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害怕,”花自闲在她床边坐下,“这里是我家,我把这儿买下了,你也是我救的不用死了。”
女孩抱紧了怀里的小山雀,眸中满是警惕两道眉毛死死皱着,握着匕首的那只手也受了伤还在微微颤抖着。
见她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花自闲直接拍开了她的手:“你现在这样,我想杀你还不是轻轻松松哪里还用救你把你丢在仓库里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她又指向床边正烧着的小炉子:“这里头的药材比你的命还贵,我要是想你死干嘛花钱救你?”
女孩闻言表情松动,警惕之色稍稍退却了一些。
“你就这儿养伤吧,等你好了就来给我当护卫,以身抵债。”花自闲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说,“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楚二。”
“好的,现在你叫岸芷。”
女孩脸上滑下三条黑线,取名字还问。
“你为什么救我?”
花自闲:“因为我很闲。”
岸芷:“....”
“欢园这么大的园子没几个丫鬟小厮显得冷清,你住起来也不方便,我叫铃兰去给你选些人。”李姣道,她近来对她的事儿有些许用心了,是真把她当做了朋友。
花自闲承了她的好意道:“正好,园子修缮的这几日我回丰州一趟。”
“你回那儿做什么。”李姣有些不高兴。
“接孩子去,你不想见见你那三个可爱的小外甥?”她两手背在身后朝她靠近了一步,嘴角含笑。
李姣今日来脸上的疤痕淡了许多。
“你才多大怎么就有三个孩子了。”李姣有些不解。
花自闲便同她一顿解释她反倒气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大的胆子,那个姓霍的也是现在还敢占着你。”
“我是真心喜欢他,不管从前是因为什么在一起,现在我心里都有他还有三个可爱的孩子还有钱...嘿嘿,”花自闲想想都高兴,“我挺好的。”
“什么就挺好的。”李姣抱起胳膊,心中仍有些生气,她的朋友怎么能受这个气,“那我同你回丰州,替你教训那什么村长。”
“说到教训,也确实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他,我会看着办的你就好好养病把皮肤养好了当我回来。”花自闲上前捧住她的脸蛋上下揉了揉,“给你一张漂亮白皙的脸蛋。”
“哎呀,花自闲。”李姣笑了笑上手还击。
二人在院子里闹了一阵。
第二日一早她便见到了那二十八个丫鬟小厮和两个嬷嬷。
宫中侍女的效率果真是快,她小小感慨了一瞬,便转头看向身侧的嬷嬷:“您是叫翠娘?”
“正是小人,娘子安好。”嬷嬷笑着蹲了一蹲向她行了个叉手礼。
这一拜端正持重颇有宫廷风范。
一旁的铃兰侍女道:“翠娘是自小伺候我家殿下的宫女,后来到了年纪出了宫,出了宫的宫女按律是不得录用的,正好让她来伺候娘子。”
“小娇娇这么喜欢我,那我也不能辜负了她去,”她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圆瓶递给铃兰,“帮我把这个给她,高告诉她我很快就会回来。”
“是,娘子。”
“喂,你请这么多人来还要我做什么。”岸芷不知何时来的。
她是个小尖脸,尽管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六的年纪,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超乎年龄的坚韧与智慧。
花自闲挑了下眉:“他们都给你,这座园子未来几天你管。”说罢她又冲她眨了下眼睛,随即转身便走。
留下岸芷一脸懵在风中凌乱。
从京城到丰州脚程快的只要十日,一路上她能吃能睡,等到了家门前已是晚上了。
偌大的霍家小院门口只点了一盏灯幽静的连院内的鹧鸪低鸣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花自闲跳下马车,新买来的两个小厮已经提着灯笼到了门边敲门去了。
可拳头还未扣响大门就听里面传来了声音:“现在那死老头病着我看你们怎么拦我,我今日非把这院子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房契地契都给你找出来。”
那是霍三姑的声音!
花自闲心下一惊,走上前去耳边又传来了小女孩低哑的哭声:“你就是欺负我们爹娘不在,要是爹娘在我看你敢不敢在这撒野。”
“京城离这儿十万八千里,他们早在路上给山匪给活剥了也说不定。”霍三姑叉着腰道,一挥手让十几个小厮上前,“把这两位女娘给我拉开,我今日就要打死这个顶撞长辈目无尊卑的小东西。”
“不许打我哥哥。”阿云叫嚷着。
花自闲一脚便把门给踹开了:“我看谁敢动我儿子。”
院内寒风呼啸,两个小女孩看清来人后便大哭了起来。
“阿娘。”
“放开。”新雨拔出刀指着劫持二人的两个家丁。
花自闲面色冰冷:“杀了。”
“刷刷”两声,新雨毫不含糊。
霍三姑吓得腿一软,手里的棍子闶阆吊在地上:“怎么是你,你不是应该死了吗。”
“谁告诉你我死了?”花自闲眸中夹着冰冷,毫不留情地一脚便踢在女人的脸上。
霍三姑被这一脚踹得门牙飞出了两颗:“我的牙,好啊花自闲你敢打我!你可知我现在的丈夫可是本镇的县令!”
“好啊,老驴上磨还能拉出金子来了?您还真是老当益壮。”花自闲把霍祁抱起来,小家伙在大冷天里跪着身子冻得冰凉,她冷声道,“那个狗官找死,你也找死。”
“哼,你还真敢杀我不成。”
“我如何不敢。”花自闲冷笑,“杀了你太轻巧了怎么能弥补他们受的苦,你到我家来欺我老人,打我孩子扒皮抽筋对你都是轻的。”
说罢她又对两个小厮道:“去镇上找两个匹夫,就说本娘子愿意给银子,她身上不许给我留一块好皮。”
小厮:“是。”
这次她是切实地被气到了,管他什么县令知州,都去死。
霍祁正发着烧,迷迷糊糊见到她的一个剪影,眸子便湿润了一片:“阿娘,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她们,阿花姐姐被人带走了你快...”没说完他便晕了过去。
“阿祁,阿祁!”花自闲只觉得心像针扎一样疼,她怎么就这么放松,为什么不给家里多安排一些护卫。
“娘子,是娘子回来了吗!”不多时从屋子里扑腾出一个人。
那人像是睁不开眼睛,走几步便跌了出来。
花自闲认出那人正是自己安排在煤山的工头。
“娘子,小的办事不利让姓刘的他们打了,耽误了工事还瞎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