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动了动,浑身酸得不行,她想起什么,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的手机,还好,周良岐没动。
她醒了,周良岐也醒了,声音很哑,“清醒了?”
简沫似乎断片,“我昨天,都干了什么?”
周良岐活动了下脖颈,然后伸手细数:“闹着要跳河,要我给你摘星星,在街上疯跑,非要睡垃圾桶……”
简沫闭上眼睛,不愿回想,“停!我知道了,不用说了。”
她闹了一晚上,周良岐同样一夜没消停。
简沫解锁车门,“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见她小心翼翼,周良岐的表情阴恻恻,“没我,你昨天就死在大街上了,就这么走了?”
简沫这会是真想跳河了,“那你要什么。”
他想了想,一指不远处的早点铺,“买点吃的。”
这个很简单。
等简沫进入排队队伍时,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她凭什么给他跑腿。
就在这时,有个生面孔排在她后头,低声对她说:“演到这就差不多了,简小姐,先生那边……状态不太好。”
简沫挑眉,看见有辆黑车停在马路对面。
简沫按了按头,“进展如何了。”
“周良岐一夜没法处理公务,手下人敏锐度不够,没有察觉。”
简沫略微放心一些,队伍排到她,她要了两笼包子,两瓶牛奶。见她还慢悠悠,身后的人真急了,“动作快些吧……”
简沫不紧不慢,“是他制定的计划,我圆满完成了,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
她买完,当着那辆黑车的面,慢悠悠走到周良岐的车前,敲了敲车窗。
“凑合吃吧,我走了。”她递给他一份。
“还有一份呢?”
“我也是人,我也会饿。”
简沫走出去几步,周良岐叫住她,“简沫。”
她在晨光中回眸。
“下次需要发泄,还可以来找我,但别打脸了,疼。”
简沫很不合时宜的笑了笑。
走过拐角没人的地方,那辆黑车快速滑到女人身边,她正往嘴里塞一个包子。
车窗降下,幽暗的眸子锁定在她身上。
简沫晃了晃牛奶,很茫然,“你吃吗?”
半分钟后,食物都被丢在地上,保镖和司机默契下车抽烟,而车内后座,简沫被摁在漆黑的车窗上,力道很死。
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霍祁琛!你疯了!”
“我让你演戏,没让你跟他勾勾搭搭,真当自己喝醉了!”
霍祁琛很久没这么动过怒了,摁住她的双手,越过头顶。
“真醉了,谁知道你那瓶酒劲头这么足,我喝了大半瓶,没不省人事就不错了!”
从别墅离开之前,简沫特意从他的酒柜里挑了一瓶好酒,辛辣入喉,三分钟见效。
霍祁琛抬手,掰开她的下颌,“你们都说什么了?”
简沫仍由他动作,看看四周,“你跟了我们一晚上,你不知道吗?”
是跟了一晚上,他那边一结束,就朝简沫这里赶来了,谁知道她喝醉了,拉着周良岐发疯。
她故意挑衅,霍祁琛怒意更足,“妖精,我就不该让你去。”
“傅先生难道是舍不得让我牺牲色相?”她眼里跳跃着大胆。
说到这,霍祁琛冷笑一声,他突然俯首,吻在她颈间的一块肌肤上,简沫脑子炸开,酥麻顿时蔓延全身,但下一秒,他张唇咬了一口。
简沫疼到挣扎,“好痛……你咬我干嘛!”
霍祁琛拨开她的发丝,“你身上有周良岐的味道,我不喜欢。”
“……”
他唇上有血,衬得他气色很艳,“被他碰了,让我咬一口,很公平。”
那疼痛火辣辣,简沫喘不上气,“你属狗的吧!”
这算什么交易,她反唇相讥,“你差点结两次婚,我就一次,这算公平吗?”
“不是没结成吗?”他半伏在她身上,遮住撒落在她身上的阳光。“在婚礼当天,小沫,被你搞砸了。”
简沫失笑,“就算不是婚礼,我也有一万种办法让你难堪。”
“我知道。”
他答得很快,笑意中甚至有些骄傲,“我的小沫道行不浅,我知道。”
这人是沾点变态的。
双手还被禁锢,简沫整个人不舒服,好像被他掌控。
“所以你别惹我,把我惹疯了,我还会让你难堪。”
她挣扎,“松开!”
霍祁琛非但没松,单手还替她整理着衣领,“昨日跟踪温媛,你猜猜她去哪了?”
简沫精神紧绷,“她去了哪里?”
“江城本地高级别墅群。”
“她进了哪一栋?”
霍祁琛比了个1,“冯强钢。”
简沫微微起身,她下意识想要找手机,霍祁琛便松开了她,等她查到资料,看着上头的履历愣在原地。
“难怪周良岐能动得了郑诚,他的上头不容小觑。”
简沫不可思议,“他有这样的实力,何必周转这么大一圈?”
霍祁琛降下车窗,司机顿时了然,上车启动车子。
“也许冯强钢支持的人,并不是周良岐。”
“什么意思?”
车辆刚好驶过正在修缮的中华城,简沫顺着看去,当即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是华哥?”
“华哥是本地人,很多事不亲自沾手,比周良岐这样的亡命之徒安全,保险。”
霍祁琛神情淡淡,他查到冯强钢身上时,也是有意外的,但现在也冷静下来了。
“那温媛……”
简沫大概明白了,“是被用作献祭的……礼物。”
霍祁琛听到她的形容,低头嗤笑一声。
回到别墅,陆寻还是坐在院子里喝茶,好像他的人生,已经进入了退休行列。
简沫下了车,葡萄从室内屁颠屁颠跑出来,“妈妈!”
嘴上喊妈妈,腿却朝霍祁琛跑去,扑进他怀里,“爸爸。”
简沫脸色一僵,没好气进了里屋,“白眼狼。”
霍祁琛十分受用,嘴里含着笑意,霍秘书等候他许久了,这会见了,一愣,“先生,你受伤了?嘴上怎么有血。”
那是简沫的,血迹早已干涸,变成了朱红。
霍祁琛脸色一沉,“需要我跟你详细解释,这个血是从哪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