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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真相浮出

    傅云观又喝了一会儿茶,看一眼莫初歌,“敢不敢陪我去一趟大牢?”

    莫初歌迎上他幽深刺骨的眼眸,“没什么敢不敢的。”

    傅云观听他如此说,唇边带着一丝笑意,“那就走吧?”

    随后两人来到大牢,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弥漫着,伴随着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莫初歌揉了揉太阳穴,刚刚那一个赵国使臣已经被用刑。

    他嘴里喃喃地喊着,“你们这样对待我,两国的和平还要不要?”

    傅云观站在不远处,嘴角一斜,眼眸冷凝。

    等一下还有一出精彩的戏呢,关于莫初歌父母的死。

    他于心不忍。

    “你们办事倒是利落,这才进来没一会儿,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傅云观放下狠话,“继续,直到他说出瓷器为止。”

    莫初歌听着他风轻云淡的话语,感觉是如此的毛骨悚然。

    狱卒听到这一语,将在火中烧得通红的铁片,拿到那人的跟前。

    他吓得瞪大双眼,口中呜咽地呼喊着,“不要!不要!我也是听上头吩咐的!你们为何要折磨我呀!”

    莫初歌听着有水流声,抬眼望去。

    只见那人尿裤子了。

    空气里瞬间漂浮着尿骚味。

    傅云观上前两步,也不想和那人废话,一脸冷漠,“我只问你最后一遍,那一批瓷器在哪里?”

    士兵们手里拿着烧着通红的铁片,这要是按在身上,肉估计都要熟了。

    那人还在抗争,“我不知道!”

    傅云观眼眸微沉,“此人嘴硬!不必对他客气!”

    士兵们拿来用盐水泡过的鞭子,噼里啪啦的几鞭子抽打下去,那人浑身上下血肉模糊。

    起初的惨叫变成最后的呻吟。

    莫初歌看着那鞭子并非普通细细的麻绳,而是用牛尾,黑漆漆的,一鞭子打下去,都能让人皮开肉绽。

    更何况是连续抽打的十多下,而且还是用盐水泡过的鞭子。

    莫初歌都不敢想象那种滋味。

    “别打了……我说。”

    傅云观摆了摆手,飞扬的鞭子从空中骤然停下。

    “瓷器在哪里?”

    那人奄奄一息,有些血不断地从口中喷出,样子十分恐怖。

    “在码头另一只船上,那只船上下分两层,上是怡红院,下沉所藏的就是那一批瓷器,是我贪财自作主张,和我在赵国的家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不过是替别人做的替死鬼罢了。”傅云观转头,看一眼之后的陆尹骁。

    陆尹骁心领神会,立刻下去。

    傅云观嘴角扯出一丝满意的笑意。

    有些事情就必须要用一些非人的手段,虽然残酷。

    只要达成目的,区区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烫手的山芋不得不接,那就狠狠地甩在傅致远的脸上。

    他还要微笑地问他。

    这脸被山芋砸得疼不疼?

    兵卒从那人身上说出一块类似虎符的东西,立刻拿到傅云观的身边。

    莫初歌一眼看出这是青雀阁的虎符。

    她顿时惊讶不已。

    这赵国人的身上为何会有齐国的军政虎符?

    满脑子的疑问,莫初歌的声音都在颤抖着,“这确定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么?”

    她暗自低喃,走到那人跟前,开始质问道,“这东西你为何会有?你可知这是什么?”

    那人虚弱得很,满嘴是血,看到莫初歌手中的虎符,眼中写满了惊恐之色,连连哆嗦着,“我没见过这东西,我怎么会知道他在我的身上,不知道。”

    莫初歌垂眸,看着手里沉甸甸的虎符,陷入沉思。

    看到有关于青雀阁的事情,她都会联想到自己惨死的父母。

    徽州府尹明确告诉她,他父母并非死于梁王叛军的手下,而是被青雀阁的人所杀害的。

    如今青雀阁的阁主是裴行晏,专门负责皇城的安全。

    她都不敢想象,为何赵国的人会有调动青雀阁的虎符。

    万一因此酿成大祸,后果谁来承担?

    傅云观眼中的冷然一闪而过,还是继续保持沉默。

    “说!你从哪里得到的?”莫初歌清冷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

    “我真的不知这是何物,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东西,你们为何这样逼我?”

    莫初歌见这人冥顽不灵,没有再问下去。

    深知做任何事情之间必须留点余地,不能逼得太紧。

    “傅云观,找人医治他的伤,不许他死!”

    留下这句话之后,莫初歌的目光从那人身上移开,走出牢狱。

    傅云观跟着出来,“我可没有想过要要他的命。”

    莫初歌回眸瞟了他一眼,“你都让人给他打得半死不活的,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呢,还是留心余地比较好,他毕竟是赵国使臣,你本来就是心理战,没有证据之下乱用私刑,既然不想把事情闹大,那赵国使臣就不能死。”

    傅云观和莫初歌并肩走着,用余光撇着她,“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不管如何折磨,就是不许他死,让大夫及时医治他的伤势。”莫初歌叹了口气。

    “一旦人死了,赵国那还有陛下,就会咬住理由,而针对你。”

    傅云观恍然大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多谢你的提醒,我明白了。”

    他想了想,“你有事情要问那个赵国的使臣?”

    莫初歌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傅云观,你竟然下了那么大的棋,明知故问。”

    傅云观假装糊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莫初歌直视着傅云观的眼睛,许久,她冷笑一声,“真是难得,还有晋王殿下不明白的事情,那我就理一理,看看能不能说到晋王殿下的心中。”

    傅云观神色坦然,继续往前走,心中惊叹于她的聪明。

    然后他的心思却不想在她面前暴露出来,否则该多无聊。

    他就喜欢和莫初歌是棋逢对手,政治格局都是一致的。

    他可以为爱退让,也可以甘拜下风,就是心中的心事,不能被她探知出来。

    不然莫初歌会认为傅云观,这个人心机深沉,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一直在利用她,他不想被误会,更不想去解释他的无奈。

    傅云观走到门外,却回眸看了莫初歌一眼,“回来我再听你说,我现在得去码头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