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随同众人步入县衙,依序入座,见男子并未出声,堂下一片寂静,只默默等待。
“众位久侯,徐知县,烦你将案情再次叙述一遍吧。”
男子未曾客套,直接进入正题。
堂下一男子赶紧起身双手抱拳鞠躬。
“尚书大人,下官愚钝,未能早日破案,烦劳您长途奔波至此,都是下官之过。”
男子微抬手,阻止了他继续。
“直接说案情即可!其余无须多言!”
“是”
徐县令再次鞠躬。
“此案乃捕快姜浩无意之中发现,我县与临县相隔不远,中间有水路,也有陆路,且与邻国相邻,这两条交通要道是我国与陈国必经之路,近几年皇上励精图治,陈国有所收敛,虽边境偶有骚扰,但已很是太平。”
“可一月之前,姜浩却发现一群商人自边境而来,携带大量辎重,姜浩前往检查,却发现这些人并不像正规商人,于是要求开箱验货,这行人只一劲周旋,拿出不少银两予以贿赂,反而让姜浩疑心大起,见对方人多势众,假意银两不够,让手下极速报予下官。”
“下官听闻,也知此事必有蹊跷,于是一边组织人马,一边安排人去往临县寻求支援,再行安排人快马向驻守边境的洪将军汇报,请洪将军前来协查。”
“可惜还未等到支援,待我带人赶到之时,姜浩与众人皆已被杀,而那行人已不知所踪。”
“在姜浩身下,只有其在临死之前用血写在地面之上的二字‘刀,剑’。”
“此事更为蹊跷之处在于等洪将军的人马赶到之后,我们搜查了周边,均未能找到这行人踪迹,虽然路上有车辙之印,可均是追寻几里之后,就突然中断。”
“事后我与洪将军分析之后,更加怀疑内里应该有极大的问题。”
“洪将军何在?”堂上男子突然插话。
“洪将军今日有军务,让下官向大人告假一日,明日会向大人当面详细解释。”
男子略略点头,示意继续。
“我与洪将军有几个疑问,一来这行人听回来送信之人说,口音应是我大周国之人,可这又杀人,又逃跑的究竟为何?二者,姜浩虽非高手,但几位捕快也有点拳脚功夫,一起被杀,对方岂非全是高手?最后,他们偷运的究竟为何物?以致于必须杀人?”
男子并未接话,他心里所思更为深远。
以此案发生之地而言,要说和陈国毫无关系,论谁也不会信,可如果真和陈国有关系,这行人潜行进入大周国意欲何为?意图颠覆?刺杀?或是别的图谋?
这一行十来人,就这样从大周国突然消失,一个来月毫无踪迹可寻,躲过周边郡县层层关卡,就此人间蒸发?或是事情败露后退回陈国?
最重要的一点,自己既非刑部尚书,也非兵部尚书,一个礼部尚书,为何皇帝会派自己前来查案?
是因此案皇帝已经知晓内幕,而其余人等或多或少牵涉其中,才让自己这个向来不与朝臣过多牵涉之人来办?
果真如此,此案必定困难重重。
当然,这些话并不能宣之于口,再多疑问,也得一步一步探查清楚。
“诸位辛苦了,此案迷雾重重,皇上极为重视,更是要求我等全力查办,我虽看过邸报,但所知并不详尽,今日赶到,更是需要仔细斟酌下一步的曲直,请诸位言无不尽,将此案所有细节一一告知。”
余下几个时辰,众人将所知信息逐一汇报,越探究,越是诡异,可说到底,也未能说出个丁丑寅卯来。
眼看天色不早,也挂念夫人,抬起茶盏,众人瞥见,纷纷起身告退。
回到驿站,夫人眼见相公满面愁容,心知此案一定远比预计的更为困难。
缓步迎上前去,面含柔情,边脱去外衣,一边把男子往桌边引。
“先用膳吧,有啥问题,都在其次。”
“啊玉,这个案件比我预计的更加扑朔迷离,我历来不参与查案,更从未监管过刑部,如何能查清此案啊?”男子愁云未散!
“况且虽皇上命我前来查案,可却又让相国私下传话,可携家眷前往,话里话外,传的都是皇上的意思,把你牵涉进来有何意图?难不成让你来协助查案吗?”
“相公,先用膳吧,一会都凉了,有啥事,也不是这一宿就能查清的。”
男子歉意的笑了笑:“也是,辛苦夫人了。孩子情况如何啊?”
“大夫说没啥大碍,不过需要慢慢调理,只是这一直昏睡,今天倒是也醒来了几次,但还是很快就再次睡着!”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怕是得请人到郡府寻觅大夫才行。县里大夫可能遇见这样的情况不多。”
“好,就依相公所言!”女子温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