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看了眼赵启明,随即沉声开口,“这几日王爷、王妃都会住在府上。你们也都给我本分些,切莫冲撞了他们。”
说着,安阳公看向姜语初,这话实际上就是和她说的。
闻言,一旁的赵夫人也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夫君放心,我会让人看好她,绝对不会让她出来。”
圣旨已接,之后的事就算是没有姜语初在也是一样的。
赵启明点点头,“父亲、母亲说的是。她曾经心许王爷,如今确实应该看好了她,以免惹出什么祸事来。”
姜语初自然是不愿的,她看向安阳公以及赵夫人,满是委屈,“父亲、母亲,我不会生事的。如今贵客在府上住着,我也是咱们府上的少夫人,若是没有人照应着,终究是说不过去。”
少夫人?
赵启明只觉得可笑,他不相信姜语初真的会痛改前非,准备来说她心里或许有别的心思,“姜语初,你就不要在装了。赵家,不仅仅是你这一个少夫人。”
这话就这样直直的插在姜语初的心间,她只觉得周围的人满眼异样的看着自己。
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她发脾气的时候,“是啊,眼下赵家虽然有两位少夫人,可是我也是先一步入门。就算是平妻,也要分一个大小。再说了,今日王爷与王妃已经瞧见了我,若是之后的日子里他们又看不见我,你们觉得他们会不会多想?”
“特别是王妃,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旧相识。我若是一直不出现,她定然会猜出几分。到时候传入京中,这后果……”
话音落下,屋子里的人脸色都难看起来。他们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凡事还是小心为好。若是传到了姜家,那么便又会升起一场事端。好在他们只是住上几日,等他们离开以后在关了也不迟。
“父亲,不可!”赵启明站了出来,姜语初就是个疯子,若是纵容她在外,不知道还要惹出多少祸事来。
安阳公摇摇头,“她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只不过你若是敢生事,我们赵家不会容你。”
如今他刚刚由侯爵升为公爵,眼下正是风光之时。若是这个时候传出去他们赵家苛待儿媳,那么以后赵家的名声定然会有所折损。
此事关乎赵家的未来,他不敢去赌。
姜语初见她的公公没有在反对,自然也不会说下去。在别人眼里虽然她疯了,但是她也事知道见好就收。
这件事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于是安阳公看向赵夫人,“今晚的宴席,一定不能出了差错。睿亲王何等尊贵,这要请来陪同的人,也要提前知会一声。”
“若是冲撞了他们,到最后还是咱们赵家吃亏,知道吗?”
他们这里,平日里甚少会有京中的王孙贵胄前来,所以这礼数自然是比不得京中的那些世家。
赵夫人应声,“放心,我心里有数。”
她跟随安阳公多年,什么事该怎么做她都懂,“岁欢,你和我一起去安排。”
林岁欢自从入了府,也是安分守己的。相比之下,他们二老更是待见这个儿媳。只不过他们忘了,就算是再温顺的人,心里也有自己的心思。
姜语初紧了紧眼眸,随后跟了上去,“母亲,这京中的规矩,庆阳没有人比我更懂了。”
闻言,赵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姜语初出身与京中世家,这规矩她自然是更加懂得。先前他们虽然也在京中待过,可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谁知道这规矩变成了什么样子。
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们计较这些,况且这顾凉月曾经是姜语初的长嫂,她的喜好,想必没有人比姜语初更加清楚。
这下,婆媳二人没了隔阂。平日里对姜语初没有笑脸的赵夫人,现在也亲切了几分。姜语初则是挽着赵夫人的胳膊,对赵夫人所问一一解答。
林岁欢就这样被挤在了她们二人的身后,她自认自己的规矩也是不错的。可是从姜语初所说的那些对比下来,终究是差了许多。她把姜语初说的默默记在了心里。
她相信,只要自己把这些规矩都学会了,难么她姜语初便在赵家没了价值。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安阳公收回视线,叫上赵启明一同去了书房。
“父亲,看来这是陛下有意为之。眼下圣旨接了,咱们就不得不帮忙了。”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
安阳公点点头,“确实如此,这件事难就难在,并非是咱们家去帮忙,而是要这庆阳的粮商全部帮忙。这件事看似容易,实则十分的棘手。”
这官与商,道不同。他虽然是当官的,但是也不能强迫与百姓。这个人情,是朝廷欠下的,可是最终确实要他们去还的。
这一招当真是高明,一个公爵换了粮。
可是他们父子二人商议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商议出法子,一想到接下来的事,他们便头疼。
“罢了,这件事之后再说吧!他们若是不提,咱们也当不知。眼下,就是要比谁先开口,谁先亮出底牌。”
此时顾凉月与南宫璃也在商议着这件事,门外他们随身的护卫都在,所以就算是赵家有意派暗卫前来,也是要掂量掂量。
“阿瞒,咱们何时对他们说?”顾凉月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拖,可是总不能在宴席上说出这件事。
闻言,南宫璃紧了紧眼眸,“不急,赵家父子都是十分精明的人。他们应该已经猜出了意图,眼下正等着咱们先开口。只不过,这件事也不是直接就说的,明日还需要寻一个合适的机会才成。”
他也着急,可是有些事情却是急不得。
“阿瞒,听说这里临近海边,以前之时听人说过,还从来没有见过呢!”顾凉月看向窗外,这里的气候温暖,倒是适合人冬日住在这里。
南宫璃轻笑,“可是想看了?这筹粮也不是一日就能成的,咱们应该会去的。若是赵家不安排,咱们就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