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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知道洪婧文会问什么,卫凌彦身子凑近洪婧文,低语:

    “宫中人多眼杂,有事出去说。”

    二人一同出宫,来到了一座楼阁。

    看着那熟悉的牌匾——白鹤楼,洪婧文陷入沉思。

    如果说,昭华楼是京城最华丽的楼阁,那白鹤楼就是京城最雅致的楼阁。

    想到上一次送衣的经历,又想起阁子的幕后主人,洪婧文叹了口气。

    她低着头,心不在焉地跟在卫凌彦身后。

    一直到了雅间中,洪婧文也没有反应过来,仍旧径直往前走。

    转身的卫凌彦嘴角抽搐,伸出食指抵住洪婧文的额头。

    “额,抱歉,我一时走神了。”洪婧文后知后觉地退了半步,解释道。

    “唉,我知道我长着一双祸国的脸,寻常女子都无法抗拒地扑向我,这就是魅力。我懂。”

    卫凌彦笑眯眯的,将胸前的一缕长发往后一甩。

    “……”

    洪婧文语塞。

    卫凌彦随意躺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抬手招呼道:“随便坐,就当在家里一样。”

    “谢谢你啊。”洪婧文坐在对面,礼貌地笑了一下。

    卫凌彦只当她是真心实意的夸赞,笑嘻嘻地摆了摆手:

    “不用谢。”

    “……”

    “来人啊,上菜。”

    不久,小二上了所有菜,而一群女子款款走来,她们走到房中翩翩起舞,乐师尽职尽责地伴奏,而两人也默契地没有说话,一同欣赏眼前的歌舞。

    一曲毕,众人退下。

    看着眼前吃着葡萄吃得不亦乐乎的人,洪婧文抿了抿唇角,问:“你带我来这,就来听个曲吃个饭?”

    “非也非也,你难得来一趟白鹤楼,多少给我一个面子,吃点呗。”卫凌彦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不过他语气一转,“还是说,吃惯了昭华楼的饭菜,你对别的都不感兴趣了?”

    闻言,洪婧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动,撞上卫凌彦那双桃花眼。

    被他的表面骗了,这个人可不是软柿子。

    “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卫凌彦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低头勾唇轻笑,说道:“好吧,你问吧。”

    “你是何时知道温璟的真实身份的?”

    洪婧文眸中满是探究。

    卫凌彦活动发酸的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洪婧文:“三年前。”

    三年前?那就是卫凌彦十九岁时,尚未封王。

    那个时候就可以调查清楚温璟的身份,这个安王比贺王还要有实力。

    仿佛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卫凌彦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

    “你可别把我和卫凌霆那个呆子相比。我和他可不是一类人。你真以为那日我是太闲才跟踪你们吗?不过是怕你们被那孩子骗了,想看看那孩子要做什么罢了。”

    他见到洪婧文眼中的质疑,继续说:“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注意到,只不过机缘巧合下看到他和他那个养母走在一块,普通百姓看不出来,我堂堂安王,我的母妃最重规矩,一言一行决不出错。那个养母她举止一看就不是寻常人,闲来无事,我就查到了她们的来处。”

    再加上齐箫的到访,他的手下查到齐箫意图寻人,联想一番,十分也猜中了八分。

    该说不说是他运气太好了。

    “那殿下和谁是一类人?”

    洪婧文不避锋芒。

    卫凌彦眼底划过一抹深意,说:“非要回答的话,我属于——顽石。”

    察觉到洪婧文疑惑的眼神,他补充道:

    “不随乱流,独立潮中。”

    好一个不随乱流,独立潮中。

    看过原书的洪婧文深信不疑,毕竟这正是原书中他的结局。

    “其实,今日邀你,还有一事相求。”

    卫凌彦一只手支在桌前,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人。

    洪婧文歪头,问:“你觉得我会帮你?”

    “又不是没有报酬,帮了我你照应有好处,百利无一害。”

    卫凌彦收起脸上不正经的笑容,正色道:“我的人查到,有人暗中对丞相府下毒手,丞相府……”

    他稍稍停下,观察洪婧文的神色,补充道:“有奸细。”

    “不可能。”洪婧文下意识否认。

    “别急嘛,洪小姐。先听我把话说完。”卫凌彦继续说,“这么和你解释好了,有一个人在幕后下了一盘棋,我、慕王、昱王、贺王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而将军府,太傅府,尚书府,丞相府都是持棋者的刀。”

    洪婧文迫使自己冷静。

    卫凌彦见状,继续道:“这个持棋者身份大有来头,不仅是我,还有慕王,都没能查清他的身份。我们皆被动入局,却又无法破局,处于被动地位。”

    “前几日,我的人在丞相府发现突破口。丞相府固然坚固,丞相夫人掌管着府中众人的出入,按理来说不该有奸细。可偏偏,就有漏网之鱼。”

    “你有证据吗?”事关丞相府上百人的安危,洪婧文不得不重视。

    按照书中剧情,卫凌彦能在得知卫凌昱意图篡位后毅然离去,而又多次暗中替卫凌慕解围,他不该会骗她。

    人若分为黑白两色,那卫凌彦该是独特的那份——灰色。

    她不敢信。与其说是不敢信他,她更不敢信身边那些朝夕相处的人是奸细。

    “这是我的人截下的密信,你看看,说不定你认识这字迹的主人。”卫凌彦将一张字条推到洪婧文眼前。

    洪婧文打开字条,一目十行。

    卫凌彦一直在暗中观察洪婧文的脸色,默不作声。

    洪婧文面无表情地将纸条伸到一旁的火烛上,直到它化为灰烬。

    卫凌彦忍不住托着腮,问:“如何?洪小姐可愿和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