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咬着牙刷寻着声音走去,然后找到自家阳台……
没声了。
秦羽往阳台下探头,他住14楼,总不会有人爬上来。
听了会儿没动静了,秦羽才放心的回浴室。
陆宴景攀在秦羽的阳台下,听到上面没动静了,才摸索着落脚点,往季浅的阳台攀去。
秦羽和季浅的阳台离得近,也就半米的距离,很好爬。
而就在陆宴景翻上季浅家的阳台时,一盆冷水兜头从他背后泼了上去!
“哗啦!”
陆宴景背上的衣服全湿了,发梢和衣角都往下淌水。
偏偏秦羽还在这个时候大叫:“季浅,徐姨,你们家进贼了!”
十一点人还没睡透,季浅家传出脚步声,不知道是徐景杉起来了还是季浅起来了。
陆宴景顾不上跟秦羽计较,目光飞快在周围扫了一圈,最后一个飞跨从阳台另一侧翻下去。
推拉门打开,季浅穿着睡衣披着外套往外看,阳台上都是水。
徐景杉被挡在季浅身后,目光也在房间搜寻。
秦羽探着身子喊:“季浅,你快跟徐姨回房间待着,别把那个贼逼急了拿你们当人质。”
阳台就那么大点地,不像能藏人的样子。
季浅问秦羽:“你看清楚人了?往我这儿来了?”
秦羽笃定道:“一个男的,个儿可高,就是没看见脸。”
男的?个儿高?
季浅心里一沉,脑子里闪过一道身影。
徐景杉走出来,拢了拢外套嘀咕道:“你喊这么大声他应该走了吧。”
秦羽不放心,作势要翻进季浅家阳台:“还是找找放心,你们回房间吧,我找。”
他一个男的,比她们俩女的安全。
“你别翻墙了,地上有水,滑。”季浅拒绝后,自己快速拉开阳台的窗帘,后面没人。
又俯身用手机往阳台下照了照,也没人。
季浅道:“应该是被你吓跑了,都回去吧。”
季浅先护着徐景杉回房间了,秦羽嘀咕着要给物业打电话,让物业查查监控。
14楼说爬就爬,太嚣张了。
徐景杉心有余悸,回头提醒季浅:“把阳台门锁上,小心去而复返。”
季浅嗯了声,然后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阳台的方向。
隔壁秦羽还站在阳台上跟物业打电话,季浅回到房间,关上门声音就彻底隔绝了。
会是陆宴景吗?
季浅最知道他的脾气,她这几天没上班,陆宴景能忍这么久没来找她已经是奇迹了。
“浅浅。”
身侧冷不丁出现的低语声吓得季浅差点叫出来。
陆宴景伸手按住她的唇:“是我。”
他在外面墙体上绕了一圈,然后从季浅房间的窗户里翻进来。
季浅双眉蹙起,就知道是他!
陆宴景指腹刺人,肯定是爬墙的时候磨的。
这时,季浅手机响了,陆宴景目光移动,看到季浅手机屏幕上滚动着秦羽的备注。
目光一沉,陆宴景松开捂着季浅的手,好让她接电话。
这个时候不接电话,那小子怕是会跑过来查看。
季浅接通了电话。
陆宴景站在阴影里,微蹙的眉头下,眼神里透着嫉妒的酸。
刚季浅还让秦羽小心地滑。
现在秦羽还频繁关心。
他们两个关系倒是好。
电话里,秦羽的声音传出:“季浅,你开一下门,是我跟物业人员。”
果不其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徐景杉开的门,不知物业说了什么,徐景杉敲季浅的门道:“浅浅,你在房间吗?”
“咔嚓,”季浅开门出来,看着秦羽和物业人员,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秦羽表情担忧道:“物业刚才调监控,最后看到那个贼翻进你房间了。”
说着还想进季浅房间找一找。
他们这是高档小区,安保方面很严格,如果业主出了意外会影响小区的楼盘价格。
季浅本来挡在门口没让路,可见徐景杉都往她房间里看,季浅才侧身道:“我房间没人。”
季浅房间装修简单,一览无余,几人在她床下,衣柜,可能藏人的地方找了一遍,确实没人。
“地上怎么有水?”秦羽注意到地板上的水滴,而且有轨迹,一路延伸到季浅床边。
有人注意到季浅的被子,被子里隆起一块,会不会有人?
季浅上前,佯装不安的样子将被子抖开,被子下是她不小心盖住的枕头。
“我想起来了,我洗头忘了擦,所以把水滴在地板上了……”
众人找不到人,才离开她房间。
秦羽临走的时候还嘀咕道:“明明进去了,怎么没人呢?”
“会不会是我们数错楼层了?去楼下找找……”
徐景杉关上入户门,回头和季浅对视,好像也很疑惑。
但到底没说什么。
季浅回到房间,一把推开窗户。
陆宴景就在窗外挂着,抬头看着她。
季浅低垂的眉微微蹙着,有点担心又有点焦急:“你快走吧!”
陆宴景叹气:“这里这么高,我手也酸了……”
季浅僵持着不愿松口。
“咔嚓”一声,陆宴景脚下踩的东西好像脱位了,整个人往下一沉。
季浅下意识双手探出,抓住陆宴景的衣袖,一身冷汗都吓出来了。
陆宴景趁机就着她的动作再次翻进她房间。
季浅长吸气,站在原地因为被陆宴景拿捏而负气不已。
陆宴景的衣服都被泼湿了,他单手解开扣子,干脆脱了。
想到季浅这里也不会有供他替换的衣服,他便把衣服挂在椅背上晾着。
季浅抬眸,无可避免的看到陆宴景腰侧流畅的人鱼线,水珠滑动,从胸口掉落,又沿着人鱼线的沟壑隐进裤腰里。
季浅移开目光,去衣柜里拿了条浴巾给他。
陆宴景接过,抬眸道:“我待一会儿就走。”
不会做其他的。
他一边擦头发上的水,一边揣摩季浅的脸色。
裤子也是湿的,却不能脱,陆宴景也就没坐下。
怕把季浅的地方弄湿。
陆宴景长腿抵着椅背,跟季浅说话:“你再不去公司,员工就要跳槽跑光了。”
这事儿不用陆宴景说,季浅自己也知道。
公司一直没签新订单,研发部项目也停了,公司要倒闭的谣言在员工之间流传。
上升期最忌讳的就是突然哑火,这样往往会前功尽弃。
季浅穿着宽松睡衣从陆宴景面前走过,并没接话。
陆宴景看着她,头发散着,睡衣是纯棉的,像团在窝里慵懒的猫。
又暖又软。
“是因为不想看到我,所以不愿意去公司?”
陆宴景沉沉吸气,语气妥协:“要怎么样你才能开心?去M国行吗?”
季浅诧异的看向陆宴景,他能同意?
“你想去就去吧。”
陆宴景对上她的目光,话说完了便拎起衣服道:“我先走了。”
他走向窗口,大概还想原路从外墙溜下去。
季浅却下意识露出担忧的表情,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