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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老公?爷看是劳工才对

    郭氏乃光禄大夫郭泓川之女,郭泓川此人刚正不阿,顺德帝竟没听他提及此事,必然是他女儿有错在先。

    未问究竟,顺德帝了然点头,顺便敲打萧意寻道:“你既喜爱连氏,也总要有个分寸……”

    他无论说什么,萧意寻一律应是,但听到连氏坏话会反驳一句:“她很好。”

    顺德帝连连被噎,叹气地摆摆手,打发他回去。

    “儿臣告退。”萧意寻行了个礼,旋身离去。

    顺德帝一袭龙袍,帝王威严尽显,瞧着儿子冷漠的背影,终究于这个儿子亏欠良多,不禁想到了已逝的贤妃。

    都说帝王薄幸,他却是真心爱着萧意寻的母亲贤妃,对贤妃为他生下的孩子也自是喜爱。

    可他作为帝王,顾及甚多,既怕自己的偏爱害了儿子,更怕因此导致社稷不稳,故而在贤妃离世后,便对此子不闻不问。

    那时的萧意寻不过六岁,便在顺德帝为太子指导课业时,小小一个人儿捧着书册在一旁眼巴巴等父皇指点,武术场上,他也是最肯吃苦的那个……

    可就是他的这份上进,令顺德帝愈发冷落,不知何时,他便变成了如今内隐冷漠的模样。

    偏顺德帝拿他没法子,皆因萧意寻如今的一切皆是自己凭本事得来的。

    想至此,顺德帝眼眶发热,他对贤妃与萧意寻总是有真情在的,可是帝王家的真情又值得了什么?

    身侧的福康低声安慰:“陛下可是想起了贤妃娘娘?”

    顺德帝垂首看书案上的奏折,对他说道:“眼见贤妃忌辰将至,让下面的人仔细准备。”

    “是。”

    *

    连望舒见自回来便立在窗边的男人,敏锐察觉到他情绪低落。

    她没问发生了何事,只走到他身边,伸手搂住了他的腰,“爷,摘莲子去吧。”

    “嗤~”萧意寻气笑,瞬时顾不得伤怀,手上使力将她拉进怀中,揉了把她腰上的软肉,怒问:“你说说你,除了吃,你心里还有没有别的了?”

    连望舒眨巴眨巴眼睛,小模样娇俏可人,真诚地说:“有你啊!”

    “心里既有爷,不见你关心我一二,开口便是莲子?”萧意寻捏住她的脸颊撒气。

    “唔,松手。”拍开讨厌的大手,连望舒横了他一眼,“你就说现在心情好没好吧~_~”

    小脸写满了对他暴行的谴责。

    哎,这个可人儿!萧意寻又爱又恨,抱起她狠亲一口,纵容自春池般的眸子溢出,“走吧,摘莲子去。”

    萧意寻使人找来小船,载着小女人摘莲蓬。

    小船里的连望舒待男人将船划进荷花间,迫不及待伸手扯莲蓬,“这个这个,哎,还有那个,哇,好饱满的莲蓬啊!”

    萧意寻被她倾身的动作吓得眉心一跳,忙拉住她,“小心跌入湖中。”

    他脸都黑了。

    连望舒自知理亏,忙不迭剥莲子喂他,“好吃吗?”

    萧意寻含着白嫩莲子,眼前是小女人讨好的小脸,心里那股气顿时泄的无影无踪,“你就可着爷欺负吧。”

    连望舒来劲儿了,皮皮地拱手:“谢谢您嘞,我一定再接再厉,攀登高峰,再造辉煌,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惯会蹬鼻子上脸。”萧意寻含笑斥责。

    连望舒:您就乐意惯着,她能怎么办?

    “萧意寻,我要那个,还有那个……”

    她不知,自己那仰着的小脸在荷花间、在阳光照耀下有多动人心弦,萧意寻此刻的心与此刻湖面泛起的层层涟漪无异。

    便是这么个可气的小女人,会在他伤怀时以自己的方法默默治愈他。

    若不是时机不对,萧意寻定然要……

    “发什么呆?快摘莲蓬啊!”见他久久不动弹,连望舒催促起来。

    “你与爷到底谁是主?”萧意寻不满嘟囔,手上快于脑子的摘起了莲蓬。

    连望舒小手摊开,“不造啊,反正我有良籍,不是仆哦!”无形中给他洗脑,争取让他潜意识里将自己当做一个与他一般平等的人。

    萧意寻:……罢了,他早该知晓,她从未将自己当作高高在上的王爷,唉!自己费尽心机要来的,跪着也要宠下去。

    萧意寻觉得自己此时是一个可怜的劳工,还遇上了一个狠心压榨他的地主婆。

    “顶着吧,本来就不白。”地主婆往他头上盖了片荷叶。

    抬眸是她给盖头上的荷叶边缘,张嘴是她喂过来的莲子,萧意寻觉得,其实他的地主婆也没那么压榨他。

    “萧意寻,我手疼。”

    “好,爷剥给你吃。”萧意寻停下摘莲蓬,任劳任怨地剥起了莲子,剥出一颗,她勾魂摄魄的大眼睛便一亮,张开嘴等着投喂。

    萧意寻有种自己是母鸟,在喂雏鸟的错觉。

    等她吃尽兴,萧意寻拇指跟食指险些废了。

    偏她是个会撒娇来事儿的,抱着他的手,又是吹吹,又是亲亲的,“老公辛苦了,爱你呦,么么哒^3^”

    萧意寻没听懂,“老公是什么?”

    她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之前她口中香料的名字便与大家所知的不同。

    她后来解释说是自己在带有图画的闲书上看来的,便以为,那些香料是叫那些名字。

    连望舒把玩着他的手指,随口答:“老公就是夫君的意思啊!”

    听到她的解释,萧意寻心底漏了几拍,翘起嘴角,捏了捏她圆润的耳垂,“老公?爷看是劳工才对。”

    连望舒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怎么会呢?你想啊,我怎不让别的男人给我摘莲蓬、剥莲子,就让你来呢?还不是你在我心里最与众不同嘛。”

    萧意寻随她的话,联想到她让别的男人又摘莲蓬又剥莲子的画面,霎时醋上心头。

    罢了,一些小事而已,他做的还是挺顺手的,更何况,他本身也享受她的依赖。

    身侧女人头头是道,萧意寻不知自己笑得有多不值钱。

    从远处望过来,荷花丛中唯有两人。

    那张气人的小嘴动来动去,令萧意寻想咬一口,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

    片刻后,他稳住呼吸便道:“吃尽兴了?若尽兴了,便回去。”

    连望舒心口起起伏伏,嗔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