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哄女人绝对不是他所擅长的,别说是哄女人了,就是哄大格格他都还哄不好呢。
四爷心疼又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抱着维珍,一下下亲吻着她的发旋,然后柔声道:“知道你想爹娘了,等你父李文烨下次回京述职,到时候爷安排你们父女见面,别哭了。”
“哇!”
下一秒,维珍却哭得更厉害了。
怎么还哄不好了,四爷急的身上冒汗,只能笨拙地继续哄着:“不哭了,仔细眼睛疼。”
维珍却哪里听得进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你父李文烨”。
她就不该报以侥幸,早就该猜到原主就是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齐妃李氏。
一想到李文烨那个贪官爹,还有早夭的两个孩子,以及那个鼎鼎有名的大清巨人三阿哥……
天塌也不过如此啊!
怎么还哭呢?四爷都愁死了,哄不好那就只能换个法儿了。
“不许再哭了,再哭爷就生气了!”四爷唬着脸,为了增强说服力,他还伸手在维珍屁股上拍了一下,“听话!”
“我……我听话的,四爷的话我都听,”维珍委委屈屈点着头,仰着头可怜巴巴看着四爷,“我……我爹也听,孩子也听的,我们都听四爷话,保证不惹四爷生气。”
四爷:“……”
他刚才是不是劲儿大了?瞧把人吓的。
四爷心虚地瞥了一眼维珍,迟疑着要不要给维珍揉揉,到底还是抹不开面儿,轻咳一声:“你听话就好,别哭了,快睡吧。”
“哦。”维珍吸了吸鼻子,乖巧地窝在四爷的怀里,悲伤在心里继续逆流成河。
她这什么命啊!
老天鹅,你果然不是人!
……
“主子,真的不要请太医吗?”
甘草忧心忡忡地看着维珍,茯苓也紧张地看着蔫啦吧唧趴在小几上发呆的维珍。
两人都察觉了维珍今天的异常,从早起之后,就蔫哒哒的没有精神,早膳都没吃几口,甘草跟维珍都很是担心,觉得维珍这是病了。
维珍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没事儿,就是昨儿没睡好,有些累了。”
小丫头,你们怕不知道,我这是心病!
太医哪里治得好!
没睡好?累了?
甘草跟茯苓面面相觑,昨晚上四爷跟主子就只叫了一遍水,从前叫三回水,也没见主子这么累过呀。
甘草还是担心:“那主子可要回床再补个觉?”
“不必了,左右也睡不着,”维珍摇摇头,抿了口茶,突然道,“去准备点儿药材补品,等下我去瞧瞧宋格格。”
前几天就说过要去宋格格那探病的,一直这么拖着不去总是不好。
而且现在维珍对宋格格还有了股子同病相怜的感觉。
既然她是历史上的那个齐妃,那想必宋格格就是后来的懋嫔了,说起来,历史上的这两人还真是一对难姐难妹。
这两人都是最早伺候四爷的,齐妃早期算是得过宠的,生下三子一女,不过头两个儿子都是早夭,就剩下老三长大成人,可惜了,这三儿子没成齐妃的指望,后来被他爹雍正无情地割了黄带子,赶去做八爷的儿子了。
至于那一女,应该就是大格格了,维珍也不清楚历史上的大格格是个什么命运走向。
可就冲着着三个悲催儿子还有那个贪污犯的爹,齐妃的悲剧可想而知。
维珍原本觉得给人当小老婆本来就够悲催的了,没想到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
至于历史上的懋嫔,倒是生了两个闺女,不过可惜了,都是在襁褓中就早夭了,最早伺候四爷的人,到后来就捞了一个嫔位,足见一辈子过得也是凄凄惨惨。
哎!可不是难姐难妹嘛。
甘草手脚利索,很快就选好了几样药材,维珍想着宋格格之前说过喜欢吃她这儿的糕点,正好昨天烤了不少,又叫甘草给包了几样,一并给带过去。
这是维珍第一次来宋格格这边,甫一进去,维珍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冷清。
是的,冷清。
宋格格跟维珍一样,都是格格,其实小院儿的配置都差不多,但是维珍那边毕竟多了个大格格,伺候的人就多了一倍,而且随着大格格一天天长大,院子里就渐渐多了些玩具,大格格又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所以小院儿里头总是格外热闹。
维珍默默叹气,若历史走向没错的话,那宋格格怕是这辈子都体会不到这种热闹了。
小德子一路引着维珍进去,满绣闻讯匆匆迎出门来:“奴婢见过李格格,给格格请安。”
“起来吧,”维珍道,“听说宋格格身子不大爽快,我过来瞧瞧,不知宋格格可方便见我。”
满绣面露为难:“我家格格听闻李格格亲自前来探望,很是感激,原本是要起身相见当面道谢的,只是我们格格如今体力不支,实在是没有精力与格格见面,还望格格见谅。”
满绣这话说的十分诚恳,再加上她明显憔悴的样子,也实在不像是假的。
所以宋格格真的病得这么厉害?
既是如此,她倒是不好强人所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