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曲悠起身回去睡觉,却被明哲阻拦,“分开不安全,你就在这边住,挺宽敞的。”
也是,客厅当然宽敞。
曲悠腹诽,都在一个房子里的,哪有放假暖泉,客厅就安全的。
她想了想,“那我去跟诗情睡。”
明哲看着她,不说话。
曲悠有些尴尬,发虚的眼睛望向别处。
明哲望着她,“我又不会吃了你。”
曲悠躺在床垫上,不禁有些紧张。
关灯,明哲伸手搂过来,“睡吧,别多想了。”
谁、谁多想了!别以为她不知道,臭男人就是不怀好意。
好在,他只是搂着什么也没做。
累了一天,迷迷糊糊睡过去。
突然,身体多了股重力。
曲悠被惊醒,还以为明哲不规矩,刚想给他一杵子,谁知却是狗子跳上床,嘴里发出着急的低吼龇牙。
明哲一跃而起,快速穿衣服,“有人闯进来了。”
防弹衣穿上,他将武器携带身上,“我出去瞧瞧,你去叫季诗情起床。”
曲悠瞬间清醒,没开灯摸黑穿好衣服,跑去季诗情房间,季诗情还有点迷糊,一听说有危险,瞬间清醒,把自己塞进防弹衣,然后出门。
她本来想把三个毛孩子塞进衣柜,但谁知旺仔早追着明哲跑了,无奈只能先安置福宝和汤圆。
戴上夜视镜,两人拿着武器出门。
几道影子,他们套上绝缘手套,用歪门邪道打开通电的三道不锈钢门,偷偷摸了上来。
敬酒不吃罚酒是吧?今晚就灭了三十楼,拖尸体拖回去示众扬威,看以后谁还敢得罪青龙基地。
他们自认为手段高明,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早就被旺仔察觉到了。
明哲下了半层楼,等着他们在黑暗中摸上门来。
几人的手电筒又暗,一时间没有注意脚下,撞到了细如针线的铁丝,警报器发出刺耳响声。
他们震惊,“不好,有埋伏!”
与此同时,枪声响起。
黑暗中视线不佳,加上有楼梯作为掩体,双方交战起来。
曲悠季诗情随后赶到,借着防守优势击毙两个。
“咚”的一下,发出沉闷的声,还夹带着火花。
紧接着,狗子尖锐的吠声响起。
不好,是炸弹!
狗子扛过炸药包,闻到味就知道不对,连忙发出预警。
曲悠震惊,拉着明哲往楼上跑,“快走!”
谁知他非但没跑,反而冲了下去,提脚将炸药包用力踹下去……
三人一狗,飞快往楼上冲。
“砰”的一声巨响,整座楼地动山摇。
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背后冲过来将曲悠推飞出去。
她重重摔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到处是刺鼻的硝烟味。
玻璃震碎,天花板的粉块簌簌往下掉。
身体无法动弹,曲悠半天才缓过神,剧烈咳嗽起来。
旺仔扑上来,嘴里发出呜呜的焦急声,咬住她的衣服拼命往房间拖……
曲悠翻身坐起来,“诗情?明哲?”
耳朵嗡嗡响,她听不见任何声音,粉尘跟硝烟弥漫,怕敌人没死她不敢再喊。
强忍着眩晕,曲悠趔趄爬起来下楼梯。
诗情,她得活着,不能有事!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两人才重逢两年而已......
狗子咬住她的裤管用力拽回来,然后自己冲了下去......
“砰!”又是震天巨响。
曲悠耳朵刺痛,强行扶着楼梯下楼,烟尘中似乎有脚步传声。
子弹上膛,她拿枪对准。
“悠悠!”
是季诗情!
曲悠不顾身上的疼痛,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找。
季诗情只是比她被轰得更远一点,身上全是灰尘。
好不容易摸到季诗情,两人什么也管不了了,瞬间抱头痛哭,脸上冲出两条灰沟。
“汪!!!”
狗叫声响起,旺仔拽着明哲的裤管,拼命往上拖。
铲屎的,它把训导员找回来了!
明哲满身灰尘,哪还看得出俊朗刚毅的五官,笑起来只剩满口白牙,“没事,我已经补枪了。”
曲悠又扑过去,紧紧抱住他不放。
狗子怔愣,然后跟着跳起来,抱住两人不放。
来了六个人,四个被击毙,一个被炸死,还有一个被明哲及时补刀。
穿着防弹衣,三人都没受重伤,但爆炸引起的撞伤磕伤不少,单元楼大部分玻璃震碎不说,二十九楼的过道跟墙炸塌大片,楼梯也被炸掉半截。
这座楼,彻底被毁了。
青龙基地旨在炸掉三十楼,所以炸药分量很足,如此巨大的爆炸,三十楼没法住人了,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回到家,明哲刚要洗把脸,却被曲悠拉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拍个照留念一下。”
于是,三人拍了张灰头土脸的合照。
曲悠和季诗情的脸上还带着两条泪痕。
曲悠刚要收手机,谁知没过瘾的明哲又凑过来,而且挨得特别近。
没办法,她只得又拍了张。
狗子着急,叫起来。
于是三人蹲下,让狗子蹲在C位,又拍了张。
咦,好像少了什么?
好像是福宝和汤圆。
曲悠赶紧把两小只从衣柜里抱出来,明显的,刚才的爆炸声吓到他们了。
旺仔立刻拿出当哥哥的责任,脑袋一直蹭着两个妹妹的脑袋,像是在安慰。
于是,又拍了张全家福。
清洗完身上的地方,曲悠在空间里端出来溪水,三人身上轮流泼一遍,很快,伤口愈合。
狗子也磕伤了,额头隆起一个包,把曲悠给心疼的,也来一盆水。
已经是凌晨三点,三人连夜商量,“三十楼不能住了,必须马上撤离。”
至于何去何从,等安全撤离再说。
三人立刻行动起来,连夜收拾。
把能带走的全部收进空间,不锈钢门,拆。
把三十楼的全部拆了,还有楼梯的几道门,其中被炸毁两扇,四扇好的全部带走,毕竟新房子要用的。
不止门,防爆玻璃,防弹玻璃,甚至门框跟玻璃柜,窗帘挂架都不放过。
几只兔子安然无事,倒是刚出生不久的兔崽子,被爆炸声应激吓死了几只,正在孵的蛋也碎了几个,曲悠心疼。
曲悠把它们全部装进纸箱,塞进悍马后备箱。
凌晨五点,两人开车离开生活了两年的悦城华府。
车停在郊区,东方已经微微鱼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