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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高高挂在天上,小院里春意盎然。

    一条白生生的大腿搭在李贺身上,陆映橙的脑袋靠在李贺的颈窝里,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李贺已经冲刺两回了,但看着陆映橙红润的脸颊,这两次似乎还不太能满足她……

    “也就是我了。”李贺轻轻揉捏着掌心的软腻,“换个人来非要被你折腾死……”

    “那你倒是让我换个人试试……”

    陆映橙的手慢慢从李贺胸前划过,说出来的话却让李贺心惊肉跳。

    “那可不敢换……你还是折腾我吧。”

    李贺摊平四肢,一副大义赴死的正气凛然模样。

    陆映橙红唇微启,纤手已经滑落到一处火热的所在。

    “那我……可要继续了……”

    这次持续的时间比前两次都要长,在皎洁的月光里,两人一起倒在石床上之后,李贺只感觉疲乏欲死,连手指头都懒得动。

    白天在校场是真气被抽干,现在则是……

    心理疲惫。

    终于得到满足的陆映橙依偎在李贺怀里,手指在李贺胸前画着圈圈。

    “你说,还有一个月北元使节就该进京了,可我们连切磋的规矩和形式都不了解……他们主动提出这次切磋,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图谋?”

    陆映橙抬起头,担心地看着李贺。

    “我也不清楚。”李贺轻轻摇头,“切磋什么的,确实是北元那边提出来的……如果说他们有什么企图,那也是冲着我来的。”

    “嗯……只能这样解释了……不过,如果是冲着你来的,陛下为何又让你挑选五个助手呢?岂不是有些多此一举?”

    陆映橙继续问道。

    “不懂。我现在虽然看似境界不低,但还是难以参与两国高层间的算计……可能到最后才发现,我也是一枚棋局中的棋子也说不定……”

    李贺叹了口气,揉捏着柔软中不失坚挺的雪白。

    两国高层间的博弈,李贺现在还没有落子的资格。

    只能暂时先在局中当一枚举足轻重的棋子,要想掀翻棋盘,可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正在感慨的时候,陆映橙却突然从李贺怀里挣脱出来,窸窸窣窣地开始穿衣服。

    “怎么了?”

    李贺也坐起来,不解地看着她。

    “有点凉……”

    陆映橙嘟哝道。

    李贺低头一看。

    果然,石板上的水渍被晚风一吹,可不是有点凉嘛……

    “咳咳……”陆映橙既然起身,李贺自然也不好继续在这里躺着了,于是也起身穿衣,“那我们回屋躺着继续?”

    “还继续?”陆映橙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贺,“某人也不怕泄火泄过了头,把身子给泄虚了……”

    “我怎么可能会虚!”

    李贺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嘴比石板还硬。

    “走,跟我进屋!”

    陆映橙反手拉住李贺的手腕,就要把他往屋里拽。

    “诶诶诶……”

    李贺刚想拒绝,房上的小肥啾突然拍了拍翅膀。

    “啾!”

    两人四目相对。

    “什么意思?”

    陆映橙问李贺。

    她听不懂小肥啾的鸟语,只有李贺能理解。

    李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理解的,但他就是理解。

    “它说有人来了,你再不松手就要被当场捉奸了。”

    李贺眨眨眼睛,笑着说道。

    “什么?!”

    陆映橙连忙松开李贺的手腕,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裙。

    李贺也从石床上跳起来,穿裤子紧衣服。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

    已经不用小肥啾警告了,两人都听见了这急促沉重的脚步声。

    砰砰砰!

    院门被人急切地拍响了。

    “贺哥儿,贺哥儿!”一个粗粗的嗓音越过院门,“你在家吗?”

    李贺跟陆映橙对视一眼。

    怎么会是冯椿?

    这大晚上的,他不去找他的方九田姑娘互诉衷肠,怎么跑来李贺这里了……

    “大椿你等会儿!”

    李贺朝院外喊了一声,迅速把自己乱糟糟的衣衫整理利索。

    “等等——衣领!”

    陆映橙伸手把他的衣领翻好,两人这才走过去打开了院门。

    “贺哥儿,大事不好——咦,陆小姐怎么也在这儿?”

    大椿一进门就面色急切,看见陆映橙又被吓了一跳。

    “我跟陆小姐约着切磋一下武功……大椿你这么晚来我这里,有什么要紧事吗?”

    李贺偷偷向右挪了一步,不让大椿看见石床上残留的水渍。

    “哦哦,切磋……”大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显然是相信了,“贺哥儿……是出事了,九田姑娘的爷爷,出事了!”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李贺眉头一皱。

    冯椿那天在刑部遇到壮士姑娘方九田之后,一见钟情,拿着银子去帮姑娘把难缠的邻居摆平了。

    方九田姑娘虽然身材健壮,但是心地淳朴善良,还做得一手好绿豆糕。

    小肥啾最爱吃。

    这几日来,冯椿跟九田姑娘的感情迅速升温,都快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李贺也听说过,方姑娘是冀州人氏,父母双亡,一直跟着她的爷爷卖艺为生。

    现在她爷爷出事了……

    那对于方九田来说,可不是什么小事。

    “是之前他们爷孙二人刚来帝都的时候……”

    大椿虽然有时脑子不太灵光,但并不笨,要不也不会被选进锦衣卫当差。

    听了大椿的讲述,李贺终于差不多弄懂了是怎么回事:

    方九田的爷爷名叫方冠,爷孙二人是年前来帝都卖艺的,那时刑部还没开始整治城中帮派。

    想要在街头卖艺,就得给这条街上的帮派交保护费。

    但是方冠不知道怎么说通了那个帮派的小头目,容许他们宽限半年。

    于是他给那个帮派写了张十五两银子的欠条,签字画押,约好半年后还钱。

    眼看就能把钱还上了,上个月方冠突然染上了风寒,方九田给爷爷请医师抓药,又把爷孙二人的积蓄花了个差不多。

    再加上刑部最近在整治城中帮派,也没人去上门讨债。

    于是这笔钱也就没还。

    可今晚,不知那个帮派犯了什么病,居然上门把方冠逮走了。

    还扬言要方九田准备百两黄金,不然就敲断老头子的腿。

    “那为何去刑部报官?”

    陆映橙听完大椿的描述,眉头一皱,问道。

    “刑部说这是财务纠纷,不归他们管。”

    大椿一摊手,表情颇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