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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子?快刀?”男人鲤鱼打挺似的从床上坐起来,一双金鱼眼瞪得老大,怎么也不敢相信脑海中自己被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一个刀柄撂倒了的事。

    “哗啦”流水声。木勺子把滚开的砂锅里的汤水打到了木碗里,鲜美的鱼儿经香料调去了腥味只于一股清香。

    “醒了?”女人清脆的声音从不远传来。

    花自闲放下勺子,走过去把碗放到了男人床边的方几上:“吃点东西。”

    “你....”男人诧异地抬起头,视线从她似笑非笑的脸上扫过,“娘子用的是什么刀法,我怎么从来没见过,经能将我都撂倒。”

    花自闲又走回去,翘起腿坐下漫不经心道:“胡乱挥地,现在能冷静下来听我说了吧。”

    她将楚威川可能要杀光灾民的事告诉了他,以他的号召力号召几位勇士抵御一波楚威川的攻击应该不难。

    入夜前她又把剑重新擦了一遍,今夜恐有一场大战。

    城楼,垛墙后。

    楚威川一下瘫倒在了躺椅上。身侧,祭酒叹息一声道:“大人早做决断,城中都是些未来的进士举人若是真让他们知道了原委此事可就推脱不掉了。”

    “开门。”不多时,一阵喧闹声从城下传来。

    出去打探的军士来报说:“是参加了武试的那些举子,吵着要开门。”

    “他们又在闹什么。”楚威川浑身一抖,“难不成已经知道了。”

    “将军,还成趁夜将城外的百姓都处理了吧。”祭酒说道。

    楚威川此时心乱如麻,终是下令:“去吧,斩杀他们。”

    “诸位乡亲,只做抵抗切记咱们不能先动手。”剑客双手攥成拳头说。

    不多时,城楼上方传来喊声:“城外北地灾民暴动,先奉将军令出兵镇压。”

    “啊,我们没有暴动。”

    “救命啊。”

    原先出城的官兵步步逼近,长矛对准了那些手无寸铁之人。花自闲叹息一声,她本是不想用这件东西的。

    眼看灾民被追杀得四散逃亡,花自闲从空间取出那把封锁起来的狙击枪,划开保险扣动扳机只听见咻的一声,再砰的一声。

    子弹击中城门栓板,城门后的举子们眼睁睁着头顶上方床板那枚宽的栓板咔嚓咔嚓两声断裂。

    几个士兵见状呆愣在原地。

    “栓板怎会裂开?”

    “定是老天都知道你们狼心狗肺,降下了天罚。”举子中有人喊道。

    三五人上前赤手空拳制服了几名士兵,冲了出来。本就是些武功了得的武举人,很快便使者轻功落到了灾民之中。

    城楼上,楚威川抱着脑袋面露惊恐:“他们是如何得知的。”

    “将军,这是这几日在城中发的到处都是的东西。”军士捧着一张细腻的纸张递给他说。

    他一把打落:“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拿出来。”

    “似乎有马蹄声....”祭酒忽然竖起耳朵说道。

    楚威川猛然起身趴到了垛墙上去倾听,大军行进时马蹄声同样便是如此:“难道是相爷前来接应?”

    可就在他极目远眺时,远处飘扬起愈发接近的旌旗,看见那上头的王字楚威川浑身颤抖霎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统统住手。”很快王师便兵临城下。

    一道曙光划破厚厚的云彩照了下来。铁马长骑,在营地外筑起了一道高墙,不多时一道高大的身影骑在马上缓缓走出来。

    “楚威川你好大的胆子。”那位大将军说道。

    铁骑进入营地将灾民中的军士都抓到了马上带了回去,有的被架着脖子控制住。

    灾民面露喜色,这场厮杀终是结束了。

    花自闲收起狙击枪,呼出了一口气,从帐篷后走出来。她的视线在铁骑中寻找着霍拾昀的身影,不多时他便驱策着黑马从铁骑中出来了。

    “我说霍拾昀去了哪儿,原来是去搬救兵了。”

    “腿脚比不得人家快,报信的速度也比不得人家。”

    几个举子自嘲起来。

    不多时,大将军策马走进营地环顾四周喊道:“苏老,我知道你在还不出来见我。”

    “哈哈哈。”从营地后方传来一道笑声,不多时那道紫色的身影便从帐篷里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也只是凑巧,从南阳县私访回来,不想自己的守将竟会做出这样的事作为郡守苏天倡愧对百姓。”说着老人朝受惊未退的灾民拜了一拜。

    大将军轻笑:“多亏了这位霍郎君送信及时,还领了一条最快抵达这里的路,乡亲们不必害怕了!不论楚威川身后究竟是什么势力,本王都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王爷谬赞了。”霍拾昀两手抱拳在马上向男人行了一礼道。

    等进了城,花自闲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便被喊去治伤去了,从早忙到了晚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躺下她便瘫在长街上收留灾民用的帐篷里。

    不多时,帘子被掀开。

    一束光照在她脸上,她迷迷糊糊地看见霍拾昀像是叹了口气,“这套夜行服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啊?”花自闲翻了个身,“你让我睡会儿。”

    霍拾昀没有搅扰她,他把夜行服放在她枕头旁边,又在她床边坐了一会儿。几天前的夜晚穿上这件衣服后他耳边出现了一道声音,替他规划路线甚至只要戴上头套他就能清晰看见方圆百里内的地形地图。

    这根本就不是凡间能有的技术。

    可他并不想多问,只是确信——眼前这女子并不是他熟知的那个傻子。

    “你不愿说我不逼你。”霍拾昀说完,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才睡了一会儿,就听见帐篷外又传来了一声:“好好好!这治疗刀伤的方法简直就是有奇效,医师在哪儿?我要请他做本王的随军医师。”

    “王爷....”副将面露为难,该怎么告诉他医师是个女子。

    瑞王是个五大三粗的个性,越是不回答他反倒越感兴趣:“医师?医师再哪顶帐篷。”

    “喂,”这是一道奶味十足的小女孩声音闯了进来。

    瑞王放下掀起来的帘子,转头看去,就见三个孩子。一个稍大一些的男孩扶额面露无奈:“你客气点。”

    站在中间的那个女孩,脸蛋漂亮得像个瓷娃娃,她手中提着一只篮子一只手叉着腰皱着细细的柳眉说:“这里那么多受伤的百姓需要静养,你怎么能这么大声说话。”

    还有一个最小的孩子,怯怯地缩在阿姐身后一双杏仁眼水汪汪地盯着他们。

    瑞王转身时铠甲上的铁片当啷响了起来,他勾了下唇觉得很是有趣,便学着小丫头的模样叉起腰:“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们是....”那少年拱起手来想要行礼。

    被少女打断,她轻哼一声说:“我娘就是你要找医师。”

    “小小年纪气势不俗。”男人身侧的副将笑了起来。

    瑞王却皱起了眉:“医师竟是个女子。”

    这时,霍拾昀掀开一顶帐篷的帘子走了出来:“孩子年幼不知礼数,王爷莫怪。”

    “你认识这些孩子们?”瑞王指指三个小毛孩。

    霍云又轻哼一声:“你面前这个就是我爹。”

    “霍郎君和花娘子竟是一家人?”

    “花娘子医术了得又颇为忠义,霍郎君为瑞王领路救了灾民二人真乃是神仙眷侣。”

    见到百姓对二人赞不绝口,霍云小小得意:“你想让我娘做你的医师,还得问问我爹同不同意。”说罢她提着小篮子钻进了花自闲的帐篷。

    瑞王轻笑了一声,抬手在霍拾昀的肩头拍了一下:“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带我回去秉明天子,陛下定会厚赏霍郎君。”

    “多谢...”他还未谢完。

    瑞王便又拍了他一下:“你这样的人才,不必等武举放榜,我现下便将你收入帐中此话你便在我帐中做名百户你看如何。”

    闻言霍拾昀身子一僵,应了此事便是有了军籍,便无法再继续武举。此后再想殿试夺魁便不可能了。

    倘若他多的榜上前三名,进了军营最低也是位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