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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被指责害人

    “大胆刁民胆敢在此闹事。”夜色还未彻底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木头燃烧发出的淡淡木香味道,米粥熬煮后点点的清香。

    还有死亡的气息——浓烈的血腥味。

    男人拍打着木门的手早已被鲜血然后,就连那厚重的褐色城门最终也留下了两道可怖的血痕。

    “求您开开门吧,救救我父亲。”

    那一声又一声的呼喊简直是砸在人的心上。

    城楼上,守城士兵齐齐把头低下,过了一会儿又齐齐看向守将。

    不多时一名士兵走了过去。

    “将军,不然就把人放进来吧。”士兵说道。

    着红色内衬银装铠甲的男人冷哼一声,漫不经心地端起了茶盏:“如何能放,南边战事水深火热,谁知灾民里是不是藏了细作,丰州乃南北关隘之地放入一个细作都是灭顶之灾。”

    说罢他手掌压着茶杯扣下去:“我也得为了南边的百姓考虑不是。”

    “可....”

    “可是什么?在这丰府城内,府尹不在老子就是王法。”

    他的声音自上而下传下来,男人闻言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咬出了一口鲜血骂道:“丰州人便是如此不义,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这事儿传到花自闲耳朵里时,她正为赤伶楼改建的事和永娘商议。

    穆花冲进屋子里,两行热泪把小脸都哭得像是淋过了水似的:“阿姊,我知道你给了我们被褥吃食已经是仁至义尽,可是...阿姊救救阿通叔吧。”说罢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起来慢慢说。”她伸手去扶人。

    穆花使劲摇着头:“阿通叔自小看着我长大,他现下病在了城外危在旦夕,还请阿姊救救他。”

    “我救我救,别急。”

    众人不知,彼时的城门口。

    黑衣小兵给守将点了一支烟斗,吹灭了火折子后说:“但凡是急症也没有这样的急症,将军瞧瞧他们这一个个面黄肌瘦,别是得了什么大病。”

    “什么大病?”守将眸子上下一抬,狐疑问。

    黑衣小兵附到他耳边:“这帮人北边讨来的,途经两个州为何一个州府都没有接纳?朝廷也无公函说明拿他们如何,不就是说这帮灾民已是弃子了吗。”

    此言一出,红衣守将眉毛抬了起来,觉得他说得极对。

    “倘若把人放进去害了城中的百姓您也是难辞其咎,倒不如就将他们弃之城外,待他们自生自灭等朝廷公函下来再考虑去留到时您只需说上面没话自己不敢有所作为,全推干净即可。”

    红衣守将:“你说得极对。”他本就是被下派到此,只要不节外生枝对他没什么影响,不做不错好过多做多错吃力不讨好。

    二人相视一笑。

    这时从左侧的阶梯跑上来了个小兵说:“将军城门楼下有位娘子说自己是大夫要出去治病。”

    “这正好,人若不死到时候也有推脱的理由。”黑衣祭酒说道。

    将军连连点头,勾勾手指说:“放行。”

    她们拉来了一车的药材,到门口时永娘朝她递来了一块令牌说:“这是通关文牒,府尹亲授或许有用。”

    花自闲接过令牌,冲永娘和来送行的霍家人微微一笑,便和穆花一起推着小推车从打开的城门出去了。

    殊不知身后,霍拾昀看着她的时眸色变了又变。

    “大夫来了!”刚一出城门,营地里便有人喊道。

    不多时,帐篷两边的过道上走出来了个老汉。

    “是您病了吗?”花自闲微微皱了下眉,这老汉身子听罢可不想得了病的。

    老汉勾着唇角似笑非笑,摇了摇头:“我带二位前往。”

    他领着花自闲走过成排帐篷,不一会就在一顶白色的牛皮帐篷前停了下来,隐隐的哭声透过门帘传出来。

    花自闲掀开帘子进去。

    男人抬起头对上她:“怎会是个女子,女子如何救得了我父亲。”

    “阿通叔和勇哥是后来跟上的,所以没见过阿姊。”穆花解释道,她朝男人走过去,“勇哥这位是救了咱们村子的恩人,神通广大。阿姊一定可以救阿通叔的。”

    “救什么!”勇哥猛地把穆花推倒在地,“连你都是个灾星,从前在村子时村子大旱颗粒无收,如今已出现我父亲的病情便恶化了。”

    “这怪得了她?”花自闲怒不可遏。

    穆花却冲她摇了一摇头,这是让她别生气。

    一旁领着他们过来的老汉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叹息一声道:“如今营地之中并无男大夫,若是能治病女大夫又如何?你且让娘子看看再说,若真出了什么事再商量也不迟别耽误了你父亲的病情。”

    老汉把这话一说,男人还真的认真思考起了他的话。

    过了一会,男人抹了把眼泪说:“我父亲几日前便发起了高热,这几日连米水都喝不进去了。”

    穆花和这位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是有的虽不多,她上前轻轻抚了下男人的背道:“阿兄放心,有娘子在阿通叔一定会没事的。”

    诊病需望闻问切,她专心致志,先切过了老人的脉。脉息微弱,腹部中空。

    “老人家可是吐过了?”她问。

    男人收起了哽咽想了想说:“是。”

    “吐出来的东西在哪儿?”她话音刚落,男人便慌忙起身走出去端进来了一支痰盂。

    天热暑气重,里头的东西呕了一天早烂的恶臭难闻,身侧的二人就是闻到一点都忍不住一阵阵的干呕。

    花自闲却正色往痰盂里面观瞧,又找了根树枝往里头捅,终于是在一片浓稠中发现了不对:“这是剧毒的断肠草,好在都吐了出来应该吃下不久还未消化只要洗胃就好。”

    “洗胃?那是什么?”男人不解。

    花自闲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长管子和一个长条气球一样的东西,把管子从老人嘴里塞了进去。

    不一会老人便剧烈痉挛起来,一股污浊的液体从他嘴里接连被呕出来,花自闲抽出管子时老人呕得更厉害了像是要把整颗心都吐出来。

    男人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和那个灾星果然是一会的,用这东西是要害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