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喃的脚定在了原地。
她转身,“周总,开什么玩笑。”
周望景跑到了她的面前,“我没开玩笑,我很认真的,我要追你,不是说说而已。”
“你干嘛追我,我们除了工作关系,就是和泞书这层面关系,其余什么都不是了,你别说这样的话,对我来说是困扰,造成你的误解,我很抱歉。”
她握紧了拳头。
之前她有过怀疑的,但是没有往这方面想。
她别了别头,冷笑露在了嘴边,“大少爷,我没空陪你玩这么幼稚的游戏,我不谈恋爱,只会单身,并且我也不是你的猎物,懂了吗,你觉得缺女人或者说你觉得想要逗逗女孩子,另找他人。”
“谁说你是我的猎物,难道有钱人就不配谈恋爱了?”
“配,很配,对象不是我就可以了。”
“可我就想要追你了,别人我还不要了。”周望景嘟囔了一声,原来他一直都在执着的想法是这样的。
在他表明自己想法的时候,就感觉到心情豁然开朗,余音说得对,他就是个渣男,要让人知道自己的诚意就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幼稚。”她冷哼一声,“我打个比方吧,我刚和你去过的地方就是我的生活,米其林餐厅就是你的生活,我们之间的生活差异明显,完全不会有重叠的部分,怎么能有交集呢?”
“那我不是来了么,来到你的世界,尝试你的生活。”
“你以为就今天么,今天你也许会觉得很新奇,可明天后天,你一直来,你不会想念你的米其林吗?”唐若喃反问他。
周望景没办法回答,因为什么东西吃多了都会厌烦,他也一样,你让他天天去米其林,他也是不要去的,他要坦诚自己真实的想法。
“我不是米其林,你也不是路边摊,你的比喻不恰当。”周望景上前两步,扣住了她的手腕,但唐若喃一个反手就把他制服了。
周望景下一秒就在嗷嗷叫了。
原本他想要测试一下唐若喃是不是也对他有同样的心动感觉,可是她没有按照套路出牌啊,这让他怎么搞。
唐若喃松开了他的手,周望景抱住了被捏痛的手,满脸痛苦:“好痛啊,我手肯定是被你弄断了。”
唐若喃看着他佝偻着身子的样子,不会真是自己下手过重,她只是条件性反射而已。
她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你手抬一下看看,抬得起来吗?”
唐若喃微微低着头,看向了周望景的脸庞,两人的目光对接,唐若喃被他炙热的目光给震慑住,她的心漂浮了上来,像是被一把紧紧抓住了。
“别装了。”她松开手,周望景肯定就是装的。
可周望景岿然不动,“真的疼。”
唐若喃看着他额间都渗出来冷汗了,“手快点抬一抬,不行就去医院。”
她上前一步,将他的手臂扒拉开来,她往上拉了拉,周望景的身形颀长,站直身体就可以看得到她脸上的表情,“承认吧,你也对我有感觉。”
就是招了他的道,她松开手,和他匀了匀开距离,“周望景,你这样有意思吗?”
“有,我只是想要证明你也不会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那就等着我的追求,看我是不是说说而已。”
“有病。”她白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往前走。
周望景知道现在她没适应过来,毕竟她刚也脸红了,现在就是拽她上自己的车都不会上的,周望景过去开了车,就跟在了她的身后。
一辆跑车就开得和走路一样速度。
唐若喃没有回头,因为感觉得到周望景跟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给他擦药的时候,她有过滚烫的脸蛋,刚见他受伤,她是担忧的,这些她从未对另外一个男性这样过,理性分析,她对周望景的心里是不一样的,可是这样的不一样,她需要立马喊停。
不该放任的。
就像是那个不该开启的黑名单。
唐若喃避之不及。
周望景就像是小时候特别想要吃到的那块巧克力,但巧克力从一开始就不会成为自己的,即便渴望,即便想要吃,最后也是吃不到的,那何必要去想。
她低了低头,走到了大路上,打了一辆车就走了。
周望景敲了敲自己的方向盘,还是太过沉不住气,怎么就说出口来了,他看着自己的手臂,刚她明明很关心自己的,虽然正儿八经的恋爱没谈过,但生理性喜欢他懂。
可现在他追她不是更麻烦了,估计她都不肯见自己了,好在目的性很明确。
周望景给温延珵打了个电话,温延珵说是刚应酬完,要回家了陪太太,一口一个太太,“反正我也快了,等我追到人,我也羡慕死你。”
而还有一个没对象肯定是空的。
果然天涯沦落人,陈淮礼在酒吧喝酒呢,周望景去和他汇合。
温延珵回到家已经快要九点了,今晚有个应酬,但他也就只喝了一杯,意思意识,其余都推诿掉了,马师傅把他送回了小区。
现在马师傅都熟门熟路了,就是碰到太太都已经演练好台词,随时接受随堂考。
他打开了门,换了拖鞋,客厅里没人,他往书房里去看了看,也没见人,他找到卧室,浴室里有淋浴的声音。
余音在里面洗澡。
温延珵便从卧室里走出去,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灌了进去,冲淡一身的烟酒味道,免得余音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他喝完了冰水就往阳台方向走去,去拿他的浴巾。
阳台门一开,他抬起头看着衣架上挂着的衣服。
蓝色的男士衬衫在眼前晃荡,还有一件白色T恤,卡其色的裤子,这并不是他平时会穿的衣服,更像是大学生时候的穿搭,现在要方便谈工作,基本都是商务风的衣服。
眼睛再扫过去,还有几条男士内裤,也不是他平常穿的牌子。
男人的衣服和内裤?
他的心顿了顿,脑袋里一下子像是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怎么家里会有男人的衣服,是谁来过了?
温延珵的眼睛里充斥着血丝,一双眼眸紧紧盯着那件蓝衬衫,仿佛要将它吞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