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渔在原地缓了两秒钟,还好有老鼠发出的吱吱声,把她从昏迷中唤醒。
她打起精神,继续奋力向前探索。
隐隐约约的,她看到了一处房梁。
房梁负责承重,不可钻孔,管道只能绕过房梁,从下方延伸过去,那一处的空隙江幼渔完全可以爬过去。
看到希望后,她加快了动作,因为她知道,如果她都快要撑不住了,待在毒气室里的司徒寒希望更渺茫。
终于,她顺着管道,过了房梁,来到了另外一间屋子的天花板上。
摸索了半天,找不到检修口的位置,灵机一动,关掉手机灯光,果然,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从房间里透过来的光线。
光线沿着检修口的缝隙,透进来,帮助江幼渔找到了检修口的位置。
这边的老鼠就活泼多了。
吱吱吱地乱窜,有一只还从江幼渔的腿上爬了过去。
这倒给她提了神,她头皮发麻着,精神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但求生的本能也更加强烈,她加快了爬的速度,没两下就来到了检修口,并且一下子就打开了盖板。
探头往下看了看,这里是酒窖的另一半空间,没有人。
有一堵顶天立地的酒柜是刚才没见过的,很显然就是隔断司徒寒所在的密室的墙。
那路易斯刚才就是站在这个空间里跟他们说话的。
空中弥漫着淡淡的蓝色烟雾,看来毒气已渗透到这里。
也好,有毒气进来的话,可能就不会有人看守他们了。
江幼渔腿先出,最后是身子慢慢往下,直到手把着一点天花板的边,手一松,人掉在地上。
脚底被蹲得一阵锐疼,脚踝还扭了一下,但顾不得这些小伤痛,她一瘸一拐走到酒柜前找密室开关。
也许是急中生智,密室墙壁的机关不难找,她一眼就看出陈列柜上的一个酒瓶子很假。
走过去,试着拿起来,果然是隐藏的开关扳手。
用力板起开关,墙壁轰隆隆地向两侧打开了。
江幼渔松一口气,那些不适的感觉,以及紧张过后的眩晕,终于使她支撑不住,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后来的后来,江幼渔记得司徒寒把她抱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防毒面罩,大概是先前在这里负责测试毒气的人留下的,两人一人一个戴在头上,就那么冲了出去。
不幸中的万幸,路易斯没有派人在酒窖那里看守。
他们走楼梯,顺利来到了一楼。
有人从走廊经过,他们立即躲到楼梯下面,司徒寒把她放在地上,同时丢掉防毒面罩。
等那佣人过去后,司徒寒问她:“可以自己走吗?”
司徒寒的额上是大颗大颗的汗水。
他在中毒的前提下,还强撑着把她抱到了一楼,已经是极限。
江幼渔脑袋清明了一些,点点头:“脚扭了,可能走不快。”
“坚持一下,出去就好了,外面有车。”
“你让人来接我们了?”
司徒寒低声道:“没有,开他的车。”
江幼渔也反应过来,对啊,那有钱的老混蛋又不缺车子,自家庄园里停着,大概连车钥匙都没有往下拿,正好方便了他们。
这么一想,心中燃起了希望,整个人也更有精神了。
“你说什么时候冲,我就跟着你冲。”
司徒寒表情严肃地向外看了一眼,转头回来,看向幼渔。
“有件事想问你。”
“嗯?”
江幼渔想,在这生死关头,他要说的必然是重要且紧急的事情,便全神贯注地等着他说下去。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秒,问道:“你对我,真的一点喜欢都没有么,我是指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江幼渔愣了下,这算什么啊,危急关头,要命时刻,怎么还聊起这情情爱爱来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
司徒寒又瞄了眼外面的情况,然后转过头来,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路易斯很快就会发现我们逃出来了,他会派人来追杀,能不能活着逃出去,我也不确定。如果难逃一死,我只想在死前听听你的真实心意。”
江幼渔一听这,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暗淡,整颗心也开始往下沉。
如果这是临终遗言,他们死前最后的一次交谈,她该说点什么呢?
江幼渔想了想,决定放弃长久以来与他的对立,说点温馨的,真诚的话语。
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那事儿之前,我把你当兄长,那事儿之后,我感觉自己就好像乱伦了似的,挺难接受的,再加上你还拿了我喜欢的男生和我闺蜜亲吻的视频给我看,让我又伤心又难堪,自然就更恨你。”
司徒寒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辉,问道:
“那现在呢?跟我结了婚,昨天还拿我当了回药引子,还感觉像乱伦吗?”
江幼渔脸上热热的,涨涨的。
其实是没那种感觉了,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就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异性去看待,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两人均是提了下神儿,司徒寒下意识就把幼渔搂在了怀里,两人一起躲在暗处。
一行黑衣人从楼道里走过去了,显然是在搜寻他们。
他们小心躲藏在楼梯后面,没有被发现。
等那些人走远之后,司徒寒对江幼渔说:“我们得马上出去了。幼幼,这可能是咱们两个最后一次好好说话了,我只想死前得个明白,你对我,到底有没有男女之情。”
江幼渔咬了下唇边。
“我也说不清,我对你,不像对祁枫,也不像对我喜欢过的任何男生,但我也没再把你当小叔。”
他似乎很满意,嘴角扬起来:“那就告诉我,和我做的时候,你是快乐的吗?”
她抿了下唇,难为情极了:“我不知道,你感觉不出来么……”
她以为自己前一天表现得已经够明显了!
可他偏要得个明确答复:“那我换个问法,还想和我有下一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