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月应声,两个人刚刚躺在床上便听见外面传来的惊呼声,“阿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南宫璃点点头,因为离的有些远,所以他听的也不是特别真切。顾凉月赶忙让青鸟进屋,这一问才知道是走水了。
两个人没有迟疑赶忙走了出去,院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提着水桶的人,不停的朝着西南角的方向而去。
顾凉月顺着看过去,只觉得有些不对劲。西南角是赵启明与顾凉月两个人住的院子,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走水了?
“阿瞒,咱们去瞧瞧!”顾凉月心中一紧。
闻言,南宫璃点点头。顾凉月只觉得最近赵家的事情特别多,先是安阳公生了疾病,现在又走水,这么多事情凑在一起,便不是意外了。
等到他们走过去时,赵家的众人已经站在了院子里。赵夫人看见顾凉月与南宫璃吓了一跳,“王爷、王妃你们怎么来了?此处危险的厉害,还是快些回避吧!”
顾凉月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天边的笑声。在这漫天火光之中,显的十分的瘆人。
抬头看去,竟然是姜语初。此时的她,不知怎么的,竟然站在了房檐之上。她如同疯了一般,不停的狂笑着。与此同时,姜语初也瞧见了被南宫璃护在怀中的顾凉月。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她。
顾凉月看着她狰狞的表情,有些吃惊,“赵夫人,她这是怎么了?”
这不过是半日的功夫,她怎么就像是疯了一般。赵夫人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总不能将这家丑说出来。
眼瞧着姜语初越发的疯癫,赵启明站了出来,“王爷、王妃,今日还请你们做个见证。”
见证?
顾凉月与南宫璃对视了一眼,随后看向赵启明。只听他开口说道,“姜语初勾结府中姨娘,陷害我父亲,谋害我。这件事败露以后,本想将她关起来,奈何她却要畏罪自杀。”
一字一字,赵启明说的十分清晰。顾凉月听的心里一惊,她当真是觉得姜语初疯了。
她看向赵启明,甚至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如今掂着水桶救火的人都不在返回,这么大的火怕是救不下来了。
火势越来越大,甚至已经烧到了姜语初的脚边。但是一心赴死的她,早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不过她不想悄无声息的死,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自己了结了生命,被逼着了结了自己。
“赵启明,林岁欢。你们两个若是不好好对待源儿,我姜语初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不仅仅是你们,还有你们的女儿。我会日日缠着她,林岁欢,这是你欠我的。”
闻言,林岁欢气的浑身发抖。她看着姜语初,刚想破口大骂,却瞧见她已经跳入火海之中。
之后,姜语初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除了满天的火光证实了刚刚的事情,其他的都不复存在。
顾凉月看着冲天的火苗,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毕竟,她也曾真心对待过她。
“王爷、王妃出去吧!”赵启明出声,眼下这里的房屋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必须赶在坍塌之前,赶紧离开。
南宫璃揽着顾凉月快步走了出去,赵家的人紧随其后。至于赵家的下人,早已经灭火去了。这个院子可以不要,但是赵家还得要。
顾凉月看着不停发抖的林岁欢,轻抿嘴唇。她上前握着林岁欢的手,“你不用担心,这个世间根本就没有鬼神一说。你若是真的心里不安,便去寺庙给孩子求个平安符。”
在顾凉月的安抚下,林岁欢这才渐渐冷静下来,“多谢王妃,我知道了。”
同样身为母亲,姜语初临死前的这句话完完全全是插在了林岁欢的软肋之上。她的女儿本就虚弱,姜语初无疑是不想让她过好。
夜已经深了,因为明日还要赶路,是以南宫璃与顾凉月已经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里。翌日他们离开之时,尚且还能嗅到空气中烧焦的味道。
转眼间年关将至,京中这里已经是十分的热闹。
而另一边,顾凉月已经跟着南宫璃带了南川。这一路如同南宫璃所说,异常的艰难。但是,顾凉月却是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只要能和南宫璃在一起,那么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
南宫璃所写的信到达京中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这日正抱着南宫昊在后花园里闲逛,突然得了南宫璃寄回来的信。
“母后,月儿是不是快要回来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太后摇摇头,“她不回来了,信上说她要和阿瞒一起去南川。”
闻言,正在喝水的南宫雪被呛了一下,“这月儿是怎么想的,怎么又跟着去南川了。当真是夫唱妇随啊!我瞧着,这是怕阿瞒丢了,所以要一直跟着呢!”
南宫雪忍不住打趣,顾凉月与南宫璃之间的感情不是旁人所可以言说的。
太后微微摇头,“月儿是个有思想的女子,此番她跟着去,凭着她的才智,或许能帮阿瞒省去不少的麻烦。此番庆阳筹粮,若不是月儿跟着一同去了,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
南宫雪看着被嬷嬷抱着的南宫昊,心中不由的心疼了几分,“诶,咱们的昊儿,怕是要在宫中多住些日子了。”
太后看向自己的孙儿,这些日子他一直住在自己的宫里,原本沉寂的宫殿,倒是热闹起来。她本就喜欢热闹,只不过是因为身在太后之位,要顾及许多。
如今有了南宫昊陪着,她也是欢喜的。
“过几日,国子监就放假了。到时候,把他接入宫中。这孩子,哀家也许久未见了。有他在,就更是热闹了。”太后也是十分的心疼自己这个外孙,只不过因为南宫雪有孕,还是需要注意着。
南宫雪应声,她也有半个月没见楚时峥了。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他在楚老夫人身边是否吃的好,是否睡的安稳。
虽然她现在有孕,但是楚时峥是她的儿子,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