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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等你回来

    徐竟骁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双平日里看向她温和的眼眸,此刻却染上了浓重的沉色:“计划有变,我必须立刻进宫。”

    周嘉清的双手在衣袖中悄然紧握,她知道此刻自己不能成为他的束缚。她抬头看着他,道:“我等你回来。”

    徐竟骁默然,身影瞬间跃起,轻二紧随其后,两人如同一道迅疾的疾风,瞬间融入了无边的黑暗,只留下一抹难以捕捉的残影。

    周嘉清站在原地,她紧紧地扶着静月的胳膊,仿佛想从那里汲取一丝力量。此刻的她,心中再没了赏月的心情。

    静月感受到了周嘉清的情绪,轻声说:“王妃,咱们下去吧。”

    周嘉清点点头,心中的波澜却久久不能平息,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跳却如擂鼓般“咚咚”地敲击着她的胸膛。

    她努力思索着今日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这场大婚,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东秦的地位,并不如想象中的稳固,其中,以西云余孽为首的一股暗流,正悄然涌动,隐隐有卷土重来之意,更令人忧虑的是,这股暗流似已悄然渗透至皇室之中,成为了那潜在的、无法忽视的威胁。

    难道说,西云的鹰师已经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大安?

    徐竟骁和太子应当是对此进行了周密的布置和计划,为何在预定的信号未响起之前,皇上却独自进了宫?

    这其中,只能有两种解释。一是禁卫军中或有叛逆之徒,他们暗中胁迫了皇上,使得皇上不得不提前入宫;二是,这或许是皇上自己的决定,他或许有着自己的打算,或许是在谋划一场更大的棋局,但是并未与徐竟骁和太子商量。

    不管是禁卫军中有暗藏鬼胎的人,还是皇上究竟为什么要提前进去?他的决定,让徐竟骁的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凝重。周嘉清从未在徐竟骁的面庞上,见过如此严峻的神情。

    她脚步沉重,思绪纷乱,随着静月走着,突然,一道凄厉的嚎叫划破寂静,只见一只野猫从幽暗的角落窜出,它的眼神闪烁着野性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恐惧与不安。周嘉清的心中陡然一个激灵,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然而,那念头在她的心中转瞬即逝,仿佛被一阵寒风吹散。

    她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不安的思绪抛出脑海,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心口,那里跳动着的是她不安的心跳。

    等去了前厅,却是一眼就瞧见了长公主。

    “王妃,你怎么这样早就出来了。”长公主笑道:“还以为你会在里头多陪陪你姐姐。”

    周嘉清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过去了,我若再逗留,恐有不便。”又看着长公主道,“长公主,您不必与我如此生分,王妃王妃的叫我,总归竟骁十分敬重您,而我与南安也是好友,我便腆着脸让您叫我一声清儿吧。”

    长公主一愣,随即笑得更加热络了些:“你既如此说,那我便不再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唤你一声清儿了。”

    周嘉清笑笑,如今的长公主,性情变得更为直率。

    长公主拉着周嘉清的手,一边往另一头人少的地方走去,一边低声道:“今儿竟骁要进宫,你就随我在这候着吧。若是今夜宫中事务繁多,回不来了,我们就在太子府中同住一晚。”

    周嘉清点头应允,笑容中却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忧虑,就问:“长公主,今夜究竟……”

    长公主闻言,轻轻拍了拍周嘉清的手背,安慰道:“清儿,你不必担心了,竟骁在皇宫里还能出什么事?他自有分寸,定能妥善处理一切事务。”

    周嘉清闻言,便也跟着笑了笑,心中却思量着,看来长公主是不知情了。若她知晓内情,那表情绝不会如此轻松自在。

    此刻,周嘉清心中有些懊悔,她应当让高聿一同前来的。有他在,至少能商量出一个更为周全的计划。她因担忧高聿的安危,便将他留在了府中,如今她对于徐竟骁的布置一无所知,贸然行动只怕会适得其反。

    随着夜色越来越暗,周嘉清的心愈发深沉,她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始终不见徐竟骁的身影。

    周嘉清吩咐轻一:“去打听看看,有没有王爷的消息?”

    长公主宽慰她:“清儿,莫要担心,近日或许国事繁重,皇上或许留下了竟骁商议要事。这种情况,从前也是有过的。”

    话虽如此,长公主的笑容中却也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时间渐渐接近子时,除了一些醉酒的朝臣在客房中酣睡,大部分宾客都已离去,徐竟骁还未回来。

    周嘉清有些坐不住,便来到院中散步,却看见许蔓安站在不远处,神情似乎不悦,而她对面的中年男子一个劲地讨好,许蔓安这才不情愿地离开太子府。

    正当周嘉清欲抽身离去之际,那中年男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他骤然转身,眼神里交织着警觉与细察,可是,这抹戒备之色在他与周嘉清目光相触的瞬间,竟如同晨雾遇阳,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他往日里那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风度。

    春桃在一旁,眉宇间轻蹙,低语道:“王妃,您瞧那许尚书,表面上看去并未有丝毫醉态,却为何迟迟不肯离去?更奇的是,他面对自家女儿之时,非但未有丝毫长辈的威严,反倒显得格外谦卑,都有些低声下气的感觉了。”

    周嘉清恍然,眼前之人,不正是那风头正盛的工部尚书,许蔓安的严父——许广治吗?

    那日她在许府门口见过,他脸上满是讨好与歉意,随即周嘉清心中又诧异,许家人都是如此擅长变脸?

    回忆起上一世,周嘉清知道工部尚书许广治与谢元赋之间并没有明显的联系,这让她对许广治今日的突然出现感到更加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