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的话题回到赵赖子家的小媳妇身上,那才是王氏今天要说的重点。
王氏唇角挂着笑,挑挑眉:“来宝娘说赵家小媳妇孙氏可怜,我看不然,孙氏胆子大着呢。”
“不是我帮赵赖子说话,咱根据事情说话,赵赖子那熊样哪里敢打人,吵得厉害些罢了,孙氏在外小声小气的,在家里能吼得赵赖子不敢动弹。”
“孙氏这人会装,看着小小个,胆子比天大,在赵家是她压着赵赖子,不是赵赖子收拾她,而且哇……孙氏她背着赵赖子偷人。”
说最后一句话时,王氏声音很轻。
“啥?王家妹子,这话可不能胡说。”李秀娥惊得脸色大变,孙氏看着可不像有敢偷人的胆子。
方才面红耳赤的郁知秋这会淡定从容,她早就猜到王氏今天说的不是小事,从王氏那一脸挡不住的坏笑中,她能猜到七七八八。
王氏在李秀娥惊讶的下继续道:“在你们面前我几时说过假话,我敢说这话,自然是有真凭实据。”
“孙氏偷人是我亲眼看见的,而且跟她偷情的还是赵家人,就是天天鼻孔朝天的赵大树那小子。”
“赵大树比二毛还大几个月,早该定亲了,之所以拖到现在还没个信,都是他娘害的,吴氏跟没长眼似的,总觉得她儿子赵大树是行大运的人。”
“现在倒好,拖来拖去赵大树跟别人媳妇搅和在一起了,算起来赵大树还得叫孙氏一句嫂子,吴氏要是知道了,也不知会气成啥样。”
对于赵家的人,郁知秋没半点好感,她嘲讽一笑:“这个我知道,吴氏说赵大树要当大官,咱们这些人都只能给赵大树当狗腿子。”
“呸,当狗屎大官,吴氏是被骗子给骗了,她怀赵大树的时候碰到个老和尚,老和尚说她肚子里孩子气运非凡,以后是大富大贵的命。”
“吴氏听了高兴得压箱底的钱都给了出去,这事又被她说给赵家老两口,一家人信了老和尚的话,等赵大树生下来,被宠得无法无天。”
“咱们这样的人家,早些年肚子都难糊弄,哪有什么大富大贵,再说要想大富大贵,孩子得有出息才行啊。”
“赵大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天天领着一群孩子玩,瞧着都糟心。”李秀娥话里满是嫌弃。
想想也是,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要不成家了。
没成家的也知道帮家里干活,谁家快二十的人还天天领着一群童子军到处玩泥巴。
王氏诧异,她咋没听说过这事:“还有这样的事?我一直以为是因为赵大树是吴氏的独子,吴氏才把他当心肝一样宠着。”
李秀娥扯扯嘴角:“这事村里知道的人少,我记得那会是大夏天,村里人都在地里忙,我在我婆婆家菜地摘菜,无意中听见的。”
“说来也奇怪,吴氏也不是不能生,她生了赵大树以后,咋就没有再添个孩子?”
“那谁知道,说不准是老天爷看赵家太不像话,不想让孩子被糟蹋,也不对,赵家二房跟三房还是挺好的。”
“吴氏惯着赵大树,这会惯出事来了,赵赖子家要是知道孙氏跟赵大树裹在一块,赵大树讨不了好,赵赖子堂伯可是赵家的族长。”王氏啧啧两声。
村子里各家族长还是挺有威严的,赵大树一家可能都会被他干的破事连累。
赵大树结果如何,一时半会还看不到,郁知秋这会比较好奇王氏是怎么知道别人偷情的。
毕竟这样的事,肯定是藏着紧紧的,不敢透一丝风声,王氏到底从哪里知道的。
不仅郁知秋好奇,李秀娥也是好奇得很,两人围着王氏问。
王氏伸着脖子看了看院子,确定没人才道:“这几天需要的艾草叶多,我家丫头上午跟春丫一块去山脚下找。”
“上午出去,临到快中午的时候还没回来,我不放心她俩,两个小丫头又没个大人跟在身边,怕出点啥事。”
“我走小路去寻她俩,半道上尿急,寻了个隐秘的草丛解决,亲眼看见孙氏和赵大树搂搂抱抱的从山里出来。”
“孙氏一边走一边整理衣裳,头发也是乱的,还有她走路的样子,我一个过来人,还能看不出来这俩刚干了啥?”
干了啥?自然是该干的都干了。
身为一个现代人,出轨偷情甚至比这更炸裂的事她在新闻上都看过,没觉得多惊讶。
李秀娥的反应要强一些,她紧皱着眉头:“他们这么搞下去,回头闹出来咱们村的名声都得被这两人给脏了。”
王氏安慰她:“哎呀,你操那心干啥?孙氏是赵家的媳妇,赵大树也是赵家人,丑事和人都是赵家的,爬不到别人头上去。”
话是这样说,李秀娥还是觉得恶心,她这人有些看不惯违背道德的事。
正是因为如此,当初她才愿意帮郁知秋出头,那时她愿意站出来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女儿徐春丫跟刘百灵玩得好。
而她自己跟郁知秋,那时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两人的交情是之后你来我往间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
总归不是自己家的事,三人说上一会,论上一阵便算了。
郁知秋炒完花生,见李秀娥跟王氏手上的事也做得快完了,拉着两人到院子里坐下:“歇歇再做,我也有件事情告诉你们,比王家妹子刚刚说的还惊人。”
半下午的太阳已经不晒了,王氏挪着凳子到太阳底下坐着:“是我们认识的人不?不认识的人听着没劲儿。”
郁知秋笑道:“听个趣而已,你还有要求,是认识的,咱们都认识。”
天天家里镇上来回地跑,别人家的事郁知秋知道的不多,她要说的事,事情就是郑松告诉她的那些方家的事。
方家发生的事,其复杂程度不是孙氏偷人可比的,什么母子相认,敲诈讹钱,买凶杀人,听得两人一愣一愣的。
王氏惊愕不已,嘴巴就没闭上过,李秀娥亦是听得神色复杂,不知该做何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