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润的,香的。唇瓣一抿软膏就化开了,馨香的润成了一片。
他心里一阵悸动,不受控地抓住她的手腕,吻上了美人的薄唇。
“不喜欢,就请推开在下。”霍拾昀的声音也在她的耳边润油润的唇膏一样化开了。
远处阵阵笑声走过了一个又一个院子,嬉嬉闹闹推推搡搡。
“我那位姐姐所用的东西我都没见过,都是极好的,一会儿你们可要仔细看看。”晓儿轻笑着推搡玩闹。
几个女孩拥着彼此跨进了月洞门到了湖边,一个说:“晓儿许久没回来,为了给祖父求药去那穷乡僻壤的都待傻了,这世上有的好东西什么我们没见过定是唬我们。”
“没有没有,真的是极好。”晓儿笑起来说,“几日前我给你们看的石头记就是阿姐寻摸来的。”
忽地她们当中一个女孩“啊”地叫了起来。众人顺着她的眸子看过去。
那边,矮丛的桂花一丛一丛地,簇着一对男女。
男人身子顷长不必看脸,只肖看那身姿体态便知道,健壮的肌肉连帛衣都束缚不住头发顺滑柔润地束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露出的侧脸虽颜色健康,却很令人着迷。
而那大手盖在美人纤瘦的腰肢上,显得她盈盈一握。
霍拾昀嘴角噙着笑,趁她忘情使坏似的退开了:“你朋友来了,娘子。”
说罢他身子一闪便不见了。
好一个姿意俊朗的少年郎,湖对岸七八个姑娘都红了眼睛,不多时便炸开了阵阵笑声。
“这是怎么了?刚刚那是谁,你家二叔何时有了个这么玉树临风的阿兄了。”
晓儿赶忙解释:“不是不是,那就是我说的阿姐,那是我阿姐的夫婿。怪我,来之前没有通传。”
花自闲抿了下唇,又被美色所迷了她对着面前的水池收拾了一下,转头同几位小娘子道歉。
众人这才看见,比之方才的少年,这位美人反倒更加夺人心魄。黄花里她一身素衣,身资紧致,眸色夺人。
郎才女貌,几个小姑娘立刻脑补出了一堆的艳歌。不多时便一窝蜂涌了过来。
一个问:“阿姐和阿兄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是父母之命吗?”另一个说。
“阿兄是做什么公职的?”
小女孩们的乐趣,大多是对情爱的幻想,晓儿见状也不必她多做引荐了。
几位年纪相仿,不少时便熟络了起来。
花自闲一面做着唇膏,一面教她们怎么用,这么着几个娘子欢欢乐乐的蹉跎了一下午的时间。
走的时候每人拿走了四五个罐子,白罐子装着护肤霜,清罐子装着芦荟胶两个黄色的罐子是桂花香味润唇膏。
一场秋雨冻得京中结了霜,午后煤所的管事拿来了这几日的账册讨赏。
“光是京中平安坊的花府便一日买了四十斤的煤说是囤着冬日用,经娘子一说煤货短缺,京中各家的大户人家纷纷来定。”刘管事事无巨细的同她汇报,“我一一嘱咐了注意的事项,还给了使用说明,收到货的无有不说好的娘子且放心。”
花自闲面露喜色让新雨拿了二钱赏银,便开始算起帐来了。
一支毛笔,一张纸就这么算着。
“你不会用算盘?写写画画的都是什么。”霍拾昀擦着银枪,嘴角擒着抹笑意。
花自闲说:“从前有阿云算就没学,现在要自己算了,又晚了。”来京中半个月了,两间铺子日收几千笔银钱,还要算清支出、收入、各个时段的订单和交货数量。
半个时辰下来她的手都酸了。
霍拾昀实在看不下去,轻柔地从她手中拿过了笔,又叫新雨去拿来了算盘替她算了起来:“不然,找个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可不好找,毕竟知道银钱往来,必须要绝对的心腹还要正直不贪墨的。
她拖晓儿留意,但总也没有合适的就只好:“再说吧。”
那日在小花园里撞见她和霍拾昀亲近的事很快便在娘子圈里传开了。
“永安王府来了一位与老王爷关系匪浅的娘子,与她夫婿郎才女貌,又医术了得。”
“听闻那女子还是医仙转世呢。”
“瞧瞧我的脸,就是用了她的药方脸上的痘痘才好的。”
一传十十传百传得愈发离谱。
一日,晓儿拿着张帖子来找她。说户部侍郎林府办诗会,请她也去。
“请我?我与林娘子也不认识啊。”她疑惑。
晓儿却推着她:“不管那些,你只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记得带上姐夫。”
“为何我也要去。”霍拾昀一向不喜欢抛头露面。
晓儿说:“姐夫明年开春可就要春闱了自然要在世家大族面前露脸,到时才好走仕途,若是被哪位大人瞧上收做了徒弟对仕途也有好处。”
“也好,那便去吧。”花自闲看向他说。
他冲她一笑点头。
户部侍郎在本朝虽是从四品官员,可平民进入侍郎家中也是莫大的殊荣,他们是跟着郡主来的是以旁人也要多看他们一眼。
花自闲与霍拾昀倒是都不怎么在乎那些,跟在晓儿身后一路进了中院跟从引席的丫鬟坐到自己该坐的位置。
已婚男女是不分席的,但是未婚的姑娘都坐在一块。
之前在王府里见过的几个姑娘躲在帘子后面朝她招手:“花娘子。”
不时又用探究的眸子看向她身侧的霍拾昀,不用猜她知道她们会说什么,无非是霍拾昀长得好看。
“娘子先前给我的芦荟胶极好用,才用了几日我的皮肤便不脱皮干裂了还有没有了。”
“啧,我说呢怎么没有了是不是你要走了,花娘子别理她我出钱你的润肤膏、面膜都卖给我,我出十两金子。”说话的是某个侯府里嫡出的小娘子。
她说完了又用一个抢着说:“我也要,我也出金子。”
“谁没钱似的。”众小娘子争先恐后都怕买不着。
花自闲听见银子嘴角便忍不住咧开了:“好好好一个个来都别急。”
不多时一道身影翩然走入席间,几位姑娘不由噤声看去。
那是个衣着华贵的女子,穿着绫罗薄纱的上襦和下裙,头戴银饰。
服装样式按照形制与席间的女孩都不同,更加繁复华贵。
“我家娘子请娘子过去一见。”穿着如此独特的女子竟只是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