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之巅,宋诃正眯着眼,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这泰山上的太阳,还真是晒眼啊。”
李泗元和严鹤或此时已经抵达了泰山之巅,二人正站在宋诃身后,严鹤或有些紧张,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了宋诃不高兴。而李泗元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脸上仍旧笑嘻嘻的。
宋诃转过头,看着严鹤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放松些,我又不是老虎,难道还会吃人不成?”
严鹤或自然不会因为宋诃的一句话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他依然保持着恭敬的模样,只是心中对于宋诃的印象倒是好了几分。
宋诃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有些人就是这样,无论怎么劝都无法改变他们的想法。于是,他只好转移话题,说道:“接下来还是要多仰仗严宗师了。”
严鹤或连忙点头应道:“好说!”他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自信满满地说道:“有老夫在,再加上李公子一起,定然能让那宋思齐有来无回!”
宋诃听到这句话,不禁愣了一下,随后将目光转向李泗元,疑惑地问道:“李公子?”
李泗元似乎对这个称呼非常满意,他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你没告诉他?”宋诃看向李泗元继续问道。
李泗元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宋诃看着李泗元的反应,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无奈。紧接着,他又将目光转向严鹤或,却发现对方正一脸疑惑地盯着自己和李泗元。
宋诃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严老,实不相瞒,李泗元这家伙也就轻功不错,你真让他打架,连众品都不一定打得过。”
“什么?”听到这句话,严鹤或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指着李泗元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是超品吗?怎么会连众品都打不过?”
李泗元苦笑着点点头,确认了自己的实力不济。
严鹤或这下子全都看在了眼里,对着宋诃急忙道:“殿下!这可不行啊!那宋思齐与之前在您身边那位,都是超品,还都是超品之中的佼佼者!眼下老夫残疾了,这是绝绝对对打不过的!”
严鹤或愁眉苦脸地说道:“老夫年纪大了,可不想就这么死了,我原以为,这位李公子轻功了得,想必武艺也是十分高超,还感叹年少英才!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弱,这……这!我还想回去带带孩子,享享天伦之乐啊!”
虽说之前在楚州城时,自己是想着大不了自己一死也没什么,可眼下看齐王没有怪罪自己,能活着干嘛要死呢,等此间事了,还能回去带带孩子,要知道,叶自古那家伙又养了个孩子,听说长得可灵巧了,自己还想回去看看呢!
宋诃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手指轻点着椅子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他眼睛微微睁开,看向严鹤或笑道:“无妨,无妨,严老若是不愿意,那走了便是,不会有人拦的。”
严鹤或自然不敢动,他抬头看向宋诃,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随后叹息一声道:“殿下这是哪里的话,老夫自然愿意助殿下一臂之力的,只是……眼下我残疾了,以一敌二,怕是讨不了好啊!”
宋诃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李泗元,脸上露出不满之色,埋怨地说道:“不是,老李,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什么事情都不跟严老说呢?”
李泗元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了起来,解释道:“当初我就表明了自己是齐王的人,可他根本没有问过其他问题,直接就答应了。我当时也没来得及详细说明情况啊。”
听到这里,宋诃不禁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在房间里。随后,他将视线投向严鹤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笑着安慰道:“哈哈哈哈哈,严老!放心吧,我们手上有他们想要的人,他们不敢轻易对我们动手的。”
接着,宋诃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眉头微皱,转头看着严鹤或,好奇地问道:“莫非严老也不知道宋思齐的真实身份吗?”
严鹤或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道:“身份?”
宋诃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意,大声笑道:“宋思齐,本名宋戓,是当今朝廷的太子殿下,也是我的皇兄。”
严鹤或听后,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直到此时,他才如梦初醒,明白了齐王刚才为何如此轻易地放自己走。
原来,自己根本没有选择!已经上了齐王的船,难道还能半途下船吗?宋思齐……不,现在是太子那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想到这里,严鹤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全身冷汗淋漓。
他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地对宋诃说道:“殿、殿下,这、这可是、可是谋逆大罪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观察着宋诃的反应,希望对方能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要一错再错。
然而,宋诃却只是微微一笑,仿佛并不在意。
宋诃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严鹤或,良久方才开口道:“谋逆大罪?哼,那又如何?论起重罪……我可是连陛下都杀了!”他的语气平静而冷漠,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刺向严鹤或的心窝。
听到这句话,严鹤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宋诃,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原本以为自己还有机会逃离这个漩涡,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此刻,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宋诃,只能僵硬地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一般。
严鹤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一旁的李泗元身上,想要寻求一丝安慰。然而,只见李泗元面带微笑,依旧风轻云淡,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严鹤或忍不住在心中怒骂道:“真是疯子!”