方案也可以拿武器且数量不限，在全体成员都去参加考试之前前辈们会一直守候在岗位上，所以并不需要担心前辈出门的可能。本次考核将于下午6：00正式结束，如果那时各位还活着的话视为通过，最后将由文大人来为各位进行评分，还有，请各位在拿到纸片后于三小时内离开妖怪山否则将视为弃权。以上！” 「「「……」」」 难得的出现了三小只都沉默的情况。 不只是新人们，即使是椛听到了这样的考核都为其难度面露难色。这是一场完全遵循运气的考核，万一抽到了那少数的即死鬼牌也就代表没有开始考试的必要了。 ——这次龙大人是真的不想让他们加入巡逻位了啊！ 「好了好了，来拿纸片吧~」 热情的招呼三小只来拿决定考题难度的纸片，虽说自身的命运被一张小小的纸片所左右这件事让人不爽，但是这也没有办法。 「对了，拿到的纸片也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哦不然视为作弊」 小走第一个前往纸箱，把手伸进那只大不小的洞口后衲恩才这么提醒道。 看不到纸箱的内部，只能靠手上的感觉来翻找一张张的纸片，但神奇的是即使是白狼天狗的听力也听不到纸张被翻动的声音，就算是白狼天狗的嗅觉也闻不到纸片应有的气味。 摸索了一阵，小走终于从里面掏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片。翻开查看，其内容让小走尾巴炸毛出现僵直。 这是小走的习惯，每当出现出乎预料的坏事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 「不准换了哦~」 看着僵直的尾巴衲恩这样说道。 「那么~剩下的……二位……诶？」 笑着将视线转向犬盘，然后他仿佛石化一般的让热情冷却下来。 「那，接下来是我啦」 阿犬没在意衲恩这突然不寻常的状态，而是平淡的自小走之后来到纸箱前。把手伸进去然后随便的拿张纸片出来，再看了一下上面的人名。 「……感觉不是很难啊」 用对于天狗来说的小声嘀咕着。 最后终于到了盘现。 「喔~到我啦！哈哈哈！真快啊！嘿嘿！」 盘现还是老样子用他那不怎么正常的言语表达不怎么正常的精神状态。而这样的盘现在蹦蹦跳跳的走到纸箱前时…… 「ΟΟ，你怎么在这？」 「嗯？啊？是在和我说话啊~唔嘻嘻。你是谁？」 遭到了衲恩这样的询问。 「……你该不会失忆了吧？」 「是啊~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是我在外界时的朋友吧，那还真是抱歉啊~我什么的想不起来了」 「我可不记得，我有做过这种效果的东西啊」 突然传到耳中的称呼，有点眼熟的面貌，其内心所想被盘现看了出来。但盘现对他的印象就如刚刚所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在他低落视线的注视下，盘现已经把一张纸片抽了出来。 「唔喔~~」 「你抽到了谁？唔诶！」 好奇的和盘现一同看着纸片上的内容，衲恩发出惊叹。然后一脸担忧的对他说道： 「你，会活不了的哦」 「哈哈哈哈嘻嘻嘻~」 对于衲恩好心的告诫，盘现也只是大大方方的咧开嘴笑着回应他。然后便和“犬”“走”一起去准备了。 留下来的衲恩落寞的将木箱挤压，使它再次变为一张纸。看着这样的衲恩，椛不解的上去询问。 「你认识盘现他？」 「……这倒不是」 「这样啊，不过盘现他虽然想不起来在外界的经历了，但有了前车之鉴的你还可以做到再和他搞好关系吧」 「嗯……」 眼神仍旧低落的衲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沉默起来。 而椛则是在想为什么衲恩不敢和盘现相认，在天狗不会威胁衲恩和盘现的情况下还不敢和失忆的友人相认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是椛不知道的隐情。 『这倒不是』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不过如果衲恩在打什么算盘就另当别论了。 —————— 阿犬站在各种意义上都十分庄重的大门前。自盘现提议来偷窥龙大人和衲恩的恋情时就再也没来过，虽说没见到想看的场景但也知道了传闻的真假。 属下对统领人的私事抱有好奇心是万万不可的，按理说三小只都会受到相当强烈的惩罚，但就连前辈们都十分在意龙大人的恋爱行为所以也没有资格用应有的态度惩罚三小只。 最后也只是象征性的让他们受了点皮肉之苦就草率的结束了。 「呼——哈——」 不断的深呼吸以求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忐忑不安的把手放在门上感受着冰凉的触感。结束了最后一次的深呼吸才推门而入。 「打扰了，龙大人」 「嗯？……真是想不到你竟然找上我了啊，虽然在辈分上我算是你的前辈但职位上我比你高出一大截啊，所以我不能给你提供过多的帮助」 坐在办公桌前，看到学员阿犬选择的前辈竟然是自己稍稍惊讶了一下。但碍于身份和立场龙只能这么说。 不过，说出这话的龙大人脸上明显的显露出来喜悦兴奋的情绪。 「啊，不是的。让您错意了真是抱歉，属下是来找管狐的」 此话一出，让还在高兴于以为自己终于被后辈询问经验和见解的龙一下就冷了脸。 「啊…是这样啊」 但也只是一刻而已。 作为前辈的龙对于后辈的想法肯定会多支持一下，毕竟他们的思想尚且新颖，还没有被岁月和时间摧残，所以龙不会对他的想法指指点点。 「不过，你会来找典也让我吃惊啊」 「非常抱歉，这只是属下的愚见而已，自认为不需要劳烦龙大人」 拔开典栖息的试管管塞，让那白色的灵体带着雾气流出，最后到地面化作人形。 「呀呀呀，龙大人有何吩咐呢~」 许久未接到工作的的管狐一脸兴奋，摆动的狐耳和摇摆的尾巴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情绪，活动着指关节的她也正打算让许久未活动的筋骨好好舒展一下。 「你去充当阿犬这次考核的指导」 然后被光听内容就让狐头疼的任务掐灭了情绪。 「能，能否问一下为何要让我来呢？」 「因为他指名了」 「诶~~~~」 管狐用不解抗拒各参半的情绪长叹一口气。但这就是工作，典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转头看向那个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天狗，她被迫默认了。 「那么，管狐你能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吗？」 「啊？哦，好啊，我们出去聊吧」 即使有些不爽，但典对于龙大人的命令也只得执行。反正是充当阿犬这次考核的指导那也不是什么困难的工作，所以典也没有太多的苦水要吐。 从龙的办公室走出来，将大门关上就一脸疲惫的典等待着阿犬的问题。 「如果要把人激怒的话该用什么方法？」 然后得到了如此无聊的问题。 「啊？」 曾经听龙大人说过这次新人的考核不会像以前那么简单，而且这次的题目有七成的因素是靠运气来决定结果。也就是说要是运气不好的话在考核中丧命都有很大的可能。 但，阿犬拿到的题目是究竟是什么才会让他问出这种问题。 「你拿到的考题是什么啊」 「呐，就是这个」 二者智力相差太多的缘故，典也没法理解阿犬到底在想些什么。摆着“看了就知道的”理论典提出要看阿犬拿到的题目。 而他倒是十分干脆的把题目交到了典的手里。看到这么简单就从天狗手中拿到的物体典反倒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毕竟是天狗的话应该是用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把典翻个干干净净才会把什么东西给她，但阿犬似乎笨到了不会做这种事的程度。顺便一提，盘现他也是典想要什么立刻就能交出去的程度，但却不是笨蛋。 「嗯~~她啊~我建议你从性格入手会比较好，毕竟她的性格有些好过头了，你试着辱骂一下她周围的人吧」 看到纸片上的人名，典想出了谋略后将纸片还给了阿犬。 「嗯？这样能行吗？」 「不行的话你再撂下狠话说什么要把她们全杀光之类的吧」 「把她们全杀光吗？……好~我知道了」 「……怎么感觉你理解错了……算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了」 短短两字的交代立刻打开了典的阴霾让她显露出来不怎么明显的微笑。但突然想起什么又沉下了脸去。 「这样啊，对了你去的时候别忘了给自己变装一下，至少要做到不让她看出你是天狗的程度」 「哦，我知道了……那你去和龙大人打声招呼说我已经出发了吧」 真诚的回应后，阿犬一脸傻样的拜托典，在得到典那随意的回复后阿犬开始离开天狗殿前往考试的路上。 而典则是如释重负的感觉，然后突然想起了： 「啊，忘记问他盘现最近怎么样了……算了，盘现他又不用参加考核」 但选择了回避这个看似无用的问题。 —————— 玄武之泽。具前辈们所说，那是河童们的栖息地，平常的话就算是天狗只要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绝对不能去打扰她们。不过，考核这件事对天狗来说绝对说得上是大事，再加上这次要找到对象是天狗目前唯一一个承认的外族同伴。 小走也没有理由会像上次那样会被她们用冲锋枪撵出去了吧。 「说起来，盘现他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抓到鱼的啊」 清澈见底的湖面有着几条活泼的黑鱼游来游去，玩心突然旺盛的小走半趴伏在河边迅速的用手扑倒湖中，但却扑了个空。然后开始好奇盘现为什么每次都能用这种方式捉到鱼。 「嗯~~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说啊！河童们啊！我今天来是有要事的！我保证不会做上次掀开你们裙子的那种事！！」 「你给我闭嘴啊！！！」 就在小走大声的宣布自己不会犯上次的那个错误时，充满怒气的女声嘶吼着让小走闭嘴。 「嗯？啊~~这不是荷花小姐吗」 「我叫河城！！就算不让你叫我的名字你总该记住我的姓吧！！」 火药味十足的荷花……河城荷取意识到能让自身实现隐身的迷彩服暴露后干脆就不再管它了。 「我说过你要是再敢来的话我就用榴弹炮招待你了吧！」 荷取粗暴的扯下那会随着周遭环境变化而变化的透明服装，背后那巨大的背包就像有生命一样蠕动着，然后突然从中伸出数十支触手般的机械臂。 铁片高速划过空气的声音，机械发动时的马达声轰鸣作响，除去两只正常装有手型装置的机械臂，其余全都装上了电钻，电锯和刚刚她说过的榴弹炮。 「我今天就和你拼了！！」 而她本人则是高举着红色的撬棍冲了过来。不过这种情况小走也早就想过了，不紧不慢的拿出对付河童的专用道具： 钱。 「别那么激动啊~荷花小姐~」 「诶？…诶？诶诶诶诶？？…」 看到小走拿出了厚厚的一叠纸钱，荷取立马停了下来，而那些机械仿佛也受到了荷取的影响似的也停下了运行。 目不转睛的盯着小走手中甩着的那厚厚的一叠钞票，就连刚刚要干什么都忘记了。 「你，你刚刚说是有要事吧，既然这样那这就不行了。毕，毕竟天狗说有要事那就是真有事了」 河童爱财的天性毫不费力的压住了对厌恶之人的排斥感。而荷取又不愿承认自己贪财的本性又拙劣的编了一个借口。 不过这对小走来说也无所谓，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行。顺便一提，小走的钱是找前辈借来的。 「一，二，三，四，五……」 贪迷的数着纸币的数量，甚至还一边嗅着金钱的味道。 「啊，咳咳！你想要什么？」 不小心暴露本性的荷取在意识到之后立马把拿到手的钱财收到口袋里，虽然还咋尽力的保持严肃但自身受到钱财的兴奋还是没遮掩住。 或许是注意到这点的缘故，荷取有些羞耻的捂着脸说道： 「快说啊，我之后还有事要忙」 「嗯~~~我想知道【河童大人】还是在老地方吗？」 听到河童大人这个名字的时候荷取的身体立马颤了一下，然后彻底冷下的脸对向小走，极不情愿的样子和他对视着。一副作呕一般的嘴脸回答小走的问题。 「……是，她还在……」 一脸厌恶的别开脸，就算还没从嘴里说出那家伙的名字都极不情愿，就算只是脑内想到了她都十分的另荷取反胃。 「这样啊，那我去了哦，荷花~~」 「……」 小走挥手告别，留下浑身发抖并觉得反胃的荷取。 遭受同伴厌恶的河童，其在玄武之泽定然寸步难行。河童们无一不厌恶她的名字，无一不对她的存在感到反胃。 对于天狗来说“同伴”这一词是有着极强魔力的称号，它标志着天狗之间羁绊的厚重，就算是盘现，在三小只之中也没到以同伴相称的程度，但绝对不到排斥的程度。 但对于河童来说，因为其同伴意识的薄弱，和河童大人互称同伴更类似于加深彼此之间厌恶心的酷刑。 但还好目前还从未有过驱赶的行为，也许是粘了天狗的光，但也可能是惧怕她被驱赶出去后会回来复仇也说不定。 但是，被所有河童所厌恶河童…… 「河童大人，我来打扰了哦」 「这不是小走吗？欢迎欢迎！快过来坐！」 其关系和天狗们非常的要好。 河童大人的住所也兼职工作室的职责，其位置在距离玄武之泽有二十公里左右的山腰处。 河童大人的穿着和其他河童并无二致。黑色的背心，搭配蓝色的防水服和防水靴，头戴蓝色的鸭舌帽。唯一不同的是河童大人的身体大部分都被机械义肢所代替了。 「抱歉啊，我这里只有黄瓜了」 「没事的，请不要在意」 那安装在身体上的假肢在活动时会嗡嗡作响，不过毕竟是参加过天狗起义的妖怪，要说身体完好无损才不正常。 木屋内十分温热，这也难怪河童大人会把防水服系在腰上，而那饱受残害的身躯也暴露在小走面前。 「今天是考试的日子吧，你想要什么呢？」 「嗯……关于这个……我想要匕首和飞刀」 曾听其他前辈说过，河童大人只会武器的锻造和维修并不会制造或安装机械，而她的这项技术在河童这里也派不上用场。 但这项能力对天狗却有相当大的用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河童大人才有机会和天狗搞好关系。 沉甸甸的木箱被放在小走面前，里面陈列着格式各样的匕首和飞刀。 「呼~匕首和飞刀都在这里了，你自己选吧」 「喔~~」 小走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就知道是和自己能力契合的武器。【百发百中程度的能力】除了飞刀还能用什么呢？ 这是小走第三次接触开刃的飞刀。第一次是为了抵抗白巫女，第二次是为了检验能力。 「这个是放血用的，这个是飞的久的，这个是飞速快的，这个是…这个是……」 兴奋的听着河童大人讲解各种飞刀的特征与作用，一会看看这把一会看看那把但就是做不下不来决定。 「我…我可以都要吗？」 「不行，装备种类太多也会让你想的太多，要是实在不知道要哪些的话，你还是根据对手来决定吧」 迟迟未决定的小走半开玩笑的询问河童大人，然后不出所料的被干净利落的拒绝了。虽然河童大人就算同意了小走也不会都带就是了。 「嗯~~~」 ——不过，根据对手吗…… 「小走！终于找到了…快点做好准备！新人中就只剩下你自己了！」 就在小走冥思苦想下，被暴力推门而入的前辈打断了思路。用『新人中只剩你自己』这一事实着急的催促着小走。 「诶？好！好！那就要这个和这个还有这个吧！」 这也让小走跳过了仔细思考这一步，靠着直觉选好了飞刀落下了匕首。 最后，小走带着：放血型的10把、耐久型的10把、快速型的20把飞刀前去参加考试了。 —————— 盘现宛如一具行尸走肉般走在通往『文文报社』的小路上。不同于平常平旦的大道，小路十分崎岖不平，甚至还有些带有毒素的虫子和毒蛇埋伏在路边。 这条小路是从路上遇到的几位好心的前辈嘴里问出来的捷径。 因为传闻中的文是鸦天狗的缘故，所以其报社并没有从内部通向地面的构造，再加上文号称幻想乡最速，要是有什么任务上的要事文也总能第一时间完成向同伴们传达要点。 在鸦天狗生理上的优势和从不懈怠工作的态度，让包括白狼天狗在内的同伴都一致认为没有建造从内部通向地面的构造的必要了。 虽然平常在工作中都是鸦天狗去找白狼天狗但总会有白狼天狗去找鸦天狗的特殊情况。 「嗯？啊~那边就是了吗？呜嘻嘻嘻~」 那到了这种时候，不怎么擅长飞行的白狼天狗就想到了从“上面”跳到文文报社的屋顶上的方法。 「喔~~~好低啊啊~」 前辈指出的捷径走到了尽头，出乎预料的是小路一直通到悬崖的边缘。 盘现在插在悬崖边上的木质标牌前停了下来。毫无惧色的伏身向下看去，木质的平面房顶距离悬崖边仅仅只有两到三米。 「嗯，反正木牌上是这么标记的~」 虽不知真假，但盘现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哦呦！」 冲击震得腿部发麻，但还不到影响盘现行动的程度。慢慢走到屋顶的边缘，确认了这个方向是报社的门面，然后就跳到了下方的木板上。 「吸——呼——！」 深吸一口气才缓缓的推开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从未闻过的怪味。 「唔哦！」 一脸嫌弃的捂住鼻腔，短短的哀嚎吸引了屋内坐在桌前的鸦天狗。 「嗯？你……是……要找谁呢？」 「初次见面，我叫盘现，是来找射命丸文大人的」 觉得一直捏着鼻子不太好的盘现松开了手，然后用力吸了两次报社内的空气，强制自己习惯里面的气味。 再看那位鸦天狗，不知为何一副兴奋的样子。但还是调整好了心态，把沾满黑色粘稠液体的刷子放在一边。 然后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态的说道： 「我就是射命丸文」 「这样啊，那么文大人能帮我找到有关这上面写着的群体的资料吗？」 昂首挺胸充满自豪感的说道，文又稍微的睁开一只眼睛观察着盘现有什么反应。 得到的结果却是一副让人有点不安的微笑。 而盘现带着这样的微笑缓缓走向文，将自己抽到的“考题”交给对方。 「啊呀呀，你就放心吧，就没有什么是我射命丸文搞不到的情报！」 即便面对这样的微笑，但还是保持骄傲的讲述着这样的事实。之后文翻开折叠起来的纸片，然后怀疑自己看错般的揉了揉眼睛。 「呜啊~~盘现你的运气不太好啊~」 「嘻嘻嘻，文大人也这么说吗？」 在确认了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后，不经向这位被厄运所眷恋的人类发出同情般的语气。但文现在担当的职位只是一个“提供情报的前辈”而已，绝不能在此之上提供过多的帮助。 不过，出乎预料的是对方竟然能坦然接受了自身的厄运。如果考生换做是椛或文抽到了盘现的考题就绝对不可能像他这么冷静。 「嗯哼~……你先在椅子稍等一下啊，我去找一下」 「麻烦你了」 盘现坐在文的椅子上有些诧异的看着在纸箱前忙碌翻找的背影。因为文对盘现他几乎没有敌意，在这一路上遇到的白狼天狗们都或多或少的对身为外族的人类有厌恶感。 这种厌恶感或许是天狗们与生俱来的态度，要想消除这种敌意就只能像天狗大人那样和盘现长久的相处才可行吧。 但自己应该是第一次和射命丸文相见才对，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文要在自己面前不设警惕。 「喏！就是这些了。她们的能力、性格、过去经历以及现在的所在地都在这里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利用起来这些资料啊」 「喔……哦……」 看着厚厚的材料堆积在眼前，盘现感到有些任重而道远。 「不过这么多的材料就给你三小时怎么可能看的完啊，所.以——」 文故意拖着长音，然后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小本本用力的拍在办公桌上。 「这是经由文文小姐简化版的资料！！比起枯燥乏味的材料报告，这种记录在本子上的才是精品中的精品！！！」 「……」 文在一旁兴奋的喊叫着，盘现在另一旁默不作声的冷眼相看。 「请问一下！文老师！」 「好！盘现同学请说！」 「为啥不一开始就拿出来呢？」 「哼哼哼~因为我要是没一开始就给你看这么一大叠材料的话，你又怎么会想去看这足足几百来页的材料呢~~」 「喔——！！原来如此！」 盘现举手提问，文揽住盘现的肩膀，一脸对自己的策略感到骄傲的笑道。然后盘现双手接过这足足百来页的材料，翻开来看了起来。 「对了对了，在一百二十一页」 「诶？连页数都标注了吗？还是手写！」 沉浸在盘现震撼般的惊呼中，文内心的优越感和自豪感相续而起。毕竟能像盘现这么没见过世面的反应也好久没见过了。 「嗯……魔法？魔力？……嗯~~」 有些苦恼的看着资料书上那些难啃的字眼，这副苦恼的模样和其他的白狼天狗看到文写的八卦时的表情别无二致。 仅仅两个月就能给一个人类套上天狗的外壳吗？这个问题是从未教导过后辈的文所难以想通的。 不过，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天狗大人常常会向文报告盘现的表现。一开始的内容全部都是贬低和辱骂盘现的失败与不合格，甚至提出了想要换其他同伴来指导的请示，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提交上来的内容其中赞美的话语也持续增加，一直到最近天狗大人已经连续好几次提交了满满一整个篇幅表扬盘现的报告。 文也算是间接亲眼目睹了盘现的成长的前辈，所以文对在正式和盘现相见之前就已经对其有极高的期望值了。 「喔哦~原来如此~多亏了文大人的情报啊，我明白我要对付的是什么了」 「啊呀呀，那你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了吧」 「嗯？完全没有」 「啊？你……因该不是个笨蛋吧…」 原本文还想着只要让盘现了解一下敌人的可怕之处就可以让他对其引起重视，毕竟一个外来人只接触过天狗；对其他敌人的了解少之又少，在这样的条件下去应敌对盘现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且盘现这副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的态度又稍稍的刺激到了文。本来文只打算作为一个提供情报的人员而已，但现在又不得不对其进行思想上的教导。 这也是作为前辈应有的责任。 「你听好了，盘现。你的对手可不是那种能打着哈哈随便应付的对手，就连我和你的椛前辈都没有能通过的自信，你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对于这种的敌人你一定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这样啊~哈哈哈，放心好了文大人。我姑且会拼命去做的~」 不重视自己性命的态度是天狗中的大忌。暂且不说天狗，人类就是一种死了就死了的存在不可能再有复活的可能，在明知会死的场合还大言不辞的说出『拼命去做』无疑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回答。 「你该不会觉得只要去拼命就行了吧」 「嗯嗯嗯~但是我也就只有这么一条命能拼了啊」 就是这个，就是这样的回答。曾经的同伴就是因为这种想法被葬送了一个又一个的性命。天狗已经不能再失去同伴了，而现在却又在新人身上看到了苗头，所以—— 「文大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 「啊？」 「我说的拼命是指会拼命完成任务而已，并不是说我要去自*啦，再者说了这次的考核就是“活下来”不是吗？」 如果，盘现说的属实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你可不能忘记啊，这次的核心是活下来」 「忘不掉的~忘不掉的~」 在生死的大事面前抱着轻浮的态度也会因此丧命。但盘现似乎比表面流露出的态度要认真的多。 看不透，这个人类到底是怎么想的，即使是身为记者的文也不知要从何处切入来审视盘现。不过之后要是还能有机会的话—— 「之后要是有机会的话，让我多了解一下你吧」 「诶~？虽然文大人长得很漂亮，但不是我的菜啊~」 「为啥想到那边去了？！」 文难得认真起来地告诫后辈，但却被其打着哈哈平淡的拨开了这份认真。在生死攸关的前提下盘现不可能会认识不到这句话的重量吧。 ——他真的有在认真的看待吗？ 如此担心着盘现，然后一直观察文的盘现突然开口说道。 「放心好了文大人，我有认真看待哦~啊，不过你要是想等我回来多了解我一下的话还请你不要抱有期待的等着吧」 「……哈啊~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好~~~」 平静且冷漠的回复道，平淡无奇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只是来询问情报的盘现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在拜托文带自己下去后，盘现经历了从空中俯冲到地面的痛苦的经历后没用的瘫软在地上。 「喂，你没事吧？」 「没事」 即使语气毫无波澜，但盘现因腿软而站不起来也是事实。 而像盘现这样的后辈正好是所有前辈会担心的类型。 文作为情报的搜集与捏造的一线工作人员，平时几乎没有能接触到新人的机会，也是因为如此作为前辈的文也很少有担心后辈的必要。 所以，会像现在担心盘现也算是弥补了文的一些遗憾了。 「那么，我去参加考试了~~」 「嗯，可不要忘了走出妖怪山后吹哨报道哦」 「好~~」 笑颜满开的盘现向文挥手告别，如此轻松且无所谓的态度，盘现他似乎还未真正认识到自己正在向着死亡迈步。 看着盘现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文的心里莫名的如线团一般杂乱，这是只有对同伴才会产生的情感只有在同伴面前文才不用掩饰自己的本心。 所以，这个时候。文总会联想到那些早早丧命的同伴们。 无论人类还是妖怪，死亡总是会平等的牵制他们，这是无关种族一切皆平等的结局。 人类相当脆弱，就算是不管他们也会在数十年载丧命于世。但脱离了寿命的妖怪只会因为外力而丧命。 每到强制性的迎来最终的结局后，同伴们总会用全身的血液形成血泊为自己这经历了百年岁月的时间画上句号。 无论谁都是如此，死亡绝不会偏袒任何的一方。 无论是人类，还是小走，还是阿犬。稍有不慎就会立刻丧命。 这次的考试就是如此。 ———————— —————— 在盘现将要走到山脚时，突然有人叫住了盘现。 「呦~盘现」 「嗯？你……啊，那个叫衲恩的，有什么事啊？」 想对比盘现来说显得瘦弱的人类，缓缓的向盘现走过来。 「诶呀，没什么事啊~嗯~~你就这个样子去？」 「嗯？啊~抱歉啊，我没有正装啦~」 「不，不是在说你的着装。再者说了那件衣服防御性能那么高也没必要换吧」 「嗯？嗯？吼吼~原来这件衣服是你做的啊~确实啊，不管怎么砍怎么刺都坏不掉，虽然防不住钝击就是啦」 「毕竟就只是一层布而已啊」 即使被他搭话，盘现也不曾想过停下脚步，但看起来像是有什么要事要找盘现的衲恩则是选择跟了过来。 然后就构成了这副两个外来人大摇大摆在妖怪山闲逛的画面。 「这是什么原理啊？魔法？」 「反正是就算解释了你也听不懂的原理」 「哼嗯~那就没办法了」 「啊，被你带跑题了。我是来交给你这个的」 「什么什么？药吗？」 「刀」 「噢~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要不是衲恩提醒，盘现大概率真的会这么赤手空拳的去参加考试，不过本来他也没想过要带武器去参加考试。 一方面是盘现用刀不怎么熟练，另一方面是盘现几乎没接触过开刃的刀。 衲恩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把天狗的白色轻型刀，然后在盘现一脸惊讶的注视下把武器交给了盘现。 「这是咋放进衣服里的？」 「秘密」 「又是就算解释了也我也不懂的理由吗？」 「没错。不过我要给的还有这个」 一边把玩着刀的盘现又接过了不知怎么放进衣服里的煤油灯。 「这可不是煤灯，这是……算了，反正是对天狗有帮助的东西，如你所见，这个是开关」 「喔哦，嗯？这就摁下去了」 衲恩拿着酷似煤油灯但又不是煤油灯的物体，指着上面的蓝色按钮然后按了下去，就这么交给了盘现。 「对了对了，这东西一旦启动了就不能关了，考试的时候一定要带着这东西而且要避免损坏和防止他人接触，不过只要坚持到考试结束就好了，很简单吧~」 「光听这个因素的话确实不难」 「好~那么，这次破例让你进一次我的直达快车吧！」 「你还有这种东西啊」 「当然，不过你要先闭上眼睛」 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要求着盘现。握紧着钢刀的盘现姑且听了衲恩的话，在留了一条眼缝的前提下闭上了眼睛。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双耳旁响起，一道刺眼的白光透过眼缝灼烧了盘现的眼球。现在盘现他才明白为什么要求闭眼。 穿透眼皮的白光终于消失后，盘现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树林遮挡所形成的独特光线和眼前的阳光相比显得太过昏暗了，树丛形成的幽闭的空间变成了现在的大道。 片刻过后，盘现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目标地点。 总而言之，天狗三小只中盘现是第一个开始考试的。 第23章 毕业考核（阿犬） 作为白狼天狗的阿犬从来不需要思考太多，只需要一味的听从上司的指挥就好。因为下达指令的不是自己，所以也不需要去谈论这项命令究竟是否可行。 一直以来，阿犬都无数次的在心里如此告诫自己。 其实总有一股笨劲的阿犬连谈论的能力都没有。对于他来说，放纵这份笨劲总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而自己也总会因此搞砸。 阿犬虽笨，但却不傻。无论再怎么说，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份笨劲究竟会给同伴造成多大的麻烦。 拜这所赐，他也被告知了不会被安排去山脚担任守山人的职位。毕竟那个职位需要白狼天狗用脑子，交给小走或盘现肯定更好。 阿犬对这项决定也毫无怨言，他对于自己能够在其他职位为天狗效力这件事也是满怀期待。 因为各种原因相辅相成最终导致了阿犬他直接放弃在“只有战斗的任务中”思考了。 「运气真好啊，至少没有抽到那些强到过分的神明」 吐着白雾，阿犬走在通向红魔馆的小路上，发自内心的感叹自身的好运，而阿犬抽到的对手是红魔馆的门卫“红美铃”。 作为天狗的巡逻位候补，阿犬姑且还能做到和担当门卫的红美铃产生一点共情，因为同为“守门人”的缘故阿犬基本也能代入对方的视角，也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达到活下来的目的。 根据文大人的情报所示，红美铃的日常也常和各路人员进行切磋，所以普通的挑衅肯定行不通，如果只是触及到守门人的底线也只能让考核的难度稍稍提高一下而已。 阿犬的想法是彻底激怒对方来达到让考核的难度升到最高，以此来达到满分的成绩。 这也是为什么要向典询问激怒人的方法的原因。如果是小走或盘现大概会想到什么其他的办法，但作为笨蛋的阿犬不行。 没什么出彩的景色，在妖怪山就见过无数次的树丛。但是穿过树丛后阿犬见到了在妖怪山绝对见不到的景象。 拥有椛前辈那样的千里目或许随时都可以看过来，但这就是题外话了。大到惊人的湖面上弥漫着寒冷的雾气，使阿犬很难看清湖面的中心，遍布在空气中的气味让阿犬鉴定了湖水的优良品质。 「这就是只在书上看过的雾之湖吗？」 虽然硕大的湖面足以让见识少的阿犬欢欣雀跃，但远处那深红色的建筑目标更能吸引阿犬。 「嗯？那边那个……是人类吗？」 只想最后再看一眼这难得一见的壮观景象的阿犬，连同那刚刚没能注意到在钓鱼的人类也收入了眼中。 「说起来，我直接装成人类不是更好吗？」 想起了典说过要求阿犬要隐瞒自身是天狗这项事实，然后难得的灵光乍现让愚笨的大脑为其提交了甘甜的想法。 让阿犬打起了人类的主意。 幻想乡中有一项无论是哪方势力都赞同的规则，那便是『不准袭击人里的人类』，因各方势力在相互牵制的情况下都遵守了这项规则，所以人类拜这所赐才足以平安的在村庄生活。 但是脱离了村庄的人类就是另一回事了，在这遍地都是以人类为食的妖怪的幻想乡，落单的人类就是俎上鱼肉。 「呦！小哥你在干嘛啊？」 「嗯？哈哈哈，虽然我才四十有五但绝对不是你说的……啊？」 向这位看起来略显苍老的男人搭话，阿犬装作想要聊天的样子向他走近。然后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在对方话都没说完的时机便狠狠的掐向对方的脖子，这期间不知是察觉到了阿犬的杀意还是怎样，男人发出诧异的语调。 抓住对方，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对方的头部完全浸入湖水之中，手指死死掐住其脖子，生命流逝的迹象变得鲜明可见，剧烈的反抗但最后迎接人类的死亡还是到来了。 在隐藏住自身那些不属于人类的部位后向想要捕食的人类对象搭话以此来卸下对方的警惕心，好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奇怪的妖怪，然后再趁机掐断对方的命线。 这是天狗中屡试不爽的捕食人类的技巧。 完全不动的人类在妖怪眼里就是一份即食的快餐，但阿犬想要的只有衣服所以被扒光的尸体放在了一边交给其他妖怪处理。 曾听前辈说过，妖怪捕食人类有助于幻想乡秩序的稳定，『在不违反规定的前提下人类见一个杀一个就好』为的就是让他们保持对妖怪的恐惧心。 「嘶~有点大啊，不过这家伙既然还带着匕首…是打算吃鱼吧，这片湖的鱼肉有那么好吃吗？下次抓一些让盘现做吧」 「我说！那边的天狗！你都干了什么啊！」 「嗯？这不是鱼妖怪吗？怎么了？」 将人类扒光，把有些肥大的粗布衣穿在身上，至于原本穿着的天狗服则是用土堆埋了起来。 然后在活动身体的时候后腰那硬邦邦的触感立刻就让阿犬明白了所为何物，在认为其是因为吃鱼才带着刀而好奇湖里的鱼肉有多好吃的时候，湖面传来了极度不满的咆哮声。 「为什么要把人类的尸体丢到我这里啊！你既然把他杀死了就好好负起责任来把他处理掉啊！」 「你不吃吗？」 「不吃啊！」 在湖中探出头脑的蓝发女子以两侧对称的螺旋发宣告品味，以代替耳朵位置的鱼鳍彰显自身非人身份。若鹭姬因阿犬在“家门口”堆积杂物为由对其发泄不满。 不是因为阿犬杀了人类，而是因为阿犬在湖边杀了人类才惹得若鹭姬暴怒。 「既然这样……给」 不过阿犬听到的『不吃』这一词竟出自妖怪之嘴，着实让其有些惊讶。毕竟这么多年阿犬确实没遇到过能抵抗住人类尸体的诱惑的妖怪。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用爪子在尸体的大腿上挖下一块肉，送到若鹭姬的面前。 「诶？」 看着眼前血淋淋的肉块，若鹭姬的思想飘到了远方。但嘴巴却不自觉的淌下了口水，为了能更近距离的嗅到人类气味而无意识的缓缓游向那滴血的肉块。 「啊……我！我才不要吃啊啊！！」 在难敌美食的诱惑，若鹭姬缓缓的伸头。然后理智夺回了主导权，她愤怒的打掉阿犬手上的肉块。 「是吗？那我也不要把尸体搬走」 「哈啊？为啥啊……你快点搬走啊……」 若鹭姬祈求着阿犬，但阿犬对其的祈求则是置之不理，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后面还是能听到她那强烈的情感呼唤自己的声音，不知是不是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无意义的事才停了下来。 「嗯~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不喜欢吃人类的妖怪啊。简直就像是人类的素食主义一样」 手上还惨留着被打后火辣辣的感触，但一想到接下来的遭遇相比之下这份火辣感就显得薄弱了。 阿犬绕过雾之湖向红魔馆直线前进。 「喂！那边那个，不能再往前走了哦」 「嗯？妖精？」 没想到的是，前往红魔馆的路上还能遇到妖精的劝阻。在空中的冰妖精透明的羽翼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娇弱的身躯与雏气未退的脸蛋是妖精的标准特征。 蓝色的连衣裙有着白色的裙摆，不成熟的胸前系着蓝白色条纹的蝴蝶结，后脑也用了相同颜色的蝴蝶结绑成了一束马尾。 「人类小哥~前面就是红魔馆了哦，你还是原路返回吧」 「嗯？我就是要去红魔馆啊」 「诶？你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吗？为啥偏偏选择了红魔馆啊？想想你的家人啊！别这么容易就去寻死啊！」 灵巧的着陆，好言相劝着阿犬。但知道对方的目的地就是那边后又是一副惊恐的样子，极力的劝阿犬不要寻死。 但阿犬一方面有考试的任务在身另一方面又不能把自身的身份暴露给她，那这种情况下只能让自己那破损的大脑超常发挥地编出谎话了。 「我是去要债的」 「诶？不是吧，那个馆主会去借钱？你就算是编谎话也要编个像样的谎话啊」 然后被立马看穿了。曾经听文大人说过妖精都是一群只有孩子智商的存在，其单纯且无忧无虑的性格随便编个谎话就可以把她们骗到手好好宠爱一番。 ——自己应该还没笨到这种连妖精都骗不了的程度吧。 没能依靠谎话骗到妖精，阿犬将其归功于自己那低下的智商上。 「嗯~~小哥……是天狗吗？」 「不啊……其实我是外面的人类」 「“外面的人类”不就是天狗才会用的称呼吗？而且我可没在人里见过像你这样的白头短发的人啊」 不止是谎言被戳穿，就连阿犬加以隐瞒的身份都被这只妖精看穿了，文大人情报里说的大脑简单纯粹的妖精和眼前的妖精出现了极大的偏差让阿犬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件事要活着回去和文大人报告！ 「不过你既然是天狗的话那就代表着你认识文文吧」 「哈啊？」 「喔~看这反应就是认识了啊」 进展的太快，让阿犬那破败的大脑产生剧烈的疼痛而被事态远远的甩出去。 「嗯嗯，是因为有什么原因才隐瞒身份吧。放心好了我看在文文的份上是不会说出去的」 妖精拍拍胸脯如此担保着，然后看到阿犬一副呆住的样子便上前戳了戳他的脸才让他回过神来。 「你还好吗？天狗小哥？莫非是因为事态发展的太快而僵住了吗？」 「啊，啊」 从刚刚开始就表明了其智商之高甚至要超过了阿犬，这作为一个妖精来说正常吗？这不是阿犬能想明白的事，总而言之现在暂且确定了对方对天狗没有威胁。 ——那就别管她了……还是向文大人打听一下吧。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诶~一上来就问人家的名字吗~呼呼呼，我叫作【琪诺尔，是个最近才诞生在雾之湖的冰妖精】顺便一提，我不认识琪露诺那家伙哦，你就不要问我任何有关她的事了」 虽然阿犬在询问她的名字时琪诺尔一脸高兴的样子，但在说到琪露诺时她的脸色瞬间暗了下去。 「喔…哦，我叫阿犬……就像你说的，我是个天狗」 「喔~！看吧看吧，我就知道~！」 事到如今就算再隐瞒也没用了，以自己的智商恐怕早就暴露出来了数不胜数的破绽了吧，那干脆破罐子瓦摔直接暴露吧。 听到阿犬如此老实的暴露身份琪诺尔突然说道： 「阿犬这个发型可不擅长伪装啊，我还是让它长长一些更好吧，不然你也没法进入红魔馆吧」 「…………」 「当你默认了哦~」 对于智商超出自身太多的存在，阿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呆呆的弯下腰将头发交给这个身高才到自己肚子的妖精。 「妖精啊~是大自然的化身啊，我们怎么杀也杀不光，怎么死也死不掉，毕竟我们代表着大自然嘛，然后之前我突发奇想，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给予生物生命呢？结果就是——成功了~」 阿犬的短发立刻长长了数寸，这种现象也证明了琪诺尔的结论是正确的。 「喔喔喔！」 阿犬虽然在震惊于这闻所未闻的现象，但头上那长长的毛发刺着头部发痒，让其没法短时间内适应。 「这样你外来人的身份就更合理了吧」 「……啊！这倒是！真的非常感谢！」 「喔……哦……哦……不客气？」 毕竟外来人没有天狗这样的纯白发，所以头发长了更像是被染出来的。而琪诺尔惊讶于阿犬隆重的道谢，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然后为了考试的阿犬挥手告别于琪诺尔大步向着红魔馆前进。 不过琪诺尔既然认识文大人的话那就没有降低难度的必要了，也就是说接下来的考试—— 阿犬要全力激怒对方。 「真大」 宏伟的洋馆仿佛被刷上了深红色颜料一般的恶趣味。用铁做的栅栏门前，阿犬的考试对象就在那边。 绿色的棋服，红色的长发，将女性特征发展到相当高水准的身材靠在铁门上，好像还睡着了。 ——种种特征，和文大人情报上的图片完全一致。那就，开始考试吧。 内心现在才开始躁动不安，是因为对结局的不确定。但这种心态并不会影响考试，所以阿犬也没有舒缓心态的打算。 「谁？！」 在阿犬向其踏近一步后红美铃立刻惊醒过来。 在看到面前只有一个白发男子时只觉得对方是个迷路的外来人而已，但是当其靠近到足以感受到“气”和看清走姿的时候，红美铃便又认为是一个来找自己切磋的人类。 「哈啊~上次的那个人类因该有在人里散布消息吧，红魔馆的门卫心情不好什么的……」 对此红美铃也只是一副嫌麻烦的样子，因为之前的虫妖的缘故让红美铃认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那些有实力的大妖怪，所以除去休息和出门的时候，其他时间红美铃都在锻炼自己的武术。 男人与红美铃的距离越来越近，举止动态都在诉说着其自身强大的实力。不同于鬼与巫女的强大，要达到他这种程度只有不分昼夜的锻炼才行。 不过这个人类和红美铃似乎意外的有契合点。许久未遇到这样的对手让红美铃不自觉的做出了起势。 「呜呼~~你好啊~门卫小姐，我是从外界来的人类」 「嗯？你是迷路了吗？」 「不是哦，我就是冲着你们来的~」 「哈啊？」 男人突然显露出杀意，这让美铃身为妖怪的好斗本性隐隐发痒。浓厚的杀意只差一点就让她先手出击了，但好在理智还能压住本性。 「你想干嘛？」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类的杀意过于直白且浓烈了，太能刺激美铃作为妖怪好斗的本能。 ——为了避免一不留神杀了他这种事还是快点把他赶走为好吧。 「嗯~我想要把你们全都干掉然后在人之里出名，到那时候就会有大把的钞票和女人送到我的怀抱里……啊啊！真是想想就觉得兴奋的事情啊！」 「不，这肯定做不到啊」 对于男人直白且异想天开的言论，美铃无情的浇上冷水。但对方的激情也不是这样就能浇灭的。 「这可不好说啊~」 男人从衣服后掏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刀，用态度来反驳美铃。 「你…可要想好了」 察觉到对方已经没有交涉的余地的美铃打算让对方吃尽苦头后再放他逃跑。毕竟比起红魔馆内部的人员，身为门卫的红美铃更擅长放水。 轻微的喘气，集中注意力，架好拳势准备一击必杀。 而阿犬那边则是一副完全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的蠢样缓缓的走向美铃。 ——这件事自己有做对吗？ 这是阿犬无论如何都想不透的问题，因为自身实在是聪明不起来所以总会办错事，就连擦屁股的善后工作都要交给同伴来做。 因为阿犬就是这样没用的笨蛋。 「要来了哦~」 装成一副为了名利自私丑恶的嘴脸，阿犬自认为做的还好。 「放马过来吧！」 左拳架在腰间，右臂微弯，美铃摆出了相当有力且漂亮的架势。阿犬想起了曾在前辈哪里听到过武术这种技术。 具前辈所说幻想乡的武术最开始是人类为了弥补自身与妖怪的差距才设立的这种格斗术，但随着人类中武术强者的死亡数量直线上升，人类们便废除这项无法与妖怪抗衡的技术了。 ——妖怪用的武术又会如何呢？ 快速的奔跑，对于这种情况阿犬还是一贯的采取不思考的战法，所以他现在的一切行动都是基于自身积攒的经验。 「喝！」 美铃向高速接近到合适距离的阿犬打出冲拳。在美铃眼里阿犬算不上聪明，甚至将他归纳于愚蠢的那一类也没有问题。 所以为了避免他认识不到彼此之间实力的差距这种情况，这一击是认真打出去的，要是打在人类的身上，虽不至死但也足以让其痛到站不起来。 这一拳可以说是美铃有着相当自信的一击，她也有自信能在这一招后就分出胜负。但就算阿犬再怎么笨，也不会蠢到接下这一拳。 灵活的身姿下潜躲过了拳头，抓住挥拳的手臂避免冲刺过头，在她有所动作之前立刻把利刃突刺入其侧腹。 「哈啊？」 搏斗开始到负伤的时间短到让美铃怀疑这是否是错觉，但在身体内被异物搅动的触感立马就打破了这份怀疑。 抢在第二次被刀刺中之前美铃一脚踹飞阿犬。 「嘶！操……」 捂住伤口企图止血，但血液还是会从指缝里窜出。对方的反应力和身体的灵活性超出了美铃的想象，有这等本事难怪会大放言辞的说要灭掉红魔馆啊。 被踢飞的阿犬在着陆之后又向美铃冲刺过来，留给美铃自愈伤口的时间太少了，而且对方像是完全没受到影响一样，仍旧健步如飞。 紧急躲过和挑开向着身体各个要害挥出的利刃，虽然还是免不了被刀刃蹭过留下几毫米的伤口，但这已经是美铃一只手的情况下能把伤口控制的最小范围了。 就算挑准空档实施还击也会被他躲开，然后在近距离下的美铃没法躲过刀刃就只能用不熟练的硬气功接下刺击。 ——至少要消耗他的体力！ 即便如此，美铃还是不愿杀掉对方。 不断的提速，飘舞的刀刃在阳光下显得耀眼生辉。体力仿佛无底洞一般的阿犬让只能躲避的美铃渐渐的到达了极限。 身上的伤口成倍数增加，刀刃划过加深那些原本算浅的伤口，也有一些伤口重叠在了一起。 对方高昂的斗志与杀意和身体火辣辣的疼痛相辅相成的刺激美铃身为妖怪嗜血的本能。有那么一刻，本能盖过了理性。 「给我适可而止啊！！」 在阿犬挥刀的空隙，快速的转身一击回旋踢结实的击中了阿犬的面门。 「哈啊，哈啊……嘶~嘁！」 不只是伤口开裂，还有大腿上又添新伤。滚烫的液体一直流到鞋里而且还染脏了白色的裤腿。 「哈啊，麻烦了」 美铃她还是下了杀手。 看着被自己打倒在地的人类，美铃她平静如水。对于自己一时没受住力而杀死的人类也只是单纯的后悔自己因为一时冲动又犯了错误而已 『这之后肯定又要被咲夜小姐训斥了』她是这么想的。 那一下踢击，换成普通的妖怪会被直接踢断颈柱，更不用说这个人类。就算那次也是，如果这击踢击打中的话就能改变现在的结局了。 ——但凡事没有如果，那次就是自己技不如人！ 用力拍脸击碎悔意，想着下次要避免同样的结局发生。 「说起来，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啊，南无阿弥陀佛」 双手合十，对这位不知名的人类的强大感到敬佩，不熟悉的祷告期望他会因此被超度。 「然后，要把他丢出去才行啊」 短暂的休整，让伤口得到了充分的时间来治愈。但即使伤口已经治愈了，负伤时的寒噤还是没法忘却。 「呜……呃…呼哇~盘现…小走…我的头好痛啊，你们又对我做什么了」 意识朦胧间，因为剧烈的头疼让阿犬反射性的呼唤挚友们。眼睛自动捋顺那模糊的场景，最后呈现的是纯蓝色的明亮天空。 在山里从未闻过的清香味，和女性身体独有的激素味道，让阿犬回想起了现在的任务是什么。 「考试还没结束吧……」 小声的嘀咕，然后摇摇晃晃的起来。 对周围的感知力有熟悉且奇妙的偏差，脑内晕晕乎乎的触感还是没有缓解，身体仿佛不是自己一般的陌生感以及耳边的嗡鸣声炸响。 ——这些全都不成问题。 把自身的种种因素捋一遍后在阿犬不好用的大脑认知里和训练时的身体状态没有不同。简单说就是：“习惯了”。 「喂，你还是趁现在还能动快点走吧」 「……」 对于美铃好心的劝告阿犬选择无视 踉踉跄跄的走路，然后平稳迅速的向美铃跑过去。在模糊的视野中看到向自己行动的黑影便闪开用手里的刀迎面砍去。 可惜的是，刀没有砍中的触感而且握住刀的手又被缠住了，巨大的力量加持在一只手腕上最后不得不松开。 “哒”的一声，一股气流飞过脸颊。匕首被踢飞到远处，失去了武器的阿犬只能和美铃肉搏了。 「哈哈哈哈！可惜可惜啊！你差一点就能杀了我啊！」 「混蛋！」 要是为这场比试标上死斗的称号就显得合适多了。 人类的身份，却有着非人的力量和速度。再加上从未见过的技巧和这副绝不放弃的气焰，逼的美铃不得不拿出全力来应对。 形意拳、太极、咏春、洪拳、通背拳、八极拳等…… 美铃将目前精通的所有拳术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将各地人类宗师的武术融合成美铃自身独有的拳法与其对抗。 而这个白发人类要么是用他那离谱的机动性一次次的逃出美铃的攻击范围，要么就是被打也毫无反应的继续冲锋。 高速冲拳，白发人类用拳速近乎相同的连击回击。 一次又一次的顶心肘成功打中心窝，但对方还是毫无反应的继续攻击。 白发人类如果要躲的话美铃基本没有能碰到对方的可能性，就算不躲，那宛如鬼一般的体魄也能硬抗住对要害的猛攻。 ——这是人类？！ 现在的战况完全没有留给美铃震惊于对方实力的时间。仅仅是那么一时的走神就差点被对方打断脖子。 「哈啊哈啊哈啊！」 踹向对方的肚子然后趁机向后空翻勉强躲过，和白发人类的对拳已经完全打乱了呼吸。而对方对自己的攻击毫无反应似的继续冲锋。 被迫进入攻击范围的美铃面对白发人类挥出的钢拳用肘击来应对。拳肘相撞，出乎预料的冲击让美铃踉跄一下。 肘部发痛，但对方的拳头肯定受损更严重，只要坚持住，美铃或许能逆转现在的局势。 拳头的连击越来越密，为了抵抗这种程度的攻势美铃不得不拼命提高自身的速度，这是美铃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肩膀是如此碍事。 最后，相差一秒，白发人类的铁拳打中美铃的心窝。 「唔诶！」 冲击贯穿，因疼痛而失了神，但攻势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美铃的身体在危险当下的情况中，不受意识的支配继续用肘击来防御。 然后，在美铃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技巧更胜一筹的阿犬将美铃的架势打乱，铁拳向那致命的空隙突入，结实的打到美铃的脖子。 美铃被打醒了。 「呜，呃咳！咳咳咳咳！……」 喉管仿佛被异物塞住一般的感觉，一边咳嗽一边后退，这次对方倒是给了美铃休息的机会。 「咳咳咳！呃~~！」 不知是不是用力过猛，喉管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让美铃强憋住咳嗽。但事实证明，美铃的感觉是对的。 「这是……血」 猛然从嘴里淌出的带有铁锈味的液体，让美铃为自身出现的异样感到诧异。下意识的用手接住才知道这是血。 不过之后血也已经止住了，所以并不需要过多在意。现在因该在意的是这位凶手。 人类双手的四指被摧残到已经不足以形成拳头状。那由深处并发的深黑色淤青看起来十分可笑 。 「哼！」 无情的冷哼一声，在美铃看来，人类会变成这副惨样完全是因为自作自受。 黑色的手指钻心的疼，大概全部都粉碎性骨折了，但还不至于到用不了的程度；对于阿犬来说，这种伤势完全不值一提。 训练时受的伤要比现在严重十倍，那阿犬停下来的原因只是因为局势的僵持不下而难以保证在规定时间内结束而已。 ——6点考试就结束了，现在的情况就算到6点也没法结束吧。 阿犬没法用天狗的格斗术，因为不能暴露身份从而加深妖怪山和红魔馆的仇恨等各种不明所以复杂的原因。 但考试也要尽快完成。 ——说起来，被她踢飞的匕首飞到哪儿了？……啊~~插到那棵树上了。 环视四周，最后注意到了那远处的一点不和谐。 既然赤手空拳的搏斗没法在短时间里分出胜负那就只能让阿犬拿到这强于拳脚的利器了。 一握拳，手指断掉的骨头就会牵动神经引起疼痛。但手指还可以用上力量那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为了能在一线为天狗效力，阿犬的休息时间已经够多了。强迫断掉的手指握拳在疼痛的加持下感官变得更加敏锐。 大胆的迈开步伐，再度向美铃进击。 「还来？！」 捕捉到那夹杂着惊恐和诧异的言语，阿犬身形下潜，向对方的腿部用力踢去使其滞空。 然后学着她的样子用肘击攻击在这一刻中滞空的美铃的心窝。但是，比这更快的美铃已经率先做好了防御。 阿犬的肘击也只是打中了手臂而已，不过就算是如此，阿犬所倾注的力量也绝不可能让美铃安然无恙。 「呼，呼」 被冲击击飞出去的美铃摔在地上后又翻滚了几圈才好不容易站住脚。刚才挡在外围的手臂止不住的发抖，试着握拳，虽然有点无力但因该没什么大碍。 在阿犬源源不断的攻势面前完全没有给美铃整理平常加以维护的服装的时间，她能做的只有防御攻击和挑准空隙反击。 可惜的是长时间的搏斗已经让阿犬熟悉了美铃的攻击方式，所以这一回合美铃打的相当艰难。 要么是架势被打乱，要么是被攻击拳脚的关节，要么是被对方以奇怪的方式卸力，要么是攻击没法达到预期的效果。 总而言之，现在美铃处于劣势。 「嘁！」 美铃的面门被打中，以此作为代价的是阿犬的手臂被抓住。用强于阿犬手腕的力量将手掌掰向活动范围的极限，同时还拧动着整条胳膊。 如果换做人类或一些小妖怪，这样就足够让他们认输了，但是阿犬不是人类也不是普通的妖怪，只是这种程度的疼痛并不能让他认输。 “咔嗒”这是一种对阿犬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结合以往训练中的经验和手腕的剧痛就知道：“手腕被折断了”。 但，即便如此阿犬也没有想过停下。 美铃还沉溺在折断强敌手腕的成就感中，稍稍松懈的戒备心使自己的腹部硬吃了一击上勾拳。 冲击仿佛贯穿了了内脏直达脊梁，脆弱的胃袋勉强受住冲击，但翻动的胃液让美铃想吐。 这一击，彻底引出了美铃的杀意。 美铃忍住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感觉，缠绕着虹光的手刀对着阿犬的喉结砍去。 这一击的威力甚至超出了美铃的预料，阿犬被打飞了。不过这对美铃来说还不算完，因为阿犬的喉结太结实，美铃没有打断什么东西的触感。 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的攻击奏效了。 向还未落地的阿犬追击，缠绕着虹光的飞踢再次结实的打到对方。 阿犬硬接下来后，向后翻转然后四肢并用地插到地面以此来缓解冲击，严重的吐出一滩血然后随便甩了一下断掉的手腕就接上了。 这样阿犬就能继续向美铃进击了。 「怎，怎么还来？！」 不论美铃给对方造成多大的伤害最后都会再度袭来，这种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恶心的强欲让美铃感到恶心。 「你就这么想出名吗？！！」 对着如此肮脏丑恶之人发出怒吼并挥出缠绕着虹光的拳头来迎击。 「不然呢？」 向一侧闪过拳头的阿犬向美铃反问道。双臂相接触并开始力量上的较量，出乎美铃预料的，自己完全不是对手。阿犬在力量上胜过了对方马上开始组织下一次的攻击。 眼看下一波攻势就要来了，美铃拉来距离架起双手来防御那仿佛无止境般的拳头。然后之前挨过肘击的那里又被打中数次，迟来的疼痛和像是什么断掉的声音让美铃心感不安。 「操！」 愤怒于这没完没了的攻击，迅猛的踢击踢向阿犬的两腿之间，力道之大绝对足以摧毁那里的器官。 即使吃下了这一击，即使那里的器官确实可能被摧毁了，但阿犬毫不关心，还是毫无反应的继续向美铃发起进攻，甚至更加猛烈了。 拳头的疼痛，下体的疼痛，五脏六腑的疼痛全都化作了阿犬他战斗的动力。『疼痛虽然是战斗时的兴奋剂，但还是要避免致死的要害受损』这是椛前辈给自己的教导。 「喔」 在一边倒的互殴中，阿犬的余光看到了对方的小动作。像是要把脖子摔断一般的气势，闪过了那向自己扑来的形似铁钩的五指。 和以前没能预料到对方实力一样，阿犬这次还是没能完全预料到。运动的物体所带起的风刺的阿犬脸颊发痛。 「噗呕啊！！」 然后抢在对方要用踢击之前用力踹向腹部把她踹开，而她像是再也忍不住疼痛一般捂住腹部连连后退。 「喔~看来我要赢了啊」 看着美铃一脸疼痛难忍的表情，阿犬有些得意，看来自己考核就要通过了。 美铃痛苦的吐出一口鲜血，还没来得及回过神，阿犬的踢击又结实的踢中侧脸。沉闷的爆炸声在美铃的耳边回荡，冲击贯穿大脑击沉意识，然后美铃应声倒地。 「……哈啊~总算结束了~~」 看着美铃倒地，阿犬一时间没能接受。没想到自己的踢击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作用，但看着她平静的躺在地上许久不动的样子。才让阿犬庆贺自己的考试已经通过了。 浑身疼痛，嘴里一股血味，既不想坐下也不想站着，阿犬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不过好在阿犬成功通过了考试所以对于身体的各种不适都以喜悦的情绪盖过去了。 一脸的痛苦七窍流血，这幅样子躺在地上的美铃，阿犬他一脸的傻笑显得格格不入。但是，这有什么理由不值得阿犬开心呢？阿犬已经用实力证明了自己能为天狗效力，作为巡逻位的天狗，阿犬这样的已经够用了。 而，拼命防卫阿犬的美铃对于阿犬来说不过是自己成为正式巡逻位天狗的垫脚石而已。所以无论美铃之后是否能依靠妖怪的自愈力挺过来，阿犬都不关心；对于他来说只要自己能在一线为天狗效力，只要自己不会因为这愚笨的大脑而拖前辈们的后腿就足够了。 阿犬不会有任何关心美铃的心思，所以这项工作就交给其他人来做了。 「回去了回去了」 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一边延伸着酸麻胀痛的腰背，阿犬他原路返回。 「辛苦了，作为门卫你做的够好了，之后就交给我吧」 然后背后又传来了从未听过的嗓音。比起回头查看，阿犬率先遵循直觉采取了向一侧闪避的行为。 “刷刷”的声响，数十把反光的银刀几乎是同时插到地面。趁着转身的功夫，阿犬快速抽出其中一把向后方扔去。 「……没人？」 但后面除去趴在地上的美铃，只有孤独的飞行中的飞刀。然后，背后突然感到了大面积的刺痛。 「咕啊啊！」 身体渗透了大量的异物感，现在的举手投足都会牵动它们让伤口再度扩大另阿犬饱受摧残。 几乎是受伤的同时，阿犬立马转身向后殴打过去。 对方是一个拿着怀表和飞刀的银发女仆，矫健的身姿潇洒的闪过阿犬的拳头，然后上一秒还在手中拿着的精致飞刀下一秒就刺入了阿犬的喉管。得逞的女仆立刻远离阿犬，像是担心阿犬从伤口喷出的血会染脏自己一样。 「咳呜！」 阿犬对此的反应只是如此，无论是后背的伤痛还是喉管的异物感都不值得阿犬停下来。而那个女仆则是一时惊讶于阿犬生命力的顽强然后又将数把银刀刺入阿犬的体内。 双臂护住头部，无论其他地方的伤势有多严重都不值得阿犬将注意放在上面。 无视越来越严重的伤势，无视因为运动而又裂开的伤口，无视自己可能会因失血而死的结局。硬扛着飞刀弹幕，以性命为赌注成功逼近女仆，然后，挥出数拳。 不善思考的阿犬只会这种自杀式的攻击，毕竟对于他来说：“不思考”才是现在最好的状态。 「嘁！」 阿犬的攻势越来越密集，甚至超出了和美铃对打时的情况。但即使如此也只能压制着女仆来不及拉开距离和投掷飞刀而已。 「啥？」 就在这么一刻阿犬的拳速超过了对方闪避的速度，但在将要碰到女仆的时候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数把飞刀迎面刺中阿犬。 「……啊啊，我没那么多时间闹了啊」 太阳的位置越来越低，担心自己没法在规定时间内返回妖怪山的阿犬开始焦躁起来。但碍于不能暴露身份，天狗的格斗技还是不能随便就用。 从身上拔下一把刀向后抛去，其精准度虽然不如小走但好在阿犬的目的不是刺中女仆，而是错开向自己逼近的飞刀弹道。 绕路跑开没完没了向自己扑来的飞刀，不断的找寻瞬间消失的女仆，时间就在这反复的事情中流逝。 「又不见了啊啊啊！」 又一次，阿犬以为能打中的时候对方再次消失不见。失落感不断堆积最后变成怒火化作言语喷发出来。 「别逃啊！！」 再加上考试时间不够用的缘故，让阿犬那基本没有章法的拳脚变得更加混乱。现在的他完全就是在乱打一气。 「额……诶？」 然后因为这时的大意，一把飞刀正中阿犬的额头。 「啊……啊」 失去意识的身躯跪倒在地上，无力的低着头看不出还有什么生命特征，但女仆还是不敢轻易靠近。 因为之前飞刀插进对方的喉咙都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所以这次就算飞刀插进对方的头部也不敢担保会有什么用。 ——保险起见，还是再让他受点伤为好。 从地上拔起两把银刀，然后向对方抛出插进其肺部。但即使如此也没用任何的反应，看来是真死了。 「正好二小姐也很久没喝人血了，就拿他的血来喂养吧」 看到阿犬许久未有行动和被刺中也没有反应，女仆才走向其身边。然后—— 「50」 用假象引诱着女仆靠近后，阿犬突然起身快步向前死死抓住对方的手腕。然后手臂的肌肉鼓起，运用了能力的一击打中对方。 一瞬间，冲击遍布全身，完全没有时差的冲击将女仆包住。 骨头断裂的声音直接传递到大脑，比起疼痛反倒是身体先下沉了，在倒地时才知自身的腿骨也已断裂。 对方仰面朝天，阿犬趁此机会掐住其脖子。 「呜咳额啊，啊！！」 肺部储存的氧气渐渐见底，眼前的男人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用还没断掉的手臂来抵抗但肯定不敌身为妖怪的阿犬。 手指抓挠的力道渐渐削弱，直到最后停了下来滑落到地上。看着昏厥过去的女仆但他并没有马上松开手而是又坚持了数秒后才放开，怕的是他像自己那样用假象来欺骗自己。 「呼~这次总该结束了吧？」 阿犬有些萎靡的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终于完成了考试的“附加内容”。全身已经干掉的血液将衣服黏在身上，而且还能感觉到那些已经硬化的触感。 用发抖的手指努力拔出插在身上的飞刀一边向妖怪山的方向走去。 ——说来，她是怎么拿着这么多飞刀的？ 算上从头上拔出的飞刀，阿犬一共中了七十二刀。在阿犬的回忆里那个女仆并没有拿背包一类的物体，那这些银刀是怎么来的？ 经历了死斗之后的阿犬，脑内全是那个女仆的武器来源。不过阿犬能这么想就代表了大脑中刀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影响。 「啊呀呀呀呀呀，阿犬你已经通过了啊……不过你这身衣服和头发是怎么回事啊」 「嗯？」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天上降落到阿犬面前。黑色的裙子，白色的衬衫以及彰显在天狗中高职位的三角冒，不同以往的这次带了一个棕色的挎肩包。 「这不是文大人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莫非是幻觉？」 不过脑子不好的阿犬却把货真价实的射命丸文当成了幻觉。 「你忘了这次是我当视察吗？」 习惯了阿犬这出乎意料的言论，文平淡的解释道。文作为视察员来到阿犬的考试场所，时机之准让阿犬万幸已经通过了。 「你快点回去吧不然暴露身份了就不好了，衣服你埋在雾之湖岸边了没错吧，我会帮你拿回去的」 「喔是，谢谢文大人，改天请你吃烤鱼」 「真的吗？你可别忘了喔」 听到烤鱼一词，文把眼睛睁得硕大，一点前辈的架子都没有眼里只有“烤鱼”。 「快点回去喔」 不怎么大的声音催促阿犬，听力敏锐的阿犬即使相隔数十米远也能捕捉到文大人的催促而加快脚步。 而文则是来到红魔馆前看着身体多处骨折且窒息的十六夜咲夜和疑似脑震荡的红美铃；在包里掏出的笔记本上写到： 新人天狗毕业考核项目其一。 阿犬合格。 第24章 毕业考核（小走） 小走在天狗当中算是不擅长单独作战的那一类，因为他的各方面都算不上是良好最多也只能算个合格的程度，再加上能力的因素使得他只擅长团队协同作战。 所以现在让小走他去单打独斗肯定会吃大亏，要是一个不小心还会因此而丧命。 这次的考核在小走看来简直就是在针对自己。因为，小走他是离开了同伴就活不了的寄生虫。 ——完全抽到下下签了啊。 小走一脸忧郁的样子向太阳花田走去。 小走抽到的对手是作为妖怪存活了千年多之久的风间幽香，虽然天狗中也不乏活了千年的天狗。但，这种级别的妖怪要真正的作为对手，对于小走来说还是第一次。 「说来这种东西到底有用吗？」 从口袋里摸索出装有液体的透明玻璃试管，小走有点怀疑的说道。这是离开妖怪山之前，椛前辈单独交到小走手里的。 据她所说，这是其他前辈所炼制的毒药，可以对妖怪产生短时间的麻醉感。小走并非不相信炼药的前辈只是因为对手是风见幽香这种级别而觉得担心而已。如果能管用的话那在对付风见幽香的手牌中这是唯二可以打的出手的手牌。 「宛如鬼一般的身体素质，再加上和自然挂钩基本无限的妖力，要是再算上千年之久积攒的老谋深算……哈哈，怎么感觉比鬼还棘手啊」 小走苦笑着整理在文那里看到有关对手的情报。每一次回忆都会让小走更加绝望的认识到现状。 ——自己会死。 出乎预料的，小走并没有为此感到恐惧，虽然会因为自己的不好运而懊恼但绝对没有后悔。 「算了算了，想这些也没用……不过，阿犬抽到了谁啊」 在和太阳花田渐渐缩短的距离中，小走还是忍不住担心起了那个笨蛋友人。要是抽到了身体素质不如他的对手倒是好说，如果是鬼或是神明一类的就不好说了。 「那家伙是一点都不知道放水啊，真希望不要抽到什么棘手的敌人……至于盘现…无所谓咯」 谈及盘现时小走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翻转，在他心里还是没有把盘现当成能靠得住的同伴来对待，一方面是他的精神状态实不怎么讨喜，另方面是因为他不是天狗。 「不过到底为啥要把盘现安排到和我们一起训练啊，虽然最后是跟上了，但他也没啥值得注意的地方吧……不，莫非真的有吗……该不会是走后门……不不不，谁会把后门走到天狗里啊」 将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说了一遍，但又马上全部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龙为什么要把盘现安排到新人里的理由是情报稀少的小走所难以得知的，就但是算不知道理由，也说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好吧。 意识到想这种事只是无用功的小走，马上将注意力逆转在将要对付的强敌身上。 「伪装身份就没必要了吧，我也不觉得我的伪装能骗到她……而且对方也是就算知道意图也改变不了什么的角色」 对于天狗来说，强大的个体从来不是什么会觉得棘手的对手，因为对方再怎么厉害也只有一个而已，天狗的数量又在对方之上，或许会有几只天狗丧命但这也会成为天狗进一步深挖对方的加速器。 更何况风见幽香的情报早就已经被记载好了。 「……实力和计谋因该不会同时有吧」 在小走认为实力强大的人基本不可能聪明，而且聪明的人也基本不可能强大。要在身边找案例就是龙大人和白狼大人了，一个能靠策略带领天狗走上新世界，一个能只靠实力就能逆转所有战局。 「不过龙大人就不怎么会战斗，白狼大人意外的单纯就是咯」 悠闲地回忆以前的事情，小走又跑题了。 妖怪一般不会有什么大威力的招式，因为实力强的妖怪每一招的威力都很强大，实力弱的妖怪就算卵足了劲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所以正常情况下的大妖怪其招式的威力也不会相差太多，也就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但风间幽香就是个例外。根据文的情报，风见幽香有一招威力超过魔法使八卦炉的魔炮，但发作的前夕会有庞大的妖力聚集起来，所以不需要过于在意。 除此之外的招式，威力基本相同。 「啊~已经到了啊……算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时间快的吓人，回过神的时候小走这才看到前方金灿灿的景色。对于强出以往对手的对手小走整理好对方的情报后再结合自身的因素然后开始认为思考对策也是无用功，那还是一边战斗一边想对策好。 「占这么大一块地有什么用，要是有什么其它妖怪入侵就风间一只妖怪不管怎么说都很难防守吧」 面前的花丛规模庞大到只能以花海来着称，其中向日葵的数量居多，除此之外的是五颜六色的鲜花。而小走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但却并没有被其震撼到，因为他对花什么的没有感觉。 ——要是换做阿犬估计会说“好大！”之类的话吧。 四周弥漫着浓厚的蜜香让小走觉得有些呛鼻而捂住鼻孔。这促使着小走快速向花田前进企图快点结束。 在花田边缘试探性将空气吸入鼻腔，果不其然还是觉得十分的呛鼻。不过，在各种花香中还有一股迷之气味没那么呛鼻。 「向日葵的味道……意外的好闻啊」 然后嗅觉过于敏锐的小走立刻就知晓了气味到底从何而来：正是前方和小走身高差不多的向日葵。 凑上前去，压住其中一颗向日葵让其正好能和自己近距离的接触到。 一边在沉迷于向日葵花香的时候，小走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对付幽香的方法。 他先是把装备在腰间和脚踝的飞刀通通隐藏起来，然后又沉迷于这对上自己口味的香气中。 小走要是无脑的和幽香硬碰硬只会让天狗损失一位成员而已，但硬碰硬成立的前提是在幽香有这个意识的条件下，所以小走要出其不意的突然向幽香发动攻击。 首先要把自身的杀意隐瞒，然后再当着幽香的面来一次偷袭。虽不能保证这临时抱佛脚得出的计划是否能成功，但至少也要试一下，要是失败了就拿花当人质，要是再不行就采用迂回的战术。 想好计划的小走又开始沉溺在向日葵的花香中。 然后，等了许久。 「啊啦，这里也会吸引小狗来吗？」 「呜哇啊啊！！」 小走被突然在旁边发出的声音吓到摔倒。绿色的短发，比鲜血还要赤红的双眸，红色方格图案像是小一号的外褂，白色的衬衫和系在领口的蝴蝶结，白嫩的手中拿着相当精致的洋伞。 此等特征和文的情报上所记载的风见幽香并无二致。 宛如瀑布一般汹涌澎湃的妖力压迫着小走的感官，明明是拥有这等含量的妖力的人物，在接触到小走之前竟然并未被发觉。对方的气味也被花香所遮挡，所以小走也没法靠气味来锁定。 「哦呀哦呀，还是只可爱的小狗啊~??」 看着小走丢脸的摔倒在地上，而幽香在见到小走的脸时便被这稚气与英俊并存的相貌吸引住了。 「别害怕哦，姐姐我没有恶意的~??」 「呜~我，我才没害怕……」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却是一副胆小懦弱般的表情。明明是天狗，竟然会是这般如此胆小的样子另幽香有些惊讶。 「呼呼~你这样的在天狗里并不好过吧」 「哈啊？为……为什么…这么问啊」 有那么一瞬间，对方似乎显露出了些许的怒意，但归根结底还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因为，天狗没法总是照顾弱小的同伴吧」 「唔…这倒是」 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同时拉拢下来的耳朵意外的戳中了幽香的萌点。 「唔唔唔！咳咳！你，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一刻的失态，让幽香趁着清嗓的时间调整好状态。然后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诶？那……那个，我，我路过这里，然后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就，过来了」 看着对方结结巴巴支支吾吾的说出理由，幽香认为是因为自己妖力过大的原因才吓的这位可爱的天狗。 「呼呼呼，呐，你喜欢花吗？」 「……」 但就算是对方有被吓到的样子，幽香也没有也没必要有什么愧疚感。平静的询问他，期待着对方的回答，似乎是认定了对方不会做出什么出乎自己预料的举措一样。 对方沉默的慢慢的起身由坐倒的姿势换成单膝跪地的姿势，低下的头，让幽香看不到脸。 ——咬钩了！ 小走兴奋的想道。胸口的跳动仿佛变快了一样，没法隐藏住因兴奋而不自觉笑出来的表情只能低下头去。 「啊……那…个」 「嗯？」 在脚踝处摸索着，谨慎的小走尽量把动作压制到最小。自己因该有让她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回答上，那接下来就把四成交给运气吧。 「当然是最讨厌了！」 「诶？」 疑惑于小走的回答，然后一道白光飞入幽香的喉管。紧随其后的是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小走朝幽香飞奔过去。 「诶？诶？」 手握飞刀快速逼近，快速的旋转身体让锋利的飞刀伤害达到最大。旋转的刀刃仅仅把对方防御用的手臂划出两道浅浅的血痕。 「嘁！」 没能成功将对方的身体割开，小走只能带着遗憾退场。 不过，刚刚的力度才造成了两道血痕这么轻的伤害，小走深知就算砍中了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而那刺入对方喉管的“放血型”飞刀也没有起到预料之中的作用就被她拔下来了。 「啊啊，真是可惜啊，我还想着养一只天狗来帮我看着花田呢」 「哈哈哈！那你可不能找我这样讨厌花的妖怪啊，没准我会把那些花全踩了哦！」 「说的是啊，那我留你也没用了吧」 交谈在幽香充满恶意的言语下画上带血的句号。死斗中短暂的休息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灵巧的躲过袭击过来的弹幕，然后再向其掷出飞刀。 「这招已经看过了」 合上的洋伞轻飘飘的挥动，将飞刀全部打掉。 飞刀的威力虽说不如那些天狗前辈们，但也有着不凡的威力，按理说不会被这么容易的打掉才对。 「看来你是不会想用符卡规则来了，对吧」 充满了暴戾之气的妖力袭来，刺的皮肤发痛而不自觉的做出防御的姿势。出乎预料的高速移动，幽香瞬间出现在小走面前，慢了一步的爆炸声传来。 紧急躲过对方的拳头，然后被拳头产生的风浪吹飞。 「唔哦哦哦！！」 狼狈的在地上翻滚着，好不容易才刹住了车；却又要躲避从上空下落的巨石。 沉重的岩石砸进土壤，土壤像是水花一样扩散开。再接着，妖力凝聚起来，幽香大概率要用魔炮了。 「哈啊？」 和情报不一的三道光束袭来，被土尘遮挡住了视线没能第一时间躲开，手臂被蹭过的光束烧伤。 「好烫啊！」 攻势源源不断，丝毫没有给小走喘息的时间『自己说讨厌花这件事对她打击就这么大吗？』小走这么想道。按现状来看小走的A计划已经失败了所以之后的计划是：拿花当人质。 在花妖眼里，花到底有什么样的地位小走没法从中得知。 ——至少要以对河童的态度来吧。 拼命的闪避弹幕，和炸开的碎石，但就算如此也还是免不了受到损伤。 对于花妖来说，那些花的贵重值大概和家人差不多，如果是这样那可能就会出现折断一朵花就暴走的情况，但也相对的哪怕只有一朵花作为人质也会起到作用。 「现在的难题是该怎么才能接近花田啊！」 夹杂着碎石的弹幕铺天盖地的袭来，那有着强大妖力的弹幕倒是可以感知到并躲开，但碎石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尝试用飞刀切开弹幕，和情报无误其弹幕的硬度非比寻常，好在有拿了河童大人锻造的武器，不至于切几次就坏掉。 故意身处这危险的处境，激发感官的潜力以此来躲避飞石。 「哈啊？」 小走察觉到攻势渐渐削弱了，闪过和切开剩下的那些零零散散的弹幕，便再也看不到弹幕袭来。 小走没有疑惑于这奇怪的现象而是立马攥紧飞刀做好迎接近身肉搏的准备。 但幽香却不见了。 巡视上空没发现她的身影，感知妖力连痕迹都没留下，靠不住的嗅觉和四周仅有的风吹草动的声音。 「不见了？正好！」 比起惊讶幽香的去处，倒不如现在马上跑到花田里防备幽香下一次现身。 几乎是用了全力去跑，哪怕是训练时都没这么拼命过。脚下传来踩烂什么东西的触感，好在最后成功到达了花田。 几乎是同一时间，幽香的妖力出现在小走背后。 「什！」 「啊啊，失败了啊」 「啊？！」 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还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让本来就因为不好过而烧起来的怒火又浇了一层油。 「没什么没什么，不用在意，只是我有了个想法想在你身上实验一下而已」 「……？」 短短的一句话就挑拨起来了小走的兴致，但实验对象却是自己不得不让他搜索着身上有什么没注意到的损伤。 「呼呼，放心好啦，实验已经失败了不过要是成功的话你就已经死了」 片刻的言语中便将那所谓的“实验”其暴力**代清楚，小走可能会因为对方一时的兴趣就丧命这点，更加让小走感受到了风见幽香这个妖怪的恐怖。 「那还真是走运啊~」 一边做出阳光般健康的笑脸这么说道，一边握住向日葵的花柄。小走这是在警告幽香“要是你敢再做什么事我就拔断它”。 「……你，最好别再动了」 而效果出乎预料的好，幽香立马失去了刚刚那副优雅且镇定自若的样子。而小走那边深知这种行为只能起到在一定程度内限制对方的作用，要是自己一个不留神真的伤到了花对方也会破罐瓦摔的暴走。 「现在的情况……因该算是僵持吧」 小声的说道，在幽香恐怖的实力面前小走承受着相当大的压力。 「哼嗯~应该说不愧是天狗吗？这么多年你是头一个想到用我的花来威胁我的妖怪啊」 一副仿佛看到从未见过事物的新鲜感的好奇表情。但小走的手里还握着幽香的花，所以她严肃的表情并没有松懈下来。 「哈哈，我这样的天狗在同伴里可算不上有名啊！」 抛出飞刀，穿透幽香的耳朵，但威力弱小到仅仅穿过了尖端。 「确实，在天狗当中弱成你这样的也不正常吧」 轻松的拔出飞刀，用力捏住刀片，但刀片并没有被幽香的力量征服而被掰断。哪怕是用出了相当大的力量也不足以破活这把飞刀，在力量的压力下，也只是发出了微小的咔咔声。 而小走趁着幽香执着于刀的空隙，再次抛出数把飞刀。可惜的是幽香察觉到了，洋伞一挥将其全部打掉。 「我不是说了我已经见识过这招了吗」 即使小走握着幽香最心爱的花也只起到了一时让幽香惊愕的作用。而幽香现在也失去兴趣继续陪小走胡闹了。 随手丢掉那把飞刀，举起洋伞对准小走 「哈啊？喂喂！我手里可是有你的花啊！！」 小走感知到有史以来所见过最庞大的妖力凝聚起来，但手中确实有握着幽香的花，所以她大概率是在欺骗小走。虽说聚集起来的妖力确实把小走唬住了，但仔细想想就知道幽香她不会真的“开火”吧。 这样的猜测在看到伞尖发光后就被打消了。 由妖力所构成的大型光束向小走袭来。 「喂……」 完全偏离文资料的行为让小走慌了神。按理来说文大人的情报因该不会出错才对，但现在所面临的危机不得不将情报抛之脑后。 「呜哇啊啊啊！！」 猛的向一边扑去，还未起身，小走就又朝幽香抛出飞刀。小走在赌，赌自己不会因为对方的魔炮而死掉，要是赌对了那这一刀就当做是在为之后的战斗做铺垫。 要是错了，就等着文大人来收尸吧。 由妖力凝聚而成的“魔炮”消散在空气中，那庞大的威胁转眼就不见了。小走立马知晓了幽香的意图。 「只是在骗人而已吗？为了让我离开花丛？」 「你猜对了」 又一次，几乎是在瞬间，风见幽香就出现在了小走旁边。 无征兆的向小走踩下去，地面瞬间塌陷。虽然小走提前感知到了并向一旁闪过，但还是被翘起的石块掀起。 到达合适的高度，幽香用拳头垂向小走。胸骨立马破碎。经历了长久的岁月的幽香知道这种程度根本不会让天狗停下行动。 坐在小走身上，纤细白嫩的手指以几乎要把颈椎掐断一般的的力量掐住小走的脖子。 正面对打小走绝对会死，用花当人质的计划也失败了，而小走迂回在幽香身边的战术还没开始就要丧命了。 「咳哈！」 长着大嘴用力吸收空气，但空气就是卡在喉咙上进入不到肺里，嘴角涌出白沫，布满血丝的双眼憎恶的看着幽香。 毫不犹豫的抓住幽香的手腕，然后摸出飞刀用力的在幽香的手腕上不断的刺击。刺击只能在幽香的手腕上留下印子而已，随着意识越来越模糊，刀尖终于穿透了皮肤。 但小走也失去了意识。 「哼嗯~」 即使如此，那不断重复着刺击动作的手也没有停止。伤口渐渐扩大，开始渗出血来。幽香用力一拧小走的颈椎断裂，发出了咔嗒的声响。 这时手才真正的停了下来。 「真是可惜了啊，明明有这么一副好皮囊」 幽香用惋惜的目光注视着小走，轻轻的吻上小走的脸颊。 然后温柔的将他安放在地上，让小走四周盛开出五颜六色的鲜花，最后再用伞尖穿透小走的心脏。 「嗯，这下死透了吧」 小走的呼吸早已停止，为活物独有的心脏也不再鼓动。小走他就这么迎来了结局，就这么迎来了为时过早的结局。 对于小走来说自己的生命应该才刚刚要为天狗所用，但倒在这里不就意味着自己又没法为天狗效力了吗？但死就死了，又有谁会责怪他？又有谁会因为他的死而哭断肝肠？ 也许，只有小走的前辈们了。 恐怕小走唯一的遗憾是他没能加入正式天狗一列，这条命还没能为天狗效力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 —— 阴凉诡异的气氛，由各种生物的尸骨所装横起来的房间结构，四处的光亮来源是在地上燃烧着发出绿光的蜡烛。通体透明却在发光的亡灵正面对着的是能让在上面的人物俯视下方的高度的讲台。 坐在讲台的位置上的，理所当然的是：幻想乡的最高审判官，四季映姬·亚玛萨那度。 她还是在一如既往的审视前来的亡灵，保持着严肃威严的姿态，以绝对公正的态度将亡灵的善恶分清就是她的工作。 「无罪」 不过这一次，她遇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亡灵：【天狗灵】 根据文曾经提供的情报上的资料来看，对方应该就是四季映姬，能力是：明辨黑白程度的能力，在幻想乡中主要担任审视亡灵罪恶的工作，因为其重要性，所以放到了天狗的【禁止干涉名单】上。 ——不过既然会见到她就代表着自己真的死了吧。 小走失落的这么想到。 归根到底，小走他还是没能完成考核，这一条命还是没能为天狗所用。但这并不代表着结束。 自己曾在前辈那里听说过一件曾经发生过的事，『只要从阎魔庭那里一路杀回来，那帮死神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这种事光是想想就知道难度不小。 但是这已经是小走唯一一个可以活着回去的办法，无论风险再大也要承受。 「——我说的没错吧，要是没异议那现在立刻执行判决」 刚刚阎魔好像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有关小走的话，不出预料的小走一句也没听进去，因为此时他在想着如何才能逃离出去。 「嗯？」 两名死神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小走身后把他架了起来。然后突然的反抗，打的两位死神措手不及前往人间勾魂的死神现在却被一个天狗灵摔倒地上。 而小走他很轻松的逃跑了。 「……哈啊，天狗还是没变啊」 而看到小走逃跑的四季映姬没有丝毫慌张的意思，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快去追啊！你愣着干嘛！？」 「哦哦哦！」 而被小走摔倒的两位死神立刻爬起来，前去追赶小走。 「真不愧是死神啊」 从阎王庭开始的逃亡之路并不容易。这一路上遭遇了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攻击，和强强弱弱不同的死神近身厮杀。 因为小走的病区并没有一同来到这里，原本就不擅长搏斗的小走在失去了武器的加持下显得更弱了。但即使是这样对于死神来说“捉拿天狗灵”这个任务还是相当困难。 失去双脚作为限制，小走行动的速度确实有加快，虽然还是没能摆脱穷追不舍的死神。 「你给我站住！！」 吵耳的叫骂声，小走的耳朵捕捉到了那撕裂空气的声音，灵活的向一侧翻越轻松闪过撕开地面的月牙型弹幕。 虽然放任不管那些追来的死神确实会变得麻烦不少，但是现在只要熬过去了就能再一次活过来。 只要跨过了三途河小走就会得到再来一次的机会，再加上小走还要通过天狗的毕业考核，那就更没有理由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了。 只用空余的时间来闪避死神的攻击，小走距离三途河的距离越来越近，此时的他已经开始想在复活之后要怎么才能击败风间幽香。 「嗯，死神的人数也不少啊」 而三途河的河岸边聚集了不少死神，又让小走断了思绪。他们有的在闲聊有的在抽烟喝酒完全没有在认真做事的样子，所以小走他现在只需要粗暴的迈过他们去就好了。 只需要迈过他们去就可以再挑战一次风见幽香。 「你们快抓住他啊！！」 身后的两个死神对着他们发出警告，顿时那宏伟的死神军团立马行动起来。 「嗯，事情麻烦起来了」 逆着死神军团冲锋，即使面对这般人数小走他也没有任何要退缩的意思。 ———— —— 阳光明媚的下午，太阳正好，花儿们也正因这舒服的阳光而高兴着。 在无人敢接近的太阳花田，风见幽香蹲下正和那些矮小的鲜花交谈着。 「是吗是吗？你也这么想吗？呵呵」 她轻笑着，身为花妖的风见幽香可以做到和花儿交谈，但已经再也不用和它们一样吸收阳光和水分与肥料。 她和它们交谈着，谈谈博丽巫女的现状，聊聊幻想乡现在的局势，说说今天闯过来的那个天狗。 「唉~越想越可惜啊，明明长了那么一副好皮囊，我却动手除掉他了啊」 「不，不，他虽然长得好看，但还没到我想和他授粉的程度啊」 幽香有些懊恼的反馈一朵玫瑰像是调侃的讯息但更多的还是轻松和愉悦，这是她不会在其他人类或妖怪面前展露出的表情。 「我要生气了，再开这种玩笑的话」 幽香的脸上起了一丝怒意的涟漪，然后想到什么一样站起身来。 「我去处理一下那个天狗，等一下再回来吧」 在向花儿们告别之后，幽香便向那只天狗埋葬的方向走去。这只天狗，他即使是变成了一具尸体也还是相当的夺目当然这全部归功于他生了一副好皮囊和幽香在他周围开出的花的功劳。 「哼嗯~那么，要把他埋葬到哪里呢？」 缓慢巡视着花园，幽香没能注意到那紧握飞刀的手微微的抽动了。 「嗯，埋在那边吧」 幽香已经决定好了将小走埋葬在哪里，然后一股刺痛；一股火辣辣的痛由小腿传来。 「呼呼呼呼，呵呵呵哈」 一股轻松的笑声从后方传来，这熟悉的嗓音将那远处的记忆拉到近处在脑内播放。幽香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去。 本应死掉的小走，以一种艰难的姿态站了起来，跨过死亡的畅快让他现在看着有些癫狂，鲜血从胸口的洞喷出，晃动脖子发出卡啦卡啦的声音像是在固定颈椎。 「哈哈哈哈哈！多亏了你啊！风见幽香！！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啊！！哈哈哈哈！！现在再继续吧！现在我可不会这么容易死掉了！！」 双手握着飞刀旋转了一周，小走向幽香冲了过来。 「唉，好不容易复活了你就不能老实点吗？」 对着小走挥拳，拳头结实的打到了小走的脸部，但小走也趁现在抛出手里的飞刀刺中了幽香的眼睛。 幽香的视野立刻损失了一半而小走也飞了出去。但这种伤势根本不会让小走和幽香停下，小走爬起来继续向幽香冲锋，幽香拔出飞刀向小走投出。 硬碰硬的话，小走没有优势，而迂回的战术也有被她破解的风险，所以这次小走的战术很简单，只是普通的消耗战而已，再加上自己还没有用出能力，所以幽香还是有机会再被自己打伤的。 花之霸主风间幽香，其能力是操纵花的能力。『简单的说就是能用花做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虽说是花妖，但并不怕火焰什么的，这点需要注意』 文的情报中详细记载着有关幽香的信息，其中也包括着她喜好近战肉搏这一点。 小走的能力是百发百中的能力，所以在能力上小走正好可以对幽香造成点威胁。 虽然除此之外就不行了。 「真是顽强啊，你们天狗真的不怕阎王吗？」 「哼！你还有心思关心我们吗？！你还不如好好保护好自身吧！」 面对幽香挥来的铁拳，小走用刀刃防御；用锋利的刀刃和大妖怪的肌肤接触。 用尽全力抵住，才使得飞刀切破皮肤切破肌肉然后渗透进掌骨之间。 小走看着拳头被切开的样子，他想到： ——死过之后还会获得格外的力量啊，要是换成不久前的自己肯定抵不住。 看到自己的手部受伤，幽香她不可能不做反应，吃痛后幽香一脚踹开小走，然后用了那称为“魔炮”的技能。 粗大的橙色光束带着热量和风压逼近到小走前，但天狗的训练中早就教会小走因该如何应对了。 「终于用了啊，这个魔炮！」 小走的声音没能盖过魔炮摧毁地面的轰轰声。他向侧面后空翻闪避然后再借着肾上腺素向幽香快速前进，魔炮又向小走靠近时小走再向另一侧空翻。 这个招数只用了三次，就挺过魔炮的发射时间了。 运用了能力向她扔出数把飞刀，然后提升自身的速度确保不会太过慢于自己投出的飞刀。 小走和飞刀还是有一段的距离不过至少能保证可以赶上，幽香接下来只要闪过飞刀然后迎击小走就中了小走的陷阱了。 「哼！白痴，白活这么久了」 幽香闪过那些无关紧要的飞刀，将注意力放到小走身上。而他注意到，那被切开的拳头和刺穿的眼睛都已经愈合了，其愈合力不禁让小走震撼。这就代表着他还需要进行更多更多更多的攻击。 小走全力以赴的挥动刀刃企图在她身上再造成什么伤口，但刀刃擦过皮肤连一点痕迹都没刮出。在近距离搏斗中小走的闪躲力勉强能算上天狗中的三流，不过这主要归功于阿犬和盘现，不然他就是个连四流都达不到都废物。 运用了能力的那数把飞刀终于开始了行动。 「唔啊啊！！」 后面和前方同时传来刺痛感，让幽香不知该顾及哪一方，然后小走单手转了一圈飞刀向幽香的下巴捅去。 「真难捅」 原本小走的想法是直接让飞刀穿透她的下巴的，但大妖怪的皮肤果然没那么好处理。而且现在也被幽香抓住手腕了。 仿佛要将骨骼摧毁一样的力道不断进攻骨骼的极限。 「唔！」 大概是认为小走的威胁更大的缘故，幽香将小走扔出去，然后快速移动企图搞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刺自己。 移动的同时转换视线，她看到了对自己紧追不舍的飞刀。 『无视距离百发百中程度的能力』简单说就是投掷出的物体无论怎么样最后一定会打中目标，就算是一开始的路线偏离了，只要物体没有彻底损坏或小走没有停止能力就不会停下。 「嘁！这些东西真烦人啊！」 幽香一次又一次的把那些袭来的飞刀打掉，在这其中也曾尝试过将飞刀破坏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肯定做不到，这些武器最开始可是为了杀鬼才做的这么结实的啊」 而幽香的种种行为小走都看在眼里。 ——不妙啊，虽说自己现在能硬抗住风间幽香的某些攻击，但也差不多要到极限了。 「咳额！」 腹部和肺部的血液一同咳了上来，消耗战的战术也没法再用了。早该意识到了；就以小走的实力和幽香打消耗战根本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要说想出这个战术时的小走因为跨过了死亡变得有点向盘现靠拢所以才想出这种不理智的策略，那现在意识到这个策略相当愚蠢的小走已经恢复正常了。 小走的攻击没法对其造成伤害，哪怕是用尽全力的攻击也没法发挥作用，投掷出去那些运用能力的武器因为威力不会增加也不会减弱的缘故所以还勉强说的过去。 从第一次见面打到现在，风间幽香受过最严重的伤就是…… 「她的拳头打到我的飞刀上的时候……」 小走想明白了，身为小妖怪的自己根本不可能伤到对方，现在的情况下能伤到她的只有风间幽香她自己而已。 飞刀不会被她破坏，只要她抛出的飞刀再掺杂上自己的能力就好了。 「哈，那就」 小走拖着近乎破烂的身体向幽香跑过去。幽香她正忙着抓住那些飞刀。 「烦人的虫子！」 抓住三把飞刀向小走抛去，而这一刻小走也正好解除了附在飞来三把飞刀上的能力。这是小走故意扔出的烟雾弹为了让幽香认为这种飞刀只要被过大的力量抛出去就会失去作用了。 「椛前辈都扔不出这样的」 飞刀纷纷向小走袭来，频率之高让小走差点来不及解除能力。看来幽香真的被自己的能力惹怒了，现在的她和最开始那个优雅从容的幽香相差甚远。 「你给我去死吧啊！！」 「哈哈哈！我可才刚死了一次啊！！」 再度扔出她早就厌烦的飞刀，与刚刚不同的是这次她没有打掉，而是抓住小走的右臂用力砍下来。 然后才抛出飞刀穿透了小走的肺部。 「呃！」 这点伤痛根本阻挡不了小走的行动，幽香也明白所以她也没有放过小走的打算。 ——虽然路径有点超出预料，但好在计划正常运行了。 那接下来，小走的任务就是活下来。 花妖和天狗的战况越演越烈。小走在空中幽香抛出来的巨大碎石之间来回跳跃，以此来闪避她那些藏在碎石间的弹幕。 好不容易从碎石上降落到地面又要闪避那些还未下落的碎石和幽香的拳头。 和小走不同，幽香根本不需要过多的去在乎那些碎石，对于小走来说那些可能要了自己命的石头砸到幽香身上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还没回来吗？ 好不容易闪过了绝大部分的攻击，但还是没听到那把幽香扔出去的飞刀有回来的声音，有的只有那些巨物摩擦过空气的声音。 「嘁！你这家伙真难搞啊！」 不输于鬼族力量的拳头带着足以撼动小走脚步的风压不停的挥来。 仔细一看，幽香的脸上已经布满了青筋。在小走没有绝对性的胜利条件时，触怒到幽香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更何况小走现在因为那把飞刀变得也差不多要到极限了。 骨骼破碎的地方不止一处虽说疼痛都能无视掉，但那些碎掉的骨骼所带来的无力感还是一个大麻烦。 「怎么了！怎么了！？你最开始的气势那儿去了！？」 小走一直在闪避，甚至连飞刀都没有用，而幽香又在不停的压制小走，所以才没有能反击的机会。 最后一块石头掉了下来，挡在了天狗和花妖之间，正好为小走赢得了片刻的休息时间。 「嗯？」 片刻的诧异然后小走发疯似的冲向幽香，而幽香错开那只剩一只的手臂死死的掐住小走的脖子，并将他举起来以此来挡下他的冲锋。 「你就这么想再死一次吗？！」 幽香愤怒的咆哮着，面对着现在双脚离地的天狗。 在这种毫无优势的情况下选择用命来拼搏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选择，小走的身体机能完全不能和幽香相提并论，那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处于这种不利的局面？ ——飞刀回来了！ 拥有风见幽香投掷出的速度的飞刀，现在其速度一丝一毫都没有变化。划破空气，连同小走和幽香一起穿透。 小走感受到自己的肝脏被字面意思上的冲击贯穿的感觉，而幽香的喉管也被穿透；使她不得不放下小走。 飞刀再次回来，这次被穿透的是她的肺部，然后小走接触能力让飞刀正好停在小走面前。 「咳额！额咳咳咳！！」 捂住喉管和肺部的伤口，企图以此来控制住出血量。小走见状赶忙从裤子上的口袋里掏出还好未破碎的毒药，用牙齿咬开橡胶塞子然后吧毒药强行灌进幽香的口腔。 液体顺着被强行掰直的喉管流入，然后毒素发作，幽香开始变得软弱无力。而她认识到时也已经晚了。 「趁现在！」 但即使如此幽香也还是要比小走更有力量。她错过小走的攻击，然后对着小走的脸狠狠的打上去，但威力已经削弱大半了，即使是小走挨了一击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了。 风见幽香恐怖的地方在于她那几乎足以和鬼匹敌的力量和几乎无限的妖力储存。但是现在她那力量已经被封印住了，妖力肯定也会着重于疗伤毕竟只有天狗能做到随意的操纵妖力，所以她现在身上的威胁已经基本解除了。 现在，幽香被迫和小走站在了同等的水平上。 拥有恐怖力量的幽香；被一只天狗轻松的摔倒在地。 拥有近乎无限妖力的幽香；却因为自身那刚有愈合的苗头的伤口再度破裂而“腾不出手”。 即使身体差劲到如此地步幽香还是奋起反击，但不可否认的幽香在战斗的技巧上完全被小走所压制。 「怎么了？怎么了？！刚刚不还是气势汹汹的吗！！？」 小走将幽香刚刚的问题再度抛出，这代表着现在他们的立场互换了。 「你这畜生！！」 幽香烦躁的挥出拳头，然后被小走的利齿咬住，咬肌鼓起尖牙不断的往幽香的手臂上施压。 不等她再做什么动作，小走绊倒幽香让她脸部和土地亲密接触，在不松嘴的情况下用一只手挑战幽香的关节极限。 不管怎么说，一般情况下妖怪的关节没法得到锻炼，天狗的关节就算被掰折了也可以立马接回来，而疼痛又能被天狗无视。但这些对于没怎么受过伤也没落到这般下场的风见幽香就不行了。 「咕唔！！」 被骑在胯下的身躯不断的扭动着企图把小走摔下去。幽香发出沉闷的哀嚎，但强烈的自尊心强迫自己不能出声，即使是小走再怎么刺激关节的极限。 慢慢的幽香不再活动，但深知对方恐怖的小走根本没空去管她。施加在手臂关节上的力量越来越大。 “喀啦！” 沉闷的断裂声，是小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奇怪的是她就算是被掰断了手臂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小走小心的把幽香翻过身来，看到她的脸色时就明白了。 脸部皮肤通体发黑发紫，口中有泡沫跑出，眼睛流出了像是脓水的液体，而且还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不管怎么说，现在幽香已经失去抵抗能力了。所以算是小走赢了。 「哈啊啊，啊啊啊」 在认识到这一事实后，小走无力的坐到了地上。环顾四周，花田已经被各种碎石压垮了一大半了，明明她相当看中那些花却又让那些花死于自己之手。 「这就是强者的悲哀吧，自己要保护的对象会因为自己战斗的余波而牵扯进去」 ——白狼大人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在歇口气的功夫，然后他想起了那曾记从白巫女手里救下自己的最强的前辈。 「自己可不能给他拖后腿啊」 其实不止是白狼大人，小走他不应该给任何前辈拖后腿，他已经是离开了同伴就活不下去的寄生虫，所以他至少要起到共生的作用，而不是一昧的寄生。 不过，自这次考试之后，小走或许有机会摆脱“寄生虫” 「小走！还活着吗？！」 粗暴的着陆，发出沉闷的巨响，文着急的快步向小走跑去。 「啊，文大人。放心吧，我没事」 「你这才不是没事啊！手呢？！你怎么就是不知道小心啊！你胸口还被贯穿了！你心脏都快烂了你知不知道啊！！！」 「……对不起，文大人」 面对文着急到哭出来的样子，小走愧疚的低下头去。而现在他也意识到自己还是个会让前辈担心的寄生虫而已。 「你放武器的地方呢？我去给你收集起来」 「那个…在这里」 掀起上衣露出缠在裤子上的飞刀收纳腰带，而被残损到到发黑的身躯又让文的心头一紧。 文以高超的速度在小走眨眼间就将散落在各处的飞刀收集了起来，还有小走断掉的手臂。 「快走！快走！先会去进行一定程度的疗伤！！」 文抱着小走立刻向妖怪山的方向奔去。 小走知道文是作为视察才来这里的，但因为文现在相当的着急所以小走也没胆子问文自己的成绩如何。 在看到小走接受完一定程度的治疗之后，文才舍得再次来到太阳花田。 「你这个杂草妖！怎么不让虫子把你吃个精光啊！」 远远看着倒在地上的幽香，文怒骂道。俯冲到地上，观察着幽香的伤势，然后在笔记本上写道： 新人天狗毕业考核其一 小走合格。 第25章 圆头妖 清晨，命莲寺的众人在结束了朴素的膳食后便开始了这日复一日打扫庭院的工作。 说实话，教徒们或多或少的有些厌烦这日复一日的工作了，但即使是这样她们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用命莲寺主持的话来说就是『一天之计在于晨，简单的事情重复做也会有什么成就的』出于对主持的敬畏心，身为妖怪的她们基本会严格遵守命莲寺的戒律。 「早上吼~~~！」 「嗯，啊~早上好」 但又不是谁都能在这个时候起床，比如昨晚在外面玩到太晚导致自己今天早上也是最晚起床的封兽鵺。 「鵺！你昨晚又出去玩了吧！」 「唔噫！」 充满抱怨的语气从后面传来，鵺一卡一卡的转过头去，然后看到了怒发冲冠的主持：圣白莲。 「不，不是啦，昨，昨天不是有几只妖怪闯到人里了吗，我去帮忙了幸亏没有人伤亡啊，我还没出手那些妖怪就被博丽的巫女消灭了」 「……既然这样那就没问题了」 看着圣白莲那飘在空中的秀发渐渐放缓，鵺打心底松了一口气。顺便一说，鵺昨天去人里确实是因为有几只妖兽闯了过来，但因为博丽巫女解决的速度太快所以鵺也在外面玩了很长一段时间。 「抱歉啦~圣，下次我会准时修行的啦~」 「这样啊……」 鵺因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有点得意，她尝试转身逃离圣白莲的身边但扣在她乌黑的头发上的手掌制止了鵺的行动。 「择日不如撞日，你不妨今天多修炼一会儿吧」 「诶？诶诶诶诶~~」 可惜的是，她终究没逃过修行的命运。 午时，修行暂且结束的鵺终于有机会坐到寺庙的阳廊上休息一下。而守门兽高丽野阿吽和山彦幽谷响子则是在收拾修行用的炒热的沙子和树桩之类的物体。而圣白莲则是去人之里传教还没回来。 其实对于大妖怪鵺来说这种程度的修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鵺其实可以轻松的用一只手举起那棵粗壮的木桩。既然没法让鵺受身体之苦那这些东西只剩修心养性的作用了。 「不过，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诶？你是指妖兽入侵这档事？」 坐在阳廊上端着茶杯的寅丸星突然向鵺发问，而心里累趴的鵺则是一时没理解到她指的是妖兽还是自己。 「嗯，这怎么想都不寻常吧」 「确实，同一时间出现了这么多妖兽也不能用一句巧合就盖过去啊」 而接下来的对话则证实了鵺猜测的正确。但关于妖兽眼下也没什么能用得上的情报所以不得不当做巧合来收尾。 「哈啊啊~终于收拾完了~」 「哈啊啊~终于收拾完了~~」 阿吽一脸泄气的样子瘫在了阳廊上，与之随行的是重复阿吽的话的响子。 「说起来啊，阿吽你不回去吗？你不是知道灵梦是被误会的吗」 「……啊……我，想再过几天再回去」 再谈到灵梦后阿吽立马尴尬的别开脸，毕竟自己竟然对灵梦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还说了不少过分的话。 处于愧疚所以才自认为的没脸去见灵梦吧。 正因如此，高丽野阿吽才会来投靠命莲寺，但就算是命莲寺在缕清误会后向博丽灵梦赔礼道歉的时候阿吽也没有参加。 「都过去一段时间了吧，你怎么还在在意啊」 这次搭话的是云居一轮，和平常的形象不同，她这次没带尼姑的头巾把蓝色的中短发暴露了出来。 「呜呜~这也没办法吧~」 阿吽没法做到心安理得的和灵梦和好，毕竟就算灵梦不说什么阿吽自己的良心也会狠狠的指责自己，如果是灵梦她责怪自己的话那负罪感还会减轻一些，但是灵梦又正好是不会太在意这种事的性格所以能缓解阿吽罪恶感的指定人物也没用了。 「呼~终于刷完碗了，我有错过什么话题吗？」 着装几乎接近外界的审美，身为念缚灵的村纱水密平淡的插进话题中来。 现在已经是过了炎热时期的季节，所以说妖怪们才会接二连三的聚集在阳廊上享受着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完全失去用处的太阳。 「嗯~最近也没什么有趣的新闻嘛」 将话题聊完的鵺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了最新一期的文文新闻，看着上面繁琐且毫无亮点“大新闻”一副无聊的表情。 「是啊」 而水密则是在一旁随声附和道。现在除了鵺翻动报纸和阿吽和响子微微的呼噜声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教徒们的话题降到了冰点，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最近幻想乡的事情都聊的差不多了所以导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话题可聊。 「清兰屋推行新菜谱了啊」 「这样啊」 这次是一轮来回复。 「哼嗯~人里对外来人的厌恶情绪增长……啊~还是没啥有意思的新闻啊」 看了半天，鵺才认识到这一期的文文新闻只是一个浪费时间的栏目，因为那上面报道的绝大多数新闻早就被鵺所熟知了。 「真是的，那帮天狗真的有在好好做事吗？竟然写出这样的新闻来」 鵺将报纸放在一旁然后向后倒去，翘起来的腿以一副极度不雅的样子将裙子里的风景露了出来。 「鵺、鵺！你快点遮住啊，内裤都漏出来了！」 「没事啦……」 「又没啥好看的她不是穿了安全裤吗？」 坐在旁边的星注意到了那裙下的风景连忙出口告知，但鵺却不以为然，直到庭院里出现了男人的嗓音。 「喂！你别看啊啊！」 「你在害羞啥啊？活了那么久了还没看开吗？」 鵺赶忙起身迅速的压住裙子，脸上瞬间变得通红。而完全没理解大妖怪的少女心的男人则是又在冷嘲热讽的说道。 「啊？！你这么说只是想大大方方的看我的内裤吧？！」 「是啊，我又没钱去嫖*娼所以只能拿你凑合凑合了」 出乎预料的老实回答，让在场除了睡着的阿吽和响子外的各位都格外的感到恶心。 「呐，星啊，要是我杀人的话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嘞~」 「放心好了，我会帮你开脱罪行的」 鵺双手紧握不知从哪变出来的三叉戟，然后一脸青筋的怒视着对方，而星是因为对于对方侮辱友人的言论感到愤怒；所以才放纵鵺的行为。 「那么，衲恩！！你受死吧！！！」 大喊着衲恩的名字，鵺投掷出的黑色三叉戟横向穿透了衲恩的头颅，然后头颅因为被三叉戟所切开而掉落到地上。 「呼~！畅快了！」 看着衲恩的尸首，鵺心里的恶气都发泄殆尽了。 「真厉害啊，切的干净利落」 「是啊，鵺的技术该不会又长进了吧」 而星和水密则是若无其事的评价着鵺投掷的技术。 「真是的，克隆体又少了一个啊，他说了什么吗？」 相同的嗓音再次传来，着装一致相貌一致的衲恩从长方形的能量传送门里走了出来。 「恶~~」 「干嘛啊，怎么一副恶心的样子啊」 这么说着，衲恩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外形像是幼儿玩具的枪，他对着尸体扣动扳机一束电流在触碰到尸体的瞬间就将其溶解成气体消散在空气中。 「一看到你就知道肯定没啥好事发生」 「虽然不知道他说了啥，但是对不起！然后——」 不清楚到底和自己有没有关系的衲恩先是90°鞠躬然后快步向前在挺直腰的同时将外褂同时向两边撑开，密密麻麻并且尺寸被缩小的各种道具排列在鵺的面前。 「现在全场半价，鵺大人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就先原谅我吧！」 「……」 不知不是因为半价的缘故，自打衲恩撑开外褂后鵺就移不开眼睛了。 「诶~~这样啊」 鵺憋了许久后才终于发声，虽然之后又对着那些小一号的道具发呆了。 衲恩也拜访过几次命莲寺，虽说总体的关系处的不太好但衲恩还是凭借着他那多姿多彩的道具拉近了和命莲寺教徒的关系。顺便一说这也不是鵺她们第一次看到衲恩的克隆体，所以她们在见到有两个衲恩时才会这么淡定。 衲恩的道具主要以娱乐和便利生活为主题，他出售的道具外形和功能基本都是照着外界的商品仿造来的。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还不至于让教徒们着迷。 至少不会吸引到能随意出入外界的封兽鵺。 即使在外界都能找到相同外形的商品，但在相比之下的功能却天差地别。 比如外形酷似VR眼镜的道具可以做到感官传导和意识场景传导，像是杯子的道具只需要注入妖力就可以生成任何液体，再比如百分百会听主人的命令的人偶等等，这些商品都可以为平常严重缺乏娱乐活动的教徒们缓解这种无聊感。 「唔姆~哪个比较好呢？」 「那个，鵺大人我一直这样撑着衣服感觉蛮累的，而且从后面看感觉我像是暴露狂一样可以稍微快点决定吗？」 「你好烦啊，既然是要征求我的原谅就闭嘴啊」 「为啥我要为一个克隆体做到这种地步啊」 「你说啥？」 「鵺大人长得真漂亮啊，一直这么看着我；我觉得都要有感觉了」 「哼！本尊和克隆的都一副德行啊」 没好气的用鼻子出气。最后她选了一个百分百会听主人的命令的人偶。 「这样就能原谅我了吧」 「啊？我什么时候说要原谅你了？」 「咋这样啊」 面对鵺的这般回复，衲恩也没辙了。对于克隆体惹下的祸端他也只好自认倒霉。 「嗯？我说，是衲恩来了吗？」 「哦，欢迎回来啊圣，传教怎么样啊」 罕见的在这里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衲恩转过头去然后看到了身穿袈裟手持禅杖头戴斗笠传教归来的圣白莲。 「嗯，感觉很顺利，今天也没有人来阻拦所以传教很成功」 「这样啊」 鵺她们看着和衲恩互动的圣白莲，心里已经有了之后事态会怎么发展的心理准备了。 「不过，你看起来相当的迷茫啊，是有什么事放不下吧」 「厉害，这都看出来了」 「呵呵呵，那是当然了，毕竟我修行了这么久可不是白白浪费时间的」 被衲恩夸赞， 圣白莲有些得意的样子摘下斗笠。然后以一位僧人的身份又和衲恩开始了谈论。 「呼呼呼，这便是修心养性所得到的成果，他人的欲望之火会在我的眼中放大，你不妨也试试如何，一直抱着执念也不好吧」 「人生来就是为了那一两个执念所活吗，没了这些东西人和死尸有啥区别？」 「人这一生确实会有那么一两个执念，但你要是只为了那一两个执念而活的话就会丧失了自我然后被欲火焚烧殆尽，还是把它们看的轻一些吧」 「我之所以会对某些事物有执念无非就是因为人这一生需要有个依靠而已，不然你一个人活个几十年即使欲望再怎么淡最后换来的也不过只是个人的死亡吧」 「人生于自然，最后当然也会归于自然，人这一生只有短短的几十年栽而已，与其说为了欲望而奔波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倒不如珍惜当下活好自己就够了」 「但当下谁又能轻松满足呢？看到有人过的比你好谁又不会羡慕？比如说人之里他们不就是因为无法忍受现在的生活所以才把希望寄托于你们宗教吗？」 「人里的人类能在宗教中学到的只有如何平等的对待他人和如何怀着善意去揣测他人而已，并不能真正的改变他们的生活，我要做的事只有教他们接受现状仅此而已，无论贫穷与富还是善恶与美丑，种种迹象的诧异只存在于你的心里而已，只要让你的心接受了现状那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诧异了」 「这不就是单纯的洗脑吗？强迫他们接受现状，不让他们有抵抗的想法乖乖作为妖怪的食粮，不过要是我的话大概会教他们如何改变现状吧」 「这只是一种观点的植入，而且……」 就在圣白莲和衲恩的辩论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白莲突然闭上了嘴并聚精会神的朝大门的方向听着。 「好像有人在求救，我先过去看一下」 「哦」 白莲向寺外走去，而衲恩则是向阳廊走了过去，然后在距离鵺她们稍微远点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次好像是白莲赢了吧」 「我觉得也是」 而这之后鵺她们则又开始讨论衲恩和白莲辩论的胜负，最后他们一致认为是白莲赢了衲恩输了。而这在在众多的辩论当中这次的成绩已经让白莲和衲恩的成绩打平了。 「诶~~就是说啊，在心态上我完全比不过圣啊」 老实的承认自己观点的不成熟，衲恩无怨无悔的承认自己的败北。 「哼，能在心态上比圣还好的在幻想乡恐怕没有这号人类了吧」 「……不，还真有一个」 「谁啊？」 ———— —— 自己果然没有听错，刚刚确实就是有人在求救，而且还是个孩子。 「快点救救我啊！」 孩子是人里的未来，无论怎么说妖怪都不会去袭击小孩，但这也造成了人里的小孩不怎么害怕妖怪的结果，不过这就是题外话了。 ——现在的情况是，眼前的这只妖怪竟然拐走了孩童！ 无论是今后命莲寺在人里的传教工作还是出于信仰，圣白莲都没有理由不去从面前的这只妖怪手中解救出来。 「别害怕哦，我会来救你的」 「……」 妖怪的沉默，圣白莲一副自信的表情，仿佛就像是认定了自己一定会赢一样。 妖怪长有一颗硕大的圆形黑色头颅，数颗锥形的牙齿严丝合缝的暴露在外，手中拿着看着就相当锋利的刀具，着装看起来像是外面的服装大概是从外来人那里抢来的，证据是那件衣服上几乎被鲜血铺满了，以及不知是从哪里拿到的麻绳。 不过对面的妖怪其妖力十分稀疏，恐怕在幻想乡也找不出比他妖力更低的对象了。那也就是说他是因为人类的恐惧心才绑架小孩的吧。 「妖怪先生，你其实没必要去威胁那个小孩的生命的，孩子是人里宝贵的对象，我知道你是为了人类的恐惧心才去绑架孩子但这样非但没法实现你的目标反倒会惹到那些生活在人里的妖怪的注意，这样反倒会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不如你把那个孩子给我我会帮你想想别的方法的」 白莲以一种包容的态度和脑袋很圆的妖怪交谈，因为教义的关系要是能在不伤及妖怪的情况下将男孩解救到手自然最好。 而对于白莲的这副温柔的模样，圆头妖说道： 「★●▲dhdu??◆????big??????●??“！%）“w”！“ddbdjsk」 「诶？」 从他那硕大的嘴巴里说出的话语是无法被理解的语言，但他确实有在和白莲交流。或许能识人言，但不言人语，这样的妖怪即使是白莲也是第一次见到。 「sydhsh$+-????????◆????●●??↑」 圆头妖不知又在说着什么，但凭借他把孩子绑在背后的动作和举起来的刀具就知道他不会听白莲的了。 「????θ??????????????????????！」 发出这样的声音，圆头妖紧握刀刃向白莲冲了过来。漂亮的斩击动作毫无犹豫的使利刃切到了白莲的身体，明明是钢铁与肉体接触但发出的声音是钢铁之间碰撞的声响。 「??？」 「请不要冲动，在酿下什么过错前请停手吧！」 即使是被攻击了，白莲也在劝阻对方放下敌意。而白莲之所以能游刃有余的一个根本原因是因为圆头妖的攻击不起作用。 「????????????◆??????！！」 它发出了像是怒吼一般的话语，一次又一次的挥刀向白莲砍去；而白莲甚至没有举手防御，任由圆头妖攻击自己。 不知是不是意识到自己的攻击没用才停了下来并拉开距离。 「好可怕啊，呜啊啊！我要找妈妈！！」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带你去找妈妈」 白莲一看到那个孩子哭出声来，心就被触动了所以她现在顾不上这只妖怪了。 「对不起，明明你也是为了活命……」 「√??^↑??↑？」 白莲小声的说道，然后靠着已经用魔法强化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圆头妖的面前，在它还未做出动作前瞄准它的下巴打过去。目的也只是让它昏厥而已。 毫厘之差白莲的拳头仅仅蹭了过去，而圆头妖抓住这次机会迎面砍向白莲脖子和肩膀之间。 「什？」 「????????……」 不知是直觉所使还是其它的什么因素，圆头妖用灵活的身躯又让白莲的两击刺拳蹭过了身体。然后它挑准机会再次用刀砍向那脖子和肩膀之间。 「妈妈啊啊！！」 「别，先别哭啊，我会带你去找你的妈妈的好吗？所以先别哭了」 孩子又嚎啕大哭起来，而白莲也因此慌了神，因为她还不知道那个妖怪的脾性担心它会觉得吵耳而对那个孩子下手。 「??????????√????？」 而圆头妖则是歪着头看起来是在尝试理解白莲的话语。但白莲却生怕它下一步就作出伤害那个孩子的事情来，所以要加紧解救那个孩子的步伐。 在魔法强化身体的情况下，白莲的攻势变得犀利而又棘手。白莲她还是多少有些武术心得，在此基础上她又会经常去找红魔馆的门卫切磋交流心得，所以也算得上是武术中的强者了。 但，即使如此；即使那强劲的武术在强化身体的魔法的加持下也没能碰到这只圆头妖。就算是白莲没完全强化身体但这也太不正常了。 数十次迅速的攻势没有成功打到对方，反倒很多次都被它用刀切到了同一个位置。不过这样至少能让它把注意力不放在那个孩子身上。 ——该怎么办？ 在对方有人质的情况下白莲也不敢用大威力的招式，就算没有人质白莲她的信仰也不会允许她进行残害生灵的行为。 「▉▲??、}▉Ο}★=Ο」 圆头妖发出这样语音同时冲向白莲，不过这次的行动不同，圆头妖没有重复那一次次的抗击，而是贴身绕后再从后背抱住白莲然后勒住白莲的脖子。 由手臂用力弯曲附加在脖子的气管上，大臂和小臂组成了天然的断头台，不断施加力量越绞越紧。但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达到让白莲觉得窒息但也不是能轻松挣脱的强度。 「????????hytqznxx」 装有骇人利齿的嘴巴微微吐出气流穿进白莲的耳道抵达鼓膜。但手臂的力量还在继续施加。 因为孩子的关系所以白莲不能用力向后倒去，但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额！对不起！」 这是感受到强烈的窒息感的时候，白莲在致歉之后抓住圆头妖手肘的关节，然后沉闷的断裂声在肌肉组织内部响起。 「????○、▲}??↑^」 它仍旧以不知是什么意思的言语说着，即使是肘部的关节被折断了可仍没有停下施加力道。 「咕唔！」 白莲长着大嘴痛苦的呼吸着氧气，同时手抓住了圆头妖的手腕，这才把手臂掰开然后一脚踢在圆头妖的腹部迫使着它远离自己。 「遭了！」 那一下的踢击用的力道太大了导致它被踢飞到半空，而且以那个姿势摔倒地上的话那个孩子也会受伤。 不敢再继续想的白莲立刻紧跟过去，但圆头妖以矫健的身姿在空中完成转体最后成功安稳的降落到地上。 「咳！」 鲜红的液体从那硕大的口中吐出，看来这次的攻击给它造成了相当严重的伤害，它会受到如此严重的伤也正常，毕竟只是一只妖力稀薄的妖怪怎么可能挡住白莲的攻击呢？ 「快点放弃那个人类吧！不然你真的会死啊！」 「°??ijdi＆@$(//k？……【??▲▲??？」 听不懂的语言，即使是交流都能成问题，但白莲还是不肯放弃这哪怕一成还不到的成功几率。 「为什么这么执着啊……」 白莲不解的看着就算受重伤也不肯放下背后还在哭泣的孩子。 「是有什么误会吗？」 一时的疑虑，回过神来对方的刀刃已经砍到了脖子。而刀具因为被过强的的力道和坚硬的物体夹在中间而产生了剧烈的抖动。 「为什么……」 这句问题没能说到最后，刀尖又划过眼球，这才让白莲感到钻心的疼。而圆头妖则是发现了这钢铁身躯之中或许是唯一的一处弱点。 甩出那手肘断掉的手臂，拳头抵在白莲的面部上然后用力推过去，企图接这份力将肘部接上，但是失败了。 不过，这并不会让圆头妖气馁，至少它还有另一条胳膊外加一把刀具能用。 「????√『??」 挥出刀具，尝试再次划过白莲的眼球。白莲的身姿下潜闪过砍击，然后用手掌用力推向圆头妖那硕大的下巴，希望以此来击晕它。 「??○??^★????????！！」 圆头妖抓住白莲的手腕，然后用额头撞向白莲的面门。 「咕！」 这一下的威力出乎了白莲的预料，甚至阻断了魔力的供给，失去魔力强化的面部被撞伤两股血流从鼻孔流出。 而紧随其后的刀刃又劈了过来。知晓现在魔力出现断层的情况，白莲即刻用双手夹住袭来的钢刀。 「呜！」 「??????！」 然后卸下刀具的力，用肘部重击圆头妖的面部，并期望这次能击晕它。 但它除了黑色的头部那两个像是鼻孔的小洞流出了血之外没有任何反应。圆头妖用力把刀抽出来小跳着往后退。 「圣？怎么这么久啊？」 这是鵺的声音，在这场战斗过程中能听到除了那意义不明且陌生的语言之外的声音让白莲感到有些放松。 而圆头妖对声音产生反应，圆头妖它立刻奔向那后方发出声音的地方，在它的视野中又锁定上了这个一脸茫然的妖怪。 「鵺！快躲开！！」 白莲焦急的喊道，对于圆头妖在近距离所表现出的爆发力白莲并没有能赶在它之前到达的自信；可还是向那边赶过去了。 而鵺自然也躲不开，那一刻的茫然已经让她错过了最佳的闪躲时间所以只能幻化出实体三叉戟以此来防住那向自己袭来的砍击。 「咕~！」 但力道却超出了鵺的预料，没能事先准备好的她被打飞出去几米。 「喂喂，这种力量已经能和妖怪中的强者相媲美了吧，明明妖力稀薄的不像话」 仅仅只是接下一击就让鵺对它产生了相当高的评价，要是对上这种妖怪那也难怪圣会费这么长时间了。 而白莲已经到了它的后面，因为不能伤及它背后的孩子的关系所以才向它的膝关节踹去。它甚至没有回头看就靠转身躲了过去然后再次向后斩击瞄准白莲她的脖子。 金属之间的碰撞声在四周回荡，然后再大幅度的向后撤步成功闪过拿三叉戟对着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的鵺。 「这都能躲过？」 「真是相当敏锐的直觉啊」 「????θ??θ??█????□」 白莲也对那只妖怪作出不低的评价。而圆头妖看着像是有些开心的说出这句语言，然后再疯了一样的冲向她们。 「嘁！啊！真难缠啊！」 鵺用手发射出数枚弹幕，然后全部被它轻松闪过，这期间圣还警告鵺不要伤到孩子，结果连圆头妖都没碰到。 「喂！圣！这种情况下你还要保全妖怪的性命吗？」 「鵺！你想干什么！？」 「别开玩笑了啊！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法在不伤到那只妖怪的情况下解救那个小孩吧！」 用三叉戟强硬的拦下高速袭来的刀刃，即使是用力阻挡的鵺其手臂也被震的发抖。意识到面前这只妖怪的危险性鵺也没耐心再遵守什么佛教理念了。 但白莲却还没能完全意识到它的危险性，现在的鵺真让她解除魔法，切身体会一下它的攻击但这种想法在看到白莲的伤时就消失了。 「呜哇啊啊啊！！妈妈！！」 「给我闭嘴啊！你这个臭小鬼！你要是再吵信不信我把你吃了啊！！」 虽然方式粗鲁些，但效果出类拔萃。那个小孩被吓的立马停下了哭泣。 「南无三」 出色的运用被大幅度提升的机动力移动到圆头妖的侧面，这次完全不给它反应的机会尽全力的挥拳结实的打中它的头部，然后直线飞了出去。 在眼看它就要撞到树上时极力的转身所以才没能使孩子撞到树上，而是圆头妖的正面撞了上去；最后再向一侧摔倒过去。 「……圣」 「我知道」 事态发生的有些快速，以至于无论是鵺还是白莲都没能及时从刚刚那搏斗时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但它刚刚的行为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它似乎在保护着背后那个孩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就不像她们想的这么简单了。 但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是可以成为它可以绑架孩子的借口。那个孩子还在因为恐惧而抽泣着，那现在要做的事就很明显了。 「鵺！发生什么事了！」 「嗯？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听到了很大的声音啊」 现在赶来的是星她们而阿吽和响子没过来，大概是怕出事了会把她们波及到吧。 如果还在和那只圆头妖对战的途中赶来那鵺估计会很感激，但现在已经结束了所以鵺只能和她们分享一下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怕哦，我来带你去找妈妈吧」 「呜呜，嗯！」 白莲温柔的俯下身子，好让自己不会距离倒在地上的圆头妖太远而那个孩子还在抽泣着，但在得知自己马上就能去找妈妈时喜悦和希望涌上心头。 但下一刻又重新变为绝望。 「??????????％??●＜*∈??！！！！」 头部凹陷下去的圆头妖拼死握住企图解开绳子的白莲的手，并发出骇人的怒吼。 这项举动瞬间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她们都在因为这不可思议的生命力而震撼着。圆头妖毫不留情的用隐藏在身下的刀尖刺向白莲的眼睛。 万幸的是白莲成功躲了过去然后快速向后移步，但缠在手腕上的那个还没脱落下来。 「咕唔！」 出乎预料的，缠在手腕上的手掌攥的手腕发痛而且还伴随着魔力的断层；伤害实打实的施加在了手腕上。 手臂向非正常的方向弯曲而白莲这才反应过来，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是被掰断手肘的那只。 「????°【▲??√！！」 刀刃在空气中游走不断的切割白莲的身体，但除了将衣物切开之外就没有其它的作用了，虽然白莲也尝试过反击和招架但效果都不理想。 「你这个混蛋！」 鵺和水密分别从两侧进攻，突然受敌的圆头妖不得不放弃继续攻击这副钢铁之躯。鵺和船长分别用锋利的三叉戟和沉重的船锚攻击它，但对方凭借灵活到离谱的身法躲过了鵺妖的刺击和念傅灵的攻击。 「??□????????！」 圆头妖首先冲向水密，因为水密使用的武器看起来就相当笨重，所以才会以此来判断她没法灵活的应付自身的攻击。 但它不知道的是，念傅灵的船锚也算是她的一体。 「这！这个力量！」 「??？」 圆头妖震惊于水密能灵活的操纵这笨重的船锚而水密则在惊讶于它的力量。水密抓住船锚的圆环处不断的挥击，但圆头妖要是想挑准空隙来攻击的话又会被突然转向的船锚打中，所以现在的它最多只能招架水密的攻击。 那鵺自然可以从背后偷袭它。 在它激战的时候，鵺瞄准它的腰部投掷出三叉戟，为了将它切开。 但再次被躲开，然后抓住那把三叉戟为自己所用。 「哈哈哈哈！」 「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啊！鵺！」 圆头妖发出笑声，和水密埋怨鵺没配合好的声音重合起来。 但大妖怪本就不擅长群体作战，因为他们本身拥有的实力就十分强悍，所以根本不屑于和其他个体相互打配合。 所以才造就了圆头妖用两把武器的局面。 操纵着刀刃和三叉戟的圆头妖渐渐的将水密逼上不利的局面。而且手握三叉戟的那个手臂的关节已经断开在挥动时形成了像是在挥舞辫子的相当猎奇的场景。 「云山！！」 在上方的咆哮声后，大量像是云构成的巨型拳头纷纷捶到四周。 而圆头妖在躲过一劫之后，又用力向后转身切开了那束向自己袭来的激光。 对方是穿着虎皮裙和红色上衣的女性妖怪，手中拿着由绳子和放光的珠子与不知什么材质的塔顶构成的宝塔。 它一系列的行动犀利到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因为它那稀薄的妖力而小瞧它，它用行动抬高了自身在所有人心中的危险度。 但万幸的是，它已经落入了包围圈，所以接下来，只需要对它进行围攻就好了。 战斗已经完全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圆头妖在各方强烈的攻势中夹缝求生，即使是使出浑身的解数来也难免被几发弹幕和攻击打中，现在它完全是在用生命来为自己创造那么一刻的生存空间。 鵺将众多的弹幕幻化成各种形态的恶兽以此来攻击它的心理防线，星用宝塔不间断的射击激光和其它的弹幕，水密则是变化出数个船锚在半空不断向它砸去，一轮和云山则是封锁它躲避的范围，至于白莲；她没有出手。 对于圆头妖来说只要稍有不慎就会遭到更多的攻击，所以根本没有机会在那些被打中的时刻浪费时间关心伤势，除了背后那个孩子。 但弹幕越来越密集，甚至到了无处可躲的程度，然后水密的船锚成功打中对方，其它的弹幕一拥而至。 巨大的火焰在众人之中爆炸开来，突然意识到什么的鵺错愕的看着火焰散去的黑烟。 「孩，孩子！那个妖怪还绑架了个孩子！」 「啊？」 「你，你怎么不早说啊！」 「没事的，没事的，我还有从衲恩那里买来的药」 「????????????□……」 「这可怎么交代啊！」 「阿弥陀佛，罪过」 杂乱的吵闹声在众人之间吵起，然后吵闹声中掺杂了那一处的违和感。 「嗯？」 最先注意到的是鵺，她带着不安和期待的情绪看向烟雾的中心。 「云山」 长有长者人脸的云彩挥动那扇像是手掌的部位掀起大风，不留余力的将烟雾吹散，而它的身影也显现了出来。 它缩在原地用身躯包住了那个男孩，就是因为圆头妖所以那个男孩才能活命。 而它则被火焰烧烂了头部大面积的皮肤而下巴也被打烂了看起来已经没办法合上了，绑在身上的粗绳也被烧尽，现在只剩下一副外界来的外褂还完好无损。 在场的各位都能感受到那冲天的战意和怨恨但看到这番景象的众人也已经无心再战了。 『那个妖怪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保护那个孩子呢？』 这样的问题在众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这只妖怪的行为完全不能被众人所理解，因为还没有哪只妖怪会不顾一切的保护某个人类吧。 但是说实话，看到这番场景鵺已经有所猜测了。 圆头妖见众人没有下一步的行动缓缓的解开外褂铺到地上随即将昏厥的孩子放了进去。用粗糙的系绳技术绑好一个节后又重新套在身上。 然后重新拿起三叉戟和刀具，等待着她们的下一步行动。 鵺有些不安的悄悄来到白莲身边在她的耳旁说道： 「圣，那个妖怪有可能是人类变得……大概是为了救那个孩子，然后自愿成为妖怪吧，再然后为了躲避博丽巫女的追杀所以才这么不要命」 「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的通了。为什么会这么拼命的保护那个孩子，为什么会不言人语肯定是因为它变成妖怪所付出的代价啊。 那，白莲她们可做了相当过分的事啊。 「呜啊……」 在圣犹豫之际三叉戟突然穿透了水密，然后在圆头妖大力的迈步下极速接近星，虽然星也用宝塔发射了激光企图拦下它但被圆头妖以毫厘之差的偏离躲了过去。 然后刀刃切在脖子和肩膀之间，幸运的是她的身体不像白莲那么坚硬所以一下子就切到了骨头。 「咕！」 星抓住那只手腕防止它继续深入的同时也防止圆头妖逃跑，宝塔发出耀眼的光芒而圆头妖完全没有在意而是用断掉的那只手臂抡拳捶在刀背；同时巨大的激光也将它击飞出去，因为没有抓牢的缘故那把刀具正卡在星的骨头上。 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仅仅只过了几秒的时间而。 水密因为是幽灵的缘故所以就算被三叉戟贯穿了也没什么作用，但星就不一样了她虽是妖怪但还是肉身，刚刚那一下已经砍开了锁骨所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回复。 「呼哈，呼哈」 久违的疼痛仿佛要将意识撕裂般的袭来，再看那只圆头妖，现在正在一轮和云山之间的配合的攻击中挑准空隙反击。 「云山！」 由雾气形成的巨大的拳头向圆头妖袭来，明明是雾气做的拳头但风压已经压的圆头妖站不稳了。情急之下爬到巨大的手臂之上，顺着云山的方向奔去。 巨大的物体像是驱赶虫子一般的挥了挥手，但它察觉到了意图后就牢牢的抓住那里以防自己摔下去。一轮则是不断的向它投掷铜色的铁环。 可惜只有一次划伤了他的胸腔。 因为现在的情况很难前进，圆头妖像是自暴自弃的一拳打散了巨大的手臂。 「哈啊？」 虽然这并不能对云山造成什么影响，但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被轻松打散，即使是白莲也要费点功夫才行凭什么这个妖怪轻松的打散了？ 疑问困惑在一轮的心头散不出去。 但还是选择了“先攻击再说”这一方法，随即用力将手中铜黄色的铁环丢了出去。早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反应力的圆头妖轻松的接住高速飞行的铁环，然后将它们随手的扔到地上一边闪过向自己袭来的那些长得奇怪的动物一边向一轮跑去。 暂时失去了云山和武器的一轮根本没有多大能力招架圆头妖了，所以这项工作应由当在它面前的鵺来完成。 「鵺……」 「放心好了……呜哦！」 “我可是大妖怪”这句耍帅的话没能赶在圆头妖之前说出口，就强制性的和它十指向握开始交力。 ——不过，出乎预料的力量并没有那么强啊。 在交力的过程中，用力的一方基本只有圆头妖而已，而鵺这边则是十分的轻松。鵺妖没向前一步就会连带着圆头妖后退一步。 鵺像是在否认圆头妖的努力似的，一步一步慢慢的将它推向白莲那边。 「咳咳咳！！」 下巴合不上，只靠喉管发声所以能发出这种恶心的声音。 「唉~你就不能放弃吗？直接把后背那个孩子交给我就行了」 就像是没有面部肌肉似的的圆头妖；那黑色硕大的头颅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有的只有那喉咙深处发出来的恶心的声音。 运动鞋在地面摩擦，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为了改变现在这一边倒的情况，圆头妖的身形能看出来微微的鼓胀但一旦对上鵺这样的大妖怪就显得弱不禁风了。 「嗯？」 和自己较劲的力量消失，圆头妖突然双脚缠在鵺的膝盖窝那里再用力促使它弯曲；结果成功使她摔倒了。 在力量上不如自己的圆头妖，看来在技巧上要比自己要强一点。在被它摔出去的那一刻鵺她是这么想的。 「南无三！」 熟悉的嗓音，一样的内容在它的背后响起它立马转身挥拳，但在一瞬间纤细的四指就穿透了它那合不上的下巴用力的扯了下来，然后再分别打中它的胸腔和面门将它打飞。 「……抱歉啊，圆头妖…先生。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你伤了我的孩子们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但这可不足以当做你伤害她们的理由，所以……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把那个孩子放下！」 「……」 似乎是血液流到肺腔里了，它痛苦的抽搐着。然后缓缓的起身，再次以杀意对向白莲她们。 「我知道了」 领会到它的意思的白莲走到树旁折断了一棵树枝，然后，在她那爆炸般的“蹬地”带动着她赶在一瞬来到它的面前，然后用树枝的尖端横向刺穿了它的大脑。 「唉……」 鵺则是没反应过来似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圆头妖。 解开外褂的系扣将它背后的孩子抱了过来。她一脸的厌恶和自责还像是吃了害虫一样恶心的表情。 看着这样的她，鵺她们分分来安慰。 「……圣，没事的是那个妖怪害人在先啊！」 「对啊对啊，而且它还伤了星！」 「嗯，我知道，我没事的」 但白莲温柔的笑道将心中的苦涩隐藏。她到底有多少话藏在心里没说出来，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哈啊？」 那是星被吓住的表情，白莲抱着孩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诶？」 圆头妖不知何时又站了起来，然后在胸腔的伤口上摸索着。 它将伤口撕开增加深度，流血量也随之增加，然后它将手伸进伤口里抽出一根断掉的胸骨将它紧握在手中充当武器。 第二回合，开始了。 —————— ———— 在送小走回到妖怪山并记载完成了花妖的状态后，我给小走他打了个及格的成绩。随便说一下，如果要打满分的话需要在无伤的情况下将对方彻底杀死。 在天狗的历史当中确实有几位有能力在抽到的这些考题中做到满分的成绩，但他们早已不是新手，如果还是在新手时期……大概率也可以做到。 「之后，就是盘现了啊」 我现在正在云层之上，因为如果是盘现的话大概率不会像小走和阿犬这样准时完成考核，肯定会拖延几个小时。 因为我不被她们观测到才能避免她们产生对天狗不好的猜测，所以才暂时躲在云上。 而阿犬那边也一样还没完成考核，比起先去观摩盘现还是阿犬那边更让我在意，因为他小时候出过的意外才导致他现在变成了一个笨蛋，所以难免会有什么未知的意外的情况是他处理不了的，但盘现那边也不能不管因为一个人类发疯一样的袭击对人里村民有益的宗教团体很难不去想他背后的势力…… 最后出于私心，我粗略的观摩了一下盘现那边的情况后立马前往阿犬那边了。 ——可千万不要再出现小走那样的情况啊。 我怀着这样的担心，不安的前往红魔馆。 说实话，盘现的重要性完全比不过阿犬和小走但毕竟之后就要为天狗效力了，所以也要或多或少的关照他一下。 而小走和阿犬似乎和盘现相处的还算融洽，那盘现的一些喜好什么都肯定也或多或少有印象了，考科一结束的时候去向他们打听一下吧。 然后我到了红魔馆的上方的高空，靠相机本身自带的远望功能看到了阿犬正在和吸血鬼的走狗十六夜咲夜对打。 而作为考核目标的红美铃已经被击败了，十六夜恐怕是额外附加的题目吧，所以就算是输了也没关系……作为前辈的我虽然很想这么说，但这次考核的目的不仅仅是对新人们个体战力的一次检验，更多的是对他们应对突**况时的检测。 毕竟战场可不会和我们天狗模拟出来的一样，假设在对付博丽巫女的情况下突然杀出个秘神这种程度的突**况都不算少见。 最后阿犬以诈骗的手法让对方放松警惕后硬吃了一击能力，考核便结束了。 很好，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虽然最后的收尾有点潦草但没想到阿犬竟然懂得抓住对方的心理啊。 「表扬的话留到回妖怪山后再说吧」 我收起了相机然后稍稍收敛了一下脸上因自豪而并发出的笑脸。 「啊呀呀呀呀呀，阿犬你已经通过了啊……不过你这身衣服和头发是怎么回事啊」 在着陆后我才真正看清了阿犬他的发型已经发生了本的改变，排除妖力用多了头发自然就长了这点就只剩下琪诺尔她插手这个可能性了。 ………… 「快点回去喔」 在进行了一段有的没的的对话后我催促着他快点回到妖怪山好早些接受治疗，虽说考核的最后还要对阿犬他们所受的伤进行一个评价才能得出最后的总分，但这又不代表他们连简单的止血措施都不能接受。 然后，在去盘现那里之前先去把阿犬的衣服收好吧。 「这……埋得还真粗糙啊」 看着雾之湖岸边那凸起来的土堆，我毫不犹豫的把它挖开并找到了阿犬的衣服。 「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但阿犬能想到把衣服埋起来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我也不该过度指责。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比较让我在意。 「这摊血迹是怎么回事？」 在土堆的旁边还有一摊已经凝固的血液，不过仔细想想就知道是从人类那里抢来的吧，至于尸体……大概是直接扔在水里了。 我将土坑铺平后稍微环视了一下四周，因为并没有发现琪诺尔的身影所以也就没有再让她帮忙掩饰的必要了。 「最后，轮到盘现了」 终于，新人考核迎来了尾声。 我再次来到命莲寺上方的云层为了避免被其他人观测到还是躲在了云层之上。 「右臂骨折，大脑被贯穿，胸腔骨头骨折，左眼丢失，左耳丢失，大腿被贯穿……都这样了没想到还能活下来啊」 这点伤害在天狗当中根本不算什么，但施加在人类身上就是难以想象的致命伤了，暂且不说大脑被贯穿了还能活下来这件事，现在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应当造成的失血量和大范围的骨折面积应当影响的行动力。 这些全都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如果是天狗受到这种程度伤害确实会稍微受到点影响，但盘现又不是天狗却能在同等情况做到和天狗一样的事。 「他，是混血吧」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天狗的“南五”线。当时他正在和八云紫对战并且取得了胜利，我将当时拍到的照片上交给龙大人然后她对我下达了“严格保密这项情报”的命令，就连同伴之间都不准泄露。 盘现的身份终究是个谜，除去他来自外界的这项情报其他已知的情报有：他的身体机能比一般人类强，目前还未有弹幕能对他造成伤害，他的观察力不错。除此之外的情报还尚未被发现。 因为他没有先前的记忆所以也没法从他口中套出情报来。 「时间，有些超了」 而盘现还在和命莲寺的势力搏斗，之前我告诫过他要多珍惜自己的生命其实是因为他的对手是拼上命也赢不了的对象，如果盘现的考题是风见幽香这种单体那还好说但他的考题是命莲寺这种群体就不行了。 「而且他还没办法隐瞒自己的身份，没法像阿犬那样把罪名嫁祸给人里」 再加上命莲寺势力常常出现在村庄，更没法以此来欺骗了。 「嗯？」 我透过相机看到了一架像是煤灯的装置被平放在盘现的外褂上，并护在了村纱水蜜的后面，从外观的设计来看就知道是衲恩做的。大概这是衲恩给盘现当做“头套”的一种掩饰装置吧，不然她们也不可能舍得如此攻击人类啊。 「差不多了」 我掏出从红魔馆那里顺来的一把刀，用它扎向自己的眼睛，然后再把眼球挑出来。这是因为我要捏造和盘现没关系的证据『射命丸文被盘现袭击受了重伤』我要让她们这么认为。 除去眼睛，我还把腹部切开了，挑断了手臂的经络等等大大小小伤势不一的伤口。 「好了，就这样吧」 我把我的眼睛吃下去然后把飞刀藏在包里，就这么冲着盘现直直的俯冲下去，在快到达的时候，我选择用踢击后脑勺的方式让他晕倒。 不过威力好像有点大了。他面部着地并滑行了几米，虽然有些对不起盘现但现在还是要和她们“说明白”。 「啊呀呀呀，抱歉抱歉啊，我一看到这东西就没忍住的出手了」 在她们对我身上的伤势所惊讶的注视下我装作尴尬的样子笑着挠头，因为不知道那个像煤灯的东西给盘现套上了怎样的“头套”所以才称呼盘现为“东西”。 我拖着被割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向盘现并伸手尝试把盘现带走。然后过不奇然的遭到了圣白莲等人的阻拦。 「等一下，记者小姐，这个圆头妖恐怕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从刚刚开始它就一直在保护着那个小男孩，这是它和其他妖怪不一样的地方你还是把它交给我吧，我会把它好好教育的，然后再给你治一下伤」 说了一大堆不明所以然的话，但归根到底还是想扩大自己的宗教势力吧，什么为了『人类和妖怪和谐共处的世界』？全是放屁。 「诶~~这可真是个大新闻啊！等下你好好和我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就算要再听完一大堆的话，我还是要把他带走。 「等，等下……」 「啊呀呀呀，我也很为难的啊，毕竟这是我上司的命令，所以还是让我把他带走吧。毕竟这家伙已经涉及到天狗了」 我稍微给了她一个警告，隐隐的暗示她；至于听没听懂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了」 一脸不舍的样子，而我看向村纱水密的后面说道： 「还有那个男孩也一样，我也要带走」 最后我以肩抗盘现用外褂包裹住那盏煤灯的样子回到了妖怪山。在把他送到其他同伴那里接受简单的医疗后，我拿出笔记本发到盘现那一页写道： 天狗新人毕业考核其一 盘现，不合格 第26章 毕业考核其二 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还穿着人类的布衣的阿犬和少了一条手臂的小走坐在稍稍暖和点的地方交流着考核完成的心得，畅饮着掺杂了高档草药的高档饮品。一边因其恶心的味道干呕一边嘲笑着对方的伤势。 「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啊！你哪里都被踢烂了啊哈哈哈！！」 「什么啊！那也比你的手臂被砍断了要好吧！你是小孩子吗？怎么能让别人把你的手臂砍断啊！」 「是啊是啊，哈哈哈哈！！但是！但是！哈哈哈哈哈！！」 小走大声的放肆嘲笑，每笑一次就会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发痛，但即使是这样也没法让他停下来。 而同样全身发痛的阿犬也没法像以往一样去扁他一顿，只能任由他嘲笑自己，当然这其中也有小走他的伤势也不轻的缘故。 「啊~~我错过什么话题了吗？」 「「……你谁啊？！」」 就在小走嘲笑阿犬，而阿犬在生着闷气的时候，一个几乎全身都被绷带包裹住的人类突然插进了话题把他们吓了一跳，差点就开始搏命了。 「是我啊，盘现盘现」 那个几乎被绷带包裹住全身的人，其面部的绷带能看出活动的迹象，然后从口中说出的话语则打消了二位的怀疑。 「仔细一听，这声音还真是盘现啊」 「是啊，这味道也像」 「原来你们一开始没闻出来啊」 在确认了是盘现后二位才放下了戒备，这才使得缠满绷带的盘现艰难的坐下来正式加入了交谈。 「真的假的~？！阿犬的那里被踢烂了吗？！哈哈哈哈！真弱啊哈哈哈哈哈！！」 「对吧对吧！哈哈哈哈哈！！」 「……真想揍你们」 而盘现加入话题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小走一起嘲笑阿犬的那里被踢烂了这件事，然后一边忍着疼痛一边大笑。而阿犬已经开始后悔让盘现加入交谈了。 「哎呦！不行了不行了，但是，哈哈哈哈！！」 即使疼的都快说不出话了，但还是大声笑着的小走和盘现让阿犬感到气愤但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们受到的伤都比阿犬的要严重，自不用说盘现那被绷带缠满全身的伤势，就连小走也缠上了相当多的绷带，不过主要集中在上半身而且还少了一条手臂。 「嘿咻，你们在笑啥啊」 灵巧的身姿，轻松的着陆。淡紫色与黑色的格子短裙和单棕色的双马尾在其着陆之后才完全落下来，而那裙下的粉色的风景自然被看到了。 「他们在笑我呢，果大人」 理所当然的，注意到那位鸦天狗和鸦天狗下面的景色的都是阿犬，而阿犬这么一说这才把越笑越放肆的“走”“盘”拉过神来。 「因为什么？」 「哈哈哈哈，果大人，哈哈哈，阿犬。阿犬他的下面被踢烂了」 小走一边憋笑一边艰难的告诉对方。 鸦天狗的名字叫姬海棠果，能力是『念写程度的能力』和同为情报员的射命丸文是同伴兼相互的助手关系。 平常由果用念写大面积的目标图像以此来确定各方的动向然后再快读出比较在意的那些再交给文去调查这样就能节省大量的时间。 对于文来说这是不用跑遍全幻想乡就可以率先有所了解各方势力动向的方法；对于果来说这是能快速获得不止受限于图像本身情报的方法。 无论是对于天狗还是文和果来说，这种合作的方式真的是好处多多。 而现在回到果知道小走笑话阿犬理由后。 「诶~~~……啥！！？你们两个这有什么搞笑的啊！！阿犬你快点把裤子脱下来让我看看伤势！！」 刚刚还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了解到原因后愣了一下又变成了急躁的模样，顾不得什么形象直接爬在阿犬的两腿之间死死地盯着。 「没，没事的啦，果大人」 「我让你给我看看啊！」 即使阿犬打着哈哈想让果不要再在意，但还是被果的气势打倒，然后果直接上手了虽然阿犬还在抵抗。 「这个场景感觉有点糟糕啊」 「嗯……就像我之前看的那个涩情杂志一样」 「哼嗯~这样啊……你的什么？！」 而在一旁笑够的小走和盘现则一本正经的对着这副场景吐槽。然后盘现在得知小走有涩情杂志后又立马来了兴致。 盘现和小走之所以会是这副轻松的态度，并不是不关心阿犬伤势，而是因为阿犬他的伤势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需要关心”还有，那里的器官也不至于威胁到性命所以也没必要再去担心他了。 「……嗯~~哈啊~吓死我了，没事没事，这是上点药就能好的程度」 「都说了没事了……」 最终没拗过果的阿犬被强制性的脱下了裤子，露出了下体的伤处。好在确实如阿犬他所说并没有特别严重。 「嗯？呜哇啊！！」 突然一股力将果甩了出去，接着在旋转数圈才勉强把力量卸掉然后不安稳的着陆。而凶手是戒备位的犬走椛。 「你，你干什么啊椛！我不过是在检查一下阿犬的伤势而已啊」 「嗯，抱歉，我一时间没忍住，以为阿犬被什么变态缠上了」 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了，所以椛有点歉意的低头认错，毕竟前辈关心后辈的伤势这件事也很正常再加上果是椛的上司，椛她做的确实有些过了，但下次肯定还会再做一次。 「什，什么变态啊……」 听到椛这么说，果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明明自己是因为过于担心阿犬所以才这么不顾形象的而正因如此在听到椛说自己是变态时才会受到打击。 「说起来，文呢？」 「文大人等一下就到……已经来了」 比果要粗暴的力道着陆掀起一阵气浪，文在椛谈及到自己的姓名后立马就到了。白色的衬衫印有黄色的枫叶图案，黑色的裙子和彰显天狗地位的三角帽，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每次一谈到文的时候她总会立马出现在众人面前，如果是一次两次那还好说，但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几十年左右了。 ——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这么准的？ 即使有这样的疑问，果也知道文现在根本没功夫搭理自己和椛，毕竟她一到这里就直奔着天狗三小只过去了。 「我先来公布一下你们上一次考核的成绩，然后再说一下第二个科目的要求」 文严肃冷淡的语气立马将刚刚还轻松愉快的气氛拉到了冰点。在众多的前辈当中；文算是最严厉的那种，而新人们对文的感觉全都是又怕又爱，即使是盘现只和文接触了几次都对她产生了一点害怕的情绪。 而新人们也清楚，文是为了自己才这么严厉，所以对她的感觉从来都是怕和爱并不讨厌这样严厉的文。 「小走合格，阿犬合格，盘现不合格」 文平淡的说出三小只的成绩后，除了盘现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由如此严厉的前辈来打分竟然会有两位天狗合格，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开局了。至于没及格的盘现，大概率会被文大人“特别关照”一下。 想到这里“犬”“走”二位不禁同情起盘现来，毕竟他们在训练时也没少挨文大人的“关照”。 印象比较深刻的是被文扔到爬满毒虫的土坑里还有被文带飞到空中被甩了几百个回合的三百六十度大旋转，然后再算上最近的“文式跳楼机”。 ——盘现完蛋了。 他们都在这么想。 「诶~~~可惜啊，不过我也没觉得就我那样能过就是了」 而盘现对自己不及格的成绩似乎早有猜测，所以才一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但文那边就不好说了。 虽然文表面上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但结合以往的经验哪一次被文惩罚前文她不是一脸平静？回想起之前的种种经历，文越冷静“犬”“走”就越害怕。 现在他们已经在不知名的压力下开始瑟瑟发抖了，虽然盘现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在疑惑他们为啥会发抖。 「是吗，你们对成绩还有什么问题吗？」 「呐，文大人，成绩是根据什么为准则来打分的呢？」 盘现举起手来提问，文也有在回答。 「成绩主要是根据你们击败敌人的用时，自身所受的伤害情况，敌方受伤的情况。次要的是敌人本身的强度」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抽到了妖精一类的对手；即使是秒杀的结果也不会得到太高的成绩，甚至连及格都有可能成问题。 而阿犬和小走抽到的红美铃和风见幽香在各种意义上都不是可以轻松应对的对象。所以就算他们受到的伤害很严重、用时很久也不会有太差的成绩。 而盘现的对手是复数形式，难度又不和他们一个档次，所以也有会因此获取很多的基础分。但他的表现还是太差，不光是因为敌方基本没有受伤的情况还有他本人差点把命搭上，如此种种要是再给他高分就有点不公平了。 「不过，之后的考核题目是联合作战，也就是要你们三个联手一起对付目标，至于目标是谁已经决定好了，现在正在往这边赶来。等下我会去给你们拿武器所以你们做好心里准备吧」 「呐，前辈，目标是鬼吗？」 因为文没有对目标的身份做过多的描述所以阿犬有些期待着说道，而小走也同样期待起来。看着他们兴奋到甩尾巴的样子文只是无情的把他们的激情扫掉。 「不是鬼，如果是鬼混蛋的话我都不敢说他们能活着到这儿」 「诶~~怎么这样啊~~」 阿犬泄气的抱怨，小走也差不多一样。不过文倒是十分理解他们但碍于种种她并没有再说些什么，现在的情况只有盘现被排除在外不明所以。 文的身影突然消失然后一股气浪吹着他们发冷，在风势削弱后又一股风浪再次吹来伴随着文的身影降落在他们面前。 「给，这些是武器，你们自己选吧。还有疗伤用的药」 文将一大堆种类繁多的木质训练用武器四散的扔在三小只面前，然后文又把注射型的医疗药物送到他们手里。 「那么，我和你们的果大人先回去了，你们考核加油，这次是由你们的椛前辈来记录」 「诶？我不要！我不要！我也想亲眼看看他们之后考核的表现啦~！」 「这样啊，但是不行！」 而听到自己也要跟着文回去的果则大吵大闹着不想离开，后来在文用拳头猛敲了一下果的头部后她才认命似的跟着文飞走了。 而在半空中，文突然停了下来对着三小只说道： 「你们考核要加油啊」 「「是」」 阿犬和小走异口同声的回应到没听到文说了什么的盘现则被突然出声的二位下了一跳。 椛那边则是跳到了比较粗壮的树杈上拿着文给的本子坐了下来在高处观察着他们，三小只那边将药水注入到身体里那遗失的肢体和饱受摧残的伤势立马恢复如初。 他们拆掉绷带后便开始挑选武器了。 「为啥没飞刀啊……虽然我是理解训练用的飞刀和真的飞刀相差太大不利于实战但还是想要飞刀啊~」 小走在武器堆里摸索了半天却没找到中意的武器而心灰意冷起来。三小只的武器在回到妖怪山后就立马被要求上交，除了阿犬没用武器之外小走的飞刀和匕首和盘现的轻型刀都上交了上去。 不过那时在得知要将武器上交后就猜测到了之后可能还会有考核二，虽然当时还不知道具体的要求是什么。 但现在小走已经知道了考核的要求了，所以也要好好的选趁手的武器才对。 「既然没有飞刀的话，不如用这个如何？」 「嗯？这个能用吗？又不带尖头」 盘现看到小走苦恼的模样后在众多的武器当中选择了两个有手掌大的木球交到小走他的双手上，而阿犬没能看到这件武器的危害性所以才抱着怀疑的态度。 但对于小走来说，在没有飞刀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其它投掷类型的武器了，不同于阿犬那怀疑的态度，小走倒是很干脆的选择了这两件木球。 「说起来，盘现你抽到了谁啊？」 「嗯？现在才来问考核的题目吗？嗯~~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来着~啊！命莲寺~！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 「呜哇~偏偏抽到了最难及格的题目了啊」 小走发出同情的感叹，在知道盘现他的题目后也就理解为什么会不及格了。 「是吗？我觉得还是小走你的风见幽香更棘手些吧」 「这两都不是一回事啊，我赢了风见幽香又不一定能在命莲寺那里及格，盘现在命莲寺那里没及格又不一定……你能赢吧？」 说到最后，小走也没自信似的泄了气。看向盘现似乎也不认为他能赢过风见幽香。 「你看我也没用啊，我又不知道风见幽香是个啥人物……总不会是八云那种级别的吧」 「好像还真是」 仔细想想盘现加入天狗中的原因好像就是为了拿天狗当盾牌好在隙间妖的手里活命，虽然被利用了有点不爽但盘现他又何尝不是被天狗利用了呢？ 为了在隙间妖的手中活命就只能为了天狗卖命，这么想的话盘现也不容易啊。 「那我肯定赢不了啦」 「嘛，毕竟盘现只是个人类啊，能从命莲寺那儿活着回来纯粹是因为人类这层身份吧」 「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吗！」 阿犬无轻无重的道出他认为的事实但也确实如此，而盘现之前还因为自己能从那种难度系数高的地方活着回来有些沾沾自喜呢。 「喔！就选这个吧」 「诶~阿犬你还会用棍子啊」 「是啊，椛前辈之前教过我」 「你这家伙的脑子怎么唯独在这方面转的这么快啊」 看着阿犬选好了从未见他用过的武器小走有些怀疑他是否会用但在对话中听到了椛前辈的字眼后怀疑就抵消了。 「不过我还是不太熟练就是啦~」 阿犬站起来潇洒的挥舞着那根木棍，其熟练度绝对不是第一次使用，但阿犬既然说是第一次用那也没啥好说的了。 「我的话……这两个吧」 盘现选了标准的天狗训练用木刀和一把木制斧头。 「怎么选了两把武器啊？」 「嗯？这次考试的时候我觉得我用两把武器好像也行所以就选了」 左手旋转着斧头右手把玩着木刀，无论是那边单独拎出来都看不出有什么生疏感。回想起之前和盘现对打时的场景，他似乎左右手都一样灵活。 「对了，盘现你的惯用手是哪只？」 「惯用手？嗯嗯，哪边呢？说起来我好像是两只手都能用啊」 盘现他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才焕然大悟似的说出口。有点意外的他竟然现在才意识到这件事，或许对他来说这本就是和呼吸一个档次的小事所以才没必要在意吧。 不过这对于别人来说就不是了。 「诶~原来两只手都能用吗，这可罕见了」 相对比小走的冷静阿犬倒是很有兴趣的抖着耳朵靠了过去。 毕竟两只手总比一只手要强而且在天狗这边也没见过，这也难怪阿犬会想凑过去仔细观摩一下。 「话说你之前都没发现啊，明明都对打了这么多次了」 「之前都是被他骑在身上一顿乱捶的，哪有空去在意他的惯用手是那只啊」 阿犬贴近了看盘现熟练的把玩着两把武器，红色的双眸透出羡慕的情绪。 「阿犬呢？」 「我吗？我抽中了红美铃，算是你们之中最简单的吧」 「嗯，单轮难度的话确实是最简单的，但要算上完成考核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对于小走的言论，阿犬和盘现不解的歪头看过去。 ——暂且不说盘现本来就不知道有关红魔馆的种种，为啥阿犬也不知道啊？ 小走的心里这么抱怨道然后再老实的回复他们。 「你想啊，要是阿犬只是对付红美铃的话根本没啥难度最多就是吃点亏，但谁能保证他在和红美铃对战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别人注意到呢？如果是一个两个的还好，要是红魔馆全员出动呢？阿犬不就完了」 「呜哦~这倒是」 幸亏阿犬他赢了，如果没赢的话结果可能会直接影响到妖怪山和红魔馆的局势。本来因为之前的芙兰朵露事件就导致红魔馆现在和妖怪山的关系变得很僵，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杀出个天狗找事，那就离开战不远了。 而作为出题人的衲恩根本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即使如此也要让红魔馆那边作为题目出现的用意又在哪里？ 「不过这还真是后怕啊，要是我表现得再差点我估计就彻底完蛋了吧」 「是啊……」 阿犬现在才认识到自己抽到了什么危险的考题，明明之前还在因为自己的考题简单而有些沾沾自喜，在听小走这么说后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盘现倒是还有点疑惑的问道： 「红美铃很强吗？」 「倒说不上是强，但确实很难对付」 阿犬小幅度反复活动着身体各个部位的关节，似乎红美铃造成的伤害还没退去一样所以他现在才会有一副难受的表情。 看来这次的考核不论是谁都不好过。 「不过，团体作战啊……我们还用训练时的那个战术如何？我和阿犬打先锋、小走你远程辅助和补位」 「嗯，现在也没别的方法了吧，不过还不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啊」 盘现一转话锋，将话题指向现在的考核，而小走现在的表情和科目一时相差甚远不再那么忧郁，虽然这件事现在只有他本人知道。 「说来谁比较可能当我们的对手呢？」 「嗯~我觉得应该是白狼大人或姬虫大人吧」 「暂且不说白狼大人，姬虫大人本来就不可能吧」 「「为啥？」」 「不，你们想啊，她和龙大人的关系这么好咱咋下的去手啊，而且她也没做什么惹怒到咱的事吧。至于白狼大人他要是来了咱还咋赢啊」 「也未必不可能。据我所知这次考核的要求是坚持的时间和彼此之间的协调配合，所以就算你们的对手是白狼大人也能拿到高分」 「诶？真的吗？我们的对手会是白狼大人吗？！」 「我没这么说」 阿犬突然兴奋的站起来向着椛那边转过身去尾巴甩的扇出了风不过基本都打在了盘现的脸上，盘现挡住快速甩动的尾巴一脸懵掉样子不解的看向小走问道： 「姬虫大人和白狼大人都很强吗？」 「姬虫大人的话和八云一个级别，白狼大人的话比鬼要强」 「鬼？」 「就是一帮基本只会打架的浆糊脑子而已」 「嘿诶~~」 盘现倒是已经对姬虫大人有了粗略的认知，但白狼大人却越听越糊涂。如果姬虫大人和八云是一个级别的话那应该不会比天狗大人强出太多所以还是别太担心了。 至于白狼大人虽说是比鬼要强但盘现也没见过鬼再加上小走那充满情绪观念的介绍，使得他更迷惑了，看来只能等到以后或者考试的时候才能知道白狼大人的强度吧。 远处传来走在树叶上的沙沙声在在众位天狗的耳朵里放大，纷纷看向声音的方向，而盘现就算没听到那远处的沙沙声也跟着他们一起看过去。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天狗们也开始闻到了对方的气味虽然不太熟悉也不太确定。新人们有些期待的等待着，而盘现也被二位之间的气氛感染了。 声音越来越近，气味也越来越浓厚，然后模糊不清的身影渐渐的在阴影中显现出来，而身影的主人也踏出了树丛之间的阴影。 「嗯？哟！你们的这次考核的对手是我哦」 那是只有一只耳的天狗，那是凭借一己之力就彻底颠覆了当时战局的天狗，那是被天狗称为最强的天狗，那是新人们现在要面临的考题。 「真，真的是白狼大人啊！！是，是本人啊是本人啊小走盘现！！」 「我我，我知道啊！别别别，别摇啊！」 「呜哇啊，呜哇啊，呜哇啊」 阿犬兴奋的摇着小走和盘现，小走也同样兴奋的被摇着，盘现则是一副茫然的样子被阿犬他摇着。 「咋谁见到我都这样啊……」 天狗都很慕强且尚武，虽然他们基本不会发生冲突但也时常会在武力这方面进行较量，比如天狗之间的打闹都是在不会伤及对方的情况下用天狗的格斗术来进行的。 而以一己之力就加速了鬼和天狗的战场的白狼大人无疑被天狗们推上了顶峰，理所当然的他也成为了天狗中最受欢迎的人物。 不过白狼大人他本人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被特殊对待的方式。 「啊……这可麻烦了」 喜悦之中，理性掌管了小走的主导权，重新让他认识到了现在的局面。 对手是白狼大人那就说明这次考核的难度已经不是科目一能相比的了。自身能力本就有所欠缺，即使是现在基本能和风见幽香硬碰硬的实力和跨过了死亡这道坎也依旧没有能和白狼大人对战的资格。 但如果在此基础上加上盘现和阿犬呢？其结果会不会出乎预料呢？ 小走缓缓地看向盘现和阿犬，然后释然地说道： 「不行，绝对不行，这咋赢啊」 「喂，为啥要看着我们的脸这么说啊！」 「就是说啊，你丫的也太过分了吧！」 而不知小走为何这样的阿犬和盘现还在抱怨着。 毕竟对手是天狗中的最强者，只靠他们那稀薄的力量怎么可能通过白狼大人这座大山呢？小走在面对盘现和阿犬那不满的指责时也在思考到底该如何才能完成考核，完全没有听见他们埋怨的话语。 「对了对了，你们并不需要击败我，你们只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内让我踏出这个圈就好了」 白狼大人的话才真正将小走从思绪中拉出来，小走他惊奇的回头看到白狼大人他的脚下被手指扣出来了一个圆将他自己包住。 其范围之小只要白狼大人他往前跨出一小步就能出圈，但前提是他愿意。换句话说，只要他不愿意的话根本没可能让他踏出那一小步。 「除此之外，我再加两个条件吧。我只用单手且不会破坏你们的武器，如果我违反了以上这三个条件那就算是你们合格」 「诶？」「呜哦~」 简单来说，白狼大人的要求是让三小只毫无顾虑的尽全力来攻击，但可怕的是即使白狼大人他给自己施加了这么多的限制对于三小只来说也仍有不小的难度。 「嗯~这个难度有降低吗？」 盘现不解的问向小走。在盘现看来能这么轻松的给自己加上如此麻烦的束缚，那在白狼大人眼里看来自己肯定还有不少的胜算。 那这项束缚究竟有没有减弱考核难易度就难说了虽然盘现偏向认为没减弱。 「难说」 小走略显无力的说道，然后站起身来；这一行为也带动着盘现和阿犬站起身来。小走是三小只中类似于智囊般的存在，在联合训练中基本也是由他来担任指挥的责任，而盘现也曾在小走的带领下成功重击了天狗大人。 所以他们也早就不在意听从小走的命令了。 「呵呵，要是觉得赢不了的话稍微休息一下商量一下对策我也是允许的」 「这还真是慷慨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除了盘现的三小只都心知肚明现在肯定没法轻松取胜。 「那还是老办法？」 「只能这样了」 小走话毕，阿犬率先冲向白狼大人，在合适的距离中挥出木棍。 「100！」 凶狠的木棍快速的行驶，就在快要击中白狼大人时便被他稍稍向后仰头的动作躲了过去，然后挑准阿犬的思绪还在“攻击”中时；用弹指蹦在了阿犬的额头。 “啪！”的一声响，震得阿犬耳朵和额头发痛，然后是盘现绕过阿犬拿着木斧向白狼大人砍去。 「嗯？很好」 硬接下盘现的攻击，然后稍微夸赞一下盘现他勇敢的行动然后再轻描淡写的将盘现推飞到空中，在此之间，盘现他立马将手中的木质斧头向白狼大人投掷过去。 「小走！」 高速旋转形成圆盘的木斧向白狼大人飞去，盘现在空中呼叫小走，随即两颗木球也飞向白狼大人。 「很不错」 白狼大人对小走和盘现的行动进行夸奖，然后用手指弹开袭来的斧头使其击中阿犬。 「喀啊！」 企图用木棍防御但失败了的阿犬被结实的打中了面部，然后木棍从阿犬的手中向后滑出击中了刚刚下落到地面的盘现。 阿犬立刻抓住还在滞空中的木斧，毫不犹豫的砍向白狼大人。现在时间才过去了五秒左右，事件的一系列发展全都超出小走的想象但现在要做的事还是没变“让白狼大人走出圈”现在还是要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 小走接过木棍和盘现一起冲向白狼大人，这种对手可不能让阿犬一个人应付，即使是他的攻击方式只有“弹脑嘣”。 三小只将白狼大人围住，形成一个三角区的包围网且不断的对包围在中心的白狼大人施加接近雨点般的攻势，白狼大人平淡地伫立在原地，完全没有做防御的动作自始至终都只是在闪避而已，也正因如此三小只的联合攻击也无一能碰到他。 不仅如此，三小只的头上都被弹出了大小不一的包，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隐隐约约的痛感还是有的。 盘现和阿犬的斧头与木刀相互配合卖力的将招式倾泻而出，运用了能力的木球被白狼大人尽数打飞但还是紧追不舍，小走灵活的挥舞木棍将自身机能发挥到极致拼命的制造白狼大人的破绽，但这些全部都被白狼大人一一宣告无用。 盘现和阿犬所倾泻出的招式全部都被白狼大人一一化解和抵消，小走为了制造破绽的攻击又基本没有碰到他；算上他扔出去的木球也是。 「哈啊，哈啊，这怎么赢啊」 小走在稍微的歇口气后对白狼大人这离谱的战力和自身要越过去这种艰难的任务不由得发出泄气一般的发言。 「唔哦哦哦！！」 「喀啊啊啊！！」 就在小走稍微的失神过程中，阿犬和盘现突然从空中掉了下来。 「哈啊？呜噗啊！」 然后不偏不离的正好砸中了小走。 「啊~~痛死了啊~~」 「真不愧是白狼大人啊」 「不过我们的武器都这样了还没坏掉啊」 三小只们发出对白狼大人的赞叹对自身处境的哀叹以及埋怨武器的硬度的声音各不相同。他们堆叠在地上以小走为底座，然后受不了重量的小走把他们推开后快速起身。 「嗯？哈哈哈哈，要不你们再多讨论一下策略怎么样」 「唔~策略对白狼大人能有用吗？」 「这可不好说啊，要是你能想出来让我耳目一新的策略来没准能赢啊」 白狼大人抓住再次飞向自己的木球看着还有意再战但效果甚微的新人们温和的这么说道。 那比血还要赤红的眼睛透露出期待的情绪就像是在说“尽情想象吧”一样让小走思考策略。但击败百白狼大人本身就是在痴人说梦，无论如何小走也想不出什么能赢过他的策略来。 不，是小走想象不出来白狼大人会输的样子。但为了通过考核也只能静下心来思考策略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试错，积累经验，最后再想出唯一那或许可能的策略。 「啊啊啊~~咋办啊~~」 「虽然我觉得直接打的话还是能有胜算的」 「有个屁」 小走苦恼的瘫倒在地上，在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听到阿犬那天真美味的想法小走毫不犹豫的为他盖上即死的棺材板然后把深受打击的阿犬晾在一边。 「哈啊~还是先整理一下情况吧……」 白狼大人他给自己加上的种种束缚其用意并非全是为了限制自己的行动，而是为了让新人们无所顾虑的施以攻击。 比如白狼大人他将自身封锁在小小的圈内是为了让新人们只瞄准这个地方发动攻势，白狼大人只用一支手臂和不会破坏武器是为了在最大程度上减少对新人的攻势好让他们没有什么心里负担。 「嗯嗯~但难度还是不小啊」 明明已经有了这么多的束缚，明明这些规则都对自身有益，但就是没法迈过白狼大人这一关。 「说的是啊……」 对于盘现苦恼的谈吐小走也表示赞同。然后许久未见开口的阿犬突然说道： 「我说，白狼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要让我们尽全力去攻击啊」 「你才发现吗？」 对于阿犬这时不时地愚蠢发言就连盘现也已经习惯了，所以他并没有对阿犬再说些什么而是转向小走。 「小走小走，眼睛」 「啊？」 「眼~睛」 「眼睛？」 「没错，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 盘现突然发出迷惑的言语，现在不光是阿犬就连小走都不知道盘现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眼睛？为什么要说我的眼睛？盘现为什么要说我的眼睛…… 脑内的齿轮高速运转着，在逐字删除中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盘现的观察力很强，已经到了可以看穿别人心里所想的程度，现在或许可以凭借这点打白狼大人个措手不及。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 为了掩护盘现的计谋小走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向阿犬。 「阿犬，接下来你只要放空大脑凭借直觉行动就好了」 「诶？啊，我知道了」 在阿犬眼里，小走只是揉了揉眼睛就想出来了什么计谋，他自然不知道盘现和小走之间达成了什么隐秘的计划。 「那么，就按这个来吧？」 盘现站起身来双手撑在腰部拉伸着腰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白狼大人，可以把那两个木球给我吗？」 「可以啊，你们已经想好对策了？」 「嗯」 小走解除能力接住了被白狼大人抛过来的木球，接着再把木棍还给阿犬而阿犬则是把木斧还给了盘现，就这样三小只恢复了最开始的武器配备。 盘现注视着小走然后一副了然的样子突然冲向白狼大人。 「哦？呵呵呵」 而白狼大人看到这么积极的冲向自己的盘现则是稍稍的显露出来上下的尖牙温和的笑了起来。他举起手；食指弯曲到一定的孤度然后再快速绷直就是三小只从刚才开始一直在应对的弹指。 明明是个简单的动作，但在白狼大人的使用中却变成了极具伤害性的招式不过小走的意思也不是说让盘现和白狼大人硬碰硬。 极速的冲刺然后突然下跪贴地滑行窜到白狼大人的后方对准他的膝盖砍去，果不其然的这没什么用，盘现用尽全力的攻击连让白狼大人稍稍弯曲的资格都没有。 「哈哈哈，小子，想法和行动不错但这对我不管用」 白狼大人以一副替他惋惜的语气评价着盘现的表现但盘现当做没听见一样继续向其他地方发起攻击虽然都被防住了，而小走现在才开始行动和盘现打配合。 「一，二；怎么一上来就全扔了？」 白狼大人左右摆头轻描淡写的闪过了飞来的暗器而小走也没有停下攻击的意思便赤手空拳的冲了过来。 白狼大人先将盘现推出去几十米，然后再去应付小走。 「咕！」 小走脑门吃了一击弹指后盘现跑来用双手的武器用力砍在白狼大人的背部，这当然没有用不过盘现的目的本就不在此。 『吸引白狼大人的注意力，最好让他觉得你已经在全力以赴了这样他才不会轻易的从你的身上移开注意力』可惜的是盘现并没有做到，这也是小走赶来支援的理由。 前有小走，后有盘现，侧有飞球。现在白狼大人可谓是腹背受敌，但对于白狼大人他来说这种程度也只能当做玩闹而已。 在灵活的闪躲之间还不忘了用弹指反击，白狼大人一脸笑着的样子简直就是在享受一样，享受着和新人们对打的时光。 「嗯，还差点意思啊」 过了一会儿，白狼大人他已经有些无聊了，毕竟他只要重复闪躲的动作再加上几次弹指就行了，重复性如此之高且没有突然性的行动任谁都会觉得无聊吧，只不过现在是新人在考试而身为题目的白狼大人也有这种的自觉。 “只是想试试而已，只是想切身体会一下新人到了什么程度了，结果不小心玩起来了”白狼大人他是这么想的。 ——差不多了。 突然掐断玩乐的念头，白狼大人改成用中指弹指，成功打中了小走。 「咕啊啊！」 巨大的冲击撼动脑髓，甚至让小走有那么一刻失了神。好在这之前盘现有突然缠住白狼大人的手臂才不至于对小走有太大的伤害。 「嗯，呵呵呵；不错不错」 「唔！！」 盘现用尽全身的力量十分艰巨的对抗着白狼大人的手臂不让它弯曲，与此形成对比的是白狼大人那轻松娱乐的表情。 小走现在有些意识不清，盘现又腾不出手，但这也正好给阿犬提供了机会。彻底放空大脑的阿犬，其直觉终于对他下达了命令。 「63」 直觉供出的数字阿犬脱口而出，投掷出去的木棍是附加了能力的凶器，它冲着白狼大人的胸口直直的飞去。 「喔，是这个感觉啊」 在木棍顶端击中白狼大人后便发出了沉闷的声响，随即63份的冲击瞬间覆盖在白狼大人的上半身，但这对于白狼大人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伤害就是了。 「啊啊！可恶啊！」 阿犬有些懊恼的喊道，然后跑向前去接住反弹起来的木棍再次挥过去盘现见状赶忙松开手捡起为了缠住白狼大人的手臂才扔到地上的武器。 「该咋办啊……」 盘现趁此机会瞄向一边的小走，然后开始掩护阿犬。这次，白狼大人的攻击基本都在被盘现阻拦着，虽然作用不大但也成功掩护阿犬一次又一次地打中白狼大人了。 「咕啊啊……」 突然间，盘现被抛到上空去，然后才稍微清醒了一点的小走立马前来补位。 「很好很好，你们都做的不错」 现在的情况是阿犬作为主力对白狼大人发动猛烈的攻势，而小走则是辅助为了确保阿犬的攻击会奏效而在拦截着白狼大人的攻击。 木棍划破空气发出连续咻咻的声响，挥舞的速度之快力量之大，使木棍发生了形变由此可见阿犬为了攻击所倾泻的力道到底有多少，但可惜的是还是被白狼大人轻松地通通打掉了。 单手就能压制阿犬和小走，同时还能闪避在这种战况下时不时穿插进来的暗器。新人们越是拼命就越能深刻的认识到白狼大人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如果说考核一所抽中的题目是一根“木刺”的话，那白狼大人就是经过河童大人打造的“重型刀”前后考核的差距如此之大但也没有时间让新人们适应了。 木棍还要继续挥舞，攻击还要继续阻拦，斧头和刀现在才参加到战斗之中。 「很好很好，再加把劲！」 繁琐的夸奖已经不会让新人们的心里再有什么波动，现在他们只是在拼命的想让白狼大人他走出圈而已。 然后盘现又接收到小走那片刻的命令，立马加重了攻击的力道并一脚踹在白狼大人健硕的背部，然后盘现产生了踹在岩石上的幻觉。 「哈啊？」 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盘现他先后退再说然后看到攻势渐渐放缓的小走和阿犬才立刻冲了过去，气势汹汹的砍中白狼大人的膝关节。 这终于成功使他稍稍屈膝，新人们看到这样的结果又立刻加紧攻势。 即使是在各项规则都靠向新人的前提下仍旧无法战胜的对象终于出现了轻微的失误，这让新人们看到了些许的希望不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跨越的难题所以才开始更加拼命。 「100！100！100！」 阿犬一个劲的运用能力但无一能击中白狼大人反倒被他的弹指打中，与此相称的小走和盘现也在拼命。 新人们不停的来回切换位置，一次从多个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同时对白狼大人发动攻击，这已经算是新人们为数不多的可以发挥作用的优势了。 在某一回合中盘现以直觉行事，他在这一个回合中没有照旧发起攻击而是架起了木刀紧急防住了白狼大人的弹指，这也导致木刀出现断裂的情况才让三小只通过了考核。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及格了及格了！」 白狼大人看着盘现那把明显出现断裂痕迹的木刀，事态的发展连他都愣了一下然后才愉快的这么说道。 小走和阿犬看着盘现他那断裂的木刀然后再看向白狼大人，在确认了这符合白狼大人的标准后才敢安心的坐到地上。 「哈啊啊啊~~」 他们不约而同的发出泄气似的声音，如此艰苦的战斗，最后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来结束的，这不管是谁都会在一定程度上感到难以接受。 自己的拼命努力竟然还不如别人的投机取巧什么的，包括盘现在内的新人都有这么想。 「好了好了，别失落了要是真到遇到来敌的时候你们又不能次次都指望靠实力来取胜」 「诶？」 而白狼大人看出了各个新人心里所想便在此安慰道，而一时没有接受或是没有理解的阿犬发出不解的叹息。 「很简单的道理啊，在遇到来敌时我们的工作从又不是只有击退和抹杀，在工作中还包括着消耗、拖延、转移、调查等等这些你们应该都知道的吧……当然，在实力上超过我们的角色也大有人在所以我们可不能一股脑的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中去，在战斗中要思考不用拼命就能赢并且要把自身的伤势降到最低的方法」 听完白狼大人的教诲，新人们醍醐灌顶般的呆住了。 他们一直以来都天真的以为自己只要够强就能在天狗中独挡一面了，毕竟今后他们的工作主要是和来袭敌战斗这一点，所以也不会去想“不用战斗就能赢”的方法。 「好！就是这样，之后的工作“能不拼命就不拼命，能不战斗就不战斗”一定要记住了」 「「「是」」」 三小只异口同声的回答道，然后白狼大人缓缓走向他们将他们扶起来。 「去河童那儿洗一下澡吧，你们身上的味道都很大啊，尤其是盘现」 「嗯……仔细想想我好像从来都没洗过澡啊」 「「诶？！你一直都没洗澡吗？！」」 白狼大人仔细闻了闻新人们身上的气味在确认自己的鼻子没问题后便提议他们去河童那边好好洗个热水澡，毕竟之后能洗热水澡的时候就相当难得了。 不过阿犬和小走则是第一次知道盘现的味道是因为许久未洗澡形成的而一脸的错愕。 「椛椛你也去吧，报告我去交给文文吧」 「我知道了，文大人应该在龙大人那里，大前辈麻烦你去找找吧」 「好啊」 白狼大人用像是哄孩子一样温和且偏向幼稚的语气劝椛也一起去洗一下热水澡，犒劳一下自己而面对大前辈的慈爱椛也不好拒绝只得答应。 「你可要快点去啊」 白狼大人接过椛的笔记本后稍微的催促一下她快点去洗澡，然后便去寻找文了。 另一边，因为盘现一直都没有洗澡的问题而质问和捉弄他的阿犬和小走也被椛强制性的拉走了，而盘现他自然也跟了上去一起前往澡堂。 新人毕业考核其二： 阿犬，小走，盘现全部合格。 他们获得了成为正式天狗的资格。 第27章 在西边三号 日光冲破黑夜的牢笼，让幻想乡再次迎来新的一天。 独属于妖怪的夜晚已经结束现在接手的是人类的白天。 这已经形成了一种规律就像妖怪捕食人类，人类退治妖怪这样的自然规律，人类想要无时无刻都能安稳的活着所以他们才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宗教上，妖怪们也想活着所以才会去捕食人类。 所以对于人类和妖怪来说，白天和黑夜更像是一个留给彼此的休息时间，在无人想要违反的规则下，人类和妖怪都保持着和谐共处的关系。 而包揽了万物生机的妖怪山似乎是唯一一个在挑战这种规律的地域，因为在这里就连白天也仍旧是妖怪的天下。 刀刃入鞘，拾起盾牌。 一部分连续两天坚守岗位的天狗终于等来了换班的同伴，在交代完各种细小的注意事项以及汇报完这边的情报后便暂时退到后方休整去了。 其实一般情况下天狗并不会连续几天都在岗位上坚守着，但最近正好是新人们的毕业考核，为了减少各种不可控的变量只能稍微委屈一下坚守岗位的同伴们了。 「唉~辛苦你了~~」 「为啥你反倒一副累死累活的样子啊？明明是你来换岗吧？！」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了」 「行了行了！你也差不多该让我去过过什么好日子了」 「本来还想再吃点什么东西的……」 「在这抓到的妖怪不随便你吃吗？但天邪鬼可不行你要是抓到了立马给我放了！」 「还真不信任我啊~」 某一处巡逻点，有两个还未正式完成交替的天狗发出了这样的吵闹声。 而马上就要加入天狗巡逻位的新人们，现在正在河童大人那里挑选武器。 「果然还是用飞刀更好啊~」 小走兴奋的摇着尾巴仔细的筛选着满满一箱的飞刀然后将通过审核的飞刀通通收入鞘中。至于阿犬那边则是选了一根由铁链连接了三根木棍名叫三节棍的武器。 「哦哦哦~！这可不得了啊！」 盘现他观赏着灵活把玩着三节棍的阿犬，眼里满是羡慕；只要和自己唯一的轻型刀和圆形盾牌一对比，两者的差距就清晰的显现出来了。 盘现其实也想选一些其它的武器，但考虑到盘现他还没怎么用过真的武器还不清楚将武器伤害最大化的使用方法，所以才先让他配备白狼天狗的标准武器。 「可恶！这也太帅了吧……」 「嘿~！是吧」 盘现将和钢刀一起拿到手的刀鞘结合在一起寄在腰间。 阿犬对于盘现的言论回以得意的笑容。 看着阿犬的英姿，盘现羡慕的牙齿都在打颤然后他注意到了那个叫河童大人的人物好像一直都在背后看着自己。 盘现他感到很不解，因为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让人火大的事情，但为什么会被她注意到并一直被她监视着呢？想不透，所以才会去寻求小走的帮助。 「呐呐，小走啊，河童大人好像一直在看着我啊」 「诶？啊~没事河童大人只是在背你的面貌而已，因为她不怎么擅长去记住人脸啊」 「是吗？我怎么感觉还有别的理由啊」 就算是小走这么说，但盘现总认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然后碍于其他方面的因素，盘现他没有直接去询问河童大人虽然他还觉得有点别扭。 「你们选好武器了吗？」 「文大人~」 潇洒粗暴的着陆，文来到新人们面前检查他们是否选择好了武器。率先发现文的是盘现，他有些愉快的打着招呼；但这有什么好愉悦的？大概连盘现都不知道吧。 「你们知道之后被分配到那些岗位了吧」 「知道」 这次是小走回话。 「那就好那就好，选好武器了吗？选好了快点过来我给你们拍张合影」 文有些失落但开心的说道，这是大部分时候都一脸严肃的文为数不多展露笑脸的时刻，所以阿犬和小走有点惊讶不过盘现就不是这样了。 一方面是盘现还没怎么见识过文严肃时的样子，另一方面是盘现差不多已经把文看透了。 「合照啊……」 「喔哦~这么说来我们三个还没一起拍过照呢」 「是啊是啊」 小走诺有所思的样子沉默着，然后突然被兴奋的盘现和高兴的阿犬从两边把他架了起来，因为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小走面对一闪而过的强光时还有些茫然。 「好，这样就行了，你们以后的作的时候可不准拼命啊」 「……是」 「你们先走吧，我去和你们的河童大人说说话」 文将存有三小只合照的相机放入自己的挎肩包中，然后就去找河童大人商讨什么事情了。而现在三小只自然是要赶去被安排到的岗位上“就业”。 「等下等下！说起啦你们被安排到哪里了？」 「我好像是南七」 「我是东十」 「听起来就很远啊」 在分别之前，盘现叫住了阿犬和小走打算再做最后的交谈。 因为盘现有种直觉『之后的日子恐怕连活着都会成问题』他对这样的直觉感到不安，他有些害怕之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阿犬和小走了所以才会如此不舍，才会如此迫切的想再和他们说说话。 「是啊是啊，不过我那边正好是不怎么危险的岗位啊」 「都快到边境了还不怎么危险啊？」 「不还隔了三个岗位吗」 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是越靠近边境的岗位就越是危险的样子，而且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好像还想要去边境那边。至于盘现他，他就没有这种想法了。 在每个天狗都想为群体做贡献的种族里，只想着自己能活好的盘现就显得如此卑贱了。但这就是错的吗？只是为了活命这就是不对的吗？ 如果是在天狗们抱有的志向面前那盘现的这份期望确实显得那么卑贱和可笑，即使盘现他已经有了这份自觉已经因此而感到罪恶，但现在的他也只能活该承受，因为盘现他本就是为了活命才加入的天狗。 在这一层因素上盘现也没有理由不去承受。 「盘现你是哪里？」 「我记得好像是……西……三？」 小走反问道，然后盘现他冥思苦想的回忆着，最后那熟悉的地点才不确定的从他嘴中溜出。 「西三？那不正好是吸血鬼入侵的那个岗位吗？」 「吸血鬼？是指芙兰吗？」 「对，就是她」 许久未想起的事件突然浮现在盘现的脑内。那时，身为吸血鬼的芙兰入侵了妖怪山并和天狗发生了冲突，然而，芙兰她最后并不是被天狗所击败而是被盘现他勉强击败的，但事件真正得到了解决并且是在什么时候解决的就不是盘现能知道的了。 「说起来，那次的事件之后是怎么解决的？」 「我记得好像是……龙大人她去吸血鬼的家里找她们算账然后和她们发生了冲突并把她们都收拾了一遍」 「好强！龙大人原来这么强吗？」 盘现在听到龙大人那强悍的战绩后，便改变了最早先听到小走说『龙大人不会打架』这个形象。 「和白狼天狗相比之下龙大人确实不怎么擅长战斗啊，那次好像是因为不想冲突扩大所以才带百百世大人去的吧」 「诶~~都这样了还不擅长战斗啊」 「只是和白狼天狗做对比啦，龙大人在鸦天狗当中已经算是强的了」 小走有些懒散的回复道，似乎是因为对龙大人的实力如何这种事毫不关心。 然后小走懒散的眼神突然来了激情看向盘现后方的树干丛，这一突然的转折也使得盘现一并看向后方。 「怎么了？」 「我闻到管狐的味道了」 「诶？她原来是这种味道吗？」 在盘现的不解小走的不满以及阿犬的惊讶的各种情绪下，他们迎接了『邪恶的白狐』菅牧典的到来。 「啊，太好了你们都在……啊…？」 然后赶来的菅牧典看到了小走那毫不掩饰地将厌恶的情绪暴露在脸上的样子和阿犬他气愤的皱眉便不敢再向前走了。 「是典啊~这次是有什么事啊？」 不过盘现还是保持在最开始的态度让典稍稍放心也稍微胆大了点。吸气，呼气典她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才语重心长的说道： 「神灵庙势力加入到天狗的不可干涉名单上了」 「啥？！」 「喂喂！这可不能开玩笑啊！！」 「不，那个，就就是……」 得知典的消息阿犬和小走快步上前，着急的逼问着典。而她则是因为两个身形明显高出自己一个档次的天狗压迫的有些喘不上来气而连连后退，但天狗又在步步紧逼如此就形成了一种恶循环。 「好啦好啦，虽然这个消息确实很震撼，但你们还是给典一点空间让她慢慢说吧，你们看她都被你们吓得喘不上来气了」 盘现突然插手到天狗和管狐之间。有了人类的干扰确实让典感觉轻松了不少的同时压迫感也减少了。 「嘁！你还真向着这只管狐啊」 虽然有些不爽，但小走还是有听盘现的给管狐让开了点空间。 「谢谢……」 典先是小声的向盘现道谢，然后才说出原由。 「现在神灵庙势力已经成为人里最具权威且影响最大的宗教势力了，为了让人里的秩序稳定的发展所以才将她们加进了名单里」 在场除了盘现都是一副已经了然的样子。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那将神灵庙加入到名单里就显得合理多了。在人类被妖怪统治的这个时代里人类们肯定会将希望寄托在宗教上，不是因为宗教的教义而是因为那些宗教本身拥有的强大的力量。 如果现在人里宗教的情况确实如管狐所说，那也就是说“加入神灵庙的人类出现了凭借自身退治了几只妖怪这种事情”不过这只是猜测，具体的真实情况是什么在没有向文大人确认之前就难以得知了。 「呐！文大人！现在人里最有势力的是神灵庙没错吧！？」 「现在最有势力的宗教确实是神灵庙，但信仰最多的还是博丽神社，最近丰聪耳神子刚发布了要代替博丽巫女的指示就立马遭到了信徒的抗议而终止了，所以不用太过担心她们以后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小走转头又向文询问最近人里的宗教情况，比起典那有些不清原由的报道，小走还是更相信来自鸦天狗的专业报道。 「我，我明明都说了啊」 「嗯啊，我感觉也差不多吧」 典小声的抱怨道，然后盘现在一旁附和道。 「嘁！你怎么还在这啊！说完了就快滚啊！」 「诶？是……」 小走烦躁的驱赶着典，胆小的管狐被吓到打颤，即使她看起来还有什么其他的事要说但在小走明显的敌意面前也只能听从而已，而人类则是不解的看着莫名发火的小走和灰溜溜离开的管狐。 「好了好了~别生气啦~」 「我没生气……只是单纯的讨厌那个管狐而已」 「嗯？为啥呢？」 「天狗为啥会讨厌管狐这个话题留到以后再说吧，你们该不会忘了之后还要去岗位上这件事吧！」 文严厉的警告这才让三小只认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因为彼此之间的交谈太过深入，导致三小只都忘记了要上岗这件事。 好在现在想起来了。 「哈啊~最后还是分别了啊」 在前往西三的路上盘现他有些落寞的走着，虽然直到最后他也没能知道小走和阿犬为什么会讨厌典而感到可惜，但真正让盘现显得如此落寞的还是和阿犬和小走他们分别。 「之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了啊……」 最主要的，还是盘现他对自己今后到底能不能活命而感到怀疑。 盘现他没能通过考核一，这就代表着他本身的实力并没有多强但好在他通过了考核二这就说明他的团队配合能力还算可以。 但盘现他本身的实力就是不行，仅凭这点就难以担保他能在岗位上轻松的活着。 「嗯~~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知道西三这地方到底艰不艰苦」 在今后要面对的生存压力面前，盘现他神经大条的选择了无视；并将今后要面对的问题扔给了今后的自己。 穿过树干，确认方位，打掉树枝。 最后盘现他成功来到了名为西边三号线的区域。 「嗯嗯嗯~我看看哦，西边三号线的范围是…南到木屋，北到……这哪儿？」 看着其他前辈给的地图，除了南边那熟悉的木屋外其它的地方就不是盘现他所知晓的了。 「嗯？盘现？」 「诶？天狗大人！」 毕竟也看不懂，无奈之下盘现他只能收起地图，然后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呼叫自己。 兴奋的转身，盘现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正是天狗大人。 许久未见的前辈难得的再见，高兴的盘现立刻扑向天狗大人。 「唔噶！」 再然后兴奋的盘现被天狗大人单手掀翻摔倒地上，天狗大人无感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盘现开始质问。 「你突然间干啥啊？」 「诶~~这不是因为好久不见了嘛，我可能有些太过兴奋了吧~」 抬起沾满土污的脸面，盘现还是一副高兴的样子。 「哼！臭小子，你要是这么有劲头的话我觉得你还是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更好吧」 「好~~」 就像盘现记忆里的天狗大人一样，严肃认真但又不失那一丝的仁爱。 「嘿咻！说起来啊天狗大人~天狗不可干涉名单是什么啊？」 盘现用力一推让自己重新站起来，然后一个没有想通的问题闯过大脑，从嘴中流出。 「你从谁那里听说的？」 「是典哦，她说神灵庙加入天狗不可干涉名单里了」 「……真的假的？你的文大人有说过这件事吗？」 「文大人吗？有啊，不过她好像说的是不用太过担心什么的」 盘现歪头回忆着，然后将当时文所说的意思再向天狗大人复述一遍。 「不用太过担心啊……」 「嗯？怎么了吗，天狗大人？」 「没，我先带你熟悉一下西三的具体分布吧，先从南边的木屋开始」 「唔哦~」 天狗大人带着盘现向西三的最南边走去。然后在这边盘现见到了那一开始见到的木屋。 看起来至多能容纳七到八人的大小，由整齐的木板所搭成的构造，以白纸代替了外界才有的玻璃的窗户，尖型的屋顶唯一由石头建成的烟筒在此突出。 「嗯……前辈啊，这个木屋有人住吗？」 「没有，说实话这个木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不清楚，虽然我们怀疑是衲恩他干的但证据还不充分啊」 「是吗？……那我住在这里也可以吧~」 期待的黑瞳朝向天狗大人，明明这种事根本就无所谓，但盘现毕竟已经和天狗混在一起了总不能给他们添麻烦，所以在得到天狗们的许可前盘现不能轻举妄动。 「想住就住呗，反正盘现你也没有其他住处吧」 「YES！！！」 盘现兴奋的挥动拳头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总而言之，现在盘现他基本不用再担心住宿的问题了。 「走吧，我再带你熟悉熟悉北边」 「好~」 他充满兴致的回应着，现在盘现他在意的只是自己有了一个稳定的住处而已，至于之后会遭遇什么事情他一点都没想过。 「“天狗不可干涉名单”简单来说就是天狗在山外执行任务时如果遇到了名单里的成员的干涉那就先顺从他们的意志，任务什么的必须要先放到一边，不过神灵庙势力进了名单那今后在外要看她们的脸色了，而且她们还正好是宗教势力这无疑会阻碍天狗的活动的范围啊」 在前往西三北部的路程中，天狗大人平淡的向盘现解释着这让阿犬和小走都感到愤慨的神灵庙加入天狗不可干涉名单这件事。 和小走与阿犬相比之下天狗大人显得过于冷静了，其实回想起以往和天狗大人相处的日子中天狗大人他本就没有情绪波动太过激烈的时候。 这或许归功于他那超出表面的岁月也或许是盘现单纯的没法让他有什么情绪而已但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天狗大人之所以能如此冷静是归功于他那深远的岁月。 「喔喔，原来如此啊，我明白了」 盘现频频点头以示知晓，然后便想无言的跟着天狗大人前往西三北部的边缘。 「说起来，盘现你的考核怎么样了？」 「嗯？现在问这个？」 不过天狗大人似乎并没有这么想。 新人天狗的毕业考核，说穿了只是对新人天狗能力的一个检测而已，而盘现既然来到了西边三号线就说明他两个考核中至少有一个合格了，这不就证明了盘现能为天狗所用吗？那为什么还要再询问盘现他的考核？ ——只是单纯的关心吗？ 在盘现的注视下他解读出了天狗大人他表情的含义。 盘现基本没有被关心的经历，无论是为数不多的回忆中还是最近的记忆中盘现一直都像是路边的野狗一样无人问津且遭到嫌弃。 难得的被天狗大人这么关心，盘现反倒有些受宠若惊了，无论是被关心这件事还是天狗大人关心自己这件事。 「哎呀~这要说起来可就长了……」 「我会听完的」 盘现的话里隐隐约约的掺杂着他不想谈论这件事的情绪但天狗大人他则是温和的牵引着盘现他说出口。然后，盘现他从在衲恩那里拿到了一个像是煤灯的装置开始说起。 在盘现谈到自己费劲心思想要伤到白莲时，天狗大人他都有在面露难色。 在盘现谈到自己被命莲寺等人弄成重伤时，天狗大人他露出了些许怒意。 在盘现谈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撞倒在地上时，天狗大人他看起来有了答案。 盘现越来越兴奋的描述着这十分枯燥且漫长的事情，但全程天狗大人都没有想要打断盘现的想法，他确实履行了诺言老老实实的听完盘现他的描述而在盘现他用这无聊的方式打发时间时他们也正好来到了西三北边的边缘。 「哼哼，你的运气不太好啊」 「诶~~哈哈哈，是啊……」 天狗大人轻笑着的表示对盘现的处境感到可怜，盘现则是对自身的厄运无奈的叹出埋怨的气息，叹气之后盘现他对于厄运的回应也只有苦笑而已。 「嗯~前辈前辈，这边就是边境了吗？」 盘现他一副活泼的样子，歪斜着上身向停下来的天狗大人询问。 「嗯，这边就是了，你可要记住了」 「好！我会努力记住的！」 「嗯，这样最好」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天狗大人已经有点喜欢这个从外面来的人类了。 作为学生，盘现他聪敏好学这主要表现在天狗大人那几个月的亲身指导当中，不仅如此他还相当的谦虚，在和同期生小走阿犬的交谈中并未因为自身进步的迅速而感到自满而频繁的向他们提出疑问。 作为后辈，盘现他也是相当听话老实的那种类型，也基本不需要天狗大人的操心。但作为同伴，盘现还有些欠缺。 总得来说，天狗大人对盘现的印象本来就不算差，再加上长久以来的相处已经足以让天狗大人无视盘现他身为“外来人员”这一点了。 「好了，现在再走回南边吧」 「是！」 盘现活泼的回应道。对于天狗大人来说，在这两边无限往返的路途中有盘现这样的后辈陪着，也不会太无聊呢。 然后，才走了不过十几步路天狗大人就停了下来。 「盘现，准备好武器」 天狗大人突然如此开口道。 盘现以迅速的行动回应天狗大人。他快速的将刀刃抽出鞘然后准备好完成天狗大人的下一步指示。 恶臭的气味传到天狗大人的鼻腔里，远处那不属于天狗活动发出的响声让白色的兽耳调整方向将那边的动静收集更多进来。 「来了」 「呃？这家伙是……」 一条外形酷似眼镜蛇的融合兽扭动着身体从树干之中脱颖而出。 在这蛇形的形体中能明显看出的那躯干部位还长有一双像是螳螂的刀手，那三角形头颅的口腔中能清晰的看到数十或数百颗细小尖锐的牙齿严丝合缝的闭合起来。 棕色的皮毛覆盖在背部，正面是紫色的皮上有着波浪形的白色条纹。 「嘶~！」 怪蛇张开血盆大口，口腔内还隐藏着一根像是注射毒液的尖刺器官。 「远远不止两只吗？」 在身形远远大于自己的怪兽面前，盘现他喃喃自语道。 第28章 天狗不可干涉名单 「嗯……最近丰聪耳神子她们的活动有些危险啊」 「怎么了？」 苦恼的看着文提交上来的报告，龙有些烦躁的抱怨道。而在一边规划着天狗的新型装备的衲恩则是不解且好奇的问道。 「最近她们的信徒从妖怪手中救下了人类，导致现在人类对妖怪的恐惧心大大降低了」 「这么严重吗？」 龙撑着脸颊稍稍倾斜着头部回复着衲恩，她停留在丰聪耳神子的那一页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从她那苦闷的表情和时不时传来的叹息声足以说明这个事件的棘手程度。 然后衲恩停笔，走到龙的旁边差几寸就能脸贴脸的距离和龙共读着这份资料。 龙那边则是察觉到衲恩的意图便把资料稍稍的向衲恩那边靠过去好让他看的更方便些。 「你有什么想法？」 「嗯姆~现在再打舆论战肯定不管用了吧？」 「嗯，比起可信度不高的报纸，他们肯定更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啊」 「八云紫那边没有动向吗？」 「隙间妖在外界不知道又在布置什么阴谋，反正现在不在幻想乡」 「直接杀几个信徒如何？」 「那肯定会发展成人类反叛的情况吧」 「……」 「……」 丰聪耳神子所做的事将衲恩也带入到了沉默当中。 首先，神灵庙势力的信徒已经有了能在妖怪手中救人的实力，那神灵庙的影响力必然会在村庄直线上升，同时人类对妖怪的恐惧心也会迅速下降。 如此一来，部分妖怪们肯定会一股脑的去袭击人类和教徒以此来维持人类对妖怪的恐惧心，但实力差劲的妖怪肯定会被信徒打败，而那些实力强大的妖怪出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又不会出手，这样又会导致人类越来越不怕妖怪而妖怪越来越着急，从而形成恶循环。 但是，这也不代表那些教徒天狗就可以随便杀掉。 毕竟对方已经发展成人里当中势力最大的宗教，盲目出手肯定会被人类的某些人看出人类被妖怪当做家畜圈养起来这件事，然后再发展到人类起义妖怪镇压的情况。 具龙所说，上次对起义人类的镇压是让人类损失了大量人口的情况下才压制住起义的想法的，虽然之后又迅速从外界补员但因为是外界人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对妖怪有那么多的恐惧心，这就导致了那段时期除去天狗和各种大妖怪以外的各种妖怪实力大幅度下降的情况。 「偏偏正好卡在这个值上啊」 「是啊，现在完全是我们处在被动的局势」 良久，衲恩才如此缓缓的开口道。 「对了，那次人类起义的时候就是因为妖怪把人类压的太紧了吧？」 「嗯，那次差不多就是这样吧，这次为了不再出现上一次的情况可要小心行事」 不过话是这么说，天狗现在也没有多少人力去处理丰聪耳神子势力。 妖怪的实力下降这种情况并不会牵扯到天狗多少，天狗们自身拥有的实力大多是通过后天锻炼所形成的和人类的恐惧心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哪怕不去管她们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大概。 「那把她们放到天狗不可干涉名单里如何？」 「嗯，我目前就是这么打算的」 天狗不可干涉名单。 是指天狗在山外执行任务时如果遇到该名单上的人物阻拦必须要顺从他们的意志，尽可能的避免与其发生冲突，并把矛盾冲突最小化，此外，还不可过多对其所做所为施以干涉。 总的来说就是天狗官方认证可以欺负天狗的垃圾名单，正因如此这份名单在天狗当中也具有相当的厌恶感。 「只能先委屈一下他们了」 无论怎么说，让同伴们再被多出的几个对象欺负也是龙不想看到的，只不过现在只能先这样安排。 「嗯~杀也不是，留也不是，那就只能拖住她们势力的发展了吧」 「拖住势力的发展啊……要是这样的话就让别的妖怪袭击一下人里的村民，再被其他宗教势力击败以此借其他宗教之手拖慢她们吧」 「但是该派谁呢？」 「当然是百百世或是河童她们啊」 稍稍有了点灵感的龙这才让眉毛舒缓下来。 既然在人里的争斗主要是集中在宗教之间的话那妖怪的介入与否都影响不大。如果说神灵庙势力成为村庄最具影响的宗教是不可避免的趋势的话，那就帮助其他宗教获取更多的信仰以此来激化宗教战争。 「嗯，为了让丰聪耳神子势力的发展得到缓解我们要创造出其它的“丰聪耳神子”势力来……图啥呢？」 衲恩顺着龙的思路捋了一遍后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个好方法，疑惑的黑瞳直盯着她。龙这才将写有丰聪耳神子的那页翻过去，至于衲恩的疑虑龙不紧不慢地回复道： 「其它宗教势力的理念只是保护而已，而丰聪耳神子的理念可是反抗啊，对付其他宗教我们只需要小心点不要和她们发生什么激烈冲突就行，但对付她们我们只能绕着走了」 「诶~~就因为她们在人里占到了比较重要的位置？」 「是啊，就是因为这个」 龙一边翻页看着其他势力的动向，一边和衲恩对话。 「嗯……天狗还真憋屈啊……要是让人里归纳到天狗的管理下就好了啊」 「……」 衲恩无意识说出的期望让龙愣住，睁大的眼睛呆然的目视着前方然后片刻后又恢复到冷静的样子。 「是啊，要是这样就好了」 对那样的未来充满憧憬但现在还不是做这个的时候，虽然这样的未来很值得沉迷，但龙还是调整好状态回到工作中。 「对了，这次的新人里不是有一个人类吗？」 「嗯，你是在说盘现吧」 「好像是，他是因为什么才加入到天狗新人的队伍里啊？」 衲恩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龙老实的回答。 「据说他有能退治隙间妖的手段」 「诶~~消息属实吗？」 「那是当然，不过这个消息还没在天狗中散布开也只有少数的同伴知道而已」 「退治隙间妖啊……」 衲恩重复的念了一遍，之后诺有所思的又坐回研究新型武器的那个位置。龙又翻过去了一页材料，然后在新的一页上稍作停留后便拿起笔开始在上面写了起来。 然后又过了许久，龙向后倒去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让自己紧绷了三，四天的神经稍微放松一下，龙用手指夹住鼻梁以此试图得到更好的放松。 「……啊~对了衲恩，○○这个人你认识吗？」 「嗯？○○？不认识啊，这个人他怎么了吗？」 衲恩回复的很快，没有丝毫的迟疑，不过毕竟是第一次听到的人名衲恩这样也是正常的反应。 而，唯一不正常的地方是： ——衲恩没有丝毫的迟疑，这点。 「没什么，只是在风祝哪里听到了这个名字，而且就光凭听到的那些来看风祝和○○的关系似乎特别好，所以我想知道认识风祝的你会不会也认识○○呢？」 龙托着腮让手肘撑在桌子上静静的说道，深蓝色的双眸倒映出衲恩的模样。 他眨了眨眼睛，那脑海深处的疑虑也一闪一闪。之后，他有些僵硬的张口答道： 「怎么可能呢，其实我和早苗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啦~所以她认识的人我并不认识」 「这还真可惜啊……本来还打算利用这一点来突破风祝的心理防线来着」 「诶~~这个方法好啊」 龙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得到了衲恩的赞叹不过龙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反应，她的注意力还在幻想乡各方势力的动向上。 「啊，差点忘了」 龙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将放在桌子上的试管拧开软塞让内部的白灰色气体流了出来在龙的面前幻化成人形。 「喵喵喵！随叫随到，这次又有什么吩咐呢？龙大人！」 人形有着金黄色的狐耳和尾巴，名字叫做菅牧典。她现在这副兴奋的样子是因为许久没接到可以到妖怪山之外的地方舒展筋骨的任务的缘故。 虽说她要是想出去也没什么问题，但没有“龙大人的命令”做掩护肯定会招到其他天狗的不满。 所以才会一边欢欣雀跃一边甩着尾巴期待着龙会给自己布置能到妖怪山之外的地方的任务。 「啊嘞？衲恩怎么也在啊，他都在了还用的上我吗？」 在兴奋之余，典用余光撇到了在一旁不知写着什么的衲恩。 衲恩他作为天狗科技发展的幕后主谋应该会比自己更有用才对，而接下来要布置的任务不管怎么说让衲恩去做肯定能完成的更出色吧，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让自己去完成的任务是什么？该不会是被当做弃子了吧？ 不安的猜想浮出水面，让那不安分的尾巴歇停了下来。 「那，那个……龙大人？」 「嗯？别紧张」 渗出冷汗的身体，不再感到兴奋。现在龙所说的所有话都不敢听漏生怕自己真的被当做弃子被随便的用掉了。 「我记得，我之前给你布置过和那个人搞好关系的任务吧」 「……诶？」 龙这么说，典也有了答案。冷汗终于停了下来，提着的心吊着的胆也终于敢放了下来。 「现在进展如何了？」 「啊~那个啊……」 其实完全没有任何进展。 自那次和盘现在医疗所分离后就再也没机会和盘现套近乎了，一方面是因为典那段时间一直都在忙着教唆其他人扰乱人里市场的秩序。 另一方面是盘现差不多每过一两分钟就被打到临死的原因，那个时候天狗大人不许典靠近盘现也是一个理由。 「怎，怎么说呢……」 典因为没能尽快完成任务而有些胆怯的样子，但也正是这份胆怯典也有了被龙看透的自觉，所以干脆心一横直接坦白算了。 「完全没进展」 「这样啊，没事的毕竟那时候盘现还是个学员，你也没什么机会靠近他吧」 「是，就是说啊，就是龙大人说的那样！」 虽然很感谢龙大人能够理解自己，但这也是在说让典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和盘现搞好关系，如果说龙没有埋怨典的一个根本原因是因为那时盘现还是个学员所以没有机会能让典和他搞好关系。 但现在盘现已经是天狗的正式岗位了，所以典之后要是再没和盘现他搞好关系的话；可就不敢保证龙不会对典有什么惩罚了。 那么，现在的典应该要去打听一下盘现现在的所在地了，虽然不是很想和其他天狗做交谈但这毕竟是龙大人的命令，典也可以以此来当做保护盾。 「那，那么~龙大人，小的就先去找盘现了？」 「嗯，去吧。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件事正好需要你去传达一下」 「诶？是什么呢？」 不只是有和盘现搞好关系的任务，龙还有其它要求让典去做这倒是让典有些惊喜。虽然和盘现搞好关系这件事本就是个长期任务可以拿来打发时间，但长久都做这一件事还是会有点无聊的感觉，既然还有别的任务那典就可以在“腻了”的时候稍稍松一口气。 「“神灵庙加入天狗不可干涉名单里了”，之后你去天狗各个岗位那里通报一下」 「诶？这种事叫射命丸大人去不好吗？」 「文的话还有其他工作，尤其是现在的神灵庙势力，我们需要对她们多加关注啊」 「啊~这倒……嗯？神灵庙进天狗不可干涉名单了？」 「你才反应过来吗？」 面对典慢了一个弧度的反应，长期紧绷神经的龙也只是淡淡的如此吐槽道而已。而漂亮的认识到这则消息的重量感的典也不敢再浪费时间所以才跑步离开了。 伴随着木门撞到门框上的声音和典跑的太急而摔倒在地上的声响以此迎来了拿着最新资料的文。 「龙大人，管狐怎么突然这么着急的跑出去了」 「哦，是文啊，典去散布神灵庙加入天狗不可干涉名单这项通知了」 「……怎么让她们进名单里了？」 「她们培训出了一些仙人，然后退治了一些妖怪，不过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了，把资料放下后你再去忙别的吧」 文在听到龙的决策后被吓到瞪大了眼睛，不过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了，虽说鸦天狗作为山外活动人员必须对自己的情绪做到良好的掌控，不过现在在龙面前最大的反应就是这样的文应该评价为冷淡还是稳重就难以抉择了。 衲恩在一旁看着，默默的这么想道。 「我明白了……这是各方势力最新的东向，另外，有关新人考核的成绩我将进行口头报告」 「嗯」 面对龙的要求文听话的上前把手上的资料放下，暂且不去在意神灵庙势力可能会对天狗造成的影响，不过反正有龙大人在所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么，首先是及格的小走他。小走面对的对手是花妖风间幽香，而小走采用的战术是借幽香之力在其自身“能力”的引导下刺穿风间幽香」 「虽然小走的能力隐藏好的话确实确实能作为一张不错的底牌但就算面对那个花妖也能赢吗？」 稍稍的歪头，龙用充满疑虑交杂着惊喜的眼神看着文。而只捕捉到这份疑虑的情绪的文则淡淡的说道： 「是啊，不过小走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文刻意用轻松平淡的语气说着，她的双手慢慢攥了起来。 「手臂丢失，心脏几乎被…捅烂，颈椎损伤……严重胸骨也差点被锤烂……！」 文的语气越来越用力，看着她发抖的身体就能知道她为了压制情绪到底做了多少努力，越到后面也越来越难复述小走的伤势。由愤怒所激发出的杀气让衲恩不自觉的发抖，龙稍稍的看向衲恩然后说道。 「冷静点，文」 「额唔！嘶！呼~~失礼了，那我继续说了」 强硬的掐断怒火然后再吸进空气吹灭苗头，让头脑好不容易的冷静下来。文尝试着张开手掌不过让刺入血肉的指甲抽出后给文带来了一丝疼痛，但这也让她更冷静了些。 「由现场来看，小走赢过风见幽香的关键性因素是毒」 「毒？」 「没错，那是一种专门用来麻醉妖怪神经的毒素，但是会被对方的妖力所影响时效，不过小走他已经在毒素失效之前将风见幽香击败并将她的喉管和肺部穿透」 文复述小走伤势时沉重的表情在复述幽香伤势时渐渐的缓和下来。在天狗这边，以伤换伤并不是什么亏损的交易，毕竟在之前个体战力差异悬殊的天狗起义战争中天狗就是用这种自杀式战术将鬼一个一个的换了下来。 而小走这次的对手风见幽香，是个在各种程度上都比一般鬼要棘手的对手，就算不说那些鬼没有的攻击手段单就力量上就已经足以和鬼王相媲美了，在这种情况下以这种伤势换来风间幽香的败北也是一笔值得的交易。 虽然这种交易在文看来还是那么残忍且难以接受。 「那么，接下来是成绩及格的阿犬。他抽到的对手是红魔馆的门卫红美铃，作为和龙大人你有冲突的存在，要是在此基础上和她们的门卫发生冲突恐怕会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吧」 「嗯，说的是啊，所以阿犬是怎么处理的？」 对于文略带埋怨的话语龙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她冰冷的语气只想从文的嘴里挖出其它的信息来。 「阿犬他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从一个村民的尸体上扒下来了一件粗衣，然后在没有使用天狗格斗技的情况下打赢了红美铃和十六夜咲夜，而且也没有受到多严重的伤害」 回想起来，阿犬的实力要远远超过小走和盘现，即使和犬走椛对打也不会落入太多下风，所以他的成绩也是新人当中最不需要担心的。 而唯一一个让文和龙都不放心的便是身为人类的盘现了，虽说天狗大人的指导和训练确实有让他在短时间内达到天狗的最低标准，但仅仅是这种程度还不至于为天狗派上什么大用场。 最后，盘现也不负众望的没能通过考核。 「最后是不及格的盘现，他……」 「既然不及格的话就不要说了」 「是」 果然让人类加入天狗还是有些勉强吗？还是说两个月半让人类派上用场还是有些不够吗。但总的来说盘现没派上用场这个事实没变，至于之后还要不要让他在天狗的岗位上工作只能看他科目二的表现了。 「唉——之后就是科目二吗……衲恩你怎么看？」 「嗯？让我来讨论这种事能行吗？」 「你都在这听了半天了，事到如今还在说什么啊？」 听到新人天狗的话题邀请自己加入讨论的衲恩先是一愣，然后才将传入耳内的信息处理完成。 空闲中转着手中钢笔的衲恩他确实也有些兴趣讨论一下这个，但他也有自己是非天狗的外来人的自觉所以也知道自己不能真的加入这个讨论。 转着圈的钢笔停下的同时衲恩简单的回复道： 「算了吧，我还是帮你们研究一下新装备啥的吧」 「……这样啊」 龙看着衲恩一副诺有所思的样子接受了，不过文倒是有些气愤衲恩为什么要拒绝龙大人的邀请但看到龙她本人都没有说些什么也就不好开口了。 「还有什么没报道的吗？」 「啊，已经没有了」 理性至冰冷的眼神看过来，使得文都为之一颤。明明已经见过多次龙大人的这种眼神了，但是生理上的排斥一直在阻止着文去适应。 「这样啊，那你先退下吧」 「是……是！」 ——大概到了龙大人的那种境界，思考问题时已经不会有任何感情了吧。 文这么猜测着，然后走出了龙的办公室。 「哈啊，命莲寺那边明显着急了啊……不过在此基础上又要做什么准备呢？」 在翻开各方势力动向的情报的第一页后龙手上的动作就卡住了，不过龙又不是机器就算不管她也不会生锈。所以就让她暂且这么卡着吧。 「……啊，说起来啊龙，我确认一下神灵庙势力并不是人里唯一的宗教没错吧」 「……唉~是啊，怎么了」 面对衲恩提出了这种水准的问题，她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用不解掺杂着气愤的情绪回复着。 「而神灵庙势力的理念是让信徒们获得力量从而达到反抗妖怪的目的吧」 「这个我刚才不是也说了吗？」 「等等啊，先听我说完……然后人里的村民不再那么惧怕妖怪的一个根本原因是因为那些在神灵庙修行出来的人可以抵挡一些弱小妖怪的进攻，对吧」 「没错……你是说，让我们挫败神灵庙信徒的同时再帮助其他宗教势力获取信仰以此来削弱神灵庙？」 「嗯~~虽然有些不一样不过这也差不多吧」 总的来说，就是要让神灵庙在应付棘手的妖怪的同时再和其他宗教势力抗争，让神灵庙腹背受敌肯定能在削弱其势力蔓延的同时慢慢让人类燃起对妖怪的恐惧心。 而且具文的情报上来看，神灵庙的信徒仅有能力退治一些实力弱小的妖怪，一旦对上实力普通的妖怪都会变得棘手起来，自不用说那些大妖怪了但这也不是要让大妖怪去和那些信徒硬碰硬这种用牛刀杀鸡的方式。 「不过这个方法或许也可行，只要决定好去人里搞破坏的妖怪然后再让其他宗教势力击败她就能把功劳归功于其它的宗教了」 为此，肯定要造成人里的人员伤亡，而且还要有实力同时招架博丽巫女和其他宗教的围攻。考虑到以上因素，人选是谁已经很清楚了。 「那在不可干涉名单上已经能把神灵庙除名了吧」 「这可不行，要是天狗和她们发生冲突了之后肯定会把注意力放在天狗上吧，虽说这造不成什么影响但终究还是有些不便，而且要是之后在外执行重要的任务时遭到了她们的阻拦可就麻烦了」 「所以才要除名吧，只要让她们知道天狗的实力，那之后肯定会看天狗的眼色行事啊，那时不仅会收敛自身的行为而且还会再让人类燃起对妖怪的恐惧心吧，还能借这次的事件给其他宗教一个警告」 「原来如此，你是这么想的啊但你也太低估神灵庙的总体战力了吧，暂且不说我们要彻底杀掉一个仙人就要花多大的功夫，在这期间那些仇视天狗的妖怪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原来是我们打算给神灵庙开启二线作战，可不是让我们开始二线作战啊」 出于种种原因，龙回绝了衲恩建议将神灵庙除名这件事，选择了保持现状。然后脑袋里的齿轮被衲恩的思路润滑后便开始加速旋转。 「嗯，“沙漠的水最甘甜吗……”」 然后那个齿轮终于转出了花样。 「打扰了，龙大人。新人们的毕业考核已经彻底结束了」 就在龙要和衲恩商谈如何让命莲寺的势力在人里蔓延时，只有一只耳的天狗推门进来了。在屋顶电灯的照射下，那位天狗的眼睛发黑发红，他缓缓的走向龙的办公桌步伐中透露着从容。 「嗯？大前辈？奇怪了啊，按理说应该是椛来提交才对啊」 「我让椛椛和犬犬他们去洗澡了，毕竟忙活一天了就让他们多休息会吧」 完全把他们当成孩子般的爱称，不禁让人好奇如果椛和阿犬在现场会发展成什么样呢？大概率会是坦然的接受这个称呼吧。 「唉，他们也不是小崽子了，白狼大人总是这么宠着他们可不太好啊」 「哈哈哈！他们在我面前不就是个小崽子吗？」 龙有些困扰的劝阻这位最强的天狗不要把那些早已经历过生死修罗场和将要经历生死修罗场的同伴当成小孩子看待，但对于龙的劝阻，白狼大人也只是用那单纯的眼神回看过去而已。 「……唉~」 看到白狼大人他那单纯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不会听了，不过就算是自己在白狼大人的眼中也是小崽子的地位这件事龙还是有自觉的。 「那我就先简单的说一下新人们的成绩吧」 「嗯」 「全员合格，这一届的新人还不错啊。之后我再说一下我对新人的看法」 黑红色的妖瞳倒映出龙微微点头的样子才开始说了起来。 「小走的思维谋略不错，但太容易情绪化且需要较长的时间才能冷静下来，和他的智谋相对比之下他的实力就要逊色不少了。然后是阿犬，他虽然行动力很好但对整个战局没有基本的认知属于那种一上来就把底牌打出手的类型」 虽说阿犬和小走都有能影响到自身总体实力的缺点但他们的优劣却能正好互补，再加上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的相处时间他们之间所形成的默契早就已经将他们的优缺点粘合在一起了，而唯一的不足是他们两个只有在相互配合的情况下才能将自身的实力发挥到最大。 「那么，接下来是盘现……」 在谈到盘现时，白狼大人他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因为盘现的表现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可以讲吧。毕竟那是个考核一都没能通过的人类能不能跟上阿犬和小走的行动都是个问题，所以白狼大人会犹豫也没什么奇怪的。 「盘现他的眼力很强，已经到了能看穿我的想法的程度，或许是拜这个所赐他在配合阿犬与小走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什么空隙」 而盘现也不需要小走他们出声提示就能凭借这种特质来完成和他们之间的配合，这对于仅仅相处了两个月半的盘现来说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够好了。 白狼大人对新人的评价已经说完，现在除了钢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外龙的办公室里安静的很，而在得知盘现的特长后龙似乎产生了一些别的想法。 突然间，白狼大人再次说道。 「另外盘现他……他有很严重的自毁心理，虽说这种心理在天狗中并不算什么稀奇的想法，但天狗们只有在死斗中才会浮现出这个来，而只是普通的考核都会让盘现有这种想法……除去他有很强的好胜心就只有这种情况了」 「……自毁心理吗……」 看来不能让盘现一个人在岗位上上岗，如果白狼大人的这番话里没有夸大的成分那对于盘现还是先让他跟其他同伴一起就岗一段时间会好一些吧。 「我知道了，那就把盘现安排到西三吧」 「西三啊~你啥时候才让我再到别的岗位上上岗啊」 白狼大人刻意的指了指自己以此来强调自己，但是看在眼里的龙也只是摆了摆手让他放弃。 「诶~~咋这样啊~~」 意会到了对方的意图用着泄气的语气将白狼大人的情绪仿佛也泄到了低谷，然后毫无征兆的问向龙。 「龙，你有叫天弓千亦那家伙来吗？」 「嗯？没有」 听到龙的答案，白狼大人也安心了似的缓缓的把办公室的大门打开。将放置在门外被打成重伤的天弓千亦提了进来。 第29章 和那个人类搞好关系 敲诈，欺骗，勒索，逃脱。 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下靠着话术将得来的战利品甜蜜的吞下肚。 典不需要同伴，管狐们只要作为边缘化的妖怪存在就好。它们唯一的本事只有寄宿于富强人家吸吮着他们的财富和好处。 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度过的，典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独自度过的。 即使是来到天狗的大家庭当中她仍旧我行我素，在面对天狗们有能将性命交由对方的同伴时典也是不屑一顾。 但是，在这远超人类的长久的寿命当中，或许—— 迈着轻盈的脚步，典在天狗各个岗位之间来回穿梭将丰聪耳神子加入名单里这项信息传到他们的耳中，而不出所料的每次都会看到那些天狗大吃一惊的样子，能亲眼目睹这么多天狗有这种反应让典有些得意。 一直在典面前都是一副严肃脸的天狗们竟然也会在典面前露出失态的样子，他们也会在典的面前显露出这种蕴含丰富情绪的表情，每每回想起他们的表情时典就会得意的笑出声来。 「呼呼呼~」 扬起嘴角露出合并的尖牙轻笑着，她现在的心情反馈到那弹弹跳跳的尾巴上。现在典已经为天狗里里外外的岗位都传递了这个信息，而在这些岗位中却都没能发现盘现的身影，除了天狗大人负责的西三还没去。 「盘现啊~盘现啊……说是要和他搞好关系，但具体要怎么做啊？」 虽然最开始确实是自己劝他加入天狗，本来还担心过他是否会因为在天狗当中所受到的虐待而开始记恨自己。但在刚才接触到的时候典就确认了，他完全没有记恨自己，就连施暴方的天狗大人盘现他也没有记恨的表现。 虽说不排除他在隐忍，但一个人类到底要多强的能力才能做到完全隐藏自己的恨意呢？不过哪怕这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把这个可能性排除在外。 「他……应该不会是那种斯德哥尔摩症患者吧……因该不会吧」 不安的想起以前在外界的杂志上看到的一个奇怪的心理现象，指的是人在极端危险和压力下，保护自己的一种生存本能，这种生存本能会促使受害者不仅不会憎恨加害者反倒会去依赖加害者。 极端的危险和压力正好能对应盘现在学徒期间的经历，那这也正好能解释盘现为什么会不憎恨天狗大人了。 「呜姆……但这也不是说我能以这个方向作为切入点啊」 拿盘现经历和记忆中的知识做对比，典意外的发现它们重合了起来。但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也没法做出什么改变来，所以典干脆略过了这个信息。 「唉~总得来说，我对他的了解度基本为零啊~不只是他为啥会到幻想乡，连他最近都经历了什么也不是很清楚的我却还要突然跳出来和他搞好关系啊……」 一直以来，典都是在对对方有了一定了解的情况下才会出手，这不仅能大大提高成功率也能让自己的阴谋在得逞后做到全身而退。虽说盘现对自己没有敌意但这也是建设在他不知自己的真实意图的情况下。 『和盘现搞好关系，以此来束缚住他』这是以前龙大人亲口对自己说的，虽说这项任务到了现在才开始。但是典对盘现毫不了解的情况还是没变。 「虽然一边和他交谈一边想对策的方法不错但他的观察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啊」 伸着脖子向后仰头，对着天空的苦恼表情仿佛是被当前棘手的情况摧残着大脑似的痛苦着。不过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自己或许可以对他进行色诱之类的方法，但他要是不吃这一套的话就会让事态的发展往更棘手的方向去。 不过，仔细想想看。不吃色诱这一套的男人真的存在吗，虽说自己的身体确实缺少女性的魅力自然没法和那些前凸后翘到让人恼火的妖怪做对比。 但典也是个女性，只要盘现他能认识到这一点自己就有机会让他动心，况且典本来长得就不错。 「西三，西三啊。恩？怎么有股血味啊……这可真香啊」 嘴里嘟囔着天狗大人负责的岗位，然后一股鲜血独有的铁锈味蹿进鼻腔。身为妖怪的本能使典将这铁锈味转换成了鲜甜的味道刺激着食欲，没能及时理解情况而稍稍张开的嘴巴其嘴角流出了晶莹剔透的口水逐渐迷离的眼神缓缓向“餐桌”的方向前进。 「啊！不好不好，太久没闻到血味了差点就没忍住……」 好在妖怪的本能被典的理智压了下来，典才不至于变什么粗俗无脑的野兽。但是在西三会有血味这件事到让典略微的感到不安，如果再结合盘现可能在西三这件事…… 「应，应该不可能吧，毕竟那里可是有天狗大人在啊，这股血味不可能是盘现的吧」 不安的猜想如潮水般涌入脑中冲刷着理性的水坝，但典还是甩甩脑袋试着将不安甩出去。最后她以“天狗大人在”为由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典的表情还没有松弛下来，身体已经率先行动了起来。和以往没有充分了解情况绝不行动的典不同，现在的她就像是完全被感情左右了行动一样。 和刚才相比，现在典的步伐明显变快了许多，她不淡定的前行着，不安又再次缠上她的思绪这让她更想知道真相然后更多的加快脚步。 跨过镶在土地里的石头，就算衣服被树枝勾伤也没能让典放慢速度、如此迫切的想知道真相她担心着盘现可能真的遭受了什么不测。 盘现，盘现，盘现！ 心里不断回响着他的名字，他被开膛破肚的猜想也浮现在眼前，白光穿过树干之间的空隙随着典越来越靠近西三的位置，那血腥味也越来越浓厚。 直到她最终冲出树丛来到了西三的地盘上亲眼见到了完好无损的盘现。 「嗯？」 「……啊，原来没事啊」 他一脸茫然的样子看向典这边，但这也是当然的吧毕竟盘现受伤这件事本就是典的臆想而已，不过能看到盘现毫发无伤的样子也终于让典吊着的心落了下来。 至于血腥味的源头，则是被盘现踩在脚下的一只被砍成重伤的蛇妖，不过它的头已经被砍下来了仅凭这点只说是重伤就显得太乐观了。 「啊……啊，呀，呀！好久，不见了啊」 「哦~是典啊~说的是啊，真是好久不见……嗯？不对啊我们不是不久前才见面吗？」 典的大脑短路了，在见到盘现的这番场景后她完全不知道要作什么反应来应对所以她的回复是完全基于下意识的反应，然后这下意识的反应也理所当然的被盘现抛出疑问。 「啊啊啊~说的也是啊……话说这是什么啊」 大脑重新通路的典尴尬的回话，然后便不知接下来该怎么顺着这个话题发展，为了避免尴尬典将话锋一转转到那只死掉的蛇妖上。 「嗯？这个？」 盘现用刀尖戳了戳融合蛇的尸体，然后以自身对其信息的缺失为由摇着头回复表明不知。典看到盘现的回复后有些失望的走到被砍下来的蛇头旁边蹲下来好奇的端详着。 头顶覆盖着厚厚的角质层向两侧伸展，细小但锋利的尖牙严丝合缝的闭合在一起，不过因为细小的缘故也被盘现打断了不少。 「这是你一个人做的吗？」 「嗯，是啊」 面对典的疑问盘现点头承认，知道了自己问题答案的典只是平淡的说了句「这样啊」之后又把注意力放在这个蛇头上了。 「不过，这可真是……」 蛇妖的头颅形状相当漂亮，即使是见过不少珍珠宝石的典都会被其吸引。充斥着野兽野性凶猛的头颅却又不失那最原始最纯真的美。 仅仅是出于好奇，典伸手去抚摸。 就在典表面的皮肤触碰到头颅时，那被砍下的头颅极速的向典刺出嘴里注入毒素的器官，洁白并带有倒刺的毒刺毫不留情的刺穿典的身体，然后那致命的毒素快速的注入典的体内。不过好在盘现挡在了典面前；所以事态并没有这么发展。 尖刺刺到盾牌的瞬间炸出火花，盘现快速的挥动手中的钢刀在其反射着白光时再度将那颗头颅斜着切成两半。 「这次总该死透了吧」 盘现不确认地嫌弃的用刀推了一下那个又被砍成两半的头颅，看到它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放心下来。 「啊……这可真厉害啊」 在典看来，刚才那些事几乎都发生在一瞬之间，典只看到了那个蛇妖的头颅张开嘴伸出来了什么东西，然后就被突然出现的盘现挡了下来并将其切成两半了。典下意识的向盘现的另一旁看去，她发现盘现刚刚待过的地方被踏烂出现了相当深的土坑。 「呼呃~典你没受伤吧」 「嗯，多亏了你啊~」 盘现一边怀着歉意一边在典的旁边坐下来，而典比起盘现怀着的歉意反倒更在意他为什么会这么自然的坐在自己身边。典的疑惑只是建设在她从来没有在天狗这里被这样如此平淡的对待过而已，对于这对盘现来说是“常识”的事情一时间还没法适应。 「盘现……还真是奇怪啊」 「嗯？」 「明明都被天狗大人那么虐待了你却一点怀恨在心的想法都没有啊」 「是吗？」 典还是当着盘现的面将这份想不明白的事说出口了其实本来都已经打算好在侧面打听一下的，但不知为何一接触到盘现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在听到如此平淡的回复，典有些不满的转过头去在看到盘现他那疯狂却平淡的眼神时便认为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的必要了。 「算了，你随便吧」 总感觉莫名的心累，盘现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典干脆永久性的放弃和他探讨这个问题吧，不过试探一下还是可以的。 「说起来天狗大人呢？」 「他说这东西我一个就能对付所以先去巡逻了」 有点不想和盘现对视的典只好移开视线环视四周，然后典才发现本应该在这里的天狗大人却不见踪影。 「那家伙还真是随便啊，连带个新人都懒得带啊」 「不过典怎么突然来这里了呢？是有什么事吗？」 话题被转移了，典自知自己说的话在旁人听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那“假设”盘现是在隐忍的情况下听到典这么说肯定会反驳，毕竟这可是他一直隐藏在心里的想法啊突然听到有人说出他心里的想法肯定会下意识反驳吧。 但盘现却是在转移话题，这表示他在避免典继续深入对天狗大人不满的情绪。不过这种情绪也要建设在建设在盘现对两只妖怪都有好感的情况下，要举例来说就像是孩子肯定不敢看父母吵架的样子。 虽然这只是猜测，但如果属实那对典来说就算是一个能让她回味很久异样感了。 「哎呀~我是来传达神灵庙那件事的，不过你肯定已经和天狗大人说了吧」 「嗯，是啊。拜这所赐我也知道不可干涉名单是什么东西了」 「是吗？我那时候可是追着问了很久才要到答案啊」 「诶~这是不是因为你和天狗大人的关系不好啊？」 「谁知道呢？」 如此自然的谈话让典觉得轻松，典只需要抛出问题和回答问题然后再抛出问题和回答问题如此反复就好。 不必像应对那些天狗一样小心谨慎对待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和盘现在一起的时候只需要以平常心对待就好，只要以平常心来对待就足够了。 「上次的烤鱼是怎么加热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在意吗？」 「那是当然啊，要是我学会了不就能随时随地加热食物了嘛」 单纯到让人说不出话的言论，如此纯粹的袒露心声是对于说谎成性的典来说十分罕见且陌生的特质。和之前那些需要从一大堆虚假情报中快速选出并记住正确信息的工作天差地别。 以典的立场来看，听盘现说话简直是一种享受。 「抱歉啊~这是妖怪的独家绝技，你是学不会的啦，而且不只是盘现你就算是博丽灵梦那号人都不可能做到这种事」 「额诶诶~~好可惜啊」 听起来就十分失落的语气，让典油然而生出想要安慰他的想法，偷偷的向盘现那边一撇在典她看到了盘现的眼神后便放弃了。 「嗯嗯嗯，果然在弹幕才是潮流的当下只会肉搏的我派不上啥用处吧」 「……这个……」 毫无征兆的蹦出这一句沮丧的话，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该怎么接，等到典想好该怎么回答时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天狗大人截胡了。 「喂！盘现你小子上岗第一天就偷懒是吧？！」 「诶？呜哇！天！天狗大人！」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一旁引诱着盘现扭头看去，他看到声音来源的对象后被吓到立刻从原地站立起来的盘现也将安稳坐在一边的典吓到了。 「啊，那个，不是的天狗大人我没想过要偷懒，只是我解决掉这只融合蛇的时候典正好有事来找我所以我才坐下来和她聊天的……诶？等下等下，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以偷懒为由，天狗大人对盘现的耳朵实施酷刑。而被抓住耳朵向上提的盘现则是疼的快哭出来了。 「嗯？原来管狐你在啊」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天狗大人现在才注意到坐在盘现旁边的典，自然他对这个犹如入侵者的家伙没表现出什么好感。 虽说典一直对天狗大人这种敌意感到不满，但她终究是没说些什么。 「所以呢？你来干什么，如果是因为神灵庙那事已经用不着你了」 天狗大人松开一只手面朝菅牧典以冷漠的语气对菅牧典下达了驱逐令，而另一只手还在死死捏着盘现的耳朵。 但，菅牧典还有和盘现搞好关系的任务在身所以她没有理由因为天狗大人的一句话就放弃这个任务，虽然她不能在盘现面前透露自己的真实意图，但还是可以回呛他一口。 毕竟，能在言语上反驳天狗大人也算是典一直以来的梦想啊！虽说以前确实没有合适的机会和理由，但现在典身负龙大人直接下达的命令那就有了正当理由来反驳天狗大人了，虽说他并不知道典的真实意图，但只要对典动手她就可以以此为由上报给龙大人然后让龙来惩罚天狗大人。 想到这里，典开始暗自发笑。黑暗的想法被面部表情隐藏起来，然后她开口说道： 「天狗……」 「说起来啊天狗大人，我还没熟悉妖怪山呢要不等下班之后让典带我熟悉熟悉吧」 刚从嘴中流露出的话语被盘现同时发声的言语堵住了嘴。在听完到盘现所说的内容后惊愕的情绪一脚踹开了那黑暗的计划，典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被掐着一只耳朵的盘现。 然后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在脑内闪烁。 ——他在保护我吗？ 「我劝你还是不要和那个管狐做这种事为好，不管过程再怎么向着你但到了最后肯定是你吃大亏啊」 「哈哈哈，不要紧啦~况且……」 对于天狗大人的警告盘现不认真的打着哈哈，然后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只有旁边的天狗大人能听清楚。 “在说什么”这个问题的渴望越来越高，但管狐的听力没有天狗那么好所以身处这个只有天狗能听清的距离时，天狗大人才会放心的和盘现交谈。 吧嗒吧嗒，开合的嘴唇终于停了下来，他们的交谈也已经有了结果。 「唉~行吧，但你可要留个心眼啊」 「好」 面对天狗大人的建议，盘现只是平淡且轻松的回应。但他到底说了什么让天狗大人改变想法的话就是典不得而知的了。 总得来说，在天狗换岗的时间带着盘现去熟悉一下妖怪山这个约定算是约好了。 典被天狗大人驱逐出了西三，现在在妖怪山的大蛤蟆之池活动。不受天狗和诸多妖怪待见的管狐，大蛤蟆之池是唯一一个可以接纳她并且任由她想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的地方。 不过即使是这样，典的活动范围也只有比较高的树干的树枝上而已，要问为什么的话。 “呱呱，呱呱”烦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从下方传来，要是典在下方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包围，而且还会被它们分泌的粘液搞得浑身黏黏糊糊的变得很难受。 不再打算把注意力放在那些蛤蟆上的典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和盘现搞好关系。 龙大人给典布置了这项任务，典有能和盘现搞好关系的契机，而且盘现似乎也想和典搞好关系，整理出种种情况来，事件在向着典这件事让她觉得愉悦。 那么，有关攻略盘现的计策，典只要略微的舒展一下身手就能把他拿下了。至少目前的情况完全同意她现在这么认为。 不过，她似乎忘了什么东西。 第30章 攻略盘现大作战！ 幻想乡的季节已经快要步入冬季了，但妖怪山的绿叶还是没有完全被染成红黄色。给树叶染色这项工作的负责人是秋穰子和秋静叶姐妹俩，但要问为什么她们现在还没有把树叶全部染成红黄色。 「啊啊啊啊！！可恶啊！！为什么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的树啊啊！！」 「为啥烧毁后又要长出来啊！！这样下去不是没完没了了吗！！！」 深知这项工作万万不可推迟，所以难得的姐妹两一同上阵，但要问之前是姐妹两的哪一个来给树叶染色就不是典知道的了。 ——啊~这么说来她们是秋神来着，难怪这个时间还在忙啊，不过西三又突然长出来了这些树对她们工作量的打击无疑很大啊。 典悠哉悠哉的坐在树上看着在远处拼命的将树叶染成红黄色的秋姐妹，只觉得心里发累 月光撒在典的四周，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上方正好还有未飘落的树叶挡着月光，而月光透过缝隙照在她身上，简直就像舞台上的聚光灯一样。 现在的时间已经快要到天狗换岗的时候了，为了任务万无一失典还是再复习一遍计划的内容为好。 既然是要完成任务那典就要拿出超出任务本身的干劲来，所以说“和盘现搞好关系”这个任务就先抛之脑后吧，现在典要完成的任务是： “攻略盘现” 「既然这样的话就不得不去色诱他了呢~」 想像着色诱盘现时的场景，典用和她身形不符的妩媚舔了一下水嫩的嘴唇。或许她本人也在期待着色诱盘现这件事吧。 盘现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才加入到天狗之中，也就是说他对自身的安全感十分没有自信，但安全这方面有天狗作为保障所以并不会差到哪里去。既然他的安全有其他天狗作为保障那么典只需要在其他地方作为盘现依赖的存在就好了。 典不擅长战斗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那她唯一能派上用场的地方仅仅只有盘现不用战斗的方面对他进行照料，既然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典应该温柔的对待盘现他让他沉溺在自己的甜言蜜语之中。 然后在此基础上和盘现再发展出一些身体接触那就最好了，另外还要注意分寸毕竟突然出现了一个劲套近乎的对象，是个有脑子的都会警惕一下吧。 为了避免盘现他对自己的感情还未开始发展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典谨慎些总没错。 「呼呼呼，这不是很简单吗~」 没错，只是攻略一个人类而已，这对于长期游走于幻想乡各大势力的典来说这种程度的任务和放假没什么两样。 大体就先这么布置吧，剩下的就交给随机应变的能力吧。 「好了，那么……」 差不多该出发了。 盘现现在的所在地不用想也知道是西三，所以典她才早就在西三附近等待着，在时间差不多来到天狗完全换岗的时候才动身去找盘现。 正式踏入西三的领域，典将空气中稀薄的气味吸入鼻腔仅靠着这稀疏的味道就能做到确认盘现的具体位置，不过靠着气味来搜索已经是每只妖兽的必备技能了，虽说典在这方面不算是多强，但用来找盘现也够用了。 「这边吗？」 转头确认好他的位置的典向那边移动，虽然有可能遭遇天狗大人但典并不打算因此打堂退鼓，更何况典还有龙大人的命令在身为什么要怕他呢？ 「对啊，我有龙大人的命令在身又有什么理由退缩啊」 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典尝试用话语把心里的不安和担心的大船击沉。不过也确实击穿了它们接下来就交让时间把它们吃掉吧。 平淡无奇的路，看到觉得碍眼的树，以及时不时吹来的阵阵冷风似乎是在暗示和盘现的相处并不会如典所想那般顺利。 一边闻着盘现的味道一边向前赶路的典，尾巴也不自觉的摇了起来，是在期待和盘现见面？还是觉得盘现的气味好闻？ 终于在这片树林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典一边挥手打着招呼一边小跑过去，而对方也在挥手友好的回应典。 「呀吼~！到换班的时候了吧」 「喔，典到了啊」 和不久前看到的样子一样，没什么值得说的变化没什么让人在意的改变。他将刀刃收纳进腰间的刀鞘中盾牌背在背上，这样的配备看起来就像是那些天狗一样。 这次的运气很好，在西三没有看到天狗大人的身影但还不确定他会不会原路返回或是什么时候再和他打上照面为了避免这些猜想还是和盘现确认一下比较好。 「说起来天狗大人呢？」 「陪女儿去了」 「嘿诶~这样啊，那家伙竟然还有功夫陪女儿啊~」 略显嘲讽的意味，盘现只是别过脸暂时回避典那深远的恨意。而立马认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典赶忙把话锋再转到盘现自身上。 「说起来天狗的岗位感觉轻松吗？目前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啊？」 「嗯？问题啊……」 看到盘现捏着下巴思考的样子，典感觉自己又说错话了。本来典的目的只是为了在言语上讨好盘现从而提高他对自己的好感度而已。 但现在却将在言语上讨好盘现提高好感度变成了在行动上讨好盘现提高他的好感度。在这片刻的时间中连续失误了两次的典放在以往的任务中已经能让她死个千八百遍了。 不过好在盘现不是那么有危险性的人物所以不需要太担心会被他屠戮的情况。 但攻略盘现他这项任务的难度确实有点上升了，错就错在典给了他一点可能解决问题的期待，所以无论怎样现在典也只能等待着盘现他的答复然后再给他回以帮助。 虽说典的失误让事情变得麻烦了些，但还不至于到那种需要用命来承的严重后果的程度。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天狗对各种来敌的态度吧」 「嗯？详细说说」 等了许久终于听到盘现他的回答，出乎典的预料这听起来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不过也只是听起来而已。 仔细一想这个问题牵扯到的地方太多，典不可能作为天狗的立场帮盘现回答这个问题要是以自身的观点出发又因为情报的稀疏而没法接近正确答案。 但盘现的问题还是要好好回答，既然基于各种方面典没法精准的回答的话那就让盘现他将这个问题拆分成他最想知道的几点来帮他回答吧。 「妖怪山应该是禁止外来人员进入吧」 「是啊」 「那为什么……几个月前芙兰会入侵而且还基本没有天狗阻拦呢？她应该不是天狗们赢不了的对象吧」 盘现的问题将典的思绪串起来，这确实是典一直没考虑到的地方，当时的典只想到了弥补天狗伤员的不足并没有往造成这种事态的源头考虑。不过这件事也不是典这种级别应该考虑的，毕竟处理这种更深入更全面的事态已经有龙了。 那么，对于不清不楚的事态典随便回答就好，毕竟这件事的重点在于“回答”而不是“答案”。 「是呢……我记得你不是和隙间妖发生过冲突吗？大概率是她干的吧」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当时为什么只有两个天狗来抵御芙兰呢？」 错误的意会到盘现的问题，在盘现出口解释后典才刚刚摸到他的思路。 「是这个意思啊……嗯~简单的说是因为天狗不能对那些吸血鬼动真格所以她们只是作为退治的标准来进行的，这自然是抵不过认真的吸血鬼啊」 「但是当时不是有一个前辈一整条手臂都被搞烂了吗？都这样了还不出手帮忙吗莫非天狗很薄情？」 「不对哦正好相反，在幻想乡中可找不到比天狗更团结的种族了，至于不出手的原因其实是因为芙兰背后的红魔馆势力啊」 「诶？」 一副听到超出自己认知的信息后才会有的惊讶表情，典这才迟钝的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多让盘现沉迷于交谈中了。 「比起这个啊，我们快点去……」 突然实行干涉打断典话语的是，因为痴迷于和盘现的交谈而忽视从后方阻挡在典和盘现之间的天狗。 「喂！你这家伙在给我家盘现传输什么奇怪的思想啊！」 「诶？不不不……嗯？哈啊？“我家盘现”？？」 他一把将盘现拉到一边像是将典视为瘟疫似的挡在盘现面前。而典比起以往下意识的在天狗们面前为自己辩解，现在家她更多的是因为对方的说辞而惊愕。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是盘现还是学员的时候吗？话说为什么天狗这么快就接受盘现了？还有“我家的盘现”是什么鬼啊！怎么能叫的这么有亲切感啊！ 诸如此类的埋怨越来越多越来越深，甚至开始渗透在她的表情上。她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不妙因为无论如何，在天狗面前明显的暴露出敌意这种行为绝对能称得上是愚蠢。 在他们面前显露出敌意不仅会被加倍奉还，最坏的后果会使自身再也不会受到天狗任何形式上的保护，这就代表着今后在外执行任务时典将永远失去天狗这一手牌。 所以才像现在这样拼命的压迫自身的情绪；握拳，任由尖锐的指甲刺入手掌也没有要松开力道的打算。 「前辈！你有什么吃的吗？」 「呜哇啊！啊？吃的？有啊」 「太好了！诶？才这么点？前辈你不要这么小气嘛~多给点嘛~」 不知怎么回事的盘现突然跳到天狗的背上向他索要起吃的东西来。温热的血液穿过指缝滴到地上，现在典才勉强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但看着盘现和天狗的关系这么好又有些不满，不过以典的理性来说现在的不满简直毫无意义，既没有动机原由也没有能让自己从中获利的好处，只是无用的爆发了情绪而已而且还差点酿成大错。 手上的刺穿伤所带来的疼痛终于协助理智占领了主导权然后在典摆脱余韵的途中。 微量甘甜的汁液突然趁此机会突破嘴唇抵达舌尖，之后对方将手抽走留下了不知名的浆果。 「唔姆！？」 「嘻嘻，很甜吧」 这无疑将典吓到了，但面前呈现出一脸笑嘻嘻的表情又让典半信半疑的对准进嘴的东西咬了下去。 一瞬间，撕裂物体所爆发出的甜浆让舌头品尝充分，然后再一脸美味的将果实仔细咀嚼并吞下肚。 「那么，我们走吧！走~吧！」 「唔嗯？等，等下……」 突然把典转向后面并推着她前行的盘现让典对违背那个天狗的意思这件事感到不安，但那个天狗却没再出声阻拦所以典干脆不去担心了。 人类和管狐悠闲地在妖怪山漫步，他们的速度不紧不慢，就像是朋友之间出去玩耍一样悠闲。 「那么，我们先去玄武之泽吧」 「嗯？那是哪儿？」 「河童住的地方啊，天狗大人没和你说吗？」 「啊~这么说来我倒是有点印象了」 在漫步的过程中，典突然提起玄武之泽，其实她的首要目的是想要去那边把手上的血渍清洗干净，典因为不想在这场约会中让还未心动的盘现败坏了情绪所以才选择将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起来。 不过，比较有趣的是，在典提到天狗大人时盘现就出现了明显的转移话题的倾向。不过典也知道盘现这是什么意思，在他的心里典或许和天狗大人站在同等地位，而且盘现自认为的和天狗大人与典他们的关系不错，所以自然不想看到典或是天狗大人说对方的坏话吧。 为此，盘现他连说谎这种方式都用了。 「喔哦！好大的瀑布啊！！」 漫步着来到玄武之泽的附近，盘现便兴奋的冲到面前那空旷的区域中去。 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平静的样子的典则是在远处看着他的背影趁此机会去洗干净了手，看着他手舞足蹈的冲向瀑布那边的样子简直就和天狗的那些孩子一样。 不过，对于失去记忆的盘现来说他没有能束缚住自身行为的记忆以及经理，所以他的行动全都是按照自己内心所想的来执行，这点不正好和那些孩子们一样吗？ 看着欢乐的玩水的盘现典得出了这个结论，不过盘现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典也有些好奇。 「嗯，该开始了吧，对于盘现的色诱」 典没穿内衣，准确的说是没穿上面的内衣，为的就是借此来色诱盘现；虽说本来也有过下面的内衣也不穿的打算但考虑到会影响到衣服整体的美感所以就作罢了，典的身材虽说不算凹凸有致甚至有些幼儿，但只要搭配上她的那张脸在色诱这一块也就还能说得过去。 更何况盘现他极大的概率没在生物繁衍这方面有过和女性的经历，所以严格来说典能算是盘现的“初恋”。 ——那对他的冲击就更大了。 她暗自这么想着然后开始从背后靠近盘现。 ——那么，首先是给予视觉上的冲击。 「盘现？你在看什么呢？」 「嗯，河底好像有鱼啊」 「哼嗯~~~~」 典将双手撑在膝盖上俯下身子和盘现一同看向河底。在月光微弱的照射下河内模糊不清地游动的物体大概就是盘现说的鱼了。 典获取食物的方法和靠打猎获取食物的天狗们不同，她的食物来源主要是龙亲手捏的麦饭团，除此之外的就是在人里或是其它地方骗取食物，所以，典才会一脸陌生看的着那些游动着的黑影。 不过这就是题外话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典的计划巧妙的穿插到对话其中去。 「不过，最近明显变冷了啊，现在也没太阳，这些水一看就很凉啊」 「噢噢噢，真的啊」 盘现听到典这么说，便好奇的把手放进水里。刹那间冰冰凉的触感包裹住了手上的每一寸感触让盘现信服了典的话。 「啊，在吃我的手指诶」 再之后河底的鱼突然找上门来，尝试着吞食盘现的手指，劲头看起来很足。不过反观盘现，他的反应就显得太过冷淡了。 「你也太淡定了吧」 总得来说，要先让他认识到典和他自身身体结构的不同从而联想到其他方面，为此典的计谋是—— 「哎呀？」 试图站直身体时脚下一滑，典迎面扑到水中，顿时冰冷刺骨的触感瞬间包裹住全身，液体往耳朵和嘴巴里狂灌，突然处于寒冷和缺氧的空间让典慌了神。 「唔！咳咳！！咳咳咳！！！」 快速捋清现状，典成功从河里站起身来，然后将不小心进入肺腑的积水用力咳出。从寒冷刺骨的空间快速逃出的时间仅仅过了几秒而已，现在典的体温正在快速回复，所以她才会渐渐觉得脸部热乎乎的。 「典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啊哈哈！是啊，不过谁能想到那边会这么滑啊」 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河水漫淹到裤腿的盘现，大概是看到典掉到河里没多想就跳下来了吧。 耳朵和尾巴的毛发充分吸收了水而塌缩，失去蓬松感的毛发下垂的样子有些丑陋，深知这一点会影响到之后色诱工作的典赶忙高速的来回甩动，这才恢复了一点之前的模样。 不过衣服也因为充分接触到水分的关系变得有些透明，那隐藏在衣服下的肌肤也隐隐约约的显现出来。当然，典为了色诱才选择不穿的内衣；优势现在也显现出来了。 虽然是和典预期不一样的方式，但总算是能在正常的对话之间开始诱惑了。 「啊啊~衣服全都湿透了啊」 典扯了扯衣服，然后又让它贴在自己的身体上，而肌肤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胸前的痕迹其全貌也开始明显的显现出来。 「……」 「呜~~~~」 典看起来还是有些不适的拉扯着衣服，衣服带动胸部的形状其触感也足以令人想象。湿哒哒的美少女，上半身几乎和**同意义的样子，尤其是这种若隐若现的既视感怎么可能牵动不了对方的心呢？ 而盘现也有些尴尬的别开脸，这就说明典的色诱起效了。 「这样下去可会感冒啊」 刻意的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是在默许盘现可以继续观望。 ——虽然自己确实不怎么在意就是啦，毕竟还是有衣服穿在身上。 「啊！既然这样我们上岸吧，为了避免你再摔倒我稍微牵一下你吧」 「哦~好啊」 盘现这么说道对抗着河水的阻力慢慢向前。 其实认真想想，典对这项任务并没有任何的不满，暂且不说这项任务和那些需要把性命捧在手心里才能提升完成概率的任务要轻松这件事，即使这项任务本身充满了极多的不确定性也没有让典有哪怕一点排斥的感觉。 ——当然，这件事和盘现他本身的性格脱不了关系。 对方拥有极大的包容性，典在和他的相处中已经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不过这只能作为典不排斥他的其中之一的理由而已，至于剩下的…… 「啊？」 一声带有疑惑语调的呼声，盘现他“噗通”栽入水中。 ——明明刚才还说要避免我摔倒牵引着我上岸呢，结果你怎么反倒栽水里了？！ 看着摔入水中的盘现，典并没有打算去帮忙，毕竟他立马就站起来了。 「噗哇！」 猛的从水里出来的盘现也变得湿哒哒了，他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突然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这下我也变得湿哒哒了啊，哈哈哈哈哈！」 意识到自身的丑态，非但没有觉得尴尬反倒爽朗的笑出声来，不过也有可能是在掩饰自身的尴尬……这就有点胡说八道了。 「咿呀~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感冒啊，来来，我们快点上去吧」 「嗯，好啊」 这次倒是小心翼翼的牵引着典回到岸上了，刚刚确实担心了一把他会不会拉着自己一同摔入河中，现在来看是多余的。 「「啊，啊啊！阿嚏！！！」」 果然还是有感冒的倾向这使得盘现和典同步打了个喷嚏。 「呜哇啊，好冷啊~」 「就，就是说啊~我去捡点柴火来」 冷到发抖打颤的两位嘴里还迸发出上下牙敲打时大大小小的“嗒嗒”声，最后是盘现起身提议，并开始了行动。 金黄色的妖瞳目送着盘现离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反倒让典觉得有些滑稽。 ——说起来，我的诱惑起效了吗？ 虽然盘现确实有被自己色诱成功的倾向，但刚才因为全身都浸泡在冷水里的缘故，所以他被勾起的那些欲火全部都被浇灭了。 「嗯~反正有一整晚的时间呢，慢慢来吧」 对于这件事，典还是抱有很大的自信，所以她才一副没有流露出什么难处的样子。 「嗯嗯~~是不是再大点比较好啊？」 之前刻意摆弄胸部的时候他明显别开视线了，这就说明他还是有正常男性的反应的，或许是因为大小的关系对他的冲击才没那么大吧。 她这么想道，胸部开始隆起，从原来的大小起码扩大了七到八倍。妖怪能依靠妖力改变自身的某些特征，就算是变性这种事也能轻松做到，虽然改变的那些特征会被强大的妖怪一眼看出来就是了。 ——如果是这样那成功率会不会提升一些呢？ 透过水面观赏着现在的状态不由得心里想道，然后像是泄气了一样又回复到了原来的大小。或许这样的成功率确实会提升，但以这种方式来欺骗盘现典有些过意不去。 用妖力将全身包裹住，烘烤着水分；白色的水汽从衣服上生产飘到空气中。 「怎么还没回来啊？」 向后仰身然后用胳膊撑住，典无聊的望向月空在那些繁星的覆盖下静静地等待着盘现回来。 「我回来了啊啊！好冷！」 典的耳朵转动方向捕捉到声音的来源然后才回头望去。盘现抱来了大量的树枝，不过肯定有不少又因为盘现的方式而受潮了，不过这种情况只要用妖力循环加热一下就能烘干的。 「哈——！哈——！吸——！哈啊——！！」 盘现一股脑的把树枝放到地上，在拍拍手上的木屑后就不停的对着冰冷的手哈气企图让手回温。 「哼嗯~~~手都冻的发红了呢」 典一边帮那些受潮的柴火加热，一边有意无意的撇向正在搓手哈气的盘现。 ——这不也是个机会吗？ 木柴被烘干完成了，典顺手把它们点燃。瞬间，明亮温暖的火焰为这片区域驱散了大量的黑暗，在火光温度的加持下盘现他明显感到了温暖。 「哎呀~这可真是暖和啊~~」 盘现他悠哉悠哉的靠到火堆的旁边一脸舒服的体会着手部渐渐升温的舒适感。 「说起来啊……诶？」 本想着稍微调戏他一下好继续延伸之前的气氛，但对方却突然把衣服脱了将上身裸露出来。盘现的身体明显的显现出了肌肉的线条以及各种各样的伤痕，由此来看他这段时间并不好受。 ——不过也是，毕竟一个人类要跟上天狗的步骤只能像这样拼命追赶了啊。 「嗯？什么？」 回应典的黑瞳只关注着刚刚典要说什么，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把衣服脱了这件事有什么不对。 虽说他是为了拧干衣服的水分好让自己没那么冷，但是他能毫不犹豫的当着典的面把衣服脱下来很可能是因为他压根没把典当成异性。 「啊，我想问的是你知道西三为什么会又长出来那些树吗？」 「啊？不知道啊？」 水流从盘现的衣服中拧出来，接着把衣服平铺在火堆的旁边，至于盾牌和刀则是放在了他的旁边；等到完成之后他才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看着典。 ——看他这傻样就知道他说没说慌了。 「算了，你还是忘了吧」 「这样啊……说起来典衣服上的水好像都干了啊」 「嗯？是啊，我用妖力烤干了」 「诶~~~妖怪的能力还真是便利啊……要不我也变成妖怪吧」 「这可不行」 突然听到了炸裂鼓膜的言论，典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盘现。 在幻想乡中无论是妖怪还是神明与人类都有着相当高的自由权限，甚至到了能够无视一些道德准则的情况，但即使是在这样自由的幻想乡中也有绝对不可跨越的底线，那便是“人类和妖怪必须各尽其职”。 简单的说就是人类只能当人类，妖怪只能当妖怪，要是越界的话就算博丽巫女不去管其它势力也会插手来处理这件事情。 「诶~~~好可惜啊~」 「这没啥可惜的吧，要是你真成妖怪了到时候可就有性命之忧了」 「……不，不至于吧」 「你对幻想乡的了解还真是匮乏啊」 典暗自为无知的盘现感到怜悯，然后思考着要不要帮他补习一下有关幻想乡的知识，但想到盘现还有天狗大人他们能帮他了解幻想乡，典就不打算干涉了。 ——这个话题还是打住吧。 曲膝至胸前然后解开了布鞋上绑在脚腕的绳子并将其脱了下来，典的素足脱离布鞋的场景深深的吸引住了盘现的目光。 「啊啊，这样子烤烤脚感觉蛮舒服啊」 而典现在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无意识的行为有吸引到盘现，所以她还在悠闲自在的按摩着足底完全没注意到现在是乘胜追击的好机会。 「最近的气温都呈现稳定式下降啊，感觉用不了多久河面也会结冰吧」 「嗯……」 典抛出了一个家常型的问题，想和盘现进行更多的对话但却意外的得到了极度平淡且无法继续发展的回复。 典之所以会感到意外是因为之前的气氛明明很不错，典也很小心的没有做任何触怒到盘现的行为或言论，那为什么他现在这么平淡呢？ ——该不会是因为我的话题太无聊了吧。 典试暂且往乐观的方向思考，然后说道： 「说来博丽巫女好像又要保持现状了，原本还以为会来个新人代替她呢看来是白担心了啊，不过新巫女的上任对我们还是一把双刃剑呢」 「嗯……」 典自认为的抛出了一个很劲爆的话题，但盘现的反应还是那么淡薄，不禁让典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什么地方得罪了盘现他。 ——但凡事不可妄下定论，还是再试一次吧。 「说起来龙大人她好像打算向衲恩表白了哦」 「嗯……」 这则消息是典现编出来的，为的是由此来观察盘现的反应，如果说他是因为话题的缘故才反应这么小那现在的话题应该能吸引到他了吧。 但典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成不变的“嗯”。这才让典在心里暗自略微的慌了神，试探性地看向对方这才察觉到他的视线锁定在了自己的脚上。 ——哈啊？他……该不会是足控吧？ 得到了不怎么自信的答案后典决定验证这个答案是否正确。 「哎呀~活过来了啊，果然在这个季节火是必不可少的啊」 典一边从上到下摸索着大腿到脚踝的地方一边偷偷观察着盘现的反应。 「啊，哦……」 然后看到了一张面红耳赤到极致的盘现脸。不过这也就说明典得到的答案是正确的，那现在不正好可以以这点为切入点吗？ 「咿呀~后背感觉很冷啊，盘现稍微借我靠一下」 「啊？哦……哦」 典这么说着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位置挪到了盘现的两腿之间，背靠着盘现坐了下来。虽说典这一行为有诱惑盘现的因素在，但是后背觉得冷也是事实。 「嗯哼哼~这可真暖和啊~」 后背传来温暖的触感完全隔绝了寒气，在这样的体位下烤火简直不要太舒服。典伸直双腿惬意着靠在盘现的胸膛上尽可能的放松自己。 「呼诶~~~」 发出颤抖般的叹息声，典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意识仿佛要乘船飘到远方，但是就在将要远航之际，典的理智赶忙将船锚抛下。 ——真危险，真危险。差点就睡着了。 典指责自身的过错，然后稍稍的抬头看向盘现并注视着他的反应不过现在的他还是面红耳赤的状态，所以也没啥观察的必要。 典屈膝至胸前，然后不怀好意的询问道： 「呐，盘现你能给我按摩一下腿吗？」 「诶？按，按摩腿，腿？」 「是啊」 盘现明显有些动摇且想要遵从典的提议的样子，但他却不知顾虑着什么而迟迟不肯行动，那双期待的手举起来又放下，再举起来再放下。 看着如此害羞的盘现，典油然而生了想要欺负他的想法。 「好了好了，只是按摩一下而已吧，你想到哪里去了？」 「不，不，那个……」 不顾盘现这难为情的反应，典直接抓住盘现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顿时，柔软带有体温的触感传递到了盘现手上。 「好了好了，别乱动啊」 「呜哇啊啊啊啊……」 典几乎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才死死的将盘现的手固定在应该待着的地方。 「为，为什么要我做这种事啊~典大人」 「啊？因为我今天跑了太多地方了，现在腿正疼着呢而且还是“整根”」 「诶诶诶~~」 不知是不是认命了，盘现现在才开始轻柔的在腿上摸索来摸索去。 「嗯……」 指节不断的弯曲再放松，频率就像是心脏在鼓动一般按摩着典那未操劳过度的腿部肌肉。顺便一说，这个感觉确实不赖，如果典没说谎而是真的整条腿都疼的话，那这确实会是一个不错的放松方式。 「嗯啊~呀！这个还真不赖啊……」 典故意放大自身的感受，并以娇喘的方式喊叫出来，为的是让盘现能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羞耻的事。毕竟对于一个健全的男性来说随随便便就能把一个女孩弄得娇喘连连肯定会让他有那方面的想法。 但是正常情况下面对陌生人都会有一定的警惕心。 ——当然，是正常情况下。 先前，在典的点火下成功让火星依附在导线上，向着炸药堆迅速前进虽说有点小插曲但好在还是让盘现他有对自己心动的倾向了。 「差，差不多了吧」 「你说什么呢……算了，就这样吧」 面对盘现他低声下气的祈求，典一时间任性的回绝，但仔细一想这又没发为提高盘现的好感度打下基础所以还是接受了。 ——不过，也差不多了吧，最后再推他一把。 典为了色诱盘现的计划来到了末尾阶段，她离开了盘现的胸膛顿时寒气袭掠过来但这不是值得在意的事。 典调整了一下体位，以正面对着盘现。趴伏般的体位她将双手搭在盘现的肩膀上，略显雏嫰的脸庞缓缓靠近那还带着红晕的脸。 「典……」 盘现向后撤身，企图以言语让典停下动作。但却被典捏住脸颊让嘴巴不自觉的张开，反观对方只是略带一些难为情的样子。 而且这副难为情还是装出来的。 典和盘现之间嘴唇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甚至到了能感受到对方鼻息的地步。但，就在这时，就连在这个时间也还是有人来出声阻拦坏了典的计划。 「喂喂喂！你你你，你们在别人的领地上干什么呢！？」 「嘁！真碍事」 一时间，典的脸部显露出了清晰的杀意，但过程太短，短到盘现都认为是错觉。而喊话的对象是操纵着六条绳型机械臂玄武之泽暴躁的主人：河城荷取。 「没错！你个管狐要对那个人类做什么啊！？」 以及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厄神。 「啊啊~你个住河里的还能管地上的事吗？」 由河童和厄神对典施加的恶意，使得典先前的努力基本白费了，所以典也很自然的以恶意反驳回去。三位的恶意让气氛充满了火药味，而一旁毫无关系的火堆也合时宜的发出了“啪，啪”的声音 第31章 之后的行动 ——没想到盘现已经和河童她们认识了啊。 一脸冷淡的典双臂缠在胸前在远处注视着现在正在和厄神她们交谈的盘现，厄神她们那厌恶的表情以及充满情绪的肢体动作不用想就知道是在说典的坏话。 不过也是因为他，才让和厄神的肢体冲突降低为语言矛盾，而和河童之间的冲突只发展到了她用水炮冲灭了典烧起来的火堆而已。 但是现在比起记恨她们的言论和所作所为，典更应该在意的是之后要怎么洗清她们向盘现所灌输的自己的形象。 ——从刚才开始都没怎么说话而且这个角度也看不到盘现他的表情，也没法以此作为点了啊…… 越想越不安的典企图插入他们之间的对话当中，好阻止她们继续灌输差劲的形象。但是，他们的谈话似乎结束了。 这也就代表着，典为了和盘现搞好关系而进行的色诱全都白费了。但事情还未向典担心的那样发展所以典的结局还不好说，至少极大的概率不会发生被他屠戮的情况。 ——那就要做好逃跑的准备了。 典小心的后退半步，紧张的监视着盘现的动作。金黄色的瞳孔倒映出盘现他自然地转身的样子，然后盘现他正好和典对视在了一起。 再接着是盘现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 那是一副能让人卸下戒备的笑脸，恐怕只有在最最亲密且对自身的一切都知根知底的对象面前才会见到如此纯粹且没有哪怕一丝杂念的微笑。 也是这时，典想留下来再多观摩一会。 ——毕竟盘现只是个人类而已啊，自己要是反击的话也还是能为自己创作出逃跑的机会来。 暂且往乐观的方向考虑，典放弃了现在逃跑的机会。 「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 和厄神她们交谈完毕的盘现一路小跑过来，途中还顺便把衣物装备捡了起来。虽然他们交谈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但盘现的想法恐怕是因为『把典晾在一边的时间太长了』这种并觉得愧疚才这么急急忙忙的过来吧。 「接下来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哦，好啊……」 直视着盘现那丝毫不包含恶意的眼神，典她不可置信的情绪通过表情呈现出来的同时也愣住了。一如既往地，这种时候比起意识上的回应往往是身体最先回复。 所以在自己答复完之后典才一副『遭了』的表情要开始辩解，但在盘现他强硬的拉着手腕离开玄武之泽这一行动前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等，等下等下啊！」 手腕被扯的有些痛，典随便找了个机会看向后方的河童和厄神那充满厌恶情绪的表情。虽然她们表现的确实相当不满但也没有要出手干涉的意思，所以典干脆就无视了。 手腕传来的粗糙感摩擦着皮肤，不大不小的力道正好处在能模糊的感受到疼痛的位置。 「抱歉啊典，扯痛你了吧」 「这不是当然的吗……啊啊，痛死了啊」 不知跑出了多远的距离，包裹住手腕的手掌才松了开来。 典一副埋怨至深的表情，轻轻揉搓着刚才还被拉扯的手腕，不过自身居然是被拉扯着才行动起来就说明对方的体力已经比自己要强了。 ——那，在这个距离下开打的话自己能逃脱吗？ 悠然而生了这样的担忧，随即便因为盘现那发自内心的蠢样便打消了典的顾虑。 「说起来，她们和你说了什么？」 为了洗清她们给盘现灌输的形象那现在正是好机会，不管对方说了什么典只需要将其行为合理化就好。 「呜姆……这个……还是算了吧，反正本来就是什么好话啊」 盘现听到典这么说，一时间犯起难来最后还是委婉的拒绝了典的要求，不过既然会照顾到典的情绪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他并没有被那些言论所影响。 但终究只是“一定程度上”而已，能作为盘现看法的决但在定性的条件不足，所以典还是再深挖一下为好。 「诶~~不过这也正常啦，反正管狐这种妖怪就是不被喜欢的妖怪啊」 像是自嘲般的戏谑，但说出这句话时的典确实是一副悲观的表情。看着这样的典，盘现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算了算了，我还是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啊！既然这样我们去虹龙洞那里如何？」 「哦，喔……」 一时间，典对话题的发展方向产生了强烈的疑惑，这份疑惑源于盘现他毫无迟疑的说出了几乎只有天狗内部才知道的地域名称，不过极大的概率是他从天狗大人他们那里听说的。 不管怎样，有关虹龙洞的事也是盘现早晚要知道的，虽说现在是占据了“早”的那方面，但反正发展到了最后结果都一样。 「说起来……姬虫大人现在是不是已经休息了，我们去打扰她会不会不太好啊」 「啊？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小走说过」 「嘁！那条长舌狗」 散步的过程中，又听到了盘现他平淡的说出了天狗内部才知道的妖怪名称，强忍住惊愕的情绪向其询问讯息的来源，在得知是出自小走之口后便用盘现听不到的声音埋怨着他。 不过，这也让典开始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什么意义。如果只是单纯为了和盘现搞好关系以此将他束缚在妖怪山，那这种事已经由天狗大人他们完成了吧而且典和盘现套近乎的时间也太迟了。 无论基于哪方面考虑典都找不到自己和盘现搞好关系的重要—— ——或许，龙大人的意思是以盘现为媒介来搞好和其他天狗的关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还真是多此一举啊」 「诶？」 「没事，我自言自语」 不小心将自己心里的猜测说出口，典尴尬的别过脸去避免和盘现对视。 「说起来啊，这个厄运娃娃真的管用吗？」 「嗯？这个你是从哪儿弄到的手的？」 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了一个白色的简陋的人形娃娃，和最近人里爆火的款式一样，头部的表情是两个点和半个括号作为笑脸“头顶”处的绳结正好能使其绑在腰上，从上面刺绣的“厄”字图样来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出版的了。 「雏小姐送给我的，说是我最近一段时间肯定会倒霉所以送给我这个娃娃保平安了」 「哼嗯~嘛，毕竟是那个厄神说的可信度可不低啊，不过你的厄运也有极大的概率是她带来的哦」 「别挑拨我和雏小姐之间的关系啊」 典下意识的尝试刺激盘现的心理，好让他对那个厄神产生反感，但却意外的被盘现识破并当成玩笑来回击。或许不是回击只是单纯的在劝典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说，在能力发动的情况下一下子就被对方看穿意图这种事典还是第一次经历。 在兴奋之余的同时又有些担忧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逆转的倒霉事，或许盘现的霉运也会找上典也说不定，但这就是题外话了。 「好好，不过你可要把这个娃娃保护好啊，要是有什么严重的损伤的话厄运可会反弹到你身上啊」 「哦，雏小姐已经说过了」 盘现他这么回复着典，然后仔细的将娃娃的绳子绑在自己的腰上。 「诶~那个厄神难得的记住这件事了啊，既然没像以往那样先坑点钱再告诉用户注意事项」 「原来雏小姐是这样的人吗？」 「你不知道啊，原来不知道啊~」 看到盘现一脸被新信息吓到的表情，典一脸奸笑在暗地里对恶作剧得逞感到暗喜。 ——真好骗，接下来我再费点口舌来解释清楚吧。 「什么啊，原来是典骗人的啊」 「诶？」 心里想的话又被盘现看了出来，在全身一颤的抖动后熟悉的不安感袭来，但还在可忍耐的范围内。 「唉~这样也好，我反正是省下口舌解释的功夫了」 典释然般的叹了口气，这一时刻放下了所有戒备所有计划的表情被盘现捕获，解析，再传输。 「……果然还是实话实说最轻松吧」 「嗯？为什么这么说？」 盘现的话一下就让典完美共情，但“色诱盘现”的工作还没到头，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盘现多发表看法和自己多做交谈，而自己就多肯定多赞同他的说法吧。 「没，就是感觉你不需要这么逼自己来“表演”吧」 「……啊？」 这句话灌进脑内时不理解的成分占多比例，所以典一时间没能按照计划中的那样来进行。 「你只是要和我“搞好关系”而已吧，没必要弄得和色诱一样啊」 其实就是在色诱，毕竟这是能在短时间内最能和盘现拉进距离最好的方式。要是换作普通的示好就没这么大的威力了。 「喔嗯……」 典听到盘现这么说，没能最先时间理解现状，思绪跟不上事态导致她现在的反应有些呆然，然后赶忙捋直思路将盘现的话全部吞下。 ——想起来了，盘现他本来就知道我的意图啊。 那意识深处的记忆冲过堵在其上面的其它记忆抵达大脑表面，然后才意识到之前色诱盘现的工作是多么浪费时间。 但这也无可奈何的发生了，所以干脆把那些尴尬的回忆抛之脑后吧。不过，既然盘现他知道自己的意图，那也就是说典的任何计划都会被他归纳为“想和自己搞好关系”这一有极强目的性的情况。 ——既然这样，那干脆把他打到失忆再重新开始吧。 「诶？别啊！我本来就忘了外界的事了你不要让我再忘记幻想乡的事啊」 ——开玩笑的。 「你那副表情可不像是开玩笑啊」 「嘻嘻嘻嘻」 在盘现那离谱的观察力的注视下，典的想法无处遁形但这却被典当成了用来捉弄盘现的一种娱乐手段，丝毫没有认为自己的想法暴露在盘现眼前有什么不好。 在盘现眼中，典的表情变得丰富起来和之前那有些做作的形象相比完全转换成了不同的样子。 顺着步伐的频率，白色的娃娃也有些活动并面露微笑的注视着典。 气氛变的极为轻松，或许就算典将本性暴露出来也没有什么问题。那么，以维持当前的气氛往下延伸就是典的新策略。 「说起来，姬虫大人是什么妖怪啊」 「嗯？是大蜈蚣哦」 「蜈蚣？」 「不对，是“大”蜈蚣，这个大字可不能省略了啊。顺便一说她的全名是姬虫百百世」 「诶~~为啥妖怪都对“大”字这么执着啊，上次我管一个大妖怪叫妖怪，阿犬和小走还指责了我一通」 「哈哈，那你活该了」 典毫不客气的嘲笑起盘现来，但这肯定是不带恶意的玩笑话，这点盘现看的很清楚。 说了这么多，其实盘现对姬虫百百世的情况并不清楚，以他那少量情报所知道的是姬虫百百世是在虹龙洞挖矿的女性妖怪……没了。 不过，要不是因为盘现要去虹龙洞这件事，那么有关百百世的情报恐怕相当长的时间都不会得到增长，毕竟以盘现的身份还是不能随便知道百百世那种地位的信息，所以这对盘现来说也算是赶上好运气了。 二位走上斜坡穿过树木的领域，最终来到了山顶。硕大的平面广场，有一座鼓起来的小山包，不过那座山包像是被切开了一样，只有一半留在这里。而且还被挖开了。 在这山顶上，凉爽的风呼呼的刮了过来，驱散了管狐身上的热量，至于盘现，他是因为穿着外褂所以不至于让体温被裹走。 「好冷！」 体温被剥夺的感觉让典不自觉的惊声呼喊然后快速跑到山包里暂且避寒而盘现也跟了上去。 山包的内虽不如烤火时的那般温暖，但最起码要比外面暖和。山包的内部直通地下，周围的墙壁上安置了不少吸收空气中残存妖力来燃烧的蜡烛。 不知是不是因为百百世也在这矿洞里面的缘故，这些妖力蜡烛显得格外的亮。 「这就是虹龙洞了」 「诶？就这？我还以为多少会有条龙栖息在这里呢」 「怎么可能啊，哪家神龙会想住在这种破破烂烂的地方啊」 面对盘现的期待，典毫不客气的为其泼上冷水以这个破洞太过简陋为由。 「不过这个洞看起来还真是深啊~」 「是吧，毕竟是大蜈蚣挖出来的洞怎么可能会不深呢」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大妖怪和洞的深浅有啥关系……」 盘现站在洞口处往下方看去时才注意到倾泻的洞口的中心有一条一直延伸到洞口最深处的铁路，然后便好奇的观察起来然后看向正在摩擦皮肤企图回温的典，突然提议说道： 「我们回去吧」 「嗯？这怎么行，接下来还要去看那个大蜈蚣呢，错过了这次盘现你之后可就没那么多机会能见到她了啊！」 典立马以兴趣为由拒绝了盘现的提议，看着如此兴奋的典，盘现也不知该怎么回应便茫然的接受了。 「哦……哦，我知道了」 ——这样就好了。 总得来说，让盘现去见见那个蜈蚣也没啥不好，毕竟这两要是打好关系了，那典也可以以盘现为媒介从中获利。 「什么啊，你这不还是为了你自己嘛」 「啊，暴露了……不过就是这样，你可要好好加把劲来让我占到好处啊！」 即使被盘现看出真实的意图，典也毫无反应似的继续打着她那个小算盘，似乎是看准了盘现不会在意这种事所以才敢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虽说盘现确实不在意就是啦。 总而言之，现在盘现的任务是和姬虫百百世搞好关系以便让典从中获利。但到头来盘现他能获得什么好处呢？这件事他本人却连想都没想过。 「不过啊典，我该怎么和她搞好关系啊」 「你只需要让她对你的第一印象很好就行了，又用不着让她喜欢上你啥的」 「你这说了和没说一样啊」 盘现本来是想从典那里再得到什么情报一类的东西，但却被典有些含糊的糊弄了过去，是因为在隐藏些什么？还是因为典对姬虫百百世也不是很了解？ 总得来说，盘现要和那个蜈蚣搞好关系就只能靠自己了。 「不过，我可以给你个建议哦」 「嗯？什么？」 「你可以自行把目标的难度提升一个档次」 「啊？什么意思？」 「嗯~~就是说，你可以把和她搞好关系的目标变成让她喜欢上你以此来提升任务的完成率，不过这么做的一个缺点就是万一失败了今后的关系就会变得非常尴尬」 典不知不觉走到了盘现的面前，昂首挺胸的指导着盘现就像是前辈指导后辈一样。然后在典沉迷于这个“角色扮演”般的形象时，盘现毫不留情的为其泼上冷水。 「嗯？难怪之前又是给我看胸部又是让我摸腿的，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唔诶！那件事就不要再谈了！」 被强制性下架的记忆又再度上线，尴尬的情绪爬上身黏黏糊糊挥之不去。害臊的脸红起来警告盘现不准再谈。 「喔，哦」 盘现这么回应着，在典恼羞成怒的情绪前决定不再说这件事。 盘现和典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仍然是典担任领头的职位，不过鉴于盘现是第一次来虹龙洞而山洞的内部又有不少分支的洞口所以由典来领头再合适不过了。 顺便一说，虹龙洞内部的变化基本是一天一变，除去洞口塌陷的情况变化最多的因素在于百百世的挖掘和残余的龙珠对山体的修复；所以要只靠记忆力来记住山洞的布局绝对不可能办到，要问典是怎么找到百百世的： ——这股臭味我估计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是因为虫妖不知为何都有一股浓厚的腐臭味，虽然浓厚是对于妖兽来说。 腐臭味越来越重，典却在这股腐臭味之中闻到了一股其他的味道那是一股让典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的味道。超出预料的事态发展让典皱眉常识回想。 然后那股未知气味有了答案。 「嗯？什！那个蠢蛋蜈蚣！」 突然刹住脚的典并大骂道，这一举动把后面老实跟着的盘现给吓住了还未来得及询问怎么回事，典立刻拉着盘现的手腕往回走。 「快走快走！现在不是时候！」 「诶？等，等下啊不和姬虫大人搞好关系让你捞好处了吗？」 突然间被慌张的典强硬的拉走，盘现迷惑着这般劝典多考虑一下。 「……那，那就先在这块地等一下吧」 「喔，我知道了」 考虑过后的典，应对方式就是这样子。她像是虚脱一般的瘫软下来但因为她身穿白色的衣服并没有软到地上，而是蹲了下来尾巴和耳朵也随着情绪拉拢下来。 而不怕脏的盘现则是背靠在土壁上，继续保持着不解。 「呐典，到底发生什……」 「闭嘴别问」 「是」 本想打听一下，结果得到了相当心情不好的回复所以还是作罢了。 然后，他们在原地等了相当长的时间后一个灰发的女性拖着一辆破旧的矿车从盘现的面前路过，而且正好与其对视上了。 「「啊，是上次那个！」」 听到突然窜出来这样的话题，黄色的耳朵竖起来，然后是带着疑惑不解的脸从凝固的思绪中看向盘现他们。 ——嗯？连那个蜈蚣也和盘现认识吗？ 「诶呀！上次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就死翘翘了」 「哪有哪有，我也是见到了相当厉害的景观啊，所以就当做抵消了吧」 「抵消那有这么算的啊，说起来你是不是在为天狗做事啊」 「是啊，现在是上岗的第一天」 「喔哦~为天狗做事的福利可不少啊，除去幻想乡中基本没有妖怪敢找你麻烦这点，还有相当丰富的工资待遇哦」 「诶？！还有工资可以拿？！」 「是啊，只要你要求的话确实可以拿工资，但钱这种东西在山里又用不到，所以拿或不拿都能生活的很不错」 「这还真好啊」 来到这边的女性妖怪正是姬虫百百世。典默不作声的目睹着人类和大蜈蚣的交谈，为其轻松愉快的范围略微的觉得吃惊。但还是快速的捋清现状，自然的插入其中。 「是啊，不过打猎什么的还是要靠你自己来，而且现在这个季节，动物们差不多都要冬眠了也不好找啊」 「也是……」 自然的融入到话题中去，完全没给他们带来什么不适感。然后典缓缓的站起来面向盘现他。 「说起来原来你已经认识大蜈蚣大人了啊」 「嗯？啊？她就是姬虫百百世吗？」 「喔，是的哟，我就是姬虫百百世你直接叫我百百世就好」 「喔~我是盘现，请多关照啦百百世大人」 面对对方豪爽的要求，结果最后还是称那个蜈蚣为“大人”虽说按照职位和年龄来换算怎么称呼她确实没错，但这也不符合蜈蚣她的要求…… 「称呼我为大人吗？算了，这也行。不过你们为什么会来洞里啊？」 这次抛出的话题是包含典在内的作为回答对象，但是典的目的是为了让盘现和百百世搞好关系才来的，如果不是的话让盘现在远处观望洞口一眼就算是满足他的好奇心了。 典的理由可没法当着百百世的面说出口，换作平常的典她会在路上思考可能性以此来应付各种突然发生的况。 但这次因为有盘现作伴的原因所以根本腾不出空来。 ——该怎么回话…… 「因为这个洞的名字听起来很霸气！」 然后一脸傻样的盘现老实巴交的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啊~我懂，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的时候也以为真的有龙在这里还好好期待了一把，结果就只有一些龙珠啊」 「我一开始不就和您说了只有龙珠吗？」 「嘁嘁嘁，看来你是不知道龙珠对龙的诱惑力啊，就算只有龙珠也极有可能滋生出龙来的」 看到百百世一副因为自身积攒的知识感到得意的样子典就知道又要听一大堆罗里吧嗦的东西了。那么对于这种情况典打算采用一如既往的方案来应对。 「这个你已经说过了」 「诶？什么时候？」 「就在不久之前」 典赶在了百百世出声前就阻止了百百世口述那一大串的知识，虽然典是在撒谎但她还是有自信骗过除了盘现和龙大人之外的所有人类和妖怪。 「原来我已经说了啊……不过就像我上次说的那样，龙珠对于龙来说就像是命根一样的存在，要是察觉到了什么地方存在大量的龙珠肯定会吸引他们来，所以……」 因为典才省去了大量的过程从而让百百世直接说结果。不过即便如此也是相当长的答案，至少已经说了有三十分钟左右了。 「所以说，就是因为这样龙珠对龙们的吸引力才想到大」 「这样啊」 「终于听完了」 和放空大脑糊弄过去的盘现不同，典是硬逼着自己听完这压根就不想知道的知识所以和盘现相比就显得疲惫了。而因为用脑过度，她的话完全是无心之言这点百百世还是清楚的。 「嗯？典已经困了吗？那么，百百世大人，我就先送典回去了，我们下次再聊吧」 「好啊！不管是工作的时候还是平常我都随时欢迎啊」 清楚的明白典现在的状态相当不好，在看到她摇摇欲坠的样子后盘现赶忙上前搀扶她，而她竟然就这么平稳的睡过去了。 挥手告别百百世，在百百世的强烈要求下乘坐破旧的矿车冲到洞口。 「真，快啊」 惊讶于矿车的速度，在抵达终点后盘现惊讶的情绪仍旧没有平复。顺便一说，矿车的启动方式是由百百世她踹了一脚所形成的推力。 「呜喂诶？已经到了吗？抱歉啊盘现我再睡一会儿，你就把我背到木屋那边吧」 「嗯？好啊」 迷迷糊糊的典这么说道然后爬到盘现的后背上双臂挽住他的脖子，接着便又睡过去了看到困成这样的典盘现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背起她让她好好休息，不过既然说是要让她休息那只有西三的木屋能去了吧。 ——那些天狗前辈感觉不会让她在那边休息啊。 盘现这么考虑着然后进入到了久违的树林中，按照自己的记忆尽可能的重复一遍来时的路线，在这过程中也有忘记了的情况但只要询问附近岗哨的天狗前辈就能知道路线，顺便一说他们无一例外的都被盘现背着管狐的情况给吓到了，但是都没有多问。 「对哦，我背着典来着，话说她的体重也太轻了吧」 典的体重很轻感觉即使是背着她跑跳也没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不能真的背着她跑跳，唯一能彰显她那微弱的存在感的就是规律起伏的鼻息和双手握住的柔软。 ———— ———— 偶尔在想，自己加入天狗这件事真的是正确的吗？ 在这弱肉强食的幻想乡中几乎每一个遇到的妖怪，或动物都想要吃了自己。 但自己成为天狗的附属品时，这一情况终于改变了。自己终于从被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垂涎欲滴惦记着的情况变成了被天狗默默啃食的发展，甚至为了能让他们更好更方便的啃食，自己也已经变得不正常了。 这是对的吗？这是正确的吗？这是应该付出的代价吗？ 想不通，搞不懂，至少现在还没有答案。 但自己的结局肯定是被天狗默默的啃食至死这一种。 「嗨唉，想那么多干嘛啊，之后可还要上班呢抱着这种心态可不好啊」 盘现摇摇头将心里的疑惑甩出，然后继续投入到现在的这副事态中。 「名字是盘现，我没叫错吧」 「嗯？你是~啊，灵梦小姐这么晚了来妖怪山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嗯~~~~」 听到后方传来熟悉的嗓音，盘现转过身去。那是一位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巫女，硕大的蝴蝶结黑色的头发和瞳孔将盘现脑海深处的记忆拉到了大脑表面。 不过，在这么晚的时间出现在妖怪山却说没什么事，这种说法很难让人信服啊。 就在盘现准备再多询问一下的时候，他读出来了对方思想深处黑暗的内容。 「……」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盘现默不作声的用力掐了手上托着的大腿，然后就把后背的典痛醒了。 「好痛！你干嘛啊盘现」 「典，去通知其他天狗」 「啊？」 面对着典的埋怨，盘现默不作声的把她放到地上，然后向前一步离开了典的身边，对于典的疑惑盘现平淡的说道： 「你就说，冒充灵梦的那个家伙在我这边」 绑在盘现腰间的厄运娃娃，微笑着目睹着这一切。 第32章 冒牌货 夜晚的月光散布在盘现的四周，阵阵的微风从他的身旁吹过，带动着对面那位“灵梦”的秀发。 其实现在的情况很不妙，月光太暗导致盘现他能观察清楚的地方很少所以他那引以为傲的观察力没法确保发挥。但是月光这个因素也同样会影响到她才对。 所以她落入了和自己同样的境地？ ——怎么可能啊。 以往的经历在告诫他，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不然肯定要以血肉为代价为自身的傲慢买单。所以“对方和自己的处境相同”他可不敢这么乐观的想。 「啊嘞~~您是在哪里听到我的名字的呢呢呢~」 左右摇摆着身躯像是在从不同的角度观察对方一样，如此奇特且怪异的行为换来的就只是像岩石一样平凡的回复而已。 「你没必要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带你去个地方，如果你不从那我只能强制性带你走了」 一副像是在替盘现考虑的说法，不过这也说明如果盘现不从对方的手段肯定会极其残忍，但之后盘现还要再回到天狗的岗位上去，更何况真的跟对方走了那下场也绝不会让盘现好过。 陷害灵梦的家伙，又怎么能值得信任呢？ 「好~~强硬！哎呀~真是一点拒绝的空间都不给我留啊……不过——」 盘现他像是被一支无形的箭射中似的假装后退，其亢奋的情绪所带来的各种奇怪的动作在一点点的消磨“灵梦”的耐心。 然后这份态度突然反转，终于以正常的态度来回应了。 「我可不觉得把罪行都嫁祸给灵梦小姐的贱货有什么可信度啊~」 平静的道出自己真正想法，左手悄悄的摸到方向朝下的刀把上。而这对于“灵梦”来说意图已经很明确了，所以只能采取另一种方案。 「看来这就是你的回答了」 说完这句话后，对方却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灵符.梦想封印」 在接收到信息的同时，盘现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然后，符卡发动。以“灵梦”为中心周围生产了数十颗五颜六色的光球朝着盘现飞奔过来，原本黑暗的空间突然出现耀眼的光芒闪的盘现眼睛刺痛睁不开眼。 然后，将盘现身体包裹住的冲击配合着照破眼皮的强光和另其暂时失聪的声响将盘现轰飞出去。 背后传来沉闷的声响和突破感，在意识恢复时他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由碎木构成的废墟之上。 「唔！咳咳！哈啊，嘻嘻」 出乎预料的，唯一挨到那些会爆炸的光球时自己并没有什么严重的损伤，而在这次的攻击中唯一一种为盘现造成伤害的只有自己撞断两桩树木。 左肩脱臼，肋骨断裂，背部肌肉剧痛。甚至内脏也有些损伤。 「啊啊啊~~~这可不妙啊啊~~」 他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左臂用力向后甩去然后肩膀传来被电击般的触感就知道已经基本接上了。 上下移动着手臂以此来活动肩膀并排除其它的异样感，除了背部肌肉和肋骨会有痛感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问题。 「……这还真是意外，没想到挨了这一击你还活着呢，不过也是毕竟是击败了那个八云的人类啊」 「啊啊啊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的啊~~」 他紧握着刀把慢慢向对方走去，洁白的刀背倒映出交替向前，向后的树影。 好在之前的训练把盘现锻炼成了无论怎么样都会握着武器的那种，所以才不至于在这种局面下不小心的将武器丢掉。 「这种事你没必要知道，反正你接下来就要死了」 「这可不好说啊~~~」 面对“灵梦”的死亡威胁，盘现却表现出一种油然而生的轻松，一边这么回复道一边把刀背抵在脖子上做出要自刎的姿势来挑衅。 对方没在说什么而是扔出数十颗慢慢变大并上下左右循环移动的阴阳“球”？ 一时间纠结于对方抛掷物的名称，不过短暂的诧异并不影响盘现的闪躲。 头部、小腿、膝盖、肩膀、腹部、小臂等各种受伤就会影响行动的部位，盘现利用着其它肌肉牵制它们一一闪过前来的威胁。 阴阳球的数量比看到的要多，它们从四面八方快速袭来，单凭闪避已经不能保证完好无损了。 「这可……」 “当！当！！” 运用盾牌和刀刃将袭来的灾害尽数打掉。这是盘现原本的想法，但袭来的阴阳球实在太重导致他仅用盾牌招架了一颗便是极限了，所以他只能采用将其偏移路径的方法。 「唔……」 恶寒突然爬上脊髓，经历了三个月的锻炼盘现他理所应当的获得了敏锐的直感，所以他很清楚这份恶寒到底是什么意味。 余光捉到从侧面飞来的两颗阴阳球，抓准时机盘现没有偏离从侧面飞来的阴阳球，而是微微跳起让双脚离开地面然后用盾牌挡住借助阴阳球的动能将自己推出去顺便躲过剩下的阴阳球。 ——躲过去了……？ 盘现侥幸的认为自己应该躲过了给自身造成恶寒的源头，但还是有密密麻麻的东西刺中了后背，但幸好盘现所穿的外褂不是利器所能伤到的。 但没被外褂报住的地方就没那么幸运了。 「唔诶！」 倒吸一口气的哀嚎，仿佛耳朵被贯穿般的触感在隐隐作痛。快速的转身闪躲攻击的同时用盾牌来挡住，然后耳朵的外轮廓有种被风穿透的触感。 ——看来确实被贯穿了啊。 没空去在意，盘现顶着朝自己直线发射的密集弹幕快速朝对方冲过去。 “灵梦”的身前排列着四颗阴阳球用作发射弹幕的炮塔那把炮塔打烂了是不是就能逆转局势了？ 盘现怀着这样的想法，在前行到合适的距离后突然加速全力冲刺并向其砍去。 现在的身体轻飘飘的，时机也把握的正好，刀刃在空气中的速度只增不减，仿佛冲刺的动能也带到挥刀上了一般。 然后“灵梦”她仿佛不受重力束缚般的以离谱的动作向前翻去躲过了盘现那自信的一击，然后在颠倒的体位下，再次瞄准他的后脑，然后发射。 「呜呜呜！」 金属剧烈碰撞所产生的震荡感让手臂发痒，但这也总好过头部被贯穿吧。收力、转身、挥刀，在没有卸下防御的情况下盘现干脆利落的向后砍去。 “灵梦”刻意的在空中停留了稍许，为的是赌一把自己能因此打穿他的头骨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只要和他拉开距离就好了。 然后没有预料到的刀刃向自己砍来，虽说是躲过去了，但额头还是留下了一丝细小的伤口。 当时，“灵梦”是因为正好要撤退才闪过去的，但如果她没有撤退的打算呢？ ——恐怕形式就逆转了吧。 盘现看着似乎砍到什么的刀尖，就知道那副伤口有多浅了，毕竟连理应黏在上面的血都甩出去了。 浮在空中的“灵梦”有些疲惫的样子，而在下方观望对方的盘现因为没法对对方造成影响而有些懊恼。 ——那家伙在空中的话我就拿她没辙了啊…… 这么想道的他，不爽的撇了撇嘴。 「……哈啊，果然没这么简单啊……不过也是，毕竟你可是被指名要了啊」 「啊？啊啊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这杂种是因为上头的命令吧~」 理解似的叹气然后无意中的道出背景。盘现在听闻后嘴角向上扬起挤压面颊狂妄的笑起来，带着鄙夷的眼睛观察着那个浮在空中的“灵梦”。 按理来说，像这种遵他人之命的对象因该极力隐瞒背后的势力才对，那她就这么轻易的把差遣自己的势力道出—— ——很难不怀疑其真实性啊。 「……」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默不作声的，让手掌的中心伸出一根长杆。它越来越长越来越长，看着这种景象不禁让盘现好奇起她的身体构造。 延伸到一定距离，她索性将其抽出来，在那些阴阳球光亮的照耀下，盘现看清了那个东西的材质。 「木头？哈哈哈哈，你打算用那个和我打吗~我劝你还是放弃为好哦~」 挑衅的话语说完那根木头被透明的红光所包围，然后握着木棍的“灵梦”冲着盘现俯冲下来。 面对宛如炮弹一般的迅猛攻势，盘现他毫不退缩的向前迎击。极速挥舞的木棍与钢刀相撞在一起，双方都为彼此武器的硬度感到惊讶。 而盘现在短暂的惊讶过后，钢刀向后退缩趁对方还停留在角力的思维上，趁机击打对方的侧脸。 「咕！」 骨骼相撞，隔着皮肉发出沉闷的声响。冲击撼动“灵梦”的脑髓摇晃她的意识破坏她的姿势，使其落入不利的局势。 身体瘫软，他的那一击彻底出乎了自身的预料，虽说早就想过让自己落入不擅长的近战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 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 肩膀的疼痛强制拉住越坠越深的意识，然后，再度清晰起来的世界浮现出对方那癫狂的笑容和那自己被切下来3/2的肩膀肉块。 「唔！」 痛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灵梦”腹部又结实的挨上了一击正蹬。刹那胃部翻江倒海，胃液不听话的想要爬出口。 这是她错误的判断，所以也因该让她承受相应的惩罚，放弃自身拥有的弹幕攻击和飞行能力的优势去和他近身肉搏，这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对此，她的补救措施是—— 「灵符！梦想封印.散！」 为了阻碍盘现的追击“灵梦”连忙再度施展梦想封印，不过不同于之前集中追踪盘现，这次的梦想封印是直接向四周发散。 早就吃过一次这种光球威力的盘现大幅度的向后跳跃回避。逃出了爆炸所影响的范围但没逃过碎石和尘土的范围，任由它们打在自己身上。 「呜哇~~哇哇哇，你是想用光亮来吧我的眼睛闪瞎吗？做不到的啊~做不到啊！！」 「嘁！叽叽喳喳的真是烦人，那我干脆直接把你的眼睛轰瞎吧」 多到上空的“灵梦”操纵着阴阳球变换位置移动到后方，然后“灵梦”面前出现一个黄色方阵，再接着密集的红色符纸弹幕冲着盘现直线发射。 「喔哦！」 但好在盘现的脚力不错，只是这种程度的完全能闪过—— 「诶？」 才刚向一侧跑去，就明显感到有什么东西打中了自己，虽说力道不大，但攻击却很密集足以让盘现失去平衡。 然后失衡的盘现遭遇到符纸弹幕铺天盖地的袭击，与之随行的是数十颗人头大小的红白阴阳球一同砸向他。 不知轰炸他的时间过了多久，土尘弥漫在四周，完全看不清他的方位。不过遭受了如此密集的攻击肯定不死也残了。 「痛死了」 斜方肌的肌肉慢慢的再生重组，但从伤口处喷涌而出的血液肯定回不去了，只能任由它们黏糊糊的粘在手臂上，而且肩膀的机能也恢复不到以前的那种程度了。 在意识到这点后，她对盘现的厌恶感油然而生。 ——那么，那家伙怎么样了。 不管怎么说，最重要的还是首领的命令。自己之前那下意识间的犯蠢或许已经让他猜测到了首领的存在，所以他更留不得了。 ——哪怕是自己失败了，也绝对要让他活不长。 「1000！」 「嗯？」 就在自己做好再用一次梦想封印的时候，不明所以的数字以声音为载体出现在背后，疑惑的呢喃不解的转头，而迎接来的却是那远超盘现腕力的铁拳锤脸。 随后“灵梦”被击落到地面，而铁拳之后是那一次又一次包裹住全身的冲击。 「盘现！还活着吗？！回个话！」 「还好！」 从烟雾中传来激昂的喊声，这让率先前来支援的阿犬放下心来。而后便将注意力放在那个被施加了“能力”还未结束的…… 「这啥啊？」 骨骼已经全都碎掉了，但即使如此她那显眼的衣物特征也还能看出她是博丽灵梦。 ——但是这气味可完全不一样啊，这是活物的气味？ 「新妖怪吗？不过最近确实有不少妖怪搬到幻想乡了啊」 「嗯？你咋没和我说过啊」 「因为都是没啥存在感的妖怪啊，像什么猴子啦，狗啦之类的」 「……那确实没啥存在感」 握着刀的盘现披着一层土完好无损的走出烟雾，那大大咧咧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去担心他的状态。 也是因此，阿犬才会和他闲扯一番，即使是面对那个假扮灵梦的“东西”。 「盘现！你怎么样了！」 「完全没事哦！话说你还是把她放下比较好吧，我感觉她快咽气了」 这次传来问候的是小走，盘现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而拽着典的衣领，不顾她死活的小走也正好从那树丛之间跨了过来。 面对问候，盘现竖起大拇指回应然后才开始担心典的状况，而小走也听劝的把她丢在地上了。 「咳咳咳咳咳咳！！」 典刚被放下来就捂着脖子拼命咳嗽，看来劝他把典放下来是正确的，不过盘现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她都这么难受了却不反抗呢？ 「嘶，嘶」 阿犬和小走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那效率甚微的呼吸声，他们曾听过两次这样的呼吸，第一次是和其他前辈学习潜伏的技能时，第二次是阿犬的能力把敌人全身的骨头都打烂时。 「看来活不长了，我去给她最后一击」 「喔~麻烦你~」 盘现他观望着那不清晰的黑影，不知怎的心头总有种不安感挥之不去，仿佛对方还有各种隐藏的手段没用似的—— ——违和感。 「封魔阵」 简短细微的话语传到阿犬的耳中，但那愚钝的大脑没能第一时间理解，然后正好落入了“灵梦”的陷阱。 「啊啊啊啊啊！！！」 阿犬突然被矩形的红色电流包围住，耀眼的红光和凄惨的喊叫回荡在树丛之间。 以阿犬的惨叫为命令盘现和小走开始行动，盘现将武器收进刀鞘准备营救，小走知晓了盘现的意图便拿出数把飞刀投掷出去尝试结果“灵梦”。 「咕唔！」 以肉身冲入“封魔阵”中还是有些勉强。高温和闪电的麻痹感包裹住全身，但却并不影响行动。 或许这种陷阱是对妖怪特攻的吧。 对自己不会受太大的影响而感到侥幸，盘现他抱起阿犬冲出陷阱。 而现在小走那边的情况就远远没有盘现这边这么顺利了。 「嘁！骨头都碎成这样了还能动吗！？不如你直接改名叫妖怪巫女算了！！」 「……」 虽说“灵梦”支撑自身重量的骨头已经基本碎成了渣并从身体内部刺了出来。但这却没能影响到“灵梦”的能力，那个“在天空飞行程度的能力”。 拜能力所赐现在的“灵梦”才能宛如吸慢水的布条一般恶心的淌着血飘在空中，而且还能继续使用阴阳球的那个发射弹幕的能力。 而小走对此的应对方法只是拿着两把握起来趁手的飞刀来砍来砍去而已。 说实话他现在的行为决定被情感所左右了，盘现他的性命受到了威胁在此基础上阿犬又落入了陷阱受苦。 在这些条件的加持下还要让他冷静，那可做不到，以往的话。小走会采用在一旁周旋然后投掷飞刀慢慢“磨”的战术。 但这次气血上头的他总想让自己的手沾满鲜血，总想体验双手操纵利刃切割敌人的感觉，仿佛不这样就不会让自己的怒气消下去一样，仿佛不这样对方就没法为她自己所犯的罪孽赎罪似的。 反射月光的刀刃穿梭于黑夜的空间划出一道道洁白的半弧，“灵梦”一边快速飘荡着软烂的身躯一边用阴阳球回击。 如果说“灵梦”的阴阳球像是永不停歇的炮塔在发动攻击的话，那小走的攻势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将所有来袭的弹幕全部切碎。 「宰了你！宰了你！宰了你！宰了你！」 每一击蕴含的杀意都能从他这犀利的动作中感受到，面部的肌肉紧绷露出那严丝合缝的尖牙利齿。 「得手了！！」 飞刀从下至上的捅去，成功贯穿了其中一颗阴阳球但以此作为代价的是数根封魔针穿透了小走的身体。 不知成就感和自己惨遭伤害的失落感到底是哪个先来，但小走他现在没空去管这个，利用惯性甩下串在刀上的阴阳球，平淡的略过这些情感背负着伤口继续向其发动攻击。 于是，他硬扛着连续穿透自己身躯的对妖特攻“封魔针”瞄准她头部以下肩膀往上的位置全力的挥动刀刃。 对此“灵梦”只是向后上方飘荡，看准了他们没有飞行这项能力来欺负他们而已。 「嘁！」 但“灵梦”对他们的情报还是不足，列如小走他那个“绝对会击中的能力”。 向前伸直手臂，发光的手掌瞄准小走。 左右手的飞刀纷纷被投掷出去在空中划出漂亮的轨道直奔“灵梦”的心窝，而她只是灵活的向下移动让其从自身的头顶蹭过。 灵力在掌心聚集然后在发射光波的前夕两把飞刀从背部刺中了肺脏致使光波发射的方向发生了偏折落在小走后方。 然后在“灵梦”对现状充满惊愕的情绪时，盘现踩着小走的肩膀借助他的力量作为支架成功跳到了和“灵梦”一样的高度并对着她砍了下去。 「啊」 「蠢货，你竟然以为和我在同一高度了就能伤到我」 锋利的刀刃照印眼前“灵梦”急忙的向后移动，让其攻击落空。 说他是蠢货也没错，毕竟能够不靠外力就在天上翱翔的“灵梦”怎么可能会被需要借助外力才勉强够到的盘现攻击到呢？ 以为自己只要努力完成了什么，就能立马实现最初的目的；的这种想法简直就像个蠢货一般。 鄙夷，且不屑一顾的“灵梦”刚准备好让阴阳球趁他还未落地时再度发射弹幕以此来增加他的伤害时，另一个“蠢货”阿犬借助小走和盘现跳到了比“灵梦”还要高的地方对其挥动武器。 但在看到盘现突然被什么东西踩下去了就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妙，所以还是赶快回避为好—— 「嘎啊！！」 这个想法，是在她被锤入地面后才浮现到大脑中。 「呜哦~接的漂亮！」 小走接住落到自己面前的盘现，并做好了卸力处理。这一系列的动作自然受到了盘现的赞赏。 「是吗……」 而小走则是一副不知说些什么的尴尬表情来应对，似乎是不习惯被夸奖。 「好！安全着陆！！」 沉重的坠落到地面的阿犬高举重叠在一起的三节棍发出胜利似的吼叫，但看他那为了缓解冲击而弯曲至九十度的膝盖就显得有些滑稽了。 「可惜啊~我没能看到阿犬你用那个武器的时候啊~」 「诶？这没啥好看的啦~就是挥一下而已啊，就像这样」 听到盘现那带有深深遗的憾的话语，阿犬他抓住三节棍的一端将其挥向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以此来为其演示。 「诶~~~~感觉没啥特别的啊」 「嗯，不过用好了伤害还是挺大的……至少要比我用棍子的时候好吧」 「喂！你们两个给我认真点啊！」 话题有了越扯越远的预感，小走赶忙拉住他们将思维继续投入到现在的战斗中去。 「喔！抱歉」 「我错了」 有些敷衍的回复，不过这个回答在对他俩知根知底的小走面前已经够了。然后现在，鲁莽行事的阶段已经过了也该分析一下现状了。 对方无疑是假扮博丽巫女的那个家伙，这点从相貌和气味就足以证明了。但还不知晓的是她是靠什么手段来假扮的。 ——复制？画皮？变形？ 小走知晓的变形手段只有这些虽说也有可能存在别的手段但这是这三项全部都被否认的情况下才考虑的。 ——不过从她连能力也复制来了就说明不是画皮了，然后……还有什么没注意到呢？ 小走一边警惕着倒地不起的“灵梦”一边皱眉苦想着，然后盘现看穿了小走的想法并给予回复。 「啊对了，我最开始给那家伙造成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然后阿犬造成的伤势也已经愈合了吧」 「喔，这倒是……」 这一句的情报就起到了颠覆性的作用，如说能快速愈合身体的伤势的话，那就说明她本身的形态并不固定，应该是类似于液体的那一类。 虽说战斗到现在她已经处于劣势，但是却还没有解除博丽巫女的形态来应对也就是说对方是将这一形态绑定了，这也说明为什么能做到在这么严重的伤势下还能恢复和不死。 「也就是说她的类型是复制那一类的」 几乎不死的愈合力，连能力都能复印的程度但却没法快速复制其他对象等等一系列现象足以证明了。 「哈啊，聪明，竟然能看出来」 躺在地上的“灵梦”发出赞叹的言语，然后顶着那颗严重凹陷的头部起身。即使是这种绝对破坏大脑的伤势都不能将其致死，这份“维持”的能力对于他们来说可是相当棘手。 但对方拥有如此大的优势，隐藏在其下的劣势也更加明显，既然是要以维持形态为准则的话那只要让她维持不了就行了。 ——没问题的！况且还有阿犬和盘现帮忙，要达成这件事很简单。 乐观的这么想道，再次从腰部抽出飞刀来准备进攻。小走的行动就是命令，这带动着阿犬和盘现也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然后，将小走落下率先冲向“灵梦”。 她的头部蠕动着慢慢复原，再次从手掌里伸出一根木棍，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这次的木棍顶端似乎绑了什么东西。 她向后跃去，似乎是要在阿犬和盘现的冲锋下为自己争取时间。然后，那几乎所有妖怪都不想听到的符卡名称从她的嘴里流出。 「宝具.神鬼阴阳玉」 第33章 任务完成……？ 被抛到空中的蓝色阴阳球以极快的速度膨胀巨大化，它本身所散发出的强光照耀着四周宛如一个小型太阳。盘现被光亮刺痛着眼睛勉强睁不开，而在他旁边的阿犬却是被光亮定住似的一动不动。 「喂！阿犬？！」 在想要撤退之前察觉到这点的盘现立即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天狗焦急的呼喊他的名字。 他紧绷的身体与透露着焦急情绪转向盘现的眼球让其明白了情况。 「啊啊啊！！怎么偏偏是这种能力啊！」 近在咫尺的巨型阴阳球带着沉重的风压吹着背部，盘现他赶忙扛起在一旁动不了的阿犬再冲着同样情况小走奔去。 好在典早就逃跑了，所以不需要盘现担心。 「该死该死该死啊啊！」 扛着小走和阿犬的盘现烦躁的同时跑向树丛。 「这可怎么打啊！！」 不讲理的力量摆在面前，即使是联合阿犬和小走也没法应付，对等的天平倒向那边仿佛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结局般的无力感让盘现不满的抱怨。 地面被其碾碎输给了阴阳球本身的重量，它冲着逃亡的盘现滚滚前来，碾倒了不少树桩但势头却没有丝毫的衰减。 「嘁！」 说实话，盘现他没法立马摆脱那个庞然大物有七成的原因是因为带着阿犬和小走，现在双腿比平常多承担了近两倍左右的重量。 而盘现也能认识到这点，而且现在阴阳球已经追上来了所以只能让他们稍微的受点委屈了。 「唔喔喔喔喔！！」 带着他们逃跑会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所以盘现才拼命全力的将他们抛向侧方，但这也没法保证他们就一定会没事但至少会比现在的存活率高。 即使是那虚弱的可能性盘现也不想放过，将他们的命运赌在自己那一向不好的运气上。 至于盘现他自己，则没有考虑到。但现在只要继续跑就好了，失去负载的身体肯定能躲过去。 在盘现为现状抱着乐观的想法这么思考时“灵梦”降落在他的面前，再度施放符卡。 「神技.八方龙杀阵。灵符.梦想封印」 以对方为中心的橙红色屏障向着盘现推来，而五颜六色的光球也从侧面围住了他。 ——要死！ 这个念头从脑内一闪而过，之后便再没来得及有什么别的信号。 爆炸过后，那怪力的屏障将自己推入阴阳球中使其被碾进了球下。 阴阳球终于停了下来，其所散发的蓝光照在“灵梦”身上将那红色的巫女服暂时染成了蓝色。 松了口气的内心，她轻握着还未用上的驱魔棒把它抵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插着腰有些得意的笑着。 那个人类连一点的惨叫声都没来的急发出，就这么被碾成了肉沫。 「呵呵呵呵」 想到这里“灵梦”得意的笑出声来，这项任务完成的还算不错，虽然经历了一场小插曲和没法把他的全尸带走。 但总归来说，现在总算是把首领的目标之一完成了，那么接下来—— 「3000！！」 话语传递到鼓膜的刹那“灵梦”赶忙用灵力生成了方形的八卦阵盾牌，对着声音的方向施展防御。 神鬼阴阳玉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对一切的非人之物都有强制性限制行动的作用，但具体会限制多少完全取决于对方和自身的灵力比。 假设，对方的灵力比自身还要强一倍那限制对方的效果则会削弱一倍，要是对方的灵力比自己要弱一倍那限制对方的效果自然会增强，但如果对方和自身的灵力持平那神鬼阴阳玉则不会限制住对方。 在接触到这两只天狗时，“灵梦”十分清楚的知道他们的灵力绝对弱于自身。 ——那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限制住他们？ 「嘁！」 防护罩被一击打碎，紧随其后的是从左右两边对自己包抄的九把飞刀。“灵梦”向上飞跃勉强躲过飞刀和再次准备袭击自己的木棍。 飞行到足以俯视他们的高度用灵力发射弹幕射击同时生成数十颗阴阳球砸向他们。然后，理应在接触到地面后只会发生短暂反弹的阴阳球突然高速向“灵梦”袭来打断了她继续释放弹幕。 「唔！什……」 疑惑的呢喃脱口而出，与之随行的是瞄准自己各处要害的飞刀。对此“灵梦”挥舞着驱魔棒将其全部打掉，然后再继续躲避高速袭来的阴阳球。 「啥？」 用余光扫到那些被打掉的飞刀并没有掉到地上而是呈现锐角的角度转弯再次冲着自己飞来，在阴阳球的封锁下“灵梦”只能在有限的范围中夹缝求生。 ——该死！应该先解决那两只天狗的！ 在越来越密集且看不到尽头的攻势的施压下“灵梦”已经难以招架，然后在快要被逼到极限时再度释放符卡。 「梦想天生！」 灵力生成的十颗阴阳球浮现在“灵梦”背后相互保持着距离高速旋转着。梦想天生的阴阳球本身所释放出的灵力将那些袭来的“劣质”阴阳球全部粉碎。 不知是否是意识到继续用阴阳球来攻击自己没用的缘故还是阴阳球已经用完的缘故。总之，现在只有那些难缠的飞刀还在缠着自己企图攻破这由灵力构成的屏障。 梦想天生。算是博丽灵梦的必杀技之一，原理是将全部灵力分散到十颗阴阳球里去以此来防御妖怪等非人之物的攻击并对其反击。 因为现在与妖怪的战斗主要是弹幕战，所以梦想天生正好可以用其所蕴含的灵力来瓦解那些由微薄妖力组成的弹幕。 不过除去非妖力的物理攻击也能阻挡，理所当然的这定然会根据对方的力道来判断。但仅凭那家伙的飞刀绝对不会奏效，也就是说“灵梦”她只需要警惕那个用三节棍的天狗就好了。 ——没把神鬼.阴阳玉收回是正确的，不然在这黑夜里都不知道要被刺中多少次。 「……啊，我都忘了」 被“刺中”这一词语勾起记忆，她这才想起背上还扎着两把飞刀呢。利刃插进的位置是在肋骨的间隙之间，正好是能限制肌肉和呼吸的程度。 但“灵梦”又不是那种靠体内器官维生的存在，哪怕内脏真的烂掉了也不会对其有什么影响，对于“灵梦”来说，这副身体只是一副能给自己带来便利的躯壳而已。 将背上的飞刀拔出用力扔向地面，果不其然飞刀又拐弯再度飞向自己了，不过结果还是和其它尝试刺穿自己的飞刀一样只停留在护盾的最外层。 「然后，灵力也恢复一大半了，该处理掉那个玩刀的天狗了」 “灵梦”向下俯视着，找寻着这些烦人“虫子”的操纵者，然后她发现了更应该注意的情况。 那个曾两度将自己逼如绝境的天狗，正在攻击那个一动不动的神鬼阴阳玉，不过大概是想要解救被碾碎的那个人类吧。 ——虽不知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但要论危险性，还是那家伙更胜一筹」 更何况只要他还在，那对处理掉那个“玩刀的”这件事肯定是个不小的阻碍，不过主要任务杀掉盘现已经完成了，接下来陪他们慢慢熬或是挑准时机撤退就行了。 不管怎么说“灵梦”一直在天上也没办法将他们处理掉，所以还是采取了下降的行动。 透过稀疏树叶所遮挡起的屏障赤红的妖瞳看着“灵梦”的行动，小走的牙缝间不自觉的流露出话语来。 「上钩了」 小走蹲在隐秘的树杈上等待着。他现在的飞刀只剩下九把，虽不算少但对上“灵梦”自然不能再鲁莽行事，不过现在在追逐她的飞刀数量也不少，只要她敢解除护盾就能在一瞬把她穿烂。 对方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所以她在对付阿犬的时候才会更加的警惕阿犬的攻击防止自己的屏障被其打烂。 所以，这次小走的任务就是拼上性命的帮阿犬制造空隙以此来让阿犬的攻击打中她。 ——要不要吹？ 小走摸索着挂在脖子上的哨子，然后然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这种对手还不至于让前辈出马。 「呼！4000！6000！」 抓住中间的那根作为支点，灵活变换双手的握处以此来旋转三节棍达到连击的效果。 每一次挥舞武器击打到阴阳玉上时传递到手掌的触感总会感觉还留有进步的空间。虽然攻击的数量确实增加到了好几千，但这还不足以把这玩意打碎。 无论挥舞的再快再密集，最后的成效总是会强差人意。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一次次上千下来自三节棍的冲击均匀的覆盖在阴阳玉的表面上。 盘现为了救自己和小走才拼尽全力的抛向一边，但人类怎么可能会有办法应付那个阴阳球呢，在适应了那能将非人之物束缚住的光亮时，他抬头望去所观望到的，是那唯一的人类挚友被碾进阴阳玉下方的场景。 这一瞬间愤怒占据了整个大脑，同伴死在眼前的这个事实，阿犬他在第一时间就被迫接受了，但造成这一事态的对象却安然无恙，熊熊燃烧的怒火烧烂了神经。 在迈动双腿即将要冲出去的瞬间突如其来的力量按在了阿犬的头部强制性的刹住了他的动作。 「唔！！唔姆！唔唔唔！！」 嘴唇亲密的贴合地面下巴则是深入其中，但这并不妨碍的狰狞的瞳孔将仇恨投放到那个“灵梦”身上。 嘴巴完全被泥土封住哪怕是固执的张嘴呐喊也只会让声音灌进泥土里而已。 「嘁！喂！」 乱舞的手臂被对方夹在腋下，关机的活动范围到了极限现在就算挣扎也没什么用了，力量压在头上但阿犬没法只用颈部的力量来摆脱。 「冷静下来，不管怎么说也要先把那个“博丽灵梦”处理掉了再说！」 头被越压越深，甚至鼻腔也被压进土里。现在的姿势很难发力，更何况将自己束缚住的力量本就不小。 「呼！呼！呼，呼……」 虽然时间有些长，但好在最后阿犬他还是成功冷静下来。施加力量的那头见到对方不再挣扎在迟疑了一下后才放弃继续限制对方。 「冷静下来了？」 那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而对此阿犬只是缓缓的把头从土里抬出来。 「……抱歉啊，我太冲动了」 「嗯，我理解，再怎么说也和他算是老相识了」 冷静的接受盘现死亡的事实小走他蹲在阿犬的旁边轻声细语的说道： 「人类的眼睛不像妖怪那么好使，现在这唯一的照明手段是那个神鬼阴阳玉，你去把他破坏掉我在一旁辅助你」 即使由心中的悲痛所带来的撕裂感但眼下也只能服从命令。那么，阿犬他要做的事只有将情绪转换为干劲并投入到任务中去。 时间回到“灵梦”冲阿犬飞来这个时刻。 那布料在空气中被四处蹂躏发出宛如爆裂声的悲鸣一声不落的传到阿犬的耳内，明知强敌来袭但阿犬现在还不能停下他手上的动作。 ——从声音的大小来看那家伙现在距离我大概还有二百六十米。 心脏的鼓动明显变快，口中传来些许干燥的感觉但并不是因为口渴。 一百九十米。 以胸口为源头产出的瘙痒感迅速的遍布全身，尤其是手脚变得很轻。 九十米。 感官变得越加敏锐，武器挥舞的速度变快威力也渐渐到达了理想值。 三十米！ 身体到达了绝佳的状态。转身、踏地等不及对方再靠近哪怕一寸阿犬飞一般的奔向她，然后抓住三节棍的尾端全力挥舞以求威力的最大化。 「嘁！」 “灵梦”可没有傻到会和阿犬硬碰硬，所以在这个距离下她才会用灵符来干扰并向后飞去。阿犬赶忙偏离攻击的轨道击中符纸。 绚丽的烟火在“灵梦”和阿犬之间炸裂开，一瞬的强光在彼此间闪烁阿犬经历了短暂的犹豫后再次袭击对方。 时间太短，只够“灵梦”适应光亮带来的暂时性失明和组织好下一次的攻击，但对于阿犬来说时间太长，他甚至没法缩短太多的距离。 「3000……唔！」 复数的符纸分散着形成一副屏障似的在极短的距离再次逼近阿犬，与之随行的是以目标为符纸的飞刀。 灵活自如不断变换攻击角度的三节棍在飞刀的配合下将其全部打爆。爆炸的烟尘遮挡住了阿犬的视线，在冲锋前的瞬间阿犬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不详的声响。 「该死啊！」 在密集的封魔针冲破烟尘的同时他向一侧闪躲过去，阿犬因为一次次行动被干扰烦躁的埋怨着。 「嗯？」 石块摩擦空气的声音传到耳朵里，那由远处高速行驶的石块在撞击到梦想天生的屏障时便被撞了个粉碎。 「白痴，仅靠这种攻击怎么可能打破啊」 「罗里吧嗦的！吵死了！」 用灵符招架住三节棍的攻击，那黑色的眼眸透露着不屑，而刚才攻击的源头不用想也知道是小走，然后在阿犬再次准备攻击的前夕—— ——『先离开那边，和她保持距离，我的武器只剩九把了你要在它们的掩护下冲锋，机会只有一次』 他听到了那由天狗原创的交流方式，那拥有特殊旋律的哨声从远处的小走嘴里吹出。那阿犬只能服从命令远离对方了。 「怎么？你不打过来吗？」 对方对着阿犬张开双臂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等待着他攻击，先前小走抛出去的飞刀还在梦想天生的最外层迟迟攻不进去，烦人的阴阳球在她背后排列成圆形高速旋转着。 ——恐怕就是那里才是维持屏障的源头吧。 难得的灵光一闪，虽然得到的是错误的结论但好在他还是从盘现死亡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 ——那么为了以防万一，接下来的攻击还是拼尽全力吧。 “刷刷”般的声响从身边掠过，接受到信号的阿犬立刻迈开步伐紧跟着那些飞刀。 「灵符.梦想封印 散！」 巨大的光球往四处炸开，但掀起来的气浪并没有吹散飞刀和阻碍阿犬的行动，因为“灵梦”她的目的本就不是如此。 “宝具”神鬼阴阳玉。才是“灵梦”她的目的，但要操纵那如此巨大的宝具所需的灵力和精密度也非同小可，为了解决掉那两个天狗这个才是最优选择，正因如此“灵梦”才不打算把希望寄托在这些所谓的符卡上。 趁烟尘还未散去“灵梦”极速升空，同时一次性将大量的灵力覆盖在神鬼阴阳玉上面，现在她必须要争分夺秒，因为不知道那两个天狗什么时候会再度反击。 而反击的时刻，就是“灵梦”刚把灵力覆盖在神鬼阴阳玉上时。 ——用三节棍来撑杆跳果然没那么好把握准头啊。 阿犬这么想着，在领先于飞刀的距离下全力的挥动武器。 「二十万！」 三节棍的尾端结实的砸中了屏障，然后那整整二十万次的冲击一次又一次地覆盖了屏障。 「什！？」 二十万的冲击直到把它击碎为止都能全部覆盖在其上，最后剩下的那两万左右的冲击全部返还到三节棍上然后，三节棍因此崩坏。 「嘁！多了吗？」 阿犬的能力是『使攻击分裂程度的能力』这项能力在运作时会将阿犬报出的数字作为分裂的数量，且速度和威力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削弱。 但这能力有三个条件绝不能违反。其一是敌方要听到自己报的数字，其二是要击中对方，其三是对方的身体强度要到达足以承受住所有冲击的情况而不会破碎，否则剩下的冲击就会返还回阿犬。 就像现在这样。 「竟然这么脆吗？！」 一时间对其防护罩的硬度感到失望。手握的武器因为能力的副作用变成了碎屑，这对于自保和进攻来说失去了武器这一要素对之后战斗肯定是毁灭性的不利。 不过“灵梦”她成功被小走先前扔出的飞刀扎穿了身体也算是和那不利相抵消了吧。 内脏，肌肉，骨骼等一系列身体组织被一一洞穿，有些地方的肉块甚至被摧残的没有能支撑自身重量的衔接处而一块又一块的脱落。 ——不过头部这一地方没有受伤还真是奇迹。 「咳噗！」 稍稍的一咳，鲜红的血泉从嘴中喷出，如果是平常的对手的话那阿犬和小走绝不会怀疑对方的生死结局。 「阿犬接着！」 被高高抛起的两把飞刀落入阿犬手中，用手掌感受着这不习惯的手感和重量然后高高跃起仿佛脱离地球重力般的向“灵梦”跳去。 ——深蓝色的光，是能将一切非人之物限制住的光亮，在这等强光面前只有人类才有资格活动。 但是现在既然出现了没有将非人之物限制住的情况着实让“灵梦”感到意外。在这之后“灵梦”诞生了『直接用神鬼阴阳玉攻击他们会怎么样』的想法。 说实话。，“灵梦”放热峰飞飞飞对这个“神鬼阴阳玉”还是有所忌惮，即使是自己使出来的技能但这并不代表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就不会受影响。 浑身上下都被捅穿，内脏骨头肌肉皮肤已经找不到一寸完好的地方，剧痛不断骚扰着意识但还没到影响“灵梦”操纵神鬼阴阳玉的程度。 另一方面“灵梦”的身体只是一具没用的躯壳而已，也是因此她才能赶在阿犬的攻击到来前不受伤势影响的操控着阴阳球向他们直线飞来。 速度之快正好撞上了阿犬而终止了他的攻势。 「……哈啊…」 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灵梦”的胸口变得轻松起来。 但和阿犬对战时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是挥之不去。那一呼一吸都能尝到血味的感受，那由内至外刺穿身体的感觉，那血液流干时的冰冷的感觉—— ——全都忘不掉。 「……真的解决了吗？」 不安感。 这是看着神鬼阴阳玉将那边的地面再次砸出了一个坑的情况也没法抵消的。她感觉还是会从侧面飞来飞刀，仿佛会有天狗突然抓住自己的脚踝并立马打断自己的腿一样。 「唔……想想都觉得麻烦啊，不过也没必要和他们纠缠了反正盘现已经……哈啊？」 一时间的脑补让自身陷入不必要的担心中，现在才回想起自己的任务而打消了继续和他们纠缠的想法转而将注意放到盘现身上，结果—— ——怎么还活着！？ 在“灵梦”惊愕的注视下，他，盘现缓缓的撑起上身，就算这是个看着就能感觉很艰苦的过程但也在确确实实的为他还活着这一现实增添真实感。 「嘁！」 把灵力覆盖在手中的驱魔棒再全力冲向对方，然后才刚下降到了四周树丛的高度，就被突然冲出来的天狗刺穿了眼眶。 「咕！」 果然还是要先处理掉他们才对，先前还在担心神鬼阴阳玉到底有没有起到期望的作用，但看到这个天狗没事就说明了答案。 然后心里破罐瓦摔般的接受了。 刀刃从侧面完全刺穿了眼球，但她并不在意，在受到攻击的同时便已经准备好了反击。 而对方，阿犬他紧握住飞刀的把柄用力转动撬开骨头搅烂皮肉，然后蓝色的光束在对方的手掌和自己之间发射。 还没来得及注意到，身体已经有了反应。肌肉瞬间紧绷，全身的毛孔闭合，周围的场景变慢，然后才只是勉强躲了过去。 ——攻击贯穿了肩膀所以手臂掉了，不过，以半边身子换一条命还是值的。 丢失了左臂，肺部和内脏也暴露在外和有些损伤，不过因为伤口是被高温贯穿的所以血液被封在了烧出的焦炭里而不至于失血过多。 阿犬庆幸地这么想道，但才刚从巨型阴阳球下脱离的盘现却不认同。 ——不对啊！！你这白痴东西！！ 刚刚经历了字面意思上的如释重负般过程的盘现，他并没有为自己的生命还健在而感到高兴更多的还是对阿犬奋战至今的伤势感到愧疚。 虽说是被那么巨大的阴阳球压在下面，但其重量没有符合自己那一下就把自己压碎的预期，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但即便如此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伤害。 右腿骨头断裂，肋骨断裂还有两根插进了肺里，内脏的损害也扩大的更严重了……但是还能行动那就不成问题。 ——断掉的骨头能靠合适的位置怼上来强行支撑住，插进肺里的骨头每次一呼吸就会感觉撕裂般的疼那就一次吸满氧气减少呼吸的次数，至于内脏……就不需要在意了，更何况我已经休息的够久了。 一步一步，慢慢悠悠，“灵梦”的距离仿佛远在天边般的。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摔倒让她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可就糟糕了虽然用残损的身体强撑起来行动还是有点勉强，但万幸还不到没法行动的程度。 「呼——吸——」 每一次踏到地面上那断裂的骨头相互挤压神经般撕裂的感觉就会袭来。 即便是只吸满一次的肺部也会因为膨胀的这个过程而痛苦的摩擦骨头，先前还不想管的内脏现在因为破裂等各种伤势让血液涌上嘴中。 现在牵制“灵梦”的是阿犬和小走，对于“灵梦”来说对方的阵营可是有一个哪怕失去一条手臂也相当棘手的对手，那么为了对付这样的对手好之后再去处理掉盘现“灵梦”她现在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来应对了。 更何况看到盘现前来的小走便突然提高行动力以此来吸引“灵梦”的注意力。 那么，盘现他偷袭成功也是必然的事了。 从上至下的砍击瞄准的位置是锁骨，刀刃切开皮肉向骨头行进。 一时间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的屈膝下潜，然后下巴便接着被飞刀穿透连同着上颚而且锁骨也成功被砍断了。 在阿犬充满惊喜的注视下，盘现拔出刀然后再度冲着那个位置砍去以此来让砍伤扩大。 「咕呜！梦想天生！」 刀刃已经深入进肺部，知道现在局势不妙的“灵梦”赶忙发动符卡以此来制止他们的行动。 「撤退！」 再次出现的十颗由灵力组成的阴阳球在“灵梦”背后高速旋转，形成屏障的同时产生冲击成功把他们吹开，不过这主要得益于小走下达的命令，不然就是他们被灵力所形成的屏障切断手臂的结局了。 然后在“灵梦”采取以梦想天生来保护自己的行动时紧随其后展开行动的是盘现。 他多亏将手中的钢刀狠的插入地面所以才没被吹到远处才能快速的组织下一次攻击。 但那是梦想天生，是即便强如阿犬也要击打十万上下才能击碎的屏障，这点盘现还是知道的所以他的目的只是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好让阿犬再开展攻击而已。 但“灵梦”自躲进屏障里时就在提防着阿犬压根没注意过盘现，所以他的行动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再次起飞。陷入地面战对“灵梦”来说相当不利，但如果不在地面的话要在两只天狗的阻挠下再次杀掉盘现也是很难的，所以这次“灵梦”打算在低空解决掉他们。 然后，刚刚起飞的“灵梦”其梦想封印的屏障被盘现一击打碎，并对其侧腹打出了重击强制让她停下升空这件事是谁也没想到的。 第34章 任务失败 在两位天狗充满惊喜的目光的注视下，“灵梦”的梦想天生所形成的灵力屏障破碎散落满地，并且她还因为被打中了要害而摔到地上，一边捂住要害那边痛苦的呻鸣，一边拼命的想站起来。 「咕唔！！呼！呜嗯嗯！」 不给她再次行动的机会，盘现的砍刀直冲其脖子砍去，然后便被吸满灵力的驱魔棒挡住并弹开。但现在可是进攻的最好时机，阿犬和小走自然不会放过。 趁那深入进左边肺部的而影响到行动力的砍伤还未回复，阿犬将飞刀刺进其肩胛骨和背部的衔接处然后在其中来回划动再将其挑开，小走则是抓住还插在她身上的飞刀在她的身体中划过。 「啊啊啊啊！！！」 在被盘现打中之后，她的状态就变得异常的差。 所以那处处透露着痛苦的惨叫声激起了妖怪施虐心，天狗们的动作变得更加夸张和残忍，另一边盘现则是确保她真的丧失了行动力般的一次又一次的砍断愈合再生的手脚，经络以及一些关节。 不知过了多久，那连绵不绝的惨叫声终于停了下来，血液蔓延到三位的脚边，各种肉块和肢体的残肢散落到四周，而倒在血泊中的正是“灵梦”。 那由血肉组成的身躯早已被切的不成模样，肢体早已没法正常使用，脑壳也被打碎并搅烂了里面的大脑，腰椎和颈椎全被打断，全身近七成的骨骼暴露出来。 而远处充当照明作用的神鬼阴阳玉也因为施法者的虚弱而不得不分解成尘埃。 「……唉，哈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对方再没有什么动作以及伤口愈合的倾向后明显感觉松一口气的盘现坐到地上，然后这才有时间去在乎身上那上上下下的伤口。 「嘶！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 自坐下之后，源自疼痛而扭曲的眉头便一直在绷着。即使是阿犬和小走向他搭话也没有舒缓。 「还好吗？」 「嗯」 「别逞强了，你可是才刚从被神鬼阴阳玉压在底下的地方出来就加入战斗了，你身体吃的消吗？」 「还说我呢，你两要不就断了一条胳膊要不就是满身伤的，怎么反倒都跑来担心我啊？」 面对阿犬和小走的询问，盘现一边强忍着肺部扩张收缩时摩擦神经的疼痛一边艰难的回答。 在他眼里自己的伤口绝对算不上什么，毕竟战斗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自己就被强制下场了那怎么可能有脸在一线战斗的阿犬和小走面前诉苦呢？ 对此，阿犬和小走只是不解的对视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说道。 「「你可是人类啊」」 “人类”这个字眼但凡是从妖怪的口中说出都会带有一些别样的意味，这就像是人类在说“牲畜”一样那种只把对方当口食的意思。 不过，现在在天狗这边的意思只是在劝盘现别逞强而已。 「嗯？」 不过盘现却没及时解读出这话语背后的含义而不解的歪头。 「……算了算了，我打算把这东西送到白狼大人那里，你们之后去找前辈治疗一下吧」 小走躲避的视线透露着些许羞涩，对于他来说像这样坦率的将情绪暴露出来还是有些不适应，特别是在面对盘现这种严格来说还不算是同伴的对象。 「诶~~你能吃的消吗？」 拥有那几乎能够洞察一切的眼力的黑瞳自然将小走身上那不明显的伤势看出来了，而小走他也有这个自觉，所以干脆不掩饰的全盘托出。 「还好啦，毕竟我身上最严重的伤势也就是肝脏被贯穿了而已，还不至于影响行动，反正比你们两个要好吧」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让我们和你一块去呗」 阿犬这么说道拉起虚弱的盘现，然后看着这样的阿犬和盘现，小走摆摆手拒绝了。不顾他们失望的叹息，小走他伸手抓住“灵梦”的头发把她提起来。 「你们可要快点去前辈那边啊」 「好好，你带着那玩意也要小心啊」 「真的不用我们陪你吗？」 「都说了不用了」 小走和盘现他们互相提醒后便各自朝着自己的目标走去，但是在此之前—— 「喂！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需要向赶来的椛解释缘由。 在此期间，小走总是不放心的用飞刀切割“灵梦”的身躯避免她出现复活的情况，但同时还要确保她还留着一口气不至于死掉，毕竟小走也不知道这种复制的能力能不能处理好失血过多的情况。 为了避免她完全死掉而没法套出情报，所以小走也不会做的太过火。 然后，在小走详细的一顿说明后。 「原来如此这是个冒牌货啊……但这可不能作为你不吹哨的理由啊」 「唔……这，这个啊……」 小走惭愧且惧怕的移开视线，但椛紧追不放。 「你想逞英雄？」 「不 不是的！」 听到椛的误解，小走赶忙反驳但也仅仅只能做到反驳而已，毕竟他确实有凭自己硬抗这样危险的局面的想法。 这种对自己的生命豪不负责任的想法自然会受到前辈的指责，哪怕以结果来看这次的行动算的上是成功。 但椛指责的是小走执行行动的过程。 天狗们身边总会带着一种能够呼唤同伴或为其传输信息的哨子，以旋律的方式构成的话语也就只有天狗内部的成员能听懂。 换言之，只要小走他吹哨就会立马有其他天狗来支援，但哪怕自身被打成伤到这种程度也没吹哨这难道不是在逞英雄吗？ 「我，我只是觉得这种敌人不应该麻烦前辈们」 「……」 椛听到他这么说只是在沉默不语的看着他而已，“不想麻烦同伴”这是天狗的通病，在这点上椛完全能理解小走的所做所为。 正因如此椛连说教都没法好好进行。 「唉！！」 她烦躁的挠了挠头，那锐利的爪子摩擦头皮的感觉让椛渐渐冷静下来。 其实要是换作是自己面对这种敌人也会采取和小走一样的行动，所以椛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他。 「听好了！下次你遇到这种实力的对手的时候可一定要吹哨啊！」 「是！」 小走回答的很干脆，不过这其中有一定对自己逃过一劫的侥幸心理。 而紧张的看着他们互动的盘现和阿犬，看到最后椛以简便的告诫作为收尾不禁另二位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哈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要挨训了」 「说的是啊，真不愧是小走啊，多亏了他安抚椛前辈我们才逃过一劫」 阿犬用还健在的手慢慢拍扶着刚刚担惊受怕的胸口，然后盘现在一旁暗暗的硬撑着站立着。 「我们，是不是过去比较好啊」 「嗯……不用吧，反正椛前辈她已经过来了」 悄悄的咽下涌上来的鲜血然后若无其事的和阿犬聊天，而向他们走来的椛手中揣着两根样式熟悉的试管。 「给……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让阿犬你的断臂再长回来但其他的伤势肯定能治好的」 「哇啊~太好了~」 听到能治伤这件事阿犬就高兴的把药水打进身体里去，然后那健硕的臂膀从伤口处生长出来。 「……呐，椛前辈啊，这个怎么用来着？」 「……呵呵，用这头」 而盘现接过手后看着这“陌生”占了大部分认知的试管小心翼翼的向椛询问道，而对于盘现他略显可爱的问题，椛笑着指了指没有朝向盘现的那头。 「啊，这里啊」 然后在椛略显心疼的注视下他将注射端对着自己的脖子插过去。 ——轰轰轰！！！ 爆炸声，气浪，强光，冲击，小走又受伤了——等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场景发展让盘现停下动作，然后“灵梦”冲出爆炸形成的烟幕向着盘现他们再度高速飞来。 爆炸声过后，第一个有动作的是椛，她快速的将腰间的日本刀抽出在转身的同时砍向已经飞到这边的“灵梦”并成功砍下她的左半边身体。 随着被砍下的身体残肢掉落在地，“灵梦”她以快过阿犬的速度闪过了他的攻击然后成功撞到盘现至远处的树干上，将那原本就有损伤的胸骨被彻底撞了个稀巴烂。 「唔呕！！」 这次他连哀嚎都喊不出口了，只能大口大口的呕出鲜血，甚至分不清这是肺部破损还是内脏破损的鲜血。 不管怎么说“灵梦”伤势愈合的时间也太快了，在此之前，小走一直都在用飞刀刺透她的身体就是为了避免她痊愈伤势后再站起来这件事。 虽说这其中小走他因为要给自己打药而稍微停了一段时间，但就在停下来的这段时间中“灵梦”她挣脱了。 难道就这么点的时间就足以让她恢复到能行动的状态吗？并不能，这点时间最多只能让她恢复一些被搅烂的大脑。 也就是说现在的“灵梦”完全是在吊着一口气勉强行动，但用来对付盘现也足够了。 “灵梦”那纤细且几乎没有皮肉的手臂环住盘现，然后她带着盘现全速冲向天空。 眼看着他们的高度越来越高，在阿犬和小走不知所措的情况下椛立即吹响了哨声。 风声灌进耳朵，血液从嘴巴和鼻腔里流出。因为海拔的关系氧气变得极为稀薄原本就被基本撞烂的肺部因此变得更加没用。 缺氧的痛苦同时从心理和物理上袭击盘现，但他在强大的气浪压迫下却挣扎不得。 这不禁让他想起来了两三个月前被那个吸血鬼撞飞的感觉，但相比之下那次完全能称得上是“玩乐”，这时盘现也清楚的知晓幻想乡的人要是动真格的要杀了自己那是多么的容易。 上升的感觉停止了，但现在只觉得视线模糊头脑发昏到感觉不到周围的事物。怀抱着盘现的双臂离去，然后被地吸引力所吞噬。 下落的感觉比上升感觉的更不好受，全身都是仿佛要将骨肉分离般的触感血液好像在往上走，哪怕睁开眼看到的也只有天选地转到模糊的世界而已。 这时，不知是肚子还是背部突然被什么东西推着向下冲去。至于是谁，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灵梦”。 她的目的从一开始只有让盘现死而已，这种只要盘现死掉就万事大吉的想法和为了实现目标而不顾自身性命的执行力，如果盘现还有余力的话肯定要问“自己遭了什么孽要被这么对待”。 「咻！」 “灵梦”在降低高度到椛的攻击范围的刹那，被投掷出的一杆标枪穿透了她的大脑，那本身所蕴含的冲击轻松的折断了她的脖子并把她钉到了远方。 而继续以高速下坠的盘现则被赶来姬海棠果接住了。 「这，这怎么这么软啊？！」 为了卸力而将盘现抱在怀里时，那失去胸骨骨架做支撑的胸脯其手感是那种夹杂着几根骨头的柔软让果诧异的着陆。 几乎烂掉的肺脏，以微弱的幅度舒张着，这样的触感让果感受到了生命的顽强与脆弱。 「糟糕了，糟糕了！椛！你还有药吗？！」 「没有！」 焦急的向后方呼唤那个白狼天狗的名字，而她现在正保持着应敌的姿势时刻准备着对付那个强敌。 「咕！喂！你们带着他先走，那家伙交给我和你们的椛前辈吧！」 果小心翼翼的把盘现交给阿犬小走，然后招呼他们带着盘现先走而她则是和椛加入到了对抗那个冒牌博丽巫女的战斗中。 而小走他们清楚的知晓自己在这里也只会碍手碍脚所以就带着盘现先逃走了。 「……椛，关于那个博丽巫女你知道多少？」 「这种问题就算是问我也得不到答案啦！……能肯定的一点就是绝对做不到它那种程度！」 「你这是废话啊！」 在椛和果随意的拌嘴下，那个“灵梦”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她全身上下能遮住骨架的肉块少之又少，出血量也相当庞大虽然二位在想“让它这么流血至死不就行了”但穿过她脑袋的标枪还不能让她致死的情况就已经回答了她们的疑问。 “灵梦”现在的模样简直就像是活死人一般。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脑袋被标枪贯穿，在这种情况下奔跑其脖子自然没法掌握平衡所以才是一副左右摇摆的难看模样。 ——来了！ 紧握住刀把，正要向它冲刺的一瞬间。它背后的空间突然出现一条深紫色的线，看到那条线的一刻天狗们的脑内立刻有了答案。 隙间展开，映入妖瞳的是棱叶状的深紫色空间，空间内部悬浮着的数颗巨大的眼睛，其无一不在注视着“灵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数十肢紫色的手臂从中伸出抓住“灵梦”一点一点的将其拖入深渊，“灵梦”狂躁的挣扎，迫切的想要摆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但手臂们并没有放过她。 再度增加了数十条手臂才将“灵梦”拖入隙间内。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杀了他啊啊啊啊！！」 而这源自隙间深处充满不甘与悔恨的咆哮在关闭后也就烟消云散了。但她直到最后一刻都不肯放弃的执着不禁让椛感到恶寒。 「……」 「哼嗯~为了弥补之前在妖怪山引发的事故而出手营救天狗吗？你觉得这样的标题如何？」 「为啥你这么快就转移话题了啊，现在应该思考的是那个隙间妖为什么会帮我们吧！」 「阿拉，没什么理由哦，只是我不想放过那个假冒我家灵梦的家伙而已啊」 妖艳的嗓音传入白色的兽耳中，那陌生的嗓音立即启动了椛的对敌机制，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完成远离声源、变换方向、摆好迎敌姿势。 这一系列如此迅速的动作在对方的眼里看来简直就像是受了惊的猫一样。 「别那么紧张嘛，我不会再对妖怪山做什么的，那么就这样我走了」 「啊？」 不顾椛那不满的疑惑，那个妖怪，“八云紫”转身走向隙间内。 「唔诶，什么啊那是……」 突然的出现却只是告诉了椛她们这件小事，然后又突然的离场并留下悬念。虽说那个隙间妖在天狗看来确实不是什么正经的角色，但现在的行为说不正经到搞得像在夸她一样。 「她不是说了吗？不想放过那个冒充博丽巫女的家伙」 虽然果是这么说，但因为和自己的直觉大相径庭的椛还是有所怀疑。 「但就算是这样……」 「好了好了，没什么可担心，眼下最严重的情况也就是那个隙间妖也是冒牌货而已啊」 「啥啊！？那更应该担心吗！？糟糕了糟糕了！要赶紧去向龙大人报告才对」 「你不要急嘛椛椛，我说的只不过是最糟的情况而已啊，事态怎么可能就这么发展啊~」 面对下一刻就要跑开的犬走椛，果轻描淡写的挽住她的肩膀，大大咧咧的劝她别在意。 「不对吧……」 「现在的你应该回到岗位上继续做你的工作，这种事让我去就行了」 原本还不满果这太过随意的态度而差点就骂出口，但听到后面果的真实意图后才明白她的意思。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没事没事，不冲动还叫椛吗」 「唔！你这安慰人的话还真是带着相当的偏见啊！」 最后的拌嘴，椛和果分离奔向各自现在要做的事情上。 ———————— —————— 背负着过于柔软的躯体，其生命特征已经微弱到让他们害怕下一秒就要逝去似的，所以他们一刻也不敢怠慢的全速向天狗的地下医疗所奔去。 拉开直通地下的门，靠着妖力为直接跳下去的自己缓解冲击然后继续向前进。激烈的“嗒，嗒”声仿佛永远不会停歇似的在走道奔走。 靠着记忆的路线，最后到达了药房兼一位“特殊”前辈的住所。 焦急的推门而入，首先吸引注意的是那黑色的羽翼和周围带有苦涩味的药材。 仅靠外观来判断不难得知对方的身份是鸦天狗，但他的穿着却是白狼天狗的秋季着装，再加上头上的牛仔帽和外界流入进来的跨肩包，以此来看他的身上几乎没有鸦天狗该有的特征，但这不重要。 「……」 那灵动的黑瞳不可置信的看着由阿犬和小走架在中间的那个最近才加入到天狗的人类，心中满是不解。 在两个后辈异口同声的说出「请救救他」时他抛开了所有疑问立即展开治疗。 之后阿犬和小走立刻从那个房间内冲出来，其目的理所当然的是为了赶到椛前辈那边支援，但到了医疗所的入口时外面却传来了“『入侵人物已解决』”的哨声。 「……真不愧是前辈啊」 仰面望着天上说着这种话时的阿犬，是一副愧疚落寞般的表情。 「嗯……」 这点小走也一样，毕竟归根到底太过弱小的他们其实什么忙都没帮上，最后还是要靠躲在前辈的背后才逃过一劫。 然后，怀着这样罪恶感的他们迎来了目前为止最糟糕的局面。 「你们为什么没吹哨」 文对他们这么说道。 「因，因为我觉得这种情况不需要麻烦前辈们……」 「啊？」 一脸严肃的文仅仅只是注视着小走和阿犬就足以让他们喘不上来气，这导致想要用刚刚在椛前辈那里得到谅解的理由的小走说到后面便自动泄了气。 「不，不是的，我觉得……」 刚要反驳，但小走却连和文对视都做不到。 「不想麻烦前辈？你是说你的前辈们是那种会觉得这种情况是个麻烦的天狗吗？难道你觉得你的前辈们一直都在虚度光阴吗？」 「不是……」 「那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在听到小走的否认，文直接爆发了。先前那冰冷的表情被怒火烧化，冷淡平静的语调变得激昂起来。 这如此反常的文无疑吓到了他们两个。 「你不想麻烦前辈？你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你以为你的任务是什么啊！还没完成任务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你怎么不上天啊！」 「文……」 「还有你！你明知道这个敌人的实力有多强你怎么也不吹哨啊！？你看到小走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吗？！再傻也要有个限度吧！」 阿犬那后面的“大人”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被严厉的谴责硬塞了回去。 毫不将自身的性命当回事的态度再度在新人的身上上演，这种事每届都有文每次都要目睹他们披着致命的重伤却还一脸笑容的模样。 「你们就没想过你这次的行动会不会成功吗？！啊！是啊是啊，以结果来看确实是成功了！但要是没成功怎么办啊！？要是阿犬死了呢？！要是小走死了呢！？要是盘现死了呢！？这种结局可是完全能避免的啊，你们只要吹哨让前辈来就好了！！」 「但……我觉得我换一个“博丽巫女”下来就是我的用处了啊……」 「什么？！！你凭什么来决定自己的用处啊！你觉得自己的作用就到此为止了是吧！！你真觉得自己对天狗一点用都没有是吧！！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巡逻位也别待了！你干脆上警戒位去吧！」 文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充满怒意的声带超负荷到有些沙哑但这并不影响让他们怕到发抖，他们白色的兽耳拉拢着雪白的尾巴也夹的很紧，低下的头是对自己行为的后悔。 毕竟，在他们看来，盘现他确实是死了一次。 「对，对不起……」 「我们再也不敢了」 被谴责的话语骂出内心的悔恨感，现在也只能认错了。 「……嘁！唉，你们就不能让我省心点吗？」 看到他们认错的文用手搔着头发像是要把没发泄完的怒火烧到那上面似的。 但感受到他们认错的态度后，文还是用手在他们的头上用力敲了几下，发出“咚咚”的声响。 「我会把你们的情况报告给龙大人的，向她申请给你们换个岗位」 在他们心里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抱有侥幸心理时，针对他们过错的处罚才刚刚下来。 「诶？等一下啊文大人！我保证今后不会再犯了这次能不能就这么……」 「不行」 听到这个处罚后，阿犬不安的拦在文的前面。卑微的哀求着文能多考虑一下，但还是被斩钉截铁的回拒了。 而反观小走，则是死心似的接受惩罚。 「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好吗？」 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般的没出息的表情，那逐渐泪眼婆娑的妖瞳和文对视着。 「…………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就把你们调到戒备位去了」 好在偏偏文就吃这一套。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天狗都见不得同伴流泪，所以阿犬才稍微的祈求了一下就成功了。 「啊！谢谢文大人！」 听到处罚撤销的阿犬兴奋的抱住文，但是因为文才刚训诫过他们阿犬就这副没心没肺的态度又惹得她有些不满而用力推开他。 在阿犬识相的退到一边时，文接着便转身面向小走。 「记住了！你们以后再遇到这种敌人可不准再拼命了啊！」 「是，是！」 「……」 小走无言的点头应答，和阿犬一时间没跟上事态的回复让文记住了他们的回答。 在文离开了医疗所后—— 「真厉害啊，既然能让那个文气成那样」 一直在房间内给盘现治疗的前辈突然平静的出声这么说道。 「……呐，前辈……我很弱吗……」 小走这么说着，看着昔日的努力在手掌上留下的痕迹简直就如同虚设般的没有为今天的战斗派上任何用场。 「嗯~和我们对比的话确实不怎么强，不要紧的，你们还有上升空间呢」 他们在隔了一堵墙的情况下仍在不受影响的轻松自如的对话。因为白狼天狗的耳力完全能无视这一层薄薄的阻碍。 「前辈……你还是学员的时候不就比我们现在强嘛？」 「哈哈，没办法啦~毕竟我是白狼天狗和鸦天狗的混血，有这一层生理优势比同期强也在所难免的嘛。不过你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心急了，变强哪是一朝一夕的事啊」 在小走羡慕的言语下，那由白狼天狗和鸦天狗混血诞下的天狗“鸦狼”以略显轻浮的态度教导着他们。 「但是现在的进度确实太慢了吧，不然我们也不会被文大人训一顿啊」 「那不正常嘛，这个过程谁都没法省略啊只能挺过去，然后在回首望去的时候才会感叹那段时间真短啊」 阿犬因为对现在的进度感到缓慢而觉得不满，但鸦狼只是把自身积攒的感想搬出。 「不过嘛……」 他刻意的停了一下，然后才把语句的后半段说出口。 「要是你们落得盘现这副状态可就不好了，在不危害到性命的前提下拼命才行的哦」 似乎现在的工作需要他集中精神所以才暂时闭口不言的沉默，这种事在听到线丝摩擦过物体时发出的声音就知道了。 「不危害到性命的前提下拼命吗……」 小走不理解的歪着头，说到底自己只有这么一条命能拿出手，只有不珍视这条性命才能把自己的用处发挥到最大，但要做到不危害到性命的程度还要把用处最大化发挥对小走来说可不简单。 ——归根到底还是我太弱了。 想通的思绪，让小走疲惫的低下头去。 如果自己有天狗大人的力量就好了，要是自己有文大人的速度就好了，但小走他什么都没有，他就是如此的不突出。 「是啊，毕竟大部分时候敌我双方的实力差都不可能是那种你拼命就能弥补上的啊，这次的对手差不多是这种类型的吧，只不过是因为有盘现这个变量所以才挺过去了」 他一边专心的进行手术一边教导这两个不知怎么珍惜自己性命的后辈。 「……嗯」 听到盘现的名字，脑内闪过那个为自己和阿犬制造了还手的机会的身影，但小走只是咕姆了一声，然后向后仰头靠在墙上蹲了下来。 「嗯啊~太复杂的事我也想不明白啦，简单说就是要改变现在的打法吗？」 「……嘛，就是这样吧」 和似乎是在想复杂的事而头疼的小走不同，脑子不好用的阿犬只是把他所能想到简单的答案向鸦狼上报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简单了」 经过了这次的教训，小走和阿犬都有了些许的收获，这或许是正面也或许是负面，但不管怎么说下次他们再遇到这种情况绝不会再采用这次的方法来应对。 ——要是他们不需要流血流泪就能成长就好了。 鸦狼这么想道，然后闭嘴不言，把全部的注意放到手术上。 第35章 注意盘现的理由 「唉，那次我要是再节省一下就好了，不然也不至于到了后面基本没武器能用了啊」 小走回忆着那时自己的武器储备差点被掏空的情形，当时自己竟然傻到试图以飞刀攻破“灵梦”的梦想封印，小走深知那不过只是个无计可施下的愚蠢之举罢了。 「要是我的动作再快一些就好了啊那次绝对可以打中她的」 阿犬懊恼的想象着当时距离“灵梦”的那一小段距离，就差那么一小段了要是自己的攻击打中了肯定能改变盘现他落到这般局面的情况。 「「……啊啊~~」」 他们不约而同的发出泄气的叹息声，现在来看自己当时的表现简直是差到了极点“明明可以做到更好才对”他们对这样的想法深信不疑。 ——本来就是吧，要不然盘现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虽说现在鸦狼前辈正在治疗中但总不能每次都让他来治疗吧，而盘现他本身就是人类所以由我和阿犬来保护好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出于责任与愧疚，小走暗地里指责着自己没能保护好盘现他。 「在阿犬把她打烂的时候就应该进行补刀啊这样就能把她的注意力从盘现身上移开了吧，还有她使用神鬼阴阳玉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提前抛出去几把飞刀的不然盘现也不会被她拦住吧，然后……嗯？」 一边闻着混杂着草药味的血腥味一边被勾起了那时的场景，而在这一次次回忆当中，小走找到了一处极端的不和谐感，他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奇怪，直到这份疑问终于化成了完整的问句。 ——为什么“博丽巫女”会格外的注意盘现？ 最早，那只管狐来找自己时说的是『盘现要被假冒博丽巫女的家伙杀掉了』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自己和阿犬想都没想就跑过去了。 但是，为什么她的第一个目标是盘现？而且在小走和阿犬这样的敌人赶到现场了也没变。 如果只是为了撬开天狗的防卫圈的话那盘现确实是有些作用但作用不大，况且就“博丽巫女”一个人的话再怎么说也不会影响到整个防卫圈。 对方要真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本就不可能认识不到这点。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嗯？小走你咋了？」 「……没什么」 阴暗的猜想不小心带来的碎碎念让阿犬听到，那因为怀疑盘现身份而布满黑线的脸自然也不能让阿犬看出端异来。 所以他很自然的糊弄过去了。 ——莫非盘现他的身份不一般吗？ 但盘现如果真的隐瞒了什么值得“博丽巫女”拼命到这种程度的身份地位的话，那就说明： ——他其实是某个势力安插在天狗里的定时炸弹……不，这不可能吧。 黑暗的想法占领脑内，但出于私情小走他并不肯相信，至少在证据不足的现在小走不会这么怀疑他。 「呐，小走，我的神经果然还是太过迟钝了吧」 「嗯是啊」 阿犬的问题，小走想都没想就回答了，而他自己的烦恼却没法说出口。 「这……这么明显嘛？」 「嗯明显」 暂时将受打击的阿犬抛在一边。 综上所述，如果说盘现的身份不一般的话那他的能力肯定也很棘手，但这是按幻想乡的常识这么想的，在考虑到他是个外来人的情况下只能猜测他也是山顶风祝那样的神明世家了。 ——但是现在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实这点，只能先留白了……也不对，如果是神明世家的话向她那样拼了命的要盘现死就更没必要了直接抓他活口应该更有性价比才对吧，那是因为能力方面吗…… 「你们两个啊我已经把盘现治好了，快进来看看吧」 轻巧的言语将思绪打断。鸦狼轻松的走出门，脱下染满血液的手套，对着靠墙坐着的小走和阿犬说道。 「诶？真的嘛！？辛苦前辈了啊！」 「麻烦前辈了」 难得听到好消息的阿犬一边摇着尾巴一边向病房奔去。而小走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却只是平淡的和鸦狼打了声招呼就不再动了。 「阿犬真是有活力啊，这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受重伤的样子啊」 「我们来之前打过药了，所以伤势差不多都回复的七七八八了」 一如既往平静的表情，那是一副没法看出任何情绪的表情。但小走的反应太过平淡了，甚至有些不正常。 ——是因为愧疚吗？还是别的什么？ 这么想的鸦狼自然的坐到小走的身旁。然后在近距离的观察下发现了那藏在平静面容下的不安感，鸦狼便知晓了他现在的心情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然后他将那扇双开门关上，对着小走说道。 「对文发情了？」 「不是，为啥前辈会这么觉得啊」 「因为你自被文骂了一顿后就变得话少了嘛，莫非你觉醒了M属性了？」 「唔诶！才不对啊！到底要怎么想才能得到前辈你这种答案啊！？」 突然发展的话题让小走应接不暇，他那心中的不满和疑惑交融在一起以表情的方式端上来。 「是吗，那小走你就是在因为盘现而烦恼吧」 「……这次说对了」 之后的回答才说透小走心中真正的疑虑，这种强制将压力憋在心里的感觉并不好受，就像一个装满水的袋子只要不去摇晃它还是能装好，但现在却被鸦狼戳了个洞，所以便全部流了出来。 「那个“博丽巫女”恐怕是因为盘现身上有什么能力所以才找上来的吧，而且看她的态度恐怕还是个相当强的能力」 基于理性来思考，会拼命到那种程度就说明盘现在她那边的重要性绝对不低，再根据当时的战况来考虑就能得知她绝不是发现盘现他能力的第一人。 也就是说她是属于某一势力的个人单位。而盘现他本身的实力并不强和那种要他命的行动也就是说对方只是将盘现当成了一种“材料”而已。 「虽说他是因为寻求安全才自愿加入到天狗里来的，但这件事应该只有天狗内部的成员知道而已……」 「嗯？你是说天狗里面有叛变的同伴在？那我还不如相信盘现他和“博丽巫女”认识呢」 「……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啊，不过当下最现实的推理还是盘现他是其他势力安插在天狗里的眼线或定时炸弹啊」 「嗯？有什么证据吗？」 「因为他对天狗的训练方式和其他各方面适应的太快了，我们天狗的各方面都不是人类能习惯的吧，单就训练来说将盘现逼到要发疯的程度都没有听到他抱怨哪怕一句这种事就不得不去考虑他是否是考虑到其他的利益而不得不忍耐啊」 「哼嗯……」 将心中思考良久得出的结论全盘托出，期待着鸦狼能找到什么漏洞来反驳自己，好让盘现在自己心中洗清嫌疑。 「小走啊」 但是—— 「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诶？啥？」 心中的希望破灭，自己不敢认同的理论鸦狼却坦然接受，绝望，不解照应在他的脸上。 ——我不是想听你说这种话啊！ 后悔的话语抵达到嘴边但还是被钳住然后被狠狠的咽下肚。鸦狼思索着捏住下巴，然后压住声量避免被屋内的阿犬听到。 「如果说对方是在想着什么利益的话那被安排到你们这一期这件事就能理解了」 据文所说，盘现他加入天狗的敲门砖是他击败了隙间妖八云紫这件事，但还有一个不被其他同伴知晓的原因，那就是他也是击败了吸血鬼芙兰朵露的人类。 ——虽说这件事被龙掩盖了，但还是有极少极少极少的同伴知道，其用意大概是为了避免知道的同伴因为警惕他而排挤啥的最后导致他逃跑的情况吧。 既然是为了让他能更好的为天狗服务，那让他加入到小走这一届是为了消除“自己被针对了”的猜想吧。 「不过，嘛，他和你们相处的也不错啊，反正你和阿犬都不讨厌他吧」 「嗯，不讨厌……」 对于小走来说，能有这样的想法十分稀奇。曾经，文说过让他对外族的家伙多敞开心扉的说教，但小走却固执的不肯听劝无论文怎么说都没法改变他的想法。 结合过去的经历所诞生的小走实在是做不到对天狗之外的对象敞开心扉。 所以，他能对身为外族的盘现说出不讨厌这种话时对于他本人来说都出乎预料，所以在回答过后才被自己的回答吓到而沉默了一会。 「啊，还有件事……」 「嗯？」 小走站起身来，对着还坐在地上的鸦狼继续说道： 「那请前辈和我边走边说吧」 「行啊」 吸收妖力作为燃料以此充当照明的蜡烛整齐的排列在墙壁上，那一颗颗燃烧的蜡烛散发着红色的火光照亮了原本应该漆黑的走廊。 「然后呢？小走你把我拉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是要说什么啊？」 一直跟到地下医疗所入口的鸦狼这才把疑问问出口。 「……关于盘现的能力，我现在的推测是“不受妖力影响”的能力」 「嗯？仅限于妖力吗？」 「大概吧，毕竟目前也只有“被妖力构成的弹幕攻击会无效”这种情报啊」 妖力，灵力，魔力，神力。 这是幻想乡中存在的种族中主要会使用的非自然力量。每种力量的构成原理都各不相同，其妖力主要是由人类的恐惧心所构成独属于妖怪的力量。 妖力越强盛，妖怪本身也会变得越强大也会更难杀死，这等同于妖怪生命力般的力量有极大的可能会被盘现他抹除。 换言之—— ——盘现等同于所有妖怪的天敌。 但听到小走的推测鸦狼反倒没那么在意。 「既然这样，你去和龙大人报道一下让她来下命令吧，我回去看着他，以避免出现什么不必要的情况」 「我知道了，但是啊前辈你……可要小心啊。他毕竟是我们的同期」 「没问题的没问题！你就放心吧，我可是无敌的啊」 面对小走那明显表里不一的话语，鸦狼只是装没看出来的向他竖起大拇指而已。 ———————— ———— 浓厚的草药味充斥在鼻腔中，各种各样的的东西缠绕在伤口上，血已经不再流了骨架也已经被固定住了。 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不需要他担心了。 在意识接通的瞬间，那股浓厚到不明所以的草药味直冲脑际驱散了所有想要再睡一会的懒惰。 自己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对象就是来查看自己伤势的阿犬。 「——！」 担忧的妖瞳注视着自己，开合的嘴巴在说着什么但耳朵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 从嘴唇开合的形状来看刚才的话语似乎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但看到自己没反应后又把脸转到别的地方去对着其他人在说些什么。 然后一个带着牛仔帽的鸦天狗在阿犬的注视下走到自己面前，再之后他把手伸到自己耳朵的两边按摩着。 「他没问题吧前辈！？」 「啊——」 刹那间耳朵里像是塞满棉花的隔音感瞬间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而突然接收到声音的盘现明显被吓了一跳。 「嘿呀嘿呀！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额嗯，能听到」 小心翼翼的让肺部扩张容纳空气，先前穿过肺部的骨头所带来的疼痛让盘现留下了阴影但在试着呼吸的过程中并没有感到那裂肺的疼痛才敢慢慢的增加幅度。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是我的方法出问题了」 「盘现没问题了吗？」 「嗯，我没事了啊~」 怀疑自己失误的鸦狼在听到盘现这么说，明显松了口气的放下肩膀。在面对阿犬关切的问候时，盘现举起手来左右摇摆着，尽其所能的以轻松的口气回复。 「喂喂喂喂，现在还是别逞强了，你身体啥情况你肯定比我清楚啊，这种情况下还装轻松干嘛啊？」 「就是说啊！盘现你有啥不舒服的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 带着牛仔帽的鸦天狗坐到一边的木质椅子上，听到盘现的回复后一副无关紧要的拆穿了他的隐瞒。 「唔额~话说啊前辈，关于治疗我这件事你还准备了几种方案啊？」 不想让对方太过担心自己，所以赶忙转移话题。顺便一说“碰到不认识且和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天狗一律叫前辈”这件事是椛告诉盘现的。 「啊？你话题转移的也太刻意了吧，关于这个等会儿再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疼或迟钝？」 本想着回避有关自身身体状况的话题，但却被对方抓住这个小心思还被强制的这么要求了，盘现也只能认命。 「嗯……」 他老老实实的活动身体上不久前还是重伤的关节，但出乎预料的竟然没有哪怕一处的不适。而且就连内脏也被治好了，这点从大口呼吸和用力摁肚子都不会觉得痛这点就能知晓。 ——压根就不需要隐瞒啊。 「好厉害啊，前辈！我感觉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啊！」 「哦呼呵呵，是吗是吗？」 鸦狼轻笑着接受盘现的赞美和感激，在能坦然面对对方的夸奖这点上前辈们的态度就显得轻松自在多了。 阿犬这么想道，然后话题的对象便指向了他。 「说起来阿犬你受了什么伤？」 「啊，我？我没啥事啊」 「我问的是你有哪些伤，不是问你有没有事」 「那当然是没……」 「断了条手臂」 阿犬打算采用和盘现一样的方法对自己先前的伤势隐瞒起来，但盘现却不肯如他所愿的揭露了秘密。 「喂！」 严厉的出声呵斥，对此盘现只是摆出来了刚才阿犬的那一副“你在逞强什么啊”的表情，而阿犬自然没看懂。 「哪条手臂断了？」 「没有啊！是盘现在胡说……」 「左边」 「你这家伙啊！！」 听到盘现又揭露自己想要隐藏的事，阿犬忍无可忍的用手拍在盘现的脸上用力挤压，以此来发泄不满。 这也是对待身为伤员的盘现唯一一个在可允许范围内对其表达不满的方式。 「嗯？前辈？」 「……骨头没问题，肌肉的形状也没发生改变，经络也还是那些……这是完全治好了啊」 不顾阿犬和盘现那活泼的互动，鸦狼突然把手放在他左边的肩膀上摸索着是在确认是否还有什么异常的问题。 但结果就是那么出乎预料的完好无损。 「对吧，我都说了没事啦~！」 阿犬那活泼的嗓音回荡在鸦狼的房间内，右手还在拉着盘现的脸皮，在听到阿犬的回答后鸦狼他默不作声的回到那个小小的木头椅子上。 那个椅子对于鸦狼的身高来说算的上是矮了，他坐到那个椅子上时膝盖弯曲的角度也就比蹲下时要好一些。 「……」 「嗯？前辈？」 看到默不作声的鸦狼，阿犬担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然后盘现突然开口叫喊道： 「啊！前辈我的身体好痛啊，好痛好痛啊！」 「啊？痛？不应该啊，你再忍一下啊，我去给你拿药」 鸦狼撂下这句话后就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 「嗯，解决了」 「诶？啊？？你解决啥了？」 「你不知道吗？前辈刚才不是觉得自己在医疗方面的用处被那家伙取代了感觉不开心嘛」 「……啊！还真是！不过你竟然连这都能看出来啊，你该不会真有读心术吧？」 「怎么可能啊，我只是眼睛好一点而已啊」 慢了一步才反应过来的阿犬，第一次因为盘现这强大的眼力而透露出惊讶的情感来，毕竟这项能力在人类当中应该不会有人会才对。 说到读心，通常想到的都是觉妖怪，所以读心这个字眼和人类这个字眼掺杂在一起会觉得奇怪。 ——盘现这家伙是怎么获得这种能力的？ 这就是阿犬他那愚笨的大脑所能想出的全部疑问。 「谁知道嘞，我到幻想乡的第一天就会了」 然后这个在阿犬心中的问句还未得到发酵就被含糊不清到称不上答案的答案解答了。 「啊~诶呦唞……」 试着撑起上半身来，然后再忍耐着那种自身重量强制骨头断面贴合在一起的疼痛，最后成功坐起来了。 「躺着不是更舒服吗？为啥要坐起来啊？」 「一直躺着也不太好啊，所以我觉得至少要坐起来看看自己的身体恢复到什么程度了吧」 这种仿佛不找点事干就浑身痒痒说法，阿犬感同身受的看着他，然后在这时，鸦狼拿药回来了。 「来，盘现…喂！你别坐起来啊！你现在身体是啥状态你应该知道啊，快点躺回去！」 「哦，好」 然后刚坐起来的盘现被鸦狼严厉的训斥后又重新躺了回去。不过也确实如阿犬所说—— ——还是躺着舒服啊。 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带着一股苦味的草药强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咕唔！……呕！」 然后这股苦味搅动着舌根让身体以为吃进了什么毒一样的干呕起来，但盘现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把草药含在嘴里咀嚼着。 最后成功咽下，但面部肌肉也因此扭曲在一起。 「呕！呕！」 「噗嗤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什么表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难吃的草药引发了干呕的反应，阿犬毫不客气的对这充满滑稽要素的表情大肆的嘲笑道。 「干什么啊你，这药就是很难吃啊」 「不，不是哈哈哈哈，但是但，哈哈哈哈哈哈哈……」 挑眉大笑的阿犬一次又一次的想振作起来但还是没能敌过那滑稽表情在他心中的影响力，索性就这么继续笑着。 「呐前辈，刚才那个草药还有吗？」 「没了，就算有也不能给身体不疼的阿犬吃啊」 「这样啊……」 听到鸦狼抓住了自己的小心思，盘现把手伸到阿犬的肚子上然后用手指捏起一块皮肉来。 「啊，你在干啥？」 然后越来越用力，那股一边挤压一边蹂躏神经的感觉所带来的不适感让阿犬停下了大笑，然后开始转变成了疼痛。 「等等等等！好痛好痛好痛！！松手啊喂！」 「现在能吃了吗？」 「怎么可能啊」 「都说了很痛了喂！」 看着阿犬和盘现玩闹般的互掐，鸦狼再度坐到那个矮小的椅子上。 「真好啊……你们两个」 「「诶？潙倽湥嘫适庅説娿？」」 互相掐着对方脸颊的阿犬和盘现听到鸦狼这么说后纷纷不解的看向他。 「诶~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精力什么的都会直线下降啊，我现在只想坐着一动不动或是干脆躺着然后把所有事都抛在脑后啊」 听上去像是在开玩笑但以他那疲惫垂下的眼帘，和头部歪到一边挤压着帽檐依靠在墙上的干劲，以及像是在调整呼吸一般的喘息的样子就不得不怀疑真实性了。 「什么叫到前辈你那个年纪啊，明明你才一百多岁吧」 「诶？！一百岁！？这年纪还不算大吗？！」 听到那个年轻面貌的前辈所积攒的岁月盘现不禁愕然失措的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看到阿犬对一百岁这个岁月明显透露出一股习以为常的表情，盘现切实感受到了和妖怪之间的生理差距。 「我这个年纪在妖怪里正好是懒散的时候啦，估计再活个几十年就走出这个状态了」 「真好啊~~我也想活个几百年看看啊~~」 对于人类来说，一百岁左右便已经是寿命的极限，但是这对于要过那种刀尖舔血日子的盘现来说，他能不能活活过半百都是个问题，他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对能轻松活过百年的妖怪流露出羡慕之情来。 「是吗？那等盘现你到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就会变成我这副德行喔，你们的文大人应该说过以后不要变成我这样的天狗吧」 「这倒没有」 「还真意外啊」 像是对自己这副懒惰的态度有自知之明般的样子以及隐约的吐露出和文的关系似乎很好的情报，不经让盘现有了兴趣。 「诶？文大人说的“偶尔学学那个喜欢偷懒的前辈也不错”原来是在指前辈你吗！？」 「什么叫喜欢偷懒啊！真是的，那个白痴怎么不让你们学点好的呢？」 「白，白痴！？」 鸦狼那种充满随意意味的称呼却被脑袋不好的阿犬解读成了恶意的侮辱性词语，然后开始担心鸦狼和文的关系是否会进一步恶化。 ——我就不该多这个嘴啊！ 然后这个含义的表情被盘现看到了。 「呐，前辈和文大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嗯？我记事起就认识她了」 「这样啊~从记事……那文大人到底多少岁了啊？！」 盘现本想随便起个话题好知晓鸦狼和文的具体关系，但出乎预料的知晓了文的年纪更大这种事。 「文大人吗？嗯~几千岁吧？」 「诶诶诶诶诶——！？」 阿犬抬眼回想后说出的答案迎来了盘现惊愕的叫声。虽然鸦狼已经一百岁左右这种事本就让他觉得震惊，但文已经触摸到千年岁月了这种事还是给盘现他造成更大的冲击。 「突，突然间干嘛啊你！吓我一跳啊」 「不，就是感觉文大人已经几千岁了这种事还挺意外的，明明看起来那么年轻……」 「相貌这种特征对妖怪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啊，盘现你以后可别再把这当做判断年龄的标准了啊」 突如其来的叫声把雪白的兽耳吓僵，被盘现的惊呼吓到的阿犬长开尖牙利齿的嘴冲他埋怨道，而另一边的鸦狼并没有什么反应。 「妖怪果然厉害啊」 这充满羡慕的话语出自人类之口，那听惯了人类掺揉着恐惧与惊恐叫喊声的兽耳却没法使天狗们轻易接受这件事。 ——正常来说不应该觉得害怕吗？ 「嗯？你们在聊妖怪吗？」 在门外就听到盘现这么感叹的小走，拿着一根蜡烛推门走了进来。余光瞥到小走身形的鸦狼他明白—— ——闲聊到此结束了。 —————— ———— 木质物品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黎明的阳光穿过窗户照亮着本该整洁的书桌和龙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以及拿着材料向龙报道的文。 小走遇到这种情况时的第一反应是先退下等文报道完之后再轮到自己，但仔细想想关于盘现的话题还是越早开启越好。 「打扰了！」 所以小走他才不顾文报道的内容将其打断，然后立即说明此次前来的目的—— 「——以上，就是我对盘现他能力的猜测」 有些紧张和不安的报道完对于盘现的能力和身世以及他可能是其他势力安插进来的定时炸弹的猜想。 然后静静等待着龙大人和文大人对自己推理的发落并出于私心的想要听到她们找到自己逻辑的漏洞然后对其反驳好让盘现在自己心中洗清嫌疑。 ——不过真不愧是龙大人和文大人啊，竟然一点都不吃惊。 紧张的心跳无法隐瞒对上位者们心理素质的敬佩，然后小走崇拜的龙张口回应。 「关于盘现的能力，我们刚才就在讨论」 「诶？龙大人已经知道了吗？」 「嗯」 明明已经知道了盘现那足以成为妖怪天敌的能力却还是保持着冷静的姿态。身为属下的小走一边敬佩着龙的冷静，一边对接下来的发落感到不安。 「不过，关于盘现的能力我觉得应该是“不受幻想所束缚程度的能力”」 「什？不受幻想所束缚？！不可能啊龙大人如果是这种能力的话那他到幻想乡的那一刻……」 「他不是失忆了吗」 「……啊？」 对于龙的猜想，文不赞同的出声反驳然后疑问再被龙解释，但文并没有理解龙说的答案的意思在思考过后她口中还是只喊出了单字的疑问。 「之前，盘现在和芙兰朵露斯卡雷特的对战中遭受了数次“捏目”，但也只是经历了爆炸这种现象而已除此之外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种情况下不就是只有“爆炸才被他理解吗”？」 将本应隐瞒的情报平淡的说出，而小走在知晓了这不为人知的秘密后用惊讶勾勒出表情来。 ——啥？！盘现他连那个吸血鬼的能力都能挺过去吗？！ 但这份与情绪交融的想法没能化作言语说出口只让它锁在心里慢慢的自我消化。 ——不过，原来如此啊，那个吸血鬼的能力虽然没有发挥出实质性的伤害，但发动的效果还是有。龙大人是以这点来判断的啊。 「仅凭这个怎么能这么轻率的确定他的能力啊」 这足以当做决定性的证据，却还是无法说服文也还是无法撼动她那固执的想法，这不知是在坚持着什么般的态度让小走以为凡是龙说的任何想法都会被文给否认。 不过事实也基本如此就是了。布满血丝的妖瞳看出了文的那份坚持然后用将现在的话题剪断一般的回应。 「说的是啊，那就在他身上做个实验吧」 「「实验？」」 「用只在幻想乡才存在的物品，分别测试盘现知晓其原理前后时的效果以此来判断吧」 ——这种能力是依靠意识来发动的吗？ 咀嚼着龙的命令混合着对盘现能力的猜想，在咽下后舌尖还惨留着些许疑问。 「这样可以了吧，文？」 「啊，嗯，属下遵命」 对于龙特别指出自己的名字这件事，让文有一种是在特别说给自己听的复杂感觉。在微微前倾上身的鞠躬后以没有显露出那份复杂感觉的无表情面对她。 ——不过就算还有什么疑问，直接在盘现身上验证一下才能更快的得到答案，不然只用讨论的方法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探讨出来啊。 咽下龙的命令后文的思维与其交融生出愉悦的感觉，那是自己跟上了上位者思想的自豪。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知晓了行动的目标和方向小走认为已经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然后就被龙的这句话拉住了正要抬起的脚步。 「嗯？」 这点文也一样。 「如果说他的能力确实是不受幻想所束缚的能力的话，那就不要声张，至于要不要让盘现本人知道你们就酌情考虑吧」 「是」「属下明白了」 长短不一的回答不约而同的响起并相交融，小走和文在同步的前倾上身的鞠躬后便带着命令走出了龙的办公室。 “嗒，嗒，嗒，嗒” 整齐的步伐触击地面时发出的声响响彻在走廊中，小走配合着文的步伐略显尴尬的与其并行着。 「说，说起来，文大人觉得盘现是什么能力呢？」 「嗯？我当时的判断是让能力无效化程度的能力」 为了将这份尴尬打走，小走选择开口和文聊天。 「我的想法和文大人的差不多啊」 「是啊，不过我竟然漏了他还和那个芙兰朵露打过这件事，这也太不应该了我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小走你可不能学我啊，抓到情报后就不要再把它放跑了不然就会犯我现在的错误了」 懊恼的皱眉，以及对自己犯错的失望让文的表情变得难看。她毫不犹豫的把失误全盘托出并以此为反面教材嘱咐小走以后注意，而这次的嘱咐打碎了那份尴尬。 「好」 喜悦的应答，尾巴不自觉的摇了两下，原本还以为刚刚训斥完自己的文大人会摆出一副臭脸的样子和自己对话，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担心啊。 在松了一口气后，小走庆喜的把文传下的指导吸收。然后，小走看到了文的臭脸显现在自己眼前。 「之前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唔！记，记得！」 看到这副和脑海中重合的表情小走就猜出她要说什么了。 「龙大人可就在里面，你要是不想让我……」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啊！」 不需要让话说完，小走就已经知晓了文的意思，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文开始怀疑小走到底有没有把之前的教诲听进去而搬出龙来威胁。 所以小走才打断文的威胁并表明自己没有忘记那时是因为什么才训斥自己。 「那就好……」 「嗯？」 或许是错觉，小走的妖瞳在某一瞬间捕捉到了那像是愧疚似的表情。那稳步向前的步伐渐渐超过了小走因一时疑惑而慢下的脚步。 「小走你和盘现的关系怎么样？」 「我和盘现的关系？」 不明所以的问题让小走疑惑的咕哝一声然后加快步伐抹除和文之间的距离。 文之所以这么问其实是在试探小走能否担任这种任务，能否不受情绪影响的将这项任务最大化完成。直白的说就是：试探小走会不会出于私情而隐瞒盘现的能力。 小走自然不会想到这一步，以他对文的印象并结合现在的情况只会想到文在嘘寒问暖而已。 「我和那家伙的关系吗……还好……吧？」 「这回答还真是含糊不清啊，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吗？」 「姆……关于这个我也不好干脆的下结论啊」 不过这个评价也算是高了，毕竟在小走这个有些种族主义倾向的思想下还能得到这样的评价，就足以证明他们平常的相处的有多友好了。 不过从小走没认识到这点的话就说明。 ——他至少不会对我隐瞒盘现的能力。 走到过道的尽头，略显青涩的日光照印在刚刚还处在昏暗空间下的天狗们。光亮还不是很强烈甚至还没到晃人眼的程度，所以文和小走才能这么轻松的看向太阳。 「原来已经天亮了啊」 小走赶到龙的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有阳光照射进来了。看来那个时候文大人完全没注意到。 小走他这么想道，稍稍的向一边撇头。 ——这项任务让小走来做吧，正好锻炼一下他对情报的梳理。 在心中做好的决定，刻意以轻松的语气说出口。 「那么，试探这种事就交给你来做吧」 「嗯？是，请文大人放心」 文清楚的自知这项任务的份量究竟有多重，这种能够左右天狗社会命运的任务可不容出现半点纰漏，小走不可能不明白。 这对于他是个只准成功不准失败的重担，但在这种重担的压迫后他定然会像个卸下压力的弹簧似的起跳般的成长起来。 况且，要是真的出现了纰漏还有文能帮他擦屁股。 所以，文才会放心的把这项任务交给小走。 ——我干嘛要接下来啊……唔！好想吐！ 而这时的小走才刚刚认识到这个任务的重量而已。平缓挥手目送着文的离开，试图将所有的压力一并消化吸收。 绝对精确，不准出错，没有宽容。 这和以往探查情报的任务不同。 如果小走的判断有误并将盘现的能力解析成了如龙大人预料的那样那对天狗社会命运的影响定然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目前能想到的最坏的情况是盘现死亡，天狗陷入战争泥潭…… ——敌对方的话恐怕是神明一类的吧。不行不行！这种任务光靠我做不到啊！ 现在才知晓自己这贫弱的身躯完全不足以担动那沉重的担子而被不安搅动着心脏。烦躁与焦虑攻击着心智，十根利爪在头皮刮来刮去。 这是在指责自己不负责任的把重担揽过来的行为。 「既然这样……」 就算如此，小走也没想过放弃。而是为了将失误降到最低，选择再带一个在情报方面足以称之为专家的人物—— 「唔，那，那个……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邪恶的白狐：菅牧典。 「你能看出人的谎言吧」 「诶？人类的谎言吗？嗯，能看穿，不过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那跟我走一趟」 「这，现，现在吗？」 以行动回应典的疑问，小走毫不客气的提起她的后衣领带着她前往盘现的所在地。 时间来到小走拿着蜡烛进入盘现的病房的时候。 「呀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就如你看到的这样，嗯？典也来了啊」 「唔恶！你干嘛把她也带来啊？！」 看到那讨人厌的身躯跟在小走的后面走进了盘现的病房，阿犬他毫不掩饰自身对管狐的厌恶，将其用言语倾泻而出泼到那被白衣包裹的身躯上。而典只是以一副愧疚的笑脸相迎，简直就是在说“很抱歉自己来了”似的卑微的含义。 「嗯？莫非是这家伙自动跟过来的吗？快走快走！去！去！」 「呜唔……」 像是驱赶流浪猫狗一样的摆手，阿犬的这副态度就像是没把典她当做智慧生物一样毫不客气的侮辱她。 被这般对待的典不舒服的稍微扭曲了表情。明明是小走那家伙强拉着自己过来的，凭什么要让自己遭受这样的对待啊！？ 她怀着这样的不满，将其具象化从口中说出。 「——」 「啊啊啊啊啊！！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不管怎么说典也是救了我一命的人啊！就不能客气些吗？！」 虽然在说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但好在盘现快了典几微秒钟成功掩盖了她的埋怨。也成功转移了阿犬和小走的注意力，不过转移注意的方法却是： 「等等等等下啊，别扯尾巴啊！！」 「你说她救了你一命？」 阿犬气愤的一巴掌扇开抓住自己尾巴的手，小走好奇的询问这充满未知的事件，周遭充满黑眼圈的眼睛充斥着疑问对视着同样充斥着疑问的红宝石般的妖瞳。 后方那好奇的金色眼眸照映着他们的身影，不只是小走和阿犬就算是典也在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恩人了。 对此盘现则解释道： 「这次不就是多亏了她我才没死嘛，要不是她把你两叫来了我现在早成尸体了！」 「唔……」 「好像是啊……」 一语道破两只天狗的疑问，不过这次确实是多亏了典盘现才能幸免于难，不论典她本人是否是带着解救盘现的想法至少以结果为判断的话确实如盘现所说。 ——什么啊，原来盘现是指这个啊。 说到这典才恍然大悟，不过这个人类竟然会为了自己对阿犬发脾气这点倒是挺意外的。 「小走你不是因为这个才带典来的吗？」 这种问法传到小走的耳内被分解成了其他含义。那被暂时抛之脑后的计划，现在才回到岗位上。 「嗯？是她自己跟过来的，说什么“想看看盘现现在怎么样了”就这么自说自话的跟过来了」 ——怎么又成了我自己跟过来了？不过也无所谓吧，就算以此为前提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关于典的话题到此为止，小走用妖力点燃蜡烛。在吸收到妖力的同时蜡芯立即发生反应，那明亮的火焰在蜡烛的顶端燃烧着，绚丽的火光照亮着盘现和小走之间。 「呜哦~真厉害！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暂时保密，不过你要是想知道的话不妨拿着看看嘛，反正以你的眼力肯定能看出来吧」 「啊~？什么，这是在对我下战书吗？好啊好啊我接受了！」 盘现坐起身来愉快的接过小走对自己下达的挑战，一脸自信的开始观察起来。那白色蜡烛的形状深深的映在眼中对其无微不至的解析着。 「唔……」 但没过多久就犯了难。蜡烛的表面十分光滑甚至找不到哪怕一分一毫充满嫌疑的凸起和凹面。 ——该不会机关不在蜡烛上？ 「那玩意不是妖力引燃的嘛？它上面又没机关」 「诶？妖力？」 「就是妖怪独有的超能力啦~」 询问到妖力的时候，阿犬一副自豪的样子叉腰挺胸，仿佛是在对那个由妖力引燃的火焰感到自豪似的。 「诶——」 盘现将这个单字拉着长声，然后火焰熄灭了。 「嗯？它灭了」 「啥？！」 「……」 「诶？不会吧，那个蜡烛竟然灭了？！」 ——不对劲，这不对劲！ 这种想法环绕在他们脑中。现在发生的事态超出了阿犬他们的常识，那支蜡烛燃烧的原理是靠妖力引燃然后再吸取空气中残留的妖力来维持燃烧的时间。 平常只需要汲取从外面流入进这地下医疗所的一小撮妖力就能燃烧数天，就因为这个特性所以才被选为天狗的主要照明道具。而且这个蜡烛只要燃烧起来只能用妖力来熄灭；其本身也不会被顶端的火焰融化。 那么，在四只妖怪共处一室的房间内，那根蜡烛会熄灭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 「……嘁」 这种事只有小走知道。 「嗯？莫非是我做了什么吗？」 「……」 从在周遭黑色眼圈中间突出的黑瞳里小走看见了那满满的疑惑，结合他的提问，小走才认知到自己失算了。 这种事本来就不该当着他的面说的，以他的观察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端异？龙大人曾说过：“如果盘现他的能力是不受幻想所束缚程度的能力，那就不能声张”这种话。 ——那龙大人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也就是说为了在盘现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他当成弃子用掉吧。 所以说，不让这项情报传到盘现耳内其实是为了避免他知道自己的未来后开始抵抗—— ———— ———— ——不对，说到底他真的会抵抗吗？暂且不说他对天狗大人训练没有丝毫的怨言，从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他也没有那种真正生气的情况，大多数都像是为了顺应我和阿犬的情绪而做出的行动。 「我说，怎么了吗？」 ——那么，就算和他说了也没问题吧，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可不好啊……那就—— 「其实，是关于盘现你的能力……」 「嗯？」 说出口的瞬间又被犹豫掐断了这句话的后半句，告诫盘现的死刑这种事小走还没有充足的勇气推动他完成。 在盘现不解的目光下，懦弱的小走说不出你要龙大人处以“死缓”这种话，只能任由张开的嘴呼出一些气体而已。 「盘现的能力是不受幻想所束缚程度的能力吧」 「诶？」 雏嫩的嗓音从后方传来，预料之外的，说出这话的对象是典。 原本小走带她来的目的只是让她辅助自己整理情报以避免自己会有什么疏忽的地方，虽然不想承认但小走在情报方面的能力完全没法和典相比，而这样的典都这么说了，小走也没必要再试探了。 「啊？不受幻想束缚？什么意思啊？你是说这家伙不会被我们的攻击伤到吗？」 「额……恐怕是的，毕竟不论是八云紫还是芙兰朵露以及这次的“博丽灵梦”的攻击，凡是用了弹幕不是都没能给他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吗？」 「唔！小走啊，关于盘现的能力你要说的也是这件事吗？」 阿犬不信任典的判断，他的脑子不好所以不会去考虑其中的逻辑性究竟是否合理，换言之他只是基于情绪来反驳而已。 而对于阿犬的问题，小走只是点头承认而已。 「不过，真不愧是龙大人啊，竟然连这都预料对了，之前我听她这么说还不敢相信呢，在亲眼目睹了妖力蜡烛被熄灭的情况也不得不相信了啊」 典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左手做出狐狸状的手势。 「哼，是龙大人啊」 阿犬像是对典表现出超过小走智力的表现感到不满，但之后听到典的想法是基于龙大人的猜想所以释然了。 「喔哦！那我这能力还真是厉害啊！」 「是啊是啊！要是之后和某些神明闹翻了那盘现可就是天狗的杀手锏了啊！」 盘现和典一唱一和的相互附和着，小走转头看向鸦狼想了解一下他的看法，结果—— 「呼，呼，呼……」 鸦狼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前辈啊！我们在讨论严肃的事你就不能认真点吗？！」 小走冲动了。 盘现的能力应用范围实在是太过全面，小走甚至不需要怎么思考都能猜出一大堆的情况来。而因为这太过万能的能力盘现今后的处境定然会恶劣万分。 小走对盘现的未来感到不安但又无计可施，所以看到本来能够依靠的前辈却在呼呼大睡所以才不免的发火。 「好痛！」 对于偷懒睡觉的鸦狼，小走毫不客气的冲着他的脑壳用力拍了下去，在一声哀嚎过后那灵动的黑瞳充满不解的抬头望向他们。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们在讨论盘现的能力呢，前辈你不要以睡觉的方式逃离啊！」 「诶？？我睡一下也没啥吧，犯不上直接打我的头啊」 「关于这个是文大人让我做的」 「唔啊……」 在吵吵闹闹后鸦狼也加入到了讨论当中。 看着他们对自己能力的讨论盘现只是在一旁听着，看着，对他们说的一切都不想再作答也不想再加入到讨论中。 现在讨论的方向是否会影响到自己的命运他也不关心，对于未来掌握在了他们的片刻言语中盘现也只是觉得无所谓。 他加入到天狗的原因本就只是为了躲避八云紫的追杀而已，所以对于他来说只需要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就足够了。 至于自己之后的命运会如何，那就无所谓了。 第01章 番外人里市场 人里市场，顾名思义就是在人里举办的市场。这个提议最初是由脱离天狗的市场神，天弓千亦所提出。 算上今天这次，在人里的集市总共召开了七次，每每到这个时候人里总会响起接连不断的商贩的揽客声。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丰聪耳神子殿下亲自为其注入灵力的护身符！！」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喂！！快来看命莲寺出品的木菩萨！！只要你内心虔诚她准保你全家平安！！」 人里的街道两侧挤满了摆着地摊和架起摊位的商贩，而路中间则挤满了各种追寻目标的村民。 市场上商品的种类确实不少其中多以宗教的护身符或者是宗教的武器居多。除此之外的便是一些鸡鸭鹅的牲畜，和一些烹饪好和未烹饪的食材。 对于商贩来说，村民的数量虽多但自己要是不卖力的吆喝顾客肯定会流入到其他和自己买一样物品的商贩那边，所以才会卖力的扯着嗓子喊，其图在其他商贩吸引到顾客前先把顾客吸引过来。 所以，因为腼腆而不扯着嗓子喊的鬼人正邪自然什么都卖不出去。 「嘁！那些家伙怎么那么大嗓门啊」 她盘腿坐在不知从哪偷来的红地毯上，上面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道具，其用途自然是正邪用作在其他势力的攻势下逃脱。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人里摆摊，其实是因为之前遇到的管狐的一番教唆，让正邪觉得自己身为反叛军的首领就因该在市场上有一番作为，不过正邪这里的“作为”只是指赚钱而已。 然后嘛，就是现在这样，为了迎合市场需求，正邪甚至要拿出自身保命的道具来卖，再加上这些道具都来之不易和正邪迫切的想要赚到钱的缘故，她道具的价格全都出奇的高。 「老板，这个人偶怎么卖啊？」 「八十万」 「啥啊！？八十万！？疯了吧你！」 而还不容易有了个因为好奇而凑上来的顾客，在听闻那不合理的价格后就没好气的离开了。由此可知正邪赚不到钱的缘故也并不只是她不揽客的原因。 ——哈啊！？八十万都出不起还有脸来买东西！？ 村民因为正邪那不合理的高价而气愤着，正邪也因为对方出不起高价而蔑视着。 但天邪鬼的性格就是如此的反常，根本没法指望他们思考正常逻辑的事。但好在正邪还比较聪明，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是自己道具的实用价值没得到发挥而已，但这也就代表着—— 「得让它们在这些杂鱼面前亮亮相才行啊」 正邪把道具全部收起来，摘下绑在头上的头巾，然后把目标锁定到坐在房梁上的天弓千亦。 她此时正俯视着享受市场的人群们，闭上眼睛倾听着人群的喧闹声和商贩的吆喝声。这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沉溺于这股人群的烟火气她放松似的深呼吸了一下。 「哈啊~~~~这里也太棒了，比在妖怪山要好不少啊」 每次回想起曾经在妖怪山举办过的虹月市场，千亦都会心生不满般的鼓起嘴来。 「真是的，也不看看是谁让天狗赚到钱的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虹月市场的主办方是大天狗饭纲丸龙，最开始的提议是，以整个妖怪山作为场地，来出售以天弓千亦的能力制作的卡牌。 因为其卡牌上印着的人物图像，使用者可以使用对应人物的能力这项特性。使得虹月市场的举办相当成功，即使是现在虹月市场已经结束了，但这件商品在妖怪中仍旧火热。 而千亦退出天狗的原因是因为不自由。 明明维持市场秩序的是千亦，要不是千亦她；市场能不能正常举办都是问题。而身为市场神的千亦想要举办市场却还得经过饭纲丸龙的同意才行。 ——之前也因为这件事和她吵了几次架了没想到她还不改，而且每次妥协都莫名其妙的是我啊！ 因为这种原因，千亦害怕自己沦为饭纲丸龙赚钱的道具，所以一气之下就来到了人里。 「果然还是这里好啊~人们都好说话，我也能随随便便的举办市场，而且他们还很中意这个市场，和天狗那里相比要好不少啊！」 「哈哈哈哈哈！什么啊！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一只夹着尾巴逃跑的狗嘛！」 「哈啊？」 突如其来冒犯的言论惹到了千亦，她满脸不爽的看向那个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肆无忌惮喷出失礼言论的对象。 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但偏偏没遮挡住那两只丑陋的鬼角，像是把衣服反穿般的衣领结构，明明是白色的衣服却偏偏染上了些许灰尘。这份形象让千亦想起来了之前看过的报纸。 「嗯？你，是天邪鬼吧。那个被各方势力追着打的神经病妖怪」 「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啊！？堂堂的市场神大人竟然记得我这种下贱妖怪这可真是荣幸啊！看在你竟然知道我的情况下要不我大发慈悲的收你做属下吧！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啊，你太烦人了所以还是快点消失吧」 柔和轻松的语调，但内容却是残酷的死期告知。在下达死刑的同时用神力击中在指尖然后一道洁白的激光喷涌而出。 那是不同于符卡规则的攻击，这束激光作为穿透正邪身体的攻击还是绰绰有余，但也要打中才行。 正邪向前俯冲擦过激光，然后用掏出来的弓弩将箭射向千亦。 「唔！」 在看清飞向自己的利器为何物时，千亦立即抓住箭柄然后将其攥断。 因为事态发生的紧急，千亦不得不开始认真对待。对方毕竟是游走于多个势力的攻势下的神经病妖怪所以多警惕一些总没错，而且还不知道她还有道具还没用。 千亦扔掉那支断箭，蓝宝石般的瞳孔散发出怒火来。 「嘿！嘿！嘿！你们这帮不识货的人类杂鱼们！连一个人偶卖八十万都没买不起吗？！今天我就让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杂鱼们开开眼！！」 面对这从眼中烧出的怒火，正邪却是一副油然自得的态度。然后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来了八卦炉，毫不犹豫的对准千亦发射。 「额？什！」 庞大的虹光擦过身体，抢在对方下一步行动之前发动能力将那个八卦炉的“所有权”剥夺。 「啊？怎么回事？我明明充了燃料啊」 在正邪的认知中八卦炉发射的时间仅过去了一秒钟，这个时限可不是充满燃料的八卦炉该有的情况。但眼下事态已经发生，再去纠结也无济于事而最后的结论则是“不指望冒牌货能有什么用”这种和真实情况相背而驰的结论。 ——反正现在道具多的是，总不可能每一样都失效吧！ 正邪一边这样想道，一边从衣领里翻出伪造博丽巫女符纸的符纸。 「哎呦！真惊险啊，差点就打中了啊」 「厉害厉害，看来那新来的神明大人不是什么草料啊」 「这不好说啊，那天邪鬼又不是啥厉害的妖怪，前几天不还被咱撵着跑嘞啊」 「呀，你这么一说还是真是，那那个神明大人也不是啥靠得住的对象了啊」 被天邪鬼和市场神的战斗吸引了目光，但对于看惯了符卡对决的人类来说朴素无华的战斗并不是什么有意思的看料，所以战斗还在进行时便忍不住的开腔闲聊了。 然后，天邪鬼和市场神的战斗与村民热情相称的很快就结束了。 「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千亦手持卡牌运用了某位会用电的人物的能力，刹时一道闪电从天空下落，不偏不倚的击中了正邪。 瞬间被闪电刺激全身细胞的痛感让正邪来不及用能力脱离，现在留给她唯一一个行动的权利也只是像笑声一样的惨叫而已。 落雷终止，被高温烘烤至散发着水蒸气的正邪摔下房梁。 这就是身为草根妖怪的鬼人正邪所能做到的最优成绩了吧。 ——还好，在我的预期之内。 伪装成人类的典在目睹了全过程后这么想道，然后开始了下一步行动。 「呼！结束了。嗯？」 处理完杂活一般畅快的表情，千亦笑着抹去额头的汗水，然后她注意到人群的喧杂声消失了，对于这失常的情况她不解的低头看去。 「啊……」 她和上百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打了个照面，这种将全身浸泡在视线中的感觉并不好受，至少对于千亦来说她没法接受。 「人类们啊！不要因为我的行为而放弃集市啊！快点继续吧！」 义正言辞般的语调，那充满威严的文字被声音承载着传入每一位村民的耳中。在神明的要求下村民纷纷回到自家的摊位上继续还未结束集市。 而，刚刚说出那番话的千亦—— ——还真的说出口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则是羞耻的要死。 她确保没人在看自己后迅速的退后到不会被村民看见的位置。此时的她心脏猛跳，面红耳赤连瞳孔也在乱抖。 ——说出口了，真的说出口了啊！那种话！那种羞耻语调的言论真的不是自己擅长的啊！ 用手挡住那被羞耻感灼烧而发红的脸颊，她不自觉的坐了下来。其实，千亦并不擅长进行宗教活动，作为市场神的她只需要有“交易”这种活动存在她就能从中获得一定的力量，不过千亦在交易上获取的力量主要源于交易的次数而非质量。 对于千亦来说，动辄数千万钱财买来的房屋和小孩子之间玩具换玩具的交易所获取的力量是平等的，所以她才不需要像其他神明那样创办自己的宗教然后焦头烂额的想出自己独一门理念。 她要做的是只有维持好市场的秩序，所以，在那种被众多人注视的情况下才会感到羞耻。 ——呜呜，我再也不想做这种事了…… 正当千亦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吸引了其他宗教信徒的注意力。 然后接下来—— 「喂！！那边有什么东西打起来了！！」 「哇！！真的是啊，这是怎么了啊！」 典的下一步计划开始实行。 千亦顺着人群视线的方向看去，远处确实有两名小型的人影在空中进行着打斗的动作，两方的攻势之猛让那边的市场没法保持秩序了。 ——动作要快！ 在这么决定的瞬间，千亦拿出剥夺了隙间妖八云紫能力的卡片。 冲突的两方是命莲寺的主持圣白莲和畜生界劲牙组组长骊驹早鬼。至于冲突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来地上玩的早鬼见到了生前的主人丰聪耳神子，然后为了让神子的摊位变得更火爆便开始暴力拆除其他的摊位，但第一个摊位就是白莲那边，于是两方的战斗便开始了。 「你还真碍事啊！乖乖把摊位让出来不就好了！」 「现在不是摊位的问题！」 铁腕与刚踢相撞激发出火花，然后隙间开启从中走出的千亦发动能力。剥夺了她们意识的所有权。 「唔哇啊啊，那啥，她们没事的只要把卡片贴到她们身上就会好的」 失去意识的白莲和早鬼从空中摔下来，这种突发情况同时吓到了两边的摊位，然后千亦冲着满脸担忧的双方同伴这么解释道。 总得来说，这也算是间接处理了一场战争吧。不过千亦她却没意识到。再然后，人里的某处再度爆发出躁动来。 「额！啥？！」 才刚处理完另一件事就又撞上了另一件麻烦的情况，千亦赶忙再度打开隙间前去。 这次的冲突群体是丰聪耳神子的信徒们和守矢神社的信徒们打了起来。 就这样，千亦在处理完上百件间连不断发生的严重事态时，天已经黑了，而自己所管理的集市也碎成了粉末。 「哈啊，哈啊，哈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喘着粗气，千亦解决完最后一个暴徒后便瘫软无力的蹲倒在地。这次的市场很失败，不仅仅是因为市场的商品种类的稀疏，还有数百起非正常交易来强抢商品的行为。 然后在她沮丧到要哭出来时千亦看到了，那藏在暗处的小小的类似灵体的狐狸尾巴。 ——天狗！ 仅凭这点信息就知道这一系列事件的幕后主使是谁了然后暴怒的她再度张开隙间直接前往妖怪山。 然后，她在妖怪山的山顶处遇到了一只只有一只耳朵的天狗…… 第02章 番外风祝相亲 最初，是早苗在村子里看到了一位和那个外界的友人极度相像的男人，但是；过往的经历使她逃避了亲自前去确认，并把这项任务托付给了两位柱神，八坂神奈子和泄失诹访子。 对于宛如女儿般早苗的请求，两位柱神不可能不认真对待虽然搜寻的方向截然不同。 神奈子是认真搜寻那个长相相似的男人但里里外外找了三遍都没找到，诹访子却随随便便就找到了那个男人，但是回去之后却和神奈子拿出了一样的回复“没找到”。 在这之后，早苗陷入了对那个外界友人的怀念中—— 「诶~~原来○○也在做这种事吗？完全没看出来呢这还真意外啊」 守失神社的前庭，绿发及腰的美少女正一边回想曾经和他的对话假装他就在自己面前似的，一边漫不经心的拿扫帚扫来扫去，甚至连地面都没接触到。 「○○！真是的！不要开这种玩笑啦……」 自上次二柱神都说没见到他之后早苗就一直是这副模样，虽不是茶不思饭不想且不理人的那种程度但这样一有空闲时间就会变成这样的情况实在是…… 「唉，早苗怎么还这样啊？你倒是想想办法啊神奈子」 担心却又无计可施的诹访子只能寻求那个好几次表现出超高智力的神奈子。 「我试着劝她了然后那孩子说“明明神奈子大人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说啦！”她当时真这么说了哦」 「诶诶诶？你是怎么劝她的啊？」 回想起那时早苗的言论来，神奈子就像是被一把利刃穿透了心脏般的痛心。但是心脏真的被穿透时也没见她表现出这副反应。 「就是劝她别在一个男的身上耗费太多精力啊」 「唉，早苗怎么陷得这么深啊，明明像他那样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嘛」 「就是说啊，听到他不在后竟然变成这样了……」 苦恼的二神远远的望着早苗，看着她那副深陷○○无法自拔的模样要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还年轻还有大好时光，让她这么把时间大量的浪费在那个人身上实在是不值得。 「所以，你为什么要撒谎？」 「姆嗯？神奈子你在索森莫哦，伦家什么都布吉岛哦」 「你还想打哈哈！？」 面对诹访子这不负责任般的回应，神奈子毫不犹豫的抬手冲着那金发的头顶呼去。 「好痛！」 硬要说的话，神奈子的力量比诹访子大了不止一点半点，正常情况下那一掌的威力足以把她扇飞到远方的边际。但诹访子说谎这件事还是要问清楚。 「既然痛的话那就别在我面前打哈哈了，你那次为什么要撒谎说没见到他？」 「……唉，你还真是迟钝啊，早苗之所以是现在这样不就是因为他不在嘛」 「啊？所以我才问你……」 「但是！」 在神奈子的质疑出口之前，诹访子抢先一步让说出的单词衔接上之前的回答。 「早苗难道会对亲手杀了○○这件事没想法吗？在还没放下这件事之前你和她说○○他其实在幻想乡这种话对早苗的影响可就不只是现在这种情况那么简单了」 「啊……你说的对」 平静语调连珠炮般的说完答案。神奈子那锐利的大脑迅速处理完信息后便理解了诹访子行为的理由。 「你最近都在人里那边吧，没想到你现在连早苗心思都看不透了，这可真是失职啊」 拥有幼童体型的诹访子，却不相称的张口说出宛如刀剑一般锐利的话语，再度让神奈子感到痛心。虽然神奈子在人里收集信仰这件事是为了她们但因此而疏忽了和早苗她心灵的距离也是一种不称职的行为。 神奈子可不会拿这种理由作为抵挡诹访子毒语的挡箭牌，既然自己有错那就不能为其开脱这是神奈子一直以来的理念。 「……嗯」 「唉~和你真是吵不起架来啊」 诹访子抱怨着说道，而这也让神奈子明白诹访子的意图只是想发泄情绪而已。不过她烦躁的源头也是早苗她，只要解决了现在的事态她也就会回复平静吧。 「早苗！你来一下！」 「诶？怎么了吗神奈子大人？」 大声的呼唤声传递到早苗的耳中，她不解的转身然后一路小跑过来。 「有件事想让你做一下」 「嗯？是什么呢？」 —————— ———— 「相，相亲！我和风祝大人吗？！」 在一如既往的日子里，某位想要对象的守失信徒正在家里对着二柱神的雕塑虔诚的祈祷着 ，然后便被推门而入的神奈子告知其要和东风谷早苗相亲这件事。 还没等他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就被强制性的带走了。至于目的地，则是理所当然的守矢神社本社啦。 「等等，等下啊，真的要我和风祝大人相亲吗？！不行不行我昨天开始就没洗澡而且衣服也没换不能就这么去见风祝大人啦！！」 到达神社的中庭后那名男子用力的扯着衣服以此来强调没换衣服的理由但实则只是害羞而已。 「嘿诶~~没想到你竟然会在意这种事啊，看来我找对了」 「诶诶诶？」 「不过让你这么去见早苗也确实不太好，那就先洗个澡再去吧」 「诶诶诶诶诶诶？？」 「啊，衣服的话也会给你准备的，直接穿走就好，至于你现在身上的衣服我就帮你洗洗吧」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不过后背肯定很难洗吧，既然这样我就来帮你搓搓背吧，你也能洗的快一些不是吗？」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事态的发展越来越离谱，随着发展男子的脸面也越加的羞涩鲜红。到了后面甚至是要失神的程度。 但神奈子已经决定的事也不是他能改变的，所以说，事态真的发展到二柱神之一的八坂神奈子穿着汗蒸服帮男子搓背这件事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个力道还可以吗？需不需要再轻一些」 「啊诶，可，可以的！」 旁边那像是岩石但却比岩石还要光滑的白色澡盆散发着热水的蒸汽散布在赤膊的身上。 粗糙的布料在后背以舒适的力度摩擦着，一想到为自己擦背的对象竟然是神奈子大人男子就不禁怀疑起真实性来。 「马上就好了」 但就算是假的哪又如何？至少这份体验已经留在心里了！ 「呼姆」 男子的身材属于精瘦的那一类从他那健硕的小臂来看不难看出他是农民出身，那精瘦结实的后背有着数道岁月已久的伤疤，凶手自然是妖兽吧。 「你后背的伤还真不少啊」 「啊啊，是，是啊，小时候伤的」 在普通的问答结束后，男子便开始了长达十分钟的身体清洗。 然后穿上神奈子准备的衣服这才敢去见早苗。 但见到的第一眼就因为羞耻而说不出话来。 「……」 「……」 方形的木桌，二位的前面分别放着两杯茶水，早苗的体香散布在空气中。闻着这样的气味，男子有些兴奋起来了。 但心脏被勒紧的感觉将这份兴奋压了下去。 和东风谷早苗大人面对面相亲这种事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实感，但本人就在面前，所以那份不真实感便宛如细沙般的塌陷了。 「那，那个，今天天气真好哦……」 「嗯……」 但在主观认识到本人就在眼前的瞬间，男子的脑子便乱成了一团粘稠的浆糊般的将话语粘在一起而说出了毫无互动性的话语将这份沉默继续延伸下去。 ——呜哇！仔细一看风祝大人真的是个大美人啊！ 沉浸在这份沉默的空气中，男子也好运的有了机会来仔细观察早苗。绿色的秀发佩戴着青蛙与蛇的发饰，比起翡翠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绿色眼眸是那般的美丽，年轻的面容虽说是不快的表情但也不失十几岁妙龄少女的活力，足以傲世村里同龄少女的身材那诱人的山峰总是吸引着男子的目光。 「好美……」 「诶？」 「啊，不不不！对不起我什么也没说！」 精致的双耳绝对捕捉到了男子的自言自语，哪怕刚刚疑惑的呢喃没有得到肯定。 「呵呵，你还真有趣啊……就像我的一个朋友那样」 「哈，哈哈，是吗？小的竟然和风祝大人的朋友相像这可真是巧合，不，应该是好运才是」 话匣已经打开，既然要是相亲，不抓住聊天的机会怎么能行。 「请问，风祝大人的那个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诶？怎么突然问这个……是，是个很好的人呢，很善解人意也很理解别人的难处也很有责任感……」 「诶~~你那个朋友真是个不错的人啊」 「嗯！」 相亲的时间到了现在，早苗才把脸正转过来，兴致勃勃的向对方介绍那个男子素未谋面的友人。看着笑颜如花的早苗男子在心里已经被这般美貌击沉了。 「……然后嘞，他得知错过了我的生日后二话不说的又陪我过了一次哦！虽说连续两天都吃蛋糕这件事肯定会变胖就是啦……」 「诶~~~」 时间又过了许久，在这期间早苗的话题总是绕不开那个友人，这使的男子不需要插上话两人的交谈就能继续。 「……他的人品也非常好哦！就连神奈子大人她……啊……」 「那个，怎么了嘞？」 话题突然的终结，男子不解的看着面色突然沉下的早苗。 「……」 紧闭的双唇，唇角向下弯曲。回想起不好的回忆来让早苗她的心情跌落到了极点。 「呃，啊！对了对了！鲵吞亭最近好像在尝试外界的菜品啊，好像是什么煎牛排之类的，哎呀~外界人还真是奢侈啊竟然能切那么大的一块肉来吃」 而男子误以为是自己引起早苗的不快所以才紧张的识图补救但早苗的反应甚微。 「……对不起，可以请你回去吗？」 「呃？啊……嗯，我知道了」 最后，相亲以早苗失去了兴致为由而强制结束了。 不过，没能成功和早苗喜结连理这件事对男子来说算是亏本的买卖吗？其实并非如此，毕竟他可是让二柱神之一的神奈子为自己搓背了，所以哪怕相亲失败了也并不是亏本的情况。 至于之后男子是如何平安回去的，则理所当然的是神奈子她送回去的。 —————— ———— 时间来到夜晚，早苗的卧室里。 结束了莫名其妙的相亲后，早苗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再回应外面呼唤自己的声音，现在她只想一个人待着，就像是这次的相亲耗尽了她的精力似的。 「哈啊……○○」 躺在被褥上翻来覆去的早苗一次又一次的呼唤友人的名字，只有这样才能在这见不到他的地方为自己带来些许细微的希望。 即便知道不可能有人回应，但早苗需要的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奇迹，而且要是真的实现了呢？ 「呜嗯，○○，○○……」 昔日友人的身影浮现在脑内的眼前，一边品味这甜蜜的相处回忆一边识图压制心里那躁动不安的想法。 「啊啊~我好想你啊，○○……」 说出口了，那心中浓厚的情绪终于构成了言语让情绪脱离了不可知的范围然后蠕动般的死死的缠在心上。 今天说了很多有关他的话，回忆乘上了话语“呼呼”的冒着甜蜜的气息让早苗享受着这个过程。 最终这趟旅程驶向了情欲的方向。 身为现人神的东风谷早苗注定会有别于那些普通的人类过上不一样的生活，自己的“能力”那创造奇迹程度的能力像是祝福般的诅咒着自己。 对于东风谷早苗来说，现实就是那般的虚无缥缈，宛如惊涛骇浪般的一次又一次的识图击沉那苟延残喘的竹筏。 早苗的竹筏无时无刻都要承受这般海浪。 他是早苗唯一可以停泊的港湾。 第03章 番外萃香的猫 一如既往的晴天，一如既往的冷，一如既往的博丽神社，一如既往一身酒臭味的萃香。 以及，从四周前的那段时间就开始黏着萃香的橘猫。 「呜喵~~~」 「姆啊~小橘醒了吗？」 四仰八叉且醉醺醺的躺在神社中庭是地上的萃香听到了那熟悉的叫声，然后还没抬起头来一个小巧温暖且毛茸茸的触感贴到了脸上。 「呼噜呼噜呼噜呼噜~」 「哎呀~怎么一大早就来黏我啊」 萃香抱起躺在自己脸上的橘猫，然后在酒醉的状态下这么说道。 「我说啊，萃香，差，差不多该让我摸摸了吧~」 「诶~~？可以啊，它愿意不就行了」 想要摸摸那只橘猫的人是魔理沙，对此萃香小心翼翼的抱着橘猫缓慢的靠近魔理沙伸过来的手。 「嘶哈！！！！」 「呀啊！果，果然还是算了吧……」 「啊啊~真是的，那只橘猫怎么除了萃香外谁都不待见啊」 结果魔理沙还没摸到它就被橘猫发出的嘶嘶警告还差点被爪子抓伤。 这只橘猫是前几天突然跑到神社来的普通的流浪猫，当时灵梦为了能更好的履行博丽巫女的职责而出门接受华扇的修行去了，正好不在家的主人自然没法将这只橘猫赶出去。 不过萃香留在了神社看家。 「哟~！小猫啊，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哦」 雾化成型的萃香突然出现在橘猫的身后，以比平常说话声音大两倍的音量吓唬它。其实萃香并不在乎这只猫要不要在神社待着，而她吓它的原因只是为了在这无聊的时光中找点乐子而已。 但是—— 「喵~~~」 那只橘猫并没有被吓到反倒友好的敲响嗓音发出喵声。 ——什！没被吓到吗？奇怪了，明明这招每次都能把那些猫吓的原地起飞啊？ 惊吓的恶作剧失败，这让萃香有些受打击和燃起了好斗心。 「喵~什么啊！你这家伙未免太得意忘形了吧！小心我吃了你啊！」 萃香散发出鬼气来一步一步走向那只傲慢的橘猫，那黑压压的气息带着浓厚的“死亡”意味识图将它抹杀于此，死亡的气息甚至影响到了周遭的树木看起来跟枯萎只剩一线之隔。 那么，在这种鬼气的压迫下那只小小的生灵定然会被吓到漏尿的程度吧。 「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呼噜~」 结果它反倒打起呼噜来了。 于是自那以后，这只橘猫就彻底黏上了萃香。 「唔~果然我今天应该用猫薄荷洗澡吗」 想要试着摸猫的华扇，却也无可避免的遭到了差点被猫爪抓到的对待。这对于被动物喜爱的华扇来说可谓是初体验。 「哼嗯~不过这只猫还真是特别啊，按理说动物对华扇你应该有那种特别的亲和力才对吧」 懒洋洋的平躺在阳廊上的灵梦连头懒得转向她们，就这么呆看着上面提问。 「这种把我特别化的说法有点奇怪啊」 「不过也没差吧……反正我除了那只橘猫外还真没见过有什么动物讨厌你呢」 灵梦说话的途中像是把肺部的氧气耗尽似的深吸一口气才把这句话的后续接上。 「呵呵，是这样吗，好痛！」 「啊啊~明知道小橘不喜欢你就不要去逗它了啊」 在以喜悦的情绪回复灵梦的时候，华扇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些许然后正好被猫爪划到而把她弄痛。 「嘶嘶！」 「小橘你老实点啊！」 看到被爪子划到的华扇，翠香不满的用手指弹了下它的头。 「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噜噜~」 即便被打了，橘猫仍照旧一边打着呼噜一边蹭着萃香。 「真难得啊……萃香竟然会……被动物喜欢」 「啊啊~~？这叫什么话啊~」 看着就相当劳累的灵梦喘了两口气才完整的说完一句话，再怎么说这也过于奇怪了。 「话说啊，灵梦你怎么了？」 最先发现灵梦这异于平常的状态的人是魔理沙，虽说灵梦平时就是那种能不干活就绝不会挪动屁股的类型，但那次当着魔理沙面说出『会认真履行博丽巫女的责任』这种话按理说不会再变得过于懒散才对吧。 「嗯……没什么……只是……觉得累……而已」 挑准呼吸的间隙将整句话分成几份依次说出，如此疲惫的发言方式让魔理沙觉得再问下去就是在勉强她了。 「抱歉啊……要是没事……的话，让我睡一会吧」 「诶~~~？不会吧？这个时间睡觉嘛？这不合适吧~」 抱着橘猫的萃香摇摇晃晃的从地上坐起来径直走向说出这番没出息的话的灵梦，但在她到了能看清灵梦的脸的距离时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之后华扇找来毛毯将其盖在灵梦身上后便开始继续逗那只不喜欢自己的橘猫了。 「不过灵梦怎么会累成这样啊，明明最近都没有发生异变啊」 「嗯？啊啊~~这个啊……」 听到魔理沙的话，华扇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内疚的别开脸，魔理沙自然不会放过这微妙的反应并继续追问。 「什么啊！话别说一半啊，快告诉我啊」 「姆嗯，说来惭愧，其实是我太过严格要求她了」 在下定决心认真的当博丽巫女的时候，灵梦第一个想到可以帮助自己进步的对象就是茨木华扇。 她怀着会遭受各种残酷训练的觉悟前往了茨木华扇的住所。在讲清楚缘由后，华扇以欣慰的目光注视着她，而后便开启了如灵梦她所预料般的残酷的修行。 「本来是想着循序渐进的，但是灵梦她进步的很快所以之后的目标定的有些太高了」 话说到这里，灵梦她为什么会这么疲惫这件事也有了答案。 愧疚的华扇勾起手指挠了挠脸颊，在回想起那时的情景时她的注意力被分散然后让那小口里的尖牙有了可乘之机。 「唔噜噜噜噜噜！！」 橘猫咬住了华扇的手指然后变换位置换到侧面用力的嚼着，喉咙处还有低吼声。 「啊啊！小橘啊，不要咬啊！」 注意到橘猫在嚼着华扇的手指，萃香连忙用手指掰开它的嘴巴好让华扇把手指抽出来。 「你也是啊，怎么不躲啊？」 「不是啊，其实我感觉还有点舒服」 「啊？」 「嘶哈！！」 对华扇感到无语的萃香一脸的呆样，然后怀中发出猫的嘶嘶声时萃香随手点了一下猫鼻子让它闭嘴。 「唔~喵~」 而它像是受了委屈似的转了个身把脸埋在萃香的怀里不再看华扇她们。 「好可爱……」 看到这毛茸茸的小生物闹情绪般的把脸埋在萃香的怀里，华扇不禁有感而发。然后更想欺负它了。 「咕呜嗯……」 「嗯？呀啊~早上好啊灵梦，你睡醒了啊」 「……嗯，我去下人里」 「嗯？人里出什么事了吗？」 「……不好说，但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强制撬开睡眼惺忪的眼皮，然后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以“直觉”决定好下一步的行动。 在结束和魔理沙的对话后，灵梦随即起飞。 「我记得，现在人里好像在办市场吧」 「唔嗯~~市场~？啊啊，记得记得，好像是那个什么神来着~~~」 努力的回想，但被酒精妨碍的萃香完全没法记起半点条词，而后便自暴自弃的作罢。不过魔理沙倒是认识那个神明。 「我记得好像是天弓千亦吧，管市场的那个」 「诶诶~？既然有那个市场神在的话还能出什么事呢？」 「哎呀，这种事问我也……我去看一下吧」 「嗯？灵梦不是已经去了吗？」 「是这样没错啦……但灵梦现在的状态让人不好放心啊」 魔理沙整理着那黑白的魔女帽然后把扫帚骑在胯下，在回答完华扇的问题后便向远处灵梦那小小的身影跟去。 「嘿诶~~~都怪你呢，华扇~」 「诶？怪我吗？」 轻抚着橘猫的后背，吐露着酒气然后把华扇本人不自知的罪恶附加到其身上。 「还~~~不是因为你说什么灵梦她进步很快啊，魔理沙听到你这么评价灵梦肯定会着急吧」 「……她不是担心灵梦的身体状态吗？」 「真的假的啊~华扇你还真信了啊~嘛，虽然我不否认魔理沙她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但你也不能以为魔理沙的动机都是这个吧~哎呀~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读不懂人心啊~」 「什，什么啊，你这种看不起人的说法」 「诶~~本来就是吧~对吧~小橘~」 「喵呜~~」 被莫名的嘲弄一番后还把那只橘猫一起拉来嘲讽华扇，而那只猫也相当自然的应了一声。 「真是的我为啥要遭到这番对待啊」 「哈哈哈哈~不是你活该吗~」 但华扇没看透魔理沙的想法也是事实，这对于活了百年以上的妖怪来说确实是一种能让人笑掉大牙的事情。 「是啊是啊，反正我就是那种不懂人心的妖怪呗」 「喔~自暴自弃了吗？这可真不像你啊」 「要你多嘴」 不满的华扇嘟着嘴把头转向一边，然后她听到了那把脸埋在翠香怀里的橘猫发出的呼噜声。 「不过啊，你竟然会喜欢猫这件事还是挺意外的」 「姆？我喜欢猫很意外吗？」 基于过去对萃香的印象，华扇的问题并不突兀。 过去的翠香可以说是瞧不起弱者的那一类强者，尤其是对于那种稍微施加一下压力就臣服的弱者，萃香她尤其讨厌这种。 对于翠香来说，这只橘猫自然是属于弱者的那一类，但对方却丝毫不怕自己的鬼气反倒还积极贴向散发着鬼气的萃香。 这种情况萃香她从未遇到过，即使是强如灵梦也无法在这鬼气面前保持沉着冷静的样子，那这只橘猫为什么会这般冷静呢？ 于是，萃香对这样的橘猫产生了兴趣。 「不过嘛，我确实挺喜欢这种被弱者奉承的感觉啊~」 「……还是老样子啊」 眼里闪过过往的经历，回忆中萃香的身影与面前抱着猫的萃香重合起来，不论是神态还是形态都看不出半点区别来。 「啊啊，现在差不多到正午了吧，灵梦她们还没回来啊，我们先做饭吧」 「诶诶~华扇你去啦~小橘又不肯离开我~」 「呃！你还真是找了个方便的理由啊！」 抬头看向挂在头顶的红日，华扇推测现在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但灵梦她们还没回来所以午饭由她们来准备正好。不过萃香她倒是拿了个好理由搪塞过去了。 之后，灵梦她们正好赶在华扇做好午饭的时候回来了。 然后在饭桌上的闲扯中得知这次的市场并不像想象的那般平稳，似乎是为了争夺摊位和顾客导致多位摊主打了起来不过，冲突的人员则是以各个宗教的信徒为主。 听到这里，华扇等人也知道这次的冲突还是围绕着宗教来展开，所以便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 午饭过后，则是由华扇和魔理沙她们清洗餐具。 而原本就劳累的灵梦在稍微介入了一下人里的冲突后变得更累了，但好在还是撑着能吃完午饭，但吃完后就立马睡去了然后一直醉酒的萃香在吃完午饭后也是直接睡了过去。 之后，清洗完餐具的华扇和魔理沙看到躺在榻榻米上呼呼大睡的萃香和灵梦索性也躺倒榻榻米上睡下了。 四人份长短不一彼此起伏的鼻息穿到猫耳中。 —————— ———— 橘猫睁开眼睛环视四周，看到睡在地上的萃香和在她周围睡下的灵梦等人。橘猫轻手轻脚的走到萃香头顶处。 「喵~~喵~~」 它试探性的叫了两声像是在确定她们睡得是否沉稳似的，而后用肉垫扒了扒萃香的额头但得到的回应也只有鼻息声而已。 「……」 这次它没有发出叫声，而是抽动着腹部像是要吐出什么东西似的预前准备动作。 接着—— 那小小的猫嘴里伸出了一根和猫嘴里的虎牙差不多直径的鲜红色的触须，触须顶端带着锋利的刀刃结构，而后轻松的切断了萃香的几根头发，并将其吃下了肚。 再接着，它的身体开始膨胀，那只猫明白这会把她们吵醒，所以它幻化成了雾气，逃出了神社。 第04章 番外魔理沙那的两只 残损的身躯被拖入至隙间内，伤口处的血液流淌至发着微微亮光的深紫色的空间上缓慢的形成一滩小小的血泊。 身躯的名称正是博丽灵梦，其冒牌货。 「噶！嘎格欸！喔喔咔咔！」 即使现在满身疮痍但仍在拼命着识图站起来，但经络断裂以及关节受创还有各种各样不同直径的贯穿型伤势都是完美的阻挡她站起来的障碍。 「凯叽！咔咔哒！」 渐渐的，肌肉重新生长将血管和经络接在一起，但在她全身那各种各样的致命伤愈合后也没能起身，至于原由则是没人注意的那贯穿大脑的标枪。 「嘎嘎嘎嘎！！」 「嗯？啊啊，抱歉抱歉把你给忘了」 在“灵梦”的伤势痊愈后“紫”正好回到了隙间中，然后听到了那不成人言的嚎叫，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先把那杆穿透她头颅的标枪从她的头上拔出来了，结果导致现在她的伤口愈合连同那杆标枪也一并黏连在了大脑中。 「别动别动啊，我给你拔出来」 明明自知她现在根本没有大幅度活动的可能但还是先告诫她一下，毕竟“紫”接下来的动作可不温柔。 「唔唔！这！怎么插！的！这么紧！啊！！」 “紫”把“灵梦”侧翻过来然后用脚用力踩住她的脸部以此来固定，但标枪和头颅之间的黏合力太大甚至把“紫”逼到了咬牙切齿的程度。 而后，黏着物分离，“紫”因为惯性向后倒去。 「啊嘞？」 疑惑的呢喃过后，后脑和那被用作地面的坚硬空间亲密接触，发出沉闷的轻吻声。 「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 “紫”一边捂着后脑勺来回打滚一边嚎啕大喊，在那痛苦的喊叫声中“灵梦”的头颅也已愈合完毕。 然后她还没等自己站起来就狼狈的爬向首领的方向，到了她附近后便用额头重重的砸向那被当做地面的空间上。 「真的非常对不起！我没把盘现杀掉带回来！请您惩罚我这个废物吧！」 「……」 对于属下自责到极致的情感，她默不作声的将那没有眼眶的苍白人脸正对着前方。此刻的首领正坐在从外界带到隙间里的三人位真皮沙发上，她的面前放置着一台读取光碟播放2004年异形大战铁血战士影片的电视。 「我之前和你说过动手要等到他远离妖怪山且孤身一人的话吧」 「是，是的！非常对不起属下因为一时的傲慢而贸然出击了！」 怪罪的话语将至，“灵梦”边颤抖边充满期待的等待着。任务失败的责任本就在“灵梦”，明明有了那么多能一次性杀死他的手段但因为自己的自负却没成功，她就这么看着机会从自己手中白白流过。 一次次的失误，使得天狗得以从中插手。到了那时已经是自己再怎么拼命也没法让事态的发展回到自己预料的那样的程度了。 事后的负罪感就像绳索般的紧紧的缠到心上，每次的鼓动都是那般的难受。 「不要紧的」 「诶？」 「下次成功就好」 惊愕的抬起头来。出乎预料的，责备的言语并未出口反倒是温柔的语调诉说着鼓励的内容。而这反倒让“灵梦”更多的认识到自己的失败是多么严重。 ——我竟然辜负了这样的首领的信任！！ 在对首领的崇拜的加持下，自责达到了极致的“灵梦”不自觉的流出眼泪。而后，在首领的招呼下坐到了她的旁边。 「好痛啊~你咋就不来看看我的伤势呢？」 「……」 现在的“灵梦”没工夫去搭理对方，留给她的只有那浓厚的负面情绪而已。 「嘁~~~真是无情啊~~」 「你不去接应它们两个吗？」 「没事没事，它们任务完成了自然会给我发讯息的」 “紫”指了指带在手腕上的手表，将它面向首领以此来回答首领的问题。 —————— ———— 时间来到“灵梦”刚接触到盘现时。 在远处的魔法森林中那两只灰黑色宛如史莱姆般的“灰物”被展开的隙间投放于此。 柔软的聚合物们在摔到地面后因为惯性而形成了一滩向周围发散的薄薄的形态，然后再聚拢起来开始一蹦一跳的在森林中寻找目标。 灰物的任务很简单，只是找到有用的角色并复制他们的信息和能力以便供首领使用而已。相比之下，孤身一人前往妖怪山那么危险的地方只为了把一个人类带回来的“灵梦”明显要危险的多了。 但这又不代表之后要去支援，因为它们的任务仅是找到能让自己复制的人形而已，除此之外不能再进行其他的行动了。 「嗯？三条尾巴的妖兽如何？」 「不太行啊，我可不要长出那种要额外打理的器官啊」 灰物们一蹦一跳的发现一个仰面朝天躺着睡觉的三尾狗妖。 ——该说不愧是妖兽吗？竟然在这种地方睡觉，真是不怕被什么别的东西袭击啊。 它对这个毫无警惕的呼呼大睡的妖兽产生了兴趣然后开始端详起来。 三尾狗妖穿着的衣服是那种有种轻飘飘的感觉的露肩装，胸部往下的衣物是类似于皮革的紫色材质，两只手腕上装载着红色像捕兽夹一样的武器，那齿尖上惨留着些许凝固的血液的痕迹看来之前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 宽大的裙子，像绿叶一样的图案从裙口一路生长到裙摆处，坦诚相见的双足，脚腕上装着一双红色的铁环。 「你不喜欢尾巴？」 「何止是不喜欢啊，简直就是最讨厌了」 灰物们之间发出像是气泡冲出水面般的声响，这就是灰物之间独有的交流方式，至于人言要在它们复制完人物后才行。 总得来说，在同伴的拒绝下。它也只能再寻目标了，即使是对方这种三尾妖兽实力肯定不凡的对象。 「下~一个！是谁呢~下~一个！是谁呢~」 在感受着同伴兴奋的咕噜声，它进入到一种类似忘我的境界，失神过后为了满足同伴之前说不想要尾巴等部位的要求它只好将目标再锁定到远处的那些妖精上去。 「呜哇~这些矮子有啥好的啊，况且咱比妖精差哪儿了啊？」 结果还没等它将目的说出就被同伴察觉到了意图而再次放弃。但魔法森林中数量居多的也就只有妖兽和妖精，要是这两种都不想要的话它又该把目标放在谁身上呢？ 「你想要哪种类型的的？」 「身体强大且灵活的人类」 「那有这样的对象……」 在接受到那充满刁钻意味的信息后，它顿时因为为难像泄了气的气球般的塌下来。在小声的咕噜声中，它突然想起了一个或许可能行的人物。 「没有吗？」 「好像有一个」 「那不就行了嘛~快走快走！」 「好好」 同伴兴奋的先行一步跳走，它则是慢了一步的在后面跟着。 「复制~复制~要去复制人咯~复制~复制~要去复制人咯~」 欢快的咕噜声传递着这样含义的话语，它静静的听着仍旧默不作声的跟在同伴后面。 「卟噜噜噜噜~」 奇怪的声音从同伴那里发出，但它只想享受。 它喜欢这个同伴，它认为世上最美好的事物就是这个身形和自己相同但思想截然不同的它。 它总能静下心来倾听着同伴的喋喋不休并认为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音乐，它喜欢它。这份感情在其他的同伴那里是感觉不到的。 在这极度有限的身躯中，总有一种澎湃的感觉在涌动着，但它并不不清楚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所以只能为其套上一副模糊的外套并糊弄过去。 它唯一清楚的，只有它喜欢和它待在一起。 「还有多久啊~」 「快了快了，那个小别墅就是」 时间或许拖得太久，同伴已经有点不耐烦的现象了。为此它只能先安抚它的情绪，然后向同伴介绍那边的目标。 「能操纵人偶的魔法使，如何？」 「啊啊，我有印象我有印象」 像是推销商品般的向同伴介绍着住在那栋小别墅里的人形商品，并在听到同伴的回话后感到高兴。 “这样它总会满意了吧”它怀着这样的想法。然后遭到了同伴那斩钉截铁般的拒绝。 「但她的人偶不是要现做吗？我觉得太麻烦了所以不要」 「……这样啊」 同伴这么说它也没有什么想法，反正现在自己要做的首要任务就是带路。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它把魔法森林的分布背下来了，所以由它带路再合适不过。 至于面对同伴这挑剔的口味，它则是无条件的全盘接受，因为它喜欢和这个同伴带在一起。而它想要复制的人物已经决定好了是那个最开始遇到的狗妖怪。 所以，对它来说就这么陪同伴到处逛逛也挺好的。 「那么，那个人类最强的魔法使如何呢？」 「这介绍的还真是让我激动啊」 在又赶了一段路到达目标后，再次化为推销员的它又向同伴推销起那个被称为人类最强魔法使的雾雨魔理沙。 不过这次终于得到了同伴的好评，反倒让它感觉有些落寞。 —————— ———— 「抱歉抱歉！这个我就借走了ZE☆」 「喂！你这黑白老鼠给我站住啊！」 在复杂危险的火焰与毒的弹幕屏障中如鱼得水般的将自身躲避能力最大化的表现出来，她为自己的闪躲能力感到自豪，一次又一次的从危险的旁边擦身而过后，她，雾雨魔理沙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有了质的飞跃。 ——我果然变得更敏捷了啊！ 品尝到过去的辛劳努力所结下的甘果，她坦率的为自身的成长感到开心，她迅猛的冲出地下图书馆然后在将要冲破红魔馆窗户的前夕一道魔力屏障将她挡了下来。 「等，唔喔哦哦哦哦哦！！」 在魔理沙惊恐的叫喊中，她被屏障生成的冲击波弹飞然后撞到对面的墙壁上。 「啊啊~痛痛痛痛，真是的，帕秋莉这次怎么这么小气啊，不还是一本书嘛，大不了就等我死了再还给她嘛」 没有如往常那样的轻松的来轻松的走，这份异常感没法让魔理沙她不去在意。背部被撞得很痛，其次是从墙上掉下来摔到地上的屁股 「啊啊啊~~屁股好痛，还有背也是」 狼狈的用四肢撑在地上，魔理沙她说着泄气般的没有活力的言论然后用手揉着屁股以求缓解那仿佛伤到骨头的疼痛。 而后抬起头来，好奇的金瞳端详着那附在玻璃上的一个又一个的魔法阵，不过旁边的墙壁倒是没有魔法阵的保护。 「什么啊，这种认定了我一定会去撞玻璃的看法」 自己的行为被预料到，在魔理沙她看来这简直就像是偏见一般的让她不爽。怀着这样的想法她站起身来，调整了一下头上的帽子，拿起旁边的扫把。然后撞穿墙壁离开。 「……真是的，就不能走门吗」 利用时间停止的过程咲夜走到魔理沙她撞出的大洞前。她手握着装着水泥的水桶身旁不知何时堆积了大量的石砖。 在天空中高速的飞行，怀里紧紧挽着从帕秋莉那里借来的魔法书，当下的心情大好。 「呼呼呼~真不应该啊，竟然还藏着这种好书」 一想到怀中抱着的书籍有着何种劲爆的内容，魔理沙就激动的想要马上开始研究新的符卡，然后再借此超过博丽灵梦她。 她有预感，这次绝对可以造出比以往厉害数十倍的符卡来。 「你就等着吧！」 回想起灵梦那时认真的说出『不要被我落下了』这种话，魔理沙总会感到战意在心中流淌着。 而后，在飞过雾之湖的时候，一根锥形的冰柱从魔理沙的正面窜过。凭借轨道来看，那根冰柱险些穿透她的大脑。 「啊啊，怎么又来了？我可不想再陪你闹了啊」 「再来战吧！魔理沙小姐！这次我绝对不会输了！」 住在雾之湖的冰妖精琪诺尔如此信心满满的宣告，这不禁吸引到了魔理沙的兴趣。虽然刚才魔理沙来红魔馆的时候就已经打败过她一次了。 仔细一看，对方的周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悬浮冰块，其用意只有把它们当做炮塔吧，那么这也就是在邀请魔理沙来一场关于火力的对决吧。 「真有你的啊，冰妖精！」 「放马过来吧！」 此刻，雾之湖的上方开启了激烈的弹幕火力的对战。 在稍微花了点时间处理完那只冰妖精后，魔理沙回到家时已经是中午了。 现在是吃午饭加睡午觉的时候，但借到好书的魔理沙则是干脆的把这些抛之脑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在木桌上画出魔法阵开始了对于新符卡的研究。 不过符卡的研制过程并不顺利，要强制将两种截然不同的魔法混到一起只会引发爆炸和失效等现象。 「啊嘞？奇怪了啊，莫非这里的魔力要多注入一些吗？」 又一次的失败，魔理沙被炸成了灰脸猫。怀着疑问她不解的看向魔法书的书页，仔仔细细的确认着内容。 而后再次开始实验。魔理沙这次则是小心谨慎的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和过量的魔力附加，然后再次被爆炸炸出的烟尘糊了一脸。 「是不是还要再加一些道具啊……不，是介质的关系吗？」 只靠一本书不足以满足的魔理沙又再次翻开其它的魔法书开始寻找它们之间相同原理的内容。然后，产生新想法的魔理沙在经历了法阵失效的情况后开始一丝一丝的注入魔力然后再次被爆炸糊了一脸。 「啊，我这笨蛋，这是三项法阵啊怎么可能用在这上面啊」 找到错误加以改正，然后再次出错再次改正，如此反复执行。 「哈哈哈哈哈，哎呀呀，又失败了ZE☆呵呵，果然魔法就是有意思啊！」 被炸了一百多次后魔理沙她灰头土脸笑着说道，然后热情只增不减的继续投入到符卡的研究当中。 「嗯？等一下啊，这边是不是要再添加点魔力种类来让它来分流呢…………」 整理着之前出错时的经验将它们融会贯通在一起，借着书本上的知识来引导自己思考的方向。众多的想法交缠在一起，魔理沙感觉她的大脑就像是将要抓住什么追求已久的真理般的。 「呼——这次肯定没问题了」 自信的这么说道，魔理沙为目前为止完成度最好的魔法阵注入魔力。 伴随着“嗡嗡”的声响，魔法阵顺利启动。两种不同的魔法在各路道具的加持下汇聚到一起。 「啊，成……成功了！！……诶？啥？呀啊！！」 而后在魔理沙兴奋的叫喊下，魔法再次失控爆炸让烟尘布满了魔理沙的全身。 「……奇怪了，这次又是因为啥啊……」 现在的头脑相当灵活，它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符卡的研制上所以要思考的话也只能趁现在。 「额？」 但现在也是身体的极限。 「啊啊，啊嘞？已经不行了吗？」 一个踉跄便跪倒在地上难以起身，在这段时间中大脑的注意力第一次从研究上转移到身体上。魔理沙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呼吸急促，全身发抖四肢无力并伴随着刺痛感。 「唉~是长时间进行符卡研究的副作用吗，虽然弹幕研究相对轻松些但现在还是先休息吧，不然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在之前魔理沙的身体也落入到了和现在相同的状态时，她一度强迫自己继续研究符卡，结果就是自己被炸伤还休克过去了。 ——要不是爱丽丝发现我了我都不敢想现在会怎么样啊……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那样的惨状，尽管很不情愿但也只能停止研究先休息吧。 「唔唔！早知道！就借爱丽丝的人偶来用了！」 靠着那少量的肌肉纤维艰难的拖动着身躯爬到床上；然后闭上眼睛，让身体去休息让大脑继续运作。 「嗯……魔力的供给太频繁了吧」 魔理沙她脑内的齿轮仍在不受身体因素影响的继续转动。 时间一分一秒一小时的过去了，活跃的思维任旧禁锢在身体之中。然后，一切都冷静下来了一切都融汇贯通了。 「啊！我想到了！」 着急的起身，终于抓住真理的大脑无法再安稳下去。兴奋的金瞳看向工作桌那边，却和正在化形的灰物打了个照面。 「哈啊？」 大脑没能快速反应眼前的情况，所以身体擅自行动的用手掌发射出了一束激光正好打中了它。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它发出了像是水沸腾的声音，然后那和魔理沙大小几乎相同的灰物虚弱不堪的倒在了地上。 「呜哇，这是什么啊？！」 看着那渐渐化作灰水的聚合物，魔理沙她只觉得新奇。 然后，它，透过窗户看到了同伴惨死的样子。 「嗯？谁！？」 察觉到窗户那边还有什么气息的魔理沙立刻转身警惕起后方来，然后理应被打倒的同伴趁机偷袭起魔理沙来。 对此魔理沙只能再发射一束激光再次把它贯穿。 —————— ———— 魔理沙不知道的是，灰物一开始就有两只，虽然其中一只已经死了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的挣扎反抗是为了“它”能够获取到人物信息和能力才拼命的。 而后就是那个成功复制好魔理沙并跑开的它。 「呼！呼！呼！呼！」 它气喘吁吁的急躁着奔跑着。 为什么会发生这般荒唐的事呢？它只是想和同伴多待一会，只想多听几遍它说的话而已，这是该惩罚的事吗？ 「呼呼呼呼，额啊啊啊啊啊啊！！」 它变成了她，当下幻想乡中出现了两个雾雨魔理沙。而在转换成功的前夕，它“雾雨魔理沙”切实的体会到了心痛的感受。 这是初体验，每当同伴的死亡不经允许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股撕心裂肺般的感触就会袭来。 「额额！唔额！」 停下奔跑的“魔理沙”跪倒在地，不断的用头部撞击树干，直到将头皮撞破才稍稍冷静了些。 同伴没能变成“魔理沙”所以自己便擅自的代替了同伴来当“魔理沙”。这或许是唯一一个能纪念它的方法了。 它喜欢那个同伴，这其中包含着爱情的意味这份感情在变成人类后才真正的认识到『莫非这个感情是人类独有的权利吗？』它这么想道，然后一股恨意从中诞生出来。 「雾雨魔理沙！！」 咬紧的牙关，不断用力抓挠脸颊像是为了要扯下脸皮般的那般卖力。 「我要把你碾成肉酱！」 最后，包含着极度怨恨的话语脱口而出，它的今后将会以此为目标不要命的前进着。 第05章 番外怀胎 黄昏的人里，是一天当中最后一段还能听到屋外人们说话的时光。夜晚将至，这代表着人里将要彻底成为妖怪的餐盘。 而现在外出打猎的丈夫却还没有回来，家中只留下了一位怀胎八月的妻子。 「唉~还没回来吗……」 坐在床上的妻子一遍又一遍的看向门口，那瘦削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怀着丈夫血肉的肚子。 突然屋外传来激烈的狗叫声，背对着阳光的人影从门缝下潜进入屋里。她不安的注视着门口因为不知道下一刻进来会是嗜血的妖怪还是心爱的丈夫。 妻子她握紧放在床头旁边的柴刀，心脏砰砰直跳。 然后，在看清推门进来的对象时，妻子的目光首先被一整只野猪的尸体吸引，然后才发现把野猪抗在肩头的丈夫。 「啊，欢迎回来老公！」 「我回来了」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同时放下的还有那把锋利的柴刀。 「今天的收获还真好啊」 「是啊，正好给你多补补身体」 丈夫这么说道，用耳朵贴向那包裹着小小的还未出世的生灵的肚子感受着那股清晰可见的生命力。 「爸爸回来了，今天给你打到了一只大大的野猪哦，你长大以后也要像爸爸这样强壮啊这样才能让你爱的女人过上好日子」 「真是的！你在教孩子一些什么啊！」 妻子听到他那借着孩子来表达对自己的爱意的话语便害臊的用手掌拍了下他的头。 「哈哈~那我先去做饭了」 「嗯」 受着不痛不痒的感觉丈夫溺爱的这么说着，然后开始处理那只大概三四百斤重的野猪，而妻子回味着那份羞耻心，老实的坐在床上观赏着丈夫的后背。 丈夫的身材属于精瘦偏壮的那一类，在进行体力劳动时那副壮硕的身躯总能发挥远超其他人作用。 丈夫穿着粗布缝制的背心，他每次用那双有力的手分解猪肉和猪皮时后背那充满生命力量的肌肉就会绷紧起来显现出线条来。 ——真涩情…… 注视着这样的丈夫，妻子这么想到。 “这只是有感而发，只是在看到爱人表现出身体的强悍时的正常想法而已！”她一边这么催眠着自己一边等待着丈夫做好晚饭。 太阳渐渐的彻底落下山去，随着最后一缕阳光的消散，妖怪们开启了夜间的烛光晚餐。 「啊呜……好烫！」 「慢点吃啊，这可是刚做好的猪肉啊」 「谁叫老公做的饭好吃呢，这都怪你！」 「怎么这样……」 欣赏着丈夫的那副为难表情，妻子如图一个孩子的恶作剧得手般的天真的扬起嘴角。然后把被烹饪的相当美味的野猪肉吃下肚。 两人喜结连理的契机，只是因为丈夫做饭好吃而已只是因为妻子正好吃到了丈夫的饭菜而已，然后以此为契机在长时间的相处下他们结婚了。 「明天你拿着猪皮去村里卖了吧」 「哦，最近好像是鱼产卵的日子吧，你去捉几条回来吧，别再打猎了」 「……嗯」 在谈到不让丈夫去打猎的时候，他明显的显露出了一些为难的表情，而看到这样表情的妻子只是不解的看着他然后出声询问： 「怎么了吗？」 「没什么，毕竟当猎户赚的钱不少，我多捕几只就能改善改善咱这屋子了」 「但是危险吧，听其他猎户说最近的野兽都狡猾的把人往妖怪那引啊，还是别干了吧」 「……」 丈夫没有说话，只是忧郁的叹了口气而已。妻子也知道当猎户赚到的钱比农民要多的多，但这可不是能把丈夫推到危险的山里的借口。 和妻子的担忧一样，丈夫想让妻子过上好日子的执念也一样沉重，他只想趁自己还能动的时候多赚点钱而已，毕竟那个小生灵快降世了他真不想妻子在怀着这孩子的时候受半点委屈。 两人将对彼此的关怀揉进饭里并吃下肚，妻子那肚子里的生灵像是察觉到父母的情绪似的踢了下他的母亲。 妖怪们夜晚的进食结束，标志着人类生存的阳光缓缓升起，幸存下来的人们庆幸着自己还活着，并打算满怀感激的活过今天。 丈夫出门捕鱼去了。 而妻子在家将那张野猪皮卷起来准备拿去卖，不过在此之前为了防止它因为磨损之类的问题而没法卖个好价钱所以在它的外面又包了一层粗布，然后把它放在地上用拴在上面的绳子拖着它出门了。 沿途的景象并不好看，大部分老少妇幼的村民都蜗居在家里不愿出门，只有少数的壮年男子在外面走动着。房屋的承重壁上有不少深浅不一的爪痕和牙印，以及破坏数次后又缝补起来的痕迹。 屋檐上还有血液和些许肉块的痕迹，自不用想就知道是妖怪将什么人拍成肉酱因此而溅上的。 这对于妻子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景象，所以她除了后怕外也已经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情绪了。 妻子的目的地是村中唯一一处肯收兽皮的纺织店，那家店长是个五十岁高龄的老人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活力空有一身蛮力，但手上缝织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嗯？」 在见惯的破烂房屋所构成的景象中，妻子发现了一名穿着奇怪服装的人在地面上用手挖土。 ——怎么回事啊，那个人…… 看到那个怪异村民的怪异行为，妻子不禁警惕的绕开他，在远离他的这段路程中还时不时的回头去看他。 那个人穿的衣服是由一种和人的皮肤差不多颜色的纺织物制成的服装，衣服的款式像是背心但这件的大小穿在他身上就像是长袍似的。 在和他渐行渐远的路上，妻子才将注意力从那个人的身上移开。然后她身后的那个人停下了动作缓缓抬头望着她的背影。 在纺织店将兽皮换好钱后，妻子前往酒馆打算换几两酒犒劳犒劳丈夫他。而后她走过一家花铺时看到了那被血液填满房间的店铺。 破碎的花坛，散落的花朵，倒在地上的人脸默默的注视着妻子，跪坐在断首前祈祷的村民，其间还有不间断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和两个男人费力拉着一个村姑往外走的场景。 「啊……唔……」 妻子立马明白了这里发生过了什么，不自觉的发出害怕的呢喃，尤其是和那个失去光泽的眼眸对视上的时候。 最后受不了的妻子快步离开，忘记了买酒的她直接回到了家里。然后她看见了自己的丈夫正在放置鲜鱼。 「你回来了……」 「嗯」 见到丈夫熟悉的面庞后，惊魂未定的妻子立马上前抱住他。她享受着这种生命的气息，仿佛要借由此洗净自己被死亡现场所感染的大脑般的紧紧的抱住这副身躯。 「怎么了？」 「呼嗯……」 妻子将脸埋在丈夫的胸怀里，感受着胸口的鼓动。每每回想起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时，妻子都会为自己和丈夫还存在于世这件事感到侥幸，她越是这么想越是能清晰的感受到死亡的逼近。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没事没事，有我呢」 不知道妻子遭遇了什么的丈夫，但他知道妻子受到了刺激，那么比起询问“怎么了”当下先把她安抚下来才是首要目的。 「没事的没事的」 从被妻子环住的双臂中抽出一条手臂轻拍着妻子的后背以此来安抚她，好在妻子她也在丈夫的安慰下渐渐回过神来。 「那家花店里的人都死了」 「啊？一个不剩吗？」 「嗯」 听到极度黑暗的情节丈夫他明显愣住了，之后从愣神中脱离出来才开始询问那家算得上熟人的店铺的详细情况。 「这样啊…」 听到那简短而肯定的回答，丈夫的心情也有些低落。然后在这弥漫着低沉的空气中，那突然被推开的门强制让空气再次活动起来。 「呀，打扰了」 「唔！？」 「诶！？」 那推门而入的人物，是一个穿着白色上杉和黑色短裙的女性。 她那从黑色的秀发延伸出来的尖耳和那闪烁着红光的眼眸已经清晰的说明了她那非人的身份，头顶戴着的装饰着总计六颗白色绒球的五角帽和穿着的一齿高木屐则说明了非人之外的种族。 ——天狗。 丈夫的心里一惊赶忙把妻子护在身后，然后拿起旁边的菜刀警告着对方。 「不要过来！」 「最近人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宗教……不，应该叫邪教，你们知道什么吗？」 妖怪看着男人的行为但却没有任何反应，简直就像是认定了男人的举动没法对自己构成威胁一样。 但她的预估有错吗？ 「哈啊？」 「邪恶的宗教，简称邪教这没问题吧？」 误把男人的疑惑当成对邪教名称的由来，妖怪耐心的讲解然后稳步上前压缩对方的个人空间来让他们产生压迫感。 「你们知道有关他们的情报吗？成立时间、宗教成员、活动时间、信仰的神明……」 「都说了别过来啊！！」 「等等老公！！」 太过逼近的妖怪刺激着男人反击，他吼叫着为自己壮胆然后连同对方的话语一并砍断般的将锋利的刀刃砍到她的脖子上。 「呃……啊？」 「还有他们活动的场所与宗教仪式和理念，这些你们有没有或多或少的了解到过？」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这能砍断牛骨的腕力却砍不断面前这个妖怪那纤细的脖子，不禁哑然失声。 「唔！」 雪白的手指覆盖到男人的手腕上，然后突然施加压力那仿佛要将男人的骨头碾碎般的力量让他忍不住松开了握在手中的菜刀。 「老公！」 他被疼痛压倒，不禁附身跪下。看到丈夫这般模样的妻子不安的过去将他挽在怀里。 「什么啊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按理说妖怪不会这么罗里吧嗦的这么折磨一个人，它们向来动手干脆不留余地，而现在的情况更像被当成万物一般的戏耍着。 「嗯？我的目的从一开始不就说明了吗？」 听到男人的询问，妖怪只是不解的歪头与其对视。然后稳步向前在一定的距离下蹲下与他们保持平视。 「我叫射命丸文，是天狗一线情报员，我现在是奉【断羽大人】的命令来调查最近在人里暗中活跃的邪教一事。现在听明白了吗？」 「唔呃……」 不明所以的说明让两个人类愣在原地，在不知对方会采取怎样行动的情况下，丈夫像是认命似的开口说道。 「该死的妖怪……我都说了！我们不知道什么邪教！」 「真的吗？」 无视那句怒骂那赤色的红瞳就像是要把他的内心一并挖空般的用着充满怀疑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说出这话的男人。 「……」 「看起来……没撒谎呢」 看着怕到发抖的他们，文撂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但妖怪先前的压迫感还未消散然后，这对夫妻在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时已经是半夜了，他们怀着忐忑的心情入睡还在时不时的警惕上锁的门外会不会再有什么妖怪找上门。 「……」 「……」 门外传来细小且模糊不清的对话。 时间来到早上，妻子被绑架的时候。 —————— ———— 赞美我们的救世主！ 赞美他的神力！ 将门打开，带领我们前往崭新的世界！ 我们的肉身将会成为他行走于世的道路！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早已见惯的天花板而是沾染了血液与粪便痕迹的黑色地面，空气中充斥着的不是丈夫为自己做的饭菜香气而是一股恶心的恶臭味。 「唔……唔？呜呜呜！！」 想要起身，但下一刻就被四面八方的束缚困在原地动弹不得，刚要将疑惑的话语说出口但却张不开嘴只能由其化作咕姆声。 ——到底怎么了？！ 不安的四处摆动，她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 ——怎么回事啊！这些是什么啊！老公！老公你在哪里啊！ 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在这期间一声清脆的划火柴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与之伴随着的是照亮人脸的烛光。 「我们的身躯将会是他前行的道路」 「唔？」 ——在说什么？ 「你被幸运的选为胎体了」 ——啥啊！？ 「庆幸吧，带领人类走向新世界的神明将降身于你那胎中之物」 ——……哈啊？ 事态的发展超出了她的大脑，任由那思考的器官再怎么快马加鞭也追不上而这一系列的事态中，她唯一一个处理完的事件只有那句“什么神明要附身在自己那还未出世的孩子”这句话。 「咕唔！！」 不知何时到自己身边的人突然挥起拳头向自己那包裹着胎儿的肚子打去。刹时一种像是撕裂般的疼痛和由内向外散发的腰痛传出让她冷汗直冒。 至于孩子…… 他的血液已经流出了她的体外。 「唔唔！！！！！！！」 直觉将不肯相信的事实推到大脑中，在认识到这件事后她将一切疼痛通通抛之脑后，怀着满腔的怒火让叫喊声冲出挡住自己嘴巴的布料。 「没事的，那个的生命不值一提，他的降临需要完美的尸体」 「仪式还未结束，我们的身躯要为其铺路」 四周响起划动火柴的声音，遍布四周的烛火点亮了空间。那包围在四周的信徒们缓缓的走向妻子她。 「唔唔唔！！！！！！！！」 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妻子，豪不在乎对他们宣泄怒火的叫喊。即使能明显的看到他们手中拿着的锋利的柴刀。 「唔唔唔！！！！……唔？」 在她的正面向她走来的是一位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 「只有他才是我们的未来，我的孩子能成为他行走于世的躯体这是无上的光荣」 她的丈夫，手握着明晃晃的柴刀走到他妻子的面前对她挥动柴刀。 —————— ———— 最后让我来整理一下吧。 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成立的邪教组织在人里暗处活跃的活动着，他们信奉着某个神明，但那个神明需要由人类做媒介才能存在于世上。 但是一般的成年人总是会因为承受不住那个神的神力而在发动能力后全身因为过载而变为焦炭，之后因为一个失误他们非其本意的让神凭依在了一个孩子身上，虽然相性意外的良好但还不够好。 于是在使用了数次神力驱赶妖怪让那个孩子的肉体过载变成焦炭后他们开始寻找更小且能担任凭依对象的孩子。之后随着目标的年纪一次次的降低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了某家怀孕的妻子上，并在极短的时间里拉其丈夫入伍并说服他为那个神献出自己的孩子来。 不知是何种原因，在加入到这个宗教后教徒们的生育欲望就会变得异常的低落甚至出现失去两性观念的少数现象，再加上他们又较为急切的想要寻找能够担任凭依对象的心情，也等不了几个月。 之后，似乎是因为我射命丸文的拜访的影响下导致他们担心选好的目标会出现天狗介入这个变量所以提前下手了。于是那个神明成功降世到了那个胎儿上，在出生后便亲自手刃了怀着自己肉体的母亲。 另外关于这个邪教的神明，我的初步推测是顺应人类强烈的绝望所诞生的神明。 也就是类似于土着神的存在。 关于它的初次目击是在妖怪山外围半径三百零七米处，以一己之力击败了一只实力较弱的大妖怪被凭依的人类，并且之后成功回到村里并以此作为传播信仰的卖点，但是并没有什么人会相信人类能击败妖怪，所以信徒也寥寥无几，发展至今也不过才九十二名信徒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他们的宗教活动太过偏激与极端，导致那个神明接收到的信仰基本都是类似于杀意与诅咒的信念，于是它也变成了不同于其它神明的邪神，一个相当嗜血的邪神。 至于那个邪神之后的情况，则是由现代博丽巫女出手解决了。 据感知，那个邪神的力量来源主要是活祭或是教徒们浓厚的杀意与负面情绪，在它附身到那个胎儿上时已经有了足以匹敌绝大部分大妖怪的神力了。但是即使是强如这般的邪神也败到在了现代的博丽巫女的手中。 战斗的时间总共为两小时三十二分零十八秒，那个神明便被博丽巫女击败了，且没有任何复活或诈死的可能，且据观察，被凭依的胎儿从中间被劈成了两半。而那些残存的邪教信徒也一并被清理掉了，且多是钝击伤。 而做到这种事的博丽巫女却只是一个刚刚年满四岁的幼童而已。 「以上，便是我这次对于这次的邪教所探查出的全部内容」 而这，是距离现代博丽巫女博丽灵梦一百年前，既，是作为前代巫女的白巫女四岁时发生的事。 第06章 番外最后一个信徒 人里的天气一如既往的好，万里无云阳光明媚，村庄中心的神龙雕像也没有要下雨的预告。 在这样的日子里要说不去给家神上贡那可说不过去了。 一间简易的木屋内，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带领着家中的子女跪拜在北面墙上的那尊三十公分高的木神像前。 老人虔诚的对着那尊神像叩拜，而子女三人也在跟着他的动作进行叩拜。老者的名字叫阿男，他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养女儿子们是在他五十岁时出生的，女儿是在他五十五岁时收养的。 原本的他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能让妻子怀上便抱着遗憾进入了中年。当他和妻子羡慕的看着别家带着孩子出门逛街的一家时羡慕的感情总会流露于表面。 这时，家神注意到了他们的诉求，于是在他们面前现身然后说道： 『什么嘛这种事直接来找我不就行了吗？……啊？这种事没必要麻烦我？说什么傻话呢，你以为我被你们家的人麻烦了几百年了啊？』 于是，在家神神力的帮助下他们成功老来得子，生下了两个健康的儿子。在五年后因为邻居家被妖怪吃光了而阿男的妻子为了救他们也死在了妖怪手中，但是邻居家却还留有一个还未断乳的女婴，所以阿男只能独自一人拉扯着两个亲生儿子和一个女婴长大。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阿男早已经失去了往日健硕的身体，他的身躯被时间溶解般的呈现出宛如液体向下垂落的痕迹。 而他被时间拿走的那份身躯则是公平的分给了他的子女们。 他知道，自己能有孩子且孩子都能茁壮成长都是因为这位从几百年前的先祖开始陪伴自己家族至今的神大人。 所以，他的信仰才能这般的纯粹且没有任何杂质。 但是他的子女们就未必如此了。 儿子们无聊的跟着父亲的动作形式化的磕头，那走神的女儿甚至都不知道现在已经抬起头来了。所以说，“家族神”真正收到的信仰其实只有阿男一人份的而已。 「逃爪躲牙躲神力，愿您随雨而行」 祭拜的结束语从口中说出，而对于孩子们来说这是标志着无聊仪式活动的结束信号。 「喔哦！！出去玩咯！」 「等等啊三妹！」 而第一个跑出去的是最为年幼的三妹，虽说马上就要到了出嫁的年纪了但还是这样一副随心所欲的样子实在是让当父亲的阿男放心不下。 「喂！慢点慢点啊！」 「是二哥你太慢了吧！」 而因为担心三妹而跟着跑出去的儿子则是排行第二的老二。他早已经到了该娶妻的年龄了但这小子却每天都是想着如何出去疯玩一把，这种贪玩且不正经的性格也让阿男觉得这孩子是那么的不省心啊。 「爸，要我帮你买回来点什么东西吗？」 「诶呀，我还没有啥想要得嘞，哈哈你去玩的吧去玩的吧」 而在子女中排行第一的老大明明也想要出去，却还在这之前想着照顾父亲的情绪，相比之下；老大算是阿男最放心的孩子，他大多都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而且这小子的性格也很老实也不用担心他会在外面惹出什么事来。 但那两个就不一定了。 「老大啊，你去看着点你的弟弟妹妹，看好他们别惹出麻烦了」 「他两还用得着我吗？这也不是小时候了啊」 「去吧！」 「好」 看到父亲的一再坚持，老大也不再推辞的出去找寻他的弟弟妹妹去了。现在空旷的屋内只留有阿男一人对着墙上的神像发呆。 「今天不是人里市场举办的日子吗？你不去看看？」 「神大人啊，那种吵人的地方可是会把我的心脏吵烂的啊」 「哪有那么夸张？你这种说法简直就是在说自己活不到抱孙子的时候嘛」 雏嫩的嗓音从旁边传来那副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旁边与他对视。 那是一个拥有女童模样的神明，她那平凡的面貌和身上穿着的粗制布衣和普通家里的小孩没有丝毫的区别，如果不去在意她那经历了数百年岁月打造出的眼神在雏嫩面庞上的那份违和感是绝对分不出她和普通孩子的区别的。 「老大好像看上山顶的风祝了」 「呦？挺好的挺好的……但他还是别和宗教有太多关联了，等他回来了我说说他吧」 「嗯？我不是让你去说他啊，他也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你直接让他去和那个风祝好上不行嘛？」 「神大人，这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啊」 让他和那个风祝成亲不就好了嘛？况且她还是神明家室这也算是门当户对。这份疑惑没有说出口，她只是静下心来想听阿男会说什么。 「……他，他们并不信仰您」 「我知道」 顾虑着家神的情绪，阿男犹豫了一下后才说出口但家神的回答却出乎他预料的冷静。自先祖那个时代就一直守护着阿男家族的神明，但是守护至今到了阿男这一辈却出现了不信仰家神反倒去信仰其他神明的后代。 这种忘根的行为，阿男也尝试过纠正，为此他和子女们吵过不止一次架。而现在阿男已经老了他的身体距离枯萎也只剩寥寥数日而已，也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纠正他们了。 但是，家神却并不在乎这种事。明明阿男已经老骥伏枥了，一旦他入土，那么作为支撑着家神存在于世的信仰也就彻底消失了，这种事，对于已经站在人生边缘的阿男来说就和死亡无疑。 所以—— 「唉，算了算了，我活的已经够久了。你干嘛要把你孩子和我绑在一起啊？」 神大人的言外之意就是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所以才劝阿男不要太过强求他们。 「反正他们还年轻呢，太早考虑这事也不好啊，而且他们只要对我有那么一点信仰就已经够了」 「神大人你太宠他们了吧」 「哈哈哈哈，是吗是吗？」 虽然还是想让子女们把信仰转正过来，但神大人都说了不用着急自然是有她的考虑吧，所以就先搁置一下吧。 然后，因为在家里坐了太久的缘故，已经开始闲不住的阿男起身到外面开始散步。 当然，是有家神陪同着。 「哎呀，去看看老伴的吧」 「好啊，我陪着你去」 沐浴在阳光下的阿男突然想起了些年轻时的琐事。于是阿男迈开年老的步伐，伛偻着被岁月压垮的腰向亡妻的坟墓走去。 集市的范围并没有蔓延到这边，当下的宁静为阿男提供了良好的回想环境，昔日的场景在他的脑内回放。 风在轻轻的吹着他，家神在搀扶着他，管狐在盯着他们。 —————— ———— 脆弱的骨头被打断，逃跑的路线被封锁，不再年轻的身躯已经没有多余的活力来应对眼前的事实了。 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发展的。在当下博丽灵梦的时代下不应该出现妖怪闯进人里袭击人类的情况。 阿男他妻子的坟墓埋于命莲寺的后方，这个宗教的成立还是给人里的居民带来了不少的便利，比如不必担心家里已故之人的坟墓会被别的妖怪挖出吃掉什么的，而且这个宗教也能保证来看望已故家人的人的安全。 所以说以前那离开人里就会被妖怪袭击的日子也就一去不复返了，而且直到回村之前的这段路都会受到命莲寺的保护。 但是，在回到村里后，走在回家的路上阿男却被妖怪袭击了。 袭击的妖怪有两只，一只是虎妖一只是牛妖。在袭击前他们就已经跟在了阿男的身后伺机而动着，虽然注意到了但阿男最开始也就只有他们是两名普普通通的人类而已。 直到他们显露出原型来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但为时已晚。 只拥有一人份信仰的神明还是没法同时应对两只妖怪，正因如此，阿男的手臂才会被打断。 「唔呼，嘶啊。呼，呼，呼……」 而断了一条手臂的老人更不可能走快，原本就不灵活的腿脚又被手臂的疼痛死死的拴住。 「别碰他！！！」 与身形大自己两倍的对象相对拳然后败下阵来，这也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在这一刹那的分神下阿男便落入了危险的境地。 回过神来的家神惶恐的喊叫着，然后跃过虎妖的阻拦一拳打在牛妖肝脏的部位将阿男从它的手中救下。 「呜哇——」 但对它真正的效果却甚微，于是下一击家神全力的踢向牛妖的两腿之间。 「阿……」 既然妖怪因为家神的攻击而踉跄了那么接下来就要带着阿男逃走，毕竟家神的力量还是太过微小还不足以在保护阿男的同时应付两只妖怪。 所以她在看到被虎妖抓住的阿男时才会宕机了一下，而后便被大力的拳头捶入地面。 尖牙利齿刺入那衰老的头颅而后切断头颅里的组织断送了他的性命。 「呃……啊啊」 随着最后一位信徒的死去，家神也无法再存在于世上的消散了。 第07章 番外地下室的茶会 红茶的清香充斥着整个房间，刚刚做好的大型草莓蛋糕和刚烤好的巧克力曲奇点心的香甜味不由分说的钻入鼻腔内。 在刻意营造出幽暗范围的地下室中，相聚在此的成员由地狱血池的饕餮、后户之国的神明、主导茶会的吸血鬼组成。 吸血鬼的名字叫做芙兰朵露斯卡雷特，是一名体型幼小且不成熟的四百岁的吸血鬼，虽然拥有着四百年上下的岁月但她的言行举止和同体型的孩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然后呢~他为了人家不被太阳晒到竟然把人家抱回他的家里去了诶~」 然后这个和同体型的孩童基本无异的吸血鬼此时正一脸春心荡漾的脑补着那时的场景一边还在用勺子搅拌着凉了的红茶。至于她的听众们已经有一位不耐烦了。 「啊，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反正就是那家伙又厉害又温柔又帅气吧，真是的，你难得叫我来玩就是为了让我听着种无聊的单相思吗？」 说这话的对象是就着十七壶红茶才听到现在的饕餮尤魔。 「什么嘛~明明人家正在苦恼的说啊~」 「苦恼吗？这有什么好苦恼的？」 后户之国的神明摩多罗隐岐奈，切下一块蛋糕边吃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芙兰。 「因为我想要再见他一面嘛~但是见到之后要说些什么呢？我正因为这件事而苦恼着啦~」 可爱的撒娇般的声调说出自身的苦恼然后懒散的侧趴伏到桌子上，手里还在捏着勺子搅拌着红茶。 「啊？那干脆把他扑到在地对着他大~~声的说我喜欢你！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吧！这种话不就好了？」 「哈啊！？怎么可能这么说啊！你这畜生！」 过于直白露骨且无下限的建言让心思纤细的芙兰失控炸掉了手中的勺子，然后挥动着拳头和饕餮扭打在了一起。至于隐岐奈，则是防止蛋糕被弄坏而及时的端起来闪过她们的打斗。 然后，在她们都变得尘土满面鼻青脸肿，并且蛋糕已经被隐岐奈吃完四分之一后才停下了打斗重新老实的坐回到座位上。 「啊啊，真是的别突然就打过来啊」 「什么啊你这畜生！明明人家在认真烦恼的说，你给我出了个什么提议啊！而且，而且！竟然要我去色诱他！」 「啊？我没说到这种程度吧」 相比较芙兰那种还留有精力的样子，尤魔她则是尽显疲惫的回复，由此可见芙兰是真的生气了……不过尤魔的状态看起来也不怎么好就是了。 「这还真是意外啊，没想到你们两个打架竟然没把这个房间拆了。是饕餮的状态不好吗？」 「姆？这么说来也是啊，我感觉这次尤魔好像在故意被我打诶」 话题的方向随着视线突然转到尤魔，感到自己成为话题的中心点这件事尤魔混着蓬松雪白的头发挠着头皮，然后不解的反问回去。 「我在你们眼里到底是啥样的形象啊？」 「还有啊，饕餮你从开始到现在一口蛋糕都没吃啊，这肯定不对吧」 已经吃完四分之二蛋糕的隐岐奈拍拍肚子表示已经吃不下了，所以才将剩下的蛋糕丢给那个剩饭处理专家。 「什么啊，你这把我当做垃圾桶一样的说法」 皱紧的眉头和头上暴露出来的血管无一不在明确的说明自身的情绪，但这并不影响她把剩下的蛋糕一口吞下。 「唔恶——」 「呜哇——」 「干嘛啊你们？」 但尤魔这种将一大块蛋糕强制塞进自己嘴里的画面还是让她们觉得恶心。 「就算是要证明自己没事也不用靠这种方式吧，我刚吃进去的蛋糕差点吐出来啊」 「芙兰也是，芙兰已经不想再吃蛋糕了」 面对她们那种一脸嫌弃的表情尤魔也只是满不在乎的喝完剩下的那些红茶，然后将茶壶放回桌子上。 「然后呢，小饕餮你的烦恼又是什么呢？」 「对啊对啊，说说嘛」 隐岐奈紧追不舍的发问，芙兰在一旁附和道，虽说尤魔并非没有烦恼但也不至于搬到台面上让她们帮忙解忧。 「没啥啦，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朋友最近都不怎么理我而已。不过这也不怪她毕竟我之前做的事确实挺讨人嫌的，所以她哪怕是恨我都没问题，倒不如说我也很喜欢她很我这件事吧反正最多也就会发展到打起来的程度，而且之后又会重归于好还比之前的关系更好了，但是这次怎么就不理我了呢？明明我都道歉和赔礼了，她怎么连看都不看一眼，要是真那么讨厌我的话哪怕是打我也好嘛。但为什么要不理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感觉就像是打开了什么潘多拉魔盒似的，一旦开始抱怨的尤魔已经停不下来了，她那专门负责吞噬欲望的嘴巴也吐出来了不少杂念，而这种样子的尤魔很少见，也再次让芙兰她们觉得恶心起来。 「啊~抱歉啊，因为感觉很恶心可以别再说了吗」 「哈啊？明明是你们一开始就让我说说我的烦恼吧！果然只是想听个热闹吧！」 「不过啊，这次的蛋糕还真好吃啊，再来一份吧我拿点回去给我那两个不省心的童子尝尝」 「对吧对吧，这可是咲夜的自信之作啊！」 「喂！别无视我啊！」 看到让自己说出心里的烦恼的两人在真正的听到后却像是嫌麻烦似的态度这么妄图糊弄过去，但在纠正无果后尤魔便气哼哼的不再理她们了。 「那么我再让咲夜送点过来吧！」 「那真是太好了」 两人之间的话题彻底脱离了尤魔，这种在旁人看来是一种孤立她的情况但在尤魔她的自尊心看来更像是自己在孤立她们。 「啊！对了对了，我们来玩黑白棋吧！」 兴奋之余的芙兰突然想起来一款藏藏在自己枕下的的游戏，于是从座位上站起来趁椅子向后滑动的时候跑向自己的那张华丽的大床开始探索起来。 至于留下的那两位彼此不生不熟的凶兽和神明是否会陷入到一副尴尬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啊！找到了！找到了！我们来玩吧！」 然后找到棋盘的芙兰兴高采烈的回到茶桌前将茶壶推下去然后摆上棋盘准备好了对局。 「哼嗯~不是围棋吗？」 「围棋？那是什么？」 听到这种反问，尤魔反倒愣了一下。但是比起要和自身知识储备明显不一致的对象花时间解释还是以自己没那么多的精力实行自我催眠更好。 「没啥意思，无视就好」 「那么，小罗罗先和我来玩一盘吧！」 「可以……嗯？小罗罗？」 对名称的在意突然抑制住了未经过脑子就要同意芙兰的要求的嘴巴，然后踹开将要完整的脱口而出的话语率先从嘴中跳出来。 「库哈哈哈哈！挺适合你的嘛这不是！」 而没心没肺的尤魔则是绝不委屈自己的笑意毫不吝啬的笑出声来，这件事虽说招致隐岐奈的不满但她本人却意外的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否记在心里也只有她本身清楚。 「好嘞！那我们开始吧！不过在此之前……」 将黑棋和白棋分别摆放好在两边的位置上，芙兰源于对自身棋艺的自信以此为基本邀请那个活了不知几个世纪的神明来博弈。 然后对局的时间才过了五分钟芙兰就败下阵了。 「诶？你为什么要走那一格啊！！」 「因为走那边正好将军嘛」 「为什么要走那边啦！！」 明显感受到的实力差让芙兰的自尊不甘的哭出泪来，而隐岐奈见到这样的芙兰便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 「真是的啊，没想到你这堂堂的后户国神明竟然会喜欢欺负小孩吗？」 「你这畜生懂什么啊……」 而摆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的尤魔在一旁添油加醋起来。而在尤魔的推进下，芙兰和隐岐奈之间的这把火也就开始烧了起来。 「呜呜~我不和小罗罗玩了！」 「库库库，这还真是没个大人样啊」 在一旁看着闹脾气的芙兰，尤魔只是觉着有趣的敲响牙齿从喉咙里发出明显的笑声。然后戳了戳芙兰的肩膀暗示她换位，在坐到芙兰的位置后那炽热的眼眸注视着棋盘说道： 「嘛呐啊，接下就来换我来吧~」 「姆？尤魔你原来会下棋嘛？」 「不会哦」 「那为啥还要和小罗罗下啊，你赢不了啦！」 「库库库，这玩意有什么难的啊，你就看好我帮你报仇吧！」 「可信度好低……」 话是这么说，但芙兰还是有些许期待靠过来想着观望棋局。 「啊啊！不能这么走啦！小罗罗会吃了你的！」 但开场不到五分钟，芙兰就因为那过于没水准的下法急得上场指导，但之后她觉得不管再怎么样都没法翻盘了所以就此作罢。 「啊啊！尤魔你也太没用了！这样下我无论如何都帮不了你了！」 「好好，如果你能去旁边安分的待一会我可就谢谢你了」 「什！明明人家是想帮你嘛！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啊！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管你了！」 吵吵闹闹的芙兰将怨言一口气的倾泄而出然后走到床边抱起一个修修补补的泰迪熊嘟着小嘴不再理她们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看着还在棋盘上对局的两人芙兰自认为已经过了数十个小时而不耐烦的摇响铃铛呼唤咲夜。 顺便一说，这个铃铛是芙兰用来向屋外表达诉求的道具，不过这个铃铛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它唯一的特别只是帕秋莉在上面刻下的魔法能直观的向他人传达芙兰心里的诉求。 比如现在的诉求就是『咲夜过来』 「请问妹妹大人有什么事吗？」 「咲夜！我想再吃你做的草莓蛋糕」 「我知道了」 潇洒的银发女仆还没等芙兰放下铃铛就已经赶到了房间内。而在接收完诉求后她只是微微鞠了个躬然后就离开房间里了。 「嗯？这个房间不是只能进不能出嘛？她是咋出不去的？」 「诶诶诶~尤魔你不知道啊，在这个房间里不能出去的只有我哦」 「哼嗯~~」 悠哉悠哉的尤魔侧着身子倚靠在椅子上面对着芙兰，而听到这句回答后她反倒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嘁！」 「喔？怎么了怎么了？要不要放弃啊？」 而苦恼到咂舌的隐岐奈则是被尤魔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取笑着，这仿佛就是咬住猎物喉管的野兽般的自信的眼神。 「诶诶~？怎么了怎么了？」 好奇棋盘上发展到哪一步的芙兰抱着玩偶一路小跑过来观赏，然后那黑白格横竖相差一格的棋牌上显现出来的是白子隐岐奈落入劣势的棋局。 「诶诶诶？？尤魔你要赢了诶！你原来会下嘛！？」 「啊？我原来不会啊，我只不过是现学的而已」 「额……现，现学吗？」 尤魔口中说的并非是吹牛而关于尤魔的学习力芙兰曾经亲身体验过了，那时是在地狱的血池中，芙兰她被隐岐奈委托去消灭饕餮尤魔的时候。 当时因为芙兰确实很闲的缘故抱着就算是去打一架也没什么关系的想法所以才跟着隐岐奈去了，而后在遇到尤魔时便二话不说的向她发动了攻击，而且战况完全是一边倒的形式；芙兰她甚至没费多大功夫就要彻底消灭尤魔了，再然后，和尤魔之间的战斗渐渐棘手起来了…… 学习芙兰的战斗风格针对芙兰的能力以此为基础来预料芙兰之后的行为。结合上述的这些条件，芙兰能赢完全是侥幸，若没有自己做的那个“苹果炸弹”把尤魔的胃给炸烂了那输得就是自己了。 「这还真厉害啊」 「库库库，多夸两句多夸两句啊，好！我帮你完成复仇了」 在芙兰敬佩的赞叹声中，尤魔立马显现出了得意忘形的嘴脸而将了隐岐奈的军。 「再，再来一局！」 而输了后感到不甘心的隐岐奈又拉着尤魔再次开始了对局。 「什么啊？你还真是不死心啊，明明都输得这么惨了还要来吗？」 那自傲的笑脸上暴露出严丝合缝的尖牙利齿，面对败家犬的挑战尤魔自然是满怀欣喜的接受了。 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个人，芙兰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欢快的吵闹声乘坐在空气中回荡在房间里，芙兰沐浴着这份欢快就好比温水遍布全身的那般舒适。 在这样的欢快声中，做好的草莓蛋糕也过来了。不过这次送蛋糕的对象是小恶魔。 第08章 番外小恶魔 我的名字叫小恶魔，我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三种东西，其一是香菜其二是辣椒其三是帕秋莉.诺蕾姬。 前两者讨厌的原因自不用多说，但要说后面那个我讨厌的原因是因为她强制性把我召唤到这个名叫幻想乡的世界还说什么『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使魔了』这种屁话。 之后我和她以及她的朋友们打了一架但结果是我寡不敌众的输了并且不情愿的变成了她的使魔。 —————— ———— 「小恶魔，我的红茶呢！」 「——」 一大早，那烦人的嗓音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因为是在图书馆的缘故所以她不需要太过大声的呼唤我我就能听的一清二楚，所以我实在是不理解这家伙为什么要刻意的大声喊叫。 但无奈，主人的命令已经下达而我只是一个被她的魔法阵绑定好的使魔所以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喂！小恶魔，你聋了吗！」 不过，为了堵住她的嘴我还是停下当下的工作背负着之后会被谴责的风险赶紧去给她续上红茶为好，不然她可能会以次为由现在就开始刁难我。 帕秋莉对我的看法就像是我讨厌她一样，她也相当讨厌我，正因如此她给我派的工作中需要极度透支体力为要求的占大多数。 但好在她还不至于一大早就让我去做这样的工作，那么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像狗一样老老实实的为好。 我走在书架的中间沿着直线行走，穿着的高跟鞋在敲击地面时会发出“咚咚”的声响。我虽然不怎么喜欢这种声音，但作为我在向那家伙行走的提示音还是不可或缺的。 而且这种声音可比她的嗓音可要动听多了。 在高跟鞋敲击地面的伴奏下我穿过了书架来到放置热水壶的地方，然后随便拿起一个装满水的水壶转身向她那边走去，途中再浪费一些魔力帮她加热。 听着水沸腾的咕噜声掺杂着刻意放缓脚步的咚咚声，我来到了图书馆的中心，也就是她的书桌前。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明明才刚开始喜欢上聆听水壶的咕噜声就已经要把它交出去了。 不过，反正都是要交给她，所以我干脆把这壶沸水泼到她的脸上这种事也没差吧。 「你在发什么呆啊！」 但是这让我畅快的妄想很轻松的就被现实戳破了。没办法了，只能再给她续上茶水了。 掀开壶盖让水流进去，洁白的白雾缓缓上升，水流冲刷壶底的声响也不赖但因为是在给她倒的水所以要多扣分。 在倒满茶壶后我终于有了离开她视线的机会，所以我没有浪费时间的赶忙迈动脚步远离她的身边…… 「还有，你去把我的房间收拾好」 ——哈啊？这种事不应该是你自己来做吗？凭什么要让我去帮你打扫啊！ 惹人厌的嗓音说着让人愤恨的言论，这种仿佛要渗透进我的脑中来让我绝对臣服于她的行为实在是觉得很讨厌。 但我是个使魔…… 所以哪怕再不情愿我也只能答应。 我将脸侧过去正要对着那家伙说「我知道了」时，一种强烈的束缚将我的嘴封住让我开不了口，与之伴随着的还有深入骨髓的疼痛让我不禁捂住嘴喘不上气。 「啊啊~你这个蠢蛋，明明都把你的嘴给缝上了竟然还想着张嘴说话」 不顾被疼痛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我，那个混蛋一边吹着红茶一边说着风凉话。心中愤怒的情绪汹涌澎湃的撞击着胸口，我只能极力忍耐不然像上次那样失控的扑向她又要被她电击了。 等回过神来我已经把那个铁水壶的握把攥到严重变形了。但也无伤大雅，反正有那个女仆修理，所以我只需要把这个茶壶放回原来的地方就好了。 在我终于整理完那个混蛋的房间后已经差不多是两个小时后了。在我走出她的房间时那股如释重负般的安心感便温柔的包裹住我，而她仿佛就像是挑准了这个时候似的再次大喊起来。 「小恶魔！去给我拿一份草莓蛋糕来！」 ——有手有脚为啥不自己去拿啊！再者说了那个女仆不是会送来的吗！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吃吗！？ 在无声的世界中大声的怒吼着，要是她没把我的嘴给缝上恐怕我已经开骂了吧，但是对她来说恐怕正是因为我没法骂她，她才会像这样肆意妄为的命令我。 但这也是使魔的工作，虽然我并不想执行就是了。 ——不过我也终于能到图书馆外面走走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用高跟鞋敲着地面走出图书馆。 从图书馆走到外面的场景总是很新鲜，虽然我来到这个世界有一两个月了，但是还从没有好好了解过除去图书馆之外的场所。 但是现在我的首要目的是拿那个草莓蛋糕，所以还是先完成这个再决定要不要到别处观察吧。 我这么想着，缓步来到了厨房然后正好和那个向外走的女仆打了个照面。她那明显愣住的反应正好给了我主动前进使其让步的机会。 所以我稍微的推开她好让我进入到厨房向那个蛋糕直径走去。 虽说我对那个女仆没啥负面的想法，但是她和那 个混蛋一样讨厌我，所以我也就没必要给她什么好脸色了。 厨房的结构没什么好说的，我就在此略过了反正我现在的目的只有那个草莓蛋糕而已。 无视那些瓜碗瓢盆和闪着白光的各类菜刀我拿起那把专门用来切割蛋糕的刀具从那个巨大的蛋糕上切下一块来。在我转身要给那个混蛋送回去的时候我发现那个女仆已经走了。 ——那么，以后我干脆叫她混蛋女仆吧。 下定决心后我走出了厨房，然后在嗅着香甜的香味下我来到了窗外边，然后无意间看到了外面的场景。 那个红发门卫，此时被一个人类踢中了头部昏厥过去；而看着倒地的门卫那个人类倒像是很难接受似的愣在了原地。然后花了一段时间处理现状最后才终于接受了似的伸了伸懒腰。 就在这时，那个混蛋女仆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画面中对着那个人类抛出数把飞刀。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女仆和门卫虽然在工作上相处的不怎么融洽，但在私下里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而目睹了好友这般惨重的伤势的女仆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而更值得一提的是那个人类连确认飞刀的轨道这种事都没做就躲过去了甚至还有余力从那些刺入地面的刀具中抽出一把再反抛回去。 ——这个人……还真有意思啊。 本来打算先完成送蛋糕的任务的，但这场对决感觉也十分精彩所以看完再送也不迟嘛。 于是乎我放弃了去给那个混蛋送蛋糕而是继续观摩起来。 ——……幸亏我没去送蛋糕啊。 作为曾经让我吃了大亏的女仆她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的程度变得越发激烈起来，她陷在泥潭的程度就越深。 以旁观者的视角观摩那个女仆的战斗我切实的感受到那个女仆已经失去往日潇洒与从容了，而且连那个人类的身体状态也感觉越来越好。 由此来看这场战斗暂时还没法划上句号。 『喂！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嗯？ 我的脑内突然传来那混蛋厌人的声音，不是通过耳膜传播，而是直接传递到脑内。恐怕是用了魔法一类的手段吧，既然这样我就没法以没听见为由的糊弄过去了。 而就在我分神的刹那，他们也已经分出胜负来了。现在的情况是那个人类骑在女仆的身上掐死了她的脖子，而那个女仆却没法脱身只能任由对方阻碍自己呼吸的管道。 『啊！喂，你快去帮忙啊！』 突然间就让我去帮忙这种要求还真是强人所难啊。我作为从头到尾观摩了这场战斗的观众，可不想和那个人刀剑相向。 就在我打算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并继续看下去时，一种高压电流瞬间袭击了我的全身。这种仿佛将我放在针堆里用棍子一通乱搅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虽然我全身都很痛但也没法喊出声也就是说我没法将注意力分散出去，只能痛苦的集中感受这份痛处。 过了一会，可能是几小时，电流终于消失了。 汗液从我的脸上往下滴落，我扶着墙蜷缩在墙面的阴影下慢慢的调整身体状态。 然后那个混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快点给我去！』 既然这么担心的话为什么你不去啊……这个垃圾使魔是真不想当了。 可无奈，那个混蛋的命令已经下达我也只能执行了。不过往好处想，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有机会到外面去了。 所以我勉强欢喜的来到了外面，呼吸着这股混杂着各种各样气味的空气，感叹着太阳的温暖和冰凉的风。 在我走到女仆那边时，很遗憾的她们已经死了。 门卫的心跳停止了还有一些内出血，其大脑的伤势尤其严重。而女仆则是全身的骨头大面积的破碎，内脏也没有完好的，而颈椎也已经断了。 ——嘛，既然死了那就没什么办法了。 『你在干什么！？把她们救活啊！』 就像是在监视我的动向般的在我放弃的时候她突然抛出这样强人所难的要求。我怎么可能让她们复活呢？ 不管您再怎么要求我都做不到这种事啊。 ………………………… ………………………… ………………………… …………不过嘛~~~ 既然你这么想让我救她们那就把我嘴上的线拆下来呗。 『……』 我摸了摸那将我的上下颚缝到一起的黑线，相信对方肯定已经知晓了我的意图了。然后，我那紧闭的嘴巴终于松弛了。 「啊」 这是我说的第一句话，我现在的感觉仿佛新生儿般脱离母胎的第一声啼哭这种象征着生命与自由的感受真是让人着迷。 但是。 我的嘴上还有线，看来对方的意图是让我将她们治好后再度缝起来吧。 对了，我还没说过我的能力吧。 「复活」 是出口成真程度的能力哦~ 第0章 序章 恶魔的走狗 刀光闪烁，划破空气的刀刃们纷纷撞在一起。随后银刀向四处散落，钢刀偏离飞行的方向刺进地里。雪白中夹杂着一抹红的身影躲进树丛中，一边快速移动一边挑准树干的空隙向着目标投掷飞刀。 虽是挑准树干的空隙，但飞刀的速度已经快到让目不暇接了。 而将要穿透咲夜身躯的飞刀们却突然以可观的程度放慢直到最后的静止不动。时间停止了。 以怀表作为能力发动的介质，在这时间停止的时间里绕过那些静止在半空的飞刀，找到藏在视线盲区的敌人，在其行动的方向布置好飞刀屏障。 这才有机会看清了对方的全貌。红色的长鼻天狗面具，但还是能看到那双嗜血的妖瞳。雪白色的露腋装胸前绑着一团绒球，健硕的小臂都缠满了绷带并装有像是皮革材质的防具。红褐色的宽口裤，腰部和腿口有着像是火焰摆动的红色图案。 能力解除，对方如自己所料的那般撞到了刀刃上，那身躯瞬间被切的皮开肉绽，喷涌的血液染红了白色的着装。随后他立马发动回击，三道反射着阳光的白色的光线瞄准了敌人的喉管直直的向其刺去。 在那尖锐的刀尖将要刺中喉咙时，周遭的环境全部失去了色彩再次变为静止不动的状态。 绕过那些将要抵到喉管的刀尖。她：十六夜咲夜，抽出一把刺入土地中的飞刀瞄准喉管向对方抛去。 时间的指针再次开始拨动。那被咲夜抛出的飞刀刺穿了那个天狗的喉管。 「咳！！」 血从面具的下方淌出，不用看就知道那面具后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诶？」 在咲夜准备进行下一步攻势时。后腰突然出现了异样感然后这股异样转变成了疼痛。 而在愣神之际，腹部又遭到拳击。那强烈的反胃感让咲夜呕出胃液来。她有自身落入被动的自知之明所以时间的指针再次被她停下。 「哈啊？这家伙……」 缓过神来的时候她看见了那将要砍到自己脖子的刀刃。于是立即向后闪躲。 再怎么说他的速度也太快了如果自己没能及时发动能力那头颅肯定会被砍下来吧。这么感叹着，咲夜她拔出插进后腰的那把飞刀然后摸了摸脖子只觉得后背发凉。 继续和对方交缠的话吃亏的恐怕是自己，不管再怎么说这次来妖怪山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和对方交缠，所以还是保持着时停先去完成目标再说。 咲夜她绕过对方向着妖怪山的顶部走去。其实一开始就应该用时停到达那个天狗的所在地的。但因为咲夜对其他天狗也没什么好感所以打算先随便收拾一个天狗来练练手。 而事实证明，咲夜的运气不怎么好。 时间大概过了几个小时。咲夜她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对象：饭纲丸龙。 不过在场的还有一个只有一只耳的天狗，不过这件事无所谓反正最需要在意的射命丸文不在就好办了。于是，咲夜将所有的飞刀全部向龙投掷过去为了报复她上次在红魔馆惹的那些麻烦。 虽然还有一只蜈蚣妖，但也要在解决掉对方后才能动手。 投掷出去停在半空的飞刀总计一百四十九把，这个数量的飞刀就算是文也很难保证保护好龙。可以说咲夜她这次就是为了杀掉龙而做的准备。 时停解除之前，咲夜她飞到了近处的一根粗壮的树杈上打算观赏龙被刀刃刺烂的场景。 时停解除，然后眼前的刀刃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了。 「什……」 而在咲夜还未搞清发生了什么就被白狼大人打了下去。成为了重残。 第36章 临死的狗与多管闲事的人 幻想乡，是以结界隔绝于现世以此来容纳所有非人与被遗忘之物的世外桃源。 幻想乡虽说是用结界隔绝了外界，但幻想乡和现世还是同属于同一世界。 而十六夜咲夜以及红魔馆的其他人物却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十六夜咲夜，她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吸血鬼猎人，这在那个即将由吸血鬼统治的世界中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在十六夜咲夜她在五岁时第一次施展了暂停时间的能力后便被家族中的老者们寄予了浓厚的期望。 在当时十六夜咲夜一度被世人认为是最有潜力且最能作为人类击败吸血鬼的希望，而当时的咲夜实在太过年幼，她那稚嫩的腰杆还不足以支撑起全世界的人类的寄托。 但为了全人类，她的家族让她进行了极度残酷的训练。在她的童年当中，并没有人把她当做一个独立的人来看待，他们只将她视为兵器只将她视为能击败吸血鬼为人类带来光明的希望。 但她并没有被当做一个人。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连她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做人看了。至于她第一次体验到人权，是在猎杀“斯卡雷特”一族的蕾咪莉亚的时候。 那时，十六夜咲夜她的能力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各种对吸血鬼特攻的武器也装备的相当齐全。但还是没能击败蕾咪莉亚她。 十六夜咲夜她被打成重伤后并没有被蕾咪莉亚杀掉，反倒被好好安置起来并给她治疗伤势。 这对于从未被当做人来看的咲夜来说这是一种异样的感觉，但是却并不讨厌。 而在十六夜咲夜她接受疗养的这段时间里，她叛变了。 她不再和人类站在同一战线，那些曾经投掷向吸血鬼的刀刃现在全部对准了人类他们，曾经被人类当做希望的十六夜咲夜，在那一刻成为了仅次于吸血鬼的绝望。 被当做一个人来看待，并给予了她从未体验过的生活所以她才能如此忠心耿耿的侍奉于蕾米莉亚她，所以她在看到自己的主人被那般对待后怎么可能不去怨恨呢？首先是那个大天狗然后是那个蜈蚣妖，最后是那个叫盘现的人类。 原本是打算按着这个顺序来寻仇的…… —————— ———— 要在妖怪山活下来但是短时间内又无法提升实力，那么就只能在装备或者是技能上下功夫。 但盘现的装备由河童大人全权负责所以不需要担心，至于技能只能去询问其他天狗前辈。 「技能吗？」 「是啊，我想提升一下其它对战斗有帮助的技能，前辈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对战斗有帮助的技能啊……草药吧」 「草药吗？」 「对，你的果大人应该还收藏着一本《草药图样及功效大全》你去借来学习学习吧」 「好的！谢谢前辈！」 笑别前辈后，盘现走向那条通向文大人的小道，到达这条道路的断崖处后，他跳了下去然后迎来了那股直达膝盖的冲击，然后推开门向屋内探出头来。 「您好，果大人在吗？我想找你借本书」 「嗯？是盘现啊，欢迎欢迎」 闻着那股熟悉的墨水味，在果的招呼下盘现走进屋内。 屋内的结构绝对能称得上是井然有序，东西两头摆放着木质的办公桌而桌上纷纷散落着各种用墨水写满的纸张。 在南边放置着被褥和塞满书籍的书柜，那里可能有盘现他需要的书。 顺便一说，这间办公室是文和果共有的场所，但因为文很少会在办公室里处理书面文件所以两张桌子上摆的主要是果要用到的文件。 「你要借什么书呢？」 「嗯？我想借果大人的那本《草药图样及功效大全》不过还在吗？」 果放下手中的钢笔，一脸悠哉的表情观察着盘现，看起来果的心情正好。 「啊啊，要借那本书啊；在是在的啦，但是太久没翻出来了恐怕要多费点时间找，盘现你没什么急事吧？」 「没有哦，不知怎的天狗大人给我放了半天假，说是让我晚上再去西三」 公布出自己很闲的事实，同时也是在劝果不需要担心自己没有时间。 「哼嗯~？你两闹矛盾了？」 「怎么可能啊，我和天狗大人的关系还是蛮好的」 「哎呀呀，能和他搞好关系的外族可是少之又少啊，盘现你下了不少功夫吧？」 透过书籍，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过往般的有感而发。 看着忙碌的在书柜前翻找的身形盘现打算去帮把手。然后在路过书桌的时候，盘现他毫无原由的看了一眼桌上那张还未写满的纸张，而印入他脑海中的也仅仅只有那么一句话：『关于丰聪耳神子的暗杀计划……』 至于后面的内容盘现则是没兴趣再看下去了。 「我也来帮忙找找吧」 「不用了，我有预感马上就找到了」 「啊，这本书不就是嘛？」 在一副信心满满的果面前，盘现突然如此说道然后将书架最底层的那本书硬抽出来。 像是炫耀战利品似的把它举到果面前。 「哎呀呀，原来我放到那里了」 「果大人的预感还真准呐」 盘现在清理着书皮上的灰尘时对果说道，像是没她的那句话就找不到似的。而听闻盘现的说法，果只是投以疑惑的目光。 盘现他将书夹在胳膊下，然后从怀里拿出被油纸包住的红薯。 「果大人，这个给你」 「嗯？这是什么？」 「不知道哦」 盘现刻意隐瞒的内容，打算以此来给她个惊喜，果不解的接过油纸来感受着它的重量透过油纸来捏索感知着那副触感，然后便知晓了里面包裹着的是什么。 「是红薯啊」 「答对了，但是果大人是怎么知道的？我自认为有在包装上下足了功夫啊」 「推理出来的」 「推理吗？哎呀，难怪之前小走说我在果大人面前是藏不住秘密的啊」 脑内回放着友人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那时自己还在怀疑他是否有带着偏见来审视自己才觉得自己做不到。 但是现在来看对方确实是客观的评价了一下。既然这样盘现打算送一包虫子给果她的恶作剧就没法进行了。 然后在果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会有些失落的目光的注视下，盘现和果笑别。 走在前往西三的小道上，盘现一边看着书一边对照着路旁的草然后顺手摘下几颗草放进穿到现在的外褂的口袋里，一直装到装不下为止。 「嗯？早啊！辛苦了天狗大人！」 「喔，欢迎回来」 在西三的区域内见到了正好巡逻到这里的天狗大人他，在彼此相互问候完后盘现和天狗大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前往那个小木屋。 挥别对方后盘现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的景象还是之前看到的那般简洁且设备齐全。 用过几次的炉台还留着上次烧火留下的碳渣，已经睡过的石床留下了还没整理好的痕迹木盆里装着上次阿犬带着文大人来蹭饭后用过的餐具到现在还没洗。 这么细分下来屋内还是多了一些生活的气息，但要说变化最大的还是床上不知什么时候躺着了一个伤势十分严重的女仆。 「嗯？啊？」 看着女仆的血流淌到床上染红了床单，盘现不禁哑然失声，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盘现的大脑有些过载。 然后他注意到那憔悴的眼睛微微的睁开，那蕴含着求救意味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 他犹豫起来，犹豫着要不要让自己背负上无所谓的责任。 在救治重伤这种事上盘现当然没有任何把握，既然如此那放弃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不然她不仅没被盘现治好反倒因为他的操作而加深伤势可就不好了。 但她可要死了况且盘现还有从果那里拿到的草药书，自己在来的路上也摘取了不少草药只要严格按照上面的操作不就好了，虽说盘现没有救治重伤的经验但万一呢？万一真的能把她从那鬼门关里拽出来呢？无论如何，即使背负着把她“治”死的可能，但盘现还是愿意试一试，就算失败了结果最差也只是一命换一命而已…… 「啊！」 灵光乍现，那被盘现遗忘的物品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他跑到床脚在麻绳堆里翻找着，然后他找到了阿犬带着文来蹭饭时忘下的药剂。 那熟悉的长筒形状，这支药水对于盘现来说是受到致命伤时代表着希望的存在。 而现在也是第一次给予了他在受伤之外的情况下的希望。盘现将注射的那端刺入对方的皮肤，容器里的药水被推进去。在药水抵达身体的瞬间被血液激活开始沿着血管与细胞一路摸索着抵达了伤口处。 严重的伤口纷纷开始愈合，内脏开始重新工作，肺部也能吸进氧气。 但药剂的剂量实在太少还不足以让她痊愈，当下只能恢复到不会威胁到生命的程度而已，甚至身上的那些伤都没有完全愈合而继续淌着血。所还是要依靠这本书上的草药知识。 匆匆忙忙的翻到止血的草药那一页，盘现手忙脚乱的找出和书上差不多用处的物品来。 而现在的咲夜，因为她的疼痛缓解了很多，这让一直承受着这份仿佛无止境的痛处的感官终于忍到了头，咲夜她因为这一直逼近极限的负荷突然消失而松了神，再加上流血过多，所以她那模糊的视野只看到了一个男性笨手笨脚的背影，然后就晕了过去。 —————— ———— 太阳的位置渐渐靠近苍穹的顶端，只有一只耳朵的天狗在和戒备位的椛确认着妖怪山的情况，在得知没有其他入侵者后便找向那个兜兜转转饶了一圈还没找到入侵者的小走。 「啊啊！混蛋啊！不止血迹没了连气味都散了，那家伙到底跑哪去了！？」 「别急啊，她伤成那样肯定跑不了多远既然没法跑多远的话咱还是慢慢找吧」 「嗯……说的也是……」 用言语安抚着激动的小走，那个张牙舞爪着仿佛要把入侵者生吞活剥一样的态度其实并不适合用在找人上。 太过激动的情绪容易忽略掉各种信息从而变得只会专注于眼前的事态发展。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现在那个入侵者的踪迹消失的情况下，不过她的血迹所延伸的方向是西边从这点作为切入点的话还是能推论出来的。 拖着重伤的躯体绝对不可能走的太远，以这种身体在这由妖怪统治的妖怪山绝对插翅难逃。但她的方向是西边，那边还有天狗当中唯一一处人类的住所，而现在又没有其他同伴吹哨传呼这不就足以说明…… 「「她很可能逃到盘现的木屋里了」」 刹时，小走和白狼大人同时说出分毫不差的结论。白狼大人惊喜的抬眉看了一眼小走不由得想起来刚才龙所说的『小走是有天赋成为“指挥员”的』这句话。 倒不是怀疑，只是没法切实的认识到有天赋到了哪种程度，所以还有些不真实感，当然这种不真实也到此为止了。 在前往西三的这条路上那股恶臭的体味掺杂着血味钻入天狗们的鼻腔，这使得他们更加确认之前的推测。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对于治疗骨骼和伤口有益的草药味。 小走稍稍提快了步伐，白狼大人也紧随其后。 他们在盘现木屋门前站定，然后敲响房门等待着屋内的主人出现。 「等下不要进去」 「……知道了」 虽然不明白白狼大人为什么会这么说，小走只是简单的点头和回复。 一声刺耳的吱啦声从木门的衔接处发出，向外展开的木门向他们呈现的是浓厚的烟尘而那熟悉的身影则是从厚实的烟雾里钻出头脑来。 「咳咳咳！是小走啊，咳咳咳！还有白狼大人，咳咳！怎么突然到我这里来了？」 盘现被烟熏得泪眼婆娑，小走也被呛的睁不开眼，至于白狼大人他因为看不见屋内的景象所以就不再在意了。 「咳咳咳！好大烟，咳咳咳！」 「你在屋里忙什么呢？都整这么大烟了怎么还不开门透气？」 「我在熬草药，书上说熬制的烟雾也有助于恢复伤势所以我才关着门的」 这么说着，盘现怕雾跑出来于是把门又关了回去。虽然在此之前白狼大人又往里面看了一眼但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盘现你有没有看见……」 「你说你在书上看到熬制的烟雾对伤势的回复也有帮助，是从什么书上看到的？草药图样及功效大全？」 「是啊，原来这本书这么流行吗？」「何止是流行，这可是天狗的必修课本啊」 「……我都不知道的说，看来之后还要再多问问还有哪些书是我应该看的啊，啊，现在就不劳烦前辈推荐了，我还是等钻研透这本书之后再找别的吧」 小走刚要询问那个入侵者的动向却被白狼大人打断了。 或许是无意之举，但明明那个入侵者的情况才应该是首选吧，明明和盘现嘘寒问暖这件事可以往后稍稍才对吧。 「盘现你有没有见到一个……」 「对了，你怎么没去工作啊，莫非和天狗大人他吵架了？」 「不，不是啦为啥你们看见我没去巡逻就认为我和前辈他吵架啊，我和他的相处在大前辈眼里看来原来这么不稳定吗？您倒是往他给我放假这方面上靠靠啊」 第二次，白狼大人已经打断了小走两次，这绝不是无意之举。但他这么做的意图又是什么呢？ 「哦哟，原来是给你放假了啊，抱歉抱歉我还以为你对他怀恨在心呢」 「怀恨在心？为啥啊？」 「没事。不过，现在你确定盘现的房子没着火了吧，那就跟我回去吧别打扰他了」 回应盘现的疑问后白狼大人转头面向小走，用蕴含着“看吧”意味的表情。 「你倒是盼我点好啊……」 「我多担心你一下不也没啥不好的嘛，不过既然没事的话你就好好享受假期吧，我们先走了」 短暂的相遇，最后以工作为由结束交谈。看着他们的背影盘现有些不舍的挥手告别，然后打开木门再次走进那烟雾缭绕的屋内。 「咳咳咳咳！你怎么样？咳咳咳咳！」 「没事……但你为什么要救我」 盘现将湿润的抹布绑在脸上捂住口鼻，听到浓烟对面的那个伤员这么出声询问，盘现连想都没想的回复道： 「因为你快死了啊」 再怎么说，这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盘现绝不可能坐视不管。不过在这件事上盘现他本就没有太多的把握，这次之所以能成功只是全凭运气而已。 所以，面对这个伤员时，盘现就会流露出没尽责任的愧疚感。 「只……是因为这样？」 「嗯，是啊」 声音从抹布里钻出听起来有点沉闷。因为烟雾的关系咲夜还没能看清对方的面貌，或许同样也是烟雾的缘故咲夜现在感觉身上的伤处痒痒的。 咲夜她全身上下基本都被绷带缠着，其手艺肉眼可见的粗糙但好在还是能止住血，断掉的骨头预料之外的没有那么严重以至于用两块木板就能固定好，嘴里还惨留着刚喝掉的药水的苦涩味。 「真是个自作多情的家伙……明明我都没求你来救我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啊，先说好你从我这边可是什么都得不到啊，也别想着我会报恩」 「我压根没想这些啊……不过既然能这么说的话看来确实是没事……」 听着这种自我的言论盘现他缓缓穿过浓雾向对方那边走去。 然后那副还没来得及仔细端详过的面孔浮出雾来出现在眼前。 银白色的短发有些乱糟糟的发型，两股小小的麻花辫在头部的两侧扭曲着摆在床上。英俊潇洒的女性脸庞锐利的眼眸闪烁着微微碧蓝的光亮。 「嗯，果然没事了啊」 同样的话又说了一次但这次换上了一副心中的石头落地般的释然的笑脸。 盘现他搬来椅子坐在上面像是要继续谈话似的。 「你在笑什么啊，真恶心……」 「啊，抱歉抱歉，不喜欢别人和你太过的套近乎吗？」 即使被骂盘现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他的笑脸也没变还是那副咲夜口中的恶心的套近乎的笑容。 「哼！看来你的大脑还在能理解这句话的言外之意的层次啊，还真意外」 「哈哈」 面对咲夜的辱骂盘现平淡的笑着。 那不断向深处挖掘咲夜其表情含义的黑瞳其实明白她并不是出于对自己的不满而对自己说出各种讽刺挖苦的话语。 “既然对自己没恶意的话那盘现就不会去在意对方对自己的言行”。 在这一点上盘现他自知和阿犬很像。在他这么感叹时反观对方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蒙上了一层层谜团般的不好琢磨。 但也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过往好处想想，最起码小姐你还活着至少那些在意你的人不会为此伤心了不是吗？」 「哼！这……还用你说嘛……」 对方别过脸去一副逞强般要维持好表情的样子，看出她现在不想再说话的态度盘现他也只是觉得没趣的向后仰靠到椅子的靠背上而已。 但他的眼睛还在默默的注视着她就像是想要挖掘出什么东西一样。 「十……十六夜」 「嗯？」 「我的姓氏」 而她感受到了戛然而止的交谈后突然自报家门似乎是觉得话题的结束语不能在盘现这边似的。 他记住了这个姓氏隐隐的觉得对方想和自己疏远。 「绷带和夹板，帮我拆下来吧，反正我的伤口已经不疼了活动也没什么阻碍了」 在说话的期间她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活动着那些没被绷带限制活动的关节，一边用被木板固定住手掌的手拨动着在身上打好的结。 「不疼了吗？」 先前也遇到过阿犬和小走这么逞强的说过不过只要盘现一用力握住就会立马显露出原型来。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她面部肌肉与瞳孔没有任何变化的情况。 也就是说没有说谎。 「都告诉你了吧，快给我拆开啊」 「算了吧，十六夜小姐，万一拆开之后有些伤口没愈合好又喷出血来了呢？」 「我已经告诉你我身上已经没有疼的地方了吧」 「那也不行啊，万一呢？」 「……你啊……」 看着坚持着不肯帮自己拆下绷带的对方，咲夜并没有什么念头再和他争执，最后只不过是叹了口气后又躺了回去。 「你的名字呢？」 「嗯？」 「别老嗯、嗯的，我都和你说了我的名字了你也告诉我你的名字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照旧是不讨喜的语气，但盘现并不在意，他只是如她所愿的将自己的名字平缓的；毫不在意的说出口： 「盘现」 在一瞬间，盘现他看到了那双闪烁着微微蓝光的瞳孔收缩起来。 整个面孔呈现出一张惊愕的表情来。 然后，眼前的场景和周遭的气氛突然的改变让意识到这点的盘现不禁汗毛耸立，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跪在一个女童的面前。昏暗的空间内几乎看不清她的面孔，莫名其妙的压力而自己恰好没带武器，从华丽的着装与用手指握着的精致的茶具看来对方的来头绝对不小。 「咲夜，这位是？」 明明是悦耳动听的雏嫩嗓音，但却给人一种嗜血的感觉。 「他就是导致大小姐和妹妹大人重伤的罪魁祸首，盘现」 熟悉的声响在自己的旁边响起，那冷漠且不掺杂任何感情的语调让盘现有种是在宣告自己的死期的错觉。 「呵呵，辛苦你了咲夜」 她这么说着，不紧不慢的走来然后一脚踢断了盘现的手臂。 八云紫几个月前在蕾米莉亚心中埋下的仇恨，到如今终于开花结果般的发展到了她想看的情况。 作者有话说： 修改删除 第37章 临死的人与预料之外的吸血鬼 时间来到白狼大人刚和小走离开盘现木屋的时候。回想着刚才，小走还是不明白白狼大人为什么要打断自己询问那个女仆的下落。 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她抹除掉最好吧，虽说白狼大人已经将对方打成残废但她的能力毕竟是操纵时间的能力，也是因此她成功逃出了小走和白狼大人的视野中。 「白狼大人，你为什么不让我当着盘现的面询问那个女仆的下落啊？」 「那个女仆肯定就在盘现的木屋里，我们在这边埋伏吧以免接下来出现什么不测」 「呃？」 最后还是出口向白狼大人询问那次打断自己的原由，然后他突然停在了原地示意小走和自己一起蹲下后才说出了原因。 「都知道她在里面了为什么不去抓住她？」 「因为我想放她走啊，趁她的的目标还是龙的时候」 面对小走的困惑，白狼大人他平淡的讲述自己的想法。 「……哈啊？？！」 「嗯？怎么了？一副吃惊的表情」 而面对小走那副晴天霹雳般的惊愕表情，他并没有认识到是因为自己的回答所导致的。 「前，前辈你刚才说想放她走？不是，明知道她是冲着龙大人来的为什么还要让她走啊，不应该趁现在把她处理掉吗？」 情绪有激昂的浪花，在冲动的意识将要支配行动时小走强制将它压下，然后极力以平静的语调询问。 「小龙她啊，最开始因为芙兰朵露的入侵事件已经去过红魔馆了，当时她的意图除去向周遭妖怪证明天狗的不容侵犯外就是为了缩小天狗与她们之间的矛盾，所以说为了不让小龙白费心思还是把她放跑吧」 白狼大人一边挠着头一边轻松的说着。被他的话引发思考的小走不再说话，而是开始细心的琢磨龙的意思。 高速运转的大脑已经没有多余的余力表现在五官上，所以小走的眼神看起来很木讷。 白狼大人想着：“既然只要确认她不会去害盘现，那只要他自己一个在这里看着不就行了”。 「你先回岗位上吧，这里我看着就行」 「……我知道了」 突然被打断思路的小走茫然的看着白狼大人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什么。 目送着渐渐远去的小走，白狼大人起身跳到树干上在远处姚望着那个木屋。其实白狼大人也有趁早把她处理掉的想法，就算是和红魔馆开战只要有他，那么天狗就不会输。 这种事是那么的显而易见，龙不可能没认识到，那为什么还要避免冲突呢？莫非是被衲恩他洗脑了？ 白狼大人这么思索着在树干上蹲下，看着那徐徐上升的白烟然后丝毫没有防备的落入到那时间停止的时间中。 —————— ———— 时间再次回到盘现被咲夜带进红魔馆的时候—— 仿佛脱离重力般的，盘现被踢飞到墙壁上。那厚实的触感将冲击原封不动的返还到他的肉身上。 「咳咳咳！」 血从嘴里涌出。 从墙上摔下来的盘现艰难的看向那个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十六夜咲夜，而察觉到那双眼睛在看自己的咲夜则是撇过脸去不敢和他对视。 「你在看哪里啊？」 她这么说着，那个幼小的身躯抬起脚来狠狠的踩向盘现右边的肋骨。 「咳哦！」 右边的胳膊已经被她踢断，正因如此盘现他没法阻拦对方狠狠踩压自己的肋骨。疼痛与压迫让盘现挣扎着，他调整了体位使其正好处在能用双手紧握住她脚踝的程度。 他紧握住手里的脚踝用尽全力般的推阻着那踩在肋骨且还在慢慢加深力道的脚以求获得那么丝毫的放松。 「你竟敢碰我？」 「呃？」 话出口的瞬间，超出盘现双手的力量踩断了数根肋骨。熟悉的痛感覆盖在肺腔的上方，在这疼痛的感觉中盘现还能清晰的察觉到肺部上的异物感。 「怎么？这点程度就受不了了吗？我们可是遭受了更大的痛苦啊！」 她大声的喊着然后挪开踩在肋骨上的脚接着冲着盘现的腹部踢去。被攻击胃袋的感觉并不好受，在盘现呕出的胃液中还残留着食物的些许残渣。 像是第一次直面别人呕吐物的她面部流露出恶心的情绪来，然后她提起盘现的衣领将其向另一边扔去。 「真是脏死了」 像是担心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恶心的液体粘上似的，她细观察了一番。然后那滩小部分的呕吐物经历了一次时间停止后就消失不见了。 「唔！」 盘现在着陆的瞬间用还能派上用场的手臂勉强让自己翻了个跟头然后勉强站稳。断掉的骨头还是很痛，但不是那种能影响到行动的程度。 「咲夜」 「是」 简短的呼唤，仆从立马明白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随后四周的墙壁上燃起来了足以照亮这个房间的蜡烛。盘现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全貌。 「来，继续吧！」 淡紫色的波浪短发，血红色的眼眸，华丽的裙装已经明示其势力不凡，后背那一对有有点小的蝙蝠翅膀与张嘴时露出的两颗突出的尖牙让盘现心里有了答案。 「吸，吸血鬼吗？」 小声的复述自己的猜想，然后对方的身后幻化出一把亮着红光的圆筒长枪。她摆出一副投掷的姿势，那手中之物瞬间刺中盘现的胸腔。 「额！咔啊！」 不受幻想所束缚的能力，也就是说盘现不会被任何超出他常识的实物以及现象所影响，在目睹了那把标枪成型的过程就已经明确这不是他常识之内的现象，所以他不会被这种攻击伤到。 虽然他不会被这标枪伤到，但还会有些许在他常识内的冲击直击心窝，但也仅限这次而已。盘现伸出手，在触碰到长枪的瞬间，长枪便被瓦解成粉末状飘散。 一时间他对于这种独属于自己的“特权”产生了些许的自豪感。 而在盘现慢吞吞的行动时，对方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对准他的下巴用力打了上去将其打飞，在盘现顺着力道飞到一定高度时，蕾咪抓住他的脚踝将他在半空画了个弧形后重重的摔倒地上。 看着在地上扭曲着挣扎的对方，蕾咪莉亚等待着，等待着他站起来后就能继续施暴和挫败他的意志。 「喂，站起来，谁说你可以休息了」 「为……为什么我要受到这般对待啊……」 偏偏这次遇到了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现在的处境简直就像是第一次遇到八云紫时，但又不同于那时有些许反击的机会，这次则是完全没有反击的可能彻底落入了被动的局势。 「你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额啊？」 盘现现在说不出话，对于她的反问只有疑惑的呢喃声能当做回答。而盘现的这个回答现在只是火上浇油。 大力的踢击瞄准的是侧腹，其冲击之强第一次让盘现的精神动摇而蜷缩起来。捕捉到这副模样的对方并不满足，然后又朝那个地方踢了几次。 「我到底……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的事啊……」 再度问出那不解的疑问。盘现缓缓撑起上身。 自己被这般仇恨的缘由到底是什么？盘现他实在是无法知晓，仅从她的一面之词来看自己似乎和她有着很深的渊源，那现在也只能期望不是那种难以被谅解的缘由了。 听到盘现又问了一次，对方叹了口气。那像是看待垃圾的眼神刺的盘现后背发凉，甚至有那么一刻他忘记了疼痛。 「芙兰朵露……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吧」 「！！！！！」 勾起回忆的名称让盘现呆住，他不再挣扎短时间屏蔽了痛苦，当下留给他的只有惊讶，只有这份足以撼动内心的惊讶。 「芙，芙……兰……？那，那你是……」 颤抖的嘴唇不安的复读着这个名字，趴附在地上的身躯只有头敢小心翼翼的向后转去，去观察着对方。那看垃圾的眼神总算缓和了一些，看起来就像是在说“你终于问了个不那么弱智的问题”似的。 「蕾米莉亚，蕾咪莉亚.斯卡雷特，是芙兰的亲姐姐」 被殴打至今，盘现终于知晓了对方的身份与姓名但这种信息对改变现状可没什么用，反倒挫败了盘现他想改变现状的意图。 在他看来，自己确实是做了相当过分的事。他亲手打伤了芙兰她，这件事还传到了她的姐姐蕾米莉亚的耳中，那他怎么可能再落得好转的情况呢？ 他移开视线，不敢直视对方的怒火。曾经的行为所导致的后果现在找上门来，他逃避似的挣扎的向前爬。 「啊啦，看来已经认清现实了，现在知道和我的实力差有多少了吧」 在蕾咪莉亚看来，这个人类现在像是已经丧失了抵抗意识，自愿成为盘中餐般的无能。 「啊啊~不过你真的是把我妹妹逼到那种程度的人吗？这也太弱了吧」 娇嫩的五指抓住盘现的头发将其提起来，然后便是乱拳轰脸。在拳击下盘现被打至鼻血乱溅；嘴角开裂并渗出鲜血；就算举臂挡格也没用，那轰击的力量已经将手臂一同变为要害。 手臂的疼痛，与一次又一次远离的意识无一不在警示着盘现当前的性命之忧患。然后毫无征兆的拳头轰然落到他的腹部，冲击贯穿到了内脏，然后血往上涌被吐到了蕾咪莉亚的脸上。 刹时，盘现心里一紧然后他被丢了出去。在摔到地上的时候正好压在肋骨的伤口处不禁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咕！呃？」 伏身捂住疼痛的地方然后血液从他的头皮缓缓流下，像是在抚摸他的脸颊般的缓缓流淌，然后顺着他面部的曲线滴落到地面。 他抬头看着蕾咪莉亚品尝着自己不小心吐在她脸上的血液然后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接着她将脸上的血液一把抹去。 「哼嗯~是A型血啊，可惜啊，本来还打算把你的血给吸干的」 「哈啊？」 这样的说法让盘现脊椎一凉，宛如死刑前的那声“执行”一般。 「但是你就放心吧，我不把你好好折磨一番是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自动放弃活着的念头省的你脏了我的手」 「不，不要，我求你了」 「不行~我怎么可能放过你啊~」 她笑着说出这种话大大方方的露出牙齿，而注视着这种笑容的盘现感觉自己的脖子上被掐紧了。 越掐越紧，越掐越紧，渐渐的没法呼吸了。 「咕啊！」 这不是错觉，在回过神来的时候盘现才认识到自己已经被对方骑在身上，而脖子正被她握在手中。 「唔！」 仿佛要将气管掐断的力道，却又恰到好处的维持在不会致死的程度，但只能拼命呼吸才能吸入些许的空气来维持性命。 被不可思议的力量控制住而翻不了身，脸被憋的通红，眼睛布满血丝，一双腿不断的挣扎，双手企图撬开这钳在自己脖子上的恶毒之物。 ——空气，空气，空气空气空气空气空气空气空气空气！ 脑海中全是对空气的渴求，然后在些许的氧气被运输到大脑后—— “啪！！” 清脆的音色敲响了室内的空气。 盘现的双手猛的拍在了蕾米莉亚的耳朵上，出乎预料的冲击灌进耳道里让蕾米莉亚手上的力量放松了些许。然后盘现趁此翻身变换体位，一边呼吸的同时一边对着蕾米莉亚的面部殴打。 「哈啊啊！哈啊啊啊啊！」 险些被杀的愤怒，对自身遭遇的不满全部化作拳头轰在对方的脸上。现在他才不管什么过错什么责任什么事出有因。 现在—— ——盘现只想杀了她。 「咳啊！」 踹在腹部的一脚将盘现踹飞使其仰面摔到地上，然后再赶忙起身警惕着对方。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种杂碎也有反抗的本事吗？呵呵，来吧来吧让我看看你全部的本事吧！也让我体验一下你把我家芙兰打成那样的实力！」 盘现的反抗并没有让蕾米莉亚觉得意外反倒激起了她的兴致。在她眼中，盘现现在只不过是俎上鱼肉而已，但太早结束还是不足以平愤，那么自然要体验更多的乐趣。 所以她才会张开怀抱将毫无防备的身躯面向他大步向他走去。 盘现他不想死，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他都不想平白无故的死去，要是真的要去死那也不想死在这种地方。明明自己的人生都获得了“再来一次”的机会了，盘现他实在不想让它白白的浪费掉。 所以，为了活命他只能挥舞着拳头去殴打她。 「唔喔哦哦哦哦哦！！」 眼睛，喉管，鼻腔，下颚，肋骨等所有被打中就会造成重伤的部位，盘现毫无保留的将所有的力量倾泻在这小小的身躯上。 「不……不要」 远处的咲夜想要出手阻止而翻出三把锐利的有些与众不同的飞刃，但良心却又阻止了她出手。 看到自家的主人被这般殴打要说不想出手制止是不可能的，但良心却又不肯让咲夜伤到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她只能备受折磨的在原地观看。 对于盘现来说，感受着拳头传来的触感的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攻击是多么没用。即使盘现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越来越好攻击的力度与速度也都开始缓缓上升。 ——这家伙！ 但还是没法伤到她分毫，长时间的攻击，她甚至都没有要防卫的意思，只是一昧的站在原地挨打，自己的体力马上就要见底了，但她的身上还是没见半点伤痕。 然后盘现的拳头渐渐慢了下来。 「呼，呼，呼，呼……」 「结束了？明明才刚开始觉得痛呢，不过一直被你挨打也蛮无聊的，所以……」 在他调整呼吸的时候，蕾咪莉亚突然发动了攻击。那种远超盘现力量的拳头不是他可以防住的，当下也只有闪避可选。 “呼！！” 带着风压的拳头蹭着闪躲到一旁的盘现，导致打空，然后他冲着蕾米莉亚那一脸阴暗的笑脸直直的打上了去。 在突如其来的发展面前是直觉占领了指挥权，身体还在遵循着之前的攻击模式将拳头送到她的面门。 这可谓是十分完美的反击。 「哈哈！原来才刚开始吗？！」 但这完美的反击反倒激起了蕾米莉亚的斗志而继续施展凶狠的攻势。反观盘现那边，虽然靠着肾上激素把伤痛暂时屏蔽掉和提升了些许的身体素质，但这也不代表他就能与其抗衡。 「唔！差点……」 他在后撤躲避向自己脖子刺来的五指的同时摆好架势准备迎接对方接下来的攻势。将紧张和恐惧咽下肚期望胃酸能消化它们。 「嘿诶~这个架势还是头一次见啊，你学的什么？还是说自创？」 与蕾米莉亚那轻松的语调不同，现场紧张的空气没有丝毫的缓解。 因为在这种死斗中难得的看到对方摆出格斗技的架势，蕾咪莉亚她才会饶有兴致的端详着。 「不过，仔细看的话也不像是以空手为主的格斗技啊。看来是从什么兵器的架势而延伸来的吧」 敏锐的察觉到盘现这个架势的不同之处，一直以来都是作为观察别人一方的盘现第一次体验到被观察的感觉。 「嘛，虽然你用什么伎俩都没用就是了」 对方一脸自信的说出这种话，就算盘现也对此深信不疑。 作为吸血鬼的她所拥有的力量本就不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类能相媲美的。虽然盘现要比一般的人类强出一截，但还是没有达到能对抗吸血鬼的程度。 但当下被逼到绝路的盘现也只有反击才能获取那一丝的生存空间。 一阵微风拂过额头，刚刚还在面前的身躯消失不见，刹那间的诧异随后直感操纵身躯躲过了那个从天而降的身形。 伴随着轰鸣声和烟尘，血红的利爪撕裂烟雾连同盘现的胸脯一并切割。紧跟其后，自下而上的拳头正中蕾米莉亚的下巴让她微微浮空然后她灵活的转身对准盘现的咽喉用手指刺去。 盘现拨开攻击的动作慢了一步，导致那尖锐的指甲在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口。但这也让盘现有了接近她的机会于是对准她染血的面庞一记肘击。 肉体相互碰撞血与汗液相交融，技巧与蛮力的比试只看结果还是更倾向于蛮力的那一方。 但盘现并非不占优势，目前来说蕾米莉亚的攻击全都被盘现闪过或拨开而对方却挨了一下又一下的重击。要是保持这个这个势头也并非不可能击败对方。 「唔……」 这次的拳头打在了肝脏的部位而这终于让蕾米莉亚发出了不适的响应，而这声响应也撕下了盘现那不安的阴霾“或许能赢”的念头在心中发芽。 身体的状态越来越好，闪避攻击的时机把握的也越来越熟练，头脑也开始清晰视野也明亮起来。 ——能赢！ 胸口在激动的呐喊，那击中对方身体的拳头构成了一块块通往胜利道路的砖石，拳速再次提升加快为胜利的终点铺路的速度。 然后—— 「哈啊，腻了」 吸血鬼的一句言谈，就让垒起来的道路轰然塌陷坠入深渊。 挥出的拳头被抓住，然后被蕾米莉亚反方向的折断肘关节再紧接着踢断盘现的膝盖。事情发生的突然，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认识到自己瘫坐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了。 「……啊」 然后拳头的冲击迅速覆盖在整个胸腔上将骨头全部打断，顺便将内脏也打烂了一些。血从口中涌出，那种熟悉的痛感灌满整个大脑让盘现回忆起过往的遭遇来。 自打进入到幻想乡以来，类似这种的遭遇就接连不断的找上门来，挣扎至今死亡也渐渐变成了他熟悉的东西。 想要逃避，但无处可逃。试图反抗，结果落得败北的局面，但出乎预料的，这次盘现格外的镇定。 ——啊啊，又插进肺里了啊。 对于插进肺部的骨骼盘现也只是无奈的感慨而已。死亡的脚步渐渐靠近，生命的钟声渐渐消退然后盘现依依不舍的闭上眼睛任由意识沉入水底。 「哼嗯~这就不行了，那次到底是怎么打败芙兰的……」 看着这具生命迹象薄弱的身躯，蕾米莉亚感到心里无聊的同时却又十分的畅快。 「啊啊~果然复仇就是畅快啊……但可惜没让芙兰来掺一脚，但要是之后让她知道了肯定会怪罪我吧」 将嘴上的血抹去蕾咪突然想到自己的妹妹还没来得及亲手复仇，不过这个人类还有一口气，干脆让芙兰来结果了他吧。 「咲夜……」 「姐姐大人，芙兰好无聊啊」 房间那扇通向走廊的大门被推开，仿佛和蕾咪心有灵犀般的芙兰朵露斯卡雷特向正在想着芙兰的蕾咪走去。 「啊嘞？姐姐大人，那位是……」 「啊~是芙兰啊我正要去找你呢，他就是那个……」 「是哥哥！」 「对对，他就是……嗯？哥哥？」 认出了那副面孔的芙兰欢欣雀跃的小跑过去然后不顾因惊异而扭曲起表情的蕾咪，把盘现抱在怀里。 「哇啊！是哥哥！是哥哥啊！太好了！芙兰终于又见到了！」 她抱起那具没有意识且半死不活的躯体兴奋的在原地打转，血液因离心力从口鼻飞溅的四处都是。 「等，等等啊芙兰，你叫他哥哥那意思是不是说他其实不是把你打伤的那个人啊？」 「嗯？不是哟把我打伤的那个人就是这个哥哥啊」 「……你快点把他放下来，别抱着他了！」 「姆？为啥？」 那红彤彤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气愤到眉头紧锁的蕾咪莉亚，但她并没有理解她的姐姐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而对此芙兰她任性了起来。 「明明我好不容易见到哥哥的说！你就不能让我再和他亲密亲密嘛！」 「说什么亲密，你可别忘了那可是把红魔馆搞得一团糟的罪魁祸首啊！」 「就算是这样我也想和朝思暮想的哥哥亲密亲密啦！」 「芙兰！」 「什么啊！」 蕾咪越是让芙兰放开那个肮脏的人类，芙兰就越不听劝的任性的抱紧他。她们高昂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固执的不肯听从对方的要求。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 「明明我一直都想见哥哥的说……」 见话语没法达成目的而气到发抖的蕾咪莉亚打算把那个人类强制从芙兰手里夺走然后让咲夜肢解丢到别处去。但她看到芙兰的眼睛流出泪水时又心软了。 「我就是想要这个哥哥嘛！」 情绪激动的芙兰哭出泪来，第一次看见她流泪的蕾咪手足无措的呆在原地不知说什么。 芙兰自那次被饭钢丸龙打地不成人样后蕾咪就变得变得格外宠溺她，除去允许她在地下室以外的区域玩耍外还有她的需求都是有求必应这件事。 但是，唯独这个要求，唯独说什么要和那个人类亲密这种事绝对不允许！ 「……那就没办法了」 对盘现的恨意，在亲爱的妹妹的眼泪面前不值得多提，在回过神来自己竟然说出了同意她和那个人类亲密这件事。 「真的吗！哇啊！太好了太好了！」 芙兰在得到蕾咪的允许后，欢喜的高举盘现蹦蹦跳跳的庆祝。那些失去固定的关节上下摆动血液又在嘴里淌着。 在蕾咪她那后悔的神情中，芙兰她举着盘现飞奔出去。 「啊，等！等下啊芙兰你要带他去哪里！？？！」 「我要去找帕秋莉治好他！！！」 在芙兰高速的飞奔下渐渐脱离蕾米莉亚的视野，芙兰那大声的回应传到蕾咪的耳朵里时已经小的和悄悄话一样。 「……啊啊~我都干了什么啊……」 蕾咪不适的皱眉，从肺部吐出来的空气牵动着心里的不安，然后发动能力开始查看自己与她们一众今后的“命运”。 —————— ———— 我的名字叫小恶魔，是一个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恶魔，我在这个世界担任的职务是给一个叫帕秋莉的混蛋当垃圾使魔。 第一次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和帕秋莉这帮家伙发生了一点冲突，之后虽然是我败北的情况但也因此让她们知道了我的能力的危险，我那“出口成真程度的能力”。 所以，我的嘴巴被她们缝住了。而且不是那种只将嘴唇缝起来这种温柔的方式，而是那种将上下颚缝到一起连牙齿都没法分开的程度。 我也试过把线给剪断这种事但线却是由魔法构成所以没法从物理层面上突破，在之后尝试了几十次之后我就放弃了。 不过，因为我的混蛋主人喜欢读书而其他的混蛋又不看书的愿因所以图书馆的氛围总是很安静，虽然因为不需要和她们有所交流这件事让我感到满意。 但还是想要一位不建议我没法开口的特殊情况并愿意和我交流的人来当我的同事。 昨晚，我就是许下了这样的生日愿望。然后到了今天—— 「不行！帕秋莉你一定要救活他啊！」 「冷静点啊芙兰，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救这个人类但是你好好想想啊，这个人怎么可能值得你这么对他呢？」 图书馆本应一如既往的平静被打破，那个混蛋和芙兰朵露的吵闹声在整个图书馆里荡来荡去。 我在远处探出头来因好奇她们吵闹的原因而向前走去。在我和她们距离的缩短这个过程中我闻到了不同于纸质物品的气味。 ——血？ 我的脑内蹦出了这样的答案，然后我终于看清了那血味的源头。 那躺在地上的是一个没有有任何可以让人记住的特征的普通男性。但这是在那扭曲且崩坏的身姿和肢体的掩盖下所认为的。 「哥哥就是特别的啊！我求你了帕秋莉你一定要治好他啊！」 「别哥哥哥哥的叫啊，你这让你姐姐怎么看啊……」 帕秋莉看到芙兰给那个男性盖上哥哥的称呼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好友蕾米莉亚，担心芙兰这么亲近那个男性会对蕾米莉亚造成什么影响。 但要我说，肯定是屁影响没有，就算是有我也比较向往芙兰这边。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击败我时没有表现出喜悦激动的情绪而是一副愧疚且在关怀着我的样子。 所以，在我眼里芙兰朵露她是众多混蛋垃圾中唯一一位击败了我但不会让我抱任何敌意的对象。 那么，那个混蛋不想做的事就由我来吧。 「姐姐她不会管的啦！算我拜托你了，求你救救他吧」 「呃！别，别哭啊……」 「呜呜……啊，小恶魔姐姐」 我走进她们交流的范围内，一瞬间她们的注意都放在了我身上，敌意与惊奇的视线所带来的感受交缠在一起没法靠本能分辨出来。 我走到芙兰的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半蹲着和她的视线保持水平，伸出手抹去她的眼泪然后握住她的手并放在缝在我嘴上的黑线上。 「……小恶魔姐姐？」 ——没明白吗？ 「你给我滚开！不要碰她！！」 在我正要继续加以说明的时候，一种柔软的物体缠住了我的腰部然后把我甩到天上。 ——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这样吧，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面对你那张垃圾脸之外的脸庞的机会啊，这么做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在我用翅膀稳定住我在空中的位置时，一块巨岩，一块燃烧的巨岩砸到我的身上带着我下落。 在我感受到后方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接着用蛮力强行打碎那块岩石从中脱身出来。因为岩石是魔法构成的所以并没有烟雾阻挡我的视野。 至于接下来，为了报复她。我快速的踏出一步，然后一股高压电将我抱住使我倒在原地抽搐不停。 「帕，帕秋莉……你要是不帮我治好他的话我就破坏掉小恶魔姐姐嘴上的封印」 ——喔？好孩子好孩子，终于明白了吗！ 听到芙兰这么说，即使身处激烈电击中的我也不自觉的投以感激并喜悦的表情。然后那个混蛋最终在芙兰的威胁下妥协了。 我身上的电击停止了，她集中注意开始对那个人类展开治疗。 魔法阵在男性的身下凭空出现亮起，那悠紫的关辉带走了他所有的伤口将歪曲的关节使其恢复如初。 「……芙兰，你让他在我这里带着吧，如何？」 「诶？为啥？」 兴高采烈的看着伤势正在愈合的男性，芙兰压制不住的开始原地蹦跳。但听到那个混蛋这么说后笑容又僵在了脸上 「保险起见，要是蕾咪她讨厌这个人类怎么办呢？」 「啊……我……好吧」 芙兰大概是想说来处理就好，但是一细想之后又觉得自己没法处理好所以才不舍的把那个男性交出去……………… 嗯？这也就是说我有同事了？我终于可以看那帮混蛋之外的面庞了？ 明明我没法张嘴说话，那这么趁我心意的事又是如何发生的呢？然后我回想起昨夜我许的生日愿望不经为其巧合性感到震惊。 但是我的能力原来也可以通过心声来实现吗？那么—— ——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帕秋莉去死………… 我在心里默念完了无数次愿望，至于结果嘛…… “嘁！！！” 第38章 在红魔馆的开始 仿佛糊在自己的喉咙般的血锈味，连溜进嘴里的空气都会觉得发甜，每次呼吸都会感觉有种刺痛，四肢深处压迫着神经的感觉也很不好受。 ——好困……好冷…… 血，止不住的流。血液在自己的身下渐渐的形成血泊，也不知是哪个地方破了个口而严重到身体没法靠自己的力量来止住血。 他正浸泡在水中，手指之间触碰到的是温热的液体，但渐渐的也感觉不到温度了。 然后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与之伴随的还有温度流失的身体。在耳边那轰鸣作响到吵人发慌的心跳声也终于开始歇息了。 意识浸泡在水里开始向下沉落，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直到他落入“死亡”的怀抱之前。 然后，一股暖流为他驱散了寒冷顺便捞起了意识。 盘现的身体在魔法阵光芒的照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断掉的手臂和腿部，这期间他的表情一直不好受，这让在一旁担忧的芙兰更上一层楼的担心他。 「帕，帕秋莉，哥哥他没事吧！他为什么一脸难受的样子啊！？」 「没事的芙兰，这种表现很正常」 听到那吸食人类鲜血的嘴巴对着人类说出这份担忧的询问，帕秋莉的惊讶远远超出了冷静的表面。 但除此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反应，所以她那为法阵注入魔力的手并没有停下来。 至于在一旁看着这治愈的效果远不如自己一句话的小恶魔则是无聊的靠在书架上。 「呃……咳咳咳咳！！咳咳咳！」 「哈啊~终于治好了……」 直到现在为止还是残破至只能勉强维系生命的身躯终于有了担忧其它部位的余力。于是那藏于气管的血液被发现然后将其赶了出来。 这对于他来说是重获新生的体验，那接连不断的咳嗽声仿佛对标着新生儿的啼哭。眯开的眼睛，看到的是从未见过的遥远的天花板。 「啊！哥哥你醒了！」 以及听到了暂时没想起来的熟悉嗓音，但还没来得及好好回想，就感觉到什么东西扑到身上而把他吓了一跳。 「太好了！太好了！哥哥你没事啊！」 感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胸口蹭来蹭去，盘现他下意识的想要逃离，但可惜，芙兰的力量比盘现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所以怀住他的双臂所带来的感受也不是只有“挣脱不开”这点。 「咔，唔呃……！」 鲜明的窒息感烘干了湿漉漉的意识，盘现终于想起了对方的身份。 芙兰朵露斯卡雷特。是几个月前被他击败的吸血鬼，当时周遭的世界不知为何进入了一种静止的状态而没受影响的盘现他被直觉所牵引着趁此机会不断的攻击她，这期间的攻击一直在积攒着，它们在等待着时机等待着世界开始流动的时机…… 世界开始流动，然后芙兰输了。 「芙兰真的好想哥哥啊！但是自那次之后姐姐大人她都不让芙兰出去了……不然的话芙兰早就去找哥哥玩了！」 说完之后，芙兰坐到盘现的肚子上，而她一脸不满的表情则说明话题还没有结束。 「而且这次也是，真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大人要这么对待哥哥啊，很过分对吧！」 气鼓鼓的脸蛋，芙兰在对盘现的遭遇感到不公。 活泼好动的眼睛中回放的是盘现的肢体扭曲口鼻喷涌鲜血的景象。喜欢的哥哥被打成了这副惨样，芙兰不可能不去怨恨自己的凶手姐姐。 但也仅仅只是有些怨恨而已。 「放心吧哥哥！我以后不会再和姐姐大人说话了，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喔！」 充满孩子气的作答与笑着露出来的白牙。现在发生的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盘现那近乎刚刚死过一次的大脑所能理解的。 「呃……啊？」 「嘿嘿~毕竟我最喜欢哥哥了嘛~??」 愉悦的说着这种话以此来回答盘现那疑惑地呢喃，接着，趴附在盘现身上的芙兰有些害羞的戳了戳盘现的脸。 ——啊……对啊…我差点就死了啊…… 在回想起先前的遭遇后顺带着感受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然后那愚笨的大脑终于接受了这缝缝补补的身体。 他将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缓慢的撑起芙兰让她离开自己，然后自己也缓缓的坐起身。 「哥哥？」 隐约的察觉到低着头的对方在发散着什么奇怪的气息，芙兰不禁出声询问。但他并没有回应也没有因此抬起头来。 看着这样的盘现，缺少和别人的交流经验的芙兰完全没有头绪该怎么做。所以只能转头向一旁的帕秋莉投以求助的目光。 「……」 看到芙兰的眼神，帕秋莉立即明白了她现在因为不知该如何与那个人类开启话题而正在尴尬中这件事。 于是，她向前走去向芙兰她伸出了援手—— 「芙兰！」 但她的姐姐显然不怎么愿意让芙兰她继续这样下去。 「蕾咪……」 望向那带有怒意的熟悉嗓音，帕秋莉在看到那罕见的被怒气扭曲了表情的蕾咪莉亚，便放弃了去插手这对姐妹之间的事。 「果然还是太奇怪了，芙兰你为什么会喜欢那个家伙啊？他绝对对你做了什么手脚那家伙果然留不得，你先从他那边离开吧！」 「……」 在面对蕾咪莉亚的要求时，芙兰她赌气似的沉默不语，听到她的呼唤也只是象征性地回了一下头然后又不再看她了。 「芙兰！」 见自己的妹妹又开始耍起了任性，蕾咪便拿出姐姐的威严用训斥的口吻呼唤她的名字。但芙兰还是保持着无视的态度。 「你啊……」 严肃的姐姐与任性的妹妹之间仿佛要爆发出某种战争似的，在一旁的帕秋莉已经目睹过很多次这样的发展了，所以并不怎么担心她们的冲突会继续发酵。而小恶魔则是觉得无聊所以早早地去整理书籍了。 至于盘现他—— 「咦……呃……啊啊……」 则是怕得要死。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那是牙齿打颤的声响。 收缩起来的眼眸不安的看着那个先前杀掉自己的凶手，那种让毛孔收缩带来的恐惧遍布全身使让他止不住的打颤。 身体还记得的那些痛触，在看到蕾咪的刹那立即发出危险的信号，那些痛疼全都不由分说的向盘现袭来。 「嗯？你这家伙在看什么啊？不过是一只丧家犬难不成还想咬我不成？」 「不……」 用颤抖的呻吟回应她，然后再缓缓的后退。 「哥哥？」 芙兰不解的看着后退的盘现然后慢了一步的理解了缘由。 「没事的哥哥，芙兰会保护你的」 像是想让盘现放心似的笑容在芙兰的脸上绽开，温柔捧住盘他的脸颊的双手不想让他看除去自己之外的对象。 「有芙兰在呢，哥哥不会受伤哦」 但那被送出的言语并没有达到抚慰盘现心灵的作用。 「芙兰，别和他靠的那么近！」 「诶？等……！」 拒绝的话音还未完全出口，芙兰就被蕾咪莉亚提了起来。平时宠爱妹妹的她现在丝毫不顾芙兰的想法，只是一昧的想让她远离盘现。 「不要！」 然后芙兰甩开握着自己胳膊的手并上前用力抱住盘现。蕾米莉亚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但真正出乎她预料的是芙兰这番反抗自己的举动。 「芙兰……」 难以置信的蕾米莉亚以不含感情的眼神看向那个人类。 「你果然对她做了什么吧」 「唔……」 仅仅是对视就感觉到自己的腿在发软，尽管身体在全功率的传递危险的信号，但当下就是动弹不得。 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真想狠狠的惩罚这具专挑在关键时候动不了的身体。 「给我让开」 红色的长枪在蕾米莉亚的手上生成，其模样的清晰完全不是盘现之前见到的那次可以相比，同时，现在的长枪所散发出的那种危险的气息也不是之前所能相比的。 「明明……你答应过我的……」 「啊？」 「明明！那个时候你说过了！“那就没办法了”你明明这么说过了！为什么又要让芙兰离开他啊！我不要我不要！明明芙兰好不容易又见到哥哥了！为什么就是不让芙兰和他在一起啊！」 「我说过了芙兰，给我从他身边离开，不然我就连同你一并刺穿」 「不要！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芙兰也会把你的“目”给捏爆的！」 火药味越演越浓，盘现清晰的感受到这对姐妹之间下一刻就要爆炸般的紧张。然后，抢在这对姐妹有所行动之前，那个围观至今的女性终于开始了行动。 「好了好了！你们各退一步吧！干脆让他在我这里工作如何，这样他既跑不了也不会有对芙兰做什么的可能吧」 「「……」」 她一边拍着手将这对姐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里一边站在她们中间，然后在确定她们都在看着自己后才说出了提议。 「既然帕琪都这么说了……」 「嘛，只要哥哥不会死就好」 「那么，那边的人类，你是想死还是想在我这个图书馆苟活呢？」 寒意爬上脊背，拼命的将听到的接受到的内容解析然后将回应传递到嘴边。 「唔……我，我干」 面对着死亡的威胁，盘现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于是，如此这般的，为了活下去的他只能选择在图书馆工作。 即使性命走上了细绳但也不敢有任何不满，当下没有防护没有同伴，脚下是看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但也只能前进。 也只有前进。 才有希望到达那性命的安身处。 —————— ———— 「还以为又要死了……啊，不，是我自言自语」 在决定好的时候，那个名叫帕秋莉的人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一套制服扔到了自己身上。『这么脏的衣服可不能出现在我的图书馆里』当时她对着盘现那被血染脏的衣服这么说过。 于是，为了避免惹她不快。盘现只能脱下那件自进入幻想乡以来陪伴自己至今的衣服而换上了一套有些紧致的西式制服。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芙兰看上的事啊……」 猛然回想起芙兰牵着自己的手将爱意轻柔的表露出来的时候，而面对她的感情，盘现也只是不理解的平淡的倾听而已。 然后在帕秋莉和蕾米莉亚的劝阻下芙兰她才肯以日后随时都能找盘现玩为由而和蕾米莉亚离开了图书馆。 「不过……我终于活下来这件事果然应该感到开心吧……是啊，应该开心啊……但为什么我开心现在开心不起来啊……呐啊，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盘现啰里吧嗦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在书架之间跟着那个要求他这么做的“恶魔”的身后。 在盘现眼中，对方的身体与正常的女性的身体相比有一种浓厚的违和感。 不是那明显张扬自己非人身份的黑色翅膀和那根细长的尾巴，真正让盘现感到不对劲的特征是她的腹部和两条前臂。 「……不过，这里的书还真不少啊，她说让我在这个图书馆里干活，是要整理这些书吧……哈啊……」 但是这份违和感还是被盘现抛至脑后然后渐渐的，疲劳感涌上心头。但这并不是由身体产生的疲劳，而是心理上对自身否定所带来的无力感。 「这个地方真大啊……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盘现他只是跟在她的身后，只是喋喋不休的跟在她的身后。在没有回应的情况下话题渐渐干涸，更何况盘现现在本就不想说话。 「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这话一说出口，前方那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停了下来。这也导致盘现差点撞到她的身上而及时刹住然后后退。 「？」 正当盘现疑惑时，那个“恶魔”转过身来，用她那“异样”的面貌面对着盘现。 ——感觉这张脸一辈子都适应不了啊…… 但总的来说，对方的面貌完全能够轻松的担当起美女的称号。那标准的五官排列在脸上宛如艺术家精心捏造出的一般标致。 眉毛下面是眼睛，眼睛下面是鼻子，鼻子下面是嘴巴。而在这精致的脸庞上却展现着将嘴巴给缝住的黑线。 ——嗯？在写什么？ 因为嘴巴被缝住的原因，所以才只能把想要说的话写在那本小册子上……吗？ 盘现的脑中一时间闪过这不确定的猜想，然后他看到了对方递上来的册子上写着的“小恶魔”三字。 「……是让我称呼你为小恶魔吗？」 试探性的询问，然后对方轻轻点头表示正确。 ——……这名字是什么鬼？ 与表面那颓废的模样不同，盘现下意识的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然后将对方那写在纸上的名字烙进脑中。 『那么，我们在这里开始工作吧』 「……呃……唔，我知道了」 翻过页的纸张，上面写着这样的内容。然后，停到装好大量书籍的手推车前，示意跟在身后的盘现这些就是“工作”。 『这些书属于材料类，那家伙在看完法阵类的书之后就会看这种类型的书，此外还有一些文学上的书籍，她一般只看友情和冒险的类型，如果她突然想看其它类型再拿给她，接着就是天文一类，不过这种书只会在晚上看』 盘现看着写满纸张的说明一遍又一遍，然后顺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写有“法阵”两字的书并放到那辆推车上。然后看到对方又递过来了几张说明，盘现只好收起来以便使用。 然后，对照着说明上的要求盘现和小恶魔开始摘取书架上那些帕秋莉接下来要看的书籍并放到那辆推车上。 书架的层数总共有二十层，盘现他勉强能拿到第七层的书，再往上的书则是由小恶魔来拿取。慢慢的，推车上堆满了书籍。 「现在要给帕秋莉送过去吗？」 听到盘现这么问的小恶魔，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小册子用钢笔在上面写着。 ——是要等一下再送去吗？ 看着小恶魔的脸，盘现这么想道。然后，小恶魔将写好的纸张撕下展现在盘现眼前。 『你没事吧？』 「诶？」 与自身猜想相悖的事实让盘现愣住，他不解的看着纸上写着的内容，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没事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对于差点被蕾咪莉亚杀掉这种事没有任何想法吗？』 「……」 纸张被翻了个面，那与刚才不同的内容展现在盘现的眼前。 「……哈，哈哈……就算这么说我也很难说出什么啊」 理解了问题的意图，盘现用疲惫带有苦味的语调笑出声，然后包含歉意眼眸闭上了眼睛。像是逃避似的对于那时的看法他闭口不言。 『即使你被杀了？』 「嘿嘿……是……」 纸张再次翻了个面，对方的询问紧追不舍。这让那上扬的嘴角渐渐收缩起来，看着眼前的文字他极不情愿的回想起那时的场景。 被打断过的骨头还记得当时的疼痛，因为恐惧而发抖的身体在害怕着脑海中的回忆，胃部有被绞紧的灼烧感让他想吐，但好在今天还没来得及吃东西，胃里唯一的残渣也在之前被蕾米莉亚打了出来，所以只有反胃感而已。 但盘现还是捂住嘴避免真的有什么东西跑出来。 ——感觉要站不住了。 『坐一会吧』 「是，是啊，那就坐一会吧……」 看到那正好和自身意愿相同的要求，他有些庆幸的坐到了地面上。然后小恶魔也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 「……」 「——」 颤抖的他不安的蜷缩起来，他不敢把腿伸开也不敢大方的直起腰来，胆小的他用四肢包裹着自己像是把这当做了堡垒似的。 理智要崩溃般的想放声大喊，先前的努力与苦难全部化作浮云般的不甘，无论何时自身性命都在受到威胁的怨恨。这些正紧紧的缠绕着他，正在绞死他的脖子攥紧他的心脏。 在不满与悔恨下干渴的喉咙试探性的发出声响。 「明明……我只是想活着而已啊……」 虚弱话音振荡着沉默的空气，他那颓废的嗓音传到那恶魔的耳中，深红色的魔瞳便看向那个坐在旁边的人类。 「想活着……又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还可以呼吸，心脏还在跳动，身体还可以感知到周围的事物，这些是活着的象征，这些感受是将盘现和这个世界联系到一起的唯一保障。 「我只是不想死而已……也没做错什么啊……」 恶魔清晰的感受到那怀着幽怨的话语渗透着不满，但没有任何表示。 她的魔瞳也只是在平静的看着他。 「自打进了这幻想乡之后感觉没一天是安稳度过的啊……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待遇……」 话说到这里，恶魔的扑克脸才终于有了反应。那双直到刚才还是旁观者视角的瞳孔转换成了“亲历者”的视角。 「哈啊……」 「——」 说完这些话的盘现仿佛耗尽了气力似的把头埋进怀里。那不间断的深呼吸从他的怀里传来，听起来像是在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似的。 小恶魔注视着他，聆听着他的呼吸然后用手掌贴到他的背后轻轻的拍抚他，试着安抚他的情绪。 「……我们还是给帕秋莉送书过去吧……」 他抬起头看向旁边的小恶魔试探的这么说。小恶魔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而流露出了厌恶的情绪，然后她拿起旁边的纸张在上面写好要说的话再把纸面对着盘现。 『你去』 「我知道了……」 文字包含着怨恨的情绪歪七八扭，但盘现没去在意，他只是走向那个装满书籍的推车前然后推着车在高大的书架间向图书馆的中心走去。 ——装了这么多书前进的还这么平缓，这个推车的滚轮还真顺畅啊。 在书架之间前进的他总是在想些有的没的的事，是因为不这样做自己的注意可能就要被心中那负面情绪所影响而崩溃发疯。 「……好想回妖怪山啊……」 刹时，脑内回想起了那片绿叶基本掉光的树林，那间简朴但设备齐全的小木屋，那两个总会在自己家里蹭饭的天狗。 这些美好的回忆出现在脑中，盘现的心灵便产生了慰藉的感觉。但目光所及之处的书籍与高大的书架便将那份短暂且虚幻的美好隔绝了。 「呃……」 眼睛的深处传来炽热感，然后眼泪从眼角流下。 「好想……见阿犬他们啊……」 毫无意义的期望脱口而出。但明知现在不可能实现，盘现他却还不肯将其放下，恐怕在因此被摔得遍体鳞伤之前他都会紧紧的攥着“这个”。 于是，他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刻怀着不该有的期望。走进了图书馆的中心。 「……诶？？」 然后，在这图书馆的中心，比起那位应该见到的帕秋莉。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漆黑油亮的羽翼和同等颜色的短发，以及那见过多次的白色衬衫装和黑色的百褶短裙。 「文，文大人？」 对着那再熟悉不过的背影，他轻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第39章 文，造访红魔馆 明朗的太阳高挂天空，花蜜的甜味遍布四周，些许的鸟语掺杂其中，刚泡好的红茶热气蓬蓬。 两张塑料椅子向着太阳，精致的独脚桌上摆放着盛满点心的盘子和装满热水的茶壶以及两份茶杯。现在正身处在早就该来的地方，现在正坐在早就该坐上椅子上，现在正面对着早就该来见的对象。 她，射命丸文。现在正独自一人在太阳花田面对着那个花田的暴君：风见幽香。 文此次前来的理由有二：其一是为了缓和她对小走的敌意，而其二是向她说明天狗并没有针对她的意思。 「阿呀呀呀~我家的那个孩子前段时间真是劳您关照了，这瓶天狗独家的烈酒请你务必要收下！」 文面对那个暴君为自己倒上的红茶一脸歉意的样子展露着人畜无害的笑脸。然后从那一直背到现在的背包旁拿出作为赔礼的烈酒交到对方的手里，而幽香在面对这份难以通过正常渠道入手的珍酒也只是平淡的接了过来。 「嘛，没什么，给他当个陪练而已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嗯？你家孩子？」 捕捉到在意的字眼那平静祥和的嗓音一转严肃的语调，让文产生了这句话中掺杂了杀意的错觉。 虽然知道是错觉但还是会对她这句话中接近于杀意的感情感到不安。 然后面对着那暴戾的身躯表现出的激昂的情绪，直视着对方那宛如红宝石般耀眼的妖瞳，用点头和有些俏皮的语调来回答幽香的问题。 「是哟」 「哼嗯……只是个孩子？他在你们族群里面还真是得宠啊」 「哈哈哈，不是啦不是啦，他可是还不到百岁哦，那不就是个孩子嘛」 「还不到百岁吗！？……意外的小啊……」 幽香认知的错误被纠正，而听到那个曾经重伤自己的天狗竟然是位还不到百年的岁月小妖怪后，那吸收意外为养分的花朵便在她的脸上绽开了。 「是啊，而且平时也不怎么出山去玩，在各种方面可谓是相当的一根筋呢」 文微笑着这么解释道，而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他是仗着年轻不懂事才这么冒犯你的，你可不要和他计较”这种求情的意思。 对方或许听出来了这番话的背后含义，这使得两只妖怪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哼嗯~他平常在山里都会做些什么？」 「嗯？普通的巡逻而已」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的话……看书和玩吧」 「他喜欢看什么书？」 「……外界的武器杂志」 「他平常会和什么样的对象玩？」 感觉到了幽香那对小走表现出的不寻常的好奇心，文首先产生的是疑惑，然后渐渐的她的脑中浮现出一个可信度不高的想法：“她对小走抱有好感”。 但这种念头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所以文立马就把这个猜想揉成一团想要丢到了思绪的垃圾桶里。 但是，仔细一看她现在的态度却又像是那种面对心仪的对象但又不敢让其察觉到自己心意而为了安慰自己才抱有好奇的念头的那类人。 「……平常的话，他总是来找我玩」 装作回想的样子，慢了半拍才把答案说出口。 虽然不清楚现在的猜想是否正确，但也不能直接去问，毕竟对于风见幽香这种大妖怪来说喜欢上了那种小妖怪还是一种丢脸的事。 “你莫非是喜欢上他了？”要是真的这么问了那在文问出口的瞬间挨上一发魔炮都算是运气好。 所以比起去猜她的心意，果然还是直接实验来的快。不论怎么说，对小走抱有好意就是要比对他抱有恶意要好。 而只要不是恶意，那文直接向她解释天狗并没有针对她的意图就好。 「诶……诶~这样啊，倒，倒也是毕竟是同族嘛而且平常就住在一起」 端起茶杯的手在发抖，看起来动摇的样子相当厉害，那副身躯与神情仿佛要被情感吞噬似的，但还是被幽香意志强制压了下去，而避免了失态。 ——还真是在意小走啊……但是，还要再多确认一下。 隐藏于那冷静的外表下，激昂的情绪正在翻江倒海。仅仅听到了“小走每次都会主动找文玩”就有这样的反应，但这也只能说明她很在意小走而已，要作为对小走抱有好感的证据还不够格。 「平，平常都会玩些什么啊？」 「也就打打闹闹什么的」 面对着幽香的好奇，文尽可能的吊着她的胃口。然后在这渐渐被情绪支配起来的行为中探索着那能作为心仪小走的绝对性证据—— 随着时间的推移，花妖与天狗之间的话题从『小走和文平常会玩什么』到了『他和哪些天狗的关系很好』然后又进行到了『他的兴趣爱好』『喜欢吃的东西』等。 眼看着话题被越扯越远，在进行到难以收场的程度前文赶忙牵住势头然后为了让幽香的思绪再回到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上文换上开头那一张歉意的笑脸。 「啊呀，虽然那孩子确实犯了点错但是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他这一次吧」 「……为什么会想到这上面？」 还处在那刚刚轻松的气氛中的幽香不解的看着那个跳脱出这份轻松的文。而她听到幽香这么问的时候伸手攥住裙子然后有些尴尬的回应道： 「啊嘞？莫非幽香小姐向我打听小走的信息不是为了趁此报复他嘛？」 「我一开始就说了吧，我并不在意他对我做的那些事」 「原来不是客套话吗……啊呀呀呀，那还真是感谢你的宽宏大量啊，你的胸怀还真是和你的美貌一样能让人折服啊」 「哼嗯，这样啊……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会随便原谅别人的妖怪，但因为对象是他所以才没问题」 话说到这里文已经清楚的知道她对小走抱有好感了。虽然幽香喜欢上了第一次见面的天狗这种发展在文看来有点轻浮，但是单看结果却又是向着好的方面发展。 所以文对幽香的看法也就没了“轻浮”一说。 嗯？等下…… 她刚才说了“但因为对象是他所以才没有问题”这句话了吧？这句话要是建设在幽香喜欢小走的前提下再翻译过来只能是： ——我想和他多见见面……吗…… 「这么说来，他最近好像也会去人里玩了」 「他也对人里感兴趣吗？」 「嘛呐啊，山里也没什么好玩的项目啦，毕竟他也还小正处在好奇心旺盛的时候嘛」 一脸陪笑的样子抓挠着头，并从眯开的眼缝里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幽香用拇指抵住下巴，像是在思考着怎么和他相遇一样。 幽香和小走的关系并不需要调节这点倒是让文轻松了不少，然后眼下的问题就是如何让小走的个人意志和天狗脱离，也就是让幽香认为小走的行为和天狗没有半毛钱关系。 「哈哈，那孩子从以前开始就经常到处惹事生非啊」 「哼哼~真有活力啊~」 文这么解释着然后逐步开始诱导着幽香慢慢的让她认为小走是凭借自身想法行事的，和天狗并无关系。 「那他为什么要带上那瓶毒药呢？这难道不是为了防止自己被逼上绝路后无处可走的最后手段吗？」 「毒药？」 面对幽香的说法，文详装不知，只是歪着头看着幽香将这句内容明确的埋怨话语以轻松的口吻说出，同时还喝了一口红茶。 「那小子还带了毒药吗？」 「是啊，还是效果相当强的猛毒，连我都有些招架不住，看来你们天狗已经有掉我的打算了」 「啊呀呀呀呀，你在说什么啊幽香小姐，除掉你这种事我们这种妖怪可是连想都不敢想啊」 面对那带有敌意的质问，文打着哈哈一脸单纯的笑着，企图再蒙混过去。但仔细一看发现幽香的敌意不减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那种能随便糊弄过去的情况。 被幽香那种严肃的眼神看着，文不得不认真对待。然后她深呼吸了口气放松了心境同时眯起了眼睛。 「……其实，他的父母在他还小的时候就死了，所以他的童年都是寄宿在其他天狗的家里，而在之后又发生了一点事导致他的发小为了救他落下了严重的伤病，打那之后他开始通过挑战强敌的方式来让自己变得更强……哈哈，不过这个方法也很给其他妖怪添麻烦就是了」 愧疚的低下头，这种态度在旁人眼中看来就是这次闯祸的是文。而幽香听到了那只天狗不为人知的沉重过往后罕见的表露出惊讶的情绪。 「换言之，就是说他想变得更强，是吧？」 「嘛啊，简单来说就是这样啦」 「不过，只是为了变强就四处挑战强敌这种行为也太危险了，你们天狗没因此说教过他吗？」 「怎么会啊，我们可是天天都在盯着他啊，不过“天天”这个说法就有些夸大了」 听到幽香那种暗戳戳的指责文等一众天狗失职的说法，文也只是尴尬的陪笑而已。 「为了……变强吗……」 转过脸来面对着太阳像是在思考着下次见面后要和他聊些什么似的苦恼。文看着这样的幽香然后将茶杯里剩下的红茶一饮而尽。 ——糊弄过去了吗？ 随着茶水全部灌进胃里紧接着的感受是任务完成的畅快感。 既然幽香喜欢小走那就要加以利用这份感情，之后再嘱咐小走让他和幽香搞好关系那么他在山外的时候就有了个不错的安全保障。 任务完成了，现在幽香正思考着怎么和小走进一步发展的，所以文也没什么待在这里的理由了继续待下去反倒有激怒幽香的概率。 身为记者，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 「那么，我就此告辞了」 「嗯……」 挥别幽香后，文飞离了太阳花田。 新人们的考核后要处理的事务小走这边就是最后一件了。因为之前博丽巫女的赝品闯进妖怪山袭击了盘现，虽然成功把她打退但之后文跑遍了整个幻想乡也没再找到任何有关她的踪迹。 虽然也怀疑过博丽神社但最有可能是主犯的八云紫却又不在幻想乡而导致没法对猜想进行验证。综上所述，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才导致文现在才开始处理小走和幽香的这档事。 ——先去看看盘现的状态吧。 没缘由的这么想道，飞进妖怪山区域内的文又拐弯往西三的方向飞去。 然后，在那栋小且简陋的木屋门前看到了那个只有一只耳朵的天狗。 于是便向下俯冲然后粗暴的着陆在他面前。 巨大的声响传到白色的兽耳中，在这个距离也正好能感受到冲击，同时还有些许阻碍视线的尘土。 「这不是白狼大人吗？您有事找盘现？」 在烟尘中的文向有点看不清脸的对方发问，比起回复，他首先抬手扇起的一阵风将烟尘吹散。 「下次着陆的时候还是轻一些吧」 「哈哈，我下次注意」 看着文那抱有歉意的笑脸，对方平静的说道： 「盘现被十六夜咲夜带走了，恐怕是因为之前芙兰朵露闯进妖怪山这件事」 「呃……这还真是严重啊，既然这样的话我去一趟红魔馆吧，白狼大人你帮忙向小走下达一个“和风见幽香搞好关系”的命令吧」 「等下！」 在起飞的前夕听到了这声呼唤而急忙的刹住动作，从稍稍离地的高度回到地面然后一脸不解的看着对方。 「假设盘现他不想回来呢？」 「嗯？不想回来……？」 从未想过的问题突然搬到文的面前，然后思索了几秒后也未能得出答案。 「嘛，等到那时直接杀了他吧，然后把尸体带回来」 「……嗯」 以扑克脸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并向白狼大人回以没什么底气的回应，然后文飞出了妖怪山。 飞向红魔馆的途中总感觉心烦意乱，仿佛故障的钟摆那般的无序，发出难听的声响。 原因其一是因为盘现总是被麻烦找上门而身为天狗的自己却失职的没法次次帮他解决。其二则是自己又担负着杀掉盘现的责任，只要他有不回妖怪山的打算就要在现场把他杀掉，然后再把尸体带回去…… 「唉……」 无力的叹气掺杂着苦涩的味道，然后被周围掠过身体的空气所吞噬。 烦躁的思绪停止，文到达了红魔馆的大门前掏出钢笔和采访用的小册子。 按照平常取材的流程，在进入红魔馆前都要向门口的红美铃打探一下近来的情况，虽然当下有确认盘现情况的任务在身，但只有伪装成采访的来意才不会被怀疑自己和盘现之间的关系。 所以比起单刀直入的飞进红魔馆，文首先拍了一张正在站着睡觉的红美铃。 ——真是没用，作为门卫竟然连个最基本的警戒心都没有。 一道白光闪过，但对方那垂下的头并没有抬起轻缓的呼吸也没有因此发生改变。 「哈喽哈喽！美铃小姐！你还在睡嘛？」 「……」 提了两个声调的呼唤夹杂着一点焦躁的情绪，但仍旧没能唤醒那个沉睡中的门卫，如此懈怠的态度无论看过几次都是那种无可救药的负面教材。这也让文的心中产生了鄙夷的波澜。 「醒一下啊！我要取材的说！」 「唔诶！我没睡觉啊」 再提高了两个声调的呼唤才终于把她给叫醒，即使回应的语调再怎么轻松自然，但那双茫然的眼神还是没法掩盖她做了个好梦的事实。 「啊呀呀，幸亏美铃小姐醒了呢，不然我就要发表《红魔馆今天的门卫也在偷懒睡觉》这种没人看的新闻啦」 「哈，哈哈还好没人看啊，不然丢脸就丢大了」 ——让你看个门都能把自己看睡着你还有脸面这种东西？带盘现回去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和阿犬与小走注意不要学这个不负责任的妖怪。 把不满埋在心里。但说到底，这不过只是别家门卫的工作态度而已，所以这种用天狗的标准来要求其他家门卫所产生的不满完全没有意义。 「那么我们就赶紧进入正题吧！最近的红魔馆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发生啊？」 「没有啊」 「没有不知死活的人类来挑战吗？」 「不知死活这个词用的真难听啊，不过仔细一想还挺贴切的」 「原来如此……《过气的陪练门卫，现在正因为对手而苦恼着》」 「喂，你在写什么东西啊？不要造谣啊，事实不是这样的吧！」 保持着这份随意轻浮不负责的态度，将那以现实为基础随意捏造出来的新闻标题写到纸上，然后这种标题强烈的遭到了当事人的不满。 「哈哈哈哈，玩笑而已啦，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写这种无聊的标题啊」 「不觉得这种说法更过分嘛！简直就是在说我是个没人会关注的冷门妖怪啊！」 「《渴望关注的门卫妖怪》……」 面对美铃的埋怨，文只是挑准话语的本意然后添油加醋的写到小册子上。 「这，这个也不会被发布出去吧」 「那么接下来是下一个环节」 「啊嘞？还，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无视她想要确认的担忧，文自顾自的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上次袭击红魔馆的那个白发外来人，他已经死了哦」 「……死了？」 提到那个由阿犬假扮的人类时，连同周遭的气氛一起，美铃的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是呦，死因是失血过多」 「……失血过多……吗」 「现在总能告诉我为什么想要打探那个人类的踪迹了吧？」 之前新人毕业考核结束后，红魔馆是文拜访的第一处地点，考虑到之前龙大人和姬虫闯到这里大闹了一场那么文的目的就是要让她们认为阿犬只是一个外来人而已。 再之后经过了长时间的交谈文终于把红魔馆的各位说服，成功让她们认为那个人类只是个实力超强的外来人。而在之后也嘱咐了阿犬让他避免和她们见面，只要两者不相见她们就会一直被闷在鼓里。 「因为……他很强，甚至强到超出人类的范围了……再怎么说这也不正常吧，我和咲夜小姐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啊，这种程度连普通的妖怪都做不到，何况是个人类啊？不，说不定他根本就不是人类其实是一个妖怪吧？」 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但也就只有“他太过强了”这么一个意思而已。但也确实，不管怎么想一个外来人以一己之力打倒了红美铃和十六夜咲夜她们两个这件事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在这种情况下说他其实是妖怪才对。 「大概是科技的关系吧」 「科技？」 听到了陌生的词汇让美铃疑惑地偏头皱眉，然后文像是对自身所拥有的知识感到骄傲似的微笑着向她解释。 「外界现在有一种科技叫做“内骨骼”，据说是将人体的骨头逐一改造以此来获得成倍的力量，那个人类恐怕是装了内骨骼吧，不然也不可能打赢你和咲夜」 「这，原来是这样吗？」 面对美铃的疑问，文肯定的点了点头，外界确实有这种技术，所以仅在这项技术上文并没有说谎。而且之前那个和龙关系密切的人类衲恩确实搬出了一副漆黑的骨架并且向文演示了一遍效果。 ——当下也只有这种解释能让她接受了吧，要是再不信我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什么啊，原来是用了道具啊，可恶，我还以为那个人类真这么强害我白在他身上下心思了」 「啊呀呀呀……」 美铃那沮丧的样子，文意识到该让话题在这里终结了，但是又不能什么都不说所以只有那句“啊呀呀呀”的口头禅脱口而出。 「既然美铃小姐你这里没什么素材的话我要去红魔馆里取材啰」 「看在你帮忙找那个人类的份上……仅限这一次吧……」 「谢啦！」 明白了美铃的意思然后文立马飞向了红魔馆的内部，沐浴在阴影所带来的凉意下。 假设—— 假设，盘现被带到红魔馆的原因真的是因为之前芙兰朵露闯进妖怪山这件事，那他肯定要和蕾米莉亚对峙然后从在门卫那里浪费的时间来推测，盘现现在极大概率已经被打死了。 而如果还活着，那么他现在的所在处只有红魔馆的地下图书室这个可能性比较高。站在那个吸血鬼的视角来看只有这样才能更方便折磨他。 ——没事，反正死了也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文这么想着使自己不再去关心盘现的死活，而是专心向那个蕾米莉亚现在可能待在的地方飞去。 然后在快要达到目的地的时候，数把精准的瞄准了文的要害的银制飞刀凭空出现在眼前。 「诶？啊呀！！！」 然后文中招的惨叫声传遍了大半个红魔馆。 「真是吓死我了啊，女仆小姐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朝别人扔刀子呢~」 「哼，即便是这样也会有烦人的虫子来骚扰大小姐呢」 「是这样吗？当下可是马上就要入冬了哦，虫子什么的……你说的虫子是指我啊！！」 「才反应过来吗？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脑子不好用啊」 一脸不满的文勉强维持着笑脸看着那个一边顶着扑克脸一边毫不在意的说着过分的话的女仆十六夜咲夜。 「我也是有难言之隐啊，这次不得不采访你家的大小姐诶！」 「如果是平常的话我姑且会让你过去，但唯独这次不行」 一脸绝对发生了什么的表情，虽然文想问一下但是以文对咲夜她的了解来看恐怕问了也不会说。但根据现有的情报来推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无非就是盘现在被蕾米莉亚“行刑”时遭到了外力的阻碍吧。再从当下这个女仆竟然拦着我不想让我去采访这件事来看就不难得出这个“外力”是和蕾米莉亚密切相关的人物——是芙兰朵露斯卡雷特她吗？ 一瞬闪过的思绪迈向终点形成了答案。但眼下的这份答案也只是排除了其他不可能的选项选取了最可能的那个而已。 所以可信度什么的没法保障。 「诶~~~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呀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但是《饥渴难耐的女仆竟然袭击了自己的主人》这种新闻也不会有人看啊」 「那你也该知道红魔馆现在没有什么素材可写了吧，快点走吧」 「这可不行啊，我不是还有地下的那个图书馆没去过嘛」 咲夜像是在驱赶虫子似的摆了摆手，然后听到文说的图书馆一词后又立马怔住，那呆滞的眼神中像是放映着什么过往般的让眼睛周遭的脸部肌肉扭曲起来。 ——嗯？这家伙也和这次的事件有关吗？不过就算有关那也只是潜进妖怪山把盘现带走这种程度的事件吧，而且妖怪山也没有什么骚动由此来看她并没有造成什么大事件，那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一步啦！」 无视对方那复杂的神情将她的沉默当做默许，然后飞向她的后方向着图书馆前进。保持这个方向直线飞行到了尽头，一扇写满咒语的大门紧贴在墙壁之上。 按照常理来想，这扇门只是红魔馆馆主的恶趣味而已吧，开门之后的情景应该是与周围墙壁款式一致的红色墙壁吧。 但是拉开门后，呈现出来的是一望无际的空间，以及数不胜数的塞满书籍的书架。 ——这种魔法还真是方便啊。 文向着内部探出头脑来然后飞向书架中心的空白处，也就是那个帕秋莉所在的地方。 「呀呀呀！你好啊~不请自来的射命丸文想要取材呢！」 向下俯冲吹动空气成功着陆，摆出一副可爱的姿势手拿着相机并以旁白的口吻对着帕秋莉说道。 「我还在想是谁会发出这种乌鸦一样的叫声，原来是你啊，鸦天狗」 「啊呀呀呀，毕竟乌鸦和鸦天狗之间也有很深的联系嘛~我发出乌鸦叫可是再不过了」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可不觉得我这个足不出户的魔法使有什么可供你采集的素材」 面对那个与自身气质完全相反的文，帕秋莉只是懒散的抬起眼皮，用完全靠在椅子上的样子直视着文的妖眸。 「啊呀呀，别这么说嘛《百岁魔法使足不出户的日常》这一栏目可是卖的火热呢！」 「你什么时候创办这个的？」 「就在五秒前」 「原来是瞎说啊」 「总而言之我要说的是哪怕是死宅也会有人想看他们一天的日常，所以不需要担心我没有素材可取！」 「原来如此，你是来吵架的啊」 在桌子上展开的书籍微微发光，从中流淌出来的魔力让文意识到捉弄的有些过头了，于是她轻咳了两下将话题转到最开始的源头。 「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 「没有」 「诶~~~？真的吗？就算是你的使魔也好啊，给我爆点料吧」 「那不是更没有什么可说了吗」 ——死活不说吗？这可真的麻烦啊，那只能从侧面推敲一下了。 「文，文大人？」 然后在她开始套话的前夕，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嗓音保持着在妖怪山时的习惯在后方轻声的呼唤着自己。 第40章 哭喊过后 紧张不安的情绪在盘现的心中扩散开来，想要说些什么的念头在脑中印下烙印，但话到了嘴边后却张不开口。 不知为何的，这次和文的相遇让他意外的紧张和不安。 「……」 「……」 飘忽不定的视线只是无意间扫到了那双，与轻浮中带着愉悦意味的笑容不配套的眼神便赶忙移开避免和对方直接对视。 “连和文大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吗？”在意识到这点后便失望的垂下眼帘。 现在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将这份沉默打破，然后最先认识到这么维持下去不是办法的对象是那个眼神与笑容不匹配的文。 「说真的，你到底是怎么到红魔馆的？」 「咦！！」 然后这份突如其来的询问吓到了盘现，而使他发出一小声尖叫。 看到盘现这丢脸的反应，使文的嘴角微微向下，注意到文那不好的情绪这点的盘现赶忙开始解释。 从果大人那里借了一本有关草药的书籍，正要带回家去研究，结果在家里见到了一位奄奄一息名叫十六夜咲夜的女仆，然后不忍就这么晾着她让她死在这里，只能掏出在来的路上所摘的草药对她进行治疗。 最后姑且算是成功治好了…… 「然后——」 「——然后你就被那个女仆带到这里了，对吧？」 「呃……嗯」 代替盘现说出了之后的发展，其准确让他怀疑当时文是否在场。但凭借盘现对文的了解他并不觉得文会这么袖手旁观到现在才来，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也就是说，你见过那个蕾米莉亚了，对吧？」 「诶？……嗯，见过了……她简直就是个怪物啊」 突然出现的名字敲打着鼓膜，这与死亡挂钩的名字让盘现的大脑丝毫不体谅主人的意愿，再度重映那时的场景与那绝望的无力感。 而身体也在配合的回想痛处，让其在那早已愈合的伤口处重现。 然后身体开始打颤，嘴唇也在发抖，想要冷静下来但那份恐惧已经刻进了盘现的身体中。看到盘现的表现，文便猜出了当时发生的情况的大概，然后那血红色的妖眸流露出了怜悯的情绪。 但是化作言语后也只是一句—— 「原来如此，你和她打过了啊」 「嗯，是啊，虽然我输的很彻底」 阴暗的情绪黏在心头，对此盘现自嘲似的以强撑起来的笑容回应。但嘴角并不满这强硬的要求而抗议般的抽搐着。 「……」 「哈，哈哈哈……」 从文的眼神中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笑脸有多么的弄虚作假，但也只能坚持用假笑试图糊弄过去。 为了不让文有多余的担心，盘现尽可能的去笑的轻松些，但那份阴暗的情绪并没有让盘现的面部肌肉构成他预料之中的相貌。 「哎呀呀，果然要以人类的身份去挑战在电影中就普遍强的过分的吸血鬼的话还是太不自量力了啊」 难看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开，“安心”的意味完全没有传递过去，反倒构出来了一份逞强的样子。 「不过根据那对吸血鬼姐妹的相貌来看感觉很符合《暮光之城》里面肤白貌美的形象啊……果然吸血鬼的颜值水准就应该特别高啊，哈哈哈，哈……那种存在到底要怎么打啊……」 在盘现那少得可怜的记忆中对于吸血鬼的认知完全停留在电影当中，但就仅凭这不符合幻想乡常识的认知也足以让盘现认识到吸血鬼不是他一介人类可以应付的。 鄙视自己那不自量力的行为，然后将这份真情实感带进表情的塑造当中，然后终于塑造出来了一张被文接受的笑脸。。 「是这样吗？」 「嗯？是，是吧……？」 听到盘现这么说的文将笑容收了起来并换上在妖怪山展现过多次的严肃表情，现在的文才终于变成了在盘现的记忆中那个熟悉的文。 如血一般猩红的双眸，几乎不会从中流露出情绪，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微微紧缩的眉头与那张几乎不会笑只会像机械般开合的嘴巴。 这副在妖怪山见过无数次的严肃表情，在盘现当下身处异地的情况中再见到这样的表情时一股浓厚的亲切感便油然而生。 「……」 「嗯？」 察觉到文想要说些什么的意图，盘现便闭着嘴静静地等待着，然后文并没有辜负盘现的用意张口说道： 「你还好吗？」 「……啊？」 在此之前，已经设想了很多文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像是辱骂、指责、埋怨等。基于对文的印象，盘现也已经做好挨骂的心理准备了 但唯独没想过文会这么说。所以一时间没有应对方案的他愣在了原地，然后慢了一拍迟来的回复才从他的口中说出。 「我没事啊，文大人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啊？啊，如果是在说我身上的伤的话，完全不需要担心哦，有个好心的魔法使帮我治好了」 「……」 「哎呀，是真的啦，你看，我的身体不是蛮硬朗的嘛」 敏锐的眼力从文的表情中看出了那份“不相信”的思想，盘现为了证明自己没事便轻松的笑着在自己身上各个刚受过伤的部位敲敲打打了一番。 「你看你看，我真的没事啦」 「……」 但是盘现的这番行动却让文流露出关切的情绪，而没法再从文的脸上看出更多的信息的盘现只是不解的看着她。 然后，迟了一拍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法从文的脸上看出更多信息的原因。 「啊……」 因为刚才一直在想着如何不让文担心而没能注意到那模糊起来的世界，到了终于注意到的现在，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淌到了衣领上。 就因为文那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精准的触碰到了盘现心中那被忽视的情感，那阴暗的情绪此刻仿佛要将理智开膛破肚般的一个劲的翻涌，迫切的想要盘现的意识堕落其中。 「诶？啊嘞？哎呀，这个，哈哈……不是的不是的，是眼睛用多的缘故吧……」 「盘现……」 一边极力隐瞒自己哭的原因一边用手去擦拭眼泪，但没想到越擦越多，到了后面索性用手掌掩住眼脸不让文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并别开脸，但眼泪还是在不听话继续往外淌。 「哈，哈哈，好，好奇怪啊，怎，怎么就哭出来了啊……」 即使是这样，盘现也不忘咧着嘴发笑，他尽所能的笑的轻松笑的欢乐，尽可能的不被情绪影响。 但那副原本就是强撑起来的笑容在泪水与鼻涕的点缀下已经发展到了畸形的方向。 「诶呀诶呀，好奇怪好奇怪，怎么就止不住啊……」 轻松愉快的语调，是因为想要掩饰住内心的尴尬与那阴沉的情绪，因为不这样做自己离崩溃就不远了。 「……哈哈哈，哈，对不起啊文大人，让你看到丢脸的一面了」 过了一会后，终于强行忍行住了泪水继续往外涌，那胸口中翻江倒海的情绪河流最后姑且算是稳定了下来。 用袖子擦去眼角上残留的泪水接着再转过脸来，此刻那双浑浊的黑色瞳孔与那双猩红色的妖眸相对视了。 在这对视的时刻盘现看出了对方那怜悯、不安、疑惑等相结合起来的复杂情绪。 因此他认识到了自己的假笑并没有起到期待的作用，所以让她担心的愧疚感便油然而生。 「嘿，哈哈……」 笑容有些干涸，是因为心中泥泞的情感在牵制，但还是笑出声了，因为实在不想让文担心自己，所以只好一个劲的在脸上注入“我没事”的想法。 但是盘现的这份用意在泪水的影响下已经被粉碎了。 将这副带有苦味且实在不能以笑容着称的笑容收进眼底，文有些悲伤的叹了口气耸下肩膀。 「盘现」 「在，有什么吩咐吗？」 「你受了不少苦吧」 振动着喉咙，诉说出的那平静温柔的话语温柔拨动着他心中的那处疼痛。 然后是仿佛时间停止般的沉默，与盘现那已经笑不出来脸庞。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紧跟着心中的这份埋怨，眼球微微发酸，然后再次淌出温热的泪水。 明明是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现在却又开始往外涌，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嘴巴现在却哽咽着，嘴角也笑不出来便紧绷的扭曲着。 那故作轻松的躯壳倒下，隐藏在其后的是一个数次险些死掉且已经无法继续忍受这样的发展而即将崩溃的人类。 眼泪止不住，已经占领主导权的情绪大肆宣扬自己的存在，世界再次变得模糊不清。现在连话也说不出口，只是一味地哭泣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 「……明，明明我只是想活着而已啊……」 差点被杀的苦闷情绪化作言语脱口而出。对死亡的恐惧此时战胜了对芙兰的愧疚心。 「我只是不想死才把她打成那样的啊，因，因为我要是不那样做的话我可能就被杀了啊，难道我就应该死吗？」 好可怕，不想死。想活着又不是什么过错，自己虽说不是什么圣人但也不是罪大恶极到死不足惜的恶人吧？ 颤抖着话语讲述着那记忆深处的景象。 不满自身那数次威胁到性命的遭遇，且每次都像是“碰巧走了运”才让自己免于死亡的结局，这种不确定性让盘现恐惧着自己的运气什么时候会用光。 「不，不要啊，我扑想死啊，明明好不容易才有再活一次的机会……」 一边崩溃地流泪，一边弯腰用手掩面试着隐藏自己的声音，但哭泣声还是会从指缝中窜出。 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在关键时候什么都做不了，无论如何的拼死抵抗到了最后还是会死，事后也只会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 「明明我都……受了那么多苦了，为什么……」 话到了这里便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只剩下压抑着声量的哭泣声。 在盘现意识到自己在先前的训练中吃下了那么多的苦却仍旧没法帮助自己回避死亡的结局的时候。那阴暗的情绪便化作了绳索紧紧的勒住了脖子。 紧紧的，紧紧的。 「嗯，辛苦你了」 熟悉的嗓音，用着不熟悉的语调向盘现这边靠拢，然后再温柔的怀住他，让其能放松地依靠在自己的怀里。 「了不起了不起，竟然和那个吸血鬼打过了啊，身为人类已经做的很好了」 面对盘现那泣不成声的样子，文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脑并配合着言语试着抚慰他心中的创伤。 缠住脖子的绳索被文一把扯断，然后用力抱紧那不安分的情绪。 黑暗的情绪因此得到了释放的许可，不再与心中的情绪继续作斗争的盘现完全依偎在文的怀里，将情绪毫不隐瞒的释放出来。 「不怕不怕，我在呢……」 温和轻柔的话语，是对盘现的支撑。纤细的胳膊包裹住自己上身，柔软的手掌抚摸着头部让盘现安心。 对死亡的恐惧，孤身一人独处异地的孤单，自身先前的所有努力全部化作浮云的虚无感，在文的怀里全部化作泪水倾泻而出。 「对不起……对扑起……」 是在对谁道歉？盘现其实并不清楚，但是不说出口心中强烈的内疚感就会越绞越紧。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前行他的哭泣声在文的怀中渐行渐远。等到了冷静下来的时候—— 「对不起文大人，有些眼泪和鼻涕弄到你的衣服上了」 正在因自己失态的行为向文道歉。 「没事没事，我回去洗洗就好，话说都哭到那种程度了竟然还有余力去在乎这种事啊」 「真的非常对不起……」 盘现一个劲的为自己懦弱和弄脏文衣服的行为弯腰道歉，但文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在意。 哭过之后，比起心中的轻快盘现最先察觉到的是强烈的疲惫与羞耻感。 「都哭成那副样子了，我就不指望你能注意到这种事……给，纸巾」 文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叠纸巾，盘现伸出还残留着泪水的手抓住纸巾的一端接了过来。 然后开始清理在鼻腔内积攒的污垢。 「说起来，文大人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嗯？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地点之后，剩下的就只有这个图书馆了吧」 「是这样啊」 对于文那将推理过程留白的回答，盘现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在意。除去精力快要见底之外，另一方面是盘现他深刻认识到了身为人类的无能。 「文大人……我这种人值得你特地到这个地方吗？」 「嗯？」 听到盘现那阴沉低落的言谈，那微微发着亮光的红色妖眸，投入一种利锐的视线游走于盘现的上下。随后明了的开口说道： 「盘现啊，你用不着对自己感到失望，虽然之前和那个冒充博丽巫女的妖怪打的有来有回这件事值得称赞，但是这又不代表你能打赢那个大妖怪阶梯的吸血鬼」 绕过表面的话语，直达他的内心层面。心中所想的那模糊的轮廓在文的触碰下变得清晰可见。 如文所说，盘现和那个冒牌灵梦的家伙打过之后产生了信心，虽然单就结果来说他并没有赢，但还是看到了胜利的可能性。 自己在这片非人之物横行的土地上并不是任人宰割的废物，不管对上谁只要拼死抵抗就会有一线生机，在此之前他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生活的。 在知晓了自己的能力后，他的自信便更进心，但是盘现并没有谈及的意向，所以文也不打算去探索那被隐瞒起来的事件。 「那么，现在再回到“你这种人值得我特地到这种地方吗”这件事上吧」 「……」 话题突然转到刚才盘现刚刚的负面言论上，完全出于情绪的言谈被文单独搬出来讨论这件事让盘现有些受宠若惊。 「我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让你觉得好受点，其实我从没有对身为人类的你抱有过什么期待，如果那只吸血鬼会被你这种人类打败那才奇怪吧」 冰冷的语调，平静的诉说着自己的观点，这种仿佛将盘现的痛苦拒之门外的态度让他感觉格外的轻松。 “说的也是啊”这句话在出口之前就被文的下文堵了回去。 「但是，我在前面也说过了吧“身为人类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拿其他天狗来当做标准，但是身为人类只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就足够了不需要太过逼迫自己，就算不满足现状也要慢慢来」 像是命令一般的语气不容盘现拒绝，同时柔软的手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 「但是……我这种人到了关键时候肯定会拖后腿的吧」 盘现的弱小没有人比他本人更清楚，他虽然在害怕自己因弱小而遭受到的各种各样会让自己丧命的事态，但这并不代表他想要宽慰这份弱小。 「你觉得小走他们有把你当做累赘吗？」 「这……」 「没有吧，那就说明你并不是我们的累赘，因l为你确实是有在派上用场，对那两小子来说，你的眼力可是很有实用性啊」 「是，吗……」 「嗯」 那份心中小小的担忧被文化解，就像是挤在胸口的石头被挑出一样轻松。自身的缺陷被包容，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只有一种无力感。 于是，他闭上眼睛像是在享受摸头似摆出一副顺从的样子。 看到盘现这样的文又来回摸了几下他的头然后平和的说： 「我们回去吧」 「嗯……」 茫然的表情听到这份提议，盘现的心中有些欣喜不需要再去面对那些杀害自己的“凶手”的安心感也一并涌上心头。 跟在文的背后，适应着她的步伐，压抑着将要回妖怪山的激动。之前体验“文式跳楼机”的时候曾一度因为文的速度而腿腰发软。 现在则是想迫不及待的再体验一次不过是想要体验被文的高速送回妖怪山的感觉—— ——断掉的腿骨从侧面刺穿血肉，大腿扭曲着，血液从全身的伤口处喷涌而出，身体越来越冷，意识越来越远，最后落到死亡的怀抱中…… 「唔！！」 突然停下的脚步声和猛然倒吸一口凉气的惊叹声，让文驻足回首。 「盘现？」 「……」 忘不掉的感受突然出现掐紧脖子让他冷汗直冒。 归根到底，这是自己的事，自己会被带到红魔馆完全是因为之前将芙兰她打伤，这是报应这是因为自己没能想出更全面的解决方法的报应。 所以不应该让这份烂摊子甩到文大人的身上—— 「文大人，我果然还是不要回去了……」 顺应着心中的想法，盘现将其具象化成话语平静的说出口。 不知为何的，听到盘现这么说的文那赤红的妖眸猛然收缩起来，一副在她脸上从未见过的惊愕表情浮现在眼前。 「文大人？」 不可思议的，盘现没法从这副表情中看出更多的信息。是因为这份惊愕太过浓厚而掩盖住了其它情绪吗？ 他这么想到，然后文开口说道： 「告诉我原因」 「……我不想让天狗收拾我的烂摊子」 「嗯？」 「因为，这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麻烦，虽然这个麻烦有点大但也不是那种犯得上让文大人你们来解决的程度啊……」 话还没说完，盘现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的节奏才继续说道： 「我不想总是躲在文大人你们身后当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所以……拜托了，请让我来解决这件事吧」 说到这里，盘现弯下腰来祈求文。盘现他再清楚不过，自己是个连自身性命都没法掌握在手中的人，他也清楚做出这个决定的自己真正踏入这样的事态后自己的性命可能就会直线缩短。 但即便如此，即便自身是个连性命都没法掌握在手中的弱小人类，但也不想把这个烂摊子甩到文大人她们的肩膀上。 所以—— 「拜托了，文大人，请让我自己来处理吧」 「盘现，你为什么会觉得包括我在内的前辈们会觉得你是个麻烦？在天狗社会当中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把可爱的后辈当做累赘的天狗可不存在，倒不如说我们这些前辈都很期待你们这些后辈来多依靠一下……」 「这样下去我可是会被养成废人的啊，文大人莫非觉得我被宠成一个巨婴比较好吗？」 「因为天狗里面没有这个个例，所以让我接受也没问题」 感受到事态的发展正在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心中那沉重的感受便渐渐的卸下，然后便在与文你来我往的玩笑话中消散吸收。 盘现也终于露出了不带苦味的笑脸。 「是吗……」 文对于盘现是否能处理好这件事抱有担忧的想法，想要出口阻止想要和他说“你做不到”这种话打击他的信心，但是看到他的那双眼睛后便意识到就算打击他的信心也没用。 因为他本人对这件事本身就没有多少信心。但是也没必要再强制带他走了，毕竟把这次的经历当做一种对他的历练也挺合适的。 「不过你要是想自己来解决其实我也不会反对……」 停了半拍之后文回想起盘现刚刚的那副模样随后再次将话题延伸下去。 「要是之后你撑不住了或是又崩溃了，到了那时找我来哭诉吧反正我也不建议你再弄脏一次我的衣服」 「唔……」 羞耻与感激相互纠缠在一起浮上心头，耗费了一点时间平复好心境然后笑对文并点头赞同。 「那么，最后有没有什么要我帮你带的话吗？」 温柔的微笑，平静的注视着他的文突然这么说道，盘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并呆在了原地。见状文敲响喉咙再次发出柔和的嗓音。 「既然不回妖怪山的话总要和山里的天狗们说点什么吧，不然等你回去的时候关系变淡了就不好了」 「啊~说的是啊，至于要说些什么……那就——」 —————— ———— 「你们两个要是敢翻我的床下就等着我回来的时候把你们暴揍一顿吧，盘现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你们没翻他的床下吧？」 返回妖怪山的文，特地让阿犬和小走集合起来，然后一字不差的把盘现当时要她带的话说出口来。 「没有啊」 「没，没翻」 看着小走和阿犬这截然不同的反应就知道，阿犬他要挨揍了。 第41章 盘现，作为侍者的开始 送别文大人后，盘现之后的时间是在和小恶魔共同反反复复的整理与运输书籍中消磨殆尽，到了夜晚时从地板上传来的鼻息结束了他身处红魔馆的第一天。 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从地面上醒来的小恶魔看到了还在呼呼大睡的盘现，便轻轻的把他摇醒。 就这样，盘现他平淡无奇的迎来了第二天的早晨。 ——从谁开始入手呢…… 披着毛巾拿着装满水的牙杯，倾听着毛刷刮过牙齿的刷刷声，木讷的站在一面简洁的镜子前和面前的自己相对视。 ——目前来说感觉十六夜小姐成功的可能性最大啊……那个紫发吸血鬼就排到最后吧。 应帕秋莉的要求，盘现才有闲心来这边洗漱『连个人卫生都不重视的家伙可别想待在我的图书馆里』当时那一脸嫌弃的表情还在脑中尚未散去。 担心惹到这个昨天救了自己一命的魔法使，所以盘现才会冒着和那个吸血鬼相遇的危险来到红魔馆外的洗漱池。 ——总感觉……她好像没那么恨自己啊…… 相比于那个吸血鬼，魔法使对自己的态度就温和了很多，至少不是吸血鬼那种巴不得自己死的程度。 将牙杯里的一部份水含进嘴中将那些牙膏沫涮干净后再吐出，然后拧开水龙头后迟了一秒才断断续续的流出水来。 刷完牙之后是洗脸，用手捧着水感受着那冰冷到刺骨的水温揉搓着自己的脸时，盘现他便会切实的感受到自己还活着这件事实。 在用毛巾擦拭完脸上的水迹后他看到那个水龙头上赫然写着“河童制造”四个大字。 「……真的假的啊」 刹那间，盘现在那片清凉的溪水间的回忆涌上脑海中。 『哈啊……怎么才能抓住那家伙啊，小盘现你帮我想想啊』 『这种事就算问我也没用啊，我哪有经验啊』 『怎么这样，那当下岂不是无计可施了吗……』 『顺便问一下，你抓住小走之后打算干嘛？』 『嗯？当然是架在火上烤！』 『……当我没问』 怀念的时光在脑内一闪而过，印有“河童制造”四个大字的水龙头将盘现现在的思绪和妖怪山联系在一起。 「……也不知道荷取小姐到最后有没有抓到小走，虽然他的味道肯定不怎么好吃……」 无心的调侃用来纪念在妖怪山那轻松愉悦的时光，然后回想的途中被从刘海上突如其来滴到脸上的水滴打断了。 「哇，是人类」「人类吗？」「啊，那个被大小姐暴打一顿的人类」 在那些低声的议论声中认识到当下身处红魔馆的冰冷现实盘现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从那些妖精因自己而起的议论声中穿行而过。 「说起来，早饭该怎么解决啊……」 在返回图书馆的途中，感受到胃部发出鼓动的悲鸣声让他这才意识到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并，回想起除去小恶魔和芙兰之外的红魔馆众人对自己的态度，所以并不觉得她们会给予自己什么吃的，毕竟在她们眼中自己承受的苦难越多越好。 所以，他便浮现出了“饿死”这晦气的念头。 「如果真饿死了那可就头疼了……嗯？」 抱怨着路过楼梯间的拐角处，然后盘现和走下楼来的十六夜咲夜撞了个正着。 「早上好啊！十六夜小姐」 「呃！」 并不熟悉的嗓音从侧面窜出，明显吓到了那个心不在焉的女仆，使她产生了一刻的跄踉然后才把注意力放到那个肩批毛巾一脸笑意的向自己挥手打招呼的男子上。 「这么早就要开始工作了吗？」 盘现并没有去管那被自己吓到的反应而是自然的向其抛出话题。 「……和你有什么关系」 但盘现那亲切的热情立马撞到了冰冷的墙上。看到她那副冰冷的样子盘现的表情也没有改变然后继续开口说道：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帕秋莉大人有什么喜好和讨厌的东西啊，十六夜小姐你知道些什么吗？」 「那种事你直接去问她本人不就好了……而且她那边不是还有个使魔吗？」 「你是指那个嘴巴被缝起来的妖怪吗？」 「嗯」 虽然盘现并没有见到其它的使魔但还是要出声询问一次更为保险。听到了盘现那确认似的问法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并附上认同的嗓音。 「因为嘴巴被缝起来的原因导致我和她聊天时候基本都是我单方面的说……还是把基本去了吧。不过她到底为什么会把嘴缝起来？」 「这件事我不想谈」 盘现那份不懂得气氛的好奇心触碰到了对方的冰点使咲夜回话的态度变得更加冷淡。 锐利的眼睛察觉到这点，盘现便赶忙略过去然后再展开新的话题。 「哦哦，我知道了，说起来现在应该是吃早饭的时间吧？我要去哪里拿早饭呢？」 「早饭啊……你跟我到厨房来吧，我给你拿」 「好的~」 听到咲夜这么说的盘现立刻将笑容展露在脸上。咲夜她从这张脸上看出来了一股纯粹的单纯的感觉，甚至已经纯粹到了有些蠢的境界。 但也正因如此，咲夜才会觉得他没想什么计谋只是单纯的要给帕秋莉大人送早饭。 走在前头的咲夜带领着盘现来到厨房的门前。 门与外面那整体呈现红色的墙体不同，木门呈现的是木材原本的颜色，从些许的纹理与光滑的表面处理来看其工艺造诣已经到了相当高的水准。 「嗯？」 不过比起门本身，盘现他率先注意到的是那行刻在门上的小字：河童制造。 ——荷取小姐的业务涉及还真广啊…… 河取那副财奴般的表情突然爬到盘现的脑中，那熟悉的身姿与熟悉的相貌清晰的出现在眼前，让盘现恍惚着站在原地。 「喂，你站在门口干嘛？」 「呃……啊呀不好意思啊十六夜小姐，我不小心走神了」 不合时宜的走神让引来了咲夜的不满，意识到这点后盘现他赶忙向其认错示好，希望能平抚一些不满。 跟着咲夜踏进厨房后首先看见的是大量见都没见过的处理食材的器具以及整齐摆好的调味料。 而摆放着这些东西的杜台也相当干净整洁，在厨房的角落处还堆积着大量的新鲜蔬菜与水果，头顶处则是悬挂着各种风干好的肉类。 炉台底部那生火的位置还残留着上次燃烧殆尽还未清理的煤渣。 「……这个时间大小姐和二小姐还在睡，所以你不用担心会遇到她们」 「这个时间还在睡吗……」 以为盘现的愣神是在担忧是否会和那个差点杀掉他的蕾米莉亚碰面，所以咲夜才这么说着来安慰他。 没看到咲夜的脸所以并不知道对方的用心只是再次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话，然后对那对姐妹的奇特作息时间感到惊异的心情便油然而生。 ——这个时间还在睡未免有些太懒惰了吧。 这句基于自身过往的作息所得来的看法被咽了下去，要是不小心说出口了，那遗言只能选这句无意的言谈还是太亏了。 「好险，就差一点……」 「嗯？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啊」 为自己那差点说出口的吐槽感到后怕，但是那句用作安抚自己的话却被咲夜听到了一些。 「这样啊……」 像是以为盘现在说蕾米莉亚的坏话，咲夜那双怨恨的眼睛直直的朝盘现刺来。 「唉——」 看着被自己的眼神吓到全身紧绷的盘现，咲夜平淡的叹了口气为这个还未开始发展的话题画上句号。 然后咲夜点上炉台开始烹饪。说是烹饪，但也只是煎了几张火腿和几份荷包蛋而已。 盘现想着自己可能有什么能派上用场的地方于是缓步走向咲夜的旁边，在刚要开口询问的刹那，做好的三明治已经端到了盘现的面前。 「呃……啊？」 「这些就是帕秋莉大人的早饭了，你端过去吧」 「好……好」 这种仿佛跳过时间的奇妙的违和感让盘现一时间没了反应，等到了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盘三明治自己已经接到了手上。 与此同时咲夜的脸也被盘现尽收眼底。 愧疚不安，羞耻厌恶。鲜明的情绪操控着她的面部肌肉以此来宣扬自己的存在。 她不敢和盘现对视不敢直视那个救了自己一命却被自己亲手推入悬崖的人，她逃避着他的视线不去看他的相貌用这种方法将负罪感远远的甩开。 但只要盘现他还在这个红魔馆，罪恶感总会找到缝隙侵入咲夜的大脑。 「……那么，我就先给帕秋莉大人送过去了」 「嗯……」 那份厌恶的不适感清晰可见的浮现在咲夜的脸上，自知不能继续待在这里的盘现只留下了这么一句用于离开的话。 「真不顺利啊，还以为十六夜小姐她对我有愧疚感交流起来会很轻松……但看来还是不行啊」 回想着与咲夜交流的点滴，从她入手并和红魔馆全体搞好关系的设想便被回想轻松的糅杂成一团并扔到垃圾桶里。 「啊啊，那要从芙兰入手吗……」 用排除法将所知晓的红魔馆上下的人物排除之后，只剩下那个有些偏爱自己的吸血鬼。 但是…… 之前因为自己是否应该活命这件事导致芙兰和她的姐姐闹了一个不小的矛盾，虽然看起来两方并没有太多的在意这件事，但自己要是搭上了芙兰的肩膀来和其他人搞好关系恐怕会因此惹得那个大小姐不快…… 「无计可施的感觉是这样啊……哈哈，现在终于有余力体会一番了」 不知到底该怎么办的苦笑脱口而出，盘现那有限的脑力实在是找不到任何能改变现状的方法。 「唉，要是小走在就好了……」 苦恼的同时，又想起了那个脑子很好的天狗，随后那份怀念便转换成了自责。 明明决定好了不能再去麻烦他们的，明明这件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就该由自己来解决的。 「怎么又想让他们来帮我解决啊……」 深吸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然后向左拐了个弯走进了楼梯口。 原本那条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直通地下图书馆的魔法门，正因如此，盘现才选择走这道深入地底深处的螺旋阶梯。 走了不知几个弯后，周遭的亮度已经快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好在墙壁上有放置着蜡烛，不至于真的看不见手指。 也多亏了这些东西盘现他才没有失足摔下去。 「话说这个楼梯到底有多高啊」 走了许久都没有走到头的迹象这点，让盘现好奇楼梯的尽头到底通向了哪里。但这份好奇心马上就被那贪生怕死的念头一脚踢开。 「算了算了，还是别管了，没准下面藏着那种能在体内产卵然后再破胸而出的异形也说不定啊……终于看到那扇门了」 走了许久，那扇通往图书馆的大门终于在黑暗中显现出来。盘现跃下阶梯，然后站定在门前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推开门。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纸质物品的气味便扑鼻而来，各种各样的书籍整齐的排列在远远高出盘现身高的书架上…… 本来因该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才对。 「啊？」 推开门的瞬间首先是一股不知什么东西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随后是远高于盘现的巨大口腔给予了盘现难以言语的视觉冲击。 紧随其后的是长有骇人的尖牙利齿的上下颚在盘现面前用力的咬合起来并掀起一阵气浪吹开了其额头的刘海和意识。 些许牙齿因为承受不住冲击而断裂并散落到四周。促使这张大嘴这般拼命合并的罪魁祸首是站在这巨大的怪兽头颅上的小恶魔。 —————— ———— 这只使魔也就只有嘴巴大点而已吧，圆形的头细长的脖子，以及不到一米的人形身体活脱脱的像个气球，从这些特征来看实在是感觉不到有什么威胁。 从失控到压制完也才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家伙现在连这种货色都控制不了了吗？ 我保持着双腿插进对方头颅的情况深吸一口气然后再厌烦的喷出。 不过话又说回来，高跟鞋踩着这东西的脑子的感觉并不好受。 站不稳的同时也不好用力，虽然我还挺喜欢这种鞋子但是不适合在需要强烈运动的场合下穿这点还是让我很失望。 但也只是不适合而已，也没到那种非换不行的程度，所以我还是就这么穿着吧。 我将陷进头骨中的腿抽出来，那种黏糊糊的液体还紧抓着我的腿不放，并且还散发着恶臭味。 虽然我能忍受但那个一坐就是一天的紫发混蛋肯定受不了。到时候我就有正当理由去那个大浴池里洗个澡了。 「哼哼~」 哼着熟悉调调，然后我从这只巨兽的脑袋上跳了下去，在快要抵达地面时煽动翅膀进行缓冲。 然后我看到了那个昨天入职的人类正一脸木讷的端着三明治站在这只怪兽的面前。 「……」 我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小册子和笔，在纸上写出“吓到了吗？帮那家伙处理掉没法驯服的使魔也是工作之一，还请好好习惯吧”这句话。 然后拿到他的眼前晃动了两下示意他拿着阅读。但是他却呆板的像个木头一样丝毫没有要动的动作。 然后我摇了摇他的肩膀，这才让他又回过神来。 「啊……呃……这个东西……是什么呢？」 都写在纸上了，还是自己拿着看吧。我再次把那张纸伸到他的眼前晃了晃，直到他接过纸去。 「……平……平常还要和这种东西打吗？」 我把纸拿回来然后翻了个面把心里所想的话直接展示在纸上。有时候不想手写就会用这种方法，虽然比手写的要快捷几倍但没法代替手写的特殊性。 『倒不是天天都要打，只有那家伙驯服使魔的仪式失败了的时候才会让我们来处理掉』 「这样啊……感觉要干的事还真不少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纸张而是在看着我的脸。果然嘴巴上的缝线看起来很触目惊心吧。 「到也不是，只是我的眼力比较好有些时候只需要看着别人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原来如此，这也就是说我没必要在你面前用纸张交流的意思吧』 「嗯，是有这个意思……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在交流的时候让我看着你的脸」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直勾勾的看着我，并在我没有把想说的话写在纸上的情况下与我正常的进行着交流。 『不过看着脸这点是必要条件吗？』 「嗯，毕竟脸上的想法比较好读懂」 『这倒不错，我不用张嘴和写字就能和你聊天这点还真是方便啊』 「不介意的话那就太好了，之前的几个朋友因为这件事而不想让我看他们啊」 『毕竟我的情况很特殊啊……还有你不要总是你你叫我，我的名字叫小恶魔，以后称呼我的时候不要忘了在后面加个前辈二字』 「嗯？是在说名字吗？对不起啊虽然我能看出想法，但是终究是不能读心啊。所以还是请把名字写下来吧」 他有些愧疚的向一边歪头，并笑着这么和我说道。然后我在纸上写下我的名字再拿给他看。 「喔噢，是小恶魔啊」 『前辈二字呢？』 「诶？」 我怀着疑问和他相对视，但他不知为何的显露出为难的神色来而左右摇摆着视线。既然觉着为难那就不要加前辈二字了。但是我的这份想法没有被他捕捉到而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苦恼中。 我刚要上前劝他，他却突然豁然开朗的看向我然后试探的说道： 「姐……小恶魔姐如何呢？」 这个称呼在我听来真是甜蜜到悦耳，我兴奋的竖起大拇指以表赞同。 「……那以后我就这么称呼小恶魔姐了」 要不是我嘴上缝着线笑的地方肯定不止是眼睛了。 在这愉快的气氛中那家伙的指示直接传递到了我的脑中。 ——那个使魔处理完了吗？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啊啊，我都差点忘了』 「嗯？」 『接下来还要处理掉这东西呢』 说实话，这么大的使魔要处理起来肯定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少说也要撕个几小时吧。 我这么想着直径来到这头使魔的头部旁边然后便开始了工作。 「处理是指……」 手指插进这只使魔的皮肉中然后向着两边用力撕开，在这行动当中好像听到了他说了什么于是便暂且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他。 「不，已经没事了」 『这样啊』 我不再理他继续用手撕裂着这只使魔的皮肉。之后他好像又说了什么，但我没去在意。 —————— ———— 「帕秋莉大人，早饭我给您拿来了」 目睹了那份比重口电影还要重口味的场景，盘现的心里还留有余悸。 「嗯」 发型有些乱的帕秋莉并没有发现盘现的这份“不对劲”而并没有把头从书中抬起来。因此回应他的只有那声漫不经心的“嗯”。 顺便一说，三明治并没有沾到什么肮脏的东西，其形状和样貌还保持着最开始从咲夜那里拿到的那样。 「果然是毒的问题啊……下次换成火试试……」 喃喃着有关魔法的事，然后盘子里的一个三明治缓慢的飞到帕秋莉的手中，然后开始吃了起来。 ——好饿……要是我求她的话会不会赏我一个吃啊。 看着帕秋莉咀嚼着三明治的动作盘现不禁产生了自己也在吃三明治的错觉，但胃部的反应也因此更加激烈。 「你在干什么」 「诶？」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站在桌旁的盘现一时间没有跟上思路。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提问太突然的原因，帕秋莉补充道： 「盘子里不是有三个三明治吗，这不是摆明了给我们三个人吃的吗」 「……我以为这是帕秋莉大人你一个人的量」 「你是傻子吗？我怎么可能吃得下这么多啊」 虽然被骂了，但盘现并没有被“骂”的感觉，那份轻飘飘的傻子一称呼听起来就像是口头禅一样随便。 「原来是这样啊，那，那我就吃了？……」 「这种事还要我的许可吗？」 盘现小心翼翼的捧起其中一块三明治放进嘴里咬了下去。面包那带有微微粗糙的口感夹杂着咸甜的味道与蔬菜的脆感，在盘现的齿间被反复蹂躏。 虽然味道有点单调，但还是相当好吃，或许是胃部在一天多的时间里都没有进食的原因，已经不允许自家的主人有任何挑剔的想法了。 「旁边不是有椅子吗？为什么不坐下？」 「嗯？」 听到这话盘现便惊在了原地，嘴中的食物也卡在了咽下去的前夕。注视着帕秋莉的脸，好在并没有看出什么危险的信号，于是担心她要害自己的想法便消散了。 「我又不会害你什么的，那种事是蕾咪负责的工作吧，我有什么理由代替她做这项工作呢？」 「……那，那我就坐下了……」 听到她这么说，盘现也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但那份危险是针对于自己不坐在椅子上这件事。 于是为了避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盘现只能小心翼翼的坐下来。 不可思议的，在吃完三明治的这段时间里自身竟然真的安然无恙的渡过了。 「吃完了吗，那就把桌子上的那些书放回书架上然后再拿十本法阵嘞的书籍」 「我，我知道了」 听到帕秋莉的吩咐，盘现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把桌上的书籍全部堆放到那辆小推车上，然后推着它快步走进了书架之中。 有关书籍的分类，昨天小恶魔已经教了一些给盘现，但很遗憾，昨天因为盘现精神状态不佳的缘故并没有记住多少。 「这本好像是……放在这一层的吧……啊，不对，这一层是小说……那就是那边……那边是天文啊」 看着堆积如山的书籍，盘现立刻犯了难而虚脱似的蹲下来。 「盘现，大小姐有事找你」 「嗯？啊是十六夜小姐啊……你刚才说谁有事找我？」 听到有人叫自己，便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然后看到了那个银发女仆以及慢了一步才反应过来的事态。 「大，大小姐有事找我？！」 本该宁静的图书馆突然回响起盘现那错愕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