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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青芷,你少给我装,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姜欢拎着斧子,砍死姜青芷的心思都有了:“莹丫头说的没错,你如今是原形毕露,奸心尽显啊……我当初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逆女呢!”

    “爹,你在说什么呢?”姜青芷完全是一副无辜脸,茫然的很:“我做什么了?怎么就狼心狗肺了?难道,三妹妹是嫌我给的嫁妆不够多吗?”

    “你还好意思提嫁妆?”姜欢像是被触到了逆鳞,斧子抬起来,直指姜青芷:“你竟然用石头冒充嫁妆糊弄我,让我空欢喜一场……”

    “什么石头?什么嫁妆?”姜青芷懵了,诧异的看向润喜:“润喜,怎么回事?”

    “姑娘……”润喜脸色颇为难看,似乎有点做贼心虚,也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微妙的表情全然落在了姜欢眼中,他神色一变,立即指向润喜。

    “你看,你看看,你看她现在的表情,是不是就是做贼心虚?”

    “没,没有……”润喜眼神瞬间闪躲,人也往后退,惊慌不已。

    “没有?那你躲什么!你给我过来……”姜欢一把掐住润喜的肩膀,将她拖到面前,斧子冲着她的脸就开始招呼。

    “润喜……”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姜青芷下意识的就往前冲,但被竹枝等人眼疾手快的拦腰抱住。

    她急得挣扎:“爹,你别乱来,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

    “冲你?你现在多有本事啊,连你爹我都敢戏耍,我哪敢冲你来!”姜欢见到她这么激动,瞬间开窍,俨然抓住了姜青芷的死穴,斧子威胁的抵在润喜的脖子上:“你刚才不是很云淡风轻的吗?现在着急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死丫头……一个丫头,你都这么在乎,你爹我你却敢那么放肆!”

    他哈哈一笑,眼神顿时变得狰狞。

    “既然如此,那我就宰了这个丫头,以儆效尤……”

    说着,斧子倏然扬起,狠狠落下。

    “不要……”

    “别……”

    “啊……”

    混乱之中,一个人影瞬然冲到姜欢身后,冲着他的后背就是一脚。

    姜欢一声惨叫,连人带斧子一起摔了出去。

    润喜还没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就被人抓着手臂一推,推到了姜青芷身边。

    姜青芷和竹枝等人连忙将她搀住,护在身后。

    润喜此时才醒转过来,惊然的看向来人:“云,云耳……”

    云耳并未理会她,而是与姜青芷迅速交换了眼神,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姜姑娘没事吧?”

    “还好,”姜青芷手抚着心口,沉眸,低声,避开了所有人:“怎么才来。”

    云耳抽了抽嘴角。

    他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谁知道姜欢的速度比他还快,而且还这么放肆!

    也幸亏是没出事,要是出事了,他回去都没法和自家主子交代。

    “啊?这,这怎么了这是……”孙通夸张的一声大叫,带着几个小厮急匆匆的跑向姜欢。

    姜欢被云耳那一脚踢的闭过气了,在孙通等人的呼喊下,方才幽幽的醒过来。

    看到孙通的时候,还有些断片:“你……”

    旋即,回过神来,立即一把将他推开:“谁,刚才是谁动的手……”

    云耳双手抱肩,大长腿横着一迈,稳稳当当的站在了他面前:“我!”

    “你……”姜欢刚要发飙,但随即意识到此人很是面熟。

    等仔细看过他的脸后,倒吸一口气:“你,你不是那个……”

    孙通连忙在他耳边低声提醒:“他是冠军侯身边的侍卫,那个贴身的侍卫。”

    “对,对对,是他,是他,”姜欢也顾不上骂人了,惊慌失措的连忙起身:“不知道侯爷驾到,有失远迎,该死,该死……”

    “侯爷没到,是我到了,”云耳低沉着脸,阴阴的一声冷哼:“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你拿着斧子要砍人,情急之下就踹了你一脚,得罪了……”

    “不,不得罪,”姜欢哪里敢得罪冠军侯的贴身侍卫,连忙涎着脸陪笑:“大人误会了,并不是我行凶,是我在教训我家的家奴,奴才不听话,教训一下而已。”

    “你要教训你家的奴才我不管,但是这位姑娘是我们侯爷要见的人,怕是得等我们侯爷见过了,你才能接着教训呢,”云耳大踏步的走过来,捡起斧子递给姜欢,咧嘴一笑:“不耽误姜老爷训人吧?”

    “不,不耽误,不,不是,”姜欢下意识的答应着,随即意识到不对劲,惊骇的看向润喜:“侯爷要,要见她?”

    这什么情况?

    怎么从没听说,霍侯爷还和润喜有什么纠葛啊?

    云耳摸了摸头:“姜老爷别误会,是我家侯爷前些日子受了伤,听说姜家姑娘治伤有一手,所以特意请姑娘过去一试,这位姑娘是姜姑娘的女使,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去的……哦,不止是请了你们家姑娘,还有其他的郎中,都在那候着呢,呐,那不是……”

    顺着他的手指一抬,几个郎中笑呵呵的走到内院,每个人都背着药箱,带着小童,见面后,都拱手行礼的和姜欢打招呼。

    这些人姜欢都认识,都是汴京里说的上名字的坐堂郎中。

    姜欢心下惊骇,也随之回礼,龇牙问道:“云侍卫,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

    “我,我家小女,小女她并不擅长医术……”

    “是吗?”云耳意味深长的呵呵一笑:“姜老爷确定?”

    “……呃……”

    姜欢心说这不是废话吗?

    我自己生的闺女,我自己不知道?

    姜青芷这些年是读了些书,也学了些针线女红,可那些都是闺阁女儿必修的功课,实在是和医术什么的扯不上边。

    别说医术了,就是医书都没见她读过。

    不过,这样的话也就在心里想想就算了,姜欢还没胆子直接说出来,毕竟是冠军侯府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妙。

    “是,是这样的,不管她会不会,侯爷看得上她,那便是她的福气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呵呵,不重要……”

    “还是姜老爷识大局啊,”云耳给了姜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行礼:“姜姑娘,不知道您是否准备好了,侯府的马车就在外面候着姑娘呢。”

    孰知,姜青芷淡冷沉笑:“先不着急,等说清楚这边的事情,再处理侯爷那边的事。”

    “……你,你说什么?”姜欢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你疯了?让侯爷的马车等你?”

    你以为你是谁啊?

    那可是霍侯爷!

    他们家的烧火丫头都比你身份高一级!

    竟然还让人家等你!

    他急切的一挥手:“你什么都别说,马上给我走,快些过去,别让侯爷等着急。”

    “侯爷那边,倒是也不是很着急,”云耳咳嗽一声,摸摸鼻尖:“要不,还是问清楚姜姑娘是要做什么吧?”

    “也不做什么,就是说清楚一些事情,免得等我回来了,父亲又拿着斧子上门兴师问罪。”姜青芷布了半天的局,等的就是现在,岂会让机会白白溜走。

    姜欢仿佛被人戳到了痛处,吸着气的龇牙:“你胡说什么呢!”

    “难道父亲拿着斧子上门又砍又杀的,不是兴师问罪吗?”姜青芷似笑非笑:“就算是女儿该死,父亲也得让女儿我死得瞑目吧?”

    “你住口……”姜欢警觉的瞥了眼云耳,急切道:“当着外人的面,你胡说什么!”

    这是在警告姜青芷家丑不可外扬,要适可而止。

    尤其是当着霍侯爷贴身侍卫的面,有些话更是不能说。

    云耳却是一脸的八卦好奇:“别呀,姜老爷,我们不把你当外人,你也别把我们当外人啊,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姜欢还要再阻止,可姜青芷却已然开了口:“父亲是觉得我给出的嫁妆太少,所以想要再拿一些回去,只是不知道父亲想要多少?我全部的嫁妆吧?”

    “要回嫁妆?”云耳嘿嘿一笑,来了精神:“这在汴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随着姑娘嫁出去的嫁妆,还能往回找补?”

    “不,不是,不是这么回事,”当着云耳的面,姜欢哪里敢承认这事,只能拼命的找补:“是,是这样的,我说拿她的嫁妆去投资,多给她赚些银钱,可谁知道这丫头耍诈,竟然用一些大石头填充箱子哄骗我,你说,这事若是不说清楚,他日若是她找我要嫁妆,我拿什么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