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舟刚从军营回来,就从林羽口中,听到了贺云芙胆大包天的表演。
正当他打算去客房一探究竟时,就见贺云芙擦着湿漉漉的秀发,准备回后院。
那疹子看着吓人,倒也不疼不疼,无非是一种特殊的药剂。只要抹在皮肤上,等风干后,就像是一块块红疹。只要不亲手检查,就足以以假乱真。
不过普通人连各种痘疹都分不清,而且这玩意像极了传染病,谁又敢上手摸呢?
唯一缺点就是这种秘药极其难洗,还得特意调配药水。之前客房院中的大锅,就是为了熬制洗澡水。
贺云芙费了不少劲,这才将身上的红疹洗干净,那么热的水,自然让皮肤都泛着红,整个人都腾腾地冒着热气。
她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小褂,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边。也不知是最近生活太安逸了,还是怎么的。这褂子着实有些紧了,绷得她胸口有些难受,所以才想着赶紧回去换一件小衣。
结果好巧不巧,两人就这么碰见了。
林清舟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终于是在那处峰峦上停留了片刻。不过好在他最终以顽强的意志,将视线抽离到了白净的胳膊上。只是那白晃晃细腻在眼前乱晃,也让他止不住地多看了两眼。
察觉不妥后,林清舟轻咳一声道:“嫂嫂,你用这种办法打发那两人着实不妥,若是她们再上门闹,总不能再这样吧?”
贺云芙擦头发的胳膊僵了僵,她敏感地察觉到林清舟的视线变了又变,最终停在了一个微妙的位置。 ??可难道要说你不许看?她寻思了好一阵,才给自己加油鼓劲,显得不那么惊慌。
“六弟,莫怕。她们做得初一,我就做得十五,这事没完。”
只见贺云芙匆匆擦了几下头发,留下一句狠话落荒而逃了。
而这时林羽又像是个幽灵,悄悄飘到了林清舟身边。
“公子,暗卫那边有消息了。”
别说,那么背影看着还真是……
听见林羽说话,林清舟赶忙把这大逆不道的想法抹去,心中暗道:“林清舟你这个畜生,那是嫂嫂……”
随后他轻咳一声,吩咐道:“随我过来。”
听着林羽的汇报,林清舟的眸中尽是疑惑。
过几日就是南山秋狩的日子,赵王又为何频繁调兵?上一次他带着林羽只身潜入敌营,可找了探了好一遭,也没弄明白,到底最后那支军队去了哪。
这次他又让林羽派了几个好手,准备潜入赵王军中,谁知这次赵王防备森严,那军队竟然准备暗语,如果不知道密录,根本没法对照回答。
这次被赵王摆了一道,林羽也着实憋闷,他看着林清舟认真道:“公子,这次我亲自带人进去。”
培养每个暗卫都耗费了林家大量的心血,这次折损了一个,已经让林清舟心疼不已,他又如何肯让林羽冒险。
林清舟摇了摇头道:“此时还是从长计议吧,为了这件事,搭上兄弟们的命不值得。”
也正是因为暗卫的这次失手,赵王也得知了林清舟在派人监视他。
结果这细查不要紧,竟然发现灭口贺行昭也失败了。不出意外,那封密信也落到了贺云芙手中。
赵王看着跪在地上磕头的谢亢,不由得火起,一脚将其踢倒:“你这个废物!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本王所有的命令都不可大意,这次要不是本王特意加了密录,就连被黑老鼠掺了沙子,你还不知道!要是坏了本王的大业,你该当何罪?”
赵王那一脚极重,又是奔着胸口使劲,谢亢尽管武艺高强,可又不敢运功抵抗,只能硬生生受了这么一脚,只觉血气上涌,面色阵阵惨白。
他伏在地上,缓了好一阵,这才哑声道:“小人罪该万死,请王爷责罚。”
“责罚?”赵王火气更盛,恨声道:“那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贺行昭没有死,要是那封密信落在贺云芙手里,该怎么办?”
原来这从贺行昭一家进京,赵王就谋划着要灭口。经过谢亢献策,他还是决定让这一家人死在林府,这样不仅容易操作,还能嫁祸给贺云芙。谁知那日贺云芙竟然摸进了东院,最后阴差阳错救下了这一家人。
谢亢自然知道贺行昭一家已经灭口失败了,可现在那一家不仅有暗卫保护,甚至还有大内禁军保护。杀他们容易,可是被皇帝追查到踪迹该怎么办?
他也只能将头埋得更低,将地板磕得咚咚直响,“小人罪该万死,请王爷允许小人以死谢罪。”
眼见着赵王一发话,谢亢就要拔剑自刎。
冯瑶赶忙跪下,求情道:“父王,您就饶了谢叔吧!谢叔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他还救了我的性命!”
谢亢神情一怔,没想到冯瑶居然敢顶着赵王盛怒,为他求情。拔剑的手也不禁慢了几分,如果能活谁又想死呢。
也许赵王消了气,还是只是为了找个台阶,总之,他看着冯瑶,一字一句道:“既然你为谢亢求情,那他没做好的事情,就由你来找补。尽快让贺行昭一家闭嘴,以免夜长梦多。”
冯瑶一听赵王松了口,赶忙兴奋道:“多谢父王!”
捡回性命的谢亢也松了一口气,哑声道:“谢王爷不杀之恩,小人留着有用之身,自当报效王爷。”
等二人出了房间,谢亢一脸感激道:“这次多谢小姐了。”
冯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什么呢,谢叔。”
谢亢凛了凛神色,询问道:“小姐,这次王爷要料理掉贺行昭一家,不知道我能帮什么忙?”
听见谢亢这么说,冯瑶阴森一笑道:“谢叔,你去派人把那臭寡妇家的老宅烧了,然后咱们再收拾他们。”
翌日。
躺在院中晒太阳的贺云芙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刚刚忠叔派人传来消息,一伙神秘人竟然烧了贺家老宅,看样子是想要准备销毁什么证据。
想了想那封藏在匣子中的密信,贺云芙吩咐道:“香兰,你去把我二叔叫来。”
不消一盏茶的工夫,贺行昭就吊儿郎当地过来了。
他倒是不客气,端着那冰镇酸梅汤,就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后,笑道:“还是大侄女你会享受啊。”
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贺云芙看着疑似凶手的二叔,告诉了他一个堪称毁天灭地的消息。
“二叔,刚才老家来信,贺家老宅被人烧了。”
这话刚一说完,贺行昭就脚下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那可是三进三出的宅子啊!
贺云芙见贺行昭这种反应,冷声道:“二叔,你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不然怎么有人去老宅放火,你难道在老宅藏了什么吗?”
“全没了……”
贺行昭心如死灰,根本不搭理她。
贺云芙见贺行昭还在装傻,起身高声道:“贺行昭,我实话和你说,现在有人把你灭口,如今只有我才能保住你的性命,就算你不想活,也得想想麟儿!”
灭口这两个字,惊得贺行昭振聋发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自言自语道:“赵王这个骗子,不是说好了事成之后各不相扰吗?”
听见二叔果然知情,贺云芙强忍着杀他的冲动,从袖中抽出金针,比在贺行昭喉咙上,审问道:“贺行昭,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这下贺行昭彻底老实了,针尖就轻轻刮着他的汗毛,只要他不肯说实话,下一秒就见血封喉。
他吓得赶紧闭上双眼,几乎是哭着道:“大侄女我对不起你,是我故意把大哥引到赵王那处秘密基地的,大哥知道了赵王的秘密,这才被赵王灭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