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斌赶到医院的时候贾东旭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里，除了聂书记，杨厂长，李怀德外，工人工会主席跟生产部陈爱军还有钳工车间的林奇兵也已经赶到医院。
“小斌，车间的情况怎么样？”。陈德忠见到冯斌赶来，连忙问道。
“车间已经封锁，机器我赶到的时候很多人都围着，我不确定有没有人碰过机器”。
“我来之前已经让人封锁了车间，机器也安排了人守着，三车间目睹这起事故的工人都做了笔录也签字了”。
“目前车间的工人说的情况是贾东旭坐在机器上靠着，无意碰到开关然后发生的事故。笔录都在这里”。
冯斌对着围过来的轧钢厂领导班子，递上了三车间一些工人刚才写的事情经过。
明显看到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年头工人在厂里出事故可不是小事，虽然每年总有几起事故，但是也要分清过错方。
但凡是厂里自身的问题，那厂领导得挨批挨处分，最轻的就是负责这类车间的科长直接D籍都得被开了，重的话就得生产部的处长被开了。
“冯科长的反应很快，车间封锁很快，这样能保证后续调查原因不出意外因素”。聂书记看完冯斌带来的笔录之后说道。
都没什么心情，所以也没闲聊，基本都在自顾自的坐着或站着等着手术室的结果。
冯斌跟陈德忠两人来到一处窗户口点起了烟，与着急等待情况的众人不同，两人的情绪不算太过于凝重。
对厂领导班子而言，人活过来跟人没了，是两种不一样的结果跟报告，对冯斌跟陈德忠而言这件事从头到尾跟他们都无关。
保卫处能做的就是第一时间保护好机器跟现场，其他的事就是听天由命。
“这临过年了，出这么一回事，轧钢厂的领导班子这年是不好过咯”。陈德忠吐了一口烟，语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能怎么办，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那家伙违反车间制度了，看他的命硬不硬吧”。
“人要没了，那一个车间主任，一个科长都得下岗，陈爱军挨个处分这是跑不了的”、冯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是啊。人活着跟死了，结果可是相差甚远啊”。陈德忠抽着烟看着窗外的大雪感叹了一声。
“医生，医生，东旭怎么样了？东旭救过来了吗？”。易中海蹲在手术室门口，看到门被推开连忙站起身来。
双手抓着那名医生的手臂问道。
“人救过来了，但是........”。医生低下头有些叹气的说道。
“怎么样了？人到底怎么样了？”。
“人到底怎么样了，救过来了？那是不是命保住了？”。
“保住了为什么还叹气？工人到底怎么了？”。轧钢厂的领导们纷纷围着医生问道。
“命保住了，不过也残了，他的两条腿骨头全碎了，只能切除了。我尽力了”。那名医生说出了贾东旭的情况。
“啊？东旭的腿没了？？？”。易中海一瞬间眼睛一黑，差点就摔在了地上，好在一旁的杨厂长扶住了他。
“易师傅，易师傅你没事吧？”。杨厂长扶着易中海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把贾东旭推到病房之后，医生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也安排了一名护士定时检查贾东旭的情况。
“东旭啊.东旭.......”。易中海不断的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流着眼泪念叨着。
“易师傅......人活着比什么都强。”。杨厂长坐在一旁拍着易中海的肩膀安慰道。
因为天气寒冷轧钢厂跟四合院的徒步距离将近一个小时，消息才传回了四合院内。
“贾东旭的家属呢？贾东旭的家属在哪，快出来，贾东旭出事故了”。一名保卫科的保卫员跑进了四合院内扯着嗓子喊道。
“什么？贾东旭出事故了？”。三大妈听到了这话推开房门跑了出来，跟着那名保卫员身后往中院跑去。
“贾东旭的家属呢？人呢，大妈，你知道贾东旭是不是这个院子的吗？”。保卫员听到身后的踩雪声转头问道。
“在....在中院，我带你去。贾东旭出什么事故了啊？”。三大妈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您先赶紧带路吧”。不少人都听到了叫喊声，都纷纷跑了出来，当到了贾家门口的时候就见到贾张氏跟秦淮茹两人已经推开了房门。
“你胡说什么？我家东旭怎么可能出事？你大过年的瞎喊什么啊？”。贾张氏神色有些苍白的破口大骂。
她希望这个人是走错了院子喊错了名字，但她的心里已经打起了鼓。
“东旭，我们家东旭出什么事了？东旭人呢”。秦淮茹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手足无措的抓着贾张氏的胳膊问道。
“哎哟，淮如，贾张氏，我们赶紧去医院要紧啊。贾张氏你这是要干嘛啊？快去医院看东旭啊”。一大妈在急得都直跺脚了。
“大妈，贾东旭人被机器拽进去了，现在送到医院了，你们赶紧去医院吧”。保卫员快速的说道。
“东旭啊！！！我的东旭啊！！！你们害死我的家东旭啊！！！”。贾张氏一听到这话，对着那名保卫员就要扑上来。
“大妈。人还在抢救，具体的事情还不知道，你还是赶紧去医院吧”。这种场面也见惯了，所以保卫员还是没有在意贾张氏扑过来的举动而恼怒。
“妈，妈。我们先去医院。去医院。东旭。东旭还没死。东旭不会死的”。秦淮茹赶紧抓着贾张氏的手对她说道。
“对。对。老贾一直在保佑东旭，东旭吉人自有天相，东旭肯定没事的”。贾张氏神神叨叨的说着话就往院外走去。
“二大妈。二大妈，麻烦您帮我看看孩子。我。我们先去医院看东旭。”。秦淮茹看到保卫员身边的二大妈，连忙说道。
“你们赶紧去吧，我帮你们看着孩子。快去吧”。二大妈点头说道。
秦淮茹跟贾张氏，一大妈三人就一路往医院走去，天上飘着雪花，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寒风刺骨。
四合院许多人也都对贾东旭的事情惋惜，这就要过年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很多人都觉得贾东旭是活不过来了，这些年工厂出事故就没几个活得下来的，不少对贾家平时借肉不满的人都有些同情起了贾家。
当年老贾死的时候，贾东旭也才十几岁，如今贾东旭出事故，棒梗才十岁。一代比一代惨。
冯斌已经回到了轧钢厂内，亲自去三车间又看了一遍询问了情况，并嘱咐了技术部的人留下等聂书记几人回来后要对机器检查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赶路，三人来到了医院打听到了贾东旭的情况，带着劫后余生的心情赶到了病房门口。
“一大爷。一大爷东旭怎么样了”。
“老易。东旭怎么样了？”。
“东旭啊。你让开。我要进去看东旭。我要去看我儿子。你滚开啊”。
秦淮茹跟一大妈率先开口问了易中海。贾张氏径直的想要推开病房门进去，被一旁的杨厂长拦住了。
“大妈。大妈你等等，贾东旭刚刚做完手术，不能被打扰。他还在昏迷。”。杨厂长拉着贾张氏解释道。
“东旭。。东旭救过来了....可是...可是。。腿没了”易中海红着眼眶说道。
听到贾东旭被救过来的消息跟刚才一名护士说的一样，还没等三人喜色浮现就听到了易中海的后半句话。
顿时哀嚎声响彻病房过道，秦淮茹两眼一黑径直倒了下去，贾张氏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东旭啊。我的东旭啊。你们这些领导害我老贾又要害我的东旭啊”。贾张氏坐在地上不断的哀嚎着，鼻涕眼泪更是狂喷而出。
“东旭，东旭啊，怎么会这样，东旭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啊”。秦淮茹晕倒后被一名护士掐着人中醒了过来。
“老易....东旭，东旭腿没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一大妈抓着易中海的手不断的哭泣的说道。
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聂书记杨厂长几人才好不容易的止住了贾家婆媳的哀嚎哭声。
在领导班子轮番的安抚下，贾张氏跟秦淮茹的情绪也开始稳定下来，在得到医生的同意之后进入了病房。
看着病床上的贾东旭，看着他那两条被切除的双腿包裹的纱布还渗透着一些血迹。
又是一阵哀嚎声响起，在医生的催促之下又一次把婆媳两人拉到了病房之外。
“你们放心，贾东旭的住院费用厂里会承担的。这件事我们也会调查情况，如果是因为工伤原因”。
“厂里一定会做出补偿，请你们一定要相信轧钢厂！相信我们”。聂书记跟杨厂长两人对着贾家婆媳说道。
“东旭就是在你们厂里出事的。还调查什么调查，你们不想负责任啊，你们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你们是不是想不管东旭了？你们这些畜生啊。你们想推卸责任啊。你们这些黑了心肝的畜生啊”。
贾张氏抓着聂书记的衣服不停的拉扯，扯起嗓子在过道就喊了起来。
最终还是聂书记，杨厂长几人解释了大半天之后，易中海又拉着贾张氏解释了许久。
聂书记几人才离开了医院赶回了轧钢厂，准备检查车间那台机器的问题。
“东旭是违规坐在机器上......然后是他不小心碰打开了开关才会被卷进去的”。易中海听着贾张氏跟秦淮茹两人不断的问着杨厂长跟聂书记刚才为什么要调查这件事。
只能无奈的说出了刚才冯斌带来的话，这也是为什么易中海会帮着劝住婆媳二人的原因。
他当时也亲眼看见贾东旭坐在机器上，他同样说过贾东旭这样不安全，可贾东旭没过一会又坐了上去。
“什么违规。什么违规，他们就是想不管我们家东旭了”。秦淮茹呜呜呜的哭声带着哭腔说道。
“他们敢不赔钱，我就去告他们，我去他们厂门口找他们偿命”。贾张氏经历过了一次老贾的事情之后。
她清楚的知道现在贾东旭的伤无力回天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向轧钢厂索要赔偿跟工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