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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所有女眷都看向姜锦莹,

    那眼神,妥妥的像是看着一个【叛徒】!

    姜锦莹被看的一时慌了,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我,我不是,我,我……”

    今天可是她们范家的主场,是范鼎盛的龙门宴啊!

    怎么变成了——

    她一个当家主母,被外人当面教训怼话了?

    想到这里,她立即道:“我们不是在说首饰行吗?怎么又扯到和离,扯到男人纳妾的事情上了?”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来赴宴的,说那些不高兴的做什么?”

    张娘子等人也意识到失态了,立即切换上笑脸,打着呵呵的岔开话题。

    “姑娘,你方才说你们那个首饰行叫,叫什么香?”

    “温香软玉,”宋紫湘也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指向张娘子手里的白色卡片:“这是我的名帖,上面有我们铺子的地址。”

    “温香软玉——宋紫湘,东门街……唔,好香,好香啊,”张娘子用力闻了闻纸片,惊喜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我平日里所用的香囊都没这么香!”

    她将卡片递给其他人。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在纸上闻到这么好闻的香味。”

    “可不是,咱们用的香囊还必须得用花瓣香料什么的才行,可这个……就是一张卡片啊!”

    “对!是香的很,我刚才就闻到这股子香味呢。”

    “……”

    其他人闻过香味后,都惊叹不已,想不通一个小小的卡片,在没有花瓣香料的情况下,是怎么做到留香持久的。

    宋紫湘则意味深长的笑道:“这是试香卡片,今日我带的不多,仅此一个,诸位若是有兴趣的话,改日可以到我们家铺子去看看,我们那里……有趣的小东西,可不止这些。”

    “好了,好了,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我们也是该去前面的席面了,”姜锦莹打断宋紫湘的话,不动声色的瞪了她一眼:“你,不是我们家的客人,不要乱跑,要是惊了客人,我和你没完!”

    宋紫湘无视她的威胁,继续道:“诸位娘子,我会在铺子里洒水扫地,静候诸位贵客的。”

    “你放心,她们去不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去,”张娘子再次猛吸一口卡片,小心的放入香囊中:“真是太香了,神奇!”

    宋紫湘笑眸悠然的目送她们离开。

    一转身,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金镶玉!诶呦,不对,我现在得叫你一声金娘子了,”宋紫湘抱着手臂,玩味的看着走近的金镶玉:“听说如今的国公府,是你在当家,恭喜啊!”

    “没想到,你竟然和她成了一个战队。”金镶玉咬唇,眸光复杂的看向不远处。

    姜青芷还站在廊下,淡雅而绝美。

    “看她的妆容通透的很,不像这个时代的铅粉那么厚重……想必也是你的手笔了?”

    “没法子,人家姜姑娘给的多,还聘用我做她的私人化妆师兼服装师……我这个人嘛,你知道的,有钱不赚王八蛋,我又不傻,难道还能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要吗?”

    宋紫湘玩味笑着看向姜青芷的方向,又看看金镶玉眼睛里那藏不住的嫉妒愤恨,调侃笑道。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失落,毕竟在你们那场燃冬三角恋里,你是赢家,小世子最终成了你一个人的男人,她被扫地出门了……所以,要是说羡慕的话,得是她羡慕你!”

    “男人……永远喜欢十八岁的,难道你不知道吗?”金镶玉却突然换了语气:“他们只有挂在墙上才会老实,这是亘古不变的名言,适用于任何朝代任何世界”

    “那是别的男人,你们家的小世子不会,”宋紫湘再次暧昧一笑,用肩膀蹭了蹭金镶玉的手臂:“实在不行,你就把他榨干了,榨成柿子饼,没了精气神,成了柿子饼,再有十八岁的小姑娘往他面前凑,那也没用!”

    “你都没有结婚,懂什么!”金镶玉没好气的怼了她一眼:“有操心我的功夫,还是管管你自己吧!和她混在一起……你能赚到什么好名声!”

    宋紫湘不置可否挑了眼尾,意味深长的看着金镶玉走向姜青芷。

    许久,低声言笑:“一个捆绑不在男人裤腰带上的女人,却要我管好自己?金镶玉,你是当真忘记了咱们上一辈子念的那些书啊!”

    女人,当自立自强,要去爱人,却不是为爱而活,一辈子都纠缠在男人虚无缥缈的爱情里。

    殊不知,男人的爱是最容易善变,也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唿!”

    轻微的口哨声传来。

    她心思一动,立即看向四周,最终在角门后面桂花树下看到了门砚的身影。

    他探出半个身子,警觉的看向姜青芷的方向,确定她没注意这边,冲着宋紫湘勾了勾手指。

    “男人!哼!”

    宋紫湘没搭理,转身就走。

    门砚看清理不对,立即闪身追了过去:“你跑什么!”

    抓住宋紫湘的手臂,顺势压进了树后。

    “没看到我给你的手势吗?”

    “看到了!看到了我就要去的吗?”宋紫湘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你们男人的玩物,你勾勾手指,我就要哈巴狗一样的翘着尾巴舔过去……我不是舔狗!”

    门砚:“??”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好像也没得罪她啊!

    怎么好端端的,说生气就生气了?

    好在相处的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宋紫湘的说话方式,也就不以为意的岔开话题。

    “方才路过时,听一群娘子说什么温香软玉,我就猜到你也来了……”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想到这儿,宋紫湘才发现门砚的衣服不对。

    他竟然穿着小厮的衣服。

    她一怔:“你不会是来……帮工的吧?”

    “差不多,顺便见个老熟人,偷个东西……”

    宋紫湘:“!!!”

    大哥,偷东西这种事,你要不要隐晦一些?

    就这样赤果果的说出来,她是要听到,还是装作没听到?

    **

    门砚从门口闪身的时候,姜青芷怔了一下。

    “师父?”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见润喜有些错愕的看过来,立即道:“哦,我刚才好像看到了门先生。”

    “姑娘,瞧金镶玉那眼神,杀气腾腾的,你还有心思管什么门先生?”润喜紧张的抠着手指:“她明显是冲咱们来的嘛!”

    金镶玉的眼神,姜青芷也看到了,但是实在想不通自己和她还有什么恩怨情仇。

    总不能是因为上一次,周煊元找她帮忙,她拒绝帮忙之后,就被金镶玉记恨上了吧?

    她敛下鸦羽,将所有的可能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再抬眸,云淡风轻:“金姨娘,巧啊!”

    “姜青芷,我实在是看不懂你了,你既然已经和离了,为什么还要缠着小世子?”

    金镶玉开局就不按套路出牌,直接甩出了致命题。

    “你若是还对小世子念念不忘,当初又何必要和离?难不成,是因为当初想要利用和离拿捏小世子,却没料到小世子会答应,逼不得已的才选择了和离?”

    姜青芷:“……啊?”

    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金镶玉,当初我和小世子为什么和离,你不清楚吗?盛家姨娘是怎么死的,你莫非也不知道?那天国公府发生的事情,你也是亲历者,何必又要在今天这个场合,这种地方,说出这些没脑子的话!”

    国公府的那一滩烂泥臭水,闻一下都能恶心半年,金镶玉估计是在那儿熏得时间久了,熏得脑子坏掉了。

    “你要是记不清那天的事情,我不介意为你捋一捋……咱们从哪来时捋?要不,就从盛姨娘是怎么死的开始?”

    关乎盛禧悦的死,至今仍被国公府瞒的死死的。

    那可是关乎周艾轩的未来,谁都不敢漏出半点风声。

    别说外人了,就连国公府的下人,也只有几个贴身的知道。

    再加上那件事以后,国公府钱财到位,与盛家的抚慰也迅速,在之后便是姜青芷和周煊元和离,即便也瞒着,可到底还是传出了风声,自然而然的压过了盛禧悦一个小姨娘的死因。

    如今,姜青芷贴脸开大,完全不给金镶玉面子。

    她一步步的走下台阶,与金镶玉错身而立,眸光幽冷斜睨。

    “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冲我发疯,我也没兴趣知道,只是警告你一句……你若安稳,我便守口如瓶,可你若是要寻我的麻烦,说我的不是……那不好意思,我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吐出一些不该说的秘密!”

    “姜青芷,你威胁我?”

    “是!”姜青芷收回目光,鸷冷敛眸:“还知道威胁,说明不蠢!可你又出现在这里……那我便猜猜!莫不是你和小世子之间出现了问题,你动不了他,便想来动我?可是,我与他已经没有纠葛,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呢?”

    金镶玉咬唇:“你太公过世,他与你私下共处了很久……所以,到底是你缠着他,还是我缠着你!”

    姜青芷:“……原本问题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