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死了,他那剩下师兄妹带着些许愣神,可眼神中却又带着复杂。
两人出手对刀舞剑不过夕阳落下的那分钟之间,可又像是几百年。
想出手帮忙可见识到凌厉气势的两人,出声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瞎子捉刀人,大师兄都丧命在他那类似梦泉虎跑的刀下,他们三人的实力不过内劲圆满,出手也不过是丧命。
直到看见郭长生准备背起背篓要离开,那心头的压力似乎才缓和不少。
望向金川变成七块的尸体,都有些许茫然。
那个人中了金息剑毒,活不了多久,似乎没有赢家。
“要...要不,咱们回去就退出武帮吧,我想俺弟弟了。”
“嗯..我也想我娘了。”
三人点了点头,不顾越来越大的雪向着沙土镇外离去。
似乎过不了多久,火凤城将陷入惊涛骇浪中,他们也不过是惊涛骇浪中里的一片绿叶,甚至绿叶也不是。
......
沙土镇客栈,这里的客栈只有两个房间,每个房间一张床。
郭长生盘坐在床上恢复着那一剑造成的伤,剑伤并不深可金川留下的那股真气却是进入了他的身体,好似蛊毒抽不走,拔不去让自己丹田暗暗生疼。
一开始郭长生进入屋内时发现老板躺在床上,可听闻来意时老板冒着大雪跑去了外面的棚子。
听老板说没客人就在屋里睡,有客人时就睡外面。
另外一个房间住了个和尚。
郭长生问了价格,那胖胖老板竟然要五十两,郭长生上下翻了翻。
马匪们不给力只能买水喝,若是想搞点钱只能去荒漠碰一些有缘人才行。
正打算找个地方将就一下,可一妇女带着个男娃娃来道谢后。
胖老板就没收郭长生的钱让他免费住三天,至于为什么是三天他也没去问,既然能白嫖那还是贯彻到底。
郭长生拿出那金色碎片看了看,似乎黯淡了下来。
可如今觉得自己的真气特别紊乱,打乱了体内的原本的真气,若运用真气,丹田就隐隐作痛,甚至不受控制的躁动。
“莫非是剑的缘故,剑有毒?”
雪下了一晚,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
荒漠下雪反而不是那么冷了,郭长生一晚上都在打坐稳固真气。
有点担心那胖胖老板在冻死在棚子里,第二天便早起去看了看。
胖老板一点事没有,正在帮长生喂着马,沙地上一丝雪的痕迹都没有,依然很热,让长生感觉很意外。
但仔细一想,虽然是冬天,但荒漠下雪似乎不能用以前的课本知识来思考这片世界的事情。
在茶馆要了碗茶,思绪很快就被茶水的苦掩盖过去,实在是太难喝。
郭长生打算四处去逛逛,特别是那片所说的湖泊,之前听金川的交谈,来这个地方好像是寻什么丹。
找了一颗枯树从上面掰了一段树枝当拐杖,虽然他根本不需要。
但是手中有拐就和手中有刀一样,心中舒服很多。
或许有一天他复明了,可能就不需要拐杖了。
......
“吱吱?”
肩膀上的松鼠拉了拉郭长生的发梢。
“老板,你老是跟着我干什么。”
客栈的老板从清早就一直跟着郭长生。
老板回答道:“我没别的事情,客栈也住满了,这不瞎溜达。”
不再理会向着湖泊走去。
站在沙丘之巅,不远处的湖泊,湖泊呈月牙形状躺在金黄上。
若是晚上看定会有孩童说月亮掉在了金黄画布。
感受着风刮过的路径,碧波荡漾的纹理在心中浮现,湖泊不是很大,但那种清澈见底却可以印照在心。
好像美景的缘故让他觉得身子十分舒缓,就连伤口都不是那么疼,体内的真气也不是那么乱了。
似乎是淡水,可联系到自己在茶馆喝到的口感又在心中摇了摇头。
淡水也不可能这么难喝,决定去湖泊边缘看看。
“老板,这什么湖。”
“月牙泉。”
“有什么故事吗?”
“没有。”
胖老板摇了摇头,可见郭长生要去月牙泉,忍不住的问道:“客官,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郭长生在沙丘陂面停下脚步,回头感受着胖老板的气息,开口道:“为什么要离开,我只是去看看,昨天不是还说让我住三天吗?”
胖老板似乎没听到回答一般:“隔壁的那个和尚让我问你的。”
郭长生心中泛起了疑惑,难道是打扰了出家人的清净,可是和尚也不会赶人吧,或者是自己白嫖,老板想要钱才这么问的?
“嗯...我就住上几天而已,话又说回来,拿隔壁的和尚当借口,你不是想赶我走吧。”
见胖老板摇了摇头,没理会继续向着月牙泉走去,既然想跟就跟着算了。
可当走到月牙泉时,感受着前面的湖泊,心中却是万分波澜,原本感受波光粼粼的湖面竟然结冰。
但在沙丘上感受时不是结冰,如果结冰,那茶馆的水又是怎么来的。
郭长生向着跟在身后的胖老板问道:“老板,这怎么结冰了?”
“昨天下了雪,冷得很自然就结冰了。”
“可...刚刚我在沙丘时感觉没有结冰啊。”
“刚刚在沙丘上看依然结冰,客官不是瞎子吗,又怎么能在那么远的地方感受到结没结冰?”胖老板神情疑惑看着郭长生。
郭长生用刚折的树枝敲了敲,冻得严严实实。
月牙泉并不大,沿着湖泊饶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既然有如此奇景,不如在湖边拉个曲子。
然而,当弓搭在弦上,却久久未动。
【才艺:二胡,未展示,99%】
回小镇已经是偏下午了,离开月牙泉后胖老板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烈日照的口干舌燥,茶馆给小二要了两碗茶,给了松鼠一碗,银两已经不多了。
还是清水和几片叶子。
“老板,问个事。”
“客官您又打听,之前打听的人昨天都让你杀了,不过你的武功真厉害啊。”
郭长生笑了笑道:“我不打听人,这茶水是哪来的?”
“是从月牙泉里面打的。”
“可是我清早去湖泊,水已经结冰了。”
“一晚上雪,晚上冷得很自然就结冰了。也是神奇,自从我几十年前来到沙土镇,根本没见过下过雪,昨天晚上可冻得我不轻。”
郭长生万分不解,难道是因为那入体真气才影响了自己的感官?可是在沙丘上那月牙泉的波澜还有微风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的。
一碗茶下肚,依然苦涩,不打算想这么多,赶快养伤回县里才是重点。
可是回县里又如何怎么给小五的父母说,也是怪自己当初没有拦下来。
心中犯了难,正要起身,身后传来两声好似风铃清脆声音,这声音落入耳中和心跳形成了呼应。
郭长生瞬间觉得体内真气不稳,体内真气如同洪流来回击打着丹田隐隐作痛。
耳边响起茶馆老板不满的声音。
“又是你个野秃驴!都在这住半个月了,天天来我这讨水喝还不给钱,去去去,湖泊结冰了,没水了。”
“和尚?”
一名和尚,棕色布衣不胖不瘦,身后背囊挂着剑,面容英俊干净,皮肤不是很白,眼眉却是浓厚神情柔和。
并未理会茶馆老板的诳言,对着半郭长生抬起一掌立于胸前,便是出家的阿弥陀佛。
“贫僧是来见这位施主,不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