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孩儿过家家似的闹成一团。
盛情难却之下,季浅和陆宴景也莫名其妙的被带到宴会上。
方云占和葛萱也来了,葛萱哭的眼睛通红,握着季浅的手表达谢意。
这时,孔家太太来找季浅:“佑恩妈妈,佑恩爸爸,你们别站那么远啊。”
“孔太太,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佑恩的妈妈,他也不是佑恩爸爸,佑恩爸爸马上就会来接佑恩。”
季浅早就想说清楚了,只是刚才根本没人听她解释。
此时,孔太太愣怔的看着季浅和陆宴景:“那你们是……”
季浅道:“我们不熟,陆先生是这次营救的主力,你们要谢就谢他吧。”
说完季浅客套又疏离的背起包道:“我还有事儿,先告辞了。”
陆宴景下意识想追出去,被方云占拽住。
葛萱若有所思的看向季浅。
一边孩子堆里的佑恩也看着季浅离开的方向。
然后他默默白了陆宴景一眼。
季浅出了宴会厅后,钱玲玲焦急的电话打过来:“季总,下午的客户因为您屡次爽约非常生气,说……说以后都不会再跟我们季氏合作。”
季浅沉沉闭上眼睛,用来消化这个噩耗。
这是她谈了很久的客户,原本因为母亲生病,她已经爽约几次了,没想到最后一次机会又被她弄砸了。
“季总……”钱玲玲担心的声音。
季浅道:“我没事儿,我们还有其他客户,没关系的。”
宴会厅里,方云占拉着陆宴景:“那些人贩子什么来头?”
这事儿葛家也很想要个答案。
陆宴景道:“还没查出来。”
甩开方云占,陆宴景开车去追季浅。
季浅本来在路边打车,这时,一辆普通的大众停在她面前。
她以为对方想在这里停车,于是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谁知车窗降下,露出的却是一张清秀的脸。
“季小姐。”是秦羽:“你是要打车回家吗?”
季浅点头。
见状秦羽解开安全带,下车道:“那我送你吧,我们两个正好顺路。”
“顺路?”
秦羽笑道:“季小姐还不知道吧,我就是你那个不经常回家的邻居。”
季浅警惕的看着秦羽,他怎么知道她住他隔壁?
“我认识伯母啊,探病齐总的时候我们见过。”
季浅听明白了,原来秦羽是见过她妈妈才知道她住他隔壁。
上京可真小。
“浅浅。”陆宴景叫住季浅。
秦羽热情的打招呼:“你好,同学。”
陆宴景一怔。
季浅也一怔。
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
上次秦羽问季浅和陆宴景什么关系,季浅随口说了句同学,没想到他居然当真了。
陆宴景从不屑在无关人等身上浪费时间,他直接忽视秦羽,想握季浅的手:“我送你回去。”
季浅不动声色的挪开手,转身上了秦羽的车,然后从车窗的方向看过来:“不用了,我跟秦羽顺路。”
秦羽对陆宴景礼貌点头,然后上车系好安全带,探头道:“那我们先走了,同学。”
陆宴景冷冷看着他,眼神儿如果有实质的话,那秦羽脸上一定会多出两个窟窿。
秦羽后颈生凉的将车开走,直到感受不到那两道目光,他才惴惴的问季浅:“季小姐,那个人真的是你同学吗?他看人的眼神儿好特别。”
季浅:“他眼睛生过病,你不要放在心上。”
“眼睛生过病?”
季浅:“嗯,瞎过。”
秦羽真以为陆宴景眼睛有毛病,他同情道:“那他太可怜了。”
鉴于陆宴景心情不好,方云占拽了霍凌风一起来喝酒。
包厢里,霍凌风双手仰在真皮沙发上,长腿嘚瑟个不停。
尤其是他只要看一眼陆宴景,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笑完还得幸灾乐祸的憋着。
一脸贱样。
怎么着?不是当初和季浅联手诳他的正义嘴脸了?
舔狗也被甩了吧?
哈哈哈,苍天好轮回啊。
方云占道:“我让你来,是让你们两个互相想办法,不是你奚落我,我奚落你。”
霍凌风腿不抖了,他恶狠狠的将烟摁在烟灰缸里:“他妈的女人怎么那么难搞,我真想把林云欢扛回来,绑起来,让她一辈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霍凌风攥紧手心,一脸反派表情。
葛萱幽幽道:“你当然可以这么做,但国家有一套成熟的刑法等着你。”
霍凌风和陆宴景同时看向葛萱。
葛萱继续道:“如果有人这么对我,我一定大耳刮子抽他。”
霍凌风和陆宴景又看向方云占,你老婆这么直的吗?
方云占道:“我和萱萱才是正常人的恋爱观。”
霍凌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灵机一动:“葛萱,要不你教教我俩怎么做?”
葛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们做的事儿我多少耳闻过,我建议你们还是别祸害两个好姑娘了。”
霍凌风:“我哪有那么糟?”
葛萱:“很糟,一个老婆孕期出轨,月子都没坐完就离婚,一个百般折磨差点把人搞死,但凡是个正常女人都不会选你们吧?”
霍凌风:“……”
陆宴景眼尾坨红,沉默不语。
季浅和陆宴景的关系依旧僵持。
季浅对他是能躲则躲,他对季浅是小心翼翼。
季浅抽空去看了齐承铣。
齐承铣这段时间都呆在病房里。
他手受伤了,人没事儿,但却赖在医院不走。
因为懒得回家应对父辈的唠叨和斥责。
齐承铣的手伤的很重,虽然做过手术让他不至于变成残废,但一周三次的复建却会让他痛苦不已。
而两人默契的都没提江斓和孟飞鸿相关的消息。
司法判案是个很漫长的过程,所以定罪量刑最起码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
但两人肯定都是重刑,至少现在回不来了。
从齐承铣病房出来,季浅就见到了袁逸阳。
“姐,鉴定报告。”袁逸阳将一封牛皮纸袋交给季浅。
季浅一边打开一边问:“有人看到吗?”
袁逸阳道:“没,我找的私人中心,嘴肯定严。”
季浅将牛皮纸袋里的两张纸拿出来。
最下面写着经鉴定,样本双方无血缘关系。
季浅给袁逸阳的头发样本,一份是她自己的,一份是佑恩的。
此刻看着毫无关系的两份基因代码,季浅哑然失笑。
她真是被陆母气的失心疯了,居然会觉得佑恩是她遗失在外的孩子。
她甚至以为佑恩在小蝌蚪找妈妈。
将鉴定报告销毁了,季浅又对袁逸阳道:“我还有件事需要你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