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宁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这个高度摔下去,轻则骨折,重则去了半条命,不死也残!
可预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林安宁一怔,睁开眼睛慢慢抬头。
入眼的,是一双英挺的剑眉,剑眉之下温澈淡雅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秦阎。
林安宁前世今生都未和男子靠得如此之近,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
避开他的视线,猛然发现自己正靠在他的怀里,姿势暧昧,而她的一双手还紧紧抓在他的胳膊上。
她心下一慌抽回手,条件反射想起身远离,却不料一脚踩在石子上,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关键之时,胳膊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这才幸免于难。
林安宁站稳身子,心下直跳,只觉得有灼热的温度自男人掌心传过来,烧得她整个胳膊轻微发麻。
只一瞬,那大手便悄然收回。
她呼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稍稍后退。
林安宁屈膝行礼:“妾身多谢相爷出手相助。”
秦阎站在不远处,一袭月白鹤麾衬托的他愈发挺拔如松,面如冠玉。他微抬眼眸,如雾的目光落在女人微微红润的脸颊上。
京中传闻,尚书府当家主母,温雅娴静,端庄守礼,今日这番,到是让他看不懂了。
他抬头微瞥了眼,满树的红色照进他眼里,眼波微动,他又转头看向林安宁。
他的视线太过锋利,让林安宁头皮发麻,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半晌,他淡淡颔首,嘴角微微勾起,却是一句调侃,“夫人好雅兴。”
林安宁闻言,脸上温度骤然升高。
年幼无知时调皮捣蛋,没少爬树,但随着长大,得知庶女身份的限制,才开始循规蹈矩,没少跟着嬷嬷学礼仪。
嫁入顾府之后,为了做好继母,她更加小心翼翼,一举一动都重视着,断不会有如此离经叛道的举动。
今日爬树,难得离经叛道了一次,还被人撞见……
林安宁感觉脸颊发烫,整个人都像坐在蒸笼里一般。她强装镇定,借着整理妆容的举措悄悄捂脸,“相爷说笑了。”
只是,眼角余光却看到秦阎俯身,在地上捡起一枚锦鲤木牌。
林安宁心里一个咯噔,暗暗一摸自己的袖子,没有!
秦阎从地上捡起来的,是她从树上拿的许愿木牌!
她突然觉得不自在极了,上前一步行礼,开口都有些干涩:“相爷,那是妾身不慎遗落的东西。”
秦阎垂眸端详片刻,面色平静,指尖微微摩擦着锦鲤木牌边沿的纹路。
林安宁心下焦急。
这位相爷出了名的冷淡不近人情,可总不能拾到东西不还吧?
林安宁鼓起勇气,“相爷?”
秦阎这才淡淡抬起眉眼看向她,温润的眸子里泛起淡淡涟漪。抬起胳膊,修长的手指钳着红色丝线,半新半旧的木牌自手中滑落,在空中微微摇曳,和他月白色的鹤麾相映成章。
林安宁伸手,木牌便落入掌心。
“如此贵重之物,夫人可要保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